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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剑灵仙尊养魔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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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们拳打脚踢，鞭子抽，烙铁印，拔鳞片，刀剑划，他们享受折磨的乐趣，享受着人临死之前惨烈的绝望，和那些无能为力的嘶声惨叫，我那时候就发过誓，若是……若是我能活下来，哪怕堕落到地狱，我也要把今日所受的折磨加倍在他们身上偿还回来！那时候真以为，我要被他们折磨死了，可就在我绝望的最后一刻，您出现了，您将他们都杀了，您给了我药，助我逃走，可是您最后消失了……”
“没有在黑暗中生存过的人，是永远无法理解，那种骤然得到救赎的感动，我将您视作我的希望，无论前路有多艰难，我都一步一步，挣扎着前行，只为了离您更近一步，再近一步，您之前对我都是鼎力相帮，甚至还让我寻找仙界其它大战之中存活下来的幸存者，组成一个大家族，我们一起相依相靠彼此扶持，共同对抗着我们的仇人魔族，这么多年，我们在您的授意下好不容易才把魔族打压到无法抬头了，可是仙尊您现在却要杀了他们！”
他哽咽了一下，身上蓝光一闪，竟渐渐化成了本体人鱼的样貌，下半身一条修长的鱼尾蜷缩在地上，本就精致异常的容貌如今更是显得有丝妖异，只是那双浅蓝色的双瞳里，却满满都是绝望的哀伤。
“仙尊对我们有再造之恩，也是您给了我们报仇的机会，您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自然是感激在心，您要和魔族和解，我们即使百般不愿，可这是仙尊的意思，只因为是您的意愿，所以再不愿，我们也都忍着没有反驳，整场和谈意外的顺利，没有横生一点波折，可您现在为什么要为难他们？他们也和我一样，是曾经在魔族的残虐下幸存下来的人，他们的至亲之人都在那场大战里被魔族给虐杀至死，他们只是一群……想要给自己亲人报仇的可怜之人啊！”
重衍低眉看着他，良久不语。
被他这么一说，自己好像的确挺混蛋？
虽然之前那些所作所为都是菩提树允许的，可这在水家这些人眼中看来，自己这就是过河拆桥了吧。
“可是你们这样，真的就是给亲人报仇了吗？”
一道闷闷的声音突然从地上传了出来。
一颗圆滚滚的虫茧在地上滚动了两圈，突然一侧闪出一道银灰色的闪电，一只白色的小奶喵慢吞吞从里面爬了出来，
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幽蓝色的眼睛定定望着眼前的人鱼，眼里有哀伤，有同情，却也有一丝坚定，“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魔族生性的确比仙人两界的生灵略显残暴，他们遵从弱肉强食的原则，对待弱者从不留情，这是魔族千万年来根深蒂固的习性，包括我在内，也是如此，可并不是所有的魔都是如此没有理性的。”
“我在魔宫生存十八年，十年幸福，八年苦难，那八年我日日夜夜每时每刻几乎都被人欺负着，身上受得伤不计其数，最敬爱的父母失踪不见，可我偏偏出不了魔宫不能去找，那绝望也许比不上你，可一日复一日，所受折磨也并不比你少，但是我也没有去随意的欺负其它比我弱小的魔族，你应该去找真正欺负过你的人，但将矛头转向那些无辜的魔族，你在他们眼里，又何尝不是当初虐杀你全族的那些魔卫？”
“闭嘴！”水天衡忍不住红了眼睛，宽大的尾鳍在地上狠狠一拍，厉声道：“你懂什么？你从没真正失去过什么，即使受尽苦难，你现在至少还拥有你的父母，还有仙尊百般护你，可我呢？我全族的人都被杀了！是一条一条被虐杀至死！若是你的父母在你眼前被他们如此残害，若是仙尊某一日抛弃了你，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重衍弯下身，把地上的小猫崽抱在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真正经历过，谁也无法知道自己将会做出什么选择，我们没有谈论他的资格。”
他很清楚的记得，原著里在黑白二虎死后，墨君冥是真正黑化过的，他将仙界视为自己毕生宿敌，甚至最后发动了仙魔大战，仙界为此死伤无数，这里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其实就是他自己。
