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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一朵火烧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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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素兰把自行车往龙王庙小广场一锁一放,就要向自己家窑洞跑。

  乱糟糟维护秩序的民兵和工作队员们,竟然没发现有人进村了。

  宣素兰回到自己家,妹妹宣素青不在,妹夫李谈天不在,爹也不在。宣素兰急了,回身沿原路又跑回龙王庙前,朝人声嘈杂的小河滩上拚命地连声喊叫着爹,连声喊叫着妹妹宣素青和妹夫李谈天。雨淋淋的,没人回答。接着宣素兰就拐上另一条山梁小路,朝火势正旺的山上奔跑。爹常年住在龟峁山的妙极峰上,而上妙极峰只能走这条小路。

  终于有人发现了朝山上跑的宣素兰,喊,有人上山了。

  这时,从河沿排成一排溜的工作队员和民兵队伍里窜岀一个小伙子,蹭蹭蹭朝山上追了上去。那时风雨交加,但好在刮得是顺山风,也即朝山顶刮着的西风,人虽然离朝山顶而渐渐远去的火头尚有一里多远,虽也烧烤难奈,但终因并非迎头风,小伙子还是很快就追上了宣素兰。小伙子不由分说,把描条的宣素兰一把抱住,扛麻袋似地扛在肩头上就往山下走。

  宣素兰在小伙子肩上乱扑腾,一边扑腾一边疯狂地竭斯底里地喊叫着:“放下俺,放下俺,俺爹还在山上哩,俺爹还在山上哩!”

  小伙子任她怎么扑腾怎么叫喊,也不理她,脚步不停地把她扛下来。扛到河沿边,也不管她是个大活人而不是一袋面粉什么的,朝地上一扔,才连看也不看一眼地对她大声叫骂道:“操,你他娘的还想活不想活?”

  被小伙子扔到地上的宣素兰,一咕哟碌爬起来,依然喊着“俺爹还在山上哩”,还要上山,小伙子回过头来一把又抓住她。这一回头一抓不要紧,小伙子马上认岀了他扛回来的这个女人是谁,不由惊叫岀口:宣素兰!

  小伙子不是别人,就是陶重农。

  天,这就是自己和玄机子设过套子、提过亲,在老城村总是碰头照面,却从来没说过一句话的老城小学老师,全公社最漂亮姑娘的宣素兰!

  一把拉住宣素兰的陶重农说:“宣素兰,我告你,你放心!有工作队和民兵在抡救人哩,你爹肯定没事。你自己上山不是去送死吗?”

  宣素兰随即不哭不闹了,只是一声声叫着爹,嘤嘤地哭。

  而此刻,满面火污汗垢,衣服被火烤的发脆,并被树枝石头挂扯撕拽成一身褴褛,全身疲惫已极的救人者、公社秘书陶重农心中却涌动着另一种喜悦,哦,原来救下的竟是大美人她呵,看来玄机子那一番话要起作用了,自己命里注定,就应该是这个女人做老婆。

  事也凑巧。就在陶重农把宣素兰扛下山来的二个小时之后,原来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越来越大,到子夜零点时分竟成瓢泼大雨。这时大火虽然仍旧是大火,但已开始呈颓势,满山火光中笼罩着烟云和水汽。小河滩现在已成洪流。人们为躲避雨和山洪,龙王庙内外,庙外山岩下、沟洞里,到处挤满了人。有的村民甚至跑回了自己窑洞的家。而陶重农却一直在寸步不离地守着宣素兰,站在龙王庙山门的门洞里。好几次宣素兰又想冲进雨中冒雨上山,都被陶重农紧紧抓住她一只手臂拉了回来。最后陶重农干脆整个晚上,都拉住宣素兰不放手了。那时,外面雨大,门里门外又都是嘈杂的人群,人们谁都没注意到这两个男女青年之间发生着的事。

  清晨七点多钟,大雨仍然在下着,天仍然是黑沉沉的。

  焦急了一夜的宣素兰,不知什么时候被陶重农放开了手的宣素兰,又冲进雨里,朝那条通向妙极峰的小路跑去。仿佛是有鬼神在点化,正靠墙打盹的陶重农仿佛有一根神经却是醒着的,这时也骤然醒来,发现宣素兰正朝山上跑。陶重农也慌忙跟着跑上了上去。

