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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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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凑近喻识,又低声道:“兵行险着才能旗开得胜,不用非常手段怎能取得奇功?公子看准时机,正好一举拿下。”
  说罢还十分过来人地拍了拍喻识肩膀,以示鼓励。
  喻识就很想撬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是吃饭的伙计吗?这分明是个拉郎的媒婆!还是思想很危险的那种!
  喻识很想即刻出门去,但瞧了眼面色不好的陶颂,又张不开嘴。
  老伙计自觉话已经说到位了,低眉顺眼道:“您先过去吧,我去给二位公子上茶。”
  喻识手足无措,末了还是走了过去。
  此处甚高,临窗外遥遥可见碧波千层的千居湖,湖上婷婷风荷,湖畔人声起伏,清风一吹,漫天星子并万家灯火,遥相辉映。
  那老伙计上茶时倒并未多话,只问了菜品。
  喻识自然尽着陶颂的意思点,却不想陶颂指了几个菜倒都合自己的口味。
  喻识趁机套近乎:“我们俩这口味还挺像的。”
  陶颂喝了口茶,神色不辨。
  那老伙计殷勤接口:“能吃到一处去,是最难得的缘分。”
  喻识一个眼刀送他出了门。
  他扯起几个话题,陶颂也应得平平淡淡的。
  喻识深知这人的脾气,越是生气越不会冲旁人发火,这大病初愈的时候,出来玩一趟倒气出点什么反复,当真得不偿失。
  以前也没觉得陶颂这么容易生气啊。
  喻识想来想去,应该还是方才小混混的事,试着起了个头:“那个。。。。。。你方才断了那人手臂,怎么办啊?”
  陶颂一顿,似乎十分厌恶:“随便找个大夫就能接上了,我有分寸,又没怎么着他。”说着,又有些吃醋的火上来了,有些委屈:“怎么,你还担心他么?”
  “我担心他做什么,我是担心你。”喻识十分讨好地笑了笑。
  陶颂喝茶的手一顿,又听得喻识道:“我本来想到他家再收拾他的,你这大庭广众再给人瞧见,万一哪个好事的道友认得你,告你一状岂不是麻烦?”
  仙门百家都有规矩,妖邪凡人如何处置皆有规程,私自伤人确实不许。
  陶颂让这关心的好话消了另一半火下去,心里就只有微微的醋意了,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还不是因为你对着他笑。”
  喻识一怔,解释道:“我是为了引他走,你若是不来,我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就。。。。。。”
  陶颂把瓷盏往案上一放:“那还是怪我多事吗?”
  喻识一糊涂,怎么聊成这个意思了?他飞快的捋了一遍,就路下坡:“不是不是不是,多亏你来了。”
  陶颂又瞧着别处,开始喝茶:“我不来,你不都要引他走了吗?”
  喻识觉得今晚的陶颂十分奇怪,平日里真不是这种不讲理的人。
  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讲理的时候。
  喻识又飞快地在脑子里顺了一遍,突然开窍,做出心有余悸的样子:“你不知道,刚才我可害怕了。”
  陶颂手上突然一顿。
  喻识瞬间找到思路,果然还是卖惨好使!哄陶颂还得先卖惨!
  他急忙发挥演技:“刚才就我一个人,他们有那么多人,众目睽睽的,我根本不敢直接动手。”
  这句陶颂没反应。
  这话是有点假了,他自己都不信。方才如果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这几个人都绰绰有余。
  喻识想了下,又描补道:“我气海虚浮,身体又刚好,根本探查不出来这几个人是不是修士,不敢贸然出手。虽然你说临安城安全得很,但刚出了陆府的事,我也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小心谨慎行事,方才你若不来,我根本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走。。。。。。”
  这话也颇有漏洞,但奈何喻识演技太好,说到后面当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胆小模样。
  陶颂关心则乱,听着听着倒兀自内疚了起来:“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喻识暗暗夸了自己一番,又顺着演了一会儿,见陶颂当真不生气了,才笑笑抹开:“我们不说这个了,良辰美景,别提这种不要紧的事了。”
  陶颂顿了顿,一腔心思清醒了些,也觉得为这种事计较着实不值,今夜还有要紧话说,不能耗在有的没的上面。
  于是他点点头,又极为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再遇到这些事,先想着去叫我。日后都有我在,你若是害怕,别一个人去对付。”
  喻识十分听话地应下,心下却起了别的念头。
  他日后不能老是想着靠陶颂了。
  陆府之事远比他想得危险,若是动了上古杀阵,大约真的与历久年深的仙门大派有关。有人下这种手,背后之事,绝不是觊觎苍海玉门派相争那么简单。
  陶颂是个好孩子,眼下还能脱身,不能再牵扯进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说了的好。
  只是不知怎么,喻识想到要陶颂就此离开,心里蓦然有些堵得慌。
  福祥楼的老伙计在门外听了半宿,见房间内静了下来,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端着酒来敲门:“二位公子,酒热好了。”
  喻识心里难受,只想借酒压一压,闻言便道:“进来吧。”


第46章 进城其五
  临安的青梅酒甘甜,喝起来倒没有多少酒的感觉,像新酿的梅子汁。
  喻识本来想喝酒鼓鼓劲,没想到越喝越不想说,行酒令都过了七八遍,他也没开口。
  他有点不大想让陶颂走。
  但不让人走,不是害他么?
