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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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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我多召集一些人,今天晚上就开始去找蒋冬至。”王辉迅速反应过来。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徐中路心中对蒋冬至的勃然震怒。他猜想,徐中路可能在狼狈丢官的梁幼青面前无法交代,面子丢尽,所以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将蒋冬至置之死地而后快。男人都这样。疯狂总是被冷静的外表包裹在内部。他没必要去捅破这层脆弱的外表。因为猛兽出笼的疯狂首先会吞没他。他只是江湖上一个打工的,听从老板的意志即可,不用去听从自己的理智。
  “我想,蒋冬至应该不会贸然离开新沧。”王辉补充说,“他正在被通缉,各地公安局都收到了协查通报,机场,车站,公路铁路,都有人查他。对他来说,新沧市区是最安全的藏身地方。”
  第二十章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玫瑰
  吃完晚饭,董荷进卧室看电视,蒋冬至则独坐在写字台前,摊开笔记本电脑,上网游荡。他们两人虽然表面上和好了,但心里面仍在冷战:大家小心翼翼说话,彬彬有礼相处,不再像以前那么直来直去,热情奔放。
  蒋冬至进入一个巨大而复杂像迷宫一般眼花缭乱的网络社区潜水。他安静地翻看着精华区内过期的帖子,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灵感。一筹莫展。他迷失了。在慨然决定与徐中路单打独斗作战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准备好战斗:录像带和揭发材料全在网上公开之后,他手上已没有了可杀伤徐中路的武器,如何寻找到新的过硬证据呢?他找不到突破口。
  蒋冬至相信揭发材料上提供的线索:徐中路的房地产投资涉嫌为金三角贩毒组织大规模洗钱。当然,这些线索只合适于缉毒警察机构去秘密调查,他个人无力涉足。不过他寻思,既然是大规模洗毒钱,就会有复杂而大量的资金流动,也会有专职的财务人员,并且留下洗钱的财务记录(这些可是过硬的犯罪证据啊),要不然,一切会乱套的。他只要设法搞到一些财务记录,将其在网上公开,或直接向国家禁毒委员会检举揭发,就可一举摧毁徐中路,即便他逃往国外,作为金三角贩毒链上一个关键环节,他也会被全球通缉。
  用什么办法弄到徐中路洗钱的财务记录呢?
  蒋冬至整整想了两天,一点头绪也没有。他感觉自己似乎太异想天开了。但有一种怀疑在他心里越来越深:洗钱活动的控制中心应该在新沧大厦内,财务中心也应该在48层以上的某处运作。
  最近两星期以来,他每天利用上班时间在图书馆塔楼26层的小间内用观察望远镜监视徐中路行踪,并作了详细记录。根据记录,徐中路一般极少外出,每天早上总会准时出现在48层的大办公室里。当然,也不能排除徐中路遥控操作洗钱作业的可能性。不过,他相信,徐中路的这种深居简出非同寻常,是一种亲自控制洗钱活动的信号。
  最简洁有效的方式不是全程监视徐中路的活动,而是直接找出洗钱的财务中心在何处运作,然后想方设法入侵其内,将一部分财务记录窃取到手。
  但难也难在如何进入安全措施严密的新沧大厦而让徐中路不觉察。迄今为止,他只在新沧大厦底层大厅里转过一圈,在一个洗手间内撒过一泡尿,连电梯都没敢进去一次。他怕打草惊蛇,惊动徐中路,不敢轻举妄动。
  蒋冬至静静坐着,鼠标轻点,又打开一个帖子。电脑屏幕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他以为自己手机会立刻响起。等了一秒钟,没响。也许这二手笔记本电脑有点小问题。他继续看帖子,脑海里面依旧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富于建设性的想法自动冒出来。
  电脑忽而变慢,忽而正常。蒋冬至警觉起来:我是不是被人入侵了?
