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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离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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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
“陈放那猴子不是跟你一块出去的吗?人呢?”
暗卫刚想回答,就听见陈放嘹亮的声音。
“朝歌朝歌!快跟我出去看!好好好好大的一个坑!”
陈放说着说着就冲进屋,拉着边朝歌就想往外走。
边朝歌侧眼看着萧擎和自家老爹面无表情的脸,只当没有反对就是默许。
反正这要是在京城,一句“成何体统”怕是在所难免。
这么想着,边朝歌便被陈放拉着飞速往爆炸地奔去……
第53章
边朝歌和陈放赶到已经被层层包围的现场,众人见他来了快速开道。
眼前是一个直径可容纳五名大汉身高相加的巨坑,但是深度却仅仅只有半人高。
边朝歌四下一扫视,眼见着两米外的猪圈处正有几个农家在痛哭。
“让他们别嚎了,死了的猪全买了,今晚给咱全城兄弟们加餐!”
听见边朝歌这话,簇拥的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边帅可还满意?”
一句轻飘飘的询问,边朝歌下意识的就往旁边一躲。
却瞥见来人身着大厡暗卫属“龙”等级的独特黑袍——本来的颜色再加上各种烟熏火燎的痕迹,衣物的下摆燃烧的边缘还有疑似未燃尽的焦炭痕迹,随着主人对边朝歌的俯首作揖竟然还往下掉渣……
边朝歌将右手握拳放在嘴上轻咳一下,意图在一众兄弟面前掩饰尴尬。
“那个,现在正事紧要关头,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边朝歌身边的暗卫憋着笑,手下确是不敢停,围观的人群顷刻间消失殆尽。
原地只剩下边朝歌、陈放和那个“神秘人”。
“在下‘龙’卫,表字严英是也。”
边朝歌听完直接愣住了——他此生怕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无礼之人,自我介绍的时候竟然连自己尊姓大名都不上报,直接说表字的。
这人怕是有什么毛病?
陈放无奈的笑笑,作为一个“凤”,他可不敢跟“龙”的前辈无礼。
什么?边朝歌?
开什么玩笑,能让边朝歌吃瘪是陈放一直以来的人生乐事。
陈放不敢,其他暗卫便更是不敢。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边朝歌开口发问,鹰一般的双眼却死死的盯住眼前的人。
“严英”却似不以为意,目光低垂,仿佛并未察觉边帅满腔的怒火。
“回殿下,并不是人人都有那个好命,生于富庶人家,受好的教育……”严英一边说着,陈放眼见着边朝歌本来就不甚明朗的脸色愈加阴云密布,“更重要的,是拥有一个爹娘对生命的传递有着美好期望寄予而所给予的名字……是不是,陈放?”
“师兄说的是!”陈放向严英拱手。
“请大帅恕在下无礼,严英,没有名字,”严英终于将飘忽的目光“屈尊”到边朝歌有所缓和的脸色上,“陈放的师傅至少给了他个名,而我,这个名字还是自己‘抢’来的。”
边朝歌扫了一眼陈放,后者不出所料的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严英微微一笑。
“长话短说,此刻也不是能留给我诉苦的光景。‘严英’是我师傅曾经一个失败的作品,觉得没有可能了直接束之高阁,年幼的我那时不懂,只觉得好听,便将那‘废物’的名字直接拿来,”严英说着,足下却径直走开,边朝歌和陈放急忙跟上,“谁曾想,做个‘废物’的感觉,竟然奇异的还不错。师傅本来有一众徒弟,最后只有我通过重重考验坚持到了最后。”
几个人来到一间仓库一样的房前站定,严英看了几人一眼,率先推开门进入。
房里除了层层叠叠的各种木箱、装置,还有一种淡淡的火药硝石等混合的奇怪味道。
“不要乱动。”
包括边朝歌几人全部都是军人出身,自然不会因为好奇打破纪律,均低低应答一声“是”。
严英带着众人闯过箱子堆叠的区域,巨大的工作台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边朝歌只听到后面暗卫一声牙酸的耳语“哥们当年为了搬这张桌子简直拼老命了”……
陈放却早已眼神放光的飞奔到“师兄”身边。
“要想成为一个顶尖机械制造大师,首先要摒弃自己的‘人性’,也就是忘了自己是个人,把自己当个‘工具’或者‘物件’,这样最好,”严英一边说着这样冷冰冰的语言,一边面无表情的拉过一边一人身高的图纸的最上层,“信我,‘师弟’,这样的话,日子其实更好过一点儿……”
边朝歌突然觉得身体有点不自在,偷眼瞅了一下陈放,后者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
他在想是不是这个严英察觉到了些什么……亦或是没有,只是单纯的抒发自己的人生感想?
