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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抓获的嫌疑人连同黄炳生和老板在内一共六人，其中黄炳生的背景最浑厚，被抓当天，黄家立刻来人交涉。
　　要不是这件案子太大，估计就被保释出去了。
　　老板是重点审问对象，警方想撬开他的嘴，从他这里获得信息，再将其他的地下交易场所逐个击破。
　　买卖和玩弄人鱼是重罪，被抓的五人一口咬死自己是初犯，并没有碰过非法人鱼。
　　如果一直找不到他们猥亵人鱼的证据，这五人将会被无罪释放。
　　宋星野身为半个当事人，很担心找不到证据，这些人就被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了。
　　这让之前受害的人鱼情何以堪。
　　“不会的。”司寒语气酌定：“证据，一定会被找到。”
　　妄图伤害他的小人鱼，就算没有证据，他也会送他们进去。
　　“希望吧。”宋星野说，打了个有生理眼泪的哈欠，无语：“我又困了。”
　　明明才睡了那么久。
　　“那就睡。”陪在他身边，好像不用上班的家伙说了句。
　　宋星野好奇：“你不上班吗？”
　　司寒点头：“这件事解决之前我在家陪你。”
　　宋星野刚想说哦，但是立刻警惕起来：“陪我？你说的陪是单纯的陪还是……”
　　“这要看你。”司寒勾唇笑了一笑。
　　操。
　　宋星野觉得，自从他跟这家伙有了不正当关系之后，他看司寒的一举一动都充满暗示。
　　是司寒太欲还是他太污？
　　与此同时，医院。
　　局长发来了亲切的问候，这条还没有联系到亲人的受害人鱼，现在如何？
　　南屹看了眼没有医生和护士敢靠近的彪悍人鱼，无奈地对电话里的局长说道：“报告张局，从昨晚到现在，对方一共损坏了两张椅子，一个托盘，药物无数，以及吓坏了几名可爱的护士同志。”
　　张局：“？？”
　　你确定你说的是一条受害人鱼，而不是一个彪悍的嫌犯？
　　南屹正想继续打小报告，就感到脖子一阵凉凉的，他扭头一看，对上人鱼那双幽冷的眼睛，打了一哆嗦。
　　不过没多想：“唉，我在Z大还有任务，可是这里脱不开身，要不您派个人手过来跟我替换一下？”
　　话音刚落，病床上那条人鱼扇了一下尾巴，是的，大白天的，对方又又又又甩了裤子，把尾巴露了出来。
　　剪刀形状的尾鳍，看起来非常锋利。
　　重重摔在床上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哼。
　　南屹看着都觉得那床疼。
　　“张局……”
　　砰……又一声，严重影响通话质量。
　　“哎，我出去再跟你说。”南屹绕过床尾往外走，突然一条尾巴横在他面前，把他往回圈。
　　南屹：“……”
　　床上的人鱼：“……”
　　两个人对视，一个小清新脸，写着错愕，一个俊美无双，1001号表情。
　　张局在那边喂了好几声：“小南？听得到吗？喂？”
　　张局：医院的信号这么差的吗？
　　南屹咽了咽口水，回神跟电话里的张局道：“老张，人手派去Z大吧，我这里是暂时走不开了。”
　　这条人鱼好像黏上他了。
　　也对，他高大威猛，充满阳刚的气息，又是英雄救美的警察，被救援的人鱼爱上他很正常。
　　张局：“怎么了？你看的那条人鱼现在情况怎么样？”
　　南屹：“能吃能睡，挺好的。”他看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鱼尾，有点承受不住这份错爱：“就是一直不肯开口。”
　　“什么问题？”张局道。
　　“不知道。”南屹原地跺了几步，那条尾巴没动，嗯？看来的确是故意拦他的：“不让护士靠近，一靠近就暴躁，抽血等各方面检查也很难做，没办法，只包扎了皮外伤。”
　　张局：“难道是嗓子有问题？”
　　“不知道，他受到了虐待。”
　　反正按照目前的情况，这条人鱼的状态是不可能出庭作证的。
　　通过其他受害人鱼的口供，人们大致猜出，其他受害人鱼跟这条人鱼不是同一批被关押的。
　　这条人鱼比其他人鱼都要早被关押。
　　南屹越说越压抑，小声说道：“再等等吧，我在这里陪他。”
　　张局：“行，那你好好执行这个任务，Z大那边我会派人盯着。”
　　“嗯。”南屹挂了电话，发现那条紫罗兰色的尾巴已经回到了床上。
　　……？