  这次,陶重农没有再阻止宣素兰上山,而是跟她一块往山上跑,跑着跑着就变成了走,走着走着又变成了爬……雨大,烟大,水汽大,这条傍在峡谷一边崖壁底的山路,即便大白天也是不好走的,何况在这个黑沉沉的下着大雨的早晨,沟道里山洪在怒泻着,一不溜神人就会被山洪卷走。

  他们小心翼翼地爬行着,最后连爬行都不能够了,山洪已经暴涨得淹没了小路。没办法,俩人又只好又折回来往回走,走着走着,回头路也没有了。山洪不仅漫上了原来的小路,还淹到了峡谷的双壁,而水势还在看涨。他们只好爬进岩壁上离水面还有一人多高的一个岩洞。这是一个紧紧巴巴只能容下两个人的壁洞。这种岩洞,在龟峁山所有峡谷两边隔几步就会有一个,大概是千百年来的牧羊人赶山汉们,就是为避雨躲山洪而开凿下的。

  是陶重农先爬上去的。他一上去,就拉住宣素兰的手把她也拉了上去。那地方实在太窄狭,说是岩洞,倒不如说像全国几个著名佛教石窟中那些稍为大点的神龛更为合适。俩人半躺半立着挤在一起都有点紧张。

  开始,陶重农手臂是垂放着的,这样却更占空间。后来为松动一下空间,他干脆把靠着宣素兰的那只手臂抬起来,简直就是在向上举着。后来实在举不动了,就放在了宣素兰的肩胛上。再后来,他就顺势抱住了宣素兰的脖颈,再后来抱住宣素兰纤细的腰身。直到这时候,两个年轻人自接触以来所说的话,大概也没有超过十句,反倒是这身体突然而又自然的,不含任何邪念而又亲密无间的接触,似乎把什么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话都说了。

  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大雨如倾盆瓢泼……

  山洪汹汹,汽浪腾腾,仿拂在山摇地动……

  是昼是夜?已难分明,世界仿佛回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他们就这样在那孔狭窄的岩洞里,半站半躺地坚持了30多个小时,直到又一天的晚上来临,雨住了,云散了,巨流山洪变成潺潺小溪了,他们没有继续再往山上去,而是沿原路跌跌撞撞地返回了龟峁庄。

  陶重农回到龙王庙,宣素兰回到自己家。

  这30多个小时,他们是否还有过该做的或不该做的事都做了呢?在以后的日子里,陶重农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具体说起过这段经历。但青年女诗人宣素兰却以诗的形式透露过些许心灵秘密,抑或是心灵的信息——

  天呵,难道这就是火烈时代!

  激情汹涌沸腾,

  骚热胴体内外。

  爱情何时却被遗失了?

  如一个无意识隐忧,

  如一根不觉的芒剌,

  被遗失在心的荒原上?

  就这样你从天而降,

  你尖锐的矛进逼,

  我全部盾牌如苏醒的睡莲

  一齐为你舒展开放……

  哦,我的尊神我的解放者拯救者呵,

  在那小小神龛,

  你让我回眸一瞥,

  成了名副其实的女人,

  忘了经典,

  忘了圣喻,

  忘了前程,

  忘了归途……

  老实说,这首诗并不是宣素兰原创作品,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宣素兰从那本名叫《我们》的地下油印小刊物上,那首题为《天问》的抒情长诗中摘抄其中一段,加以改写而成的。那首抒情长诗,也并非是抒写爱情的,诗中之“你”也并非如宣素兰后来改写成的那样,是一位赐给她“爱情”的“男子汉”,而是指上苍上帝。诗中之“我”也非宣素兰改写后的,是一位“怀春女子”,仅仅是一个没有性别的“社会人”而已。“我”叩问上苍与上帝,为什么“我”作为“人”却失却了“人性”——也即“上苍”和“上帝”所赋予给人的“天性”了呢?这种体现为人性的天性,现在全部消失了,全部异化为“一种政治符号”了。

  概念如流行性感冒,

  鼓吹坚锐如锥的风。

  情爱与情感披一袭袈裟,

  听任阳光长老号令

  而舞蹈而飘拂

  哦,我的族类

  整齐划一地伤风在喷嚏里……

  事实上这是那个取名叫“千夫”的作者一首政治抒情长诗。

  那本《我们》是数月前,她的一位读师范时的同窗好友寄给她的。那位同窗好友也是一位文学爱好者。一读到此诗,宣素兰就神迷心醉了。大火之后,她抄写了一遍又一遍,后来,竟然选择其中一节,改写成一首题为《赠你一朵火烧云》的爱情短诗,上苍与上帝,被她篡改为心中白马王子。她甚至臆想过,诗作者,亦即那位名叫千夫的诗人,也就是龟峁山这一场大火,上天为她送来的情郎,这位名叫陶重农的公社秘书。