“就是这样,老师对我最满意,因为我最后完全不奢求能成为他的弟子——这是最终改良版,”严英指指被画的完全看不出本来底色的图纸的一个角落,其他人却被他神奇的跳跃思路弄的一愣,“至少经过不下五百次才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效果,能通过‘震动’杀伤而不是通过单纯的‘伤害’,尽可能把爆炸坑的深度缩小,使其威力作用于‘生物’而非‘死物’——其他的徒弟,因为心里有了欲望,所以最后很遗憾,终究不能成为老师所需要的‘作品’。”
“……也就是所谓的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吗?”
陈放无意识的脱口而出,得到了来自‘师兄’赞许的浅笑。
“‘师弟’说的是,”严英点点头,笑容仅仅维持了两秒,而后又迅速恢复了一脸的平静,“师傅受伤就是因为测试这个物件。有时候我常常觉得他老人家在有些事上过于激进,比如虽然明知道这个物件的危险性,但是偏偏要站在自己上估算好的安全线上,没成想计算出现偏差。结果七窍流血的躺着进了太医院。”
边朝歌和一众暗卫面面相觑。
这些发明太过于伟大——伟大到边朝歌眼前似乎看到,有朝一日,一方拥有这种技术,将士不会费一滴血泪,朝廷不会费一兵一卒,将领们作壁上观,只将此等物件置于敌方阵营中,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再也不是一句空话……
而……
“若是对面将这火器弹回,那可如何是好?”
严英随手拉过故纸堆里另一张图纸。
“师傅是天才,而天才,大抵都是自负的,”严英照例在干货前先上一碗浓浓的鸡汤,在场的左右人竟然都有点习惯他的说话节奏了,“而我不是,所以我一直严谨,这竟然成了师傅最欣赏我的一点我竟然也没有想到……我给这东西加入了一个保险装置,等回京有时间后若边帅有兴趣我可以一一讲解,现在允许我一笔带过,”严英停下来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边朝歌,得到后者一个无妨的眼神,“这里有个保险装置,一旦打开,东西便只能急速向下而不能向上,否则将加速炸裂的速度。经过试验,唯一的解决办法是由人或者动物携带快速奔跑到我们城下炸裂——然而加上反应的时间,留给他们奔跑的时间真的不多,而咱们的投石弩至少也能发射出去百米余远,我说的可属实?”
边朝歌和陈放凑上来看图纸,并忍不住惊叹。
“但……工人们将它搬上城墙不会有危险吗?”陈放忍不住发问。
严英摇摇头。
“只要不是由暗卫轻功搬上城墙便不用担心,我做了足够次数的试验,用了……算了说了你们也听不懂,”虽然他这么说着,但是在场的人却无一人觉得被冒犯,“反正完全不用担心,除了对面。”
“哦对了,”严英趁着大家都在琢磨,又想起了什么,“还有我师傅最近半年研究的乱七八糟鸡零狗碎,我看着用得上就一股脑带来了,咱暗卫属的兄弟基本上每个人都有拿手的,简单的几样,让大家教教大伙,到时候应该派得上用场。”
边朝歌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就在等这句话。
几个人抱着箱子从严英处离去,临走却听见严英喃喃自语。
“若是放开……限制,则杀伤力增加十倍也未尝可知啊!”
边朝歌听后爽朗一笑:“但是还是保障我方将士安全是最重要的啊!”
严英奇怪的看向他。
“当然会安全啊?”
边朝歌愈发感觉跟这些所谓能人异士交流不来。
“那敢问阁下说的是放开什么限制?”