　　中午，吃饭时间。
　　鉴于人鱼的10只手指都包扎成了小锤子，无法自己进食，南队只好充当保姆，喂饭，洗澡，扶去上洗手间一手抓。
　　人鱼靠在病床上，背上垫着两个枕头，柔顺光泽的黑色头发垂在胸前，稍微有一点优美的弧度。
　　他很自然地接受了南屹的帮助，而且还挑吃。
　　海带送到嘴边，不吃；鱼肉送到嘴边，撇了下脸，眼睛里写着赤裸裸的嫌弃。
　　蔬菜会勉强张嘴吃掉，牛肉也吃，最爱豆腐……
　　这真的是一条人鱼吗？
　　然而这的确是一条人鱼，一条受到了惊吓，需要安抚……和治愈……的人鱼。
　　南屹喂对方吃完饭，又喂了一些水果。
　　相比蔬菜和肉类，这条人鱼对水果的接受度更高。
　　南屹直男本男，徒手喂甜瓜。
　　人鱼咬掉甜瓜，还吮了下他的手，把他弄得一愣，心里好像有小虫子在咬，奇怪得很。
　　他喂完才吃自己的饭，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会儿等这条人鱼睡午觉的时候，他就偷偷溜走。
　　毕竟未来几天可能都要住在医院，他必须回一趟家，把换洗衣服和一些需要的日常用品拿过来。
　　可是这条人鱼好像极少睡眠。
　　南屹吃饱饭和对方大眼瞪小眼，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他得主动出击。
　　“你累不累？”南屹试探地道：“要不你躺下吧，这样更舒服点。”
　　他伸手去帮助对方，对方没拒绝，顺着他的动作躺下去。
　　不过眼睛还是张着的，看不出一丢丢睡意。
　　南屹拿出手机：“哎，我给你讲故事，闭上眼睛听我说。”
　　人鱼还挺听话，闭上那双摄人的眼睛，躺得笔直。
　　南屹在网上搜索了一个适合睡前讲述的故事，说实话，故事内容还挺幼稚的。
　　这是肯定的，不幼稚的人谁听睡前故事。
　　于是南屹开始讲述适合5~12岁儿童听的睡前故事，越讲越小声，直到床上的人鱼呼吸平稳，成了。
　　确定人鱼睡着了，南屹蹑手蹑脚地出了病房，在护士那边交代了声。
　　“12号病房的病人睡着了，各位帮我看着点，我回家一趟马上回来。”
　　被他交代的护士都一脸惊慌，因为谁不知道12号病房那位杀伤力有多强：“什么时候回来？去多久啊？”
　　南屹竖起两根手指：“最多两个小时，我尽快。”
　　他走了之后，护士小姐姐们只敢在窗外往里看。
　　一个小时的时候，护士竟然看到12号病人翻身。
　　操，南警官还没回来！
　　南屹住在十五公里开外，虽然离得不算远，但是一来一回也需要一个小时。
　　加上收拾东西，给阳台的花浇个水，两个小时的确是刚刚好。
　　不过还没到两个小时，他的手机就响了，催他快点回来，病人好像要醒了。
　　南屹心想，这不还没醒吗？
　　医院，一双浅紫色的眼睛缓缓睁开，迷茫只持续了一小会儿，然后立刻清醒地扫了一圈房间。
　　空的。
　　人鱼五感敏锐，鼻子嗅一嗅就知道这间病房包括洗手间和阳台有没有人。
　　想起今天中午那名人类的献殷勤，怀疑的神色渐渐爬上那张俊美的脸庞，本来他已经知道，南屹给他讲故事是为了哄他睡觉。
　　然后逃跑。
　　被欺骗的愤怒一瞬间充斥人鱼的内心，让皱着眉头的脸显得有点狰狞。
　　门外的护士突然听到一声巨响，赶紧打开门往屋里一看，12号病人又用尾巴在扇东西。
　　床头柜，椅子，床上用来吃饭的小桌子……
　　尾巴所到之处全粉碎。
　　这种暴躁的场景，护士还真不敢进去，只能留人在门口待着，别的人去找身强力壮的男医生。
　　男医生也害怕啊：“南警官还没回来？”
　　护士急得不行：“催了！还没回来！”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换回男装的南队终于提着一个行李包来了。
　　前一秒吹着口哨的南屹，看到有人围在12号病房门前，立刻扔下行李包跑了过去。
　　铁定是那条diao炸天的人鱼醒了，操！
　　“让让让！”
　　众人一听南警官的声音，立刻让开：“南警官，你总算回来了。”
　　被医生和护士视为救星的南屹，看见屋里的状况，也咽了下口水，靠，那条让人望而生畏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扇着地上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柜子，每扇一下，那个柜子就凹进去一块。