  喻识扶额蹙了蹙眉,又灌下了一杯酒。
  夜风悠悠,陶颂摸了摸怀里一本小册子并一张画,突然也有些紧张。
  这临到摊牌,一颗心跳得扑通扑通的。他揣摩着喻识可能会有的反应,心头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情景,又像什么都没想,头脑空荡荡的。
  清风徐徐,二人又坐着喝了一刻钟的酒,带来的两壶酒都见底了,还皆清醒得不得了。
  喻识有些局促地开口:“原来你酒量还挺好的。”
  陶颂略扯起嘴角,点点头,心道你也是啊,不是说不能喝么,怎么喝这么多还不醉。
  二人对视一眼,十分心虚地错开了眼。
  又默了半晌,喻识浑身不自在,只想着越怂越坏事,于是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开口道:“陶颂。”
  陶颂却也在这个时候抬头,唤了一句:“前辈。”
  二人又同时一顿,烛台上的火光晃了晃,喻识咳了一声:“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陶颂瞧见他迟疑的神色,心头突然有些不安的直觉,接口道:“要不我先说了我的事?”
  “还是我先说吧。”喻识好不容易拿定主意,生怕一会儿就变卦了。
  陶颂揣着三分忐忑,点了点头。
  喻识斟酌了下用词,最后还是直截了当:“陶颂,你和崔淩,过两天就与我们分开吧。”
  他自觉此话出口十分艰难,说罢心下先难受了一阵子,低头吃了口茶,却没见到对面有反应。
  喻识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却瞧见陶颂满面错愕,端着茶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喻识顿时有些无措。
  陶颂似乎许久才明白过来,声音也有些抖:“你是要我走吗?”
  “不是……”喻识急忙否认,话说至一半,又觉得如此说也没错,顿了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
  他话还没说完,陶颂忽然捂着心口咳了起来。
  喻识一惊,慌忙跑过去:“怎么了这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别急。。。。。。”
  他给陶颂顺着气,陶颂忽然回身紧紧抱住了他,双臂勒得他生疼。
  陶颂哭了,喻识觉得有眼泪打湿了他肩头的一小片衣裳。
  他心里突然疼得厉害,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未曾料到陶颂会是这个反应。
  他抱着陶颂愣了一会儿,却听到陶颂低沉而委屈的声音:“你不要赶我走。”
  他尚未有反应,又觉得陶颂顿了顿,更勒紧了他两分,语气带了些恶狠狠的哽咽:“你不许赶我走。”
  喻识一腔翻江倒海,兀自压了半日,安抚地摸了摸陶颂,才轻声道:“陶颂,先前在陆。。。。。。”
  “我不听,你最会骗人了。”陶颂根本不让他开口。
  喻识略动了动,根本挣不开他,只好拍拍他,默了一阵子,又重新开口:“我出山,是为了查清云台喻岱长老一脉亡故的真相,并不为了找怀霜剑。”
  他见陶颂没有动静,应是平静了些,又斟酌开口:“喻长老于我,有再造之恩,他骤然于归墟仙逝,我得找出其间隐情,让他于九泉安息。”
  他顿了顿,心下涌上一层不忍,但还是道:“这是我的私事,封弦幼年长于云台,勉强算局内人,但你和崔淩,与我不过泛泛之交,同此事更毫无关系,不能再跟着我涉险。”
  陶颂沉默了好一阵子,终于松开了他,却只低声问了一句话:“原来我在你心里,还只是泛泛之交吗?”
