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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离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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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开心?”顺其淡淡的说,落日余晖在他身后缓缓下沉,陈放不自觉眯了眯眼睛。
“不开心,开心啥?”陈放用手搭在眼睛上做凉棚,渐渐适应这不同于城市层层亭台楼阁遮挡的不羁夕阳,“刚被骂了出来。”
顺其怔了怔,没说话。
陈放抬眼看向比自己高一头,却每每显得手足无措的顺其。
“你呢,在这罚站是干嘛?”陈放问,“还想等着能看见敌军来犯?”
顺其笑着摇了摇头。
“总不能次次都好用的……”
陈放听这他这一如既往老气横秋的语气,心里玩心大起,趁着顺其晃神的功夫,伸出两根手指冲着他两眼戳去,速度并不快,动作也不可谓不温柔。
但是顺其还是条件反射的保住了他的手,而且是双手合握。
顺其愣忡了一秒,被开水烫一般的飞快缩回了手,潮红如波涛,一层一层的不住往顺其晒成铜色的面颊上爬。
反观始作俑者的陈放,因为恶作剧屡屡得逞,所以笑的格外促狭。
他本就是天地间云般来去,风流帐抵得上别人五辈子的积攒且能更胜一筹的绝世流氓。
他猛的窜到顺其身后,吐气如兰吹拂顺其面颊,却隔着一个最最暧昧的微小距离,用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皆不能阻挡的喃喃软语在他耳畔说:
“呐……只要能保证边朝歌安全,我便是陪你睡一次,那又何妨?”
顺其听了这话,猛的转向陈放,后者早已在说完后便飞速撤开到一米开外站定。
但是陈放错了,顺其的眼中竟然是满满的受伤,间和着一丝丝的心疼。
“莫要再说……莫要再开这种玩笑,”顺其沉声说,语气是少有的认真和坚定,“我,不喜欢。”
陈放鼓鼓腮帮子,微微低下了头。然后又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瓜子,红头绳从身后随着墨发滑到右肩。
顺其呆呆的看着,等理智回笼的时候,手已经不自觉的抚上了那头绳与发……
陈放抬眼与之四目相对,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未曾有过的流光。
“我会心疼。”
顺其定定的说,并不铿锵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倔强。
夕阳在地平线消失的最后一刻,一阵风吹过。
所有的暧昧情愫被这风激了一下,霎时消失不见。
顺其的手一时僵在了原地,然后极其不自然的收了回来——活像某位‘龙’卫操控的傀儡一般。
而后他逃也似的离开,留下带着一脸玩味笑容的陈放。
……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顺其的身影远远消失不见;
直到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天乾;
直到漫天的星如塞北的砂砾一般无尽无边。
陈放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处,半步未曾挪远。
他脸上的笑早已卸下伪装,带着常人不能窥见半分的亘古悲伤。
——直到边朝歌身边的暗卫到来。
“边将请您速速归来。”
陈放只花了片刻便调整好整个人的状态。
两人迅速施展暗卫属不传的顶级轻功,弹指间便回到了众将领所在的议事厅。
此时会议已经接近尾声,是萧擎和边朝歌想到了新的战术,需要陈放这样身形矫健且轻功绝世的才能胜任。
无妨。陈放静静的听着他们的战术安排,并努力控制自己纷杂的思路。
只要朝歌需要,他便是那个无忧无虑,所向披靡且金刚不坏的混世魔王……
只要朝歌需要。
第55章
“……如此,我们放出去的天鹰带回的情报,敌人此刻已经在进行休整,预计明日一早便会启程开拔。”萧擎站在屋子中央向所有人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存在的边贤在方才他坐过的太师椅上面容阴沉。
“也就是做好后日迎敌的准备吗?”边朝歌发问,眼光却不住的往自家老爹那边飘。
陈放一进门就看见这好笑的一幕,想笑的同时猛地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被赶出去的,堪堪又把已到嘴边的笑憋了回去。
只不过这一上一下,表情是糊弄过去了——但是这口气可没有。
于是一声不可谓不响亮的“嗝”横空出世。
搁以往陈放这放浪形骸的举动十个板子肯定是免不了的,但是军情紧急,此时全屋的将领好像集体失聪一般,皆装作没听见。
陈放罕见的红了红耳朵,余光却扫到角落里站着旁听的顺其——后者在他目光扫来的时候眼神不自然的错开。
“其他人撤吧……陈放,过来。”
萧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众将领从陈放身边鱼贯而出。
等到最后一个人走出屋门,陈放才从单膝跪地的姿势起身,朗步向前。
“属下在。”抱拳听命。
萧擎点点头,示意旁边的将领复述:“经过大家综合考虑,决意让你带领‘凤’班的九位善于跋涉的暗卫属弟兄去执行两个任务,其一是运送一味药材‘止血草’,当地人一般在五十多里外的一处枯木林里寻找,我早日已命属下前去采摘,但是因为需要翻山越岭,所以以他们的脚程怕是赶不及,你们需将草药尽可能多的带回,”那人说着,陈放不住的点头,心里已经在盘算要带什么人去最合适,“其二,在相距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驿站,你持我本人信物前去,此地有人等候。”
萧擎的话在此戛然而止,陈放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下文。
“敢问萧将,接下来呢?”
