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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大师是网红-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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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来明明是个成年男性的外形;一开口说话,发出的却是女人的声音,嗓音微微沙哑;听上去有几分凄厉,在墙壁上反出隐隐的回音。

    “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语调温柔如同江南春雨。

    那个人脸色顿变;猛地转身,身后已经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可是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对方气质风流;眉目清艳;正是刚才明明已经离开的洛映白;此刻悠然而立;正含笑看着他:“你一个女人;附在黄伟华的身体上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不露出真身,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呢?”

    他语意缱绻,简直就像是新婚之夜的丈夫在低声哄劝妻子揭下盖头来;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可惜在洛映白说话的同时,这被附身的“黄伟华”就直感到一股迫人的压力迎面而来,几乎要逼得他灵体出壳。

    他用力一跺脚,周围的墙壁上突然伸出无数青白的手向着洛映白抓去,“黄伟华”趁着这个机会后退,躲过逼人的威压,冷冷道:“你小子倒是精明。”

    洛映白淡淡一笑,袖子中红线甩出来,搭在头顶的天窗上,他借力腾身而起,在墙面上一踹,躲开了这下攻击,同时另一只手黄符飞出,瞬间将下方的危险荡平。

    “你想借着刚才那个死灵的掩护逃过我的视线,未免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他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收回红线:“我在这座大楼里玩了那个游戏,是和这里最厉害的恶灵签订契约,论理说我已经押上了命,另一头也必须实现我的愿望才行,不能轻易毁约。哪有那么不靠谱的恶灵,见到一个更厉害的,竟然把我的愿望扔到脑后,自己跑了?”

    洛映白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所以说,我要找的东西不是他,是你。”

    “是吗?”“黄伟华”脸上的错愕很快就变成了冷笑,他是一具被解剖过后又重新缝合的尸体,身上到处都是线口子,这样笑起来简直要比面无表情还可怕数十倍,“既然你自己记得已经把命给我了,那还不拿来?”

    “来”字一出,血光暴起,一人一鬼之间多了一条黑沉沉的锁链,一头绕在洛映白的身上,一头圈住了他的手腕,正代表着许愿人与恶灵之间缔结的约定。

    洛映白反应神速,几乎在锁链出现的同时就迅速抬手在中部一斩,想要将它斩断,可是他作为这场契约的签订者,这个动作显然是徒劳的。

    “黄伟华”狞笑一声,手指成爪,尖锐的指甲如同一片片小小的匕首,闪着冷芒朝洛映白胸口扎过去。

    就在手与胸口的衣服即将接触之际,洛映白忽然冲他微微一笑。

    “黄伟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逼住,手指竟然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完了!

    随着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的同时,一股强大之极的气劲轰了过来,重重击在了他的胸口,竟然把他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两人之间的锁链应声化为粉末,“黄伟华”整个人飞到半空则直接散架了,脑袋骨碌碌滚到一边,心脏“啪”一声甩飞,粘到了墙面上,怎一个惨字了得。

    然而这些还不算完,气劲把他打飞之后,余势未衰,气势汹汹席卷了整个楼道,将所有的异状横扫而空,一个女鬼在地上滚了几圈,劈头散发地爬了起来。

    洛映白的身边不远处,又多了一个人,气质冷冽,眉目英俊,虽然一出手就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神色仍是淡淡的,仿佛万事万物看在他的眼中,都只剩下一片漠然。

    洛映白拍了几下巴掌:“厉害厉害,夏羡宁一出手,简直天下无敌嘛。”

    夏羡宁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是你先冒险试探,又找到了破绽,主要功劳在你。”

    洛映白:“呃夸人这种事不需要礼尚往来的”

    夏羡宁唇角微微勾了勾,转头时脸色又已经冷下来,向着那个地上的女鬼走去,另一边苟松泽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拿出一个专门用来装鬼的小瓶子,撸胳膊挽袖子地道:“我今天也得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身边突然风闪,夏羡宁飞身疾退,顺手推了他一把:“快躲开!”

    苟松泽一句“为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夏羡宁已经挡在了洛映白面前,迅速设下结界:“万物屏退,立!”