  正在狐疑之际,屏幕上丁当一声跳出一个蓝色小蝌蚪,小蝌蚪迅速游动,溅起水花朵朵,屏幕活动起来,文字被缓缓淡化,界面变蓝色了,而且越变越蓝。突然,眼前一闪一亮,一副浅海水底世界的优美画面赫然在目,占据了整个屏幕:活珊瑚像呼吸一般顺着水波微微拂动,十几条色彩艳丽斑斓的热带海水鱼,悠然穿行于其间。蓝色小蝌蚪索性一摆一摆游到屏幕一角,调皮而夸张地朝他眨眼,一眨眼,一眨眼,又是一眨眼。
  坏了,中了病毒了。蒋冬至跳了起来。
  这时候,他听见电脑发出一声轻柔的呼唤:“你坐下来,戴好耳机。”
  居然是张曼玉在对他说话。蒋冬至浑身一哆罗嗦:今晚,我遇到真正的黑客了,她连张曼玉吐字发音中的港腔也模仿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他不但入侵了我电脑,而且控制了我电脑。
  识时务者为俊杰。蒋冬至意识到,眼下只好先按照黑客的吩咐去做,边周旋边见机行事吧。他不想惹得黑客发怒,用病毒将他电脑摧毁。他在写字台抽屉里找到耳机,连好线,戴上。
  “你猜猜,我是谁?”耳机里依然是张曼玉在问。
  “你是张曼玉。”蒋冬至回答。
  耳机里传出一片欢快而响亮的笑声。“哈哈,你倒好,才几天不见,就连你师傅也不认了?”
  蒋冬至仍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谁。他拜了十位黑客为师呢。
  “师傅,你好。”他尴尬地说,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恶意入侵。应该是哪一位黑客老师突发奇想,在测试他,看他学的黑客技艺长进了没有。
  “我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玫瑰。”
  “哦,师傅。”蒋冬至幻想着对方如花似玉的容貌。
  “我在你电脑里玩了半天了,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玫瑰说,“我只好送你一个惊喜了。”所谓惊喜是指小蝌蚪和占据电脑屏幕的海底世界。
  “我没有做黑客的才华。”
  “你是没有欲望。”
  蒋冬至承认,她批评得一针见血:他的确没有渴望进入别人电脑的狂热,也不迷恋于电脑,芯片和网络,从不梦想编出一鸣惊人的天才程序,更没有将纵横虚拟四海当作了不得的骄傲。他学习黑客技艺,纯粹是为了在新沧图书馆电脑房里暂时混一口饭吃,是工作需要,成人就业再培训。
  “我现在有欲望了,我想进入一幢大楼。”他脱口而出,心想:何不请她帮忙想想办法呢?
  “干吗?”
  “拿一些东西。”
  “那种类型的?”
  “是记录,财务记录。”他明白她担心他去抢劫银行。
  “是硬进入吗?”
  “硬进入。”
  “为什么呢?”蒋冬至犹豫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实际上,我卷进了一桩枪杀警察的大案子。我处境非常危险,警察和黑道都在找我。我得罪的黑道老大是一个身价几十亿的房地产商人,他为金三角的贩毒组织洗钱,势力特别大,上层关系多,在公安局也有内线和帮凶。我已经在网上公布了揭发他利用房地产洗钱的内幕材料。我没什么退路了,只有你死我活和他斗到底了。”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玫瑰听了没有吭声。耳机里面一片死寂。
  整整过去了一分钟,张曼玉的声音才重新在耳机里响起,陌生而遥远:“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冒险经历,你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师傅,我想麻烦你。”蒋冬至请求道,但心里并不抱希望。他是被通缉的犯罪嫌疑人。
  “我会帮你的。”她作出了热情反应,严肃而又肯定。
  “谢谢你,师傅。”
  “不用谢。说说看,你需要我帮你什么?怎么帮你?”
  “我要进入一幢五十层高的大楼,起码要上到四十八层以上。问题是,大楼上上下下装了成百上千个监视摄像头,估计每一层楼都有。我想硬进入,又不想被发现,有什么办法吗?”
  “最简单的办法就化装,彻底改变你的形象。”
  “这我也想到了,可行不通。大楼里清一色全部是数码摄像头,我怀疑中央监控系统带有电脑肖像分析的功能,就算化了装,能不能骗过电脑,我一点信心也没有。似乎有点玄。”
  “我用病毒直接瘫痪监控系统,把所有摄像头都变成瞎子。然后你再……”
  “这样好是好,不过,可能会打草惊蛇,暴露我的目的。我怕他们受惊吓以后把财务中心转移到其他地方去,我就再也找不到了。”
  “这样的话,只有使出狠招了:停电。”
  “停电?”
