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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大师是网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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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映白笑着说:“看来没有猜错。”

    他也没吊胃口,向另外的人解释道:“他不是贪狼星君,是贪狼星君的倒影。”

    天上有星,地上有水,星光映在水中,原本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恰好这个地方前有槐树聚阴,四面又被各种建筑物挡着,久而久之,残魂聚气,再被天狼星折射的光辉长久照映,就形成了魂体。孙玥也是凑巧选了这棵槐树,才会许愿成功。

    夏羡宁打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把漆黑一团的魂体装了进去,说道:“回去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洛映白的,洛映白一顿,点了点头。

    夏羡宁不动声色地舒了一口气。

    一群人打道回府,车子穿过街头,又沿着一条林荫小道开上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道路尽头有一个四周围满了爬山虎的幽静大院,借着门口路灯昏黄的光线可以看见,大院外的石墙上刻有“国家武装特别侦查处”的字样,显得肃穆又神秘。

    石墙的那一头,是另外一个世界。

ua() 
院内有几栋红墙黑瓦的办公小楼;外形精致的就像富人区的别墅;然而走进去之后;整个场景为之一变。

    在接近十二点的深夜;穿着各式各样奇装异服的人穿插往来;头顶的天花板上是变幻聚合的白云和星阵;白天与夜晚同生共存;两边的墙上画满了各种上古妖魔栩栩如生,狰狞欲出。

    人们匆匆行走、交谈,偶尔会有人向走进来的夏羡宁一行人打招呼;看见洛映白的时候,都是又惊讶又高兴,只不过夜里正是特侦处最忙的时候;又有夏冰山在旁边;大家没有太多时间叙旧而已。

    洛映白笑着打过招呼,跟着夏羡宁进了电梯;顺口问道:“羡宁;我爸呢?”

    夏羡宁道:“老师休假;带着师母去国外治病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洛映白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劲极大;夏羡宁莫名其妙,扭头看他:“嗯?”

    那一瞬间,洛映白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你;说什么?我妈?”

    妈妈不是已经为了要救他去世了吗?

    夏羡宁看他脸色不对,有些担心,扶住洛映白:“你怎么了?”

    洛映白反手扣住他,猛地抬头道:“羡宁,你说我妈什么?她在哪?”

    夏羡宁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一遍:“师母之前因为那件事受伤昏迷之后,一直没有醒过来。老师这次也是想带她出国找找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说白了,洛映白的妈妈江语佳目前就是植物人状态,但比起死亡来说,毕竟昏迷就是有回复的希望。

    洛映白实在是没想到,重活的一世竟然是跟上辈子不完全一样的,他还有机会可以再见到母亲只要人活着,只要人活着,他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把母亲救醒!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如此了!

    那一瞬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洛映白狂喜之下,一把抱住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夏羡宁,狠狠亲了他一口:“羡宁,师弟,我太爱你了!”

    夏羡宁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亲了,眼角抽搐,一把将他掀开,怒斥道:“洛映白!”

    洛映白满脸无辜地睨了他一眼,俊颜如玉,万般违和:“叫这么大声干什么,吓我一跳。”

    夏羡宁像是被过了遍电,麻木过后,只觉得脸上被亲吻过的那个地方又热又痒,心脏和呼吸统统乱了节拍,柔软的触感经久不散他娘的,出去大半年祸害指数又升级了。

    从小就知道洛映白这个间歇性神经病日常抽风,这次实在是因为久别重逢他才会忘了防范,要是换个人敢这样早就被夏羡宁就地打死了,可是他却拿这个师兄半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候电梯也停下来了,洛映白先出去,一转身,发现夏羡宁还站在里面有点纠结地看着自己,就嬉皮笑脸把他拽了出来:“又不是小丫头,别扭扭捏捏的,咱们这么久不见师兄很想你嘛,亲一下怕什么的。对了,你还加班吗?”

