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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总在背黑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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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祈点点头,却说,“有一个对手不好吗?”
    “你把他当对手?”秦邵弦很惊奇,不是他看不上赵承智,他自知从天赋上看,自己只算同这赵家天才旗鼓相当,还说什么瞧不瞧得起的,只是,“你之前不是都不爱搭理他?”
    主要是当初在大殿炎祈三番四次被挑衅,也依旧自做自事,连侧目也不曾。
    在兽人眼中,挑衅和挑战是不一样的。所以若旁人耍小手段,说点有的没的,于炎祈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不必放在心上,而堂堂正正的挑战,是值得尊重的。
    炎祈认真地看向秦邵弦,解释道:“内门大比,他挑战,我就应战。”
    秦邵弦恍然,又忍不住跳脚,“你们倒是约好了,我呢?说好的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呢?”
    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左右逢源有人争风吃醋的万人迷呢!
    在兽神大陆从来只能被非兽人发好人卡的炎祈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不好太轻狂,他们兽人都是最专情的,除了自家媳妇,对别人发张好人卡就行了。
    炎祈:“你是个好人,当然是我的好朋友。”
    秦邵弦:“……”
    是不是哪里不对?不过被承认是很开心的啦。粗神经的秦邵弦顿了一下,话音一转,问起八卦来了,“你怎么才入门就闭关了,南泽师叔真的那么厉害,一教你你就开窍了?他们还都说你被关禁闭了,害我跑去岁寒峰,冷死了。”
    “你去找了师父?”炎祈明白了为何师父能提前把禁闭结束了,不能被外人看笑话,主要是不肯让徒弟被别人笑话,而消息自然是秦邵弦传到师父耳朵里的。
    秦邵弦看着就不像能瞒住他师父的。
    感念于秦邵弦也算帮了大忙,转移了师父的怒火,炎祈倒不瞒他,“我有突破是真,被关禁闭也是真。”
    秦邵弦瞪大眼睛的吃惊样其实挺有意思的,不等他问什么,炎祈慢悠悠把话补全了,“我太过冒进,师父拘着我闭关,是为我好。”
    “我师父也总说,基础一定要打得牢固。南泽师叔说的不错。”秦长老是秦邵弦的爷爷,也是他的师父,在宗门里,秦邵弦很有分寸,只管按着师门辈分喊,不愿弄得特殊。
    “对,师父很好。但是他大概还没有彻底消气。”炎祈眼神中露出几许无奈,已然下了决定,“我要去后山狩猎。”
    秦邵弦都不明白话题是怎么转到狩猎上的,但到底炎祈师父那边比较要紧,又说了几句话,约好下回一起喝酒,也就散了。至于炎祈狩猎做什么,自然是为了做烧烤,吃人嘴软的话就不说了,徒弟孝敬师父,师父肯定会高兴一点的。
    楚南泽心情不差,尤其是在自己有吃有喝,徒弟耐心伺候,而师兄那边的辟谷丹依旧泛滥的情况下。吃饱喝足,该算的帐就要算清楚了。
    也不能说是算帐,楚南泽对徒弟的机缘始终有些诟病,徒弟体内的火不知是何物,且不似无害的,他可亲眼所见,徒弟几乎被烧没了神智。能够提剑追击魔修三千里的楚南泽够胆大妄为了,碰上熟知底细的地心火,还有师兄可以护法,也不敢贸然收服,其中固然有灵根的缘故,可谁教的那傻徒弟,不明来路的东西也收纳进体内,还敢擅自御使!
    “说说吧,你那火焰。”楚南泽淡淡地开口,也不看炎祈,自顾自拿帕子略拭了几下嘴角,擦去沾上的红色辣酱,嘴唇比平日红润许多,还有点儿微肿。
    炎祈瞧得愣住,条件反射地接话:“收纳了地心子火,烤肉的火候更好掌握了,味道似乎更好了。”
    楚南泽好悬没呛住,“……也是,还有呢?”
