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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第5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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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国君甩脸色看?
&nb虎娃正要说话,玄源已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盘瓠师弟,小苗可好?难得兄弟相聚,你怎么没有带她一起来呢?少务想必对小苗亦甚是想念。”
&nb玄源竟也称盘瓠为师弟,那是随着虎娃一起叫的。别看盘瓠爱耍狗脾气,却不敢在玄源面前乱龇牙,赶紧收起方才的表情,微微躬身答道:“少苗也想来,可是她不会飞。而我的修为还差点,尚无法带她一起飞,又着急赶路,所以就一个人先来了。少务想见她,可以到山水城去嘛,我们又不会闭门不见!”
&nb玄源又抬手一指他手中的杯子道:“盘瓠师弟,你方才不是说要喝酒吗,巴君正敬你酒呢!”
&nb盘瓠这才扭过头,向着少务举杯一饮而尽道:“好了好了,这酒我喝了,事情也原谅你了,以后不会跟你再计较了!”
&nb少务笑道:“多谢师弟大度!”
&nb瀚雄趁机举杯道:“今日我等兄弟齐聚,值得庆祝,大家赶紧共饮一杯。”
&nb这杯酒喝完了,虎娃瞪了盘瓠一眼,也不知私下以神念说了什么,同时开口问道:“你从山水城飞天赶来,想必是因山爷收到了我的传讯,请问山爷是什么意思呢?”
&nb此时所有的宫女和内侍都从后花园中退了出去,在场的只有他们这六人。盘瓠给自己倒着酒答道:“山爷收到了你的传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和水婆婆一起跑来找我商量。
&nb我对山爷说,‘挺好的事啊,您原来是路村的族长,现在是山水城的城主,将来还会是山水国的国君,值得庆贺。’可是山爷却对我说,他本人无意为国君。我便说那就让水婆婆当国君吧,结果水婆婆也没那个意思。我就问山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干嘛要来找我?
&nb山爷告诉我,他年轻时第一次离开北荒来到巴原,放眼只见大片城廓、村寨化为废墟,田园荒芜、尸横遍野,四处都在战乱之中。回到路村后,不想见北荒也有那等情景,故此后来才有联合各部族共建山水城之事。
&nb如今中华天子派使册封巴君,并与山水君、仙城君共立盟约,这是好事也很有必要,他当然赞同,只是自己无意去当国君。而北荒今日局面,亦是是得自当年清水氏余荫,我是清水氏唯一的遗孤,应登山水君之位。
&nb我从小最听山爷的话了,既然山爷都这么说了,我也觉得很对呀!如果山爷和水婆婆想当国君,我四根爪子都举起来支持,但是他们没这个想法,那我就当呗!”(。)
069 崇伯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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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瀚雄、小洒、灵宝等人嘴张得老大,好半天没有合拢,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虎娃看着苦笑道:“你大老远飞天赶来,就是要告诉少务师兄,你将接受中华天子册封、成为山水国之君,而这是山爷的意思?”
&nb盘瓠:“是啊,就是这样!我们要不要再举一杯,庆祝一下?”
&nb虎娃皱起眉头,语气一沉道:“别总把山爷搬出来当借口,说实话!这么大的事,怎可能没有你自己的意思,你是怎么想的?”
&nb盘瓠毕竟还是有点怕虎娃,见虎娃的语气严肃,不禁缩了缩肩膀,又扭了扭脖子,解释道:“我刚才说的也不是假话,山爷确实就是那么讲的!但是我吧,确实也有想法。你看看,少务已经是巴君,我成了山水国君,虎娃你也能当仙城国君嘛。我们兄弟都当了国君,这多好啊!”
