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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总在背黑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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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人。”赵承智嘀咕了一声。
少年人嘛，慕少艾多正常。端木木长得确实漂亮，还是很让人有保护欲的那种娇气小美人，赵承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惜了，偏偏遇上炎祈这样不懂礼让女孩子的野蛮人。
旁边一位师兄听得摇头，低声劝他，“这么说也太过了。”
赵承智愣了一下，也是，炎祈如今怎么看怎么是高岭之花，谁信他曾是个野人样呢。
还未待赵承智反驳，黑个炎祈两句，好心的师兄又说话了，“端木师妹毕竟是个姑娘，野蛮的名声可不好听。”
赵承智：“……”
等等我明明是说的炎祈啊！
☆、第三十七口锅
端木木，听名字都辣么可爱，到底是怎么和野蛮人搭上边的，肯定是旁边的师兄弄错了什么。
赵承智不确定地想到。
然后，赵大少爷就亲眼看见娇小柔弱的端木木双手一抖，握住了缎带的两头，于是柔软的缎带，精致的金铃，一下子变了模样。
修真界的法宝会变形一点都不稀奇，然而变成了流星锤……你特么逗我？
“虽然端木师妹上回把我一锤子抡下了擂台，但是你也不好瞎说那些大实话啊。”
人家一颗少男心都要碎了，结果某位师兄还在捅刀子，够了好嘛！赵承智想要安慰一下自己那流星锤是花架子都不行。
等等，师兄后面说的什么？怎么听怎么是高端黑啊。赵承智突然意识到，端木木入门晚，是莫宗主的小徒弟，但能叫她师妹的可没几个，那么他旁边的是哪位？
“在下宁珏，见赵师弟与我志趣相投，故而冒昧出言。”蓝衣青年微微一笑，温润又从容。他蹙着眉忧郁极了，“为何世人多为表象蒙蔽呢？”
莫宗主的七弟子宁珏，人如其名，温润如玉，也是端木木之前所说的宁师兄。
宁珏当然没有相让于师妹，因为他压根打不过这个同时入门的小师妹啊。
赵承智比较懵，他知道宁珏，宁家和赵家关系不差，宁珏是宁家家主的弟弟。但是志趣相投？因为以为他说了端木木是野蛮人？
“宁师兄，我说的是她的对手——炎祈。”即便少男心刚碎了一地，赵承智也不愿意立刻去说端木木的坏话，他行了一礼，却不接宁珏的话。
赵家幼子承智，金灵根修剑，欲入岁寒不得，与炎祈有隙，战绩一平四胜。
宁珏一下子想到了，但不在意，他只可惜知己难求，又好奇地问，“你是说小师叔的弟子炎祈？妖修体质虽好，却不一定能……”
话音未落，一阵令人牙酸的金铁相交之声传来。端木木毫不留情地一锤头砸向炎祈，同时手腕一转，另一端的金锤也紧跟着荡过去。炎祈横剑挡住，剑尖一挑，把流星锤原样还回去了。
难得遇上这么直来直往的对手，炎祈不免兴奋起来，他甚至不愿动用灵火，而专注调动体内的蛮力，一点点加注到四肢的肌肉上。
妖异的兽纹在白皙的皮肤上闪现，衬得冷清的面容都生动几分，真有不少人是为了炎祈的风姿而看愣住的。
炎祈刺出他的剑，像是用他的爪子和利齿一般自然。每日挥剑万次，熟悉剑像是熟悉自己的一部分，于是他便不必刻意学习招式，因为不弃亦是他的延伸。
没有固定的招式，自然也没有人能针对性地去破解。炎祈的剑，如天马行空，不可觅迹。
沉重的流星锤再次被挡回，端木木咬紧牙关，擦了把汗。她算是天生力大的人，用起重逾千斤的流星锤也是举重若轻，偏偏……怎么会有人力气大得比她还不科学！
闪身躲过极惊险的一剑，她终于忍不住抱怨，“南泽师叔教出了一个体修吗？”
嗯，保留能力对敌，确实是对对手的不尊重。炎祈最开始是觉得都靠兵刃气力打一架也挺好，但是端木师姐抱怨了这一点，他还是听一听的好。
没错他就是辣么谦虚又善解人意，总是能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
