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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录_公子无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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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好地笑笑:“没事,有点心呢?还有酒!喏,这一瓶你的,这一瓶是我的。”
北辰无可奈何地撇撇嘴,接过酒,打开一盒子点心,拈着吃了起来。我也陪着他吃了几块。边吃边喝着酒,北辰问:“你这是什么酒啊,味道这么奇怪!”
“我也不知道,”我笑道,“就是普通的花酒。”
又哈哈笑起来:“他们说是什么花酿的,我不记得了。”
吃完点心,喝完酒,我便拉着北辰坐到屋外。天上一轮圆月,星星却又没有几颗,仅有的几颗却璀璨明亮得很。我仰着头靠在北辰身上:“你对我太好啦!”
北辰笑:“你喝醉了。”
我说:“你才喝醉了!你信不信,你才喝醉了!”我笑着大叫。
北辰不接话。过了一会儿,我脸上的笑渐渐凝固了,我起身,北辰躺在竹制的躺椅上,一晃一晃的。我轻声笑了一笑。
“可以了。”我说道。
从夜色里便走出来一个人,穿着柳絮灰纱白底长袍,将头发散披着,只最外面一层头发系在一起。脸侧的两缕头发短些扎不到后面,便垂在脸两侧。
我对他道:“司墨,麻烦你了,将他送回去。还有一事,其他人果真不会记得我吗?”
“是,那墨熹微不是已经不记得你了吗?其他人与你没什么深情,你走后他们就会忘掉你来过。”司墨语气冷冰冰的,“当然,如果他们还记得你,我自会即使解决好的。这你不用担心。”
我点头,又笑了笑:“司墨,我总不相信你,总觉得你不是这样的。”
司墨没有回答。
我说:“你走吧。”又问,“你不会要看着我死才放心吧?你刚才也看到了,北辰已经喝了忘川水,我也已经喝了离魂散。忘川水忘情绝缘,离魂散离魂散骨,你总不会以为我还能耍什么手脚吧?”
“不会,那我走了。”司墨说着便搀着北辰离开了。
我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床上有北辰的味道,这屋子是我和北辰一起住的屋子。我一抬手,施法点燃了竹屋。火起,浓烟扑来,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我又只有一个人了……
我想起北辰说:“其实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却想不起来。”
当然见过啊,只是你忘了,我也忘了而已。记忆忘了,但直觉不会骗人,所以我们还能找到彼此啊。我们之间是缘分,可是有的缘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一步错,步步错。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些什么,也以为我真的改变了什么,现在我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得按他们设想中的样子进行,即使他们的设想是错的,而例外是不允许的。
我又想起司墨很久之前问我:“你后悔吗?”我当然不后悔,现在知道得多了些就更不后悔了。其实我觉得,根本谈不上后悔不后悔。我从来没觉得我做错了,没做错,用不着后悔。
浓烟呛得我咳了几声,我想我该是要死了。身死只是其一,其二则是魂灭,不入轮回,非人非魔非仙,只游离于离恨天外,从此更是被世人忘却,不会再有人记得我。
熹微不会记得我,言奕不会记得我,宋彧也不会记得我,连北辰,也不会记得我……只是我在想,那天界的那些仙者呢,他们会不会还可以记得我?帝君不是记挂我到现在还派司墨下来收拾我吗?我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帝君一向小心眼儿,还输不起,以前跟他下棋时他便总耍赖,现在也还是这样。
只是司墨,我看不明白的人只有司墨,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真的心如止水,毫无波澜吗?我总记得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九重天上,他的府邸里,他在书案前执笔写着无穷无尽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在旁边的躺椅上躺着,脸上盖一本书眯着眼看着他。透过窗户,阳光洒在桌案上,他执笔的手上染上了暖黄的柔光,我偶尔会突发奇想叫他一声:“司墨……”他疑惑地微微皱着眉抬头,我便躲在时候暗暗一笑,不再说话,他也就继续埋头写东西了。
有一次我对司墨说:“司墨,在你的身边我总会觉着很舒服。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司墨好像没什么反应,继续写着他的东西,头都没抬一下:“尊君说笑了,尊君在哪里都是好的。”
我没再理他。他太冷淡了。我想起其他仙者说他:“司墨,就是帝君尽职尽忠的一条狗。”也有人意开玩笑的方式跟我说:“蘅芜尊君你这样没规矩的人还跟他走那么近,迟早有一天他到帝君那儿告你的黑状!”我笑着把这话告诉司墨,司墨一本正经地说:“他们说的是对的,尊君以后若是犯了错,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后来他也真的没手下留情。
咳咳……我,却还是,不相信司墨。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
我感觉到火烧的感觉,很疼……不过也就一会了……现在,已经好了……好了……
现在这世上太混乱,太纷杂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于是,我相信我相信的,也就是直觉。或许很幼稚,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觉得你幼稚呢?相信表面的东西,相信实际的东西,相信眼见为实的你又有什么值得骄傲得呢?
