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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狂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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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不现实的。关动荡开始考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有时候都想得头疼,可是想了疼了之后,生活却仍依旧。看来光想是没有用的,自己还要有所行动。
刚到经警队的日子,关动荡对队里的生活很是不习惯。尤其是一去经警队便被安排上夜班,他更是适应不下来,有好几次在上夜班的时候他都睡着了,要不是同班的林宝提醒他,他都不知会被扣罚多少钱。经警队里的制度是很严格的,虽然队员们钱拿得不多,可是一旦被发现上班睡觉或是有什么其它的违规行为,处罚却很重,动辙五十元以上的罚款,那可是关动荡他们一个月的煤气钱,一点儿也马虎不得。为了不在上班时睡觉,关动荡只好白天在家里拼命的补瞌睡,每天早上将儿子送到厂里的幼儿园后,他就回到自己的小蜗居里倒头便睡,有时睡得连中午饭都不想起来吃。这样折腾了一个多月后,他才开始适应了一些,将时差倒了过来。
如此一来,他晚上上班倒是能坚持不睡觉了。但是白天呢,在那些大好的光阴里,他却时常哈欠连天,意识模糊。逐渐地,他开始有了另一个坏习惯,白天没事的时候就窝在家里睡觉。这可不是关动荡想要的生活,很多时候他自己也很矛盾,下夜班归来后在家里坐卧不安。躺下睡吧,心中又有些不甘心,他觉得让这些大好的时光就这样白白地流过,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犯罪。不睡吧,好像又无事可做,这样犹疑不定的结果,往往是将他自己弄得烦躁不安。家里的电视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手中的报纸是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关动荡找不到一个好的途径来抚慰自己那了无依托的心灵。而这个时候,在一旁觊觎已久的瞌睡却又冒了出来,它像一个手段高明的小偷,在不知不觉中偷走了人的意识,偷走了人的时光,甚至还能偷走人的意志,偷走人的生命。
从大学毕业出来,关动荡多少还是有些想法的,自认为凭自己多年的知识积累在这个社会上闯荡一番,大小做点事业应该是没问题的。没想到在现实当中这些理想的泡沫竟然是这样的不堪一击。膳食科招他们过来时,马刚曾经给他们描绘了一个广阔前景:化工厂正在大力发展第三产业,准备在闹市区开个宾馆什么的,让他们发挥所长。可是分到厂里没多少年,厂子就日益的不景气,整个国家的大气候都对企业不利。那些他个人的事业啊前途啊什么的自然是没了踪影,现在他觉得连生存都是个大问题了。关动荡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会有一天为了生计的事情而着急。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有些高估自己了。
关动荡开始在生活中寻找机会,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在他眼里,他总觉得既然生活在这个阶段给他的舞台已经垮塌,那么就应该在某个不远的地方,哪怕是角落里,会有另一个舞台等着自己,只是自己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舞台。他坚信有一天自己会像眼前河面上的那些船一样,漂向另一个港湾。因而这段时间,他在做着改变。他模拟大学时的生活,给自己拟了一个小小的计划,下夜班后,开始练练书法,看看书,写写日记。同时也安排自己在固定的时间段里睡觉,其它的时间,他尽量不窝在家里,四处走走看看,到河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想做好准备迎接生活对他的下一轮挑战。虽然在第一轮挑战中他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但是他不能气馁,他得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关动荡开始收集来自各方面的信息,尤其是用工的信息。国家正处于改革时期,各种机会层出不穷,就像经警队的万宏所说:“现在外面的世界已是满地的黄金,有能力的人在这个大潮个个都赚得盆满钵满的,你关动荡还在这里等着干嘛,早点出去闯啊。”
出去闯,关动荡何尝不想,可是想到出去后将面临的一些问题,他又有些犹豫了。在关动荡看来,以他现在的情况,到社会上能有的最好选择就是找一个地方当厨师,但是在他的心底里,却又一直不愿意一生从事厨师这个行当,因而他有些举棋不定。但是有时他回头又一想,自己还有其它的办法吗?显然是没有。目前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自古华山一条路,”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既然方向已经定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无非是等待一个机会出现。
前些时不经意间订的一份报纸现在成了关动荡的救星。他整天抱着报纸看,期望找到更好的招聘信息,然而一个月都快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发现。沿江晚报上的招聘信息倒是不少,可是有关他这个专业的,却没有几个。他也深知道自己这一行一般都是包厨,人员都是包厨的大佬通过各种社会关系私下里找,很少有在社会上公开招聘的,即使是偶尔有这种情况,也只是招几个打下手的勤杂工,像这样的岗位,关动荡当然是不屑一顾。他此时才发现在这个当初人员稀缺的专业里,现在早已是人才济济。而且也不需要什么大专文凭,一般的学徒也能胜任。倒是自己这样一类人,搞得上不上,下不下的,在事业上没有了着陆点。
一段时间过后,关动荡不再满足于宾馆饭店等服务业,他觉得就是其它行业的岗位,他也是能胜任的,只要不是做技术性的活。毕竟自己大学几年里也没怎么荒了学业,一直注意自己综合素质的提升。但机会在哪里呢?
