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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狂潮-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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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随口说了些鼓励的话,就跟着刘新桥下区站去了。




 第1节

  刘新桥现在主抓安保工作。本来他到发行部来只是抱着临时过渡一下的想法,当初报社党委跟自己谈话时也是这么承诺的。当时因为发行部初建,缺一个真正的笔杆子,才将他临时安排过来,说好等到发行部走上正轨后就将他抽调回去,还是让他回到编辑记者队伍里去。因此他到发行部来也就没有作长期的打算,虽然挂着一个发行部副主任的头衔,但是他基本上不管什么事。一来自己对发行工作不熟悉,再加上他的心思还在采编工作上,所以对发行部这一摊子工作就没有什么兴趣。二来他也怕自己在发行部的工作上陷得太深,将来万一有什么变化,难以抽身。但是随着发行部的做大做强,工作也变得千头万绪,致使他不得不抓一些具体的事情。现在自己在发行部副主任的位置上已经待了一年多了,却看不到发行部有个走上正轨日子。
  在刘新桥的眼中,现在发行部在吴瑞年的领导下,反倒是管理越来越乱了,事情越来越多。由于发行部的发展太快,各类发展中的问题层出不穷。报社领导也为这些问题所困扰,甚至是为此忧心忡忡。一方面他们看到了沿江晚报迅猛发展为报社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和美好前景;另一方面他们又担心发行部对这些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处理不好,势必会影响报社进一步的发展。因此在今年的新年工作研讨会上,江承望亲自主持,将发行部几个主任的工作重新分了个工。吴瑞年主抓发行部的全面工作,肖明达主抓零售,他自己则主抓安保这一块。刘新桥原想着发行部的安保上不会有很多的问题,自己只是挂个空衔,落得个清闲。但是没想到抓起来才发现,这个当中问题是一大堆。目前最突出的问题当属各个区站里挪用报款的现象。初开始刘新桥还以为只是有些站里的投递员挪用报款,因而他及时行文通知各个区站站长,责成他们协助追查。没想到深入追查下去后,竟然发现有的站长也在挪用报款,而且数目惊人,这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刘新桥是个做事极其认真的人,一旦他认准了的事,他就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再说他也不想在自己管理的这一摊子上出现问题。在他看来,经济问题是事业上的罪恶之源,稍有不慎,岂不是要把自己大半生都折进去了。今天他就是专程为了才林站的报款问题去的。
  才林站位于沿江市的西城区。熟悉沿江市的人都知道,西城区是沿江市的老工业区。在这片城区里,工厂林立,一片一片的职工宿舍则依厂而建。因此这里所住的人们也都是各个工厂的职工,他们住在厂里兴建的福利房里面,几代人都依靠自己的工厂生活。因为在国营企业还很兴旺的年代里,社会上曾经形成了一种风气,人们都以能进工厂当工人为荣耀。因此厂宿舍区的小孩子们大多数也不好好读书,他们倚仗有个当工人的老子、或是当工人的妈妈(当然父母都是厂里的更好了,这种现象称作双职工,享受的待遇又是不一样的。),只打算在中学里混个初中或高中毕业证,然后让父母托关系、找后门,在厂里为他们找个事做就满足了。当然还有一部分既没有关系又没有后门的家庭,他们就只有走曲线救国的道路,让子女在学校里多努力,争取考进厂办技校里面混个两三年,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分配进厂当工人。如果两条路都走不通的小孩,就只有在家待业,等到父母有一个退休了,就顶职进厂。总之那个时候人们的所有思想都围绕着工厂在转,自己的事业前途,生老病死;孩子的培养教育,人生规划。人们很难想象,假如有一天自己的工厂垮了,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有些事情是人算不如天算,随着国家改革步伐的加快,大多数国营工厂忽然间真就面临着倒闭和半倒闭的状态,这种难以想象的事情转眼间就真真切切地摆在了人们的面前。很多工人突然就面临被下岗分流回家的厄运,有些家庭的小孩还是刚刚削尖了脑袋钻进厂里工作的,付出了还没来得及得到回报,就面临了灭顶之灾。他们还年轻,想着能出去在社会上谋一席之地,出了厂区才知道,初中、技校毕业,在社会上就相当于是刚过扫盲班的水平,想找个好的工作真是难上加难。无数的家庭也因此在一夜之间就变得没有了生活来源。有些精明一点的家庭开始寻找其它的门路求生存,而有些家庭就只有坐吃山空,靠吃国家的低保救济度日了。
