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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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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瑍冷声打断他:“不许。”
  稻荷哪里看透了他,他可舍得的很。裴瑍头一回理也不理他,兀自上了榻,背对着谢溦睡了一夜。而谢溦望着他的背,悠悠叹了无数口气。
  

  第四十五章

  每一年夏日都是钟山最忙的时候,裴瑍星斗才稀时便出门,一直到夜色浓沉时才归来。多雨的夏日,似乎恰好掩饰了他和谢溦之间仿佛如冰冻般的氛围。
  裴瑍同谢溦已经五日不曾说过话了,每次谢溦试图同他交谈,他都以事务繁忙为由躲避。
  在他因心绪不佳而教导裴意越发严苛时,裴意终于忍不住摔了手里的卷宗,冷笑道:“帝君同神君吵嘴,何必迁怒于我?”
  他忍不住辩驳:“我们没有吵架。”
  裴意反讥道:“那你这几天闹什么别扭?”他说完便捧着卷宗回天同宫了,这几日因为裴瑍他憋了一肚子气,需要好好消一消。
  这夜裴瑍回到房中,谢溦正蹙着眉睡在书案上,晚风从忘了关的窗户外吹进来,一缕吹得烛火摇摇曳曳,一缕吹得谢溦垂下来的衣袖飘来飘去。
  裴瑍才抱起谢溦,他便醒了,他伸手紧紧环住裴瑍的腰,声音喑哑:“不要躲着我。”
  这么多年,怀中温热的身躯都是裴瑍唯一的期盼,他轻轻地把谢溦放在榻上,叹息道:“不躲你。”
  他妥协了,谢溦却忽然委屈而恼怒,施法击落了裴瑍的发冠,发冠掉在枕边,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谢溦抬头咬住裴瑍的嘴唇,裴瑍轻轻“嘶”了一声,谢溦便退开,红着双眼问他:“为什么不听我说?”
  裴瑍抬手擦拭了一下唇角,道:“我怕被你说服。”他扣住谢溦的手,仅仅是十指相连都令他悸动,“我怎么狠得下心拒绝你?”
  这话温柔地叫谢溦鼻酸,他瞬间便做出抉择:“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在钟山陪着你。”
  裴瑍摩挲着谢溦的手指,望着他道:“我听你说。”
  谢溦道:“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本想着我留在钟山,什么也帮不上你……便想回人界。”
  “不是什么都帮不上,”裴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在这里,我才能安心。”
  所有不快全都消融了,谢溦把额头抵在裴瑍肩上,裴瑍道:“明日起你同我一起去人界降雨吧?”
  “好。”
  裴瑍轻抚着谢溦的背,心道:再等等罢。
  天君到底还是知晓了庚泽在人界做出的事,虽然裴瑍尽力隐瞒,但是毕竟庚泽被他驱逐出钟山,他又一直含糊不清不肯说出真正的原因。天君便派人一路顺着线索查,最终还是查到了秋岸那里。
  天君传召裴瑍时,一贯沉稳的面容下隐藏着怒火:“庚泽去了何处?”
  裴瑍低垂着眼睫道:“我也不知,天君若是想罚他,便派武神去搜寻他吧。”
  一个不在神藉上的神君怎么找?听到他在这里推诿,天君更是生气。
  裴瑍却还道:“庚泽召回的那位并不是真正的旱神,我也已经处罚过他,天君又何必追着不放?”
  怒极反笑,天君道:“如今你又不介意了,不知是谁当初拼死也要同旱神算清那笔账?”
  裴瑍辩解道:“有什么能比活着的人重要?谢溦尚且还不知晓这件事,我也不想让他知道。而裴意已经同庚泽相认,若是知道庚泽不仅被开除神藉,还要抓回来受罚,他该怎么想?”
  这一长串话有理有据,天君无言以对,便只好道:“总之苦主是你,随你怎么办吧!”
  天君见裴瑍表面尊敬,不知下一句又要说出什么来,便立刻下了逐客令。
  裴瑍却抖了抖衣袖,问道:“我还有事想问询天君。”
  “快问!”