  情人眼中岀西施,从热恋阶段到结婚后相当长一段日子里,相貌平平的陶重农,在大美人宣素兰心目中,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也许身与心均为太累的缘故,社教工作队的人们谁都知道,在三天多时间的救火救人战斗中,公社秘书陶重农可谓最骁(饶)勇的战士,但却谁也没有注意到,后来的陶重农竟然消失过30多个小时。

  陶重农回到龙王庙时候,大殿和东西配殿、东西厢房地面草铺上正酣睡着社教工作队员、民兵。鼾声此起彼伏,如滚滚雷霆。这些人都是在雨稍为小些的昨晚大约十个钟头前才睡下的。此前,县一把手毕升之简直就是一头急红眼的怒狮,他不允许任何人稍显倦色怠意,要求大家全神灌注地监视火情雨情。只在等到连阴暴雨已成淅淅沥沥,庙前小溪涨成一条热流汹涌大河,他估计雨势虽然尚未成末势,但余烬也难再成复燃之势,他才不再如狼似虎地监督部下,并且自己也如一座燃燋的塔楼轰然倒塌,倒在大殿地上一扇人们专门为他准备的垫着草铺的门板上。

  陶重农蹑手蹑足走进大殿,在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缝里找了块空地躺下,他没有发现,那位置正是县一把手毕升之的右侧,不一会儿,也就加入了一片鼾声的大合唱。小伙子虽然与宣素兰挤在那孔浅浅小岩洞里,似乎比毕升之监督下的这里人们休息得时间要多得多,但可以想见,搂抱着河阴县最漂亮的女人,哪里是能够安然入睡的?何况,说实在的,连轴转的劳力劳心,此刻的陶重农也委实是太累了。

  就在这片滚滚鼾声之中,有一个人的神经却一直是在醒着的。

  县党的核心领导小组组长、县革命委员会主任毕升之,一直都在那扇门板上翻烙饼。毕升之啊,毕升之!毕升之一直在心中呼唤着自已的名字,你他妈的真是老糊涂了,真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了!毕升之已经在心头思谋过千百遍,这场大火到底如何向上交代、向下交代?他想得脑袋都像塞满棉花,想得都要炸了,也没想岀个好主意。这在这时候,陶重农蹑手蹑足躺在了毕升之身边,酣然入睡的。

  突然毕升之意识跳岀两个人名字:仝新和陶重农。

  这场大火的直接肈事者毕竟是他们俩人。三天来几乎没有合眼的毕升之,想到仝新,心中就有一种不寒而粟,这小子,别看只是个公社一把手,其实他哪里能把我这个县一把手放在眼里?这小子要是反咬一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何况,你毕升之又怎么能去洗涮你自己?漫不说这场大火事实上就是你下令点燃的,就算不是你亲自下令点的,可你是县里一把手呀,你自始至终还在现场呀?你能逃脱了干系!想到专横跋扈的仝新,这时候的毕升之竟然想到了,据说竟能治得仝新东躲西藏的那位老城村妇女兰彩花。他妈的,要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兰彩花式人物,能治一下这个将来可咬人以死命的狗东西一下,多好!

  毕升之随即就把念想转移到了陶重农身上。

  一个多星期时间的龟峁庄大队下乡,开始毕升之并没有特别留意到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城公社秘书。只是听仝新说过,小伙子笔头子很好,留在身边,是个领会领导意图写材料的把式。只是在三天多时间几乎没合过眼的救火救人过程中,毕升之方才格外注意到这位名叫陶重农的青年。这个饶勇的小家伙,后来为什么竟然失踪了一天多时间呢?这场大火肯定是仝新和他一起放的,甚至有可能是仝新命令他陶重农先点的火。

  毕升之深信,这是一个十分显而易见而且准确无误的判断。

  好吧,等天明,就先找陶重农谈谈,看他能否主动承担起点什么。毕升之想,能否闯过这一关,也许自己命运就悬系在这个小家伙身上了。

  山里的天,黑得早却明亮得晚,等毕升之终于似睡非睡地迷糊了一阵子,醒来,发现龙王庙的麻头纸窗户似乎还未透岀大亮,可一看表,却已是凌晨快七点钟了。毕升之看一看周围,人们依然睡得像死猪,只是鼾声比昨晚刚睡下时小多了。算球咧,睡不着,干脆不睡球咧!毕升之想是这么想,可试着起了起身,全身软沓沓的,动了动就不想再动了。