第1节
最近队里的吴致远开始跟自己套近乎,这让关动荡有些受宠若惊。
在经警队的人眼中,关动荡平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很少主动和同事说话,上班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偶尔队里的同事们碰到一起聊得热火朝天,他也基本上是不参与,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当听众,有时候都静得让人忘了他的存在。天长日久地大家就都觉得他很木讷,不善言辞。然而在关动荡内心里,他却不这么看。在他看来,同事之间在一起说的那些家长里短,有很多都是废话,既然是废话,当然就没必要说,所以他也就懒得吭声。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怪,别人都说你木讷,久而久之,自己也就不那么自信了,时间一长,关动荡也感到自己沟通能力出现了问题。这个过程当中也许有一种心理暗示在起作用,拿沿江市人的土话来说,就是越揣越怂。关动荡感觉自己现在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不太愿意跟别人说话。
自从有了出外闯荡的想法后,上班也就成了一种形式。当班时,他常常是人在岗位静坐,心在四处游离。他有时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厂里发给他的每月工资。然而事情往往会出人意料,让人不可捉摸。他这样的表现反而开始一再地得到上司的表扬。在领导们眼中,关动荡现在上班下班准时准点,工作时能够坚守岗位,而且也不像以前那样上班打瞌睡了,这些都是他工作进步的表现。就连瘦猴也当着科长的面表扬他好几次,说关动荡工作认真负责。可是关动荡心里清楚,他知道自己工作状态比以前差多了,毕竟自己以前是在用心地工作,现在则完全心不在焉,只是外人看不出来而已。他常常在门房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不挪窝,既不关心同事动向,也难得向队友们吐露心声。
有时候被同事们逼急了,关动荡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一些给他们听,也将家里的现状同他们聊一聊,发发牢骚。没想到他目前的际遇却得到了吴致远的同情。吴致远是队里的老经警了,他有一手雕刻图章绝活,当然也仅限于业余爱好那种,虽然弄出来的东西上不得台面,但也还像模像样的。在关动荡的印象里,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平时不怎么修边幅,经常胡子拉茬的,一身草绿色的队服污渍斑斑,上班下班都穿在身上,好像从来没有脱过,给人一种十分落魄的感觉。可是最近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忽然打扮得十二分的精神,上班来西装革履,下班走时也是革履西装。那身原本穿得有些裉了色的队服被他长期扔在了更衣柜里,除了上班时间随意穿穿,其它时间就再也没见过天日了。
吴致远在经警队多年,他的上班时间和关动荡不在同一个时间段。他是晚上九点上班,上班后先是跟着瘦猴他们几个科室的人员在厂区内巡逻一圈,而后就回到门房内,高兴了就和值班的人员聊聊天,不高兴了就可以直接进里间睡觉。有什么事情就出来看看,帮忙处理一下,没事发生则可以高枕无忧,一觉睡到大天亮。在队里称他们这种班为睡班,这是队里对在经警队服役多年的老同志的照顾。
