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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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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叔,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曹欣欣关切地问。她起身来到辛波的跟前,眼里竟是含着与其年龄和阅历极不相符的一汪晶亮的情泉,其大胆和放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面对如此窘迫尴尬的境地,辛波小心翼翼地把目光转向一旁,极力做出若无其事的坦荡。屋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住了。辛波渐渐生出了一股极其复杂、混乱的思绪。这恐怕是他一生中第一次经历如此荒唐和匪夷所思的闹剧。曹欣欣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火辣,越来越咄咄逼人了。她痴痴地注视着辛波,脸上泛起一阵粉红的春潮,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一阵清韵的脚步声传来,辛雅随即出现在病房门口。显然,曹欣欣的提前到来,令她有些意外。欣欣,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呀?我打半天电话你们家也没人接。曹欣欣嫣然一笑,回答说我还以为你早到了呢。辛雅茫然地点点头,多少有些困惑。其实曹欣欣出门前,有意将家里的电话铃给关掉了。即便是家里有人,也听不见来电响铃。你妈也不在家?谁知道,她可能出去了。
辛波如释重负地起身,说我上趟厕所,你们呆着吧。说完走出了病房,留下两个姑娘。辛波暗暗发愁,虽然他暂时无法预料事态将会如何发展下去,但他从曹欣欣的眼里似乎看到了某种可怕的欲望和征兆。这孩子,会不会脑子有问题了?神经病?靠,真要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他想应该在适当的时候跟曹亮委婉、认真地聊聊孩子的事。
根据叶远远带回来的合同,与扬州方面蒋运财的合作意向也已经基本敲定了。细心的叶远远突然意识到扬州的报价出现了某些变化。她将前后的报价经过仔细对比后发现,尽管产品的型号和规格有所不同,但这次蒋运明带回来的产品报价和上次与甘建军合作的产品报价之间确实存在一些不太合理的差异。经过一番考虑,她决定当着曹亮和蒋运明的面,把这个问题提出来。既然大家合作共事,以诚相待是最起码的基础。她暂时不愿意相信这里面有什么不光彩的勾当。
“你什么意思?”面对叶远远开诚布公的疑问,蒋运明不冷不热地说,“现在原材料天天都在涨价,一年前跟一年后的物价能一样吗?”
叶远远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了,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曹亮。曹亮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着自己的鼻梁,既不看蒋运明,也不看叶远远。他在琢磨该如何应对眼下这个局面。他几乎可以肯定蒋运明在报价上做了不光彩的手脚。只是他实在无法将这个问题直接地提出来,否则就难以收场了。好在叶远远并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她从曹亮的表现中已经得到了她所希望得到的答案。其实我只是觉得这次的报价有点儿离谱,至于什么原因我建议还是跟扬州方面再协商一下,既然是生意,讨价还价是理所当然的,叶远远如是说。曹亮说,那就再跟他们商量商量?蒋运明把嘴一撇,鼻子里哼出一股气,完全没有打算要跟对方再商量的意思。一种极不和谐的气氛在这个三人的小小世界变得越来越浓烈了。当叶远远借故离开办公室,只剩下了曹亮和蒋运明以后,曹亮才把目光投在了神情僵硬的蒋运明脸上。没等曹亮开口,蒋运明先发话了,瞧见了吧,这娘们儿开始找邪茬儿了。人家这么是找邪碴儿吗?蒋运财的报价当然有问题了。再说了,公司是大家的,她作为股东,又是职员,怎么就不能提出质疑呵? 我觉得人家叶远远没错。那就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蒋运明阴着脸,一副骄横的样子,要不你跟蒋运财去谈得了。我不管了,行吗? 你什么意思?曹亮也有些火了,说你怎么着呵?动不动就不管了,你不管谁管?蒋运财要是我的堂弟,我肯定要管,可问题是这是你的分工,是你分内的事情。这么大岁数了,你怎么就没一点儿城府呢?不管怎么说,人家叶远远给公司账上打进来了一百万,事到如今,咱总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吧?