    事起突然,他的语气也非常急促,话音刚落,就是一股鲜血喷溅过来,刚好被那个小小的结界挡开,夏羡宁的衣袖和脸上沾了几滴,洛映白被他一把搂到后面,倒是半点没有受到影响。

    苟松泽:“”

    他默默抹了把脸上的鲜血,瓮声瓮气地道:“你们,谁有湿纸巾?”

    刚才黄伟华的尸体突然就爆炸了,这不是女鬼做的手脚,而是这具尸体经过反复几次折腾,早就已经脆弱不堪,刚才阴气和法力相撞,互相之间一直在较劲,让它一下子承担不住,顿时炸裂,连带着波及了之前一直依附着它的女鬼,瞬间灰飞烟灭。

    虽然狼狈不堪,但是在场的三个法术大家都能感觉出来,一直徘徊在这栋楼里的阴气不见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仓促,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弄清楚女鬼的来头,苟松泽好不容易把一脸血擦干净,猜测道:“我刚才看了一眼那个女鬼,从她的服饰打扮来说,死亡时限应该在20——30年之间,估计应该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去世之后,心存怨念,魂魄逗留在这里不肯离开,黄伟华的游戏恰好把她召唤出来,才给了她作祟的机会。”

    洛映白道:“你说的倒是合情合理,但没弄明白事情经过,我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那什么,这个黄伟华够倒霉的啊,是我对不起他。”

    夏羡宁道:“在顶层的教室设一个镇压法阵,松泽去跟学校说,暂时将那间教室封闭。再派技术人员设法尽量复原黄伟华的尸体,好好超度,不会影响投胎,我和黑白无常打个招呼。”

    洛映白道:“我还把学校一楼的镜子打碎了”

    “我赔。”夏羡宁面不改色,“走吧。”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洛映白怕翻窗户回宿舍会打扰舍友睡觉,便打算在学校外面的小旅馆凑和一晚上,夏羡宁留下来陪他,让另外两个人先回了特侦处。

    在洛映白的要求下,两人要了双人房,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是两个并排的单人床,夏羡宁洗了个澡出来,发现洛映白已经把两套枕头和被子放在了同一张床上,舒舒服服地靠着床头冲他笑,手在旁边的被窝上拍了拍:“羡宁,快来快来,一起睡”

    夏羡宁擦头发的手顿了顿,从善如流地躺在了他铺好的被子里,毕竟让洛大少爷铺床的待遇,估计也就他能享受到,不能不识抬举。

    他躺了两分钟又起来了,揪着被子看了看:“被罩是你套的?”

    洛映白:“???是啊我看橱子里面有新消毒过的,就换了。”

    夏羡宁把他从被子里拎出来,扔到另外一张床上,开始撤两人的被罩:“套反了。”

    洛映白:“”

    折腾了一阵,两个人终于成功做好睡前准备,洛映白幸福地把脸埋在被子里蹭了蹭:“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此。”

    夏羡宁给他掖了下被子,洛映白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有点睡不着,又道:“这次的事件风声大雨点小,一个能够操纵整栋楼幻化场景的鬼魂,竟然那么快就玩完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有那个游戏,我念了半天的口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夏羡宁让他把口诀重复了一遍,沉吟道:“‘戴上丧衣做成的帽子。胜利者挖开坟墓。死人尸骨不在其中’,这句话如果从最表面上的意思来理解,倒像是在说含冤而死,尸骨无存。”

    他翻找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给洛映白看:“这起命案刚出的时候并不是特侦处接手,但根据这边的公安分局移交过来的资料,近二十年来,你们学校这边意外死亡的人中,死因都有明确地记载,尸骨也按照正常程序处理,或许是有没记载到的,我回去再调查一下。”

    洛映白道:“还有后面那句‘燕子唱起欢快的歌谣。春天的丧钟重新响起。来吧,可憎的爱’,这仿佛是当年含冤而死的人在宣扬她的归来,她回来是为了什么?向那个‘可憎的爱’报仇吗?黄伟华的年纪显然不符合条件,那么她想找的人会是谁呢?”