时间已进入盛夏,沿江市的夏天可不是一般的热。由于气温高,空气湿度也大,那种热是一种将人置身于蒸笼里蒸制时所能感觉到的闷热,有时让人呼吸都困难。但是在经警队高大的门楼下面,热气还不是那么的盛。已经是近八点钟了,厂里下中班的人还没有出来,而进厂洗澡的人们也逐渐的少了。趁这个间隙,关动荡站到了门前那个巨大的排风扇前,想将身上的汗水吹干。在电力的作用下,排风扇的扇叶飞速地旋转,发出呼呼的响声,巨大的风力将关动荡的衣服吹得鼓了起来。不一会儿,关动荡就感觉身上的汗干了,周身舒爽,只是扇子发出的噪声吵得他有些头晕。他离开排风扇,转回到门房里坐了下来。在这里,四周倒还是很安静,但是没过一会儿,蚊子却又跑来骚扰了。沿江化工厂的地基所处的位置,以前曾经是一个很大水塘,后来因为要在此处建厂,便将水塘填平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以来这个地方都很潮湿,蚊虫也特别的多。由于穿着短袖,关动荡的胳膊上已被蚊虫咬了好几个包,痒痛难耐。此刻对于关动荡来说,酷热如果可以比作凶恶的老虎,那蚊子则更猛如虎。
在又一个蚊子侵犯了他的胳膊,然后嗡嗡地飞开时,关动荡有些烦了。他干脆站了起来,在门房内到处找蚊子,然后伸尖了双指去抓。这时的他从门房外看,就像是一个被关押的无所事事的犯人,在门房内张牙舞爪。好几个从门房走过的人都好奇地伸头往门房里看,不知他在干什么。忙活了一阵,一个蚊子没抓着,反而弄得自己满头大汗,关动荡停了下来,一回头,正好看到一个上夜班的小女孩伸进头来看着他,关动荡一愣,不知女孩要干什么,便问道:“有什么事吗?”女孩显然被关动荡吓了一跳,忙红着脸缩回头,慌慌张张地向厂里面跑去。关动荡此时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细想一下自己刚才抓蚊子的模样在外人看起来应该是多么地怪异,想到这里,他不禁痴痴地傻笑了起来。足可见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沟通,该会产生多么大的误会,在你自己看来,有时是一个很正常的举动,可是在外人眼里却会变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怎么,心情不错啊,在撩女孩子!”随着话音,吴致远走进了门房。
关动荡本能地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发现还是刚刚过八点,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
“今天刚好在厂子附近有点事,早早的办完了,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就没回去,直接过来了。”话还没说完,他腰里的CALL机就响了。吴致远从腰里掏出CALL机看了一下,就连忙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回机去了。
关动荡见没什么事,就又跑到门外,站在那个大排风扇前吹了一会,将身上的汗吹干了,才又回到门房里。吴致远刚打完电话,转过身来,从腰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颗递给关动荡,“来,抽一支。”
关动荡接过他手里面的烟,掏出火机点上,吐了一口烟圈。“怎么样?最近像是发财了,CALL机也配上了哦,很忙的。”
“没什么,做点小生意,厂里太不景气了,不在外面想点办法不行啊,光靠厂里这点工资,哪能配什么CALL机哟。”
“我说你最近怎么精神十足,果真是发财了,要有什么好门路别忘了拉兄弟一把。”关动荡打趣道。
“你还别说,还真是的,”听关动荡这么一说,吴致远的眼睛一亮,“我这生意真要人合伙做,你感不感兴趣?”