&nb盘瓠要做山水国君,虎娃也不会反对或阻止。但这狗东西居然是这么想的,不禁令人好气又好笑。
&nb看来盘瓠当年确实憋着一口气。樊康是国君,所以才能向少苗提亲,而少务为国事考虑,答应了这场联姻;盘瓠杀了樊康,少务还以国君的名义下令通缉他。虽然巴室国中没有人会真的抓盘瓠,但他心里也不舒服啊。
&nb盘瓠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也要当个国君,这样心里也就彻底舒坦了,这既是给自己争口气也是给少苗争口气,当年少务不是想把少苗嫁给一位国君吗?盘瓠终究还是把面子给找回来了!虎娃很清楚盘瓠的狗脾气,从小就爱得瑟显摆,有这种想法也不令人意外。
&nb少务又举杯道:“师弟成了山水国君,为兄当然乐见其成,我想少苗也会很高兴的。”说完话少务又看着虎娃,因为盘瓠刚才提到了三兄弟皆为国君之事,而虎娃自己还没表态呢。
&nb虎娃只能暗自苦笑,他来之前已经仔细想过如何与少务交流沟通、分析形势,做出最明智、最务实也是最恰当的选择,不料让盘瓠插了这么一杠子,很多话好像没法再说了。
&nb他向少务发送了一道神念,谈的是自己对人间世界的思考,分析眼下的情况,这些话其实已经对玄源说过了,再准备开口时,不料又被盘瓠打断了。
&nb盘瓠的兴致正高呢,一边喝酒一边伸手搭住瀚雄的肩膀道:“我们都是结义兄弟,只可惜大俊走得早,剩下我们四个。如今虎娃、少务和我都成为国君,你也可以弄个国君当当嘛!”
&nb瀚雄脸都黑了,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别说他没喝多,就算喝多了,恐怕也得当场把酒给吓醒。盘瓠真是口无遮拦,这种话怎么能随便乱说,幸亏他是天黑后闯到王宫后花园里,此地没有什么外人。
&nb瀚雄赶紧一推盘瓠道:“切莫胡言,你喝多了!”
&nb虎娃亦一顿酒杯道:“盘瓠,注意你那张狗嘴,既欲为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肆言?”
&nb盘瓠低头道:“我知道了,狗不拖羊下水……虎娃师兄,我是想做国君,但是还得看你的意思。如果你做了仙城国君,我就做山水国君,否则也不是那么回事。”
&nb狗不拖羊下水,啥意思?还好虎娃很了解盘瓠,也能听懂他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狗是会游泳的,而羊不会。盘瓠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在少务面前怎么放肆,自称要当国君都无所谓,可是不能拖瀚雄下水,瀚雄的情况与他完全没有可比性。
&nb少务就像根本没听见,此刻只看着玄源道:“玄源宗主,仙城是否已准备好接受中华天子册封?”
&nb仙城在赤望丘脚下,原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谷地平原,为白额氏族人历年朝圣之处。后来因巴原国战,很多民众都逃到了那里躲避战祸,其中大部分是白额氏族人,后来就定居在那一带。
&nb仙城建造了城廓,平原上以及附近的山中也出现了很多村寨,人口规模已近万。白额氏的首领原先是白煞,如今是玄源,是否接受中华天子册封,其实是玄源说了算。
&nb玄源笑道:“仙城既有国,无论受不受中华天子册封,亦当有君,这与山水城相类。我很钦佩山爷之智,他让盘瓠师弟受封为山水君,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那么仙城国之君,如今唯有我夫君虎娃可任,只要他点头即可。”
&nb虎娃则端杯点头道:“所谓清净,并非矫情,是不是一国之君,于我无所谓,在人间既遇此事,那么我就当这个仙城君。”
&nb玄源看着虎娃面露微笑,眼神深处却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少务对虎娃的决定微微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又没有感到太吃惊。如果以寻常人的看法,山水城与仙城两地接受天子册封,国君首先应该是若山和玄源,可如今若山和玄源却都认为应该是盘瓠和虎娃。
&nb盘瓠且不说,但虎娃任山水君的背景却很复杂。很多人认为他出身于北荒路村,而当年的路村也是一个小的部族。而山爷当初却认为,虎娃是清水氏的遗孤、被一只胭脂虎所救,虎娃自己也曾经是这么认为的,后来他找到了玄源。
&nb可是在突破九境修为前的生死轮回境中,虎娃对自己的出身来历已全然明了,他知道自己并非清水氏族人,理清水和玄源都有事情没有告诉他。虎娃本人虽清楚了,但同样什么都没说,也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因这与他人无关。
