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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狂潮-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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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聚会没几天,申平武就带着高显,关动荡一行人踏上了去长沙的火车。他们到达长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此时的长沙市正是霓虹初上,街灯闪烁的时候。下火车后,申平武一行人没有耽搁,打了一辆的士直奔此次发行会的举办地金雁宾馆,没想到他们到那里时,却被告知已经客满。几个人只好在旁边的一个小招待所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收拾停当后,跟在申平武的身后,一起走进了金雁宾馆。一进宾馆的大堂,就看到有期刊杂志的展台,几个人不由得边逛边看了起来。这一逛,关动荡是大开眼界。此时的金雁宾馆,简直就是一个期刊杂志、报纸图书的海洋。从它的一楼到六楼,总共应该有几百个房间,这些房间全都被各式各样的期刊杂志、报纸图书的发行部、杂志社、出版社租用。他们在一间间的房门口贴上了各式各样的标识牌,广告牌,向前来参加会议的人推介着自己的产品。
申平武试着谈了两家报纸,想在沿江市搞全权代理,对方对申平武的身份很感兴趣,同时也很看好沿江市的发行市场,但是他们给出的价格都让申平武觉得不满意,几个人起身退出了房间。这个时候,申平武看了一下表,就这两家他都谈了半个小时。按照这样的速度,这六层楼,几天都跑不完。申平武低头想了一下,便对随行的关动荡等人说:“大家分头行动,我们只有两天时间,要抓紧,你们看到好的期刊杂志,就先谈个初步意向,晚上我们再碰头。”听到申平武一声令下,大家立刻各上自己负责的楼层,逐家逐家地看了起来。
然而,两天跑下来,申平武一行并没有收获。他们一家家谈下来才知道,好一点的期刊杂志报纸大多数在沿江市都有固定的合作伙伴,他们并不愿意因为和多元报刊发行有限公司接触而丢下多年的合伙人。而申平武一行人想拿的就是在沿江市的独家代理权,双方根本就没办法谈拢。那些愿给独家代理权的,基本上就是一些新出来的小报或不出名的期刊,有的甚至连正规刊号都没有,申平武又不愿意接。这样两下僵持的结果,几个人最后是空手而归。
第6节
随着时间跨入一九九九年,沿江市发行市场的硝烟也已散尽。各家报社发行部也已开始盘点自己在旧的一年里大收订的收获。沿江晚报当然也不例外,当九八年的最后一天下午六点钟,阳城渡站的鲁杏黄将最后一个数字报上来的时候,发行部里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申平武、方立国、肖明达、高显、向东英甚至是发行部办公室的秘书小覃,都在一起相互击掌相庆,为发行部能圆满完成报社党委交给的任务而高兴。在去年的大收订中,沿江晚报的业绩还是不错的,加上刚刚鲁杏黄报过来的数字7230份,沿江晚报的整订量已经超过32万份,这个数字再加上4万份零售量,说明发行部已经圆满地完成了郭景明当初的接手时提出的目标任务数——三十五万的梦想。在所有人扼腕相庆的同时,郭景明也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他独自一个人望着窗外,脸上表现得异常的平静,胸中却有一股激情在澎湃。这个结果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不仅仅表现在后勤基建上,在发行这一块自己也还算是有所建树,起码从内部纵向比较,发行部的发行量在自己手上还是有很大突破的。然而想到前几天新社长马奔和自己的谈话,郭景明又有些高兴不起来。因为有种种迹象表明,在新的一年里,自己将会走上另一个工作岗位,而不是在发行部留任。
