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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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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楼瞪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狼崽子眼染上了桃花色。
  林信挑眉笑,“世子,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沈楼没好气地问。
  沾着酒液的唇瓣开合,乐声嘈杂,沈楼听不大清晰,不由得倾了倾身子。
  “我是说……”林信突然靠近,蹭着他的耳朵说道,“方才在侯府,你是不是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前世的捆绑play篇》
  楼楼:放我下来!
  信信:呵呵,也就只有把你绑起来,才会听话了
  楼楼:你想怎么样?
  信信:都绑起来了,你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当然是……挠脚心啦~(≧▽≦)/~
  楼楼:……


第53章 呦呦(五)
  沈楼执酒的手一颤; 酒液顺着虎口流下去; 被林信一把抓住,喝了个精光。
  骗到酒的林信得意地冲沈楼挤眼,趁着他生气,自己又倒了杯,等着沈楼来管。而期待中的大手真的握住自己的手腕时; 林信才惊觉; 他已经理所当然地认为沈楼会对他好了。
  一曲终了; 波斯舞娘的献舞戛然而止。元朔帝欣然收下了这份礼物; “给乌洛兰可汗送两车御酒; 权作回礼了。”
  “谢陛下,”蛮人正使起身谢过,“可汗盼着迎娶可敦,不知皇上准备将哪位公主嫁到我们北漠?”
  话音刚落; 正上菜的小太监突然脚底打滑,一碗浓汤就这么直冲沈楼飞去。
  林信抬手; 稳稳地接住; 却不知为何手一抖,撒了几滴在那玄色衣摆上; “呀,弄脏了,走,我给你洗洗去。”
  “别闹。”沈楼无奈,如何看不出林信是故意的; 不知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小的该死,世子恕罪。”小太监脸色煞白,立时跪地磕头,冷汗粘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湿痕。
  摆手示意无妨,向帝王告罪去偏殿处置。
  林信撇嘴,他对这无聊的宫宴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想亲自验证一下沈楼有没有起反应,奈何被沈楼看穿了诡计。
  沈楼跟着宫女,出了春和殿,七拐八拐行至一处偏僻的宫室。推门而入,屋内灯光昏暗,屏风上挂着一套备用的礼服。
  宫女取下衣裳,却没有帮沈楼换的打算,而是轻施一礼,转身离去,顺道关上了房门。
  沈楼眸色微暗,没有动桌上的衣物,反而握住了腰间的虞渊剑柄,“宫女已经离去,阁下还不现身?”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似是从座椅上起身的声音。沈楼弹指拨亮烛火,映出款步走出来的佳人。
  步摇钗环叮当作响,浅金罗裙熠熠生辉,上了妆的云熙公主比平日多了几分艳丽,“惊扰世子,还望恕罪。”
  看到是云熙,沈楼的戒备没有放下分毫,“不知公主在此,臣唐突了。”
  见沈楼竟是如此反应,云熙公主攥着裙摆苦笑,“世子想来也猜到了,是我叫人引你至此的,云熙想跟世子做笔交易。”
  原本已经认命,但今日在茶楼上看到的那一幕,让她怎么也不甘心。比起远在天边的蛮人,皇室更想拉拢的是兵强马壮的北域。只要沈楼开口,就可以把她从和亲的泥沼中拉出来。
  “若公主说的是和亲之事,恕沈某无能。”沈楼冷冰冰地说着,转身欲走,突然被云熙公主抓住了衣袖。
  虞渊剑瞬间出鞘,削断了那一片衣袖。
  公主愣愣地抓着那片布料,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世子,求你救救云熙。只要你答应娶我,父皇定然会同意的。我母妃是钟家人,我知道钟家的一个大秘密,只要你……”
  “我有心上人了,”沈楼淡淡地打断,用剑鞘扶起公主,“楼绝不会另娶他人。”
  满心希望落空,云熙公主捂住脸,泣不成声,“端不知是哪位美人,竟这般好运。”
  沈楼摇头,“是我好运,能得他如此相待。”
  趁着沈楼不在,林信便畅快地喝起来,盘算着晚上把沈世子抓到侯府去睡,借着酒劲行些不轨之事。
  左等右等,也不见沈楼回来,林信已经灌了一肚子的酒,有些尿急。也不跟皇帝打招呼,踉跄着起身去尿尿。
  元朔帝无奈一笑,不去管他。
  月朗星稀,寒风起,秋蝉已僵,只剩下草木摇曳的声响。
  茅厕设在春和殿的偏殿里,供宴会上的人使用,故而多放了几只恭桶,以木板隔开。林信在恭桶前放水,听得隔壁有声响,好奇伸头瞧了一眼。
  这一看,差点把尿憋回去。
  隔壁站着的,是那穿着纱裙灯笼裤,蒙着面纱的舞姬,此刻,正与他一个姿势,站着放水。
  “……”突然有些后悔方才摸手的动作了。
  “王爷的眼睛深邃幽蓝,好像屈海深处的海魂石。”舞姬开口,是男人的声音,并不难听,但也算不上悦耳。低哑,缓慢,好似吟咒的巫师。
  林信蹙眉,觉得这舞姬的话颇有深意,“波斯舞娘是个男人,不知皇上可知道。”
  那人古怪地笑了一下,忽然凑到林信面前,用那双碧蓝的眼睛盯着他,“侯爷难道没有好奇过,为何自己的眼睛是蓝色的吗?”
