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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沧一怔，一息的愣神，女妖临死作祟，竟拼着最后一口气力将叶棐从他怀中吸走，掐住脖子按在那珠子的不远处。
“放开他！”
属于半步仙人的强悍威压瞬间攀爬至最高的水平，孟沧不再多想，提剑直上。
那一直在晃动的灵珠，随两条细小的裂缝，漏洞越来越大，此时竟已经完全裂开一个拇指大小的口子。
“轰”，一声巨响，一大团金赤色的火焰破壳而出，携带满满戾气与冲天的妖气，横冲直撞片刻，径直向方才袭击灵珠者蔓延烧去。
孟沧连忙再掐一凝霜诀，单手作手势，打向来攻的火焰。
附带精纯灵力的法诀，以霜白色古文字状飞向来者，瞬间，为之吞没，不仅未将之冰冻起来，还似乎助长了其威势。
这团怪异的金赤色火焰焰心耀眼如日，焰圈张牙舞爪，完全视孟沧满足自身的养料，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烈焰，孟沧白衣素面，不得不握紧剑柄，向后退了几步。
古殿自然早早被布置下杀阵，再向后，已经退无可退。
孟沧正视这火焰，危机关头，已不许他考虑太多，手一抖，掌心出现一枚储物戒指，再一扬，漫天的灵符如下雨一般炸开在古殿内。
主要是凝霜炼雨符与天寒风霜符。
前者存入一道半步仙人境界的凝霜诀与炼雨咒，后者存入一套冰属性地阶极品阵法。
每一张符，于夫麟界修真者来说，都是有价无市，垂涎欲滴，保命进攻的宝物。
这里面不包括孟沧。
他即是这两种符箓的制符人。
大敌当前，这位少年天才，生平头一遭感到些微懊悔，从前未听师父所言，闲暇多钻研一番制符之道。
外物终究无用。
无数的符咒与阵法堪堪流出，即被那金赤色火焰吞没，甚至更加强了对方的气焰。
“究竟……是什么异火……”
孟沧发动全身灵力，灌入所执剑中，才能勉强抵御着身前来犯的火苗。
他历练在外之时，曾遭逢一种名“黑水林焱”的异火，虽为火焰，生自水木地灵，称得上举世无双、天地奇观。
然眼前这金赤色的火焰，古籍中从未有类似记载，且比当日所见的黑水林焱，威力强上百倍千倍。
这不是该出现在夫麟界的火。
另一边，老蟒蛇精吸走叶棐，掐他脖颈，恨恨地盯着，露出猩红的长舌：
“孽子！我好生留你一命，当作亲儿养育多时，便是死了也从鬼界夺来魂魄，让你长寿安康！我杀吕、方、叶三家，将那怕死的老贼炼成半个傀儡，却独独不对你下手！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女妖临死，不再顾忌一切，言语间目眦欲裂，狠狠抓住叶棐的脖子，说是恨之入骨也不为过。
“你合该跟我一起死！跟那个杀千刀的白脸道士一起连转世都不得，生生世世魂魄为妖火奴役！”
她忽然又变了副模样，沾染黑浓血液的头发柔顺地垂下来，眼眸含情带露：
“棐儿，别怕，娘会陪你……不管是在这无望地狱做个孤魂野鬼，还是被那妖火困到海枯石烂，娘都陪着你……你是娘，唯一的孩儿了……咱们母子永远在一起，好吗……”
叶棐一开始还面无表情听着，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嘴角抽搐，轻而易举推开她，自己揉着脖子，缓缓站起身，靠到一根古殿内的石柱上。
“你不会以为，我真是你拘回的那个小可怜鬼魂吧？”
这声音像一道惊雷，炸在女妖头颅中，隔着金赤色的烈火，她声音尖细，奴叫起来：“你是谁！”
叶棐勾起嘴唇，毫不避讳恢复自己邪神本体的声音，一副与少年人清脆嗓音截然不同的好嗓子，音尾总带着一丝有意无意的惑人余味。
“你应该早猜到了吧？毕竟之前的叶棐，只是一只用着僵尸身体的枉死鬼罢了。听你的命令，处处乖巧，认你这条老蟒蛇精作挚爱的母亲……因为本就是你的傀儡，他，根本无法反抗你，与所谓林管家，一模一样，区别是，林管家只是中了你的摄心咒，为虎作伥，帮你谋骗杀害许多人，偶尔还有自己的意识。你假死骗我与孟沧送葬，借机使我们跌入欲界，好借助这里的死气将我们一网打尽……若我没猜错，之前吕、方、叶三家死亡或失踪的人，都是被你拖入欲界，摄魂取魄，炼成这当下困住我与孟沧的古殿杀阵。林管家到底是个人族，坏事做多了，心里惭愧，看着那口被你用来处理真正叶夫人尸体的棺椁，才会哭得如此真情实意……演得毫无漏洞，只可惜……”
