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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番外3-人面桃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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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它的视线,有些在上面,有些在下面,无数双森冷的眼。空气因此渐渐冷了下来,密闭的暗室,却吹着一股股冰冷彻骨的风,风像刀。

  铘说,只,明明一个盆地,山风却跟刀似的,分明又不干净。

  我不喜欢这样的风,因为我畏寒,天生的畏寒。

  于是站起身去取挂在墙边的披风,一转头的瞬间,那东西便靠得近了些。漆黑的长发蜿蜒爬了一地,风一吹轻轻地颤,于是风里的刀子变得更利。

  我把披风裹到身上。再回头,那东西离我已不到十步远。

  “不要再过来,再过来你知道会怎样,你不要再过来。”站在原地我对它道。披风的厚度让我身体重新暖了点,所以我打算因此放过它,虽然它让我今晚情绪不佳。

  可它却猛地朝我扑了过来,用着风驰电擎般的速度。

  于是我只能眼看着它在一声尖叫后化成一团挣扎的火焰。火里它挣扎得很苦,就像床上那个苦了不知几个年头的女孩。所幸时间极短,刹那间的灰飞烟灭,这便是法带给人的快感。

  诸事,人能容,法不能容。我能容,结界无法容。的

  我已经告诫过它了,但我低估了它心智盲目的程度。仅仅两夜而已,两夜,都无法忍么?

  床上的哭声停了,难得的安宁。

  回头看到那女孩侧头斜睨着我,用她那双几乎辨别不出来的瞳孔。她在竭尽自己的力量试图看清楚我,还是我身后那团化成灰在夜色里飘摇的东西?我不知道。

  片刻她突然间剧烈地抖了起来,嘴里鼓鼓的什么东西,在她一挺身的瞬间喷出一大团淡黄色的沫。

  我吃了一惊。赶紧跑过去想给她搭脉,她却发疯似的笑了起来。小小樱桃似的嘴,歇斯底里发出刚才那团东西尖锐的声音,喈喈喈喈一阵接着一阵,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以为事。

  眼角瞥见那团血色的东西已经移到了她的肚脐下方,戳一下便会滴出血来似的饱满,透亮。随着她的身体一下接着一下颤动着,不出片刻,边上突然间又生出了一团同样大小的血块。

  双生恶气。

  我从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情形。

  而她还在浑然不知地尖笑着,笑得我心神不定。于是不得不上前用力扇了她一巴掌,谁想没止住她的笑,却反被她因此抓住了我的手。抓得很紧,枯枝似的手指深深扣进我的皮肤,她全身在笑声里抖得像只受惊的雀。

  于是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东西,那些我不想看到的东西。

  一片片,一幅幅……

  我想甩开她的手,可是做不到。这让我怒不可遏:

  “不要给我看那许多东西。”

  “你的心魔,你甩不开,给旁人看又有何用。”

  “我在替你治病,”

  “你却用这种方式来待我。”

  “罢!我便不管你了!”

  “松手……”

  “我叫你松手!!!”

  一切随着我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自己正站在桃花阁二楼的台阶上。

  脚下是一片昏暗癫狂的喧闹,头顶是一片红灿灿的灯光摇曳。空气中充斥着大片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酒香和脂粉味,很浓烈,却因此让人手脚回暖。

  不知不觉吸进一大口,我希望今夜所见的不快跟这楼下一样是片虚有的浮华。可为什么会又来到这里呢,昨晚之后,我以为自己再不会来,这片灯红酒绿的糜烂所在。

  管不住自己的脚似的不自觉。

  我摇开了手里的扇子。

  楼下雅在看着我,人群里一身红衣兀自醒目。我望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所以他必然也望不见我的,所以扇子朝扶手上轻轻一拍,我径自走完了剩下的台阶。

  上楼左转第一间,掀开帘子,那男人如预想的就在里面。

  “爷来了。”

  几乎是进门的一瞬,他对我开口。轻轻的话音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点点头。

  “爷看上去精神不佳。”又道,他靠在软榻上懒懒望着我的眼。

  我再点头。

  “怎么了。”

  “两晚没睡,有点乏。”

  “这样……”微微一笑,他端起手边一杯茶。“爷可以在阿落这里歇会儿。”

