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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尘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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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 章
  “我不想知道。”
  宋怀尘一口回绝。
  “我帮不了他,最重要的是自己那关。”
  陆亭云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自顾自的说着:“那日吴师弟将我、白简、阿晚送过来时,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但死去的人活不过来,活着的人也不一定愿意接受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天翻地覆的改变,所以虽然道理上说通了,村人对我们还是不怎么友好。”
  宋怀尘插嘴:“这就是你半夜里一个人跑出来吹树叶的原因?因为没人理你?”
  “是啊。”陆亭云顺着话头拐弯,“黄药师一直只把我当做病人,唯一愿意与我聊上两句的宋兄现在也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可寂寞了。”
  宋怀尘:“你自己作的。”
  陆亭云拂开柳枝往下看去:“宋兄,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把话挑明,你就当做不知道吗?”
  “这样自欺欺人是不对的。”
  “凡事留有余地,”宋怀尘语气平淡,“便万事好商量。”
  “这世上愿意给别人留足余地的人不多,很多事不逼一逼,更出不了结果。”陆亭云的语气同样平淡。
  “你不可能事事紧逼,所以你现在要逼我白简的事,还是你我的事?”
  “既然你都说是‘你我’的事了,那就不用逼了,还是继续说说白简吧。”
  “我从黄药师口中问到了来龙去脉,大概是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又有白简亲口描述的,他跟着读书声跑远的情景,村人便认为是他将队伍带入了绝境——其他人都是为了找他,才跟着去了必死之地的。”
  宋怀尘:“你们没解释?”
  魔修的蛊惑不是针对白简一个,而是对所有人。
  “我们解释了,但他们选择忘记。”陆亭云道,“每个人都会想,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他,而不是自己的孩子呢?为什么白简有灵力,明明是最该被魔修吃掉的人,反而活到了最后?他们甚至会觉得,白简之所以活着,是因为魔修故意放了他,让他埋伏在村子里,为彻底摧毁他们做准备。”
  宋怀尘看着院中白简挥剑的身影:“你们没解释?”
  “我们解释了,但我们的解释,村人不听。黄药师也解释,村人不过是阳奉阴违。”
  因为黄药师收留陆亭云,并有效的治疗了他,村里人对黄药师的信任,略微降低了些。
  “时隔半年后我再解释,又能起什么作用?”
  村里人不傻,他们对黄药师都起了疑心,对宋怀尘,这个穿上了短打,依然和他们村子格格不入的男人,更不会多么信任。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解释。”
  自从当了孩子们的教书先生,宋怀尘便把村里孩子的家庭情况摸了个遍,尤其注意了捏着本《声律启蒙》的白简,他娘是村里人,爹是从外面来的,做着秀才打扮,言谈间却仿佛一个江湖客。
  白简家只剩他一个了,他母亲生他时难产,这孩子是被他爹从他娘肚子里剖出来的。
  外面来的男人救了自己儿子,但剖开媳妇肚子的举动太骇人听闻,感叹他当机立断胆大心细的少,说他疯了的多。
  白简爹不喜欢和村里人交往,又不会种地,虽然辛劳,却还是渐渐撑不起这个家,自己也呜呼哀哉。
  白简举目无亲,吃着百家饭长大,因为有个“疯子”爹,向来没多少人喜欢。不过毕竟是一个村的,大家拉拉扯扯,也没让他饿着冻着。
  但也仅此而已了。
  和白简一起回来的阿晚则不同,她有孙婆婆护着,孙婆婆在村里人缘很好,而且,虽然她觉得大家对白简不公平,哭喊着自己才是“灾星”,可读过书的白简自愿当罪人,才五岁的小姑娘根本说不过他。
  陆亭云松开手,柳枝垂下,又将他的身影掩盖,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条条丝绦后传来:“宋兄,你醒了几天,我就吹了几晚的叶子。你说你万事留余地,我吹叶子不是敲锣打鼓,说实话碍不着什么,为什么你今天出来了呢?”