“不，我要说！”白喵却是挣扎着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一跃跳下了地，幽蓝色的眼睛定定望着他，“即使逗猫棒他不要我，即使我父母被仙界的人害死，我也不会将仙界视为死敌！”
水天衡冷嗤一声，“到底还是只猫崽子，你终究太过天真，这现实里，又岂有那么多‘不会’？只有事到临头，你才会知道自己坚持的那点理智有多么可笑，你也才会真正知道，自己到底会怎么做。”
白喵伸出一只爪子在地上挠了挠，幽蓝色的瞳孔竖成一条细线，良久没说话。
事情到如今这般模样，天牢的事肯定暂时不能下手，还得再从长计议才可。
重衍揉揉眉心，伸出一指在半空轻轻一点，丝丝剑气流淌而出，渐渐组成一柄灵光流转的天衍剑虚影。
他伸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敲，天衍剑剑身一颤，缓缓飘到水天衡面前。
水天衡隐约意识到什么，有些激动的双手接过。
重衍低眉看他一眼，淡淡道：“拿着它，去将百里笙叫回来。”
水天衡连忙应了一声，身上蓝光一闪又化作人形，连忙朝天牢的方向驾云飞去。
第54章 本卷·完·
“你突然把我叫回来； 是有什么事？”
百里笙快步走进院落里，脸上还有些怒气未消，“天牢那边现在还是一团乱； 那些狱卒我将他们关在一起了； 若是不快些处理，水天衡又会将他们放出来了。”
重衍抱着猫崽坐在石凳上； 冲着他招了招手，“别急； 你先过来听我说。”
百里笙看他脸色便知事情有变； 强行把怒气压下； 走过去坐在了石凳上。
重衍沉吟一会，组织了下语言，把刚刚水天衡所言全部说了一次。
“原来如此……”
百里笙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眼里尚有一丝哀痛残余，他抬起一手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这的确有些难办，不罚不行； 罚了却又会被人诟病。”
猫崽子抬起爪子挠了挠耳朵，有些苦恼道：“要是有虚冥镜在就好了，让他们知道当初下令的是菩提树； 而不是逗猫棒，他们就不会说逗猫棒是过河拆桥了。”
百里笙摇摇头，“不，这样会更乱； 他们所认同的仙界之主是菩提树，因为是菩提树给了他们报仇的机会，也是菩提树给了他们身份地位，他们感激的是菩提树，也只会认他为主，若是当年真相真的揭晓，他们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菩提树蛊惑着反叛仙界，菩提树这些年在仙界经营的势力可是不小，到时候一旦乱起来，仙界怕是会被折腾得支离破碎。”
重衍赞同的点头，“他的势力主要就是水家和蓝家，水家几乎都是当年仙魔大战幸存下来的人，至于蓝家，主要掌管仙界金库，这些年利用权势没少暗中牟利，之前让玄武族帮忙修缮宫殿，蓝家破损的宫殿几乎没有，这显然不太正常，幸好现在金库已然收回，蓝家现在没实权，削弱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水家的人集中起来，至于如何处理……”
重衍还在沉吟着该怎么做，百里笙突然道：“流放吧。”
一人一猫顿时抬头看他。
百里笙沉吟道：“留在这里显然是个问题，不能杀不能放，不若让他们去驻守虚无之境，仙魔二界刚刚和谈，在无回醒来之前，墨九渊势必不会轻易踏足仙界，名义上让他们驻守那里，再和墨九渊打声招呼，封闭魔界虚无之境的通道，最大程度避免擅入仙界的魔族，那么剩下的，就是一些狂妄自大的过界者了，这些人交由他们处理，再好不过，你们看如何？”
重衍想了一会儿，点头，“目前来看，只能如此了，机会已给，待虚冥镜出，且看他们反应，若追随菩提树一心造反，那便不能怪我们了。”
大部分人都处理了，只剩下最棘手的一个，百里笙看向重衍，问道：“水天衡呢？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这个问题显然不太好处理，重衍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轻叹一口气，“当年救他的的确是我，只是那时无回生命垂危，我赶着去封印墨九渊再回去救他，所以没顾得上处理他的后事，他当年应该过得挺苦，只是在他心灵最脆弱最仿徨的时候，却遇到了对魔族最偏激的菩提树，受他引导，变成现在这性子也在所难免，但如今三万年已过，再让他改也不太现实，况且我也不确定，他心里那个仙尊，到底是菩提树还是我……”