    如此可见吃食的魅力了,没吃过串串之前,楚南泽说的肯定只有阴森森的后半句。
    只有半句是阴沉沉的,仍足够炎祈老实下来,先是禀明了自己控火天赋更进一层且无有隐患,再解说起神秘的火狼。
    “如果一定要说名字,那团火应当唤作原初之炎,万火之源。”炎祈说的是实话,然而另一个世界的事,实在不能诉诸于人,幸而妖修有隐世者,不为众人知,“炎狼一族都信仰兽神,并坚信我们的先祖利爪击石,有如金石碰撞才有了最初的火焰,是以兽神赐予我们一族火炎之力。所以原初之火可以吸收万火精粹,我借地心火更上一层楼。”
    思及地心火子火已被借力炼化,炎祈欣喜地砸拳,“子火母火分离不算很久,或许师父炼化地心火时,徒儿可在旁借原初之火压制。”
    纵使楚南泽已有打算,也不忍徒弟一片孝心登时落空,便倚在冰柱边上,颇有兴致地询问:“地心火且不急。你方才所说,倒和你那时唱的歌里一样的意思,不如再说说后面弃的故事。”
    祭兽神由老祭祀先念祷词,而祭祀歌全族共唱,前半段歌颂兽神和先祖,后半段就是为部族做出了显著贡献的英雄的故事,弃的故事最长,也最为波荡起伏,楚南泽对弃才最感兴趣。
    除却这故事最有意思外,最重要的是炎祈正是听了弃之名方开始醒转,而弃同样是白狼。
    “弃的故事?”炎祈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感叹着他家师父果然关心徒弟,连那么长一首歌都从头到尾记住了,到底如了楚南泽的意思,“炎狼以赤色皮毛天赋最佳,玄棕灰等色泽越浅越次之,而白色,意味不祥。”
    几百年都未出过一匹白狼,而白狼出生后不久还成了孤儿,更是令人害怕它是不被兽神眷顾的存在。所以他的名字是弃,因为这是他小时候听得最多的词。后来祭祀时他得到了同样的甚至更强的天赋,成为了勇士,证实了他不是神弃的灾厄。然而最大的灾难还是降临到了炎狼部族身上,冰河纪来了,骤然变得极冷的天气,以及不断的兽潮,原来的族地不能再待了。弃带着选出的勇士踏上了寻找新的族地之路,死了很多人,但最后他回去了,炎狼进行了迁徙,又一次从大灾难下存活。
    故事不长,比歌的还短,歌里唱过危机四伏的雪原,唱过浸满鲜血的沼泽,唱过吃人的山林,而故事里一句话带过了。
    一个不长的故事,炎祈讲着讲着声音却沙哑了,喉咙口梗着东西似的难受。
    楚南泽听得也心酸,他没想到弃即是祈,只是以为,“难怪久不闻炎狼之名。弃,是你的先辈?”
    因为迁徙,所以炎狼元气大伤,避世不出;同是白狼的弃庇佑子孙,所以唱到他的故事时,炎祈深受触动。
    楚南泽自己找到了合理的缘由,炎祈却不想误导他,只好换个话题岔开来,“弃其实不是英雄。”
    似乎是为了表示肯定,炎祈又说了一遍,“弃不是英雄,至少不该被抬得那么高。他其实就是很普通的,除了实力强点儿,童年惨点儿,很普通。”
    有些话炎祈在兽神大陆从未说过,真的开了口,要说下去却一点不难,“没有以德报怨,族人以为他会带来灾难却没有真的抛弃他,给了他长大的机会,甚至后来也很快接纳了他。而冰河纪,谁知道是不是因他……部族没了,他
    再强也无法孤身活下去,所以他踏上那条路。去找族地的不止一人,可因为他最强,最有可能走到最后,很多人以命换命。”
    “这样啊……我依旧认为他是个英雄。”楚南泽笑弯了眼,连凌厉的剑眉也带上了柔和。他用力揉一把炎祈的头发,斩钉截铁道:“话虽如此,我仍佩服他的豁达,不是每个人被那样对待后,都能成长为一个勇士,并铭记恩情的。弃是一个普通的部族中人,和他是一个英雄并不冲突。”
    炎祈没有闪躲,大概是被顺毛摸得很舒服的缘故,他喃喃道:“那种危急的情况下,谁都会成为英雄吧。”
    “你也当如你的祖辈才是。”楚南泽觉得小徒弟大概想家了,总之是心不能静下来,干脆表示,“你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
    修真者打坐足以代替睡眠,楚南泽却认为睡觉对养神至少是很有好处的,也松一松绷得太紧的弦。
    于是炎祈真的顺着楚南泽拂过他双目的力道闭上眼睛,不知怎的居然当真熟睡几个时辰,隐隐又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讲炎狼的故事。
    一觉醒来,神智清明,炎祈一睁眼,仆一映入眼帘的便是凌然若仙的楚南泽。白衣的下摆被攥的皱了,难怪楚南泽站的那么远。
    炎祈心下遗憾又迷惑,他睡得极踏实,还以为师父一直守着呢,想罢又觉得贪心过多不好。
    “你若是幼狼模样,为师却不介意让你挨着睡过来,就是睡我身上也成呢。”楚南泽随口开个玩笑,竟见炎祈耳根烧红,透露出心里的害羞来。
    炎祈是真害羞,不自觉地就叹气,师父怎么说得这样直白呢?