  喻识一怔,怎么挑了这么个不要紧的话问?
  但陶颂神色晦暗,他生怕人瞎想,忙道:“不是不是,但此事过于凶险,我越是把你视作亲近之人,越是不能无端连累你。”
  他顿了顿,念起地牢情状,一时当真心有余悸:“你若是有个万一,我又该如何自处?”
  夏季的风有些凉,帘帐一起一伏,吹得喻识心里一阵冷一阵热的。
  陶颂摸了摸心口的小册子,又低声道:“在你心里,这是第一要紧的事吗?”
  喻识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眼下容不得思量其他事,我一日查不清楚,便一日寝食难安。”
  想了想,又有些疑惑:“还有旁的要紧事要考虑吗?”
  陶颂蓦然有些难受,他发现他的心思是那样的不合时宜。
  他不该在别人满腹血海深仇的时候,去提百年前的儿女情长,去提一个早就被忘记的承诺。喻识从头至尾,压根就没有喜欢过他。
  不过是他一人当了真。
  陶颂沉默了一会儿,心尖上凉凉的。
  夜风吹起来层叠帘帐,陶颂心里又苦又涩,抬头抑了抑眼泪,却又有些不甘心。
  他不想就这样走。
  他还喜欢喻识,他想让喻识也喜欢他。
  更何况喻识要做之事如此凶险,当年他无能为力,若是如今喻识再死一次……
  陶颂想到这里,生生打了个激灵,霎时只有了这一个心思:“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查当年的事。”
  喻识还要劝,陶颂飞快地堵住他:“第一剑修是我救命恩人,我也跟这件事有关系,我也要查。”
  喻识倒忘了这茬,第一次觉得救人一命跟欠了笔债一样:“我觉得……你不用这么惦记当年的救命之恩,他不会要你还的。”
  陶颂开始赖皮:“你不要我跟着,我就自己去查。”
  喻识一惊,这倒是极为不妥。这小孩虽然修为够高了,但到底年轻,没经过多少大事。
  但他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把人拖下水。
  喻识稍一犹豫,又见得陶颂拽着胸襟的衣裳,皱眉咳了起来。
  喻识忙给他顺气,伸手摸到他的脉息,竟又乱得让人心惊肉跳的。
  他忙忙地把人扶到床上,又起身去倒茶,陶颂一把拽住他:“你不许跑,你陪着我。”
  喻识只好也躺上床,见他好些了,才疑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上次……”
  喻识念起上次情形,又想到眼下也同床共枕,不由尴尬,咽下方才的话头:“脉息突然就乱了,崔淩给你看过么?”
  陶颂阖上眼睛调息片刻,方道:“是旧疾,不要紧。”
  他顿了顿,又缓缓开口:“扶风剑法的最后一式,我练了三年多,就在快突破的时候,突然听闻第一剑修逝世了。我一时心绪起伏,落了个病根。”
  陶颂念起当时情形,若不是他碰巧遇见了宋持城主,恐怕当年就要在喻识的衣冠冢前断气了。
  喻识默默听罢,心下突然有些糊涂,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把这陶颂救命恩人与心上人划上等号。只觉得,如陶颂这般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人,可着实少见。
  他十分好奇当年到底积了什么德:“这第一剑修怎么救的你?”
  陶颂又默了默,昔年血淋淋的回忆残忍而绵长,他很少去想。
  他记得那晚天际破空的一轮皎月,遍地狼藉,满目鲜血,他的家人被妖邪活生生地撕碎在眼前,满院凶煞,他躲在茅草垛中逃无可逃,一丈远处就是六岁妹妹残破不堪的尸首,他怔怔地看着,几乎连哭都不会了。
  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喻识救了他。
  喻识带着他,杀了所有害死他血亲的妖物。
  喻识对他说,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陶颂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人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剑修,分山劈海,战无不胜。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人会死。
  往事勾得他心绪不平,又激烈地咳了起来。喻识只怪自己问的不是时候,平白又惹人伤心,忙道:“不想了不想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又不要紧。”
  陶颂听他这个着急的语气,索性趁势又咳了两声,捂着胸口颤巍巍道:“第一剑修的大恩大德,我无论如何也要报答,他怎么死的,我一定要亲自弄清楚。”
  喻识一时为难。
  陶颂立刻一副要旧疾发作的样子。
  喻识慌忙不已,只得连声答应:“好好好,你别急,我带着你一起,你千万别急,身体要紧。”
  陶颂又咳了两声吓唬他,才作罢,躺下调息了一遭儿,仍是不放心,又推他:“你去拿纸笔,把方才说的话写下来。”
  喻识听着这耳熟的话,愣了一下:“不用了吧?”