严英被问的一顿,而后声若蚊蝇,呐呐的说。
“自然……自然是威力的限制。”
这下边朝歌不淡定了。
“你为什么要限制武器的威力??”
严英不答。
“那我问你,若是不限制,安全性会降低?”
边朝歌将手里的箱子交给身边的暗卫,转身向严英走去。
“并不会。”
严英垂眼,淡淡答。
“那杀伤力,会增加几何?”
边朝歌进一步,语气渐渐带上充满逼迫。
“数倍。”
严英挣扎片刻,终于答道。
边朝歌唇边露出一抹略带狰狞嗜血的笑。
“我是个将军,更是个俗人,”边朝歌如是说着——严英听着这话不自主的接上一句“边将军过谦了”——,“我心里只想着如何保家卫国。而敌人多死一个,我们的胜算便会大一分。”
严英回答:“我懂。”
边朝歌步步紧逼。
“我反倒觉得严英不懂……若是懂,怎会主动降低?”
严英叹了一口气,终于抬头平时边朝歌。
“边将误会了,严英,对人命并无敬畏——边将不信,可问问在场的暗卫兄弟我们测验武器都是直接从天牢死囚要人,”边朝歌倒真是第一次听说,眼神询问几人皆是不住点头,“严英,充其量就是给他们个全尸罢了,本来应该是血肉横飞、四分五裂,现在却是内脏皆裂,表面完整,人确实是不活的了。”
边朝歌真是不懂了。
“那到底是为何?”
严英眼中尽是挣扎。
“严英只是想尽可能不对环境和生态造成破坏。”
……边朝歌瞬间觉得自己决定和这些怪胎理论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没事闲的。
几个人快速离开。
陈放磨磨蹭蹭落在最后,等最后一个暗卫走出屋门,转身悄悄趴在‘师哥’耳边耳语:
“我懂你。因为我也不喜欢人类,但我无法不对这天地敬畏。”
严英听着这话,脸上如遇暖阳一般冬雪初融。
“恩。”
陈放蹦蹦跳跳的走了。
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严英一人,如同过去这二十年岁月。
陪伴他的,除了和这一桌子的纸,还有一屋子的零件,皆在等待他赋予他们生命。
他恍惚了好一会儿,而后才终于打起精神埋首干活。
“看来,还得减少和人接触啊,心一乱,手就懒了。”
他无意识的在跟自己自言自语,如同以往。
“陈放,陈放……可惜……”
可惜啊……
第54章
边朝歌和陈放回到议事大厅,发现自家老爹已经不在。
他朝太师椅上假寐的萧擎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似是能感应到一般同时睁开双目。
“‘行军打仗我不在行,你和朝歌同一众武将商议,我先行回房去休息。’”
萧擎用惟妙惟肖的语气充当人肉留声机——学的如此之像,以至于边朝歌在听到的时候全身莫名的打了个寒蝉。
那感觉,简直就是如同面前只自家老爹一样一样!
而后萧擎恢复了自己的本声:“老胳膊老腿,也不怕山高路远,紧赶慢赶的颠散了架。”一边说着并不出意外的对边贤发出了揶揄。
边朝歌皱了皱眉头,眼看着脸盆一样大的沙盘已经被正常型号的沙盘代替了。
“这是?”
萧擎“哈哈”一笑:“逗弄一下那个人罢了,没想到真能对着那一脸盆的沙子装模作样仔细端详这么久。”
绕是自己的老师千般不靠谱,边朝歌也只能心下苦笑一翻,压力却使一天一夜未进食的胃囊卷成了麻花。
一是战事紧急,自己的老师却还有此番闲情逸致。
二是——自家老爹的风尘仆仆,若是知道这等真相,怕是真的要厥过去了……
“老师还是莫要玩笑了……前线可有消息?”