  中原人多为黑瞳,林信的眸子却是深蓝色,也曾好奇问过朱星离,得到的答案是“你小时候冻的”。他确实在五岁那年差点冻死,觉得师父说得颇有道理就信了。
  “为何?”林信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忽然拔刀,急速后退。多年刀尖舔血的经验,让他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茅厕外面竟空无一人,方才跟着林信前来的小太监和回廊中的侍卫,统统不见了。几道红色丝线迎面而来,将吞钩弯刀牢牢缠住。
  那红丝韧如玄铁,刀割不断,林信咬牙准备弃刀拔剑,不料那丝线像是活的一般,倏然攀上了林信的手腕,瞬间刺穿了他的手掌。
  “啊……”掌心传来的剧痛惹得林信痛叫出声,顾不得太医的叮嘱,就要运转灵力,却发现自己竟然使不上力气,好似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灵脉之中!
  这是什么邪术?
  鲜血顺着丝线快速收拢到那舞姬手中,聚成一个小小的血囊。伴随着血液的流失,身体的灵力、生气也跟着减弱。林信咬牙,只得使出了杀手锏,深吸一口气大喊:“沈楼,救命!”
  话音刚落,一道灿若骄阳的剑光便破空而来。
  “轰——”琉璃瓦、美人靠一劈两半,炸裂开来,红色丝线也骤然崩断。那人转身欲逃,被沈楼的剑气封住了去路,只得拔剑与他缠斗起来。
  “闪开!”沈楼灵剑脱手,剑柄将林信刚刚出鞘的旸谷顶回去,不许他动灵力。而后虞渊瞬间回手,一剑割断了那舞姬的面纱。
  缀着珠子的面纱落地,露出了一张不甚俊美的男人脸。这人长得很是普通,只是生了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碧蓝幽深,映着月光似有细碎的银芒闪动。
  “大巫!”沈楼一惊,难怪先前看他跳舞有些眼熟,这人就是站在乌洛兰贺若可汗身边,那个用黑布遮眼的蛮族大巫。
  周围的侍卫闻声赶来,那人却丝毫不惧,看了靠着廊柱喘息的林信一眼,露出一抹诡笑。
  沈楼挽剑,将林信密不透风地挡在身后。那边却突然光芒大盛,一张陈旧的羊皮纸在大巫手心瞬间燃烧起来。周遭的风有一瞬间的扭曲,沈楼立时回身,牢牢将林信抱进怀里。
  果然有一股吸力在林信身侧出现,但只是极短的一瞬。再回头,那身着五彩裙的男人已经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一撮燃尽的烟灰。
  “那是什么东西?”林信捧着自己被戳穿筛子的右手,惊恐地说。万里移形,这是只存在于古籍之中的传说,倘若蛮族有这项法术,岂不是随侍可以可以取他性命!
  “应当是上古留下的符箓卷轴。”沈楼紧紧抱住他,颇有些后怕。这种上古符箓,极为稀少,谁家有一两个都是镇宅之宝,不到家族存亡之际绝不会拿出来用。没想到蛮族大巫会下这么大血本来抓林信,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蛮族进献的舞娘竟然是个男人,还是会邪术的蛮族大巫!满殿的人都惊呆了,包括那两名蛮人贵族。
  “舞娘是大巫?这不可能!进宫的时候我还跟她说过话,明明是女子!”蛮族副使怪叫。
  正使则是一脸正直,“中原的皇帝陛下,请你相信,我们对此毫不知情,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请允许我传信询问可汗。”
  “够了!”元朔帝一巴掌拍在桌上,将檀木雕的桌子震得碎裂,“尔等和谈为假,刺杀为真。若不是割鹿侯及时发现,这舞姬岂不是要刺杀朕了?拿下!”