  “入侵大楼供电系统,用一个程序关闭监控系统和照明系统的供电,假装是一次停电事故。”
  “能够维持多长时间?”
  “看你的需要,一般等他们查出原因,清除掉我的程序,至少三到四个小时。”
  “如果电梯还能用,时间差不多够了;不过,黑灯瞎火的,要在这么大的三个楼层里找出财务中心,也绝对够我受的。我只好赌一次了。”
  “等一下,你是说,你还没有弄到楼层平面图?也不清楚财务中心的位置?”
  “对啊。实际上,我只在大楼的底层大厅里转过一圈,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我怕他们从摄像镜头里认出我。”
  “你这样太冒险了。干吗不先试一试软进入呢?”
  “软进入?”
  “对,软进入。你真够笨的:大楼里面装了这么多摄像头,你为什么不能利用它们来帮你找财务中心呢?既安全,也不会惊动任何人。而且我敢肯定,财务中心的办公室里一定会装有摄像头,实行二十四小时监控。”
  “不是我不想啊,师傅,这两天我闯进大楼设计单位的内部网络,查看过资料,大楼的中央监控系统是一个隔离网络,完完全全是一座孤岛,和互联网没有任何连接。”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是一个‘上一代’。”
  “‘上一代’?”
  “我是说你太落伍了,年轻人。谁说没有电话线就不能软进入?我们可以从电力线进入。”
  “从电力线进入?”
  “我先给你普及一下:电力线通信,英文简称PLC,也就是通过转换设备,用电力线进行高速数据通信。终端用户一般需要在电脑上接通一个电力调制解调器,也叫‘电力猫’,电力猫的数据线另一个顶端是一个常规电源插头,直接插到室内220伏交流电源插座上即可联网,也可以上互联网。一般终端用户的带宽在1到10兆之间。”
  “啊,师傅,你太伟大了。”蒋冬至被她说得心花怒放。
  “现在国内也能生产出不错的电力猫了,有几家公司好像在做家庭电力线上网试验。”
  “太好了,师傅,国内哪儿有卖电力猫?”
  “光有电力猫还不行,还需要有一些特殊的转换设备和软件。你搞不定的。”
  “那我怎么办?”
  “你不要急,我答应了帮你,就肯定会帮你。我认识上海一个电力线上网的顶尖高手,我会请他出手帮你。你能告诉我你要进入的那幢大楼在哪一个城市吗?”
  “大楼叫新沧大厦,在D省的省城新沧市。”
  “哦,新沧,我以前去过这个城市,市区里有一大片湿地,天空上总是飞着一大群漂亮的鸟,我印象非常美好。新沧大厦有HOTEL吗?”
  “好像没有。全部都是写字楼。”
  “附近有没有旅馆?”
  “有。”
  “这就好办了。”
  “我还是听不太明白。”
  “我真服了你。”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玫瑰叹了一口气,继续以张曼玉的声音说,“电力线通信信号容易衰减,所以我会把上海的高手请到新沧来。不过,他是一个神秘人物,不会答应和你见面。他会住在离新沧大厦最近的旅馆里,把电力猫和必要的转换设备连接在旅馆房间里的电源插座上,再连接上一部功能强大的笔记本电脑,他就可以通过电力线入侵大楼,得到大楼监控系统的最高使用权限或最高控制权限。”
  “我明白了,”蒋冬至说,“我再通过互联网进入他的笔记本电脑,像接力一样,利用监控系统的摄像头软进入大楼,找出我要的财务中心。”
  “基本正确。不过,你的电脑实际上是和我的电脑连接的:你只需要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点击画面,就可以在大楼里面飞翔,从一组摄像头漫游到另一组摄像头,直到找到你要的财务中心为止。你甚至可以侦察一下财务中心周围有多少个警卫在站岗,有没有武器。具体由我来控制软进入。我怕你万一操作不当,被中央控制室发觉。要是监控人员中有一个黑客,我们就很危险。”
  “我全听你的,师傅。”
  “那就先这么定了。我要下线了,保持联络。”
  “师傅,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是你运气好,你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另一个人。”
