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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总在背黑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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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极浅地勾了一下嘴角,努力再向上翘一翘,颊边居然能显出酒窝来。
    所以说啊,身为一族族长太不稳重了可不行,炎祈拿酒窝对着师父——他现在可不必担负那么多。
    戳……楚南泽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咳嗽两声,偏过脸去,“为师可要把玉冠拿出去了,若是落在别人手上,别再来撒娇!”
    炎祈点点头,却在想,什么时候能让师父撒个娇来看看呢?不过他哪里撒娇了,只是对师父表示亲近罢了。
    下一场炎祈要对上的便是赵承智了,然而到了如今,他们之间的差距也愈加明显。看过炎祈比赛的赵承智嘴上不说,心里已经难受极了,真的就差那么多?
    “全力一战,去吧。”陈长老拍了拍赵承智的肩膀,又抖开一件冰蚕丝的法衣套在徒弟身上,“楚南泽为他徒弟寻了灵火,我给你点东西亦不过分。”
    可是灵火是炎祈自己祭炼的,而冰蚕衣,却无需他损耗丝毫灵力。赵承智张嘴要反驳,到底说不出话——对阵其他人他可以用各种符箓法宝,是知道不用那些也能赢,找了个法子省力罢了,如今他不愿以此对付炎祈,是因为……觉得会输,不用就会输。
    那么他是算怎么赢的,真的是赢了吗?
    赵承智垂下头,他声音沙哑,“我想要赢他,无论用何方法。”
    陈长老叹了口气,“去吧,不要让自己后悔。”
    炎祈站在台上等着,风掠起他银白的长发,袍袖也被吹得鼓起,皮毛化成的法衣近来越见精致,加之风度从容,整个人如雪雕玉砌,眉心一痕红纹,更是令人移不开眼。
    见到对手上了擂台,他颔首示意,“请。”
    “请多指教。”赵承智深吸一口气,举剑迎上,同时埋下几张威力不小的符箓。
    炎祈是妖修,有特殊的控火天赋,有皮毛自成法衣,有南泽剑仙为之铸剑,然而……赵承智咬咬牙,他亦不差。
    他的剑是家中藏宝阁的上品灵剑,衣是几乎可以挡住金丹一击的法衣,且冰蚕克火,更不提随身所带符箓,赵承智甩来所有思绪,他只要一个结果就行了。
    赢或是输,都足以破执。
    ☆、第三十九口锅
    与家学渊源的赵承智相比,炎祈的优势就是快。没有繁多的剑诀,他出招总是迅猛极了,又很会抓住时机,令人无法招架。
    而在经过楚南泽教导之后,炎祈的动作更加飘忽灵巧,收放自如。一剑刺向赵承智的右臂,却在土刺突起之时足尖轻点,顺势跳高,带着火光的剑锋斜削而下。
    本该是精妙无比的一剑,本该是危险至极的情况,赵承智的脸色有瞬间苍白,却不去做任何阻拦。
    冰蚕丝的天衣果然了得,除了因为过重的力道而带来的淤青,赵承智并未受到任何伤害,连最夺目的火光也不能伤到他。
    数道光剑交织出剑网,赵承智在入门试炼时用过的招式,那时他所能施展的剑诀威力,比之现在仅是个空架子。而满是金戈锐气的剑网,细密地冲炎祈罩去。
    没有人会止步不前,炎祈在进步,赵承智也同样在往前走。
    炎祈突然想起古林里的吸血藤蔓,是他在兽世遇见过的,铺天盖地,几乎遮蔽天日,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是了,只要是网,就定有漏洞,只要掌控了节奏,避过去就好。且赵承智的速度,实在太慢。
    赵承智的剑诀用的很好,剑网的范围也大,但对炎祈来说还不够。甚至无需化作更加灵巧的狼型,炎祈在有限的空间里腾挪,还能出剑试探赵承智的深浅。
    上好的法衣护的可不只是衣服覆盖的地方,简直就像是一个龟壳,牢牢把赵承智护住,炎祈试着攻击过头颅和脖颈,都是无用。
    “几乎可以挡住金丹一击,炎祈,你输定了。”赵承智脸上露出笑容,没有往昔的骄傲得意,反而是显露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速度再快,攻势再迅猛又有何用?赵承智挥剑化出数柄小金剑,再次反攻。他放大招是需要时间,但是现在不必提防躲闪,他有的是时间。
