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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一朵火烧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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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东明说:“老徐,我看今天咱们就把酒免了吧!等给龟年检查完身体,我同你美美的喝它个痛快。”其实,白东###里还是想喝两盅的,只是担心耽误事而已,下午还得陪公孙龟年到医院去。

  徐春富说:“那不成。这么吧,驮夫同志,你给咱少喝点,或者干脆给咱喝饮料算了。东明,你不行。你得与我喝酒。好不容易聚一次。”

  公孙龟年说:“你俩喝酒吧,我就喝点饮料。”

  徐春富又从平柜里拿出两听咖啡奶,打开,放在公孙龟年面前。然后把酙给公孙龟年的那一盅酒,倒进自己大玻璃杯里,首先举起来说,“有幸请二位光临寒舍,不胜荣幸,干!”说罢,不等他们白东明他俩举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白东明也把自己的酒盅端起来,喝了。

  就这样,徐春富与白东明谁都没多说话,就连着干了三次,一瓶汾酒就剩下不足四分之一了。白东明考虑下午还要陪公孙龟年去医院,提议说:“老徐,我看这酒嘛,咱们就此打住?”

  徐春富其实已经至少有三四两酒下肚了,但酒瘾似乎才刚上来,说,“怕我老徐请不起吗?”说着侧身又从平柜里拿出一瓶来,又用牙咬开盖子,放在桌上,“喝喝喝,你俩是贵客,平时请都请不来,咱们搞纪检的,又不敢随意参加别人的宴请,好不容易自家聚聚,还讲究什么?喝喝!”又给白东明酙了一酒盅,又给自己酙了一大杯,不由还想劝阻他的白东明分说,就端杯与白东明放在桌上的酒盅轻轻一碰,一仰头灌进口里。

  这时喝饮料的公孙龟年突然想起,当年徐春富、副县长何修明以及教委正副主任丁一岚、温一方被关凯灌醉之事,又想起叶秀子说过的徐春富等人,被人称为“火山四大侠”绰号之事。

  当徐春富又要给白东明倒酒的时候,公孙龟年已看出,白东明的酒量是有限的,脸色已经潮红不胜酒力,慌忙站起身伸岀手去,帮白东明挡住徐春富,笑着顺口说:“徐书记,我看可以啦!他白东明那点能耐,再喝哪能是您的对手?您可是河阴火山四大侠之一哟!”

  一听公孙龟年提到“火山四大侠”,徐春富骤然间就楞了。

  徐春富仿佛不认识面前的公孙龟年似的,吃惊地瞪着已经有点发红的眼睛说:“怎么?你也知道火山四大侠!听龟峁庄人给你说的吧?”

  白东明不明就里,随即问:“什么火山四大侠?”

  其实,公孙龟年也不知道“火山四大侠”真正具体来历,只好摇摇头。

  而徐春富却把公孙龟年的摇头,当作了别一番意思理解了。

  仿佛戳到埋藏心灵最深处的痛,徐春富一边也摇着头,一边推开公孙龟年劝阻他再喝酒的手,带几分自我解嘲带几分自我辨解,也带几分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说:“咳,别提了别提了,当年的龌龊事多了!岂止是老拴驴说的‘山光岭秃和尚头,不种庄稼把旗栽;放火叫作学大寨,罪行反当功劳卖’呀?龌龊事多了!不过,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驮夫同志,大作家驮夫同志,我徐某人不敢说别的大话,但有一句话我敢说,什么时候也敢说,徐某人当年,确实是奋不顾身参加龟峁山那场救火的,恐怕在所谓火山四大侠中,只有徐某人才担得起这个英雄之名,才是名副其实的!当然,也不能说心中无愧。可徐某人毕竟没有参与过放火嘛!不提了,不提了。”

  公孙龟年大骇(骸):原来当年龟峁山那场大火,真是有人故意放的呀!

