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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大唐-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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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将军,唐军……”一名亲卫见高可业木楞楞地坐在那儿不动,忙出言提醒了一句,可话才刚说到一半,被高可业那凌厉的眼神一扫,吓得立马闭紧了嘴巴。
“哼!”高可业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那名多嘴多舌的亲卫,索性闭紧了双眼――在高可业看来,唐军只要开始攻城了,那守与不守其实压根儿就没有区别,既然如此,费那个精神去察看唐军的动向岂不是多余之事了罢。
唐军的动作极快,前后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已在城下列好了阵式,各式攻城器具也一一到位,十五万大军无声地列在那儿,浓浓的杀气直上九霄云外,令城头原本就紧张兮兮的守军官兵慌乱得不知所措,若不是高可业本人就端坐在城门楼里压着阵,只怕一众守城官兵早就丢盔卸甲地逃之夭夭了。
“高将军,有……”高可业也没能假寐多久,那名多嘴多舌的亲卫就又开了口,气得高可业猛地睁开了眼,怒气冲冲地瞪着那名亲卫,吓得那名亲卫浑身哆嗦个不停,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禀报道:“高、高将、军,唐、唐军、军有、有使节、节出、出阵、阵了。”
“嗯?”高可业这回坐不住了,横了那名亲卫一眼,霍然而起,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城碟处,往外一看,立马就见两骑飞骑正踱出唐军阵列,向着城墙处缓缓而来,高可业定睛一看,已认出了当先一名身着明光铠的大将正是自己的族伯高延寿,瞳孔立马就收缩成了一团,紧咬着牙关,可着劲地喘着粗气。
“城上守将可是可业贤侄?老夫高延寿在此,还请出来叙话。”高延寿领着一名亲卫纵马来到了城墙下,望着城头的大旗,朗声喝了一嗓子。
高可业缩在了城碟后头,并没有立马站出来应答,眼神极为复杂地看着城下的高延寿――打小了起,高延寿便是高句丽王族中最出色的将才,小一辈的王族宗室子弟莫不以高延寿为偶像,高可业自也不例外,每每幻想能成为高延寿那样的英雄,然则,自牛栏岗一战之后,高延寿投了大唐,成了高句丽的叛将,这令参与过安市城苦战的高可业极端痛恨高延寿的可耻行径,恨不得单枪匹马冲入唐境去取了高延寿的级,直到此番被留下来送死之前,高可业的观念依旧没变,然则,自打昨日议事之后,高可业对高延寿当初的选择算是有了一些了解,虽说远远谈不上彻底谅解,可也不再太过怨恨了的,此时见高延寿立于城下,高可业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位童年时的偶像了。
“可业贤侄在否,老夫此来别无他意,只是送个口信罢了,还请出来一叙可成?”高延寿并没有现藏身于城碟之后的高可业,等了好一阵子,不见城上有何动静,这便再次出言相邀。
高延寿又等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见到高可业出面,脸上的神色立马就有些子不好看了起来,不过也没就此作,更没有掉头就走,而是深吸了口气,平和了下心态,再次高声道:“可业贤侄,莫非见老夫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了么?”
“老匹夫,若要劝降就请回罢,某无暇听尔废话!”一听高延寿如此说法,高可业自是再也按耐不住了,从城碟处探出了头来,毫不客气地朗声道。
高延寿并没有因高可业的呵斥而动怒,反倒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可业贤侄舍身为人断后,其情豪迈耶,可敬可佩啊,老夫愧不能及也。”
“你……,放屁!”高延寿的话显然刺到了高可业的痛处,一想到同僚们看自己的眼神,高可业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铁青无比,愤怒地指着城下的高延寿,哆嗦地叱骂了一句。
“哦?如此说来,莫非贤侄不是自请断后的喽,唉,时也命也,贤侄之恸,老夫亦有戚戚焉。”面对着高可业的怒骂,高延寿丝毫不以为忤,眼睛一眯,伸手拈了拈胸前飘动不已的长须,满是怜悯地说道。
“哼,尔等有本事便来攻城,看某杀尔等个片甲不留!”高可业不想再让高延寿看笑话,恨恨地丢下句话,便打算缩回头去。
一见高可业要走,高延寿立马提高了声调道:“贤侄且慢,老夫尚有一言相告。”
高可业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略一沉吟,冷着声喝道;“讲!”