    任谁打了半天,对方一点伤都没有,也会比较焦躁吧?连旁边的看客也抱怨声起,对赵承智指指点点了。
    赵承智不在乎,他已经做到了这地步,怎能不胜?炎祈虽未受伤,但多次躲闪一定耗费了灵力和体力,再因为烦躁出点破绽,便必输无疑了。
    而狼是很有耐心的猎食者。
    炎祈并不疲惫,蛮力源源不断地涌向他身体的每块肌肉。他也不焦虑,因为他已有了计划。
    也是入门试炼时用过的招式,吸纳了地心子火的原初之炎更加暴烈,炎祈熟练地把火焰压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小小的火狼,直扑赵承智而去。
    火焰炸裂,隔着冰蚕外衣,赵承智都能感受到骇人的热意。爆炸依旧起的作用不大,赵承智仅受了轻伤。不过半边的场地被弄得坑坑洼洼,碎石崩裂,迸溅在赵承智身上,阻碍了他的行动。
    不止赵承智一个人会放大招,炎祈叹了口气,调动全身的灵力,闭目凝神,一剑挥出。
    剑尖抖动着,在虚空中勾勒出一个字,一个“剑”字,其中起承转折,锋芒所在,竟极似楚南泽的风格。
    日日对着楚南泽剑刻的那个大字,炎祈可不是全用来脑补师父的风姿,做/春/梦去了,他对剑意的感悟同样与日俱增。
    不知怎么,周围的人都生出一股清寒之感,恍惚间见了岁寒冰封,寒气四溢,直面这一剑的赵承智握紧拳头,喉咙干渴,是南泽剑仙的寒霄剑?
    不可能!炎祈是个火灵根。
    炎祈是个火灵根,所以众人眼中的白芒自然不是冰寒之气,而是燃烧到极致的火焰。可是那股寒意,如何解释?
    “冰见火,是不是冰见火?”有人惊呼出声。
    但立刻被人反驳了,“冰见火生于极寒之冰,属十大灵火之三,一旦出世必定轰动。可修真界压根没有过冰见火的消息。”
    “他本身就像极了冰见火。”极寒极热,静与动,都莫名的融洽。
    冰蚕衣几乎可以挡住金丹一击,那也是几乎,炎祈的这一招却已经不亚于金丹了,而他还只是个筑基三层。
    当然,用完这一招炎祈自己也快趴下了,不过他拄着剑勉力支撑,只显出唇色浅淡来,人还是挺直脊背,从容淡定。
    而赵承智吐出一口血,身上的冰蚕衣被划开好几道,渗出血色,连站着都力气都没有了,一挪就是钻心的疼。
    “你输了。”炎祈抿了抿唇,转身就要走下擂台。
    赵承智仰面躺着,失神道:“我输了?输了。”
    陈长老看得心塞,一把捞起徒弟往他嘴里塞药,又拂袖想把那故意气人的小子摔出擂台。
    灵气枯竭,体力耗尽,炎祈能慢步走下擂台便很不容易了,否则他急着出言催赵承智认输作甚。这个状态的炎祈,必然是抵不过一位长老的怒气了。
    被拍得腾空飞出擂台,炎祈只能尽量调整姿势,甚至化作白狼,以便更好地着陆,少受点伤。
    大白狼在被接住之后僵硬了片刻,察觉出是谁的怀抱了,又软下来,怏怏地更往里窝了一点。
    楚南泽气得要死,身上又不惯带伤药,干脆用最没效率的法子,抵着徒弟后心给输灵力。冰系灵力转成火系要损耗九成,不过对一个元婴修士来说不算什么。
    “陈长老就是这样以大欺小,瞧我岁寒峰无人不成?”楚南泽瞪了炎祈一眼,转向陈长老时面色更冷凝至极。
    陈长老皱眉不语,他用的力气不算大,最多让炎祈感到压力,被推出擂台罢了,怎会……
    但他毕竟是个长老,他的徒弟还躺着呢,于是也不解释,反问道:“炎祈出手如此狠辣,可把同门放在眼里?”
    楚南泽调整一下姿势,抱住一只大白狼倒是不重,但占的位置太多,怎么都不顺手。他听了陈长老的话差点没笑出来,出手狠辣?怎么不直说要他徒弟让着对手赢?
    欺负一个重伤的小辈,楚南泽还不屑去做,何况他徒弟才是胜了比试的人,但是陈长老……
    炎祈自愿用狼型战斗,那是他的事,但若是被别人逼出原型,这对妖修来说是羞辱!楚南泽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赵承智所穿法衣,最后目光凌厉地落在陈长老身上,“小辈的事自有小辈来说……南泽久未领教长老的本事了。”
    陈长老:“……”
    楚南泽还是金丹期的时候,他还有一两分胜算,现在楚南泽是个元婴剑修。老老实实熬到元婴期的陈长老有点慌。
    为了徒弟他不能怂!