《哥们儿》第八章(10)
“谁翻脸了?是她翻脸还是我翻脸?”蒋运明站了起来,冲着曹亮嚷道,“既然大家是合作,就应该相互平等,凭什么她就要占百分之七十的利润?干吗呢,哥们儿成什么了?拿哥们儿当冤大头呢!?曹亮,不是我说你,你也忒好说话了。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儿呵!”
“就算是这个方案不合理,那也不能明里暗里地跟人玩小心眼儿!这也忒没劲了!”
“谁跟谁玩小心眼儿了?”
“那你敢说这个报价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人他妈叶远远又不是傻子!”
“没有,就没有!怎么着吧?她他妈爱傻不傻!”
“行,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别以为除了扬州的蒋运财,全中国就找不到别的厂家了!”
“你什么意思?”
“我就这意思!”
“我就不明白,凭什么叶远远说什么就是什么?说我玩他妈小心眼?哼,谁玩谁知道!”
“你什么意思?”
“我就这意思!”
……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把这场争执演变成了几乎失去了理智的讥讽和谩骂。
“我说你没毛病吧你?怎么跟神经病似的了?就为点儿钱,你至于吗?你穷疯了?”
“我没疯。我好好的,我再疯也没让一个娘们儿给忽悠晕了!”
“你说话别那么没劲,行吗?你自个儿玩的篡儿,让人给识破了,就着脸跟这儿撒泼皮,真他妈没劲!”
“我就他妈没劲了,怎么着吧?叶远远有劲,你就等着瞧吧你!早晚的,哼!”说完,蒋运明径直冲出了办公室,一摔门,走了。
“操,傻逼!”曹亮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气得半天没能缓过劲儿来。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跟蒋运明发生如此激烈的争吵。他意识到,如果这个问题最后处理不好,那他和蒋运明二十多年的友情很有可能就此走向破裂。难道真的是自己过分了?从蒋运明刚才的表现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蒋运明现在明显怀疑自己背着他,私下里跟叶远远有了某种不可告人的默契,甚至是勾当。这可真是冤透了。他极力想弄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如此令人闹心的地步?想来想去,就一个字儿,“钱”,都是他妈钱闹的。曹亮点上一支烟后,一头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叶远远推门进来了。曹亮这才急忙抬起身来,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烦躁和郁闷。你怎么啦?跟蒋总闹别扭了?叶远远明知故问。一阵沉默后,叶远远接着又说,我又大概地算了一下,扬州这次的报价比以前给我们的报价高出了六到七个百分点。要按这个报价做下来,那咱们也就没什么利润可言了。我又联系过上海和苏州的其他几个厂家,他们的报价很快就能发过来。到时候咱们可以再仔细比较一下,起码可以作为跟蒋运财讨价还价的依据,你说呢?可是蒋运明坚决不同意你说的百分之七十利润的分配方案。曹亮直言不讳地点破了事由的根本所在。叶远远稍稍地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其实我早就料到了会这样。那他什么意思?他觉得多少合适呢?经叶远远这么一问,曹亮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跟蒋运明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这个问题。刚才两人掐了大半天,一句实质性的话都没有,全是一堆没用的废话。
“要不这样,亮哥,要不你再跟他谈谈,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想法?完了以后咱们再商量?”叶远远平静地说。
曹亮点点头,说:“好吧,我再问问他吧。”