万一,我是对的呢?
其实即使不对,又有何妨呢?我总归没有为真相所扰啊!
☆、司墨(一)
九重天上有许多神仙,神仙们之间也就像人间官场一样,等级森严,党派分明。最尊贵的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帝君,其次便是四位尊君,再次便是像我这样普通仙君了。
仙君普通,我却不普通,我备受人鄙夷,因为我是司墨仙君。司墨司墨,就是做一些烦碎的笔杆子活儿,写写人界魔界仙界的事给帝君看。于是他们都认为我是个告黑状的,最喜欢挑他们的刺暗自告诉帝君。于是,都远着我了。
他们这么想是因为之前与我交好的远夜仙君被帝君收拾了,帝君说他暗中勾结魔族,与魔族交好。于是他们便想了,帝君是怎么知道的呢?自然是我悄悄告诉帝君的了。所以觉得我是个连朋友都卖的人了,也就远着我了。
我着实冤枉,远夜的事真不是我去说的。远夜确实告诉过我他与魔族的什么人有来往,但我并没有当一回事儿,更没有告诉帝君。仙魔来往的事,远夜并不是头一个。只要不与他们点明自己仙者的身份就没什么。帝君这次收拾远夜其实是假公济私,我知道帝君不过是因为远夜在一次晚宴上喝醉了酒,顶撞了他罢了,再加上帝君一向看远夜不顺眼,便借机发作,将远夜关入冰牢一百年。帝君发落远夜时,我没向帝君求情――明知道求情没用还可能会有反作用――这便又成了我的一宗罪责了,冷血无情。
两宗罪下来,我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况且我根本没想去说些什么。于是我顺理成章地被列入仙界两大祸害。
仙界两大祸害,一个是我,一个是蘅芜尊君。我他们敢避着不理会,蘅芜尊君他们却是不敢的。帝君最喜欢跟蘅芜尊君下棋,他们怎么敢得罪尊君,还是帝君偏爱的尊君?只能表面上装出其乐融融的样子,暗地里骂道:“那蘅芜,太不像话了,根本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其实蘅芜尊君没这么过分,他不过随性了一些罢了――宴会缺席迟到是家常便饭,偶尔出言嘲讽一下别个装模作样假清高,再者便是喜欢喝着酒四处闲逛了。喝醉酒的蘅芜尊君更是不会给人面子的,经常跑到别的仙君府上,不由分说地便是一顿骂,偏偏骂的还是对的,有理有据的。你又不好反驳只能苦笑着等他酒醒。
我看过他骂思华仙君,说他“一个阿谀奉承的小人,两面三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说起我就不屑吗?可又在我这里极力奉承我!你让别的仙君远着我,自己却三天两头的暗自往我府里跑,是不是还送我两瓶小酒,跟我说你觉得我骂的那些人罪有应得。呵!你现在觉不觉得你罪有应得啊!”
