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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BOSS撞脸了怎么办[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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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大多身着锦衣华服,靠后面才有衣衫褴褛的人,应是刚从城郊赶来。
他们尖利的指甲暴长,猩红色的双瞳在暗夜中发出亮光,眼里只有野兽般的暴戾,全都失去了意识,只剩下撕咬抓挠的本能。
不停向前推搡,又被士兵阻拦在外。
明明都是灵魂,却是大口大口生啖血肉的架势。
士兵在沙场浴血奋战练就的铁血之气纠缠萦绕,筑成一道钢铁城墙。
最靠外圈的士兵全身都布满了伤痕,坚毅的身躯因强忍痛苦微微颤抖。
自上而下,隔着遥远的距离,将军都仿佛能听见啃食吞咽的声音。
回过身来,却见灵气四处冲撞,琉璃灯盏化为齑粉,山水屏风颓然倒地——花熙和守微已经打了起来。
花熙明明没有仙缘,却不知经历了什么,被强行灌出个筑基修为。
他抽出腰间长剑,步步逼近:“何必在意外面那群蝼蚁?你不是一向看不起弱者么?”
守微险险避过一剑,被削下鬓边一缕碎发。
花熙又是一剑袭来,笑道:“现在的你,真弱啊。”
“你好烦。”守微闪身躲开,反手一掌击出,不远处的花瓶炸开。
花熙根基虚浮,守微腾挪之间虽显狼狈,却也没吃什么大亏。
感觉不对。
游子打马行四海,诗人执笔写风物。
他此时手无寸铁,像是心里缺了一块,空荡荡的透着风。
国师闭眼盘坐在地,默念咒语,随着晦涩古奥的大段咒语流过,钟楼顶层的暗色地板上亮起无数金色光点。
光点越来越密集,渐渐布满整个顶楼。
花熙回头劝道:“不用这么拼命,对我放心一点嘛。”
将军心中升起不祥之感,正要阻止——
国师睁开双眼,此时,他的眼瞳已经完全化作暗金色。
与此同时,道道金色光线穿梭跳跃在光点中,很快便织成一张大网。光网花纹繁复玄奥,布满整个钟楼顶层。
国师的面容很快衰老下去,深刻的皱纹像蛛网一样迅速爬满整张脸庞。
不过须臾,原是谪仙一般的人已是垂垂老矣。
将军紧紧抓着桌面边沿,此情此景,手指用力过猛,一声脆响之后,竟是生生掰下一块木头,尖锐的木刺扎了满手。
他仰首闭眼,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颤抖。
花熙正和守微打得不可开交,光线交织,在国师的刻意引导下,从花熙的脚下缓慢缠绕而上,像是一片粘稠的沼泽,限制他的行动。
“你在做什么?”花熙愕然。
国师不答。
花熙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终于来不及躲闪,被守微一掌正中心脏。
他倒在地上,红衣下摆早已在打斗过程中寸寸碎裂,本是华丽的衣袍沾满尘土。
金色细丝如活物般灵巧,一路攀爬束缚,就要将他凝成光茧。
同时,国师的状态也越来越差,发丝枯乱,面色灰败,显出油尽灯枯之相。
花熙面上的惊愕转为狠戾,像是被欺骗的弃子,恨恨地说:“你耗尽心血布置数百年,最后竟是用在我身上!”
国师虚弱地咳了几声,声音嘶哑:“道不同,不相为谋。”
“明明商量好,把渊渟引过来解决掉,以后这个幻境就能完全由我掌控。”花熙状若癫狂,“为什么背叛我?在这里享受永生,受那些愚民膜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好吗?”
国师缓缓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掌控这里。”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花熙整个身体都被金丝裹成虫茧形状,唯有脖子以上露在外面。
“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这是实话,已经说了上千次。”国师摇头叹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破除幻境。亡魂应当得到安息,而不是成为傀儡被你利用,去欺骗、杀害更多的无辜之人。”
“呵,国师大人果然慈悲为怀。”
☆、问潮
花熙闭眼笑起,金色光茧蓦地炸开!