马奔入主沿江晚报后,并不甘于平庸。他经过短时间摸索,在逐步熟悉情况之后,就在报社内部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这一改革的核心内容当然是围绕着办报的思路展开。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他拿出了一个全新的办报思路,一改过去办报陈旧老套格式化的新闻模式,将沿江晚报固有的风格完全改变了,提出了“办一张能为老百姓办实事的报纸“的想法。这一想法立刻得到了上上下下的普遍支持。在这样一个背景下,马奔首先将报纸的版面进行了修改和整合,然后根据版面的情况在报社内部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人事改革。完全改变了原来的办报模式,大量招聘和起用新人,将记者网点遍布沿江市,让沿江晚报触角伸向了沿江市的角角落落,基本上达到了零覆盖。并在报社内大力提倡品牌效应,树记者品牌、树版面品牌。让记者挂牌上岗,将他们的联系方式公诸于众,广而告之,让老百姓在有新闻报料时可以有的放矢。只要老百姓有电话来,就要求记者到位,在第一时间采集新闻,并在第一时间作出报导。这一思路在去年大收订的时候就已经见诸报端。马奔利用年度交替时对新的沿江晚报进行了大量的宣传,并承诺在新年伊始就全新亮相。这一举措博得了广大读者的一致好评,同时也为沿江晚报的大收订工作圆满收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不仅如此,马奔还在报社成立了一个新闻110,方便读者报料。只要读者提供了好的新闻线索和材料,110会在瞬时出击,跟踪报道。并承诺对提供真实信息的读者给予奖励。这种做法更是大大增加了沿江晚报的覆盖面,让读者也参与到办报中来。从各个方面来看,马奔的办报思路比江承望更大胆,也走得更远。但是他的工作却做得更细致,在报社的相关核心岗位全部起用的是经验丰富政治嗅觉敏感的老同志。像郭景明这样熟悉沿江晚报的老同志看来,马奔的工作显得外松内紧,滴水不露。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年前马奔就同郭景明沟通过,意向是请郭景明出任沿江晚报新闻110中心的主任,请他为这个部门把好关。这对于郭景明来说当然是一个更重的担子,就他本人来说,他宁愿在发行部做些实事,也不愿意到那个敏感的岗位上去。但是也经不住马奔的一再邀请,毕竟在沿江晚报的前身沿江周末的时候,郭景明和马奔在沿江日报里一直都是同事,相互之间也算是很了解,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郭景明在考虑再三之后,只得勉强答应了他。
但是,在发行部下一任主任的人选上,郭景明却和马奔产生的分歧。依郭景明的意思,他想推荐申平武接任发行部的主任,毕竟当初申平武是他点名要过来的。郭景明在任时,发行部的一些具体事务他也一直交给申平武在处理,而且业绩还不错。另外,自己所创立的多元报刊发行有限公司的工作才刚刚铺开,以马奔这样一种办报思路,公司应该还是大有作为的。申平武对这些情况也较熟悉,因此在郭景明的眼里,申平武办事能力强,有魄力,应该是发行部下一任主任最好的人选。若是将发行部交给其它人郭景明还真是不很放心。但是令郭景明没想到的是,马奔一口就否决了他的提议。显然马奔对发行部主任的人选早已是成竹在胸,根本就用不着他操心。碍于上下级的组织关系,他也不好过多的干预,但情急之间他还真猜不透马奔心目中的发行部主任人选到底是谁?