白喵忍不住用爪子抱住脑袋，嘶声吼道：“啊啊啊虚冥镜虚冥镜虚冥镜！只要有虚冥镜在，这些哪是什么问题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气，就连意识海里也传来一声无奈的苦笑。
显然，慕言也正为此头疼。
百里笙烦躁的挥挥手，“啊，不管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实在太少，该发配的发配，该削弱的削弱，等天牢的事忙完，我就开始闭关专心牵引师尊的陵墓，虚冥镜早日拿到手，也好早日收拾这堆烂摊子！”
白喵盯着他眨巴眨巴眼，慢吞吞的补充：“还有慕言神医的魔印……”
重衍：“……”
百里笙：“……”
白喵见他半天不说话，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你刚刚才和慕言神医睡过，这么快闭死关，是不要慕言神医了吗？”
重衍：“……”
百里笙：“……”
白喵甩甩尾巴，团成个团子缩在重衍怀里，毛绒绒的下巴垫在爪子上，不屑的哼一声，“果然和那些母猫说的一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顿了顿，补充，“除了逗猫棒。”
重衍：“……”
若是我没记错，蠢喵你好像是只公喵？
百里笙：“……”
我到底什么时候睡了慕言？我怎么不知道？
意识海里默默装不存在的慕言：“……”
不，我什么都没听到。
白喵背上突然乌光一闪，一杆黑色的长/枪慢悠悠飘了出来，枪身在半空中晃了一下，语气幽幽的说：“毛球……”
白喵仿佛知道它要说什么，整个白球一样的身体动也没动，只眼帘掀了掀，懒洋洋道：“是你自己不找地冥剑决斗的，既然不是魔界第一魔器，你就没那个资格和逗猫棒在一起。”
弑神枪还有些幽怨，“我的实力受你所限，现在只有玄魔之境，打不过它……”
哦，这个的确是它的错。
白喵仰起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那就尽快助我提升实力，等我到达魔帝之境，我就助你打败他。”
弑神枪顿时开森了，“好，一言为定！”
说罢，它立马化成一道乌光，又钻入了白喵身体里。
重衍还有些疑惑，“最近为何不太见它出来了？”
白喵不太在意的甩甩尾巴，“现在地冥剑出世，它不再是魔界第一魔器，自觉配不上你，所以不太好意思出来。”
重衍抽抽嘴角。
其实弑神枪对他的感情并不是所谓的爱情，它更多的是一种寻找同伴的心理，也许是在魔宫里被关了三万年，寂寞过了头，导致它整杆枪都变得有些神经兮兮，加上天衍剑的剑身在武器之中算是很惊艳那种，实力又是三界顶尖，被它吸引之余让弑神枪自以为门当户对，可以和天衍剑做一对相依相伴的道侣，也许下次遇到危险，会有个人来帮它，或者再次被封印的时候，身边有个可以陪伴的人。
归根结底，还是缺少安全感。
不过跟着墨君冥，这一点却是最不用担心，弑神枪最后的成就不会比主角低到哪里去。
百里笙看看事情解决了，大手一挥，“我先去处理天牢的事，你去通知墨九渊过来接人，那些狱卒的事，你不好出面，我来做就是，至于水天衡，就交给你处理了。”
重衍点头，“你将他约到天阙宫来，我和他谈谈。”
百里笙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咧咧挥挥手，“没问题。”
水天衡来得很快，他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到了小院的时候还在喘着气，见了重衍，却是立时眼睛一亮，连忙跑到他身边，跪地行了一礼，“仙尊！”
重衍指指桌子对面，淡淡道：“坐。”
水天衡有些拘束的坐下了，略显紧张的抬头看他，“仙尊叫我来，可是有何事？”
重衍低头想了想，道：“水家的事，想必百里笙和你说过，会如何处理了。”
水天衡不自觉握了握手，沉默半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重衍定定望住他，一手轻轻在怀里的白喵身上摸着，淡淡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跟他们一起去。”
水天衡像是早有所准备，他的声音沉稳而镇定，一字一顿，氲着某种坚定的意念，“我明白仙尊的意思，仙界现在和魔界和谈，的确不需要他们的存在，再在这里待下去，只会给两界带来麻烦，如果我们的存在让您感到困扰，我自然不愿如此，我可以带他们去虚无之境驻扎，并且发誓绝不在驻守期间踏入魔界半步，仙尊，也可否请您允我一件事？”
重衍眯了眯眼，“你说。”