金线哀鸣,齐齐断裂掉在地上,渐渐消融于无形。
随着金色细丝消失,国师站立不稳晕了过去,被将军小心扶住,放在椅子上。
花熙缓缓起身,此时的他眼瞳里空无一物,神色木然,与先前被操纵的傀儡侍女没什么区别。
钟楼之下的人群狂热,像是被点燃的滚油一般,士兵筑成的防线节节溃败。
人群骚乱,发出无意义的咆哮,与撕咬、咀嚼、吞咽之声混在一起。
与此同时,守微识海像被重锤敲击,头颅剧痛难忍。
他刹那间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不远处的花熙一步一步走来。
从高空俯瞰万家灯火,数不清的红色光点从城市角落冒出,像是被引诱的飞蛾,扑向城市中央唯一的火光。
长夜寂寂,忽有高亢的鹰唳之声响彻天地——
巨鹰振翅击空,裹挟翼下长风而至。
他以所向披靡的强悍姿态袭来,低空飞掠,强劲气流卷起尘土漫漫。
士兵们震惊地看着巨鹰,为首之人慌乱间大喊:“趴下!”
黑色羽翼划过,瞬间便把大片失去理智的人群掀飞出去。
钟楼门前的区域被肃清,本是节节败退的战线被这一击扭转回来。
一击过后,巨鹰扭头直冲顶层而去。
云开手持霜刃,破窗而入。
剑锋雪亮,直指花熙。
此时的花熙只剩下身为傀儡的服从本能,在谁也看不见的背后,被丝线暗中牵引着。
*
“我听从神明指引。”
“恶魔是喂不饱的。”
“三年前放出瘟疫的,和三年后献上阵法的,很可能是同一人。”
“陛下倍感荒谬……陛下这次不敢不信……”
“与尊者长相神似,近乎同一人。”
“沉渊深处有伪神,以世间负面情绪为食。”
“陨落了。”
嘈杂的声音乱哄哄响起,零乱的碎片线索浮出,在守微的识海里激烈碰撞。
拼凑出一个冷漠的、强大的,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恶魔。
和他长着同一张脸。
他的思绪紊乱,识海里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模糊身影。
守微淌过冰凉海水,却距离那个影子越来越远,直到影子变成一个小点,直到影子彻底消失。
他筋疲力竭,低下头喘气,水面倒映出他的脸,神色却与他判若两人。
水面上的影子对他笑了一下,那是一个带着邪气的、嗜血的笑容。
水浪翻卷,劈头盖脸砸到头顶,一个怪物从水下冲出,紧紧扼住他的脖颈,将他仰面压在水面以下。
是他的影子。
气泡咕噜咕噜剧烈地冒出,冰凉刺骨的海水猛灌入肺腑。
守微瞪大双眼挣扎,影子身上带着令人窒息的暴戾气息,还在笑着:“终于找到你了。”
如果说平时的识海温柔如三月春水,银波荡漾,点点星光浮动;那么此时守微沉在海水中,就像是躺在一池冰冷的毒液中。
这黑沉沉的水让他想起了沉渊——那条充斥着死寂与不详气息的深沟。
眼前景象渐渐模糊,神思不安地飘动。
“铮——”
铿锵一声,长剑出鞘。
幽蓝剑光势不可挡,霎时间冲破黑暗,阳刚剑意直冲霄汉,一切厄难气息都被扫荡一空。
长剑自上而下,直直贯入影子的头顶,将他捅个对穿。
云消雾散。
影子终于松手,如轻烟散去,识海恢复平静祥和。
“问潮……”
守微起身,水流淌下,发丝和衣衫湿漉漉地黏在身上,显出坚韧修长的肌肉线条。
问潮剑浮在半空,颤动不已。
守微抬手握住剑柄,那一瞬间的熟悉感深入骨髓,仿若见到久别重逢的老友。
碧落城中——
剑啸声起,气冲斗牛,凛凛剑光可与皓月争辉!
没有森寒阴冷的尖锐杀气,而是磅礴百川东流入海后的平和。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将军愕然望向天际,钟楼之下无数士兵与平民同时停下,怔怔仰头。
手中的霜刃激动地颤抖,云开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问潮!”