    那句“很想你嘛”让夏羡宁的心软了下来,又听他娴熟地转移话题,也是无奈了,只好道:“是。”

    “真遗憾,还想和你说说话。”洛映白伸了个懒腰,没骨头似的把手臂搭在他身上,哈欠连天地说,“好吧,那我就不打搅你这个大忙人。明天一早要去我们校长家,现在你给我找个地方睡觉吧。要床舒服一点的,屋子里有没有空调?啊,对了,我还要洗澡。”

    他倒是不客气,非但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隔阂感,以前挑三拣四的臭毛病也半点不改,喋喋不休,是个要饭还嫌粥凉的典范带头人。

    夏羡宁瞥他一眼:“睡厕所吧。通风,有水。”

    洛映白道:“啧,你真讨厌。”

    夏羡宁没接话,脸上却不由也带上了些许笑意。

    说是让他睡厕所,最后夏羡宁还是把洛映白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特侦处的待遇优厚,他的办公室外面是办公间,里面也有休息的地方,本来是为了方便加班,现在倒正好可以窝藏一个洛大少爷。

    夏羡宁道:“睡这吧。”

    洛映白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夏羡宁点点头,转身就走,然而到了门边,他忽然又顿住了脚步,回头道:“师兄?”

    洛映白“嗯”了一声。

    夏羡宁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过了片刻之后道:“你走之前,留信说遭逢变故心情不好,想找个新的环境调整心情,让我不要去找你,我答应你了。所以即使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也从来没去过。”

    洛映白吁了口气,道:“谢谢。”

    夏羡宁盯着他,缓缓摇了摇头:“但你也说过,如果哪天你回来了,一定不会再不辞而别。我做到了我答应的事,你呢?”

    “说好的事情,当然要做到。”洛映白冲夏羡宁伸出手,笑着说,“我以后不会再走了。”

    夏羡宁终于也是一笑,跟洛映白击了下掌,又去浴室帮他调好了洗澡水,很快就出去接着办公。房间里只剩下了洛映白自己,他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疲惫的捏了捏的眉心。

    他的手还在发抖。

    其实被夏羡宁抱住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是把人给推开。这几年来,洛映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跟任何过去的亲友有接触,不然一定会造成大错,这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但夏羡宁的力气很大,洛映白没法推开他,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摆脱了那个诅咒。

    他抱着被子在松软的床上滚了几下,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了。晨曦微露的时候,夏羡宁又拎着个保温桶回来看了一眼,把早饭放到桌上。

    洛映白的被子就剩下一半在身上,他也是操心,把被子捡起来给他盖好,在洛映白的床前静静站了片刻,许多往事涌上心头。

    人的一生那么长,八个月并不算是很久的时间,但夏羡宁总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他跟洛映白这一重逢,中间已经隔过了一遭生死。

    可是此刻凝视他的脸,分别好像又只是弹指一挥,熟悉感半分不曾削减,夏羡宁深切地感觉到,洛映白对自己,以及与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一个性格冷肃端严,什么话都压在心里,另一个活泼肆意,什么都敢说,却无论说什么仿佛都是玩笑话。但其实两人都明白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重要性,他们只是不说而已——从小就这样,没什么可说的,当然也没人觉得这种关系有什么不对劲的。

    洛映白睡了一会,翻身在枕头上拱了拱,又把被子给拱开了,夏羡宁在他鼻尖上弹了一下,看见洛映白在睡梦中不满意的皱鼻子,他眼睛不知不觉弯成了月牙,重新将他连人带被子卷了个筒,鼓捣一阵,确定不会再掉了之后,才再次离开。

    洛映白第二天早上闻着饭味醒了,挣扎了半天没起来。

    他把上身抬起三十度角一看,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卷在了一个被筒里,被筒的衔接处封着一张黄符。

    洛映白:“”

    他用力一震,把黄符向外震飞,一边下床一边嘀咕道:“这个羡宁,就知道祸害我。”

    夏羡宁大概在忙着,一直没过来,洛映白吃过他放在那里的早饭,就直接从特侦处去了校长家。

    易家是典型的书香门第,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区里,复式结构,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里面到处都是字画藏书和古董,乍一看,简直让人感觉自己是进了小型博物馆。

    易校长和老伴跟儿子儿媳住在一起,再加上上回被洛映白抱过一次的小男孩,一共是五口人,知道他过来了的消息之后,这一家子全部都站在大门口迎接,给予了洛映白最高规格的待遇。

    洛映白:“!!!”