老蟒蛇精发觉自己根本看不透这个占据叶棐躯壳的男人，看不透他为何参与自己的布局，也看不透他的所思所想，目的为何，她本能恐惧地颤抖着裙子下蛇尾化成的双腿：“可惜……可惜什么？”


第90章　小白蛇
叶棐笑眯眯看着她。
老蟒蛇精顺着他笑容的余光，　看向一旁还在与金赤色火焰殊死搏斗的孟沧。
“你也想杀了他？”不然，为何不出手相助。
叶棐笑容不改：“你看，我需要吗？”
老蟒蛇精咳出一大口精血：“他！必死！就算是半步仙人，　不，　就算是真正的仙人，　今日我们都要葬身于此！你根本不知，那灵珠中的火，　是多么……”
“是火吗？”
叶棐笑道。
老蟒蛇精眼中浮现一抹疯狂：“当然是火……最强大的异火，临死前开开眼界，与我儿一道永世不得超生吧哈哈哈哈！”
她在笑一个结局，　一个自己也将面临的结局。
然而这世上总有为了复仇，　砸沉共同所乘小舟的人。
活下来，不及复仇成功，来得舒心惬意。
叶棐：“哦。”
老蟒蛇精怒极反笑：“等那妖火吞了该死的道士，　便吞了你！”
叶棐慢吞吞抬头：“怕是不能呢。”
“你且看……”
老蟒蛇精转向孟沧，　只等看他魂魄为妖火所吞，然而看着看着，　忽觉有些不对劲。
论实力，　妖火自然远远碾压眼前这蝼蚁一般的下界修士。
它上下飞动，　如同猫戏老鼠一般与孟沧打斗着，彼此试探对方的底限。
然而，当妖火每次想更进一步，　却不能够，　总是被那蝼蚁手中破铁一般的长剑挡住。
金赤色的火焰勃然大怒，随着灵珠破损完全，　身躯更加庞大，近乎充斥了整座古殿，　轰隆隆向孟沧砸去，不再犹豫，烈焰灼心，一口，连身躯带魂魄，一起吞下。
“哈哈哈哈！嘴硬的小子。’
老蟒蛇精得偿所愿，如同一具死尸般卧在地方，看叶棐的眼神充满嘲讽。
她已经成功复仇，生死于此时的她，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能看到仇人不甘与恐惧的表情，她心满意足……不，没有！
老蟒蛇精猛地抬起头，发现叶棐仍在微笑。
身着缟素衣衫的少年，目光灼灼，盯着那一团拥有滔天气焰的异火，准确说，是盯着方才异火吞灭孟沧的部位。
天地风云瞬变，古殿内肃杀之气在这一刻涨到最高。
只见那一团，原本耀眼至极的金赤色火焰，从颜色最浓的焰心部分，开始浮现一抹洁白的光点。
渐渐地，光点变大，不断向外延伸、蔓延，长长的枝条汇聚生成，中心为莲心，便是一白色的莲花样火焰，不停跳动，从妖火的焰心，铺展开来，发出火焰灼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更大、更响、更为复杂，似是两种火焰在争夺某种主导权。
终于，小小的莲火占据上风，从内向外，一点点将金赤色的火焰焰身染白，化为纯洁晶莹的莲白色，只在焰心外围与焰圈内侧，留下两道金赤色的条纹。
本来通体洁白的莲火，多了两圈妖冶的异色。
庞大的莲火，莲叶紧紧拢着，待将颜色完全转化，才缓缓绽开莲心，露出莲座。
相对温和的火焰，触及古殿中埋伏的杀阵，顷刻即化去对方所有死气，净化之下，一个个原本黑雾缭绕的厉鬼魂魄，洗濯一新，变成懵懵懂懂无所意识的新鬼，向下面的深渊遁去，全都消失在古殿地表层。
他们运气不错，不用跋山涉水，往下两层，便是欲界第一层，也是容纳新鬼的鬼界。
“孟沧！”
尽管知道孟沧的本体为何，看到对方一身残破白衣、大汗淋漓从莲座之上挣扎着爬起来时，叶棐的心还是不可避免跳动起来。
他眼里只有这人了。
叶棐飞奔过去，不顾净世莲火对自身的防备与攻击，跳起搂住孟沧的脖子，将他拽下莲座。
“小棐……”孟沧脑海中一片空白，待回过神，两只手已经环住少年纤细的腰肢，将他紧紧扣在自己胸前。
“你们……你们这对断袖狗男男！”
老蟒蛇精先是因为妖火莫名其妙的变化身体僵硬，一脸不可置信，眼角瞪到裂开。
再然后气得浑身发抖，亲眼见到自己耗费诸多心血，打造的猛鬼仇杀阵，全盘瓦解，而占据叶棐身躯的不明来历者，竟然与仇人相拥，毫不顾忌世道人伦！
她怒吼出声，歇斯底里。
叶棐玩心上来，一手揽着孟沧，一手轻轻抚弄他修长的脖颈：“老蟒蛇精，你这是在嫉妒我年少貌美，人见人爱，道士也动心，而自己早早丧夫，独守空闺，过于寂寞？”
