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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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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手提箱里面是什么?”
  “移动硬盘。”
  “硬盘里面是什么?”
  “是帐。是财务记录。”
  “是不是徐中路为贩毒组织洗黑钱的财务记录?”
  “小平头”低下头,望着自己脚尖,不肯说话。
  “是,还是不是?”蒋冬至追问道。他同时朝“小平头”逼近一步。
  “是的。”“小平头”回答说,仍低着头,“一般我们两个人负责一条线,这条线上的财务记录全在这个手提箱里面。”
  “好吧,你把手提箱里面的硬盘全装进这个口袋里,我饶过你。”
  “小平头”略微抬起头,走过来。他目光尽量往下,不去看蒋冬至黑色的蒙面之脸。他接过蒋冬至左手高举起的银色口袋,返回到写字台旁,一个接一个从手提箱里拿出深蓝色外壳的移动硬盘,装入银色口袋中,动作麻利。
  蒋冬至扫了一眼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额头上鲜血仍在流淌,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应该无力再作反抗了。他快接近成功了。奇怪,一实施暴力攻击,他心中的挫败感就全部消失了,在整个实施过程中,感觉自身强悍的亢奋及快感充满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他无法否认。即便在他停手之后,他的感觉也比之前清爽了许多。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体内部充满了力量。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成果:“小平头”屈服了,“吐”了,听话了。
  不用一分钟,“小平头”就将手提箱里面的移动硬盘全数装入了银色口袋。
  “你面对着墙,蹲下!动一动,我就开枪。”蒋冬至警告说,口气严厉。
  “小平头”不说话,马上照做了。
  蒋冬至轻轻放下粗水管,腾出左手,卸下登山背包。他将鼓鼓囊囊的银色口袋装进登山背包,飞快地又背到双肩上。好了,第一步完成,该考虑撤退了。他需要一个人质。
  “你站起来,跟我走。”蒋冬至命令“小平头”。
  “你说,你放了我的。”小平头用颤抖的声音回了一句。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陪我走到电梯,我就放了你。”“小平头”缓慢地站立起来,似乎在思考自己的处境。他转过身,朝门口走去。蒋冬至跟随在他身后,枪口瞄准着他后脑勺,另一只手上的粗水管随时准备抡向他脑袋,如果他突然大声呼救,或闪身逃跑的话。
  他们慢慢走近门口。“小平头”伸出手,正要摸上门锁开门。忽然,蒋冬至听见门外有一记拉动手枪套筒推子弹上膛的轻微声响。非常轻微。但他却听见了,真真切切。他即刻作出反应,哐当一声扔掉粗水管,一把拉倒“小平头”。就在他们身体即将倒地的一瞬间,他又听见有金属件轻轻插入门锁中。同样真切,不是幻觉。他不能再犹豫了。
  他对准门板下方连开了两枪。啪啪。枪声划破寂静,在整个顶层震响。
  蒋冬至判断,他已被发现了,办公室被顶层的警卫人员包围了。最最糟糕的状况,终于成为无法否认的事实,在他眼前出现了:他被围堵在一间只有三十多平方米的小办公室内,无处可逃。而门外走廊上枪手如林,即将发起攻击。
  他非常清楚,由于要顾及事实上已被他劫为人质的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和“小平头”这两人的生命安危,顶层的警卫人员第一次攻击采用偷袭:企图先用钥匙悄然打开门,攻击队员再迅猛冲入。现在,偷袭行动被他发觉了,被他搅了。他突然之间向门外展示了火力,致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们肯定在作调整战术,他们或许正在讨论:是否有必要再顾及两名被劫人质的人身安全,是否应该不顾一切用火力开路,发起强攻。
  时间不多了。他必须有所行动,否则就等于坐以待毙。
  他想起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玫瑰的劝告:生命要比狗屁的正义重要。生命第一。活着,才代表是胜利者。他终于明白了她此话中的真义,可惜已经太晚了。他也想起了自己对她的告白:相信我吧,师傅,我以前当过警察。
  他仰起头,望向天花板。难道老天爷当真站在徐中路一边,不帮我吗?