高可业这个“讲”字一出,高延寿却又不急了,慢条斯理地拈动着长须,笑呵呵地出言道:“可业贤侄,老夫若是料得不差,成大武那厮该是昨日连夜就逃了罢,这城中除了贤侄手下那寥寥的两千人马之外,怕是再无旁的兵力了,就凭贤侄手中如此微薄之力,能守住此城三日么?”
一听高延寿将城中的虚实说得跟亲眼瞅见了的一般,高可业的脸色终于变了,有心出言辩解一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咬紧了牙关,装成没听见的样子,只是一味默默地看着高延寿,似乎在等待高延寿的下文之状。
城中的具体情形其实高延寿并不是很清楚,这个判断也不是他自己得出来的,而是昨夜李贞的交代,高延寿不过是依样画葫芦地述说出来而已,其实他自己心里头也没什么底,此时见高可业没有出言反驳,立马明白这个判断十有八九是确有其事了,对于李贞的能耐不由地暗暗感佩不已,紧赶着便趁热打铁道:“贤侄固是忠勇可嘉,然,以卵击石,实智者不取也,为背信弃义之辈送死更是不值,即便贤侄有取义成仁之勇,却不顾惜手下人众之安危乎?须知为将者,当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也,何去何从,望贤侄自重。”
“哼,尔欲某降耶,妄想!要战便来,毋庸废话!”高可业心头虽有所松动,可口中却依旧不肯示弱,只不过眼神却虚了许多。
高延寿淡淡地一笑,没理会高可业的狂言,指点着城头上探头探脑的守军官兵,朗声道:“天可汗有令,平灭安市,尽屠其城,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太子殿下给尔等留了条生路,只消尔等能就此开城出降,不但不杀尔等,且无须尔等再随军征战,另,尔等在安市城中之家眷也可保全,否则城破之日玉石俱焚,太子殿下给尔等半个时辰考虑,过时不候,望尔等善自斟酌,莫要自误,老夫言尽于此,告辞。”高延寿话音一落,也不给高可业出言的机会,领着身边的侍卫拨马便往本阵奔了回去,只留下满城头呆愣着的守军将士。
“高将军,您看……”
“高将军,您拿个主意罢。”
“高将军,我等皆听您之安排。”
……
高可业没想到高延寿竟然说走就走,如此的干脆,一时间有些子愣了神,好一阵子愣之后,动作僵硬地转过了身来,拖着脚,几乎是一步一顿地走回了城门楼,其手下几名千户长见状,全都很有默契地围了上去,各自出言要高可业拿出个准主意来。
“嗯。”高可业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制止了一众将领们的话头,黑着脸,一屁股坐了下来,勾着头,默默地想着心事,一众将领们尽自着急,却也无人敢再多言,只能是眼巴巴地等着高可业的决断。
且不说高可业正在那儿犹豫不决地苦思着,却说高延寿纵马回了本阵,立马赶到了中军处,敏捷地翻身下了马背,对着李贞躬身行礼道:“禀太子殿下,老臣已按殿下之言传了话,城中军心已动,纵使不降,亦无战力也,急攻必可下之。”
“有劳高将军了,孤心中有数矣”李阵微笑地虚抬了下手,示意高延寿免礼,而后提高了声调道:“来人,焚香计数,将香案摆于城下。”李贞既下了令,自有一众人等依令行事,不数刻,一张摆着香炉的文案便已抬到了离城不远处,一柱燃着的粗香笔直地插在香炉上,那袅袅的轻烟随风飘荡,带给城头的守军以无言的压力。
香无声无息地燃着,一节节的香灰不断地掉落着,城上城下十几万众皆无声地注视着香火之所在,所不同的是城下的唐军心情轻松得很,只不过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罢了,而对于城头上的守军来说,每一节香灰的掉落,对于他们来说,便是少了一份的生机,直到香火将尽之际,城头的守军们都已按耐不住了,无人有心防卫,全都默默地聚集到了城门楼处,眼巴巴地看着勾头端坐着的自家主将高可业。”高将军,香火将尽,您拿个注意罢,兄弟们都在等着您了。”眼瞅着限时将至,一名年岁较大的千户长终于忍不住了,凑到高可业的身边,低声地提醒了一句。