    夏羡宁道:“黄伟华应该只是因为玩了这个游戏把她召唤出来,才会丧命。我调查了,他上周刚刚被女友抛弃,一直怀恨在心,还扬言要下咒把那个女生咒死,如果心存恶念邀请邪灵,很容易发生危险。”

    洛映白道:“噢,这你都查到了,那么你是否知道,黄伟华在死前经常做噩梦呢?”

    夏羡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洛映白自言自语地说:“他们宿舍的人说,黄伟华那一段时间晚上都睡不好,似乎经常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每天起床都眼睛通红,无精打采可是问他他也不说。”

    他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夏羡宁:“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啊,都是什么心理?遇到了什么事都自己在心里憋着,不告诉大人,这要是痛痛快快说出来,说不定不就不会出事了吗?真让人操心。”

    夏羡宁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闲闲道:“你暗示我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有什么事,说吧。”

    洛映白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是我拐弯抹角,还是你?为什么我觉得你最近的气色这么不好呢?”

    夏羡宁从小就身体硬朗,很少生病,但洛映白自从这次回来,就一直觉得他的脸色很差,仿佛是气血不足的样子,可偏偏夏羡宁除了说他自己做噩梦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交代。

    夏羡宁柔顺的短发都被他晃成了鸡窝头,这要是换了一个人敢这么造次,恐怕早被他杀了。

    他哭笑不得,又拿洛映白没办法,只好挡住他的手:“你多想了,我连做梦的事都和你说了,还能有什么?可能就是做梦吓的吧。”

    洛映白半信半疑:“一个破梦能把你吓成那样?”

    夏羡宁轻描淡写地说:“那不是因为梦里有你么。”

    洛映白低头笑了笑,但又有点担心:“不管怎么说,做梦而已,也不会把你给吓成这样。最近要多注意休息对了,你身上是不是没有辟邪的东西,我这里有个玉坠,给你挂!”

    “师兄。”夏羡宁突然在他打算摘玉坠的手上攥了一下,阻止洛映白的动作,“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真的会死?自己或者别人。”

    他说这话的语气中带着些微的困惑,好像遇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谜题,这使得那张冰冷俊美的脸上有了难得的柔软之色。

    洛映白在灯下扭头看他,用手拨了拨夏羡宁额前的碎发,耸了耸肩道:“想那么多干什么?人总会要死,或就好好地活,死就从容地死,问心无愧,顺其自然,什么都不用害怕。”

    他觉得夏羡宁可能是对梦境心有阴影。他们术士本来就笃信梦境之说,有的时候亲近的人情思共通,是能感觉到对方的一些经历的,当然,除此之外大多数的梦境依旧是荒诞没有意义的想象。

    虽然现在的洛映白一切经历已经与上辈子大相径庭,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自从重见之后,关于他的任何事夏羡宁都很小心翼翼,大概也是因为心里担忧,所以洛映白才会那么说,也算是借着这个话题开导他。

    夏羡宁将一条胳膊挡在眼睛上,隔开洛映白的目光,慢慢地说:“顺其自然?那得看这个‘自然’合不合我的心意。”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想过的,我的死法可能就是会单纯的不想活了,然后从什么地方跳下去。”

    他明明应该像是在说玩笑话,但语气淡淡,听上去竟然像是很认真,洛映白心惊胆战,硬是把他的手掰下来,小心翼翼地说:“羡宁,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说。只要你说出来,不会多难,师兄都一定帮你摆平。”

    夏羡宁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仰头凝视着他,过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说道:“我接着你的话随便说的。我的死法只会跟你配套,你好好的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去死?”

    洛映白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你威胁我?”

    夏羡宁不置可否,将洛映白按回床上:“睡吧。”

    洛映白第二天上午回了宿舍,方维和邓万林都在,他进门之后才发现自己把外衣穿成了夏羡宁的,笑了笑,随手脱下来挂到床头,问道:“新舍友呢?”

    邓万林没好气地道:“他对象来了,早上走的,走之前还怼了你一顿。”

    洛映白:“???”