萧擎捏着自己的胡须,对着陈放笑着招招手。
“过来过来。”
陈放一脸狐疑,小步上前,见萧擎维持那个招手的动作,于是再向前……
“回去问朝歌吧。”
……
月明高悬,建都城却炬火连成河。
陈放跟随边朝歌来到早些时候休息的临时住所。
“都下去,十米内不许人靠近。”
边朝歌冲着空气吩咐,话音未落贴身的几名暗卫的声音便从空气中传来。
“是。”
陈放跟着边朝歌进了屋子,转身将门关了上。
边朝歌走到桌前坐下,伸手从怀里抽出一个小纸包。
“陈放倒点水来。”
陈法耸耸肩,转身在窗台某处敲了敲,不消片刻一壶温热的水便被递进窗来。
他打开壶盖,下意识的按照多年的习惯先倒了一点在自己手上,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边朝歌哑然失笑。
“里里外外全都是咱们边府暗卫属的自己人……你也未免太过小心了。”
陈放杏目圆睁,白了他一眼,气鼓鼓的也坐了下来。
“你瞅瞅你这将军当的,房里愣是连个备用的茶杯也没有,让我试毒还得自己舔手心。”
边朝歌不理他,自顾自把手里的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小坨茶叶。
“你我心知肚明,此时不用再打哑谜,”边朝歌宝贝一样将茶叶打开,然后放于鼻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爹带来不足十斤的茶叶,各位将军七七八八的分转瞬便没了——但是那些怎么比得上老师喝的这御赐之物?快,就这一点点,咱们尝尝,也好止个馋。”
边朝歌一边说一边把那茶叶整个扔进茶壶内。
“这一点点还是老师给我偷偷摸摸掰的。”
陈放拿起茶壶匀速的旋转使茶叶能充分的泡开:“我本来就是有点怀疑。‘凤’班有生面孔本来就很稀奇了,更别提‘龙’了……事出突然必有妖。”
边朝歌冷冷的哼了一声。
“妖倒是没有,人心的鬼倒不少。咱们在外面打仗,帝京里面几方人马蠢蠢欲动——来的这一百人中,皇上的人,还有大皇子二皇子的人三方割据……”
“什么?立储这事,我一直以为咱们大厡是这所有国家里唯一出淤泥而不然的白莲……却原来不是啊?”陈放放下手里的茶壶,拿过杯子给边朝歌倒了满满一大杯,“怎么,二皇子有想法了?”
边朝歌没接陈放的杯子,示意他先尝,陈放白了他一眼把杯子放到了边朝歌面前的桌子上,自己拿起水壶直接对嘴吹……
“……你也真是不嫌烫,”边朝歌看他如此这般也算是惊呆了,摇摇头端起茶杯,“两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只不过若论起君主之才,二皇子的性格未免过于吊儿郎当。”
“那是?”茶壶本就不大,又让他倒在手心了一些——剩下的没两口就没了。
边朝歌饮毕,幽幽的说。
“咱们战事拖了半年,国库委实吃紧。大皇子好战,二皇子喜和,”边朝歌看了一眼陈放不信的表情于是改口,“好吧,其实是性懒。所以本来支持大皇子的财阀和富商都坐不住了,纷纷改支持——纷纷赶二皇子这个鸭子上架了。”
陈放不明所以。
“所以二皇子正主其实并没有这个打算?”
