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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离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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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某位领命而来的暗卫却是一个头三个大,他虽然知道边朝歌实在是累惨了,但是这边皇命不可违。
所以这位暗卫就和老管家并三皇子三人,大气不敢出的站在边朝歌床头……
因为沉睡的边朝歌满脸泪痕。
他在做梦。
他梦见自己正在沙漠里行进,就如同这刚刚过去的半年一样,身后,是大厡连绵不断看不到尽头的队列;
他梦见自己身处东风夜放花千树的回纥部落的庆典中间,巨大的篝火前,面上一段纱丽遮挡使得面部充满异域神秘的胡姬同军民载歌载舞,酥油奶茶并烤肉的香味飘散数里,一片欢腾模样;
他梦见,建都城上,所有人并肩奋战,顺其、江远、严英还有诸多暗卫,大家齐心协力,抵御强敌……
梦的最后,是陈放如同往常一样,笑意盈盈的如同一只刚睡醒的猫,突然腹部却急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边将,边将!”
便冲个梦的从梦中惊醒。
边朝歌“倏”的一下睁开眼睛,眼前没有那一片金戈铁马漫天黄沙,却是自己紫檀雕花架子床的青蓝承尘。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是一片湿润。
“何事?”
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着,然后缓慢从床上直起身来。
暗卫拱手:“圣上已经等候多时。”
边朝歌扭头看向他,然后又转向早已等候多时的管家。
“备马。”
边朝歌想下床,但是那名暗卫却摇头。
“圣上让您坐马车觐见。”
边朝歌坐在某个姹紫嫣红女里女气的马车内,右手一只捏着鼻子不敢松开。
不知道是不是皇帝老儿故意整他,所以这是派了哪个娘娘的代步给自己下马威来了?
那名暗卫同样正经危坐于车里,看见边朝歌此种状况也不得不鞠一把同情泪。
“圣上这是不想让民众知道您回来了。”
边朝歌点头不作声,手终于从鼻子上拿下来转而抱胸,低头闭目养神。
车子一路行进,很快便到达宫内。
御书房。
“……你便是忘了那个周傕,然后与我的玘儿双宿双栖,从此过上天王贵胄,子孙绕膝的日子,这样不好吗?”
大厡皇帝苦口婆心的劝慰边朝歌,莫要再执迷不悟,但是边朝歌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求皇上赎罪!长公主金枝玉叶,全国求娶的青年才俊怕是要踏破帝京铁壁……但边朝歌心中只有周家家主一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边朝歌怎会上这个当?
他虽然和周傕两个人都对名分这种东西有固好,无也不强求——但是长公主这个烫手山芋却是万万不能接的。
先不说周傕他大哥周旻对长公主情根深种非卿不娶,连财力足以撼国的周家家主之位都不屑一顾;
就说万一边朝歌被皇帝绑上贼船,和长公主强压着拜了天地,周旻估计直接削发出家也是下了毒誓的——而后待周傕老死水下后,周家那庞大的家业用不了几年就尽归国库了……那周家这历代先祖再加上周傕这二十余年的辛苦可不是拜拜折腾为他人做嫁衣?
更别提长公主一直以来给边朝歌的印象都算不上十分好!
“咱们先不说这个。你为什么没和你老师一同归来?身为主帅,丢下大军先行撤离,不等日后年年纳贡的条约洽谈,自己带着一众精英一溜烟马不停蹄就回来了……这成何体统!,”皇帝本人对边朝歌这个好苗子是恨铁不成钢,手在空气中来回挥舞好几轮,硬是压抑着自己没抡到边朝歌身上,“你你你!你说你回来要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也就罢了,可这帝京一没人逼宫二没天灾来袭——你赶回来招兵买马收拾细软这是要跑路?就为了那个男狐狸精?”
边朝歌这是老大不愿意了,心想我这大半年在外面给您出生入死,刀口舔血的卖命——到头来连我自己救媳妇您这是都不乐意?