  金吾卫立时上前,将两个蛮人按在地上。
  按照可汗指示前来迎亲的两名蛮人贵族,就这么被下了狱,和亲之事便也没得谈了。
  一身伤病的林信被允许休养几日,躺在侯府的临窗大炕上,让封重给自己剥栗子吃。
  “信信,你真的觉得我能当个好皇帝吗?”封重终于问出憋了许久的问题,师父告诉他林信的决定时,他是有些茫然的。从进京开始,林信就让他出风头,后来更是接了割鹿侯之位要给他铺路,一切太突兀,除非师兄认定他会是旷世明君。
  “不觉得。”林信咬住栗子,鼓起嘴巴嚼起来。
  “……”满腔热血被泼到了泥地里,封重收起栗子不给他吃了。
  林信斜瞥他,“要当好皇帝,你还嫩着呢。但你不当皇帝,咱俩和朱家都得完蛋。”
  封章即位,第一件事就是要杀朱颜改抢矿脉,第二件事就是杀这位碍眼的弟弟。
  “侯爷,沈家小娘子来访。”下人在门外通禀。
  “谁?”林信以为自己听岔了。
  “沈家秋庭姑娘。”下人又重复了一遍。
  如今沈秋庭还没有封郡主,旁人只能以沈家小娘子、沈家姑娘相称。兄长不在,她负责过来押送除鹿璃之外的岁贡,这几日一直住在云熙公主的宫中。
  未出阁的女子,跑到尚未娶妻的侯府来做客,多少有点不合适。不过修仙之人,也没那么讲究,就让她进来了。
  沈楹楹炮仗似地冲进来,“阿信,我哥跟皇上请旨,让你跟我们一起回北域了!”
  北域的鹿璃还未验,过年之前林信还得去一趟,恰好沈楼要回家过年,便想带林信一起回去。
  割鹿侯去家里验鹿璃,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积极,好似迫不及待想让他去割地敲诈了似的。
  “哦,对了,云熙公主让我替她谢谢你。”沈楹楹坐到炕上,从封重手中的纸袋里抓了颗栗子来吃。
  “谢我作甚,我又不是故意要帮她的。”林信没打算领这份功劳,看着自己手心的几个血洞颇为郁闷。分明只是小窟窿,却疼得钻心,昨晚沈楼陪他睡,却什么便宜也没占到,举着手睡了一晚上。
  沈楹楹噎了一下,生硬地换了话题,“公主昨天哭了一晚上,我还当她是高兴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竟然说我哥有心上人了,哈哈哈哈哈!”说着,伸手又去拿栗子。那油纸包却忽然远离,让她抓了个空。
  封重给自己捏开一只栗子吃,“什么心上人?”
  “据说我哥亲口承认了,钟有玉也是这么说的!”
  直到两个抢栗子吃的家伙离开,林信还没回过神来。沈清阙,有心上人了?是谁?
  将这些年与沈楼接触的人挨个筛查,猜来猜去,患得患失。一会儿觉得沈楼现在没跟谁多亲密,要喜欢也只能喜欢自己;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妄想了,上辈子的事还横在两人中间,沈楼纵然待他好,应当也没到“心上人”这个地步。
  没准是自己死后认识的人?
  “张嘴。”沈楼夹着一片鱼肉喂到林信嘴边,唤回了跑神的割鹿侯。
  右手伤了,林信拿不得筷子,等着割鹿侯一起回家过年的沈世子,就主动承担起了喂饭的事。鱼肉是剃过刺的,入口即化,沈楼竟然还细心地给沾了汤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我们都知道那个小妖精是谁篇》
  信信:快说,是哪个小妖精?QAQ
  楼楼:确实是个小妖精
  信信:嘤嘤嘤,你变了,昨天还叫人家小甜甜的
  楼楼:→_→


第54章 呦呦(六)
  鲜香的鱼肉; 像是一撮火苗; 吞进肚子里把五脏六腑都给点着了。
  “听说,云熙公主哭了一整晚,”林信看着沈楼波澜不惊的双眼,“喂,你上辈子最后娶了谁呀?”