  这时候,他看见了悬在钢筋水泥屋顶下面暴露在外被漆成黑色的巨大的通风管道。他笑了。我就知道,老天爷也会怜悯我一回的。他站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遭遇
  1
  顷刻之间,屏幕上一片空白,所有的监控画面全消失了。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玫瑰明白,顶层的监控人员已发现了她的入侵和僭越控制,正在关闭监控系统,切断电源。她断定,他们也一定知道了有人硬进入了顶层。蒋冬至随时丧命于枪口下。她在工作间内来回走动,异常焦虑。忽然,她想起了蒋冬至进去之前留给她的一个手机号码。对了,他说过,这是惟一能救他的一位中国警官。
  她找到记录手机号码的笔记本,用手机拨出。打通了。
  “喂,哪一位?”出现了一个男人声音。
  “你是卢杨警官吗?”
  “我就是卢杨,你是谁?”
  “我叫玫瑰,是蒋冬至先生的一位朋友。”
  “哦,找我有事吗?”
  “蒋冬至此刻就在新沧大厦顶层上,被人发现了,随时随地会被打死,你上去救救他吧!”
  “你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联系?”
  “我是一个黑客,是我帮他进去的。顶层上有信号屏蔽,电话打不进去也打不出来。蒋冬至进去之前,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说情况危急时,让我打给你,你会上去救他的。”
  “既然是信号屏蔽,你又何以得知他现在情况危急呢?”
  “我看得见他,但我无法通知他。你手机上可以看图片吗?”
  “可以看。”
  “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发图片。”
  五秒钟之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玫瑰在电脑上将经过压缩的图片发送到卢杨的手机上。
  一共九张彩色图片,全部截自她笔记本电脑里自动录下的数码监控录像,画面清晰明亮:蒋冬至在新沧大厦底层大厅里行走;他进电梯;他在电梯内仰头做鬼脸;他套上蒙面头罩;他右手持枪左手我粗水管以一个蒙面歹徒的姿态穿过走廊;他推开办公室门;他在办公室内用手枪和粗水管威胁两位中年男人……
  图像说明一切。卢杨立即用车载无线电召唤其他巡警。人命关天,他必须马上上去干预。
  2
  蒋冬至从地上拽起“小平头”,用手枪威逼他和自己一起在办公室内移动写字台。就位之后,他们抬起其中一张,叠到另一张上。随后,蒋冬至绑起“小平头”,用毛巾塞住他嘴巴,示意他藏身在写字台后面,以躲避子弹。
  “看在你还算卖力的分上,我就救你一命。”蒋冬至拍了一下“小平头”头发稀薄的脑袋,向他告别:“他们马上会发起强攻,你躲在这里别乱动,子弹打不到你的;他们冲进来时,你不要急着站起来,会被打死的。我先走一步了。”
  蒋冬至爬上被叠得高高的写字台。他站在叠在上面的那张写字台的桌面上,直起身子,肩膀刚好能够到通风管道的出风口。他双手向上用力托起盖在出风口上的铝制格栅板,向右移动到通风管道内部,推向深处。他脱下反背在胸前的登山背包,举起,放在出风口左侧,也推入深处。完毕后,他双手搭在出风口左右两侧,用力撑起,引身向上,头部和上身伸进通风管道内。
  他使劲缩起双腿,向上,向上,再向上,双膝够到了出风口边缘,顶在上面。顿时,全身支撑在双手上的重量被有力减轻了。他费劲地抬起右腿,搁进管道内壁。随后是左腿。他成功了,全身进入了管道内部。
  他手脚并用,调整身体姿势。全身左向倾斜,移动,臀部落地。他终于安坐在管道内壁上。蒋冬至喘出一口气。他敏捷地转动身体,采取跪姿,便于上身在管道内使得上力。他跪在出风口左侧边缘,上身越过出风口,去拖被他推到右侧的铝制格栅板。他顺势朝出风口下面的办公室扫了最后一眼:两张叠起的写字台仍立在原地,异常醒目,“小平头”老老实实蜷缩在写字台内侧的地板上,正抬起头仰望着即将从屋顶上消失的他。