巨鹰分外兴奋,趁着人群怔愣,推土机一样又碾压了过去,气势汹汹地清理出大片空地。
幻境与影子的联系随着那惊艳一剑消泯。
花熙的身体更加僵硬,他本是空洞的眼底万般波澜变幻,最终随着咔擦一声,背后的傀儡细丝承受不住,终于断裂了。
狂躁人群眼里的红光渐渐暗淡、熄灭,暴长的指甲也恢复回来。
钟楼之下,终于恢复神智的魂灵茫然四顾,完全不清楚状况:“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国师悠悠醒转,面色红润,竟是回光返照之相。
随着联系断裂,夜空与大地出现狰狞裂缝,漆黑的口子越拉越大,缓缓扩散,像有一只大手在撕裂这片独立的空间。
天地动荡,山河飘摇。
国师借着将军的搀扶缓缓起身,望向周围数百年一成不变的枯燥景色,如释重负。
“终于结束了。”
尘归尘,土归土。
裂缝之后并非虚无,而是新生。
花熙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脸上无悲无喜,去掉那些似真似假的阴阳怪气,眼里竟也透出些看破世事的淡漠来。
他跌跌撞撞走向昏迷中的守微。
云开半抱着守微,见状微微挑眉,审视着他。半空中黑鹰盘桓,蠢蠢欲动。
抛却那些疯癫与嘲讽,花熙面色微赧,咬着下唇后退半步。
眼看着幻境就快崩塌,他最后还是冲上前来,把一个深红色的碎片塞给云开。
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声叹息。
不过须臾,幻境彻底崩毁。
广阔城池如海市蜃楼消散,芸芸众生化作光点向南而去。
极南之南,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一株擎天巨树默然伫立,已有上万年。
光点连结成一条浩瀚光带,投向巨树温暖宽容的怀抱。
枝叶摇动,敲击出清脆悦耳的独特韵律。
虚玄宗,扶摇峰。
中年道人怀里抱着一只猫,正在伺候大爷般的哄着。
似有所感,他停滞一瞬,望向南方。
猫大爷却不领情,淡粉色的肉垫一把拍在他脸上。
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小猫从怀中挣脱逃出,一溜烟窜上了树。
待守微睁开双眼,竟有黄粱一梦、恍如隔世之感。
他背靠厚实温暖的黑色羽翼,半躺在地上,一只银色的小狼正趴在他身旁呼呼大睡。不远处云开闭眼盘坐,正在修炼。
守微坐起,环顾四周。
荒野,枯树,昏鸦,正是先前神识所见之景,那隐藏在幻境华丽皮囊下的真实。
☆、沉渊
守微醒后不久,云开便停下修炼,将最后发生的事情叙述一番。
守微唏嘘之余,又有些欣慰。
不但被禁锢许久的亡魂得以解脱,吞噬无辜过路人性命的幻境也终于消失。
虽然很难回到昱朝时的繁华,但至少随着时间流逝,碧落城遗址将不再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闹鬼乱葬岗。
云开问道:“守微接下来有何打算?”
“前往宗门拜师,修炼,提升实力。”那个影子的存在让他感到不安,尤其是那句:终于找到你了。
“我和二黑不愿受门派羁绊,只想游历四方做个散修。”云开洒脱道,“既然如此,那便就此别过罢,日后有缘自会相见。”
此言一出,背对两人的二黑悄悄踢了一脚银狼,互相交换一个震惊的眼神。
“你……”守微有些失落,正想劝时,蓦地想起他父母死于门派纷争,又不知从何劝起。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何必交浅言深?
初见时自己说过的话在脑子里转来转去,心底微微酸涩,某些难以言说的期望被压制下来。
“怎么了?”
“那个……你知道虚玄宗怎么走吗?”守微讷讷问了个蠢问题,话已出口不能收回,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云开打量他一番,似笑非笑:“听闻虚玄宗入门仪式在十日后,你打算徒步走过去?”
修士筑基期才可以勉强御剑,元婴期可御风而行。
守微正色道:“我小有积蓄,可以去买匹马。”
“唔,这样啊……”云开垂眸,低声笑起。
“?”