南泽剑仙教出来的剑修炎祈就不光拼力气了，他的剑锋猛地燃起一簇火光，然后剑刃挥出，数道火焰和剑气凝成的小剑封堵住了端木木躲避的路径。
端木木：“……”
卧槽师弟赖皮啊！突然冒火是什么鬼？
宁珏似有所感，喃喃自语，回答了师妹心里的问题，“大概是剑修的逆袭？”
不，是辣手摧花的前奏。
看过炎祈几年前在楚南泽成婴大典那会儿的表现，赵承智默默地给自己的女神端木木点了根蜡烛，再次痛骂炎祈的没人性。
受到了惊吓的端木木急忙闪躲，依旧被烧伤了半边手臂，而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流星锤被挑得原路返回，狠狠砸在她胸口。
倒飞出去的米分衣小姑娘快气死了，怎么能砸胸口呢，砸平了谁负责！
砸的是胸不是脸，赵承智不知道应不应该觉得端木木幸运。
“啧啧，砸肿了怎么办？师弟真是……哎呀简直棒棒哒！”曾经以同样姿势被端木木砸下擂台的宁珏依旧忧郁脸，说的话却……他已经把炎祈当作知己预备役了。
斜眼一瞥发现端木木正在揉胸的赵承智脸色爆红。
“宁小珏你说什么呢！肿了？我这是胸大！”端木木挺一挺胸，骄傲地道：“我胸大我自豪！你有本事肿一个！”
赵承智：“……”
我真的要拿她当女神吗？虽然她胸大。
宁珏比较淡定，“木木你要叫师兄。”
端木木笑吟吟地给了他一拳头，“我姓端木，名木。劳烦，喊端木。”
“诶，炎祈你站住！”看见炎祈要走了，端木木不顾胸口闷痛，也不顾宁珏嘴贱，急匆匆地拦人。
是要报复吗？炎祈会停下来吗？
炎祈没感到恶意，驻足回头，“何事？”
端木木笑得有如百花盛开，“少年我看你很有前途，要不要和我学当体修？”
咔嚓，似乎有东西被捏碎了呢。
炎祈手中的不弃仿佛有灵性，腾地冒了一下火花，吓得端木木退后两步。待平息了不弃剑的战意，炎祈沉声道：“剑修很好。”
“体修才好。南泽师叔也不会介意吧，我师父还是个法修，我也当了体修啊。”端木木叹了口气，她是真的觉得以炎祈的天生体质，当个体修容易得很。
莫问简直要哭晕在大殿里，他也不想可爱的小徒弟当体修用流星锤啊。小徒弟这么坑师父真的好嘛？
旁边就坐着用冰镜看直播的小师弟，莫问脸上的微笑都要僵掉了。小师弟明明很介意！
“木木，听说你受伤了，可有事？”一道低沉而极有磁性的声音在几个人耳边响起，说话的人穿一身黑色紧身衣衫，眉目凌厉。
端木木扭头一看，眼睛都亮了，她整个人扑过去，撒娇道：“四师姐，我受伤了，你帮我揉揉～”
入门几年没学到法修手段，反而走了体修之路，肯定是有人指引的。端木木基本上都是跟着四师姐凌云有样学样，她最亲近的也是凌云，只有师父和凌云师姐喊她木木她才不生气的。
“四师姐。”宁珏也没少得凌云的照顾指点，莫问名下八个弟子，关系素来很好。
然而赵承智几乎是崩溃的，他不想在炎祈面前丢人，硬是保持住了自己的表情，僵硬地行礼打完招呼才准备离开，“凌云师姐。”
虽然师姐胸前有鼓起，但那个是胸肌吧qaq当初是不是该听父亲大人的没拜成南泽剑仙为师就离开啊，宗主的弟子都这个样子，以后祁连宗的未来还能好吗？
端木师姐和凌云师姐站在一起的时候画风怎么那么不对？不得不承认，凌云师姐比他帅气……
炎祈要淡定多了，他甚至很难得地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凌云，先天不重要，这位师姐明显就是后天努力的典范啊，身材比例很合理！哪怕比非兽人少点什么，但魅力绝对在一群弱鸡之上。
“凌师姐。”炎祈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他微微颔首，“期待一战。”
反而是这样，最得凌云的心意，要不是爱打架，她至于当个体修？
一条胳膊被小师妹抱住的凌云扬眉一笑，说不出的英姿飒爽，“你很好。”
楚南泽也说过这话，他说的时候，炎祈连心跳都快了两拍，连目光都移不开。凌云说了，炎祈礼貌地回应，“你也很好。”
等到凌云一路哄着端木木走了，炎祈面向宁珏，“宁师兄有事？”
之前想拦住他的不止端木木一个。