  蒋冬至清楚,顶层的警卫人员强攻进屋后,无需询问“小平头”,只要看一眼两张叠起的写字台及其位置,便会知道他是从通风管道内逃走的。他必须赶紧走,迅速远离这间办公室的出风口,离得越远越好。
  网络状的通风管道遍布顶层,像迷宫一样迂回九转。为了不至于在黑暗的管道内迷失方向,或转了半天最后又回转到原路上,蒋冬至决定实行一个右转必须接一个左转的逃跑原则(除非管道内没有选择,只得连续左转或连续右转)。这样,他基本上能够沿着一条斜向路线逃逸,可在最短时间内跑出最远。
  管道内幽暗一片。蒋冬至从背包里取出手电筒,一亮一灭,照亮管道前方。他推动着位于他面前的登山背包,在通风管道内壁上快速爬行,尽量不发出响动。管道内空气凉快,但细小的尘埃刺激着他的鼻膜,鼻腔内痒痒的,非常想打喷嚏。
  爬出去没多远,刚拐过第一个弯,蒋冬至听见他身后一阵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他知道,顶层的警卫人员发起强攻了。随后是短暂的寂静。接着,又传来许多模糊的叫喊声。他们行动迅捷,比他预计的快。而且快许多。
  蒋冬至加快爬行速度。他转进第二个弯时,隐约听见后面有一种轻微而异样的细小声响。他停下,脸颊紧贴在管道壁上,仔细聆听。有人爬进了通风管道,而且不止一人。他听得见他们在管道壁上无所顾忌快速爬行的声响,感觉得到他们手脚用力时划过管道内壁时发出的震动。
  他竭尽全力快速前进。他注意不发出声响与震动,为紧随其后的追赶者指引追赶方向。他想起了他玩过的深海潜艇猎杀的模拟战斗游戏。在潜艇猎杀战术中,快捷灵敏绝非制胜的惟一决定性因素,隐蔽同样重要。尤其在寡不敌众的危急时刻,隐蔽自己更为关键:活下来就是胜利者。
  他一个左拐接一个右拐,一个右拐接一个左拐,不知道已拐过了多少个弯,也不知道何处才算是尽头。他听见身后及周围爬动的响声越来越多:有更多的人爬进了通风管道内。他知道,这么下去,他早晚会与众多的追赶者在管道内相遇,在黑暗中爆发枪战,相互对射。
  他想象自己被击中,倒在局促狭小的管道内壁上,鲜血向上喷涌,湿透他胸前的衣衫。
  他决定再拐过六个弯,就下去,玩一次从通风管道内突然失踪的游戏,不再盲目向前逃了。
  3
  顶层警卫人员临时组建的两个突击小组,强攻进入办公室。没有人中弹被打死。受伤倒地的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被迅速救起。“小平头”被骤然间射进屋内的一阵猛烈而密集的枪声吓破了胆,尿湿了裤子,进屋的突击队员问他话时,他的反应总是慢一拍,而且答非所问。
  办公室内,突击队员已架起高梯,至少有六人爬进通风管道,分兵不同的方向追赶逃跑者。
  徐中路在两名保镖的护卫下,亲临办公室,查看损失情况。他看见保险柜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他亲自审问“小平头”,“小平头”哭喊着交代说,手提箱被一个持枪的蒙面歹徒抢走了。在一旁作陪的一名突击小组负责人告诉徐中路:蒙面歹徒已从通风管道内逃走,正在组织人爬进管道内追赶。
  徐中路点了点头,强作镇静。这么多年以来,他背脊上第一次冒出了冷汗。整整一条线的洗钱财务记录全数落入了这名技高胆大来者不善的神秘闯入者手中,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后果有多严重多可怕。莫非,这是他事业上开始全面衰败的征兆?他该考虑从中国内地撤退了?
  今天诸事不顺。上午女人背叛了他,而现在,敌人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突然想起了梁幼青。他转身离开办公室,返回卧室。他担心躺在床上全身赤裸的梁幼青会被在通风管道内追赶蒙面歹徒的突击队员看见。这对于他影响不好。
  拐过第三个弯,蒋冬至听见身后仍有声音跟随他。而且是同一个人发出的响声,连续跟随他转了三个弯。似乎距离感没变,震动感也没变。这声音始终非常稳定,追随在他身后。他估计,这名追赶者也采取了一左一右的拐弯方式,盯上他了。这一下,他的麻烦大了。
  我是不是要马上改变自己的行进路线?连续两个右拐,先摆脱了追兵再说?