但他不能罔顾君臣伦纲,所以不置可否。
他一点也不吃惊老皇上知道自己回来的小动作,因为他根本没避人。
统共他一回来就干了三件事,一是见明渊,二是着手统计伤亡准备分发抚恤,三是准备去南海的诸事——这其中只有第一件是亲力亲为,剩下都是在路上和手下交代然后差人去做。
所以皇上知道一点也不足为奇——或者说他就是故意的,用这种方式告诉皇上自己势在必行!
所以他第一次面圣就这么不欢而散了,接下来又面了好几次,包括在御书房和圣上争执那次。
然后,足足一周后,萧擎和边贤才磨磨蹭蹭的回来,并带来了山一样丰厚的物产:牛羊千头,黄金万两,纱丽针织物百匹,并珍贵的草药、西域珠宝和撩人的胡姬,一同送入宫……最后除了胡姬其他都没惨遭退货,一时之间帝京及帝京周边牛羊价格空前低廉,家家户户都能品尝上最为正宗的草原牛羊,整个大厡一片欢乐的节日氛围。
然后那些胡姬的下场,一半进入王公贵族的深宅大院,另一半便为大厡的声色场所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作为老将,萧擎和边贤到底不和边朝歌一般鲁莽。
他们先率大军在城外三十里驻扎,然后文书并礼节一概不少——虽然在等皇上口谕的时候这半天的功夫,两个老奸巨猾早都回家和回军营一通洗漱打扮,结果等太监带着圣旨紧赶慢赶来宣旨的时候俩人已经吃饱喝足又焕然一新。
结果老太监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重穿戎装并满脸暴躁的边朝歌。
“……宣,萧擎,边朝歌,等,觐见!”
大家在地上跪服一片,熬过了冗长的繁文缛节的夸赞,最后的最后终于等到了可以进宫的宣旨。
所有人重新上马,边朝歌在最前,骑着自己的爱马,身后是一众将军,再后是暗隐司的所有人。
城门大开,顺着主干道一眼望去,皇宫的红墙于金顶在视线的尽头得以舒展……
半年了,一切似乎都变了,一切又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他们一路进城,道路两旁早都站满了不明群众以为他们刚刚回来的帝京民众。
鲜衣怒马,少年杀神。
民众的欢呼和呐喊使现场达到人声鼎沸的狂热,而且最称奇的,以往道路两边的民众除未出阁的姑娘们基本上各个年龄层都是可以看到——但是这回排在最前的一脸娇羞的举着花果的都是年芳二八的姑娘。
“咱朝歌这回亏了……这要是让暗卫家丁赶几架牛车出来,估计咱们营这周的瓜果都不用担心了着落了!”
“是啊!咱们边帅不仅仅行军打仗在行,这容貌也当得上‘貌似潘安,掷果盈车’啊!”
众人在马上无拘无束的调笑着,边朝歌也只能好气的摇摇头。
萧擎和边贤座下马匹一黑一白,两马并肩而行好不默契。
“诶,你说,你这资质……也就这么回事,咱家孩子是怎么长得好武功底子也少有的呢?”
萧擎用剑把儿戳了戳边贤的断臂,引起后者一个白眼送他,然后抬脚夹了夹马肚子,一溜烟就跑自己儿子旁边去了。
萧擎看着那看似寡淡孤高的背影,摸了摸鼻子,想起两人年轻的时候不打不相识的往事……
思忖片刻,他伏身在马上,从旁边小姑娘手里顺了一支娇艳欲滴的牡丹,对人家简单道了声谢。
然后,一代名将萧擎,屁颠屁颠的拍马赶上前面的边氏父子,把大红牡丹插到了边贤头上……
干完坏事的萧擎小孩子一样甩着自己的白胡子撒了欢的跑,剩下气急败坏的边贤和后面一众笑的前仰后合的大部队们。
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的进宫得见天颜。
第70章
御书房内
“刚才我在大殿上说的难道还不够?你们这一个两个到底都是要干什么?”
皇帝端坐高台之上,下面跪伏边家父子二人并萧擎还有一众一品从一品武将。
“你们在外面就偷摸把主帅给换了,然后回来再跟我通报?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君主!”皇帝气的伸手猛的一拍桌子,屋内众人瞬间跪倒一片,“现在居然还敢腆着脸让我发动水师?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刚打了胜仗我就不敢拿你们怎么样是不是?”