  我看了看他的周围:“只一张榻,我歇在哪里。”

  “阿落身上。”

  我笑:“阿落,你好不检点。”

  阿落也笑,醉死人的一双笑眼朝我斜斜地瞥:“爷放不开呢。放不开,来狐仙阁做什。”

  于是我坐到了他的腿上,也许是真的有点醉,所以头枕上了他的肩:“那就歇一会儿。”

  “歇多久都不打紧,爷。”他的话音听着让人犯困,因为比他的目光还懒散。真是个比猫还懒的人么,任我那么匐在他身上,他懒得连姿势都不屑换一换。

  “你再说话,阿落,我爱听你的声音。”

  “爷想喝什么茶。”

  “你手上的茶。”

  “爷好品位。知道这是什么茶。”

  “不知。”

  “记好了,它叫雨露秋霜。”

  “好麻烦的名字,叫我如何记得。”

  “喝一口,你便忘不掉了。”

  说着话将杯子送到了我的唇边。他刚刚喝过的杯子,杯沿还带着他嘴角细细的淡香。

  我迟疑了一瞬。

  抬头望见他一双望着我的眼,闪闪烁烁,似笑非笑。好似在重复之前的话:爷放不开呢。放不开,来狐仙阁做什。

  于是低头喝了一口。

  然后把茶杯推开:“雨露秋霜……铁观音不就是铁观音了,谁喝个茶还要这么麻烦。”

  他笑出了声,把杯子放到一边:“郎中到底是郎中,连品个茶都风雅不起来。”

  “要风雅,来狐仙阁做什么。”我回敬。

  他笑得更欢:“那么爷,今夜来狐仙阁,是为了做什么。”

  阿落的话问住了我。

  为什么?

  前两夜为了寻病根,今夜是为了什么。

  “热闹。”不自觉攀住了他的脖子,我道。

  这举动让他脖子微微一颤:“你的手很凉。”

  “今晚有点冷。”

  “爷怕冷?”

  “怕。”

  “现在呢。”

  “暖了。”

  “喜欢么。”

  “喜欢,阿落的脖子很暖,像杯热茶。”

  “阿落不是茶。”

  “阿落这杯茶什么价。”

  他沉默。

  于是楼下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相当热闹鼓噪的声音,搀杂在胡人悠悠扬扬的鼓乐里,快得让楼下舞者不停旋转的曲调,让人不自禁听得心跳也加快。

  于是身体变得更暖,我很喜欢的一种感觉。

  “阿落,什么价。”再问。攀着他身体的感觉舒服得让我想打盹。

  “无价。”他道。

  一曲终了,灯光骤然暗了下来,在我抬头看向他的时候。

  因此我没能看清他的眼神。

  “无价即是随意,你是让我随意出么,阿落。”

  “也可以。”

  “阿落,”低头靠近了一些,我想把这个男人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只能透过那点微弱的光看清他那只轮廓好看的嘴。我抬手沿着它的线条慢慢勾勒,阿落一动不动,没有像铘那样每次一碰就甩开我,只由着我的指在他鼻尖和嘴上来回地移。

  “阿落。”半晌没见回应,我再出声。

  他的唇在我指间动了动。

  细细痒痒的感觉,像一只小小的爪子在心里挠。

  铘说,那是心里藏着的妖孽,他不爱我有这样的感觉。可是阿落却没那么说。他只是动着他的嘴唇,他的喉结,却什么都不说。不说爱不爱,不说是不是妖孽,所以我忽然想,或许有些感觉,不能让铘知道,却在阿落面前可以让我恣意一回。

  因为他是阿落。

  因为这里是狐仙阁。

  “阿落,”第三次叫他,我凑近了他的脸:“咬你一次,什么价钱。”

  这一次依旧没有吭声,但我看得出来他在笑。

  “阿落,你笑什么。”我再问。

  “没什么,你咬。”他道。

  于是我侧头咬了过去,咬在他的嘴上,很快的一下。

  刚要把牙齿松开,却被他两只手一把勾住了我的腰,勾得和我抱着他脖子的那两只手一样牢。

  我吃了一惊:“阿落?”