　　没错，那是一个金属质的柜子。
　　南屹头皮发麻好吗，但是人鱼的情况要紧，他还是走了进去。
　　一边走一边说着：“哎，我回来了，你这是干什么呢？”
　　他的声音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人鱼抬头看着他，尾巴停在半空中，欲扇未扇。
　　就在南屹以为这家伙好了，准备笑一个的时候，对方突然狠狠甩了一下尾巴。
　　那个破铁柜子砰到一声撞到墙上，完全变形，成为一堆废铁。
　　“……”南屹的笑容凝滞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真的，他憷这条人鱼。
　　可他是人民警察，他不能退缩，他收拾起情绪，走过去给那剪刀形状的尾鳍拍拍灰尘：“……你不疼吗？费这劲儿干嘛呢？”
　　回头看看，大家都对他投来佩服的眼神。
　　“南，南警官，小心！”突然有人喊。
　　因为人鱼正抬起尾巴朝南屹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伤到的，南妹安心，你老公很疼你


第68章　
　　听见众人的惊呼；　身手敏捷的南队立刻回头，只觉得一阵风向他扑来。
　　我要死了！
　　想起那个铁柜子的下场；　南屹做好了殉职的心理准备。
　　不过很意外；　尾巴来到他眼前突然停住，目测距离他鼻尖只有10厘米不到的距离。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南队睁开眼睛……
　　？
　　他朝那条人鱼看去；　只见对方满脸愤怒，好看的浅紫色眼睛颜色比平时更深。
　　那个，其实南屹一直想问来着，这是美瞳吗？
　　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南屹赔笑脸：“是我是我，别生气。”
　　门外的人也捏了一把冷汗；　庆幸这条人鱼还是有理智的，并不会伤害照顾他的南警官。
　　就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　南屹被突然扇过来的人鱼尾巴扇得一个趔趄；　不疼，更多是蕴含着惩罚的意思。
　　南屹：“……”
　　感到丢人的同时松了口气，因为对方扇了他一把，就意味着这事完了。
　　一切为人民服务；　而且跟人鱼计较什么呢，南屹心想；　然后回到床边解释：“我要在医院陪你；　所以回去拿了点行李。”
　　见人鱼瞥向自己的双手，南队笑了：“扔在外面呢，刚才看见大家围着你的房间；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南屹：不，我担心的是医生护士们，还有医院的设备。
　　“……”人鱼动了动嘴唇，发出了一点声音，短促，怪异。
　　南屹没有注意，他看了眼满地狼藉，表情无奈：“走，我们换个病房。”
　　这时人鱼还保持人身鱼尾的形态，南屹像之前那样，弯腰把对方打横抱起来。
　　“……”南队脸色难看。
　　这条人鱼比昨天更重了，他抱得很勉强。
　　门外，人们立刻让出一条路，听见南警官说：“请给我们安排一间新的病房，越近越好，谢谢。”
　　护士连忙打开隔壁的门：“南警官，这里。”
　　到了新的病房，有人把南屹的行李包送了进来：“南警官，你的东西。”
　　“谢谢啊。”接过行李包，南屹叹了口气，因为医院里除了他，人人都视12号病房，哦不，现在是11号病房，如洪水猛兽，送个东西都战战兢兢的。
　　回头，那条刚毁了一间病房的人鱼安安静静，靠在枕头上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累了？
　　南屹心想，那真是辛苦你了。
　　从今天起，南屹在医院住下，任务，看护人鱼，协助医生给人鱼做检查和心理治疗，不过后者毫无进展，眼前只能把对方的皮外伤养好。
　　是夜，司家。
　　宋星野和司寒有点新婚的味道，这是司路的想法，他平时住校，偶尔回来，不过目前刚开学，还不习惯校园生活……
　　好吧，真相是想围观他哥和宋星野谈恋爱。
　　司机把司路接回来吃晚饭，司路回家第一件事，问司太太：“我哥宋星野呢？早上是什么时候起的？”
　　司太太哪里好意思跟小儿子说这些，不过转念一想，司路十九了，过几个月就二十，迟早也有一天会面临发情期，迟知道不如早知道的好。