  第二十一章 版本问题
  新沧大厦49层西北角一向是僻静之地,走廊里空荡寂然,很少有人走动。走廊西侧顶端,有一扇不起眼的墨绿色铝合金门,里面是毗连的两间大房间,中间墙壁被打通了,光照明亮。南间布置得像一间小型阅览室:几排浅灰色的铁制书架上,整齐地堆放着书籍,厚厚的各类手册,以及大量被装订成册的杂志和报纸,门口有一张小写字台。北间则占据了大厦的西北转角,一张气派的大写字台背对着转角两翼的落地玻璃窗户,桌面上一大叠凌乱的书刊中,有一部笔记本电脑,房间中央放了一圈沙发和茶几,一台台式电脑及打印机扫描仪等全套设备沿南墙一字排开。
  此时夜色已深。房间内寂静无声,灯光暗淡。郑普仍伏在大写字台上工作,全神贯注盯着晶亮的电脑屏幕,肌肉松弛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浅蓝色的光泽。在他身后,百叶窗帘半开半闭,落地玻璃窗户外是灰黑色的天空。城市匍匐在脚底下沉睡。
  两天以来,郑普一直挂在网上,关注着已被传扬四海的两份揭发材料:一份披露了徐中路为金三角贩毒组织洗钱的线索,另一份则涉及新沧大厦建设史内幕。是徐中路亲自打电话给他,简要介绍了事发经过,吩咐他放下手上其他事情,重点关注这两份揭发材料,在一周内作出法律评估。
  四十三岁的郑普原是一名业内小有名气的律师,八年前因为伪证罪和涉嫌帮助委托人销毁罪证而被判刑五年。服刑期间,风韵犹存的妻子与他离婚,带着他五岁的儿子出国另嫁他人。出狱以后他不能再涉足司法工作,于是去了一家广告公司跑业务,但不到两月便被开除了,理由是他对公司隐瞒了犯罪前科。正在走投无路之际,他在街上迎面碰见了以前管教过他的一名狱警,狱警竟拉着他去赴饭局,并介绍他与王辉认识。不久,王辉将他引见给徐中路。
  徐中路一见郑普面就直截了当说,他派私家侦探去了解过郑普的情况了,对他倒霉的经历深表同情,对他的律师资历和法律经验十分满意,有意雇他当一名私人顾问。徐中路开出的薪水是:年薪十五万,外加年终奖金。这对于遭遇生存困境的郑普来说,实在无法抵挡其诱惑。
  “我的生意,有干净的,也有不干净的。”徐中路对郑普相当坦白。
  相对于十五万年薪,郑普觉得工作简直太轻松了。丝毫没有冒险色彩。他负责组建一个直接听命于徐中路本人的情报室,主要任务是:1、收集长三角地区县以上政府官员及法院检察院公安局等要员的个人信息,包括年龄,学历,出生地,历任职位,顶头上司和下属官员名单,退休日期等等;2、建立一个全国著名律师的数据库,必要时重金请他们出山,提供法律和政策支援;3、每月写出一份中国政府的最新政策动向,供徐中路决策参考。
  每天的日常工作基本上是读报和上网。每月还可支使五万元出差经费,在长三角地区内活动,与各级政府官员打交道,吃吃喝喝,或飞往北京,拜访一些著名的律师事务所和名头巨大的法律专家。简直是无与伦比的美差。所以他一干就是三年,工作出色,深获徐中路敬重和信任。
  郑普希望至少再为徐中路干上三至四年,存够五十万人民币,保证自己十年之内不至于衣食有忧。他已经花了三十万元为自己买下一套住房(他原来住的房子在离婚时已判给了他前妻),留作自己养老用。住房简单装修后已出租出去,每月为他收入房租一千多元。他清楚这辈子他不会再有什么大出息了,命中注定就这么混下去,一点一点变成一堆老骨头。他惟一的精神寄托就是业余研究中国古代刑律,希望有朝一日能写出一本这方面的专著,震一震法学院那帮皓首穷经的教授们。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生活已变成了传奇:充满了变数,危险以及犯罪。每当夜深人静,想起自己如梦一般的身世,免不了一番感慨。之后,郑普便这么安慰自己。
  三年以来,郑普已慢慢了解了徐中路,也知道徐中路在为金三角贩毒组织洗钱。这是徐中路的真正生意,其他一切都只是掩护。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胆战心惊,萌生退意。他明白,徐中路之所以看中他,是因为他身上有污点。污点是他在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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