水天衡深吸一口气，像是说出一个毕生的愿望，那样的郑重而期待，“一年……不，十年，我想十年回来一次，我知道您不会允我的念想，我……我只想看看您……”
重衍叹气，“既然知道没有结果，何必做这些徒劳之事？”
水天衡苦笑一声，“您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初您救我的那一瞬间，对我有多么大的影响，对于我来说，您就是我唯一的救赎，若是长时间看不到您，我会持续沉浸在当初那惨烈的噩梦里，我怕……我怕我会坚持不下去……”
重衍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一道淡淡的声音却突然从怀里传了出来，“可以，你可以回来。”
白喵从他怀里一跃跳上了桌，幽蓝色的眼睛定定望着他，郑重道：“逗猫棒从来都很温柔，他可以允你回来，是为了让你更好的驻守虚无之境，仙魔两界毕竟才刚刚和谈，但以墨九渊的性子，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毕竟他三万年前在和逗猫棒最柔情蜜意的时候突然进攻仙界，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就是选的我们最放松之时，别看逗猫棒表面是把你们流放了，可实际上却是最信任你们了，才会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上次是逗猫棒被墨九渊困住才会无法援助你们人鱼族，这次逗猫棒可是完好无损的，一旦魔界有一丁点动静，只要你们发出传报，逗猫棒一定会第一时间就赶过去的！”
水天衡先开始还是不信的，听着听着就觉得很有道理了，突然就觉得受到了鼓舞，“真……真是如此？”
白喵竖起尾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对，逗猫棒很看重你们的，仙界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逗猫棒一定不会放弃你们的！”
水天衡脸有点红，握紧拳头郑重的起誓：“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仙尊厚望的！”
于是水天衡就这么丧气满满的来，斗气满满的走了。
于是某只喵得意洋洋的竖起尾巴，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家逗猫棒，两边嘴角向上翘起，露出个美滋滋的笑，“我帮你把讨厌的人赶走了。”
重衍：“……”
白喵晃晃尾巴，还有些嫌弃，“整天哭哭啼啼呜咽丧气的，烦死了，还是这样看着有点生气。”
重衍：“……”
他默默伸出一只手，捏住只猫后爪提起来，对准猫屁屁，抬手，“啪”！
白喵整只喵都懵了，“……你……你你你你打我？”
重衍淡淡的说：“说谎是不对的，以后不可以说谎。”
说着，他又抬手，轻轻在猫屁屁上拍了拍，眼里却止不住有了点柔光，“不听话的孩子是要打屁屁的。”
白喵懵了一会儿，突然一声惨叫，后爪一动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整只喵在地上窜了几下，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看来是生气了。
重衍无奈的摇摇头，从身上摸出一块小鱼干来，把那句没说完的话顺带补上，“帮了大人忙的小孩是要给奖励的，只是你不吃，那我自己享受了。”
他正要把小鱼干往嘴里送，忽而一道白影闪过，睁眼再看，那块香喷喷的小鱼干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不自觉弯了弯眼角，叹气，“还是个孩子啊……”
水家的人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整个势力盘根错节，加起来也足有上万的人了。
仙界本来也没太多人，加上成了精的灵兽，总共也才十万左右，这些人已经是够多了。
重衍站在天阙宫最高的塔顶上，看着远处绵延而去密密麻麻的一列人，忍不住有些感慨，“若是没有那场大战，水家的悲哀也许不会出现，和谈是必要，战争这东西，希望永生都不会见到。”
“这也是无回之所以会帮墨九渊登上魔帝之位的原因了。”
一边的百里笙淡淡一笑，话音之中还有些自豪，“当时魔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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