蘅芜尊君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骂着,思华仙君则在一旁尴尬地对旁边的人解释:“没有的事,喝醉了,乱说!”他的辩解是无力的,大家都知道蘅芜尊君骂人从来都是真人真事。于是他加入我们,仙界两大祸害成了仙界三大祸害。
蘅芜尊君骂人从不讲究,溜达到谁的府上,便骂谁。听说他有一次溜达到帝君府上,还没开骂,帝君便连忙施法让他一时半会儿说不了话,又连忙让人把他送回府邸休息,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一众仙君暗自欢喜,认为蘅芜尊君这次是大祸临头了。结果第二天,帝君也只随便说了“蘅芜,你总是喝那么多酒也是不行的”便在没苛责蘅芜尊君。这件事让众仙君深切感受到帝君对蘅芜尊君的偏爱,从此更不敢冒犯蘅芜尊君。
终于,蘅芜仙君醉着酒溜达到了我的府邸,后面更是跟着许多仙君,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一大祸害骂另一大祸害,想想也是令人兴奋的。
我站在院内,含笑看着蘅芜尊君,想着无论他说些什么,我都不去管他,总不能真跟他急了眼让那些好事之徒看笑话乘了他们的心。
结果,蘅芜尊君看了我一会儿,才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不骂你,这九重天上只怕就你还干净些罢!”说着,竟跌跌撞撞地走了。那些看客见状,很是失望,却也只能散了。
我很是震动。
第二天,蘅芜尊君一早就又到了我的府上,这次倒没喝醉酒。
我继续坐在书案前执笔写着东西,只含笑问一句:“尊君有什么事吗?”
“倒没什么事,”他答着,翻了翻我书案旁的一摞文书,评价道,“司墨,你的字写的是真好看。”
又道:“你每天都要处理这么多文书吗?不累吗?”
“习惯了就还好。”我连头都没有抬,手上更是不停。
蘅芜尊君便也不再说话,悻悻地站了一会儿,便走开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声响,抬头去看,发现蘅芜尊君竟把我在院子里架着的躺椅移到了屋子里来。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蘅芜尊君发现了,冲我笑笑:“我搬进来躺一会儿。”
“随便。”我强装镇定,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其实外面躺着还可以晒到太阳。”
蘅芜尊君“嗯”了一声,却没什么别的反应,只在我的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走,便躺在了躺椅上把书盖在脸上就睡着了。
我有些震惊,屋里压根没什么太阳光照着,有必要那书挡着脸吗?虽如此想着,我也不至于失礼问出来。我与蘅芜尊君,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我继续埋头写着东西,墨字白纸,我特意仔细留意了一下我的字,暗自笑了笑,我的字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字体,我一向暗自引以为傲。蘅芜尊君是第一个说这字好看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蘅芜尊君突然坐了起来:“司墨,想喝酒吗?我那里有上好的桃花酿。”
我并不是好酒之徒,再加上事务繁杂,我便装着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写着东西,蘅芜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听见一阵悉索,再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觉得无聊便走了,我如此想着,却不料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蘅芜竟提着两坛子酒又回来了。
他冲我笑笑,坐在一旁的桌前把酒打开。顿时清香四溢;见他自顾自地将酒倒在了碗里,我又无奈地埋头写着我的东西了。
九重天上的神仙大多清闲,只我有着写不完的东西,其实很多东西大可不记录在案。记录了,也没人会理会。我一直记录着,一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是因为我喜欢观察人间百态。人心准测,但猜测人心却又十分有意思。记录过了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事之后,我自认为对人心很是了解了,即使没有透彻,也已是深谙了。现在我最喜欢边记录着这个人的事,边将这个人与之前的某个人重叠起来。没有两个人是完全一样的,但一个身上总会有星星点点其它人的影子。
夜色渐晚,我放下笔,挥手点燃旁边的红烛准备休息会儿,却蓦地发现蘅芜尊君正趴在桌子上慵懒随意地翻着书,看样子不像看进去书了的样子。桌上赫然摆着两碗清酒,两个酒坛放在桌子正中央,一坛还没开,一坛几乎是满的。他没有喝酒!是在等我我有些震动。
“蘅芜尊君”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他这才坐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你终于忙完了呀。你这儿的书也太无聊了,我只喜欢讲故事的书。〃
“你不是要喝酒吗”我明知故问道。
“你不是在写东西嘛!”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又道:“现在写完了吧?喝酒吧!〃
其实我并没有写完准备写完的东西,但我还是点点头,坐在了他对面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确是好酒,我冲他笑了一笑。
他顿时来了精神:“你也觉得这酒好,对吧!我跑遍了天上天下才酿得的!”又道:“我们去外面喝吧!明月,清风,美酒,正合时宜。”
我们坐在府院的小池边上,施法让酒可以漂在水面上,闲聊着,偶尔喝上几口酒。我自是不用说;连蘅芜尊君也只浅酌慢饮。
我问他,他说:“平日里我会须一饮三百杯是为了解那万古愁,现在竟不怎么不痛快了。你陪着我,我倒觉得颇为舒心。虽然我们也没说什么,但你在那里,好像就不一样些。”
我略过这岔,道:“我们这倒像曲水流觞,只是人是少了些。”
“不需要那么多人,”蘅芜尊君道,“人多反扰了清静。”
清静,我喜欢消静,可我又不是真的喜欢消静,蘅芜亦然。否则,我们不会希望有一个人陪着。我们这是叶公好龙了,可世上,几人的喜欢不是叶公好龙呢?