这些天,关动荡一直沉浸在一种胜利的喜悦当中。十里亭站在去年的大收订中,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可谓是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整个区站的发行量较之他刚接手的时候增长了一千多份。现在每天早上,看到送报车将八千多份报纸运到站里来,他都有一种很强的成就感。毕竟这是自己和站里的几十个投递员经过长达三个月日日夜夜的努力换来的成果。而且据他的统计,这八千多份报纸当中有,有近八成都是全年的长款,这也意味着在新的一年里,自己可以全身心地致力于区站的建设,而不再为每个月的续订而着急上火了。有一段时间,关动荡不断地接到各个站站长的电话,一来是他们想和他拉近关系,二来他们口中对十里亭站的工作满是溢美之词。这让关动荡多少有些飘飘然了。
然而随着年关的将近,关动荡站里的电话开始少了起来。甚至一个星期也没有一个,刚开始关动荡还没有怎么在意,认为这是因为这些站长们也疲了,给关动荡打电话,该说的也说了,该夸的也夸了,不再联系也正常。但时间长了,关动荡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星期都接不到一个电话。而且申平武也好久没有到十里亭站来了。更让关动荡感到奇怪的是,自从元旦以后,发行部就再也没有通知开站长例会了。这本来也是一个不正常的现象,但是初开始关动荡还想到这一年刚刚忙完了,发行部还有新年的工作酝酿,也乐得自己放松一下。可是转眼间半个月都过去了,也没看到发行部有什么动静,关动荡才感觉到这当中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天,关动荡安排完站里的日常事务,在站里转来转去,感到百无聊赖之时,便想起要给林正南打个电话,看他现在在忙些什么。电话刚接通,林正南就接了,看来他正好在电话旁边。听到是关动荡的声音,林正南犹豫了一下,问道:“在干什么啊,老弟。”
“没事啊,正在站里闲得慌呢,好久没有听到老哥的声音了,你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正在着急呢。”
“着急,着什么急啊,大收订都完了,你那边的业绩还不错,有什么着急的,你是急着领红包吧。”关动荡打趣道。
“领什么红包啊,我是担心新年里位置还保不保得住呢,书呆子。”林正南显然有些着急地说。
“肯定能保住啊,你又没掉数字,着那个急干嘛。”关动荡感到很是诧异,他想安慰林正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林正南显然是更着急了,“我问你,申平武最近到你站里去了没有?”
“没有啊,我也很奇怪,也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就是啊,他能忙什么,开年后发行部要换主任了。他现在告假在家休息呢,据说开年就会调到沿江日报去了。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林正南这句话让关动荡吃了一惊,“你从哪得来的消息啊。”
“站长们之间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些消息呢!”林正南停了一下接着说道,“看来新年里你我是一样的命运啊!书呆子——有人提醒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啊,给谁打电话,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关动荡疑惑地问道。
“看来你是真不清楚啊,吴瑞年要回了,你知道吗?他回来之前,安排人给现在的一些站长们通消息,要站长们给他打电话,你接到谁的通知没有?”
“没有啊,”关动荡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我要是接到了通知我肯定会跟你说的啊。”
“就是啊,四弟,我也没接到通知啊,看样子悬得很,我正在这里着急呢。可能我们以前跟申平武走得太近,有人告到吴瑞年那里去了。你老弟的情况就更严重了,万一传给吴瑞年知道,可就麻烦了,要知道吴瑞年和申平武可是死敌,你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我还有事,我要挂了。”
放下电话,关动荡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逻辑,就因为我跟申平武的关系好一点,我的站长位置就不保了吗?你吴瑞年和申平武之间的私人恩怨怎么能牵涉到我的工作上来呢?想到这里,关动荡摇了摇头,按照他的思维逻辑,这事情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演变成这样一个结局!再说自己也是吴瑞年手上提起来的站长,而且十里亭站现在在自己的领导下,业绩也还不错,你吴瑞年要想免我的职,总得有个理由先!
可是万一林正南说的是真的,那自己肯定是被淘汰之列,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通知自己跟吴瑞年打电话。但是为什么要跟他打电话呢,难道吴瑞年是想给报社的人传递一个信息,他重回发行部主持工作是众望所归吗?关动荡有些坐不住了,他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响了起来,关动荡连忙接了起来,是高显。表明身份后,高显问的第一句话竟然也是“你的电话打了吗?”
“没有啊,”关动荡装作不知情,“打什么电话啊?”