  就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这样的一个区域内,发行部还是建起了一个发行站,而且站里的发行量还相当不错。因为这个地区老一辈的工人对沿江晚报还是很有感情的,在那些信息匮乏的年代,在他们美好的青春时光里,是沿江晚报陪他们走过了人生最美好的一段岁月。因而有些家庭再怎么经济因难,也还是订了报纸,他们在重新体验着曾经的快乐时,也想在这报纸上面发现更多的机会。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里,他们却经常收不到报纸,也因此错过了很多重要的信息,这让他们很恼火。自己从牙缝里挤出点钱出来订的报纸,还三天两头收不到,这和买东西时商家缺斤短两不是一个道理吗?老工人们茶余饭后在宿舍区内闲聊时,发现这一现象还很普遍,大家一合计,很快就达成了一个共识:我买的东西你不送来,我能做的就只有投诉了,你发票上不是有站里的投诉电话吗,站里不解决;报纸上还有报社的投诉电话,再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老工人手上还有市长的专线电话。咱从来都不相信,在中国还能没个说理的地方。
  这样一来,才林站的投诉量一时间猛增起来,大量的读者反应经常收不到报纸。这一反常现象引起发行部的高度重视,他们派人到下面一查,发现站里存在大量虚报数字做假的情况。这可是做发行这一行最忌讳的行为。今天已经是刘新桥第三次到才林站查问题了,事情基本快水落石出。在这次督察过程中他发现,才林站的管理可谓是一片混乱,上到站长,下到投递员,层层都存在虚报瞒报报纸发行量的问题。有些线路上的投递员,由于在同一条线上送的时间长了,和订户建立起了较强的信任关系。他们便在续订当中只收钱不开票,将报款据为已有,而后钻区站管理混乱的空子,多要报或偷报送给订户。但由于发行部对报纸数字管理太严,有时在站里实在弄不到多余报纸的时候,就又针对区站对投诉管理不严、处理不力的情况。在线路上送报纸时采取“八个坛子七个盖”方式,将报纸错开投递,致使线路内的读者收不到报纸的现象时常发生,而且这种情况在才林站十分普遍。最终直接导致区站的投诉量大增,严重影响晚报的声誉。问题更为严重的是,才林站站长薜项也存在着侵吞挪用报款现象,这简直是让人不可容忍。发现这一情况后,刘新桥很是想不通,像这样低素质的人当初是怎么扶到领导岗位上的?
  才林站的冯会计是原沿江市一家小型印染厂的下岗工人,听说曾和肖明达是印染厂的老同事,这次是通过肖明达介绍进来上班,应该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她看见刘新桥一行人进了发行站,连忙起身倒茶,招呼他们坐下,而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张发票的复印件,双手递给了刘新桥。
  “刘主任,您上次交待之后,我抽时间去了一下兴旺乡和沿江电缆厂,将这两份发票复印回了。”
  刘新桥接过发票,无声地看着,心中的一股无名火不停地向上撞,但是他强压制住自己,没有发作。
  薜项显然感到自己这次的问题闹大发了。他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一旁不知所措;又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诚惶诚恐。若不是事先有人向他打过招呼,要他态度好一点,他早就跑得没影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次挪用钱的数目虽然不大,也就只是七八千块钱,可是性质却是十分恶劣的。发行部要是真追究起来,自己在晚报的饭怕是吃到头了。以他的性格,他可是不愿意为这点小事,让人像是斗地主一样的斗个没完,再说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现在大江都市报新成立的发行部正在沿江市到处挖沿江晚报的人。以自己的资历,过去直接可以当站长,沿江晚报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新桥看完发票复印件,将他交给同来的陈会计,尽量压着火说道,“薜项、、、、、、”看到薜项没反应,刘新桥不得不又重复了一句,“薜项、、、、、、”
  薜项一下子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刘新桥的这轻轻一喊,对他来说不吝是晴天一声雷,他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来,不敢直视刘新桥的目光,小声应了一声,“刘主任、、、、、、有什么事?”