“你觉得我师妹怎么样？”宁珏为了寻找不以貌取人的知音也是拼了，一句话说得和要嫁师妹一样。
炎祈其实是个挺认真的人，所以他很认真地回答了宁珏的问题，“人不可貌相。”
知己啊！所以说暴龙小师妹长得娇俏又柔弱简直坑死人好嘛！
“虽然长相……但以实力来看，的确完全不必自卑。”炎祈挺看好那对流星锤的，端木木的力气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小，总的来说，还是有兽人喜欢的那一型。
啊哈哈他是不是听错了，炎祈师弟的意思是小师妹长得不好到会自卑的地步吗？然后，夸师妹流星锤使得好？
深恨小师妹不留情面把他一锤子砸下台丢了面子的宁珏，也得承认端木木长得是很多男人喜欢的类型，结果……赵师弟说的野蛮人，是指野人的审美么？
肚子里一堆话题都被咽回去了，宁珏慎重地考虑了一下，和炎祈志趣相投真的不会拉歪自己的审美观么？说不定有一天他会觉得四师姐是个温柔美人，并因此被四师姐揍飞。
就是想找个人吐槽一下师妹而已，怎么这么难！
宁珏木着脸，“端木木天生神力，一定很高兴你夸她的武器。”
炎祈浑然不觉话里的敷衍，因为他归心似箭。
之前察觉到师父的视线，师父有没有觉得我棒棒哒。打赢了端木师姐要不要去和师父表表功，炫耀一发。
去去去，必须去！炎祈辞别宁珏后快步走向岁寒峰——炫耀武力，是兽人求偶最常用的方式。
☆、第三十八口锅
炎祈大概真的对楚南泽了解极了。
自己的徒弟打赢了师兄更为年长的弟子，楚南泽不可能不高兴的。
然而今天楚南泽的高兴打了折扣，在发现徒弟隔了这么久才回峰看自己，楚南泽就更郁闷了。难道孽徒还要考虑一下转不转体修？
“师父今日关注了我的比试，我很开心。”炎祈轻声说着，走到楚南泽身旁半步远的位置。而终有一日，他会和师父并肩而立。
该死，徒弟越来越会哄人了，楚南泽半点犹豫没有地露出笑容，“你做的很好。”
“端木木的本事是凌云一手带出来的，你胜了她，却不要因此小瞧凌云。”楚南泽提点了两句，突然忆起一事，出言相问，“第十招的时候，为何不反身而上？”
这是要帮徒弟总结一下最近几场比试了。炎祈战斗天赋和经验再出众，也不能和楚南泽的眼光相比，境界所带来的差距很明显，站在不同的高度所见的风景自然不同。
炎祈不会觉得要追楚南泽，就处处争强要胜，楚南泽是他的师父，这一点无需否认，也与他的目的并不矛盾。
向自己的师父学习，难道还需要感到羞愧吗？
“反身而上，则剑锋不利，力道不足。”炎祈略微思索一下，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楚南泽摇摇头，拎着寒霄猛地起身后仰，腰身向后弯折，手臂迅速划出一个弧度，寒霄剑带起半圈白气，沾之即伤。
用的是筑基的实力，炎祈判断出这一点，急忙退避开两步，而剩余的些许寒气根本伤不到他这个灵火护身的火灵根修士。一如他所言，力道必定不足，反而容易留下破绽。
然而楚南泽突然变招，剑往上挑，搭在炎祈肩上略一借力，整个人腾空后翻，衣袂翩飞如蝶，灵巧地落在炎祈身后，寒霄顺势而上，架到了炎祈颈上，“如何？”
转瞬之间的动作，也恰恰避开了炎祈的雷霆一击。楚南泽收剑，等炎祈转过身来，正色指点道：“剑乃天下利器，锋芒所向，有不可挡之势。然一味迅猛，失之灵巧；不留余地，无法变通。”
“徒儿知晓。”炎祈若有所得，虚招实招，虚实相生，他已经太习惯自己站于高处，一击必杀了。哪怕在面对强敌时知道徐徐图之，也到底失了一分收放自如。
肉搏对敌时如此，手持利刃更是如此。
又是点出几处不足，一一示范过了，楚南泽颇有些心满意足，每次的这种时候，他都格外有当师父的成就感。嗯，看着徒弟形象变化时也一样，他还记得徒弟的兽皮裙呢。
徒弟悟性了得，楚南泽格外欣慰，但招式的问题说过了，他还有点儿小事，要听徒弟说清楚，“你这一架打得，倒是留手不少。”
若非不用灵火附剑，炎祈不会拖了那么久才拿下端木木。而说实在的，但凡看了炎祈与端木木比试的人，都不会认为炎祈留手了，毕竟最后那一下是砸得真狠，没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可是楚南泽……本来也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他对徒弟的最后一招没任何表示，只盯着前半场的往来说事。