孟沧望着他，一脸无奈的笑，却并不阻拦他调戏自己，戏耍女妖。
老蟒蛇精闻言，咳出心头最后一口浓纯的精血。
已然是条半死的蛇了。
她趴伏于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孟沧循着方才濒死关头顿悟的本能，将刚吞化了灭世妖火的净世莲火纳入魂魄中，才放下叶棐不规矩的一双手，走向老蟒蛇精。
他取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盖子。
“嘶嘶——”
一场火与火的战斗过后，古殿若一片废墟，殿顶为火焰焚毁，安静的环境为一细小的声音打破。
老蟒蛇精恍惚中，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泄露出她此刻不敢置信的心情，犹如进入沙漠寻宝的探险者，在丧失水源、生命的最后一刻，发现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黄金矿。
“是……是我儿的声音……”
孟沧看着她，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
“它残杀多人，害我师兄英年早逝，我本欲除妖卫道，将其妖丹打碎魂魄焚飞，但在雪净瓶中受难后，它交待前尘往事，我发觉它痛下杀手，有受凡人女子蒙骗的缘故，便网开一面，只散去它修为，抹去它记忆，许它在雪净瓶修炼，重新化形。”
孟沧打翻雪净瓶，里面爬出一条通体雪白的细长小蛇，小蛇长了一双青黑色的瞳孔，爬行缓慢，脑袋时不时磕到地面，透着一股青涩的稚气。
它卧在孟沧脚边，遥望老蟒蛇精，舌头微吐。
孟沧淡淡道：“虽抹去记忆，它大约还能记得一些模糊的，在下对蛇语略知一二，它叫的，是你吧。”
小蛇慢悠悠爬到大蟒蛇的手心掌心中，两颗米粒大小的眼睛瞧着她。
“嘶嘶——”
“嘶嘶——”
老蟒蛇精张开嘴巴，猩红的舌头，回应儿子的呼唤。
她听到了……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儿子喊她一声“娘”。
女妖忽双手捧着小白蛇，呜呜痛哭起来。
她满脸污垢与血液，不多时，重化为原形。
这次，再也没能化成人形了。
古殿废墟之中，只余一条黑色巨蟒的尸身，冷冰冰，硬邦邦，金色的蛇瞳对着身躯盘起的方向。
蟒身之上，一条小白蛇盘坐起，上半截身躯压在尾巴上，眼睛充斥着迷茫的雾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老蟒蛇精：所以，我到底在作什么？


第91章　魔主太珈
孟沧上前，　拾起雪静瓶，将小白蛇与老蟒蛇精的尸身俱收入瓶内。
叶棐站在他身后，冥冥中，　心绪不宁，　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半空中，　小莲灯徐徐飞落，融入孟沧体内。
叶棐颇感好笑，　刚抱起双臂，心下一震，无形中系在他耳际的蛇形耳坠，　偕同玄奇壳内的魔龙的魂魄，　不可阻拦地，从他身侧猛然飞向无望深渊之下。
两人脚底，出现一个绘制有无数蓝色符文的法阵，　将他们再一次吸入底部。
“小心。”
这一次，　孟沧还是选择将少年搂紧。
只是，叶棐并不如上次般镇定……他想到了之前阿耶尼的疑惑：这里，　难道真的还有一条西天玄华齐功神冥子帝龙？
漆黑散去，　月下波光粼粼的冰冷湖水包裹着两人的身体。
孟沧皱眉，　瞬间驱动体内的两种巅峰神火，净世莲火与灭世妖火，前者将湖水隔绝在他俩身体外，　后者高高升起，　照亮眼前一大片场景。
入目，前后左右上空各有一排特殊材质打造的铁栏，　以神识探查，可看到铁栏上不断跳动的闪电图案。
“这里，　我好像来过。”
孟沧以莲火覆盖手掌，触摸到某根铁栏。
叶棐神色凝重：当然来过，这不就是男主当初坠入沧萍湖前，待过的水牢？
也就是说，他俩被不知什么人物，现下困在了欲界第七十二层。
那老蟒蛇精能如此兴风作浪，果然背后有人，可惜方才没问出来，便让她死了。
不过……
少留，如叶棐预测的，那幕后黑手，果按耐不住，主动现身了。或者说，是根本不觉得困在魔界渊水牢中的他俩，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惊杀大师？”