  他低下头,将脸贴近我的嘴:“别怕,继续咬。”

  “不想咬了。”

  “那我咬你好不好。”

  “你放肆。”

  “那就从我身上离开。”他懒懒道。

  我没离开,所以我再次咬住了他的嘴。

  可是很快却被他咬住了,我咬他用的是牙,他咬我用的是唇。他用他的唇咬住了我的嘴。

  “阿落……”有那么瞬间我想马上挣开,因为被唇咬住了唇的感觉远比胡人的鼓声更容易让人心跳加快。可是才挣开,却又忍不住迅速贴了回去,学着他的样儿,那么深深浅浅,轻轻重重……

  唇与唇互相的压挤,却原来能让人这么愉快。

  为什么铘总也不让我学。

  这样愉快的感觉。愉快得像是骑在他背上乘风而起的瞬间……可他为什么不允许我去学。

  我继续咬着阿落的嘴,他呼吸间越来越短的间隔让我嘴渴得嗓子口冒烟。想喝点什么,比如……那之前喝过的雨露秋霜。阿落说,喝过一次,你便不会忘记它的名字。他说对了,他的嘴和纠缠进我嘴里的舌头上带着那茶甜香浓烈的味道。

  怎么可以有这么好喝的茶?

  怎么可以有这么香的味道?

  诱得人身体都快要烧起来了……我想起铘那双暗紫色的眸。他总是用那双眼静静望着我,然后对我说,宝珠,不可以,那是会吞噬你的妖。

  可我喜欢这样一种妖孽。

  喜欢它让我身体整个儿焚烧起来的感觉,即使它真的会因此把我吞噬。

  那又如何,铘。

  我很喜欢这感觉。

  转个身跨坐到阿落的身上,就像骑在麒麟背上时的样子,那瞬间他下身某个坚硬的东西几乎刺破我的衣料撞进我的身体。

  我惊跳着起身,旋即被他扯了回去。

  “爷,继续……”倒在他身上时我听见他贴着我的耳轻声道。

  我却无法再继续了,即使我的身体还在燃烧。

  就在刚才倒下的一瞬我在对面的墙壁上看到了一样东西。

  一道淡淡的影子,在我和阿落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前静静站着,冗长的发丝在楼下的丝竹声里轻轻摇曳,无声无息的,像是一下一下冷冷抽打着我的身体。

  “铘……”迅速起身,我对着那影子叫了一声。

  没人回应。

  阿落拈发看着我,依旧和来时一样,懒懒散散的样子。我回头看向身后那道纱帘轻晃的门。

  门外空落落的。

  哪有什么人……

  *** ***

  回到桃花庄,又是将近子时的光景,天黑得连星星都看不见,庄子里却亮如白昼。

  我对金泽说过,要保他孙女的命,三日内小姐闺房外百丈距离长明灯不可灭,于是金泽将整片庄子能排蜡烛的地方统统排上了熄不灭的长明灯。灯里掺着黑狗的尸油,所以即使是庄子里刀削似的风,只能把它吹得百般摇曳,却无法让它熄灭。

  这却是我没教过金泽的法子。

  一只黑狗的尸油只够供应十来只灯,桃花庄内布的灯不下千盏,那需要多少只黑狗的殉葬?伤阴德,却必然的,按着这法子做出来的灯要比普通的长明灯有效得多。以阴克阴,金泽知道的比我预想的要多,能做的比我预想的要广。

  毕竟是有钱。

  风又大了许多,我裹着斗篷坐在桃花园里打着哆嗦。

  四月的天,这地方一到夜里却冷得像座冰窖,刀削似的风头可着劲地在巴掌大一片盆地里来回冲撞,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无数只动物在地底下挣扎出来的悲鸣。

  按理,皇帝封的地,发出这声音来是不可能的。

  而四月天南方的桃花乡会冻成这样,更不可能。

  琢磨着又一阵哆嗦,我把斗篷拉了拉紧。身后有脚步声从桃林深处一路踱了过来,不紧不慢的,到我边上安静坐下。于是半边身子暖了些,我就势朝那人偎了偎近:“铘,你听得见那些声音么。”

  铘望向我,似乎我在说着什么天方夜谭:“什么声音。”

  倒也是意料之中的回应,因为铘总是听不见那些他不想听的声音。

  麒麟本慈悲,没有慈悲之心听不见看不到万物的苦,没有慈悲之心的麒麟不是麒麟。于是一边搓着快冻成石头的两只手,一边接过他递来的野山地:“铘,渡你几世了,你几时才能成佛。”