原本打算把关于曹欣欣的一些情况先委婉地跟曹亮说说,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够及早地帮着孩子从这种青春期的情感误区中摆脱出来,当然,辛波会非常小心、婉转地跟曹亮谈及这个十分敏感和尴尬的话题,可是曹亮跟蒋运明之间的这场不愉快,彻底打乱了辛波的计划。这是一个很不好裁判孰是孰非的问题。要想解决这场纠纷,除了大家坐下来,冷静、理智地好好商量,达成一致,别无办法。至于蒋运明和曹亮之间的哥们儿友情会不会因此而受到损坏,或者两人之间已经由此产生的裂痕能不能再恢复如初,这就不太好预测了。要说起来这是个非常古老的,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友情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靠什么来维系,以及什么样的友情才算是真正的友情,它都包括了哪些具体的含义,或者说是应该具备的要素,任何极端的理想化的赞美和不屑一顾的全盘否定大概都是不对的,因为人是一种极端个体而又无法脱离群体而存在的物种。辛波建议曹亮先暂时尽量地抛开同蒋运明是哥们儿这个概念,而冷静、理智地协商解决之间的分歧。总之,还是应该以和为贵,尤其不能凭感情用事,更不能拿经济开玩笑。
《哥们儿》第八章(11)
曹亮离开医院时已是傍晚了。满街的霓虹灯撒欢儿似地卖弄掩盖着贪婪和欲望的做作的妖冶风情。他来到一家挂着一排血红血红灯笼的日本料理餐馆门前,犹豫片刻便钻了进去。随着温烫过的清酒和各种生冷的海鲜进到肚子里,曹亮的心情就有了好转。他开始想起蒋运明过去的很多优点和好处来。毕竟两人在一起混了有二十多年的光景了。二十年,对于一个人生旅程相对完整的人来说,绝对是一段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和遗忘的岁月。最终曹亮是有些醉了。他给蒋运明拨了一电话,电话通了,对方却没有接听。曹亮的心情又变得郁闷了。就在他准备结账离去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是叶远远打来的。叶远远听出来曹亮喝多了,就草草叮嘱了几句少喝点儿,别落下随身携带的东西之类的废话,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刚刚起床的曹亮接到了蒋运明打来的电话,蒋运明在电话里声称自己昨天喝高了,故而没能接听曹亮的电话。然后又若无其事地问,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曹亮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失望,回答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两人在电话上显得都十分理智、客套,甚至是虚伪,寥寥几句过后便挂断了电话。曹亮决定去欧阳青家里看看,他想听听欧阳青的意见。
……
欧阳青听完曹亮的叙述后,陷入了沉思。他尽量让自己客观公正地来判断这场纠纷的是非曲直,找出根源,提出化解矛盾和解决问题的建议。经过一番思索,欧阳青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叶远远和蒋运明各有各的道理,蒋运明对叶远远所提出的利润分配方案所产生的如此强烈的抵触情绪也是情有可原的。至于叶远远作为一个女人,不管人家用了什么招法,拉到这么大一笔业务,那肯定也是来之不易的。所以既要理解蒋运明的心情和所作所为,也要考虑到没有叶远远,就没有这一大笔业务的客观前提。百分之七十的利润分配确实有点儿高了,能不能再跟叶远远协商一下呢?你曹亮总不能因为跟蒋运明是哥们儿就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吧。你这样做表面上很男子汉,大人大量,仗义厚道,可对人家蒋运明就有点儿不公平了。朋友再磁,哥们儿再铁也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小算盘,更何况这是在做生意。钱这玩意儿就跟水火一样,人要离了水火不成,可要是一不小心被淹死或被烧死那也是分分钟的事儿。这些年咱们经历过的看到的听到的还少呀?别说是朋友了,亲生父子、同胞姊妹、患难夫妻、生死相交又怎么样?为了钱翻脸的满世界都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跟叶远远商量一下,听听她是怎么想的,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想她还不至于咬死牙口爱谁谁了吧?