    经过昨天的事情,易校长对洛映白很有好感,笑呵呵地首先招呼道:“映白来了,快请进,今天可要麻烦你了。”

    洛映白看着易校长身后的男人,干干巴巴地笑了笑,道:“校长别客气。”

    他又鼓起勇气转向那个男人,用自认为最乖巧的声音道:“易老师您,也别客气”

    真是要了命了,蒙娜丽易竟然是校长的儿子,班里的情报机构实在太不给力,他之前为什么没有收到风声!

    蒙娜丽易真名易咏,是他们班上的专业课老师,出了名的严厉。他有这个外号是因为同学们一致发现此人有个神奇的功能——上课的时候,不管你坐在什么位置,从哪个角度抬头,都会觉得在被他凝视,这种功能可以说是非常可怕了。

蒙娜丽易() 
易咏也没想到今天要迎接的大师居然是这个小混蛋。昨晚在听父亲提起说要请一个学生来家里驱邪的时候;他就已经十分怀疑人生了;觉得唯物了大半辈子的老爹真的是老了;变得越来越封建;竟然相信这种鬼东西;还叫上学生一起来胡闹;心里非常不愿意;只是不敢违抗而已。

    结果人来了一看,居然是洛映白这个熊孩子!

    易咏对洛映白更多是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这孩子人聪明;悟性也高,奈何就是偏偏不着调,三天两头的给他出幺蛾子;现在还看上风水了!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冷着脸问道:“洛映白;上次考试你为什么只写了三道题?要是以你平时的成绩,只要把后面的题都答完;这次保送出国的人就是你了!说;当时怎么想的?”

    洛映白垂头丧气:“对不起老师;我考到一半睡着了。”

    “”易咏气的够呛;大喝一声;“混账!”

    洛映白:“”

    确实混账;太倒霉了,别人出门看风水都是前呼后拥,主人倒履相迎;他好几年没出山;今天刚准备干一票大的,居然上了门就被骂成了孙子?

    不过哈哈哈老师,搞不定你我可以搞定你爸爸。

    洛映白小碎步挪到易校长后面一点,一脸懊悔地说:“易老师说得对,这种行为真是太不像话了。都怪我,太想取得好成绩,考试前一天晚上连夜复习,结果反倒影响了第二天的考试状态,我想起这件事都觉得羞愧的抬不起头来我下次一定注意,请老师原谅。”

    易校长作为一个教育人员,对学生考试睡觉这种事当然也是很不赞同的,但他因为昨晚的印象先入为主,总觉得洛映白是个非常乖巧有礼貌的好孩子,现在认错的态度也很诚恳,再加上今天又有求于人家,于是心里的天平毫不犹豫就倾斜了。

    他果断地对易咏说:“既然学生都认识到错误了,你也别太苛刻,你小的时候还因为不写作业被找过家长呢!好了,映白同学是来给咱们家帮忙的,你别在这里废话,赶紧请人家进去喝茶!”

    易咏:“”

    这个屡教不改的兔崽子每次都这样说,也就他天真无邪的老爸还能信这套鬼话了!

    他只能先陪着笑脸答应下来,没好气地偷偷瞪了洛映白一眼,让他进门。

    这个眼神让洛映白有点担心蒙娜丽易会下毒,没敢喝他们家的茶——实际上,他一走进易家的大门,就感觉房里都有一种难言的气味。

    并不是说什么不好闻的怪味,而是只有他们修炼之人能够感觉到的,带着腐朽与黄泉气息的死丧之气。

    这种情况应该已经延续一段时间了,死丧之气淡淡地弥漫在整栋房子里,难以寻找源头,这样下去,就连旁边的邻居也要受到牵连。

    他们家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但这种情况会出现,也跟整个房间的风水布置脱不开关联。

    洛映白的目光四下一扫,只见单看一楼来说,大厅一侧摆着白色的布艺沙发,对面的液晶电视挂在墙上,中间摆着茶几,一旁的窗台上面放着几盆花,窗帘是浅蓝色格子状,看上去清新淡雅。

    他的眉峰轻轻挑起。

    这个房间里的颜色非常杂乱,可能会稍微影响财运,不过用的都是轻松明快的色调,死丧之气不是自然滋生,而是后来被从外面引入的。

    易校长让别人先回房间,自己和易咏陪着洛映白,他跟易咏不一样,昨天拿到护身符之后难得睡了一晚上好觉,已经对洛映白的本事深信不疑,眼见他四下打量,就有些忐忑,问道:“我们家的大厅里是什么东西有问题吗?”