  他侧头看着我把那些喷香的果子一只一只塞进嘴巴:“你呢,你几世才能修得了大乘。”

  “不要跟我比,我只爱财。”

  他挑眉:“这样的你渡我,我不入地狱,谁入。”

  说完一瞬眼前不见了他的脸。风推着云,云吞了月,月隐了最后一丝光,于是桃林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远远那些长明灯在金家大院里勾勒着高高低低的楼阁,镶金的画似的一副。这让周遭看来更暗,就像忽然间被裹进一层密不透光的布里头,知道铘仍在我身边,听得见他的呼吸,但看不到他的脸。

  “真是作孽。”半晌我轻叹。

  “是的作孽。”随后他应声。

  桃花园是金家大宅唯一不点灯的地方,因为夜里的光会混乱桃树的生长时辰。

  但其实混乱不混乱,都已经不太重要了,满园的桃花正在凋落,那些两天前还开得张扬茂盛的花,这会儿在夜里凌厉的山风下一簇簇萎靡地蜷着蕊,柔弱些的枝杈一颤整个儿就掉了,软软绵绵铺陈在桃树墨色的躯干下,风一卷四下游走,散着残留不多的香。

  应该是很好闻的味道,只隐隐夹进股腥,它便开始让人觉得恶心。整片游走着残败桃花的园子里涌动着的气味,恶心得让人胃里排山倒海地翻腾。

  “想什么。”

  险些把胃里那些野山地反吐出来的时候,耳边再次响起铘的话音,夜色里清清冷冷的,像是他冰凉的指在我喉咙上划过。

  我得以长长透出一口气:“似乎被煞到了。”

  “我说过这种时候你不要来这里。”

  “因为我不是大罗金身么。”

  “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自知之明。”

  “什么叫自知之明。”我展开扇子轻摇,然后发觉冷得慌。

  他把扇子从我手里抽开:“不要小孩子气。”

  “铘,你比我小呢。”

  他不语。

  拿着我的扇子收拢又展开,像是看着扇面上的画,又像是在想着之前我说的话。只夜色里那双渐渐清晰起来的眸子沉静而漠然,隐隐一种不可一世的距离,正如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副模样。

  这么多年了,改不掉的脾性。

  所以我知道,他这副样子既不是为了看画,也不是在琢磨我的话。

  他眼里清晰可见一大片桃花灯摇曳的妖冶和绚烂。

  “铘,今夜除了这里,你还去过哪里。”云层终于散开的时候,我想问的话也终于问出口。

  铘沉静的眼里没起一丝涟漪:“哪里都没去。”

  “真的?”

  他没回答,只附下身拾起了一朵粘在他鞋子上的花。

  “回来前,我在狐仙阁见到了一个人,他看上去和你很像。”

  “你看走眼了。”

  “也许吧。只一晃眼他就不见了,想来不会是你。”伸手想去拿那朵花,他却不给,于是收了手,我继续道:“我的铘应该一夜都在这里,不是么,除非他用了分形。”

  “那是禁忌的术。”

  “我晓得你心知肚明。”

  说完笑嘻嘻望着他,因为知道他必然会沉默。每每说不过我的时候,他就用这方式来堵塞我的嘴,很管用。

  可是我今夜很不开心,所以我也要他不开心。所以我继续道:“如果用了,我会不得不再度封住你的元神,因此那人断不会是你,是么。”

  话音才落,一阵很浓的花香从边上飘了过来,我不由自主朝他多看了一眼。

  铘的神色依旧安静。只一味低头看着手里的花,看着它在他手里突然张扬地盛放开来,又在转瞬间枯萎成一个黑团。然后轻吹了口气,花就散了,只留下那股浓浓的香还在我鼻子尖盘垣不去。

  “你在警告我么,宝珠。”碎屑散尽后他问我,自言自语般的话音柔得像阵微风。

  我却不由得一怔。

  下意识摇头,却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因为旋即被他那只散发着桃香的手按住了我的头。

  “自然,你爱怎样,便怎样,”随后听见他又道。用一种我很不喜欢的略带讥讽的口吻:“而神主大人无论怎样的做法,铘自当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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