曹亮和叶远远在公司的办公室见面了。
“那亮哥,你说多少合适?”叶远远淡淡地问一句曹亮。
曹亮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挠挠自己的脑袋,又叹了一口气,这是个让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一阵久久的沉默过后,叶远远先开口了,语气平淡、委婉,她说这事儿也怪她当时没有把话说清楚,这百分之七十其实还包括了应该返还给有关人士的佣金。因为这事儿涉及到某些领导人物,所以她也就不便说得过于明了。
曹亮点点头,表示接受了叶远远这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叶远远用一种比较柔和的方式,表明了自己坚持原方案的立场。尽管秘书长明确表示自己不会从这单交易中收取任何好处费,但是叶远远为此付出的代价,却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她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一是她不能让别人感觉到自己是靠出卖肉体才获得了这笔生意,二是她要为自己的付出讨回尽可能的,也是理所应当的高额回报。
当天晚上,曹亮给蒋运明通了电话,如实地把自己与远远谈话的内容通报给了蒋运明。蒋运明回答说,既然是这样,他也无话可说了。不过关于扬州方面的事务他也不想再过问了。叶远远不是有疑问吗?那就让她自己出面跟蒋运财交涉吧。心存芥蒂的蒋运明显然咽不下这口气。曹亮没再做过多的解释,他想,去你妈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至于扬州方面,他决定自己出面跟蒋运财交涉。没了蒋运明这层面子,讨价还价的余地也许更大。
《哥们儿》第八章(12)
果然不出曹亮所料,他在电话里跟蒋运财软硬兼施、胡诌八扯了不到半个小时,对方便乖乖地就范了。与此同时,叶远远也拿到了来自上海和苏州厂家的报价,经过仔细的对比分析,蒋运财的产品价格仍然不具备明显的优势。叶远远又再次通过电话跟蒋运财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由于堂兄蒋运明的突然回避,加之叶远远咄咄逼人地要挟打压,蒋运财几乎完全陷入了被动,最后他不得不接受了由叶远远单方面提出来的几近苛刻、狠毒的条款。否则的话,他就将彻底失去这桩买卖。
叶远远放下电话后,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对曹亮说,这本来都应该是蒋总的事儿,可自己现在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这会儿蒋运财不定怎么骂她呢。听了叶远远这番话,曹亮心里虽然有些别扭,却无言以对。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叶远远忙里忙外,几乎包揽了公司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务,蒋运明既没有电话,也不照面。曹亮几乎成了甩手掌柜,除了偶尔听取几句叶远远简短的汇报和打算之外就再无所作为。与甘建军的合作事宜也基本上全由叶远远出面负责协调周旋了。
姚凯修改剧本的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其主要原因是跟导演在很多剧情和对人物的处理上存在的分歧太大。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跟一个导演进行合作。结果他发现导演对自己原著的理解,或者说是看法带有很强的自我意识,使得整个故事的风格偏离了剧本原有的主要轨迹,这也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他原想给辛波打电话,希望能够得到辛波老师在道义上的支持,但他最终放弃了。他坚信自己不是因为虚荣和固执,完全是出于艺术的良心而坚持自己的观点。他曾自不量力地企图说服导演回到原剧本的轨迹上来,结果被导演连讽刺带挖苦,狠狠地修理了一通。最后他不得不忍气吞声,违心地按照导演的意志对剧本进行了调整。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总听别人说,剧本剧本,就是一剧之本的说法纯粹是他妈扯淡。没有不糟改剧本的导演,更没有真正尊重编剧的导演。更何况对于所谓影视艺术基本上还是个门外汉的他,就更不在话下了。总之,姚凯基本上是被导演给彻底、踏实地灭了一回。原以为既然妥协了,就能得到导演的认可,结果没想到导演对调整后的剧本不但没有认同,反而生出更多的龌龊,一时间弄得姚凯彻底找不着北了。他绞尽脑汁想要真正领会导演的意图,但却是愈发的糊涂和迷茫了。渐渐地,他对这个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善于诡辩,且惯于出尔反尔的导演生出了一股难以遏止的厌恶,甚至愤懑,大傻逼一个!他不止一次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小姚呵,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甚至把我恨得咬牙切齿,没关系,我不在乎。跟我合作的编剧多了,没有一个到最后不骂我的。骂我是喝编剧血,吃编剧肉还不吐骨头的狼心狗肺的王八蛋。有当面就开骂的,也有背后骂的,而且有好些个赌咒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跟我合作了。可是我还就狗改不了吃屎,还就要往死里折腾你们这些不懂事儿的编剧。你以为你怎么着呀?实话告诉你吧,在我眼里,编剧这个行当是个傻瓜就能干。没办法,我不折腾你们,我就对不起观众,对不起信任我的投资商,也就出不了好玩意儿。我折腾你,那是我看得起你,看不起的,你想让我折腾你我还嫌累呢。回头我把你折腾成精了,你还不识好歹恨我不死?所以这么多年了,我没有一个编剧朋友,凡是跟我合作过的,最后全成了恨我不死的仇敌。姚凯最后是无话可说了,他甚至连争辩的心气儿都没有了。三天以后,他像一只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溜回了北京。他在家里把自己关了很多天,足不出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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