    “小辈的事?我竟不知用金丹期剑气所成的剑符来比试,也算是小辈之间的事了。”陈长老冷笑一声,让伤势稍好的赵承智站到自己身后去,“我给承智法衣是护身的,你那剑符怎么解释。”
    越是继续说,陈长老越觉得自己占理,都快忘了那件法衣逼得炎祈怎么都破不开防了。
    符箓是都可以用的,不必解释,然而这么一来,赵承智用法衣又有何关系。这一场的输赢竟不在于比试的两人,而在于当师父的之间的较量去了。
    赵承智的目光微微亮了一下。
    陈长老很少与人针锋相对,他素来是极中庸的一个。资质不好不坏,悟性不好不坏,但是他活的久,多少天资绝艳的天才被他熬死了,积累久了,便幸运至极地成婴了,不过想更进一步却难。
    而楚南泽是必然能不断进步的,陈长老已经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寒霄剑上的压迫了——后生可畏。
    然而,他一辈子就是当个不好不坏的长老了,他徒弟的路却还长。陈长老在心里苦笑,楚南泽护短,他就不护了?
    “哈?符箓?”楚南泽挑眉轻笑,用了符箓的是陈长老的徒弟才是。谈不拢,还是动剑吧,不过他首先要把徒弟安置好。
    炎祈吸收了不少传输来的灵力,痉挛的肌肉也在缓慢地恢复,于是翻身而下,又是翩翩少年。
    他不理会此刻双方的争执,似乎一点不知道一切因谁而起一样,单膝跪在楚南泽面前,“徒儿无能,暂未悟出自己的剑意,只好借师父剑意一用。”
    天涯霜雪霁寒霄,那是楚南泽的剑意。
    即便日日参悟,炎祈要借得楚南泽的一丝剑意也很不容易。一下子清空了所有灵力不说,还必须借一个“剑”字来引发。
    不用打了,炎祈强势抢镜,替师父打脸。什么剑符?他靠的全是自己的悟性,还说要悟出自己的剑意,一些金丹都做不到。借他人剑意,理论上不难,但也要看看借的是谁的!
    陈长老被噎住了,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脸上露出愁苦之色,忍不住想看看赵承智的反应,别又被刺激狠了才是。
    刺激了又如何?所以楚南泽不喜欢和宗门里的长老们打交道,陈长老的作为已经算好一点的了。
    礼让?凭什么?因为他的徒弟本事大,因为他的徒弟胜了,因为长老们也有苦衷?因为陈长老的徒弟心里憋屈入执,他徒弟就必须得输了,谁的道理?
    谁的拳头大谁是道理,况且炎祈本来就是受委屈的那个。
    到底陈长老不是个蛮横的,意识到炎祈的确是靠自己胜的,且因为他那一拂袖受了伤,也就拿出一份泉凝露,“疗伤圣品,算我的赔礼。”
    泉凝露是难得的好东西,徒弟正好用的上。
    楚南泽也就没不依不饶,看见赵承智的时候还有点印象,皱着眉冷声道:“此事作罢,你那徒弟……专心一道,方可有成。”
    赵承智这一场的表现,还不如以前。到底是个剑修,楚南泽随口便点了一句,牵住徒弟直接御剑而去。
    陈长老哑然失笑,楚南泽这人,脾气倒是真爽直。
    ☆、第四十口锅
    “师父,是我输了。”赵承智再次说出自己输了的话,已没有了之前的失魂落魄。
    想要成为楚南泽的徒弟,想要得到南泽剑仙的承认,然而他现在的师父也是实打实地待他好,做人不能没良心。
    陈长老为何给他法衣,打飞炎祈,做出以前压根不会去做的事,赵承智难道不明白?
    想要正面击败炎祈,想要证明自己比炎祈强,然而输了就是输了,不能找借口,何况作弊的人是他自己。
    赵承智哽着喉咙,一手遮住眼睛,“许陌城可以爽快地认输,我就不能吗?连秦邵弦都看得比我明白。”
    他凭什么对炎祈有偏见,因为入门时炎祈落魄的打扮吗?没有任何家族助力,那样子的炎祈依旧能打败他,他应该感到羞愧!