边朝歌听了却更加心烦:“但二皇子想让长公主继承大统!”
陈放瞬间如坠云里雾里。
“这都哪跟哪啊?”
边朝歌只得叹口气从头给陈放捋这皇家的一团乱麻。
“首先大皇子和二皇子兄友弟恭,然后长公主一心想要鱼眼珠子,咱们边家只用保住最中立的三皇子就能万事无忧,”边朝歌在说到长公主的时候顿了一下,陈放少见的装了一下傻让他少了尴尬,“但是大皇子虽然一表人才,可是天生久居上位,又有皇储加身,心直口快一方面,近些年大刀阔斧的改革好似已经坐上那个位置……别说朝中元老,就连皇上本人都心里不痛快。”
陈放点点头,他和几位皇子都是说得上话的关系,这些问题早都已经发现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若是和平年代,我们边家镇守帝京,现在这种状况是万万不会出现——更别提那些所谓富甲一方的商贾,跟周家比,那便如一毛之余九牛。”
边朝歌话说到这,陈放再傻也能知道他这是要秋后算账——所以他赶紧拿起茶壶挡脸。
“没想批评你,我就跟你说这个理儿,”边朝歌伸手将茶壶从陈放脸上拨开,“我知道你和周傕俩人互相瞧不上,但是你要知道,他早已不仅仅是你曾经的周家二少,而是跺跺脚就能让这个国家经济命脉震动的定海神针。”
“然而他都不用跺脚,吹口气我就半条命去了。”陈放喏喏的接道。
“如此,二皇子素来与长公主亲厚……先皇后在生产完二皇子后就再也没从病榻上起来,在二皇子眼里,长公主其实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母亲。”
“所以长公主这个老姑娘一直都不想嫁人,所以拿个‘鲛人泪’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搪塞天下人,不婚不嫁,为的就是……女皇?”
边朝歌点点头。
“现在看来正是如此。”
房内陷入沉默。
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随着火把一个接着一个的熄灭,整座城池开始陷入睡眠。
“你晚上没跟大家一块吃猪肉?”边朝歌想着晚饭时分没有看见陈放,又转念一想暗卫曾报他和顺其在城头,心中无端一阵抓挠。
“我多年吃流食,早对肉食不喜……每次尝一口味道就好,第三口便会吐出来。”
边朝歌失笑。
“等会我怎么记得你前几天吃烤羊腿吃的挺欢实的?”
陈放面不改色的对答如流。
“你记错了。”
边朝歌也便不多言,改说正事。
“不与你玩闹。”
边朝歌转身到桌前掌了灯,而后返回。
他就着自己刚才茶杯底下剩下的一点点水渍,在桌面上书写:先前说边相只带来这百人暗卫,其实不然,皇上表面拒绝,私下里却为我们暗中调兵。
陈放看见这眼前一亮,用眼神询问。
边朝歌接着写道:只不过这兵要是从帝京过来,大军没到咱们尸骨估计都凉了。所以会从最近的几座主要城池调来。等到消息传到帝京,咱们仗也早打完了。
陈放心中激荡,只想一声长嚎。
怪不得几位大将都如此不急!
怪不得要如此的放着大厡暗卫属的前辈!
皇帝老儿这个爹当得简直也太憋屈了……
边朝歌见陈放又一次的神游天外,于是只得叹叹气,然后右手指节在桌上轻敲。
陈放吐吐舌头,定睛一看新的字迹已经写好:
边相交了虎符,但是却拿来了龙符。你便拿着龙符去驿站跟几个城池的接引人接头。
看着“龙符”这两个字,陈放心着实漏跳一拍。
龙符,约等于皇帝亲临。
帝京的形式想来已是不乐观,所以这场仗必胜,也必须快点结束了。
陈放已经知道多大一口锅掉到了自己头上,而自己还必须哑巴吃黄连的生吞下去。
他咬牙切齿的想,果然皇帝老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记仇!