    方维接口道:“昨天那小子不是觉得咱俩背着他吃独食生气了吗”

    邓万林幽幽道:“我也没吃着。”

    “你没有发言权。”

    方维反手把他的头按在桌子上,继续自己的话题:“他跑出去给他对象打电话,然后没一个多小时拎着一堆吃的回来,放宿舍里,跟我们说他巨有钱,他对象也巨有钱,直播一晚上能挣好几万,不稀罕咱们乡巴佬那点破玩意。”

    洛映白:“”

    方维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回家了吗?他今天早上起来又问我你干啥去了,可能没让你看见他那一包吃的心里不爽。然后我也不爽啊,就讽刺他,说你家穷,出去酒吧刷碗了。”

    洛映白:“然后呢?”

    邓万林插嘴道:“然后他居然信了!超高兴的就走了。对了,他还说一会要带记者回来采访他,让你把你的‘破烂被褥’好好收拾一下,丢脸了他不管。”

    洛映白听到这里,都不知道应该吐槽什么了。罗元凡简直奇葩到可笑,反倒让人生不起来气。

    听说罗元凡在网上一个什么平台搞直播,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还认识一些娱乐圈的人,大概这回说的记者就是打算先帮他造造势,以便以后也进军娱乐圈。

    洛映白看看自己的铺盖,他当时离家匆忙,被褥都是直接买的学校里后勤处的,可能看上去是朴素了一点——但是有那么破吗?

    不就是没叠嘛!

    他随便把自己的被子一推,坐在床上:“算了,不管了,丢人就丢吧。话说罗元凡他女朋友还挺霸气的,居然还给他买东西送过来。”

    邓万林小声道:“不是他女朋友,是他男朋友,他是同性恋。”

    洛映白“哦”一声,他可是男男小黄片都看过的人,连攻受是什么意思都知道了,也没对这件事太惊讶,顺口道:“都一样。”

    这时,宿舍门忽然砰地一声被推开了,一群人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在罗元凡的引导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拿着话筒的记者正悄声跟摄像师商议:“宿舍的生活照多拍几张吧,咱们这次的主题是高校学生自主创业,罗元凡是名校学生这件事也是很好的噱头嘛。再加一些他和舍友的互动,很拉路人好感的。”

    摄像师一边拍照一边小声说:“刘记,你是被什么东西收买的,这么尽心尽力?”

    “胡说什么。”刘记者瞪了他一眼,“他舅舅是咱们这次节目的赞助商,我不多给他点曝光度行吗?再说了,他现在在网上小有名气,经过这次节目的铺垫就可以顺理成章进入娱乐圈发展,咱们结个善缘,以后也好打交道。”

    摄像师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撇嘴,他可不觉得罗元凡进了娱乐圈之后能有什么发展,小伙子心浮气躁的,情商也不高,真的进了那个圈子,恐怕几天就被人算计死了。

    罗元凡不知道他在暗暗腹诽自己,这会只觉得倍儿有面子,网上直播的人多了,能混到他这个份上的人却寥寥无几,正好也让宿舍这三个乡巴佬长长见识,不然他们还以为自己上了个研究生有多了不起呢。

    他的口气中不自觉地带了点得意,在旁边热情介绍:“我住的是四人间,是跟文学院的学长们合住的,平时也经常跟他们进行学术上的交流探讨,宿舍的氛围还算可以,就是条件稍微差了点。”

    记者道:“原来是这样,那么跟比自己年纪大的舍友住在一起,不会产生隔阂吗?”

    罗元凡道:“可能是因为从小的家庭教育问题,我看事情的眼光比较成熟,所以我喜欢和岁数大一点的人相互交流。”

    他们进来之后,在这里旁若无人扯淡,另外三个人退居二线,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静静围观装逼现场。

    方维僵着脸皮,微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咱们三个的岁数到底是有多大?”

    研一和大三不就差了两岁吗?!

    邓万林目视前方,幽幽道:“我也不记得我跟他学术交流过。”

    他说完之后,突然看向从记者进门就默默退到一旁的洛映白:“不对呀,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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