  裴瑍道:“旱神虽已消逝,想必天君也知道人界如今多了一种邪祟,名为旱魃,不知天君有何见解?”他不知道庚泽是何时开始着手复活旱神,因此忧心这也是庚泽唤醒旱神所带来的灾难。
  既是说起正事,天君怒火暂熄。他沉吟了半晌,道:“天道自然,两相平衡。这天地间有雨神,便有旱神。既是没了旱神,便自然会有替代的东西。”
  听完天君的话,裴瑍暗暗一叹,想必钟山从此又要多上一项铲除旱魃的事务了。
  从那日谢溦妥协留在钟山起,他便时常发呆,裴瑍问他怎么不去碧霞宫或是去找源贞,他只是笑了笑道:“他们都忙,我就不去烦他们了。”
  这日裴瑍夜间醒来,下意识伸出手,却揽了个空。他轻轻地走出房门,发现谢溦侧身坐在廊下静静地望着漆黑的夜空,面上尽是迷茫。
  裴瑍忽然想起谢溦还未飞升前,在谢太尉身侧鞍前马后的那些日子。因为有旱神久居,谢太尉在峄城没有一日是不操劳的。那时谢溦随着官员们终日照着地形图勘测每一处迂回,常常忙到深夜,但是他从不喊一声累,仿佛能替父亲分忧便是他最大的愿望。
  裴瑍望着浓浓夜色中谢溦的背影,悄然退回了房间。许久后谢溦回来在他身旁躺下,依偎进他怀中时,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谢溦。
  钟山新来的那位知书神君虽然腼腆,却很是热情,谢溦问过他之后,他便手把手地教起了谢溦写卷宗。文昌帝君手底下派来的正儿八经写卷宗的神君,自然比裴瑍这样上司式的人物会教得多。夏日卷宗堆满了偏殿,刚刚上手的谢溦分担了一小部分,感动得知书神君眼泪汪汪。
  直到谢溦的卷宗写得比源贞还要漂亮的时候,裴瑍书房里的书案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专属。
  裴瑍表面不满这些卷宗占去了谢溦大半心神,动不动便与谢溦在书案上痴缠,扰得谢溦好气又好笑。实则裴瑍看到谢溦愈来愈忙碌,却又因而渐渐亮起来的双目,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在不甚忙的秋冬两季,谢溦秉烛坐在书案前慢悠悠地审阅卷宗。钟山近一年的事务进入收尾阶段,如今钟山的一切都井然有序。
  裴瑍坐在榻上,手中举着一本书,目光却落在谢溦身上无法移开。终于,谢溦抬头望他,眸中尽是笑意:“这么好看?”
  裴瑍笑着哑声道:“是很好看。”
  谢溦吹熄了灯,在夜色与风声中吻上裴瑍温热的唇,然后便等待着裴瑍将这个吻不断加深。
  十年后。
  谢溦躺在老黄牛的背上,手里捻动着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清明前后最是雨多,只是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因此微小的雨点被风吹落在谢溦衣襟上,倒是很凉快。
  老黄牛慢悠悠地嚼着草,谢溦把草帽扣在脸上,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
  这场大梦一直梦到被稚嫩的童声喊醒,谢溦拿开草帽,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从黄牛背上跳下来,柔声问那身形佝偻的老人:“您说什么?”
  搀扶着老人的小童道:“我们想去京都,大哥哥你知道怎么走吗?”
  谢溦笑道:“从此处往西南方向走七八里便能走上官道,再走十几里才有驿站。”
  老人面上显出难色,此时天色渐晚,这一老一小不知何时才能走到驿站。谢溦沉吟半晌,对老人道:“老人家,再走下去后半夜难免要风餐露宿,我家就在不远处,不如在我家歇一晚,明日再走吧。”
  一只颤颤巍巍的手搭了上来,老人浑浊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感激:“真是谢谢你了。”
  走到一座土地庙前,谢溦停下将黄牛背上的老人扶下来,然后对疑惑的老人解释道:“我是这里的扫地人。”
  这座土地庙地处郊外,却香火不断,各方的乡镇都来这里祈愿,直因这座土地庙无比的灵验。
  谢溦笑道:“这座土地庙很是灵验,老人家若是有什么心愿,可以去拜一拜。”
  老人点了点头,随着谢溦进了庙中。
  灶里的火将将歇了,锅里的粥还是烫的。谢溦盛了两碗粥出来,迅速炒好了两个小菜,端到祖孙俩面前。他和裴瑍根本不需要进食,这每日的清粥是裴瑍巴巴求来的。怕二人吃不饱,谢溦把源贞给的点心拿了两盒来放在桌上。
  小童一手一块点心,笑眯眯地对谢溦道了谢,吃得不亦乐乎。看得出来这孩子教养极好,只是衣着什么的都过于陈旧了,谢溦猜测他们或许是家道中落,去京都投奔亲戚。
  院中传来争吵的声音,老人拘谨地站起了身子。谢溦示意他不必担忧,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裴意几乎同裴瑍一般高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裴意眉梢带着怒气:“天君说什么便是什么?凭什么要妇孺们同那些人一样遭受这些罪过?”
  裴瑍冷静地道:“这些人生在那个地方,便是前世注定今生有这么一遭。”
  裴意气得呼吸沉重,谢溦走下台阶,担忧道:“这又怎么了?”
  裴瑍低声解释道:“北边战事不断,天君下令要罚……”
  既是天君要罚,便只能从天灾上下手。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不知这两人又是怎么吵了起来。谢溦蹙起眉望着裴意,却见裴意目光一凝,同样皱着眉:“你怎么又捡了人回来?”