萧擎这才正色道:“你小子没到就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实话说你来的意义主要是给大家当主心骨定心丸的……”
边朝歌莞尔,对着萧擎摆摆手:“老师过谦了,朝歌根基尚浅,军魂其实是还是您老人家。”
萧擎摸摸自己雪白的胡须笑而不答。
边朝歌一瞧老师这样就知道他老人家内心不定存着什么坏水,自己多年来的经验还是不要去主动点这个哑炮为好。
“刚才我跟随陈放去查看那声爆炸来源,那位大师的弟子果真青出于蓝——若那火器的威力真有他说的那样,我们这回的胜算又大了至少两成。”
萧擎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朝歌可知,敌我现在人数比例?”
边朝歌在撤离的路上,一路脑子乱哄哄,人员,伤员,粮草,军备……千头万绪不假,心中却早有估量。
“我从……”本已到唇边的城名,因为突然记起那些因为掩护他们出城此时已经葬身九泉的英灵,心头一梗,嘴不自觉的就卡壳了,“……来到这边,人数已不足六成,加上刚才上报的,伤残皆算上,折损……过半。”
萧擎沉吟片刻,撵着胡须说:“然,比我设想的已经要好的很多了,我原以为顶多剩下三成。”
两人沉默片刻,战况何其惨烈!
“我先前带走的人,除了两千民兵依旧跟随群众,剩下的皆数在此。”
“也就是……两万余?”边朝歌心里合计一下萧擎所说,再加上自己的伤病残将,心里得出这个数字。
萧擎点点头,负手走到真正的沙盘前,几种颜色的小旗子在他手下不住游走。
“如此,你看这样……”
边朝歌本来手托着腮在看着萧擎在蓑笠般大小的沙盘上演练,诸位将军在他身后也时不时的点头附和。
诚然方寸间,但在久经沙场的几人眼前却已是飞沙走石,千军万马的血热。
“老师,”边朝歌出声打断,“若是敌人从西方包抄……”
他话还未说完,萧擎便点头肯定,然后接着他的话头:“对,先前我考虑到这点,但是我们现在人手十分不足……所幸西方城墙底下还残有百年前留下的护城河的暗道。”
“……我知道老师一定早就命将士将河道重新修复,可是,”边朝歌思绪转的十分迅速,“我们身处荒漠,虽然已不处腹地,但是水源应该依旧紧缺。”
“不错,理应如此,”萧擎附和道,“但建都城之所以是建都城,处在国家咽喉要道的关卡数百年不倒也自是有他的原因。设施自不用提,整座城池的下方竟然足足有三条暗河流过。”
“当真?”边朝歌一时激动,忍不住脱口而出。
萧擎白了他一眼。
“此等要紧关头我骗你是为了玩笑吗?”
“弟子不敢。”边朝歌对萧擎拱手,虽然暗暗后悔自己的鲁莽,心内却十分的不以为然:因为萧擎不管何时何地,玩笑经常是随时随地。
——就比如刚刚中招的边贤。
这厢萧擎倒也没多话,表面不动如风,内心实则理亏不多语。
“……如此则更是要表扬咱们边相拼死带来的暗卫属的兄弟们,”萧擎拈着自己的胡子,笑的跟一只老猫一般眉眼弯弯,如出一辙,“要不是那位能人,我们顶多望着脚下几人厚的土地无可奈何。”
边朝歌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脑顶上传来一声轻微的笑。
他根本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陈放那个无法无天的损货。
“我这许久没回去,龙班的竟然已经都这么厉害了?”陈放刻意压低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众人抬眼,只见陈放旁边的暗卫默默扫视一下底下的全场,然后偷偷的往右方挪了挪远离他。
边朝歌无法,只能清清嗓子。
“滚出去。”
三个字,言简意赅,陈放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走了。
“小爷我本身就不喜欢你们这些劳什子。”
陈放在兵来将往的建都城街头负着手到处瞎溜达,走着走着就到了城墙根底下,一抬头正巧看见顺其正旗杆子一样在城上杵着。
“顺其!”陈放欢快的朝着顺其的方向招手,后者在听见他声音的瞬间猛的一转身……
“陈……方臣。”顺其看着陈放蹦蹦跳跳越级而来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就要扯出一抹笑,堪堪忍住,陈放蹦蹦跳跳的身影已近身前。
“怎么这么开心?”顺其淡淡的说,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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