  他死了之后; 沈楼又活了七年; 总不能到三十多岁还没娶妻。只是林信一直自欺欺人; 不愿多问。
  沈楼夹菜的手没有丝毫停顿; 用肉汤拌了些米饭; 舀起满满一勺塞到林信嘴里,“我不曾娶妻。”
  “唔?”林信嚼着饭,说不出话,只能睁大眼睛表示自己的惊讶与嘲笑。
  “你死之后……噬灵漫延; 天下大乱,蛮族几乎打到了墉都去。”沈楼继续给林信夹菜; 看着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变得亮晶晶; 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林侯爷一高兴,决定今日就启程去北域。因为沈楼身体不好; 长时间御剑会头疼,只能乘马车回去。
  马车就算装了鹿璃,也走不了多快。况雪天路滑,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浣星海。
  沈楼打发妹妹先行一步回家,自己则抱着林信上了马车。
  “哥; 我也跟车回去吧。”沈楹楹想跟林信玩,吵着也要坐马车。
  “蛮族使者被扣,消息传过去就要开战,你速速回转,莫要耽搁。”沈楼不理会吵闹的妹妹,无情地放下了车帘。
  天寒地冻,越往北越冷。
  车内烧了炭火,煮了热茶,沈楼把昏昏欲睡的林信揽进怀里,抱着他看书。
  林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沈楼怀里,忍不住在他胸口蹭了蹭脸。
  单手掀开车帘,外面风雪呼号,冷风吹进来,惹得林信打了个寒噤。松开手往毯子里缩了缩,仰头看沈楼的下巴,“我说,你是不是抱上瘾了?”
  他明明只伤了手,这人却当他是四肢俱废了一般,上车抱,下车抱。
  沈楼把人往怀里揽了揽,头也不抬地说:“是啊,把上辈子欠的都补给你。”
  怀中的身体修长柔韧,看起来很结实,抱在怀里却软乎乎的,还真是有些上瘾了。
  听到沈楼这么说,林信眼中的笑意渐敛,撑着坐起身来,“你不必如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随心而为,你不欠我什么。”
  沈楼放下书,抬头看他,伸手把人重新圈进怀里,让林信靠着自己一起看书,“我也是随心而为,你若是不喜欢便说出来,不说我就一直抱着。”
  林信惊呆了,靠着沈楼温暖的胸膛,突然心如擂鼓。
  浣星海已经完全被霜雪覆盖,松林变成了雪海。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不过片刻就染白了沈歧睿的头发。
  “割鹿侯前来,有失远迎。”沈歧睿立在琼津渡口,挥开试图给他撑伞的随侍,抬手跟林信见礼。
  没有冷言冷语的嘲讽,没有剑拔弩张的对峙,这一世林信在沈家的待遇当真是好了不止一点。
  林信也没有故意摆谱,直接向沈歧睿行了晚辈礼,“天寒地冻,累国公爷出来淋雪,是晚辈的不是。”
  割鹿侯的凶名已经传遍了大庸,没料想竟是这般知礼,沈歧睿有些意外,看看跟林信站在一起,姿态亲密的长子,心下了然,露出几分笑,语调也随和起来:“快进屋吧,你师父呢?”
  “师父出去寻药治世子的病,已然三个月没有消息了。”林信叹了口气,自家师父,一跑就没个踪影,也没有定时传信的习惯,让人想起来就一阵担忧。他现在总算体会到师伯的心情了,等见到师父,定然好好收拾他一顿。
  渊阿九刃已经提前到了,正站在正堂中待命。
  玄衣侍卫抬了鹿璃过来,整整齐齐码在厅中,比应交的鹿璃多了近乎一成。林信微微挑眉,抬头看沈歧睿。
  沈歧睿表示这就是足量的鹿璃,请他验看,颇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
  看来林家发生的事已经传到了北域,林信很是满意。林疏静那人办事就是可靠,想来破解割鹿侯刁难的方法已经在世家贵族之间流传开。割鹿侯并非表现出来的那般铁面无私,他是收贿赂的。
  若想不被割得封地不保,就乖乖上贡。
  林信意思意思地挑了几处错,割北域一县。
  一县,对于地界宽广的北域而言,不值一提。沈歧睿爽快地答应了。
  原以为最死板的沈家,竟然是最先变通的,林信对这位玄国公突然有了新的认知。
  “还有几日便过年了,钟家的鹿璃出了年关再验,不负就留在浣星海过年吧。”待渊阿将鹿璃封好,沈楼抢在父亲送客之前开口。
  “这……”林信冲沈楼眨眨眼,口中却推脱道,“我一个外人,怎好打搅?”
  “哪里就是外人了,你师父与我乃是自小的交情,就当是自己家。”沈歧睿立时热情地挽留,拍着林信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就让管家去安排。
  “我住枫津便是,不必另扫客房了。”见沈爹同意,林信便不客气地应承下来,直接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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