  宋怀尘不是个闭目塞听的人,他醒来之后明里暗里打探过村里的消息,再者大家认为他是为了给村子挡灾才昏迷了半年,不管心里转着什么小心思,面上依然亲切,络绎不绝的来探望他,更是让他知道了许多事。
  两个孩子天差地别的处境宋怀尘知道,白简半夜练剑宋怀尘也早就知道了。
  “宋兄,你终究是于心不忍,我只是逼你一逼罢了。”
  白简有决心,有恒心,更重要的是有良心。
  他始终记挂着村人把他养大的恩情,始终记得宋怀尘教他的那十天书。他无父无母,更知道村里人以及宋怀尘对他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不求回报的恩情太大了,他无论如何都要报,即使那些人不喜欢他。
  可那些说着不喜欢他的人,还是愿意给他一口饭吃啊。
  他怎么能不回报呢?
  “我可以护着他。”宋怀尘这么说,他承认了,“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这么做,若要护着他,我便要教导他,就对他有责任。我不会在映山湖待一辈子,那么我就得带着他走,走出这里我就是个修士了,我必然要带他入道,那责任就更大了,我不喜欢做人师父。”
  陆亭云敏锐道:“你收过徒?”
  “没有。”宋怀尘干脆利落,二十一世纪师傅徒弟不是修真。世界的师徒,“而且我也不会用剑。”
  “我会啊。”陆亭云毛遂自荐,他掰着手指,“宋兄你迄今为止已经救了我两命,之后恐怕还要继续救下去。”
  宋怀尘一点不客气:“那我就用一命之恩,换你去收白简为徒吧。”
  陆亭云不同意:“一码归一码,我说过不挖自己师弟墙角。”
  宋怀尘:“教他剑的是你,等他学成了你师弟会看不出?”
  “归一宗收徒必须经过宗门的试炼,不能随便在外面捡,我现在收他为徒,将来他的立场会很尴尬。”陆亭云抬手折下一根柳枝,“白简是块好料,我不想耽误他。”
  “若他没个靠山又学了归一宗的剑法,将来的名声就难听了。”
  “你就没想过,如果我的徒弟使着归一宗的剑法,我的名声也会很难听?”
  “宋兄你可以不教他剑。”
  “他适合练剑。”
  “能看出他适合练剑,却不会剑?”
  如同越绷越紧的绳索,对话进行到这里,终于到达了某个临界点。
  替白简着想是真的,但陆亭云对宋怀尘更在意,他借此机会,想挖宋怀尘身上的秘密。虽然陆亭云见宋怀尘画符最多,但宋怀尘攻击魔修时用的不是符,可见他不是符修。
  他攻击魔修时直接用灵力,灵光凌冽,势破万军,其中蕴含的锋锐几同于剑意。但如果他真是剑修,是能在灵力中显露出剑意的剑修,那他全力出手时用得就不该是灵力,而该是剑气了。
  所以他也不是剑修。
  那么宋怀尘到底修什么呢?
  陆亭云很好奇。
  “我不会剑,”宋怀尘很平静,“我懂剑,纸上谈兵的懂。”
  “你修剑,你说不想耽误白简,可见他天赋之高,我更不敢随便教,须知基础最重要,定型后再改难如登天。”
  “我有剑谱,可以先教你,你再教白简。”宋怀尘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树上的人,“可我凭什么要教你?”
  “为了白简。”陆亭云正色道,“你教我的剑招,我只教他,绝不做他用——我可立誓。”
  “那么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啪嗒一声,是柳梢打上树干,也是紧绷的绳索崩断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染上和你的这段因果?”