  突然之间,蒋冬至感觉自己膝下的管道内壁变得柔软无比。声息全无。而追随在他身后的那个声音反而变清晰了。他骤然加快爬行速度,柔软的管壁上依然发不出响动。
  他拧亮手电筒,看见周围管道内壁上下贴满了软质的吸音材料,犹如包了一层厚实的皮革,难怪他动作再大,也不会发出大的响声和震动。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放开手脚往前爬了。
  为什么要在通风管道内壁上贴满昂贵的吸音材料呢?他寻思道,是隔音需要?难道这里是顶层的机密区域?难道我已进入了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始终隐没在黑暗中的那一大片神秘的盲区?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通风管道内追兵太多了,不如马上下去躲一躲。
  但是,在黑暗的通风管道内一赌生死的十分钟爬行,让他变得敏感而又迷信。他决计仍旧按照自己起先的直觉行事,等拐过第六个弯再下去。既然老天爷怜悯我一回,他想,就不会半途而废。我心诚则灵,坚定不移跟着直觉走,不该因为自己贪生怕死而擅自作出变更。
  他推动着登山背包迅疾爬行。右拐。左拐。再右拐。这是第六个拐弯,最后的右拐。
  在最近一个出风口下去。他深呼吸一下,作出了决定。这或许就是生死抉择。他看见了出风口。就在他前方,约10米处,有一簇亮光向上冒起。
  他清楚自己动作要快。紧随其后的追兵距离他并不很远,或许只差一两分钟的距离。
  他连扑带爬冲向前去,赶到出风口旁边。他探出身去,透过铝制格栅板的网格间隙,朝出风口下面望下去。下面是吊顶。两块浅色的吊顶通风格栅板正对出风口。穿透两层网格间隙,可依稀看见屋内陈设豪华。但他看不见有人。下面寂静无声。此时管道内部也忽然安静起来。他知道,紧随其后的追兵也已爬进了铺设吸音材料的管道段,离他越来越近了。由不得他再作犹豫了。
  他将登山背包倒背在胸前,手枪插在腰后皮带上。他轻轻搬开盖在出风口上的铝制格栅板,再搬起吊顶通风格栅板,推到一边。他双手支撑在出风口两侧管壁,并起两腿,收缩,缓缓放进出风口外,放下去。紧接着,上身也从出风口放下,一变而成双手吊在出风口两侧。他纵身一跃而下。
  他重重落在地毯上。所幸地毯吸收了他落地的大部分声响和震动。他发出的声音并不大。
  他迅速站起身,转向墙壁旁两张古香古色的红木座椅。座椅之间有一只瘦茶几。他悬在空中时已看中了座椅和瘦茶几。他要迅速将它们搬到出风口下面,叠起来,再爬到它们上面,直起身,够到吊顶,把铝制格栅板和吊顶格栅板复原如初。
  一声嘹亮凄厉的女人尖叫突然从他背后冲天而起,几乎将他耳膜震破。吓得他全身一阵惊颤,哆罗嗦着也叫出了声。
  他倏然转身,拔出手枪。他看见一张双人大铁床上,一个全身赤裸肌肤洁白的女人蜷缩在一堆发皱的白床被上。他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出现了幻觉。
  为什么刚才我在上面没看见床上有女人呢?是不是急于逃命急昏了头?
  他定睛再看。一对白花花的梨状大乳房映入他眼帘,鲜亮耀眼。女人正惊恐万状瞪着他,又发出一声尖叫。他抬起左手,伸出食指,竖起,放在噘起的嘴唇上,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
  他马上明白了:是自己蒙面的黑色头罩吓坏她了。他摘下了头罩,再次作出收声的手势。
  他环顾左右,没有其他人。他迅速搬动红木座椅和瘦茶几,放到出风口下面。他将瘦茶几叠在座椅上。他爬到座椅上,继而登上瘦茶几。他站在瘦茶几上,弓起身体,将头贴在出风口下聆听管道内部的动静。他将手枪插入腰后,一手撑在出风口边缘,一手伸进管道内部,拖动铝制格栅板。
  他轻手轻脚复原了出风口上的铝制格栅板和吊顶的通风格栅板。他纵身跃下,飞快将红木座椅和瘦茶几搬回原处。他回身再朝大铁床上的女人望去。他认出了她,惊讶得几乎呼叫出声。她居然是梁幼青。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完蛋了,他误入了徐中路的卧室。
  在管道内对他紧盯不舍的追赶者肯定也听到了她的尖叫。他会追踪下来的。
  他感到奇怪,梁幼青的两手竟被两副锃亮的手铐铐在大铁床的床头架上。她脸蛋肿起,紫一块青一块,落满被男人拳头击打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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