“参加五年后的那届仪式,的确不需要着急。”
“……”突如其来的扎心。
最后,拥有飞行坐骑的土豪玩家,还是好心带上了明明坐拥金山,却不知道怎么氪金的守微。
按云开的话说:游历四方,去哪里都是游历,送一程也无妨。
巨鹰振翅,载着两人一狼飞向虚玄宗的方向。
树木房屋缩成小点,又被云雾阻隔,看不真切。
迎面而来的风都被云开细心地用灵力挡住,只能听见风声飒飒。
一枚深红色碎片躺在守微的手心,正是花熙托云开转交给他的。
两人早已将它细细检查一番,还让“老祖宗”二黑掌眼过,确定没有危险。
守微将神识探入其中,是一段记忆。
七月七,河灯夜。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人群摩肩接踵,涌向江畔。千万盏莲花河灯顺着江流悠悠远去,江流倒映耿耿星河,星星点点的光芒连成一片。
有光明,便有阴影。
脏乱废弃的小院里,一个面貌丑陋的孩子拉住身旁少女的衣袖:“小雪姐姐,他们都去哪里了?”
少女点了点他的额头:“他们去放河灯。”
“放河灯有什么用?放了河灯就不会挨饿不会被打了吗?”
“怀念故人,寄托心愿吧。”少女惆怅地说,“江边的那些人,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挨饿不会被打呢。”
“这么好?那我们也去吧。”
少女蹙眉摇头:“我们不能去。”
“为什么?”
“会冲撞贵人。”
“……”明亮的眸子黯淡下来。
阴冷破旧的小院里突然热闹起来,和姜雪同屋的女孩在江边被城主看中,城主要带走她纳为侍妾。
嫉恨者有之,艳羡者有之,但这些情绪都被很好的隐藏起来。
出身贫贱的人,从小就被磨炼出曲意逢迎的能力。
乐姬临行前,一众姐妹都送上祝福,除了姜雪。
她还是那副忧愁纤弱的样子,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最后只劝道:“只靠着年轻美貌是不长久的。”
乐姬年轻气盛,这些天里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哪里忍得了?
她扬唇讽道:“难道和你一样,一辈子当个卑贱的奴隶不成?”
姜雪面色一白,气氛顿时尴尬。
乐姬一朝青云直上,成为云端只可仰望的存在,她们便是有再大的气也撒不到她身上,甚至为了拍马屁,还要整治曾经和乐姬有过矛盾的人。
自然而然,姜雪成为了所有人排挤刁难的对象。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大雪纷飞,天地皆是素白色。
姜雪身子本来就弱,重病在床缺医少药,咳得惊天动地,手帕上都是暗红色的血迹。
没有任何人怜悯她,甚至有落井下石者,扔给她更重的活。
那个面容丑陋的孩子咬咬牙,把破旧的枕头拆开,在一堆发霉的填充物中间找到些许碎银,偷偷溜了出去。
正是年关,店铺大多关门休息,他去了附近的几家药铺,都是徒劳往返。
他只好跑去遥远的城池繁华区,那里有大店铺,过年也做生意。
路上湿滑泥泞,雪水混着黑泥,还有些滑溜的冰块,他频频摔倒又再次爬起,本就破旧的衣衫脏污不堪。
经过那条穿城而过的江水,他短暂迟疑后,小心地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莲花灯,放在手心里捧着。
这是那次七夕河灯夜后,他晚上在被窝里偷偷折的,一直藏着,从来没有机会放出来。
怀念故人,寄托心愿。
“没有什么故人可以怀念,只有小雪姐姐对我好。老天爷,求求你了,让小雪的病好起来吧。”
未点亮的莲灯摇摇晃晃顺水远去,在江流中沉浮不定,宛若他眼前渺茫虚无的命运,脆弱,渺小,不堪一击——
“啪——”一道气流急速冲过,莲灯顿时碎裂,沉入深冬彻骨寒冷的冰水中。
他的心也霎时变得冰冷僵硬,像是随着碎屑沉入水底。
缓缓回头,只见一个黑衣男子抱臂站着,身形修长,脸上带着半块黑羽面具。
犀利的目光利剑一样从面具后射出,嘴角勾起,带着戏谑的笑意。
“好久不见。”优雅的声线里淬着剧毒,偏偏又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小孩对这个救过他性命的人印象深刻,此时却只是怯怯地站着。
这个人,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沉渊看不起他这副懦弱的模样,居高临下问道:“你这两年过得真惨,想不想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小孩警惕地望着他:“我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别紧张,我捏死你和捏死一只蝼蚁没什么区别。”沉渊嗤笑一声,“我带你离开,过几年你就可以亲手灭掉这座城。”
“我只想治好小雪姐姐的病,等她病好了,才能和你走。”
“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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