这里属他脚程最快,且身影如魅——这份担子简直是舍我其谁?
这也得亏他谋算不足:不然有龙符在手,就算他兴起想就地谋个反也是可以的啊……
边朝歌看着陈放游离的眼神,知道他再一次神游天外了。
“喂,醒醒。”
他抬手擦去桌上的痕迹,自己招呼暗卫再送来一壶水。
陈放不抢着试毒了,因为搞清来龙去脉,明白此刻没人盼着他们死。
“瞧瞧这半年给咱边将军都馋成什么样了,连茶叶都泡第二遍喝了。”
陈放调笑边朝歌,后者正事已经说完心里放松,于是也开始跟他斗嘴玩。
“军营中不拘小节,我又不是第一次……再者说这是什么茶,怎与那些俗物比?”
陈放接过茶壶继续在手上匀速转动。
“周家的好茶怕是也不遑多让吧?”
边朝歌笑容暗了暗:“这话以后莫要再说。周家作为一介商贾,顶天了就是追求这‘贵’的极致……但若说起这‘稀’,天下无人能与皇权相争。”
陈放耸耸肩。
“话说那个师爷有消息了吗?”
边朝歌摇摇头。
“谁知道。”
陈放将已经摇好的茶放下,也接一句。
“对啊,进了建都城,鬼还怕他!”
两人随后不语,默默的品完茶后互道了一声晚安。
整座城池皆准备迎接两日后的大战。
第56章
陈放睡不着,于是去伤兵营去转悠。
伤兵营不远,以陈放的脚程没两步就到了,堂而皇之的推门就进。
……然后就被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一脚踹了出来。
“前辈……不对,论起辈分来你还是我后辈呢!”
陈放揉着屁股对眼前人抱怨,但是知道并无卵用所以只能嘴上嘟囔两句。
面前是一名女子,正是‘凤’中唯一一位三脚猫武艺却横行霸道整个暗卫属的女土匪——原因无他,只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便能化为钢刀利刃作为无二杀手锏。
“陈放小儿莫得信口雌黄,谁是你前辈,你这个被暗卫属除名的败类。”
陈放从地上“咕噜”起来,翻了翻白眼。
“得得得,每次见面都说这句话,也不知道烦不烦……”
女子却笑的眉眼弯弯:“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不喜欢的我连理都不理。”
陈放“呵呵”干笑一声,于是正色。
“边将命……”
“不去!”女子斩钉截铁的回答,连把话说完的机会都不给陈放一分。
陈放沉默无语,正巧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此的顺其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个大木盆。
“韩医师……陈放?”
陈放飞快的扫了一下周身褶皱的顺其,眼光不知觉的漂到他手上端的盆上。
等等这个盆,好眼熟……这不是那个“沙盆”吗?
等等这一盆血水里,飘起来白花花的是什么?
陈放素来对的起他“天地一猴”的名号,伸手就要一探究竟,顺其只能一侧身躲过他,差点又让陈放一个狗吃屎。
“啧啧啧,你就不能有一天不折腾吗?”韩江远一边调侃陈放一边招呼顺其赶紧去倒水,“一盆混着血浆和蛆虫的污水也想下爪子。”
顺其端着水绕到屋后,那里已经有别的军医正在接应,血水倒在污水车上分批运出不至于污染城内水源,毕竟若是此等关头全军开始闹肚子那可不是好玩的。
至于蛆虫,大概就是拿草纸和枯草堆混为一处,然后点火送这些食腐的小生命往生。
陈放表示十分费解,不明白现在萧擎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为什么要来干这种粗活。
韩江远到似瞧出他的疑惑,大发慈悲的给他排忧解惑。
“顺其视力好,人也仗义,已经来帮好几次忙了,最小的虫卵他都能及时的发现,旁人根本觉察不到,所以帮了大忙了,几个将士的手脚多亏了他都保住了。”
顺其正往回走,正听见韩军医在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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