“陛下!”萧擎在地上直起上身朝上座拱手,“朝歌是我的嫡传弟子,又是边家十代单传的血脉,论资历论军工,皆当得上我大厡统帅……望陛下成全!”
“本来能成全,就在这次打胜仗以后!”皇上瞅着殿下这些自己最信任也是最头疼的臣子,心想为什么这世间天赋和圆滑就不能同时偏爱这些人,有才之人这脾气却一个比一个犟,“但是你们非但先斩后奏,一个个不在家好好反省,现在到跑朕这……人这么齐,逼宫来了?”
众人一听,皇上连“逼宫”这种词都用出来了,着实说明气的真是不轻。
只有边朝歌心里腹诽,因为这个词最近他可是天天听……
皇帝屏退众人,只留下萧擎和边朝歌这一对儿师徒。
“非得救人?”这问的是边朝歌。后者给他皇帝一个坚毅的肯定。
皇帝叹气,又微微转头侧向萧擎。
“非得撂挑子?”
萧擎点头如捣蒜,可算是没给皇帝气出个心内郁结。
皇帝看这师徒俩,心想着今天可真算气就能给朕气饱了!
“只能答应一个,你俩回去自己想去吧……朕乏了,都滚!”
萧擎和边朝歌只得告退。
待萧擎和边朝歌走后,顺其才从殿后的一侧屏风后走出。
大厡皇帝瘫坐在椅子上,声音不住的疲惫。
“都是朕偏爱的臣子,可是为什么一个个便如此忤逆于朕?”
顺其向皇上行李:“陛下息怒。”
皇帝漫不经心“唔”了一声似是在做回答。
此后殿内便一直沉寂着。
过了很久……
“顺其听命。”
“臣在!”
“封,顺其,免试进入大厡暗隐司,任‘凤’字暗卫,赐号‘白虹’,享从二品。”
顺其跪下对上抱拳。
“臣顺其,谢主隆恩!”
皇帝似是行将就木一般瘫在龙椅之上,眼睛迷离的望着笔架上挂着一个半旧的平安锁。
“顺其。”
“臣在。”
皇上声音悠悠的问道:“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你不?”
顺其一顿,然后不卑不亢的回沉声回答:“回皇上,知道。”
皇帝倒是觉得很意外,很少有如此耿直的或者说大胆的人会很直白的回答,他们都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哦?”
顺其伏身在御书房的红毯之上,朝皇帝行了个大礼。
“皇上喜欢我,不仅是因为明是非,更重要的是知分寸。”
皇帝听罢顿了两秒,然后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是啊,”他抬头目光直视顺其,“退下吧。”
顺其再次行礼,然后退出殿外。
……
暗隐司
凤字居所
“没想到你还真成‘凤’了。”
说话的是严英。
此时顺其因为节节高升,早已不用住在那嘈杂混乱的兵营,而是因为一道谕旨搬到了传说中很是神秘的暗隐司。
暗隐司说是神秘,而且在几国之间都是另各国情报司闻风丧胆的存在——但其实也就是在大厡皇宫宫外不远,一处皇家猎场的深山中开辟出的一片地而已,并没有坊间传的神乎其神,描绘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严英因为当时在建都城的时候被韩江远“借用”(强行征用)仓库,致使很多药材和他的器材混为一处,为了不耽误大军进度所以只得一路回赶,乃至到今天还没完全分开。
他的东西都是死物,所以无所谓——但是韩江远的药材却是被机油和硝石等污染的不轻,最近正在满世界歇斯底里。
所以严英只能天天跑出来避这个风头,变成有家不能回的孤苦青年。
“萧将在圣上面前给我做了担保,所以才能如此顺利,如此,我便从明天开始和你们一同训练。”
严英点点头,然后进屋坐到了顺其刚擦干净的椅子上。
顺其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严英无辜的回望。
顺其自己停了停,反应过来后便觉好笑。
“……你还真是让我惊讶……算了不说这个,聊点好玩的。”
严英点点头,但是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发现自己竟然除了机械制造相关的知识其他竟然没有好聊的话题。
顺其却不以为然,主动挑起话头。
“话说韩江远她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英眼睛一亮,想着这个问题自己恰好有所耳闻,所以如释重负一般的娓娓道来。
“哦,顾先生啊,我很喜欢他,”严英抬头望天,好似在脑海中回忆,“为人豁达乐观,知识渊博。医术没得说,据说以前连武功都很好,但是后来不知怎么武功就没了,暗卫里面都传是顾先生以身试药所以不幸中招……真的是可惜了。”
顺其却冷笑一声,知道这其中定没有那么简单。
“那韩江远和她师傅的关系?”