　　“早上没起，下午起来吃了点，”司太太无奈：“吃完又上去了。”
　　司路瞪大眼睛：“宋星野发情了？”
　　也是，听说发情期结合做一次大半天。
　　“应该没有。”司太太是经历过发情期的人，说道：“发情期比这个严重多了。”顿了顿：“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多看看相关知识。”
　　司路心想，我看了呀，不过看的时候都用手掌捂住眼睛。
　　据同学说场面很血腥，惹。
　　司路不禁看了眼楼上，不是发情期就这么厉害，要是真到了发情期，宋星野不得死在他哥的床上。
　　不行，为了宋星野的安危，他得做点什么。
　　“妈，我上去喊他们吃饭。”司路登登地上去了。
　　其实他多虑了，下午宋星野和司寒只是单纯的睡觉，更甚至司寒都没有上床，只是在室内陪宋星野。
　　一个酣睡，一个处理工作，隔三差五地看看自己床上的人。
　　可不就是新婚的状态么。
　　隔壁就是书房，司寒却留在卧室，对着自己那可怜兮兮的工作进度，明目张胆地摸鱼。
　　上午舒经动骨，这会儿司寒面容疏懒，眉宇缱绻，看得司路出神。
　　果然，除了心上人，全世界最帅的就是他哥。
　　“小声点。”声音也好听到爆炸。
　　司寒对宋星野的温柔，司路现在已经不嫉妒了，他点点头：“快吃晚饭了，不喊他吗？”
　　“……他脸皮薄。”
　　司路直抽嘴角，他哥确定他们认识的是同一个宋星野：“？？”
　　司寒继续说：“一会儿吃饭，别盯着他看。”
　　“好吧。”司路理解地答应道，说实话有点羡慕宋星野，有一个这么好的对象。
　　宋星野其实已经醒了，正躲在被子偷听司家两兄弟的对话。
　　司寒的几句话，听得他心里热热的，涨涨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
　　等司路走了，两条长腿站在他身边，他伸出手掐了一把，发现掐不动！
　　这人未免长得太结实了。
　　“噗嗤，你在给我挠痒痒吗？”司寒居高临下，眼眸温润，结合早上的表现，用吃饱喝足的猛兽来形容他最为适合。
　　宋星野不好意思地爬起来，头发乱翘，神情恍惚，正好是被猛兽祸害过的样子。
　　眼尾还是红的，说话懒洋洋：“滚。”
　　话音刚落，就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再睁开眼，里面水雾氤氲，对司寒说：“下去吃饭吗？”
　　“嗯。”司寒点头。
　　下去之前给宋星野找了一件外套，将宋星野捂得严严实实。
　　宋星野还以为降温了，结果吃饭吃到一半就热得不行，他左右想想还是把外套脱了。
　　“这样凉快多了。”
　　他倒是继续吃，其他人往他身上瞟了一眼之后，就都目不斜视地管好自己的眼睛。
　　司路心中：“！！！！”
　　他哥这是有多猛，居然把宋星野祸害成这样，可怜的宋星野。
　　司寒给小人鱼夹了一块挑了刺的鱼肉，脑海里思考着在房间里吃的可能性。
　　前半段捂得太严实，宋星野的汗意一直没消退，他吃完搁下筷子道：“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
　　想上去泡个澡！
　　司家人抬眼看他：“小野这就吃饱了，不再吃多点吗？”
　　宋星野摇头：“不了不了。”
　　隔壁司寒也放下筷子，伸手摸摸宋星野汗湿的头发：“走，上去洗澡。”
　　正中宋星野的下怀：“嗯嗯，叔叔阿姨，那我先上去了。”
　　司路这不是怕他香消玉损吗，赶紧说了句：“宋星野，早点休息！”
　　只见宋星野脚步一顿，而他哥回眸给他一个眼刀子。
　　司路想着他和秦少凡的亲事还要靠他哥争取，哪敢得罪，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祝福宋星野。
　　心里也打鼓的小宋，其实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不过为了不能说的小九九，他在上楼梯的时候做出吃力的样子。
　　就不信司寒看见他这幅样子还好意思做什么。
　　“不舒服吗？”司寒多么温柔体贴的人，见宋星野一拐一瘸，就立刻把人抱起来：“那我带你上去。”
　　“我……”宋星野想了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