  陆亭云从树上跃下,拂了拂袍子站到宋怀尘面前:“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我们之间的因果,自我们见面的那天起,就已经结下了。”
  在死局激发的那一刻,在吴不胜道出实情的那瞬间,映山湖人便知道自己距离修真。世界到底有多近了。
  陆亭云以修士的身份进入映山湖,治病救命,不想融入,也融入不了这里,便也没改变修士的做派,腰配长剑,一袭白袍纤尘不染,银线勾勒的祥云纹饰布满袖口,那是和他宗门令牌上一模一样的花纹。
  一身土布衣服的宋怀尘在他面前显得灰扑扑的,然而气势一点都不弱。
  “你说的没错。”宋怀尘道。
  “所以,立誓吧。”他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冷冰冰的说道。
  陆亭云笑着,眸子里映着垂柳星光,有初夏的暖风习习。
  他看着宋怀尘,紧扣大拇指与小指,余下三指指天:“我陆亭云于此立心魔誓——”
  宋怀尘侧眸望去,张了张嘴,发了个含糊的音又收了声。
  心魔誓简短,由不得他犹豫,陆亭云已经立完了誓,放下了手。
  “现在能开始教我了吗?”陆亭云转向宋怀尘,将半年未曾出鞘的剑拔了出来。陆亭云不能动用灵力,因此那剑暗淡无光。
  宋怀尘垂头看剑锋利的剑刃,道“好”。
  第20 章
  宋怀尘身体渐好,孙婆婆又将阿晚送到他那儿,说是要让小姑娘学认字。白简听到消息,犹犹豫豫的来问他可不可以来听。
  宋怀尘自然答应。
  村里人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孙婆婆把阿晚送来时隐晦的提过,所以宋怀尘教小姑娘并不上心,多半时候让阿晚自己玩。
  对于白简就不一样了,宋怀尘不仅教他读书,还要求他练字。
  孙婆婆的意思很明确,因为阿晚,她欠了白简的情,同样因为阿晚,她不能自己伸手去帮白简,只能曲折得为白简找个庇护。
  这正和了宋怀尘的意思。
  暖风融融的午后,阿晚趴在桌上睡着,被黄药师抱去床上,白简认认真真练字,宋怀尘也提笔写着东西,室内一时安静非常。
  是一旁装模作样捧着本书的陆亭云打破了寂静:“你为什么半夜偷偷练剑?”
  白简手一抖,一笔写歪,他仓促的抬头看了眼出声的陆亭云,立马又去看宋怀尘,紧张更甚。
  宋怀尘放下笔,有些好笑:“他问你话,你看我做什么?”
  白简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宋怀尘无意为难他:“想练剑可以光明正大的学,这些天我也看了,你家里没大人,你一个小孩子过得艰难,如果你愿意,就跟着我吧。”
  白简快捏着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字,心怦怦直跳,兴奋与恐惧并存,头脑中一片空白:“宋先生您是……您是想收我做书童吗?”
  陆亭云笑出声来,转头看宋怀尘:“其实这也行啊。”他不怀好意的揶揄,“书童还少了不少麻烦。”
  白简快罢工的脑子艰难的转动:“宋先生,不是想让我做书童吗?”
  宋怀尘将手上正写着那本折页合起来往陆亭云脸上扔,表情纹丝不动一本正经:“我想收你为徒。”
  陆亭云接住折页,展开看,余光瞥着白简的动静。
  男孩张着嘴呆了半晌:“我,”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忙不迭的回答,“我愿意!”
  他喊着就要对着宋怀尘跪下去,被男人送出的一股灵力扶了起来。
  看见宋怀尘隔着老远抬了抬手,自己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白简满脸愕然。
  宋怀尘问他:“明白我让你拜的师,是什么了吗?”
  白简呆愣愣的回答:“明白。”
  “还愿意吗?”
  “愿意!”
  “那好,先把你在半夜练剑的毛病改一改,然后再来拜我这个师父。”宋怀尘道,“要练剑,就在大太阳底下光明正大的练,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不觉得丢人,我只是——”
  “——只是你白天还要干活。”陆亭云接上了白简的话。
  白简吃百家饭,不可能白吃。
  他扫完了册页中的内容,合上本子对白简说:“修真界的规矩,除非嫡传弟子,一般拜师后,先会由师兄师姐教你基础,如今我算是宋兄半个徒弟,刚开始就由我来教你吧。”
  宋怀尘说要光明正大,陆亭云直接带了人到晒谷场上去练。
  村里的闲汉,干不动活的老人,搬了小马扎坐在一起边唠嗑边干活的妇人,都聚集在这块山村中难得的平地上。
  见陆亭云领着白简来,都收了声,瞪大眼。
  陆亭云没带剑,手里拿着根在路上折的树枝,白简手里的同样是跟树枝,顶上还嫩绿的叶片还没摘去。
  “站好。”陆亭云用树枝拍着白简的肩膀后背,调整他的站姿,然后教他起势,“看我的动作。”
  “你年纪小,身量不足,剑通常是背在身后的。”白衣剑修将手中的树枝从同侧肩膀后绕到背后,“拔剑的时候,必须手心向外,聚力于手臂——”
  嘴上说着简单易懂的话,心里转着的是宋怀尘写在册页上的话——
  ——力由天泉始,经尺泽,蕴于太渊,须臾过之,冲鱼际,发十宣。
  “——先收拢四指,在用大拇指扣住剑柄,”陆亭云刻意放慢动作,“而后,可拔剑。”
  白衣剑修放慢动作,慢到足够毫无基础的白简看清。
  陆亭云出剑的那一刻,少年只觉得在晒谷场上的风都静止了,明明是根树枝,在陆亭云手中却染上了剑的寒光。
  陆亭云还在一丝不苟的教着:“拔剑的速度必须快,但不管你拔得多急,你都必须在这个位置停住手,稳稳的停住,这是最好的出剑角度。”
  男人手中的树枝正好指向了缩在树荫下的一个闲汉。
  那闲汉破口大骂:“带着那小兔崽子滚远点!别拿着根树枝瞎忽悠,碍眼!”