    还有更直白的呢。
    楚南泽咳嗽两声,丢把铁剑过去,“别顾着害羞,想想你多少日没练剑了?为师当日可说过的,差了多少你都得补上。”
    多少日没练剑?从入门以来就没练过啊,专心巩固修为去了。然而师父说话时徒弟最好别反驳,况且炎祈的确忘了。
    从基本动作练起,一个动作要重复万遍,加上补足的量,精力旺盛如炎祈也要吃不消了。
    楚南泽很满意,剑修之路没有取巧之道,徒弟心志坚定,根骨也极好,综合而言,没有更好的了。
    ☆、第十八口锅
    何为机缘?机缘巧合,靠的是运气,真要靠机缘来成大道,那就是个笑话。
    炎祈因为机缘得了好处,楚南泽却不愿徒弟移了性情。如果真是十几岁的少年,大概很难沉下心来,也难以理解做师父的一番苦心,炎祈却毕竟是个装嫩的老鬼,更深知基础的重要性。
    头一日,炎祈累得手臂酸疼,到了第二日,依旧能一点不差地做出最标准的动作,可见兽人体质之强健。妖修也素来以肉体结实为长处,更何况在楚南泽眼里,炎祈是只妖狼,狼本为猛兽,肯定是健壮的。
    虽说如此,炎祈也不是没有需要担心的地方了,比如说那糟心的化形?
    明止渊的经验果然太水磨功夫,而化形和实力比起来,炎祈肯定更注重后者,他宁愿日日练剑,也不想一遍遍去琢磨怎么让毛皮变的衣服更长一点,更好看一点。
    而华羽要回来了。
    祁连宗最骄傲最喜怒不定的那只孔雀回来了……没有带回合心意的徒弟。
    漫天的五色云霞堆积,几夺日月之明,而最璀璨的那道流光直接落在栖梧峰。华羽在山颠负手而立,无端生出世间无人可与匹敌的孤高之感,孔雀一族本就极骄傲了,华羽却是孔雀里最骄傲的那只。他也的确值得骄傲,除却出身不说,他落地即通晓诸事,化形自如,哪个比得上?
    华羽外出多时,一朝回返,便有不少人愿意约他论论道,喝喝茶。华羽是傲气得没边儿了,脾气更不好,偏偏没什么人真的讨厌他,也是他的本事。
    “我说了你不必劳心劳力去找,喏,可不是白跑了,可要我帮你算一卦?”清毓笑意慵懒,推一杯酒到华羽面前,自己也饮了一杯,“果然还是你峰上的水酿酒最好。”
    赤玉作冠,血锦制衣,通体华贵的男子三指扣住直扑面门而来的酒杯,杯中酒液澄碧,他只饮了一口,搁下杯子就要走,“我不算卦,所以最好在你喝醉前离开的好。”
    说走就走了,华羽化作虹光,准备找楚南泽一叙。清毓为了宣扬自己的灵卦,很是吹嘘了一番楚南泽收徒之事。
    虽然说的都是两人会做过一场,实际上他们关系不差,之前就说过楚南泽是受宠的小师弟,华羽其实也是他师兄。
    即便华羽自有传承功法,无需他人教导,但他承了祁连宗的情,更承灵淆的情。
    否则以他元婴的境界,能和楚南泽打起来?越级杀元婴已给了楚南泽偌大盛名,但那元婴在同一阶层的人中不算十分强,对上素有威名的华羽?说笑吧!
    清毓自斟自饮,突然发问:“他不像你厌恶卜卦,不信天命,为何从不肯让我算卦?”
    明止渊夺过酒盏,连带酒壶一同扔下峰去,确定清毓没了喝醉的可能,方愿坐下说话:“或许,有些关于他的事你不能算。”
    “不能算?”清毓怔怔地重复,他擅算,却不会枉顾他人意愿强求天命,对着不愿求卦的华羽,只能从偏门地方卜个吉凶。
    例如他算华羽外出收获,卜问的却是鸦杀是否会多一个同门,没有,那便是华羽无获而归。
    清毓拉住明止渊笑出声来,“莫非我像是会强求的人,真要如此,不必他在面前我也算得了。”
    明止渊呵呵笑,温和又秀雅,“是啊,除非你喝醉了。”
    “我头有点晕。”清毓一本正经地撑住脑袋,用力按压太阳穴。
    明止渊:“……”
    哦,千日醉,明止渊的脸黑了。
    华羽不找楚南泽,楚南泽也会去找他的。所以他一到岁寒峰巅,楚南泽已经迎上来。
    华羽拿指尖敲击着手中折扇,玉质扇柄还不如他修长的手指剔透莹润,他回身露出笑容,“南泽师弟定是有求于我了。”
    “哦,师兄从何说起?”楚南泽挑起眉头,不肯落了先机。
    华羽叹了口气,折扇遮住他半边面容,露出一双自带灿金眼线的眼眸,更显勾魂夺魄,“小师弟也学会拐弯抹角了?唉,真有所求直说即可,师兄还能把你怎么样?”