“不过见猎心喜。”炎祈头一回遇见体修，重温一下兽世的战斗方式，也就光靠日益增长的蛮力来硬扛了。
这回答，不算差也不是最好。楚南泽担心徒弟瞧中了端木木，被人给拐走了。哪怕端木木是莫问最宠的小弟子，天资容貌都不错，楚南泽依旧认为——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怎么能被猪给拱了。
嫁女儿的都没他纠结。
素来性直易怒的剑修沉默半晌，清了清嗓子，“你是我的徒弟，是个剑修。”
“我永远都不会背弃师父。”炎祈板着一张脸，声音也平静无波，但意外的温柔。
那很好——楚南泽这么想到，他的徒弟永远是他的，楚南泽的所有物，谁都无法抢走。
他以前不愿收徒，不仅因为厌恶家族门派势力的麻烦，还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性格，小时候被夺走过太多东西，现在就越发霸道。拜他为师，就必须以岁寒为最重。
放松身体走在前面，楚南泽早先的烦躁一点不剩，甚至愿意调侃一下年少的徒弟，“莫师兄却以为你瞧中了他的徒弟，很是想为难你一番，你却半点不知美色的？”
端木木小姑娘的确也很出众，如果她不是想拐徒弟去当体修，楚南泽也不会……唔，才筑基的小家伙还是修炼为重的好，也不急着找道侣。
“美色？”炎祈疑惑地重复一遍，继而无辜地看过去，“凌云师姐长得好看，但我只期待与她一战！”
楚南泽：“……”
师兄的八徒弟是端木木，像个汉子的四徒弟才叫凌云对吧。
凌云长得当然不丑，眉目深邃，挺鼻薄唇，带着野性之美。不然她也不会引得一群师妹追捧，但和长相甜美的端木木比，哪个叫漂亮难道还要想？
端木木就算了，凌云站在徒弟旁边和他差不多高，差不多壮，撩妹技巧还比冰山徒弟高，楚南泽替徒弟感到压力大。
然而想想徒弟对衣着的审美，楚南泽就什么都不惊讶了，他只是忍不住问，“你觉得端木木长得如何？”
炎祈说了实话，嗯，正是他对宁珏说的，内在美才是真的美。
“那华羽呢？”楚南泽又问。
“华羽师伯……是很漂亮。”炎祈十分诚实地答道，大概华羽已经漂亮到令大多兽人不会计较同为雄性无法繁衍后代的问题了。
那么问题来了，徒弟的审美到底正不正常？
楚南泽反手指向自己，“为师又如何？”
表白的机会必须不能错过，炎祈凑近些许，眨了眨眼睛，“师父最好看！”
“师父看徒儿，是不是最好看？”炎祈的脸都要挨上楚南泽的了，他睫毛还又长又翘，差点就扫在楚南泽的侧脸上。
楚南泽一把推开徒弟，鼻子里哼出一声，“你的脸有…＿＿＿＿＿…大。”
炎祈瞪圆了眼睛——狼的眼睛总是很亮，刻意瞪圆了更如黑曜一般引人瞩目，他似乎很沮丧，“因为隔得太近了，远一点，师父再看看。”
楚南泽不知为何很想笑，他恶劣地又揉乱炎祈的头发，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说道，“最好看，我楚南泽的徒弟，什么都是最好的。”
管他什么审美呢，徒弟觉得他这个师父是最好的，那还计较什么？至于未来找什么道侣——没有道侣的修士多得很，他也从没想过找个女修入住岁寒，师徒两个一起不也很好么？
什么话，多说几遍总会记在心上，就好比有些事，做的多了就成了习惯，炎祈要把自己一点点烙在楚南泽的记忆里，变成离不开的习惯。
早在知道师父那回给的拥抱是因为一个笑容之后，炎祈有空就偷着练习表情了，太久地维持面无表情，他的脸都要僵了，怎样才能笑得好看呢？
他极浅地勾了一下嘴角，努力再向上翘一翘，颊边居然能显出酒窝来。
所以说啊，身为一族族长太不稳重了可不行，炎祈拿酒窝对着师父——他现在可不必担负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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