  他隐隐有些什么念头,却没抓住,只飞快地推脱:“我不写,我不能再写了。”
  说着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这么心虚?
  陶颂听着好笑,便故意逗他:“是不是你从前给人写过什么,自个儿又忘了?”
  喻识糊里糊涂的,不由顺着他的话往下想,越想越不自在。那分明是幻境中的事,又不是真的,到底在心虚些什么?
  喻识心里想得昏昏沉沉的,眼前居然也开始花了。
  他闭了闭眼睛,又揉了揉额角,整个头都晕晕的。
  帘帐迤逦一地,在夜风里起起伏伏,喻识只觉得陷入一片清甜的酒气中,身上没力气,心里却像烧着一团火。
  九转烛台上的灯火,于沁凉的夜风中一突一突地跳着。临安后劲极大的青梅酒,终于开始上头了。
  喻识意识地摸索了片刻,终于找到一块凉一些的物什,放在了自己身上。
  他舒了口气,又扯了扯衣襟,含混不清道:“有点热。”
  陶颂一只手被他按在胸膛上,看着他缱绻的面容,霎时一阵心潮涌动。


第47章 进城其六
  喻识喝醉了。
  重重帘幕于明亮烛火间轻轻拂动,火光一跃一跃地,四下悄然,遥遥能闻得临安街上的欢声笑语。
  陶颂支身起来,于脉脉灯火间瞧着他,心潮起伏不定。
  喻识颈肩至面上泛起些许微红,鬓发蹭得有些乱了,许是酒劲上来了,呼吸也不甚平稳,无意识地又拉开了些衣领。
  素青衣衫间,喻识单薄肩上的暗红胎记若隐若现,陶颂心跳骤然加快。
  二人身上皆沾了些微酒香,颇有些意乱情迷的氛围。
  帘帐低垂,灯影朦胧。
  陶颂定定瞧了喻识片刻,终于还是将手抽了回来。
  灯影绰绰,他掩藏起层叠心绪,抚着心口缓了缓,又轻轻给喻识拉上了衣襟。
  喻识似乎有所察觉,稍稍睁开眼,目光有些迷离。
  陶颂与他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错开,给他搭上一层薄被:“前辈,你喝醉了。”
  喻识头脑昏昏沉沉,目之所及都带着重影,触手一床锦被,覆在身上倒凉凉滑滑的,他舒服了些,又去扯陶颂:“你去哪儿?”
  陶颂身形一停:“我去外面坐一会儿。”
  喻识拽着他衣袖,又拉近了些,含混不清道:“你别乱走……当心……有危险。”
  “我能有什么危险?”陶颂没瞧过他这副迷糊的样子,一时觉得有趣,顺着问了一句。
  喻识似乎当真想了想,却松开了他,还虚虚推了一把,只是没有力气,又蹙眉瞧着他:“是我……我有危险,你还是离……离我远些吧。”
  陶颂心下一钝,倒舍不得出去了。
  喻识又迷迷糊糊说了两句话,便阖上眼睡过去了。
  烛火悠悠一晃,映着陶颂一双素淡眸子。他抬手拂了拂喻识微乱的鬓发,一低眉极尽温柔:“剑修,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帘帐无声,夜色深沉如水。
  千居湖上一叶不打眼的小舟上立着个削瘦的身影,仿佛和临安的暮色融为了一体。
  郑辛行至船头,静立片刻,出声唤道:“公子。”
  那人收回深沉目光,略微回头:“陆府怎么样了?”
  郑辛点头:“不会有任何我们的痕迹。”他稍有迟疑,又补道:“水火阵的痕迹,我也帮忙抹去了。”
  “嗯。”那人略有沉吟,“许愫居然想杀了喻识,还不惜用如此大张旗鼓的手段,我却是没想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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