  公孙龟年没想到自己一句带点玩笑的话,竟抖岀历史的一个謎底。

  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公孙龟年突然想起前些天,岀版社来信与他商量长篇小说《天眼》重版的事。对这部以当年河阴事件为原型、多少年前写成的小说,随着时间推移,公孙龟年早就发现有许多纰漏,不仅有故事情节上简单化的纰漏,人物刻画上脸谱化的纰漏,也有整个作品在思想挖掘方面的浅薄与偏颇。而这些纰漏,除有当时他自己对社会生活认识能力方面的主观原因外,还有一个客观原因,就是创作这部作品时,率尔急就成篇,没能去深入地了解整个事件发生的深厚历史背景,令故事及人物都显得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这部作品岀版后,之所以当时产生轰动效应,完全是因为借助了当年事件本身的新闻效应。公孙龟年早存修订之意。与徐春富好好深谈一次,正好可供《天眼》重版前修订之用。

  徐春富说过刚才一番话,见公孙龟年愣(楞)着,但还是把手臂挡在那里。于是徐春富就伸岀另一只没端酒杯的手,把公孙龟年挡着他的手臂一下子拉下来,喷着酒气对公孙龟年说:“咳咳咳,驮夫同志,本来是……是是想请您也多喝几杯的,并给您赔情道歉的呀,我老徐当年不该给您演岀那……那么一岀戏嘛,可您,不……不不赏脸呀!当然,我也知道,您下午,还得到医院去,可他……他白东明,不喝不成!”

  白东明一看这架式,就知道徐春富已经有些喝多了,忙说:“老徐,酒嘛,咱先留着,等晚上我再和你喝,行吗?”

  公孙龟年也赶紧接住白东明的话,补充说:“徐书记,等我检查完了身体,我也开开戒,好好陪您喝一顿,喝它个一醉方休!”

  徐春富哪里肯听,他把白东明的酒盅,拿起来硬往白东明手中递,同时醉眼朦胧地斜睨着公孙龟年说:“龟年同志,白处长叫你龟年,我也不叫你大作家驮……驮夫了,也叫你龟……龟年同志吧。以我看,你……你有毬个啥病?你就犯得……得是太认真的毛病,太……太太认真了……就是要……要生大病的。你……你要会……会装龟变鳖,装孙子就不会生……生病了。扶贫……你就就扶贫吧,你管管……管它什么当年四大侠那……那种毬事哩!当事人……人家都做大官了。我……我老徐也……也学不会那那……那一套,现……现在,你看,也不……不是快病了!”

  徐春富说着,也不管白东明接酒不接酒,先后把自己那杯酒和白东明那盅酒都端起来,咕噜噜,都灌到自己嘴里去了。喝罢,眼就睁不开了。趴在圆桌上,两只手又在摸酒瓶。白东明赶紧把酒瓶拿过来,顺手放在旁边平柜上。而徐春富却把桌上的两盘菜扫在地下,咣一声,瓷盘摔碎了。

  听到响声,他的妻子从后面厨房走过来,一看他这模样,嘟哝道:“一天就知道喝,喝,喝,酒比你亲娘老子还亲!”

  徐春富此时已醉得不省人事,白东明、公孙龟年和他的妻子一起架起他,扶他走进里间卧室,放他在床上躺下。

  徐春富夫人端来一笼屉莜面烤烙烙,让他俩吃。

  白东明问徐春富妻子:“大嫂,我听说老徐是海量,喝一斤多酒都不成问题哩。今天怎么喝了不多一点儿,就醉成这样子?”

  妇人说:“这段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人天天喝,喝几盅就醉!”

  白东明突然像想起什么事似的,又问:“是不是最近事太多,工作太累?还是有什么别的不痛快事?”

  妇人说:“俺也不懂他那个什么纪检。他回家也不和俺说他那些事,回来,就是喝闷酒,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

  白东明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对妇女说:“大嫂,有没有乌龙茶,浓浓给泡上一杯,灌点给老徐喝。这种茶解酒最来劲儿。”

  妇人说:“不用不用。这段时间总这样,睡睡也就好了。”

  白东明和公孙龟年胡乱吃了几口饭,一看表已经下午三点钟了,于是就向徐春富妻子告别,出门到地区医院去。

  去医院路上,公孙龟年问白东明:“你看徐春富这个人怎样?”

  白东明说:“人不错。正直、廉洁、勤政,也有能力。原是农民,当公社通讯员时转了干,后来就一步一步升上来。原来文化较低,后来靠自学,学得相当不错,都取得了本科文凭。要说毛病,大概就是爱喝几盅。但在纪检战线上,数得上是一位最优秀的纪检委书记。去年,省纪检委计划树他典型,并报中纪委,中纪委也同意,但这位老兄自己死活不同意,说这是害他,扬言,要树他典型的话,他就辞职。嗨!”