    易咏在旁边皱了皱眉,觉得风水这么可笑的事,父亲居然还认真地去询问,实在是太荒谬了。

    洛映白沉吟道:“大问题没有”

    他说完话之后走到窗前,冲着外面端详了片刻,然后将窗边的一盆绿萝和一盆仙人掌调换了位置,又看似很随意地旋转了一下花盆的角度。

    就在洛映白松开手的一刹那,整个房间里的生机似乎一下子被激活了,多日以来萦绕的阴沉晦涩之意一扫而空,所有人都感觉胸口遽然通畅。

    易咏不由自主地按上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些许惊异的表情——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在家里感觉这么舒服过了。

    他心里有些嘀咕,看看傻白甜爸爸和神棍学生,一边觉得自己是目前在场唯一一个脑袋正常的人,一定要坚守阵地,一边又觉得确实、好像、真的、舒服了不少哎?

    易咏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跟在两个人身后。

    洛映白看了看背着窗户的沙发,又说道:“除了花以外,这个沙发也该改一下方向,背靠墙壁最好。”

    他顿了顿,解释道:“风水要好,第一大原则就是‘山环水抱’,这句话并非一定指的是户外选址,小到房间里面,座位背后一定要有靠山,万事才不至于空虚无凭。更何况门窗这种气口都是一个房子中的纳气之所,人坐在这里,生气煞气交杂,当然容易生病。”

    易咏忍不住道:“这沙发主要是爸妈在坐,我基本上不会坐在这里看电视。”

    洛映白笑着说:“老师您眉凝气聚,神色清朗,状况也的确是比易校长好一些,起码晚上的睡眠应该不会差到整晚失眠,更不会觉得全身疼痛。但胸闷气短的毛病却是难免吧?”

    易咏和易校长同时一愣,对视一眼,这一阵家里的人都感到不舒服,但是表现各异,孩子和妈妈觉得身上疼,易校长夫妻失眠,易咏则是呼吸不畅,现在想来他们几个平时在家里最常活动的区域果然也不一样,洛映白说的没错。

    易咏脸上不赞同的神色渐渐隐去了,看向洛映白的眼神也郑重了一些,他缓缓道:“你说得对。”

    洛映白道:“但是这些都是小事。如果没看错的话”

    他扭头看向二楼:“问题的根源应该出自那里。”

    三个人上了楼,易家父子都是收藏爱好者,二楼的墙壁上挂了很多字画,旁边还有个柜子,专门用来摆放古董,易咏一向以这些东西为傲,但当他的学生在字画面前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心里没有得意,竟然感到莫名的紧张。

    易咏主动问道:“这里是不是也有什么问题?”

    洛映白冲他笑了笑:“老师,您家的宝贝可真多,米芾和蔡襄这两幅字竟然都是真品,我算大开眼界了。”

    易咏一愣,脸色柔和下来:“你不大的年纪,眼光还挺敏锐的。”

    “之前您那门鉴赏字画的选修课我曾经旁听过。”

    洛映白答了一句,目光却定在了另外一幅书法上,那是苏东坡的江上帖。

    这幅字裱在玻璃框里面,面上的玻璃擦的也很干净,但是看在洛映白眼里,上面却似乎浮着一层浅浅的黑雾,使得里面的字迹都模糊不清了。

黄父() 
洛映白将画从框子里拿出来;捏了捏那张纸;神色莫名;问道:“这幅画是不是跟什么东西一起拿回来的?”

    易咏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画是被他拿回来的;易校长心中一凛;道:“是;我跟这幅字一起带回家的,还有一个茶壶。”

    洛映白道:“茶壶呢?”

    易校长:“在我书房里,被用来沏茶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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