那身着雪白僧袍的和尚缓缓走在水牢上方的石桥上，手里摩挲着自己血红色的念珠，面容依旧怀有悲悯之色，只是正在干的事，用衣冠禽兽来形容，都不为过。
“果是身负神格下界的修者，竟能将堂堂三大神火之一，收为已用。”
惊杀一开口，孟沧即沉默在原地。
片刻，他道：“我不知你口中的神格为何物，神火为何物，在下既修无情道，便看淡世间一切外物。”
惊杀和尚面露讥讽之色：“是吗？你看着身旁的少年，扪心自问，你的道，还在吗？”
孟沧举目，双拳紧握，藏在白色道袍中的结实臂膀崩到僵硬的地步，他并不看叶棐：“我的道，能选择，便也能放弃。”
只要，是为了对的人……
叶棐一愣，分神去查探孟沧的心境，果如和尚所说，道心已散，这一世的修为算是白费了。
这道士本来便只有七千岁的寿命，刚才还在抵御妖火的时候，乱了道心，弃了道途……
和尚让孟沧看他，难不成对方道途崩塌，还跟他有关。
叶棐猛地抬头看向孟沧，只见这年青的道士紧抿双唇，眉头蹙起，他道：“与你无关。”
这个时候，还逞强吗？
纵叶棐拥有反派boss君千百万年的记忆，此刻一时间蓦地心揪起，感受到肺腑中微微的抽痛。
“你到底是谁？”
叶棐怒视和尚，不顾身体泄露的风险，当即动用神术，强制召唤阿耶尼。
惊杀和尚神色微变，顷刻间，体内飘出一长条儿的魂魄，正是之前飞走的魔龙：
“我记起来了……我并不是主体，我只是西天玄华齐功神冥子帝龙殿下的一魄而已……我当初也并非被囚于水牢中……是作为乱动的心念，被囚于殿下的欲念中……”
叶棐：“……”
天道你敢不敢出来解释一下这跑火车的剧情啊！！！
男主的金手指不是真正的金手指，而是旮旯里蹦出的反派六魄中其中一魄你在逗我玩吗？？
阿耶尼也颇感到不好意思：“我为殿下六魄中的力魄，之前与神子争斗闹事，困于玄奇体内上万年，害得殿下实力大减，情劫中遭逢大祸，实在是过于愚蠢。”
叶棐：“……”情劫又是什么鬼啦？？
阿耶尼却只说了这么多，便重新融入惊杀和尚的体内，徒留水牢中三人大眼瞪小眼。
“你为龙魔？”
“你为欲界七十二层魔主？”
“你不是普通人？”
齐刷刷开口，又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中。
“你为何非要困住我与叶棐？”
孟沧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惊杀和尚，或者说，太珈魔主，已恢复镇定，神情依旧如方才般高深莫测：“如你一般戏弄下界之人的转世者，岂不该死？”
孟沧再度无话可说。
他看向叶棐，后者叉腰，高声叫道：“戏弄？你看本尊像能够被戏弄的对象？”
太珈轻瞥了少年腰身一眼，总算从他超强的伪装中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且结合自身力之魄的些微记忆，对少年的真实身份，有了猜测：
“确实，意料之外。”
叶棐只觉得如今再披着马甲，也没太大意义，精神抖擞，打算将小说中常见的打脸套路，进行到底。
在本邪神妖男boss君面前装逼，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上赶着当炮灰！
叶棐“咳咳”清了几下嗓子，拿出当年研究神殿大战发型姿势的劲头，一手攀上孟沧的肩膀，一手对着太珈竖起中指：
“狗眼看人低，麻烦直说！”
他的中指只竖了不到三秒钟。
迎面如流星雨撞地球般，嗖嗖嗖飞来数支光箭，正朝着他精致细嫩的面庞而来！
“我……”日！
叶棐骂声来不及出，只见孟沧猛地将他推开，用自己的背部挡住了那数支光箭，因灵魂受激烈灼烧而流露的痛苦表情，成为这人闭眼前最后一面。
“孟沧！”叶棐未临阵磨枪，一时想不出救他的办法，眼泪都快急掉下来了。
这什么绝世蠢货啊！
他一个大反派，被光箭扎扎又死不了……是了，是他自己从头到尾自作聪明穿马甲，瞒着这人。
石桥上，魔主太珈怔然，手里念珠滑落进水牢中：“他对你倒是真心的……”
可惜当初他遇到的，并不是这道士。
看见叶棐抱着孟沧焦急的面孔，太珈忍不住提醒道：“此乃千情百川阵，只一人中招，便全盘停下，看似十分厉害，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