“嗯。”高可业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缓缓地抬起了头来,环视了一下手下众将,又看了看围在外头的众官兵,见众人眼中皆满是求肯之意,心里头的失落感立马一浪强过一浪涌将上来――高可业刚才想了很多很多,身为王室宗室,他实是不愿就此降了大唐,哪怕是因被人遗弃,以致陷入这等死局,他也百般不愿走上叛国的路子,可眼瞅着手下众将士皆已无战心,再一想这些将士跟随了他多年,实是不忍心让一众手下全都陪着自己去死,这便僵直地站起了身来,苦涩地闭上了双眼,无力地挥了下手道:“开城门,降了。”
一听高可业终于答应降了,一众守军官兵皆大松了口气,也无人去劝解高可业,全都一窝蜂地跑了,开城门的开城门,打白旗的打白旗,只留下高可业一人目无表情地呆站在城门楼内。
城上的白旗刚一打出,眼尖的鹰大立马就现了,忙手指着城头道:“殿下,快看,城头有动静了。”
“哦?好!”李贞也看到了城头的白旗,再一看紧闭着的城门也就此洞开,心中一喜,笑呵呵地用手中的马鞭一指城门,高声下令道:“中军随孤进城,程名振,燕十八。”
“末将在!”策马立在李贞身后的程名振、燕十八两名大将听得李贞点了名,忙不迭地各自排众而出,高声应诺道。
“孤令尔等各率伍千骑兵穿城而过,追击成大武所部,务必歼其于半道,不得有误!”李贞看了二将一眼,寒着声下令道。
“是,末将等谨遵殿下之令。”二将见李贞了令,自是不敢怠慢,各自领了命,纵马各归所部,点齐了兵马,率部向着城门大开的横山城冲了过去,李贞则亲率中军缓缓而进,收降城中守军,安排安民之举自有一番忙乱,姑且略过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高可业这头献城降了唐军,却说成大武领着一万三千余众猖狂逃离了横山城,一路向着安市城狂奔而去,从半夜起,直到午时将至,始终不曾停下脚步,到了末了,急行军了近六个时辰的步卒已是无力再走,不得不在鹿儿岭停了下来,打算稍作休息,再定行止,却不料,刚到末时,没等成大武下令继续赶路,就见横山城方向的地平线上涌起了一股冲天的烟尘,整支逃亡中的军队立马就乱了起来。
成大武显然没想到唐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书屋,一时间呆愣住了,浑然忘了要约束手下乱军,正自慌乱间,却见盖牟城守杨乾吾纵马冲到近前,高声嚷道:“成将军,不好了,是唐军骑兵追来了,高可业那狗贼一准是降了,将军快走,某率部在此为将军断后。”
“好,有劳杨将军了,本将再多拨予尔三千步卒,务必挡住追兵,快,来人,吹号,全军随本将赶回安市城。”成大武一听杨乾吾自请断后,心中大喜过望,吩咐手下调拨了三千步卒付予杨乾吾,自己率领着八千余部众匆匆向这安市城方向逃窜了去。
杨乾吾算是高句丽军中难得的一员勇悍之将,刚从平壤调来不久,前些时候被派到盖牟出任城守之职,只因着盖牟城小而破,再加上没想到唐军来得奇快无比,措不及防之下,仅仅三日便丢了盖牟城,然则,靠着其勇悍,竟能率着大部守军突围而出,心里头并不怎么惧怕唐军之威,此时见唐军追兵赶来,料想来的不过是些许骑兵罢了,自忖能有与唐军一战之力,这才自请断后,待得成大武去后,杨乾吾立马整顿乱军,在大道上排开了阵型,弓箭手、刀斧手在前,骑兵在后,打算给追击而来的唐军前锋一个厉害瞧瞧。
“报,程将军、燕将军,前方有贼军步书屋兵四千,骑兵一千挡于道中。”程名振与燕十八正并驾齐驱地率部前冲,一骑探马从远处奔来,高声禀明了敌情。
程名振虽是老将,官衔也比燕十八稍高了一点,然却知晓燕十八乃是李贞的心腹爱将,并不敢自居燕十八之上,此时听得探马通报,忙勒住了战马,看向了燕十八,用试探的口气道:“燕将军,当道断后之敌必猛将也,须小心应付方好。”
燕十八跟随李贞日久,气性自是高得很,并不在意程名振的谨慎,笑着一扬马鞭道:“贼军既要送死,某便成全他好了,程老将军且为某压阵,看某如何破敌。”