  公孙龟年说:“我看,这老兄心中有事,本来他是想给你好好倾诉倾诉,腾腾肚子的,只因为有我在场,才没说。”

  白东明风公孙龟年如此说,犹豫了一下,说:“是的。我估计是温专员那档子事,另外,我感觉,他好像也是有话要对你说。”

  公孙龟年急忙问:“哪个温专员?”

  白东明说:“还有哪个,你忘了那个温一方了!”

  公孙龟年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就是当年河阴县那位在饭桌上破口大骂文教副县何修明的教委副主任嘛。那次河阴事件,此人受了行政记过处分,随即调离河阴县工作,后来又听说调外省工作了。

  公孙龟年问:“这个人何时成了黄原专员的?出了什么事?”

  白东明见公孙龟年吃惊的样子,笑道:“此前在外省就当专员。这不,刚平调回来当黄原专员上任没几天,就出事啰。事情还是犯在他在外省当专员的时候,一个小偷先后三次从他办公室偷了90多万元现金。前两次没撬门,不知是怎么进去的。最后一次撬了门。没想到,平调回来没几天,那边的事情就犯了。可这老兄声言说,自己什么也没丢。倒是那小偷自己真名实姓的报的案,给省委、中央、省纪委、中纪委都去了信,那小偷还说,他就等组织上查清事实,他自己就出来投案自首。中纪委指示,要作为大案要案立案审查。老徐这个纪检委书记,原曾是温一方在河阴工作时的上级,现在又成了人家的下级,他的日子还能好过得了?”

  公孙龟年听了,好半天没说话。

  白东明说:“老徐好像也有话要向你说嘛,怎么回事?”

  公孙龟年说:“我也不清楚。”

  白东明说:“不会是当年河阴那宗小学生事故案吧?”

  公孙龟年说:“不会。都陈年老帐了,他不是已经道歉了?”

  公孙龟年简要向白东明介绍了当年冯其山如何阻挠调查情况,但却又说,他对徐春富总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

  白东明说:“还有什么四大侠,怎回事?”

  公孙龟年:“我也不清楚。本来我是无意提到的,没想到二十多年前龟峁山那场大火,还真有故事。听他那话,好像是有人故意放的。”

  白东明笑着说:“就算是故意放的,现在谁还揪历史旧帐?”

  公孙龟年也笑着说:“是啊是啊。历史旧帐是无需再去揪再去算了,但历史的屁股上的屎(屍),还得时代来擦。咱们现在搞的扶贫,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在给历史犯下的错误,擦屁股哩。你说是不是?”

  白东明说:“龟年兄,我总觉得你是位诗人。”

  公孙龟年一(上)怔,说:“何以见得?”

  白东明说:“你看,你这为历史擦屁股的比喻,就是诗人语言。”

  公孙龟年叹一口气说:“那老弟就干脆把我当诗人看算了。”

  白东明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问:“刚才你和老徐说起四大侠,那四大侠除老徐外,另外三个呢,是谁?”

  公孙龟年仔细想了半天,不由自己也吃惊地说:“我只想起二个,好像咱们的常务副省长陶重农也算一个,还有一个,好像就是咱们这位刚岀事的专员温一方的前任,叫仝什么来着?”

  白东明大惊:“啥?仝新!”

  026

  除了血液检查需要空肚子抽血后化验,安排在明天上午外,其它一切检查,由于有地委领导徐春富的亲自安排,医院里所有涉及到科室都是一路绿灯,公孙龟年的身体检查非常顺利。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从医院回到宾馆,吃过晚饭,回到住处。白东明给地区扶贫办郝主任家打电话,郝主任家人说,下乡检查扶贫工作去了,恐怕等几天才能回来。白东明又给徐春富家拨电话,徐春富老婆接的,她说,徐春富现在还在睡着哪。这次不知为何睡了这么长时间。

  放下电话,白东明懊悔得直敲自己的脑袋。

  “真不该和老头喝这顿酒。现在有句顺口溜,说什么党委是拍板掌权的,政府是开箱花钱的,人大是举手装蒜的,政协是喝彩鼓掌的,纪检是手心打板的。好像纪检委整天就是在那里说一不二地整人。其实人们哪儿了解纪检工作有多难。有些案子,开始似乎是一般党纪政纪案子,只要深查,往往都要牵扯成刑事案件,牵扯到各种各样人,各种各样关系,而纪检部门也不是铁板一块,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要查个水落石出,真难!”