“吴瑞年回了,不管怎么样,你跟他打个电话吧,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就这样,我挂了。”
放下电话,关动荡犯了踌躇,自己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呢?看高显说话非常谨慎,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吴瑞年通知的要给他打电话的人里好像没有自己。那自己就这样唐突地打电话给吴瑞年,他会怎么想呢?再说,自己不在他要通知的名单里,就是打了电话又能怎么样呢?关动荡有些拿不定主意。
第1节
下班后回到家里,关动荡有些闷闷不乐,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神采飞扬的模样。
丁妮发现了他的异常,在她一再地追问下,关动荡才大致将目前他所面临的困境跟她讲了。
丁妮听完后异常激动,“打啊,凭什么不打,依我看这个电话就该打,不管是什么结果,你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打个电话有什么,不就是表个态吗?你要是不打电话更说明你有什么了,现在发行部传得这样沸沸扬扬的,说不准那个所谓的通知名单是子虚乌有的,只是吴瑞年故意放出风来,看有哪些站长对他的归来表示欢迎,我看这个电话无论如何你也要打。”
听丁妮这样一分析,关动荡觉得她还是说得有些道理的。有一瞬间,他几乎就下定了决心,要给吴瑞年打电话。可是等回头再一想,他又觉得不妥,毕竟自己和高显共事这么长时间,对高显的为人行事关动荡还是很了解的。如果真是吴瑞年有电话通知,他会直接跟自己说的。今天他跟自己通话时闪烁其词,这说明他是知道内情的。但是因为自己和他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高显违规提醒自己一下,也是有可能的。照这样看来,这个电话自己即使打了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想到这里,他望着丁妮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打这个电话。
“你是怎么回事啊,拿不下那个面子是吗?我看你这是迂腐。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我们一家人考虑一下啊!你这电话不打,万一你又下岗了,你说你怎么办,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丁妮显然急了,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分贝,将一旁看动画片的小米都吓哭了。可是她却不管不顾,接着说道,“关动荡,我跟你说清楚,你这个电话要是不打,可别说我跟你翻脸。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找到你这样一个大笨蛋。”
说完,丁妮居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关动荡本来就心情烦躁,被她这样一闹,更是心烦无比。他一下站了起来,离开家走了出去。
外面早已是夜阑人静,只有一盏盏路灯在夜色中发出凄冷的光芒。时令已是深冬,前两天刚下了一场雪,好多地方的雪都还没有融化,在路灯的照耀下,地面上黑白分明,显得斑斑驳驳,仿佛关动荡此刻的思绪。
关动荡顺着水泥路来到了汉江边,刚才混沌的思绪被冷风一吹,有些清醒了。丁妮的话又开始在耳边回响。“打啊,凭什么不打,说不准是吴瑞年故意放风出来的呢?”
是啊,这种可能性也有,自己若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明明知道了,却不去努力,万一将来真如丁妮所说,可就是后悔莫及了。
想到这里,关动荡下意识地掏出了衣兜里的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九点钟,按理说吴瑞年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睡觉。关动荡孤独地站在汉江的大堤上,来回走了一会,他忽然站定,将手机举到面前,慢慢地从电话簿里调出吴瑞年的号码,在夜色中看着那个号码犹豫了两分钟,而后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似地,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里吴瑞年显得很是平静,这让关动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仿佛从吴瑞年的声音里可以听出来,这个人的际遇从来没有变迁、这个人的生活也一直都是波澜不兴。简短的问候后,关动荡自报了家门。这个时候,他骤然感到吴瑞年的声音变得有些冰冷,这立刻让关动荡感到自己这个电话打得不很适宜。
有了这个感觉,关动荡不知道是因为堤上的风太大,吹得人有些冷,还是因为感觉有些紧张,他变得说话也有些不利落了,而且有些语无伦次:“欢迎、、、、、、吴主任,你、、、、、、我、欢迎吴主任回来,回发行部工作、、、、、、主持工作、、、、、、”这样断断续续地,关动荡好不容易将一句话说完。事后他感到十分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份工作吗?工作丢了可以再找,可是为了工作将人格都丢了,那可就是无可救药了。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想听听吴瑞年的反应。
电话那端一片沉寂,关动荡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吴瑞年那种面无表情的神情。他忽然再度感到有些的紧张,有一刻,他感到自己一阵眩晕,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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