  谢溦知道他此刻浑身是刺,见谁都不满意,不欲同他计较,只是道:“这祖孙二人要赶远路,我不过是留他们住一晚罢了。”
  裴意冷哼一声,道:“随便你们,我回钟山找知书交接。”不待裴瑍答话,他便拂袖而去。
  谢溦无奈地与裴瑍对视了一瞬,这两年裴意仗着裴瑍和他心中的一点愧意,愈发地嚣张。
  自从裴意成年的那一刻起,裴瑍便开始实施自己多年的谋划。他先是托了文昌帝君,将谢溦下放到人界做回了土地,又打着看望谢溦的旗号,一日一看望。等到众人察觉时,人界这一小座土地庙俨然已经成了苍霖帝君的办公地点了。
  幸而知书神君很有一套,那样一个见了谁都脸红的人,却把文昌帝君手下另一员“大将”拐来了钟山。那位女神君比知书神君还要优秀,自请从文昌帝君那里调进钟山,纵使再不舍,文昌帝君还是同意了。裴瑍兴高采烈地替他二人主持了婚礼,从此夫妻俩联手处理钟山的事务,简直教裴瑍不能更省心。
  最辛苦的只有裴意,裴瑍降完雨便甩甩手施施然回了土地庙,而裴意却要在天界和人界之间奔波劳累。他不是忍气吞声的人,直接向裴瑍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裴瑍却严肃地道:“小孩子就是要多历练历练,想当年庚泽神君办事可是让人半点都挑不出错。”
  裴意气得瞪眼,却没反驳他。只是从此他也不住钟山了,同知书神君交接完便立刻头也不回地往天同宫去。裴瑍委婉地表示这样不太好,怕他太累,他却道:“只需帝君放火,不许我点灯?”
  裴瑍和谢溦都被他噎得说不出话,索性便随他去了。
  谢溦打开门,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对老人笑道:“这是我的朋友。”
  谢溦盛了一碗粥给裴瑍,又对老人道:“旁边的厢房空着,不嫌弃的话还请您在那里歇一晚吧。”
  老人摆手道:“岂敢岂敢,还要多谢您收留。”
  夜里谢溦熟睡中忽然一动,惊醒了裴瑍:“怎么了?”
  谢溦眸中困意退去,沉声道:“那老人在我像前垂泪,我去看看。”
  裴瑍握住他的手,道:“一起去吧。”
  谢溦和裴瑍隐去身形站在神像旁,听那老人哭诉。原来老人的儿子早些年在京城做了官之后就抛弃了在乡下的家人,他只当没这个儿子,一直尽心尽力地教育孙子,不盼孙子成材,只望他成为一个良善的人。
  可谁料家乡遭了旱灾,儿媳死于民乱。他一人带着孙子前去投奔儿子,如今只愿土地保佑他那儿子不是一个丧尽天良的人,能救救他们。
  退出神殿,谢溦低声问道:“那老人的家乡便是天君要惩罚的地方吗?”
  裴瑍摇了摇头:“不是,明日我同裴意去看看。”
  谢溦悄悄走进厢房,小童睡得正香,谢溦往老人包袱里塞了一道平安符和一些散碎银子,便回了房里。
  裴瑍坐在榻前等他,他顺势坐在裴瑍怀里。裴瑍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道:“不要担心,明日便能解决了。”
  旱灾一解,即便老人儿子是个恶人,老人也有回乡的余地。
  谢溦点点头,柔声道:“睡吧。”
  裴瑍望着他,问道:“如今在这里,你开心吗?”
  谢溦一愣,旋即便笑了出来:“开心。”
  裴瑍便也笑了,在他唇上辗转片刻,然后用近乎叹息的语调道:“谢溦,我喜爱你胜过所有。”
  谢溦回抱住他,道:“我知道。”
  知道你有多喜欢我,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知道你会尽力满足我的所有愿望,只为了让我开心片刻。知道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放不下钟山,知道你为了我所做的一切。
  裴瑍温声道:“睡吧。”
  谢溦在他温热的怀抱中,心头的喜悦仿佛快要炸裂开来。
  窗外又开始落雨,这样淅淅沥沥的雨声,只有他们能听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到此就完结啦!一直拖着没有完结是因为我在思考是该让谢哥哥留在钟山,还是让瑍瑍放手。后来我才觉得是我想得过于复杂了,谢哥哥能为了瑍瑍留在钟山,瑍瑍为什么不能为他想一个两全之法?
这篇文是我第一篇文,写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真的有很多很多不足。所以实在是感激各位读者的支持,真的太感谢你们,陪着我等着我叙述完了我对谢溦和裴瑍的喜爱。
谢谢你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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