&nb在寻常情况下,如果不考虑玄源的因素,仙城国的国君怎么也得是白额氏的族人,而且得是白额氏一族在当地的首领,但虎娃并非这个身份。
&nb以虎娃的地位,当仙城国之君当然没人能反对,仙城国民众甚至求之不得,但总令人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这好像不是虎娃的行事风格啊,贪恋仙城国国君之位,仿佛有失他清净无为、于世超然的仙家气度。
&nb可惜这些只是某些人一厢情愿的看法,以自己心目中“虎娃这样的高人就应当怎样行事”的固有观念套在了虎娃头上。
&nb虎娃本人却并不在意这些,而他做事情也一点都不矫情。假如换一个人,明明心里很想当国君,可能还要推三阻四故做谦让,让一批心腹属下反复坚决请求其登位,最终才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登上了君位,而虎娃可没有这个习惯。
&nb正如玄源所说,确实没有比他和盘瓠更合适的人了。山水国与仙城国的现实情况,它们只与巴原相邻,出境的道路也只通往巴原上的城廓。这两国出现之后,最重要的国事,就是如何与巴原共处。
&nb三位国君能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彼此之间并无猜忌,什么话都可以说,在通常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的,偏偏这三人已经坐在这里了。山爷是看明白了,玄源也看明白了,而虎娃心中是早已清楚。
&nb少务举杯道:“二位国主,我等共饮此杯。”
&nb这位巴君也想明白了,既然山水城与仙城已经出现,那么有山水君和仙城君已是难以阻止的,更没必要去强行阻止,还不如采取更务实的态度。而盘瓠和虎娃当了国君,其实就是一个最好的局面,凡事都可以商量出最佳的结果,对巴原以及巴国有利而无害。
&nb目前的情况是这样,可是将来呢?想到将来,少务不禁又暗叹了一口气,这事好像轮不到他来操心,因为以盘瓠和修为,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肯定都会比他活得长。
&nb后世的巴国、山水国、仙城国是什么情况、又会怎样相处,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好说。但在立国之初就能给后世做出很好的垂范,已是惊人的功业了。
&nb他们三兄弟同为国君,已经把眼下的事情解决得近乎完美,少务若仍有忧虑,其实担心的只是后世之君。但为何一定要认为后人不如自己呢,可能会比自己做的更好,若真是不肖,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nb等这三人都同饮杯中酒之后,玄源又笑道:“那么你们三位国君,就同在巴都城迎候崇伯鲧大人。崇伯鲧大人定会大吃一惊,亦会喜出望外。巴君当先受册封,我建议其次是山水君,然后再是仙城君。”
&nb原本崇伯鲧的使命只是册封巴君,这很好办;结果让重华大人插了一手,使命变成了册封三国之君,这就是个难题了。待崇伯鲧大人来到巴都,却发现这三位国君都在这里等着他呢,定会大吃一惊的。
&nb在通常情况下,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小国之君孤身跑到相邻的大国都城,也不怕被人趁机拿下灭国,或者国中发生叛乱被人篡位。
&nb崇伯鲧同样会喜出望外,因为难题在他到达巴都时就解决了,他只需按中华礼法完成使命即可,也算是收到了一份大礼啊。
&nb少务已掌击案道:“两位国君在巴都观礼,我亦去山水城和仙城观礼。这些年我一直就待在巴都,如今国事已定,也该出去巡游一番了。”(。)
069 崇伯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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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少务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决定,他要亲自去山水城和仙城观礼祝贺,也趁机出去玩一趟,算起来,他已经多年没有离开过巴都城周边一带了。
&nb照说像这种事情,派一位使臣就行了,断没有国君亲自跑过去的道理,可是虎娃和盘瓠今天都已经来了,他也要亲自参加另外两国的册封仪式。