九重天上的月亮一直都大而圆,月照如霰。蘅芜尊君仰头看着那月轮,很开心的样子;然后竟然开始胡乱散灵。
蘅芜尊君平日是掌管花草生息的,如今他一散灵,想必许多花草有幸得了,便能成为仙草了。
☆、司墨(二)
看蘅芜尊君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忙劝阻道:“蘅芜尊君,这样下去人间得乱了套了,到处都是仙草!”
“不会,”蘅芜尊君道,“得了我灵力的草木大多生于断壁绝崖,一般人去不了。况且天道有定,采了仙草便会留下地狱封印,一般也没人会打那些仙草的主意的。”
我刚觉得蘅芜尊君还是有点分寸时,他也又突然散灵了。这次全都散灵到我池里的几株荷叶荷花上了。
他笑道:“这下司墨你好了,院子里全是仙花仙草!地狱的封印又管不到天上来,司墨你可以采这些仙花仙草。”
“我又不病不老不死,要这仙草做什么?”我觉得有些好笑。
蘅芜尊君却道:“司墨你若开心,采着玩也是好的!”
别人怎么都难求的仙草――之前便又仙君要炼丹药,求着蘅芜尊君散灵,蘅芜尊君硬是不肯,逼着他下凡自己去采了仙草――现在却让我采着玩。
“反正你是灵力多得没处使的。”我只低声答道。
后来蘅芜尊君每日必到我府上。我依旧自己写着自己的东西,他依旧随手抽本书在旁边躺着看着。
他对我说:“原来你的书不都是枯燥的,也有讲故事的有意思的。”他不知道我从不看那讲故事的书,因为我每天写的就是那千奇百怪的故事。他看的那些书全是我特意从人间挑来的,放在房间书架上。原来书架上的书我全藏了起来。
晚间,蘅芜尊君看完一本书,我也刚好写完我的东西。两个人有时喝酒,又是下棋,有时就坐着在院子里看满天粲然。
有一次,我照例在写着东西,蘅芜尊君照例在一旁看着书。忽然我听见蘅芜尊君唤我一声:“司墨……”
他常无事也喊我一两句,我丝毫不为所动,没去理睬。
过一会儿,我便又听见蘅芜尊君道:“司墨,我是真喜欢你陪着我,你信不信?”
我笔下一顿,浓墨团在一起,这字是废了,这张纸也是废了了。但我照样装模作样地接着写下去。蘅芜尊君没再说什么,我将一整张纸写完,搁在一边,又抽出一张纸将那纸上的东西又写了一遍。
蘅芜尊君跟我说过许多次,说司墨,你陪着我,真好;说司墨,我喜欢你陪着我。这话都有两种理解,一种理解侧重于陪着我,一种理解侧重于于你陪着。
其实人间天上也都没什么大事,特别是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没什么在出手干涉的事。
只是这一次,巫嵬有一个魔修竟学了,也狠下心来献了血祭,诱正道去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这种事是会乱人间百年的,我忙要禀报给帝君。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怠慢不得。
蘅芜尊君见我着急,也放下书陪着我去了。
帝君听说,脸色难得的一变,立即吩咐:“蘅芜,你去一趟,破了那血祭的法阵。”
蘅芜尊君显然咐惊了一下,从来不是他去管那人间的破事的,但此时他去最好,只有他在帝君面前听凭吩咐,我是不会做那斗法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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