  “作为一个站长,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是知道的,而且你站里的情况也很严重,针对这件事情,第一,你必须就自己的事情如实写一份交待材料,在本周三之前交到发行部里。第二,在这期间,暂停你站长的职务,由罗威代理才林站的一切事务,你要配合罗队长的工作,协助他将你们站里的问题彻底查清楚,也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希望你能珍惜。这期间站里不能再出乱子,再出问题责任可全是你的。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薜项小声应着,一改平时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情。




 第2节

  对于罗威的到来,薜项早就有心理准备,发行部主任办公会议一开完,他就得到了消息。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自己这边出现了挪用报款的事情,也就是安全问题,安全方面出了问题,罗威这个保卫科长出面当然是正常的。但是想让他代理站长的事务,并在才林站查清楚站里员工挪用报款的问题,他可是没有那个能力。他在部里搞搞安保还可以,像抓个什么人、和市局四处协调案件什么的,他很内行。但是抓发行站里的内部事务,那还不是由我薜项说了算。说心里话,投递员们玩的那些花梢活,有些连自己也都是刚听说,罗威就更弄不清楚了。所以薜项对罗威的到来并不在意,他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认为只要将自己的错误向吴瑞年交待清楚,认错态度好一点,说不准能躲过这一劫。至于站里面,就是查出来了投递员有什么问题,顶多自己也就是个管理不善,不会有什么大的妨碍。
  事情果然不出薜项所料,刘新桥一走,罗威就换了一幅面孔。刚才还一脸威仪的样子,俨然一个包青天再世,现在他就和自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兄啊弟的叫得好不热闹。甚至言语中还有些为自己抱不平。薜项心里那个乐啊!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不过罗威你也太小看我薜项了,咱不吃你那一套。薜项心里想着,眼睛看着房子前面房东种的那株高大的石榴树,树枝上已经长出了新叶,只是叶片都还小,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让人疼爱的嫩绿,有几朵小花已经绽开花苞,颜色鲜红欲滴。阳光透过石榴树叶片的间隙照下来,洒在树影下的地面上,零零碎碎的,一如薜项此刻的思绪。
  “蒙谁呢,想在我面前玩套路,”薜项看了看面前的身材高大的罗威,心里有些好笑。“想让我在站里帮你平稳过渡,没门的事儿。我可是暂停了站长职务的人,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看你罗威怎么把这个站搞定。这段时间我正头疼呢,也不知什么原因,这帮投递员,任你怎么掏出心窝子对他们好,他们就是不领情。今天晚上还在酒桌上跟你称兄道弟的,明天就可以交来辞职信,让人防不胜防。若不是发行部早有规定,上岗前要交押金,这帮人说不定哪天招呼不打就不和你见面了。发行这一行我可真是干厌了。现在好了,有你罗威接手,我也可以借机休息一会,调整一下心态了。假如你将站里的事理顺了,也多少会有我一份协助的功劳。当然最好是理不顺,甚至越乱越好,让发行部的人知道,下面的站长不是那么好当的,别一天到晚没事就下来查这个查那个。查完了弄乱了还不是要我们来收拾残局?”薜项很自信地想。
  在薜项自己看来,这次报款的事情说白了自己也是逼不得已。谁让自己家的老爷子太偏心呢?年前他将家里那个唯一的传家宝送给了老二薜顶。没想到老二是个败家子,竟然将这个宝贝送给了颇爱古董收藏的吴瑞年,用以换取了一个报社的转正指标。虽然说只是二级编制,可是享受的待遇却比咱们这些外聘人员的好得多。就拿前不久的三八妇女节来说吧,这只是个女人的节日啊,嘿嘿、、、、、、报社的男员工也发钱,可是外聘人员却什么都没有,你说气人不气人。还有五一,发行部外聘站长每人只发了一百元的节日补助,而他们这回转正的人员呢,一千——十倍于我们。你说同样是干站长的,为什么就这么大的差别呢?一句话,一个是报社的正式职工,一个不是。论能力,大家都差不多,别人咱不敢说,自己家的老二我薜项还不知道,平时三杠子压不出个屁来,除了读书比自己好一点,在家里干什么都不行。老爷子就偏心,将传家的玉给了他,嘿,他倒好,转手就将玉送给了吴瑞年。就这样,老爷子不但不骂他,还将他狠夸了一通:“我们家老二就是头脑灵活,不像老大榆木脑袋不开窍,尽干些给老子丢人现眼的事情。现在咱们家也出了一个报社的人,虽然是搞发行的,不是编辑记者什么的,但多少也可以沾上点文气啊。”