&nb瀚雄的反应还算镇定,可是席上的小洒已是目瞪口呆,今天到王宫中陪席,本以为就是这结义兄弟几人相聚饮宴,没想到却商量决定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事先没有透露半点风声。
&nb……
&nb不提巴都城王宫中三兄弟已解决了崇伯鲧的难题,届时册封三国之君将是水到渠成。樊翀被任命为国使,持红节,以两位妖王为副使,率着仪仗随从赶往巴国东北境,那里也是他曾为国君的地方。
&nb樊翀的权限很大,能调集边境各城廓的人力、物力,并能号令守备军阵听命。他的身份也非常敏感,在寻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担任这一职务的。若是由别人提议,肯定会遭到巴国群臣的一致反对,但这是彭铿氏大人的提议,所以巴君毫不犹豫地就任命了。
&nb把一位退位之君放回故国之地,还给了他代君行事之权,就不怕他趁机反叛,或者组织旧部在重新裂国称君吗?就算樊翀本人没这个想法,但这样的建议,在朝堂上也不会有谁敢提,可偏偏彭铿氏大人就敢,而少务也敢答应。
&nb少务既表现了对彭铿氏大人毫无保留的信任,也显示了一种绝对的自信,他根本不怕樊翀反叛,也不认为樊翀能那么做。
&nb巴国有很多权贵都曾私下议论,说彭铿氏大人当初辞去学正之位、受封十爵之尊并被赐镇国神剑后,便远离巴都不问世事,是为了避免功高盖主、受国君的疑忌。
&nb可是樊翀却明白,事实恐非如此。彭铿氏大人好像并不在乎少务是否疑忌他,其实也用不着在乎了,就像少务也不在乎把他放回樊室国故地担任国使。
&nb彭铿氏大人并未“问”或“不问”世事,这种说法本身就是一种误解,他一直就在世事之中。
&nb樊翀本人也曾受到颇多议论。有人认为他当年主动退位,是受到了赤望丘的要挟,或者是自知无论再怎么做,也不可能比少务更出色,更挽救不了樊室国的命运。巴原迟早将一统,而恢复巴国的绝不会是樊君,所以樊翀干脆趁早放手,避免成为亡国之君。
&nb很多人这么说,其实都是事后聪明。只有樊翀本人清楚,自己当时是真的放下了,也真的不在乎那国君之位,原本他当上国君就是莫名其妙。有很多事情,其实看明白并不难,但真想做决定却不容易。
&nb樊翀早就清楚自己身为国君比不了少务,而巴国恢复一统是大势所趋,但直到与彭铿氏大人相识,他才真正地放下,做出了早就想做的决定。
&nb巴原上也有很多人议论,少务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得到了彭铿氏大人之助,甚至还有“得虎煞者得巴原”的说法。
&nb樊翀身为大成修士,也曾是一国之君,同样很清楚事实绝非如此。就算彭铿氏大人从未出现过,最终一统巴原的恐怕还是少务,只是过程会有些不同。人们真正应该思考的是,少务为什么会得到彭铿氏大人的帮助,而不是他人有此幸运。
&nb樊翀当年初见到彭铿氏大人时,也曾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感慨,如此人才为何不能为他所用、为何不是自己先遇到?但是闪念之后,樊翀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nb少务当年并非巴君,只是巴室国的公子之一。而彭铿氏大人当年来到巴原,所见到的第一位国公子可不是少务,而是相室国公子宫琅;所见到的第一位君女也并非少苗,而是相室国君女宫嫄。结果又怎么样呢,宫嫄让他给踹了,宫琅让他给宰了。
&nb就算在巴室国诸公子中,彭铿氏大人首先认识的也是仲览、谷良与会良,他们都有比少务先结交彭铿氏大人的机会,那么这三位公子后来的下场又如何呢?樊翀一路上想着这些事,到达了巴原东北境最边缘的定风城。
&nb以定风城为中心,樊翀调集了周围总计五座城廓的精壮劳力,并将各城廓的守备军阵都带到了蛮荒边缘的群山脚下,选择了一片合适的地点,伐木、垒土、开沟壑、引泉流、筑寨墙、建房屋,平整出一大片营地。
&nb看这个营地的规模,足够可以建造一座城廓了。樊翀用以进入蛮荒修路的精壮劳力就达两千人,跟在后面运送各种物资、留在营地里提供各种后勤保障的民夫近万人,可以说把五座城廓的主要劳力和库廪物资都给抽空了。
&nb那么这五座城廓也得维持日常运转,所以还要从外围更多的城廓中调集钱粮物资以补充。发动一场大型战役的规模也不过如此,一般人还真指挥不了。
&nb樊翀调守备军阵到边荒,主要是为了在最短时间内建好营地,他并没有等两千精壮劳力都到齐,先集合数百人便开始了工程,后续大批人员则陆续到来。在蛮荒中开道筑路异常艰苦,总是会有人受伤,繁重的劳动也不能持久,需要定期轮换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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