严英听到他问,眼睛却少有的飘忽几下,仔细看的话耳根却是慢慢红了些。
“这个……这个不太清楚。”
顺其察言观色,当下不再多言,心中却有了盘算。
……
帝京主干道
出了皇宫的萧擎和边朝歌师徒二人悠哉悠哉的漫步在帝京的街道上,一个不着急回家一个不着急回军营。
“怎么样?还是得去南海?”
“他在等我。”
月上柳梢头的帝京因为在胜利氛围的笼罩下,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两人沿着主干道一路的前进,不禁感慨人生在世万般无常变化。
“……若是陈放还在,那就好了,”边朝歌看着眼前的繁华,心里却记起那个火一般绚烂的身影,“明明是他,最喜欢热闹了……”
萧擎却煞风景的拍了拍他的肩。
“醒醒。别跟这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这孩子苦了这辈子,都死了还得被你惦记着。”
边朝歌听到这话着实一愣,咂摸了一瞬却是笑了。
“师傅说的是。”
两人继续走,终于走到某处酒楼前。
萧擎先是驻足,又往前走了两步的边朝歌侧脸才发现师傅没了,这才转身回来寻人。
这不寻不知道——他一抬头,就看见面前这家酒楼。
边朝歌瞬间黑脸。
“师傅……”
萧擎却笑呵呵的,雪白的胡须都快吹到天上。
“来来来,不要客气,师傅这次真的请你,毕竟打了胜仗不是?那位赏了师傅不少,咱们想吃啥就点,不用拘谨!”
“不不,学生我就不打扰老师雅兴了……”
边朝歌不着痕迹的暗暗发力,想从萧擎铁一样钳着自己右臂的双手中挣脱开来,但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因为面前这家正是当年他被萧擎吃霸王餐而扣下的那家酒楼!
两人角力半晌,边朝歌终是不敌,一来他因为长幼尊卑不敢在老师面前使出全力,二来……他抬头仿佛看见了某个身影。虽然不敢肯定,于是也就半推半就。
边朝歌就这样被自家老师拖进了那富丽堂皇的大门。
“萧大帅,边小相爷进店!”
门口的小厮眼睛大概是比沙漠的鹰还要尖的,仅次于顺其——所以离着老远就看见这师徒二人,愣是撑着俩人进门才亮这一声高嗓,就怕全楼听不见。
多亏小厮这声,边朝歌却是扎地缝的心都有了。
结果就有店小二过来请二位上座。
“二位爷您包厢请!”
萧擎摆摆手,表示就他二人不麻烦,大堂坐就行。
但是小二附身上来,与两人耳语说边相爷早已在二楼备好酒菜擎等着二人。
边小相爷和萧将军这才悻悻上楼,雅间落座。
门一推开,依然吊着一边胳膊的边贤正在其中。
“我约摸着你们应该找个点到,没想到刚刚好,”边贤放下手中的酒杯朝二人招手,“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召唤你,不然我这手的确不方便。”
边朝歌和萧擎落座,用旁边小厮递上的毛巾简单擦了手,并拒绝了漱口的茶水。
边贤做了个手势,房内的所有佣人鱼贯而出。
“老萧,”边贤朝向一如既往笑眯眯的萧擎,语重心长的说,“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天天没个正形。又不用攒钱娶媳妇或者给儿子娶媳妇闺女攒嫁妆……还坐大堂,天天省钱这钱干什么?给自己准备金棺材呐?”
“边相此言差矣。我萧某人来来去去孑然一身,虽然是坐实了‘光杆司令’这个名号——但是军营里的所有将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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