“好啊,是什么生意,说说看,也让我沾沾光。”
“没问题,”吴致远笑了笑,“不过我这生意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的,改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这么一说,倒把关动荡的胃口调了起来,“什么生意,还这么神秘,说不清楚的吗?什么时候有时间真带我去看看,说话算话啊。”
“那是当然,只要你有兴趣,我一定带你去,你等我的消息。”吴致远显然很是高兴,又拿出一颗烟递了过来。
第2节
这是位于市中心繁华地带的一间民房,房间在一楼,里面的空间很大。偌大的房间被布置得像个大礼堂。房间的正前方是讲台,台上摆着一张条桌,桌上铺着天蓝色的桌布,桌布上放着麦克风。讲台下面是一排排简易的塑料坐椅,坐椅上坐满了人。此刻,整个房间里显得人满为患,几乎没有空位。放眼望去,只见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各色人等挤满了这间屋子。由于座位不够,就连过道上也站满了人。
关动荡坐在人群中,不停地四下张望,他发现一个现象:那些站在过道里的人穿着都比较讲究,大多数是职业装;坐在椅子上的人着装则是五花八门,有穿T恤的、有穿衬衣的、甚至还有穿着背心的。
由于人多,大厅里显得燥热难当。吴致远安排关动荡坐下后,便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显然他对这个地方比较熟悉,因为进门时关动荡还看到他和几个人打招呼。在关动荡的印象里,这些人打招呼时都彬彬有礼,以老师相称,这让关动荡迷惑不解,做生意嘛,现在都流行叫老板、经理什么的,哪有叫老师的呢?
也就是因为几天前上夜班时随口说的一句话,关动荡就被吴致远缠上了。他几乎每天都要约关动荡出来,要求关动荡去见识见识他现在所做的生意。关动荡也不是没有心动,但是因为自己跟丁妮的上班时间有冲突,他如果晚上跑出来听课,小米在家里就没人带了,所以关动荡一直没有答应。今天好不容易碰上自己和丁妮的休息时间在同一天,关动荡才得以跟吴致远跑了出来。
一路上,关动荡不停地问吴致远做的是什么生意,可是任他磨破了嘴皮子,吴致远就是不说,始终只有一句话:“到那里你就知道了。”这既让关动荡感到十二分的好奇,又让他满腹狐疑。他开始暗地里问自己:吴致远这做的是什么生意,一定要在晚上做,而且还要首先安排听课,会不会不是什么正经行当。这样想着,关动荡开始对吴致远所说的话产生了怀疑,可是看到吴致远那份认真热情的劲头,关动荡又觉得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毕竟他和吴致远是熟人关系,现在来都来了,还是看了再说吧。关动荡抱着这样一种心态,跟着吴致远走进了他现在所处的房间。
此刻关动荡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见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讲台上还是空无一人,他就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四处望了望,想离开。可回头一想,自己毕竟是吴致远带过来的,这样不打招呼走了好像不太礼貌,这样想着,他又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吴致远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身旁还站着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女人。
“关动荡,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司的温老师。”吴致远高兴地对关动荡说。
关动荡正想站起来答话,那个被称作温老师的中年女人已经很热情地伸出手来,“你好,你好,来了就好,等会听完课我们再交流。”
关动荡连忙将温老师的手握住,还没开口说话,温老师已经抽出了她的手,回头对吴致远说,“我还有点事,你先陪这位先生坐一会。”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吴致远连忙坐在了关动荡的旁边,像是对关动荡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一会就开始了。”
随着吴致远的话音,前方的讲台上出现了一个漂亮的礼仪小姐,她款款地走到话筒面前试了试话筒的音质,而后清清嗓子“喂”了两声,会场里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听礼仪小姐用带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十分亢奋地说起了开场白,“各位先生,各位小姐,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我们今天的分享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安静下来。下面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今天的主讲老师…黄老师!”
礼仪小姐的话音刚刚结束,房间里立刻响起了节奏感很强的音乐。伴着音乐声,一个头顶略秃、矮个子的中年男子走上了讲台。那些站在走道上穿着比较讲究的人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场中一些不知情的人也盲目地跟着鼓起了掌。
“大家的掌声好像不够热烈啊。”秃顶男子拿起话筒站到讲台正中,声音高亢地说道。他的话音刚落,走道里那些刚刚率先鼓掌的人们马上又加大了力度,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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