    能怎么样?多了去了!比如让他去应付自己的桃花债,比如要他北地竹实来当零嘴,比如让他拿剑帮忙修羽毛……还不算折腾吗!
    “以前小师弟开口,问的必然是……”
    华羽的话未说完,楚南泽已经接了下去——“站在山巅吹风,你不嫌冷?”
    什么毛病,次次都爱站山顶上!楚南泽几乎每次在寒风凛冽的山巅找到华羽时都要问一句——他小时候修为可不能不惧寒暑,每次找这位四师兄都要爬山,简直累成狗!
    以前华羽从来没回答,这次他解释了,“我天生是要站在高处的。”
    楚南泽:“……”
    死自恋狂没救了!
    可是华羽站在岁寒峰的最高处,寒风吹得他衣袂纷飞,撩起一缕青丝垂落胸前,谁都要赞一句风华绝代。且他美得并不柔弱,绛红衣袍只衬出他华美大气,凤目不怒自威,还偏像桃花眼儿一样动人,唇边常带笑,笑得人自惭形秽。
    “弟子炎祈拜见师父,拜见华羽师伯。”炎祈是和楚南泽一起上来的,可是徒步毕竟比不上御剑快,落后些许。
    上来就发现有个羽族人骚包地追师父,炎祈真是心塞塞的。
    楚南泽之前还担心,他徒弟似乎是个颜控,对长得好看点的人似乎多了点容忍,但是介于徒弟只在他面前脸红过,眼界还挺高,颜控也不算大问题,至少不会影响徒弟的判断。然而华羽的容貌真是没的说,徒弟看愣了的话那别提多丢人了。
    然而炎祈并不往华羽那边看,眼里只有他师父。对华羽的态度还有点躲避,带点嫌弃的那种。
    其实很好解释。炎祈颜控,那是因为兽世的非兽人少,现在遍地是长得不错的非兽人,多看两眼而已,也仅限于看看。
    至于多了容忍,他对谁都容忍,就像容忍“妹子”的无理取闹一样,又没触到底线,他理解被娇养大的都挺娇纵,好比以前隔壁部族族长的非兽儿子。
    对华羽不太待见更好理解了。同性相斥啊!孔雀也算羽族人了,兽人居然跟非兽人一样爱打扮。炎祈一起战斗过的伙伴里有羽族人,这不代表走兽和羽族相处融洽,尤其是兽族几次把羽族的兽人认错性别之后……
    炎祈自认为他的反应很合常理,华羽却不高兴,瞧瞧他发现了什么,一个不懂欣赏孔雀一族美貌的小兔崽子。
    “师弟所求,是为这徒弟?也算好苗子。”
    否则怎会把个幼崽带到最冷的山巅上来,华羽凤眸微眯,不用楚南泽照顾就能抵御严寒,资质倒不错,大概是火属?那到底要求他什么?
    楚南泽侧身挡住华羽的打量,直言道:“求你的化形之法。”
    化形之法?那更说不过去了。十几岁化形到这地步,除了华羽本人,少有妖修更好了。而且再看两眼,这叫炎祈的小崽子化形出来的模样也很不差,发色是不大对,叫人一眼就看出是妖修来,但正是银发最配他一身气度,泠泠然若月华。
    “你化个形我瞧瞧。”华羽心里不解,又骂两师徒都不懂美丑,银发比黑发好看多了,但还是决定帮着看一看。
    炎祈没立刻应下,即使变成狼对他来说其实也再正常不过。他先看向自家师父,得了一个点头,一个闪身,原地已经只剩下一只小白狼。
    没有把衣服也丢下,自然不是因为炎祈本事精进了,实在是楚南泽想了个法子,又找出一个储物戒指,拿灵蚕丝揉成绳子串了戴在脖子上,化形时就以神识操控把衣服收进储物戒指。
    要知道,华羽已是元婴后期,又专心盯着炎祈变身,什么小动作看不明白?但他嘴角噙着笑,垂着眼把玩折扇,“原来是只狼。”
    怎么就是只狼呢……
    等炎祈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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