  陆亭云只当没听见,还在对着白简说话:“最好的出剑角度不只使你劈刺顺手,还能方便你——”他手腕一抖,那根树枝唰得飞了出去,贴着闲汉的耳朵钉入树干,嗡地一声,让地面都震了震。
  闲汉吓得脸色煞白,陆亭云弯着眼睛对他笑:“好狗不挡道。”
  白衣剑修笑眯眯的对白简说:“照我刚刚的动作做一遍。”
  白简战战兢兢的练起来,余光看见宋怀尘握着把剑慢悠悠走了过来。
  “宋先生,宋先生。”比白简更早看见宋怀尘的是在晒谷场上和别人唠嗑的老人家,“我们好歹叫你一声先生,你能把那……那谁带回去吗?他在这里,我们吓得心肝儿乱跳啊!”
  “老人家,你也体谅体谅我,我在药堂里天天被他吓,”宋怀尘好脾气的回道,“要不是担心你们,我才不过来呢。”
  “你们放心,他做不了什么。”宋怀尘对在场的人保证,“我缴了他的剑。”
  长剑素白,朴实无华,握在宋怀尘手里,仿佛完全没有一点危险性。
  相比于陆亭云,白简,村里人显然信任宋怀尘多些,闻言嘟囔两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闲汉总是不得人心,见宋怀尘来了,没人帮腔,自己骂骂咧咧的走了。
  宋怀尘席地而坐,问身边的老人家:“陈大爷,你要不要也跟着陆亭云比划两招?今时不比当日,映山湖情况大家都看到了,这回来的修士没对我们不利,但难保下回来的也是啊?”
  他压低了声音:“这些天我和陆亭云接触,发现他这个人可交,但等出事的时候他会不会帮我们,就难说了,毕竟我们对他也算不上好。”
  “那宋先生你呢?”老人当即问道,“宋先生你会帮我们吗?”平心而论,村里人对宋怀尘算得上不错。
  “我自然会帮你们,但如果我又一睡大半年呢?”宋怀尘反问。
  老人语塞。
  “半年前我问你们篱笆是什么时候树起来的,村里有没有其它不对劲的地方,你们到今天都没想出个头绪,”宋怀尘淡声说,“事情是很久远,但我不信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说到底是你们不愿意想。就像乌龟缩在壳里,自觉安全。但如果这只乌龟已经被扔进锅里了呢?是冒险探头看看,还是等着水烧热了,一命呜呼?”
  “陆亭云教白简练剑,练的是修士——神仙的剑招,你们不抓紧机会偷学,真的想在出事的时候眼睁睁等死吗?以你们对白简的态度,出事的时候他会不会救你们?”
  “白简……白简和你抱怨啦?”老人家小心翼翼的问。
  “他没有。”宋怀尘说了这三个字就闭上了嘴,老人却没法安心,是白简不抱怨,还是只是没对宋怀尘抱怨?宋怀尘对他说这话是为白简抱不平,还是看出了什么?
  老人坐不住了:“太阳晒得我头晕,我先回去了啊。”
  老人走时自以为隐蔽的冲偷眼看他和宋怀尘说话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很快,晒谷场上的映山湖村人三三两两的走了个干净。
  陆亭云纠正了白简的姿势,让少年练着,自己往宋怀尘身边一坐:“好口才,震耳发聩。”
  “我只是实话实说。”宋怀尘把剑递给陆亭云,“他们不是不知道。”
  “安逸惯了,明知环境已经变了,却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排挤因改变而改变了的同伴。”陆亭云把剑推回去,“食古不化,我不会和这种人多说一句。”
  “我的剑被你缴了啊,别还我。”
  “村里人对我有恩……这是不是你的本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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