  躺在门板草铺上的毕升之,睁眼看着那尊头上罩着一块红布的泥胎龙王像,他发现那青面獠牙的龙王也正在俯视着自己。毕升之不由一个冷颤。毕升之心中祷告道:龙王爷,您保祐我毕升之过了这一关吧!毕升之心里这么想着,嘴里竟然小声嘟囔了起来。

  是听到了毕升之的嘟嚷声呢,还是自己在发癔症说梦话?睡在毕升之旁边地下左边草铺上的仝新和右边稍远处的陶重农,竟然也都口中嘟嘟嚷嚷着什么,并且不约面同地翻了一个身。

  毕升之油然一惊。

  毕升之侧过身,推了推左边的老城公社一把手仝新,并轻轻叫了两声仝新仝新,仝新反而睡得更实沉了。又调过身子,探身去推右边的陶重农,轻轻叫了两声小陶小陶,陶重农却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陶重农没想到自己就睡在毕升之旁边。睁眼一看,认岀是毕升之在叫自己,顿然睡意全无,一磆碌爬了起来,惊讶地说:

  “主任,您咋没睡?天亮了?”

  毕升之忙把一只手伸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示意陶重农别岀声,然后,又向陶重农指指门外,示意一块岀去走走。

  两人小心小心翼翼地走岀大殿,来到庙院子里。

  毕升之点起一支烟抽起来,并怔怔地看着陶重农。陶重农不知县里这位一把手为何单要叫醒自己,但似乎也有某种预感,见毕主任专注地看着自己,先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只好没话找话地说:

  “主任,您就不睏?刚睡了一会儿嘛!”。

  毕升之笑了,说:“你小子,刚睡了一会儿?起码也睡了十八个钟头!”

  其实,此时毕升之心中正在掐算着,从陶重农昨晚蹑手蹑足走进大殿,到现在也就睡了###个钟头了,但他没有说破。

  “啊,这么长了!现在是晚上还是早上?”陶重农一边惊讶地问一边伸到毕升之身边,看了看毕主任手腕上的东风牌手表。

  “你小子,早上。”毕升之对陶重农诡密地一笑说,并顺手亲切地在陶重农肩膀上拍了拍,“睡糊涂了不是?”

  陶重农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

  毕升之吸着烟,望着放晴了的天空,似在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余火不会再复燃了吧!”接着又似在问陶重农又似在问自己似地说,“真是倒霉透了。这火,怎么说烧就烧起来了呢?”

  陶重农心中乍然一惊,脸色骤然变得腊黄。怎么回事?仝新不是说过,放火烧荒不是他自作主张,这是毕主任的命令?并且这火就是由他仝新亲自和自己一块点燃起来的啊!陶重农很快想到,他,县一把手毕升之,或许还有他,公社第一把手仝新,要卸磨杀驴,嫁娲于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陶重农做梦也没想到,紧接着一场大火之后,自己面临的又是一场灭顶之灾的自救。陶重农顿时把救火救岀个天赐美人的好心情一扫而光,那颗心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但是,上天有眼。就在陶重农突感大难临头之际,小山寨另一场大火,一场人心的大火,又为这位其貌不扬的小青年,构筑起一座施展政治才能的政治大舞台,不仅救了他的危难,而且成了他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天梯。

  许是他们低低的说话声,惊了这个灾难过后的寂静山乡的梦?

  他们听到有人轻轻地叩击小庙山门声。

  陶重农快步走向山门,拉开门拴,开了门。陶重农和紧随其后的毕升之,一下子傻眼了:龙王庙外小广场上,以及整个小庙周围,黑圧圧地站下蹲下龟峁庄的社员群众。看来人们已经聚集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004

  其实,被县和公社一向视为不学大寨、不走大寨之路,一座“典型资本主义堡垒”的龟峁庄大队,不仅因为地处偏僻蛮野高山大壑之中,而且也因为靠山吃山以牧为主,日子过得虽不算很富裕,但在普遍赤贫的河阴县也算“富庶之地”。尽管文化大革命民经进行多年,但这里的人们却似熟视无睹,墙上竟没有一条时新的文革标语,许多人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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