    “师父,我最近是不是特别让您失望?”赵承智抹了一把眼泪,又想到楚南泽临走前那句话,他说是剑修,心思却放了那么多在别的地方。
    陈长老没安慰他,叹了口气,笑得十分和气,“我现在觉得那团泉凝露没有白费了。”
    年轻人,多少有点容易入执。可能仅是因为一件小事,可能引他入执的人自己都不记得了。
    倒该庆幸承智对上的是炎祈。楚南泽的徒弟和楚南泽一个样子,直来直往的,最易破局,连带的别人都纠结不成。
    岁寒峰上,赢了比试的炎祈也没落着好,一样的被师父拎着准备挨训。
    “站……坐好!”楚南泽想要训徒弟,还记挂着他的伤势,摆手把泉凝露囫囵喂下去,才让人坐到旁边去。
    那么说起来,炎祈做错了什么吗?
    并没有,楚南泽的理智告诉他,他欣赏徒弟的冷静果断以及战斗的天赋,但是情感上……天知道徒弟飞出去的时候他多紧张。
    所以楚南泽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话来,难道要教徒弟逃避,挫去徒弟的锐气?他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执剑的手抬起又放下。
    “师父,你晃得我头晕。”炎祈声音低低的,听着就虚弱。
    楚南泽:“……”
    楚南泽终于找到发泄的途径了,他直接一巴掌拍过去,“装可怜?你灵力枯竭到现在?还是说你受了其他的伤,倒是露出来让我看看啊!”
    一开始楚南泽还真以为徒弟重伤到不得不显露出原型了,他差点直接一剑冰封了陈长老,好在揽住徒弟的同时,他就对徒弟的状况有所猜测。等到炎祈翻身下拜,进行辩解之时,他就完全可以肯定了。
    什么不得不显出原型,分明是觉得原型好着陆吧,倒唬了他一跳。
    嗯,楚南泽刚才那么好说话,也是因为徒弟没有真的出事的缘故。
    看看其他的地方有没有受伤,看看就看看嘛。
    炎祈心头一动,也立刻开始了行动。
    没有像以前一样简单粗暴地把法衣变成兽皮裙,炎祈松开腰带,背对着自家师父慢慢褪下上半身的衣衫。
    衣服松散地挂在腰间,于是宽阔的肩背和结实的背肌都露了出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炎祈这种体型,肌肉线特别流畅。
    且不知是毛色的关系,还是如今日光晒得少了,炎祈的肤色很白,几道已经结痂的伤口都被衬得格外触目惊心。
    想要出口的话全咽回去了,楚南泽抬手按在徒弟的肩上,慢慢往下滑,落到愈合的伤口上,手下的肌肉因为突如其来的冰冷条件反射地动了一下。楚南泽用灵力驱散了手上的寒凉,感受着手下这幅躯体蕴藏的力量。
    已经不是小少年了啊。明明伤口还有些狰狞,但炎祈的背部看上去却不算白壁有瑕,反倒是因之更多出几分男子气概。
    楚南泽一时无话,殿内的气氛有些古怪。
    “师弟听说你徒弟受伤了我给带了伤药。你每次都不爱去领灵药结果有人受伤你就没辙了吧,我跟你说你让炎祈那小子早早养好伤,到时候别说我徒弟欺负伤患……”莫问的出现打破了略显诡异的气氛,他话音未落,人便出现在了大殿门口,顿了一下,迟疑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气氛不诡异了,但简直尴尬极了。
    炎祈是个冰山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楚南泽的手一抖,若无其事地移开,耳尖烧红,被他拿灵力镇了下来。
    “查看伤口而已。”拢上徒弟的衣服,楚南泽没好气地反问,“你以为在做什么?”
    他恼羞成怒地想,还能做什么?
    也是,师弟和小师侄两个人还能做什么?莫问笑了一下,觉得最近大概忙昏头了,把几瓶伤药递过去,又道:“看着还好,陈长老也是有分寸的人。”
    “和那些昏了头的老家伙比?”楚南泽调侃一句。
    他可以不管不顾,当宗主的师兄却有很多考量,总有些人上蹿下跳倚老卖老争权夺利,一时不察便弄得乌烟瘴气。就算不会有大问题,也挺让人烦躁。
    相比之下,陈长老的确是很好的了。
    莫问能把大部分事丢给木时君处理,可关于长老的那些,对着莫问,那群长老都自恃资历呢。所以莫宗主还是挺忙的。
    送完药,顺便关爱一把小师弟,看着师弟几欲拔剑的模样,莫问心满意足地走了——今天的师弟还是辣么有活力,棒棒哒!
    岁寒峰的大殿里又只有楚南泽和炎祈师徒二人了。楚南泽沉默半晌,发现徒弟又在默默宽衣解带的时候,整个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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