“也好,燕将军请多加小心。”程名振自是不会跟燕十八争功,此时见燕十八抢着要出战,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客气地应了一声,纵马奔回本部,一声令下,纵马而来的唐军骑兵分成了两部,由燕十八率前军向前逼近敌阵,而程名振则率部押后,以为救援,须臾,敌对双方各自列于道中,一场硬碰硬的野战即将打响……
第五百二十章 会师安市城(下)
燕十八是个很傲气的人物,当然,他也有着可以自傲的资本,三十不到的大将军,满大唐独一份儿,虽说其中有着靠李贞提携的成分在,然则他本人身经百战却也是不争之事实,至少到目前为止,燕十八还从来没尝过败战是啥滋味,更遑论其一身的武艺在名将济济的大唐军中亦属楚翘之辈,自是不怎么将对面那些甲胄都不全的高句丽军放在心上,只不过燕十八也没狂妄到不顾自身长途奔袭的疲惫立马动猛攻的地步,恰恰相反,双方刚对上面,燕十八便下了道颇有意思的命令——全军下马。
燕十八手下这支唐军铁骑并非京师南衙军,而是幽州骑兵,此军常年驻守边关,在薛延陀不曾覆灭之际,这支铁骑可是没少与薛延陀骑兵生摩擦,不但参与过前两次的征高句丽之战,更曾是平灭薛延陀汗国的主力军之一,其战斗力比之京师南衙军来还要强上一筹,便是与安西铁骑相比,也不见得差到哪去,此时一听燕十八下了令,全军上下竟无一人出疑问,整整齐齐地翻身下马,各自牵马而立,默默无言地注视着前方三百余步外的高句丽军阵,一股子肃杀之气在战场上空激荡徘徊不已。
眼瞅着唐军不但没有动突袭,反倒全都下了马,当道列阵的高句丽军中立时起了些骚动,绝大多数官兵都不明白唐军此举的用意何在,一时间议论之声油然而起,原本整齐的阵列自是出现了些微澜,一众高句丽官兵的眼光都不约而同地瞄向了在阵列后方压阵的自家主将杨乾吾。
旁人不清楚唐军的用意何在,可杨乾吾却是有些个看明白了——唐军一路奔袭而来,马力早疲,不耐久战,一鼓作气动冲击固然爽快,可一旦要是无法就此击破高句丽军阵,则势必因战马无力而陷入困境,若是就此歇马,而后再战,则要稳妥得多——左右高句丽军大部分是步兵,机动性上远不及唐军骑兵来得灵动,守可以,出击却难,唐军既不怕高句丽趁机动攻击,也不怕高句丽军趁机逃走。
看明白归看明白,杨乾吾却拿唐军一点办法都没有——此前杨乾吾一心只想挡住唐军,排出的是个乌龟阵,所有的骑兵全都列在了阵后,虽说能通过变阵派出骑兵前去袭扰唐军,可却又怕临时变阵导致整个阵型不稳,一旦被唐军加以利用,不免有全盘崩溃的危险,故此,尽管杨乾吾很想率骑兵上前干唐军一家伙,可到了底儿还是强自忍下了冲动,喝叱着手下诸将约束众军,保持好阵型。
燕十八之所以临战下令全军下马,除了是养马力之外,更多的是在试探高句丽军的反应,看杨乾吾会不会就此变阵出击,一旦杨乾吾真的动了,那燕十八完全可以利用己方全是骑兵的优势,抓住高句丽军变阵的疏漏之处动猛攻,从而一举击溃其部,可惜的是杨乾吾并没有轻举妄动,等了一刻多钟之后,燕十八估摸着杨乾吾是彻底不会出动了,也就懒得再多等,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头,派人将甲营校尉刘大海叫了来。
刘大海乃是当年战死在安市城头的悍将刘铁涛之亲弟弟,虽说远不及其兄长那般彪悍,可一身武艺也颇为了得,前番程名振经略辽东之时,一心想报兄长血仇的刘大海就曾多次活动,想要调到程名振手下,也好多杀些高句丽狗贼,只可惜李大亮不舍得放人,这才没有成行,此番出征,又是始终跟着中军行动,一回仗都没能捞到打,好容易等到了随燕十八出击的大好时机,早就憋得手痒无比了,一听到传令兵前来传唤,自是紧赶着便纵马冲到了中军处,一见到燕十八的面,立马滚鞍下马,拱手为礼道:“末将刘大海参见燕将军。”
“嗯。”燕十八虚虚地一抬手示意刘大海免礼,微笑着道:“某与尔兄原是故识,尔兄壮烈安市城头,某深以为憾,尔既在某军中为将,某自当照拂一二,今有诸小犬当道,欲阻我大军之路,尔可敢为先锋否?”
“末将誓死破贼,请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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