  想到这里,薜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老二有什么了不起呢,不就是会送点东西、溜须拍马吗?我也会,可你也得有东西给我送啊!在薜项看来,家里的老爷子一直都偏心,他最看不惯的是老爷子给他们俩起的这个名字。给我老大起个项,却给老二起个顶,他这不是明摆着想让老二在我之上吗?从小薜项就不肯服这个输,做任何事他都想压着薜顶,没想到这次转正的事还是让老二抢了个先。薜项不服气,老二会送,我也能送,但现在家里一穷二白的,老爷子再也没什么让自己搜刮了。自己手上又没有钱,怎么办呢?这时薜项忽然想到了站里报款,手边的钱借用一点也没关系,有机会再找个理由在站里报销了,只要自己做得巧妙,自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因此他借工作之便挪用了几千块钱,上下打点了一下,没想到这钱还真能管事,转眼间自己在发行部的地位就提高了好多。然而好景不长,事后薜项还没高兴几天,就东窗事发了。他不由暗自感叹自己火气真是背。这事万一让老爷子知道,又得有话说了。想到这,薜项不得不佩服老爷子一生还是真有点神,这事又让他给说中了,他真是个乌鸦嘴。
  刘新桥走后,薜项早就没了上班的心情,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罗威闲扯了一会,就一个人坐在才林站对面的小卖部里胡思乱想。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他便匆匆离开站,往向东英家里赶去。他想去问问这个小诸葛,自己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想来自己出这事和向东英多少还有点关系。有一次电话里聊天发牢骚,薜项抱怨自己在发行部混得不太如意。向东英因为薜项一直跟自己走得很近,就想点拔他一下,说了一句实话,告诉他发行部现在送礼成风,要想在发行部日子好过一点,就得给吴主任送礼。薜项把这一句话死死地听了进去。当然向东英叫他送点礼,却没有叫他去挪用报款。可是不挪用报款,自己哪来钱呢。做站长就那么点工资,要养家糊口还不说,每月还得参与站长之间的活动。最近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手气一直不好,打牌就没有赢过,总在输。向东英就没少赢自己的钱。当然报款到手后,他也没全送给吴瑞年,从其中拿了一小部分买了点礼送给了向东英,向东英不知钱的来路,收到礼后很是高兴。一下子跟自己的关系又近了好多,前两天就是他劝自己要忍着一点。
  敲开向东英家的门,薜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哪不对,他也说不清。向东英阴沉着脸将薜项让进家门,也没给他倒茶,只问到,“有什么事?”
  薜项连忙说,“刘新桥今天又去了,罗威现在在我站里蹲点,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办,你他妈的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知道这次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问题吗?笨人我碰到的很多,还真没碰到你这么笨的人。”
  薜项有些糊涂,向东英这是怎么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左右望望,想找个人帮自己说说话,但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薜项这才知道自己进门时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平时这个时候,向东英家里可是门庭若市的,一桌麻将,一桌地主是少不了的。今天却一个人也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难道是因为要和自己谈事情,向东英将这些人都赶走了。不会呀,以前有什么事也是当着大家的面的啊,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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