  公孙龟年说:“你是有感而发。是指温一方这桩事?”

  白东明说:“岂止这一桩,哪一桩不是?”白东明长叹一口气。

  公孙龟年说:“可惜,纪检上又少了一把好手。”

  白东明说:“你是指我?”

  公孙龟年说:“东明,恕我多心,你的调任,不会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你再搞纪检办案工作吧?”

  白东明听公孙龟年如此说,似乎一怔,但随即说:“那倒不是。省委组织部青干处,在谁的眼中,不是更为重要的一个肥缺呢?嗨嗨嗨!不说这个了,还是想一下咱们那个计划吧!你说,咱们如何搞得更实在一点?”

  白东明指的仍然是他们那个“双 369 计划。”

  公孙龟年说:“恐怕有个基本指导思想你得先扭过来。”

  白东明说:“你说。”

  公孙龟年说:“还是《国际歌》第一句那个唱法,无论对龟峁庄,还是对咱们扶贫工作队,这是个基点。”

  白东明说:“噢,不靠神仙皇帝……你是指,还是要从强调自信自立自强,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着眼着手?”

  公孙龟年点点头。他们正说着,有人敲门。

  白东明说了声“请进”,门开了,进来一位矮个头略带点鸡胸的小青年。小青年手里一手拎一个家织印花土布手提袋,一手拿着一个大牛皮信封,牛皮信封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是厚厚的一沓子材料。

  青年怯生生地问:“请问,哪位是驮夫老师?”

  公孙龟年站起来,说:“我就是。”

  小青年跨上前去握住公孙龟年的手,怯生生地自我介绍说:“我是地区纪检委的,叫梁德建。听单位同事说老师来了,住在宾馆,特意来看看老师。下午来,老师不在。我经常拜读老师的作品。”

  公孙龟年忙请青年往沙发上坐,并把白东明向青年介绍,然后又给青年冲茶倒水。青年刚坐下又站起来,向白东明致意说:“白处长,您好!早就知道您的大名,听说您昨天还到过我们那里,就是没有见过面。”

  白东明笑着说,“咳咳,我有什么大名!”然后指着公孙龟年说,“这才是大名人。”接着又问小青年,“你在单位干什么工作?”

  青年说:“在档案室搞材料档案。闲下也爱写点东西。”

  白东明马上笑起来,说:“噢,业余作家,拜师来了。”

  青年自己也笑了,腼腆地说:“我们单位的人,都特别崇拜驮夫老师,据我所知,许多读者,特别是公检法司部门的人,很多人都崇拜驮夫老师。说他是反腐作家。但是,我是不同意说驮夫老师是反腐作家的。驮夫老师的作品绝非‘反腐’二字可以概括的。”

  白东明笑着对公孙龟年说:“龟年,我真羡慕你,有那么多崇拜者。我敢说,这座城市的人,如果知道驮夫先生大驾光临,拜访的人还不会把这个宾馆挤破?”白东明说着,就准备出门,回头对公孙龟年说,“我去看看老徐。”又对小青年说,“好好拜师。”说罢,出门走了。

  白东明走后,小青年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一摞稿子,又从印花布手提袋中拿出四本厚书。公孙龟年一看,四本书都是他的四部长篇小说,一部《天眼》,一部《亲亲后娘心》,一部《八方岀击》,一部《国家公务员》。这些书看来是经过许多人传读过的,封面均已经破损得很,特别是今年初刚岀版的《国家公务员》,封面破损处是用透明胶带纸又封贴好的。

  小青年说,“驮夫老师,这四本书想请您签个名字的。”小青年说着,另外又从那个大牛皮信封中,掏岀厚厚一沓子稿子,腼腆地说,“驮夫老师,我也学着写了一部纪实小说,想请老师指正。过去,我只是搞点新闻报道什么的,搞文学创作是第一次。”

  公孙龟年高兴地连连说“好啊好啊”,说着接过那部手稿,见手稿题目是《谁把他逼上了绝路——走进刑场的一个青年犯人身前身后的故事》,题目下的括号里写着“纪实小说”四个字。

  公孙龟年问:“为什么要写成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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