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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带正装。”开玩笑，他就没有想过在飞船上参加什么太正式的社交活动，所有衣物都是相当好活动的款，宴会礼服这种东西，他压根没有。总不能穿便装去吸睛吧。
　　“我可以借给你的。”荷波立马发言，他带了好多行李，里头就有家人给他准备的好几套正式场合的服装。
　　“算了吧，我比你高那么多，不合适。”他话音刚落，就觉得怪怪的，在场很多乘客的视线都凝聚在了他的脸上。
　　这句话有什么奇怪的吗？艾尔惊讶地抬起头来，就看到先前引人注目的副船长站在了自己的位置旁边。
　　那个被打包的非常精美的礼盒摆在了艾尔的边上，还附赠了一张款式比荷波更精致酷炫的邀请函：“这是给您的谢礼，希望明晚您能够赏光。”
　　艾尔打开那个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礼盒，他还以为开盒子的瞬间，会是各种金灿灿的东西晃瞎自己的眼。但是并没有，盒子里面静静地叠放着一套做工精良的手工西装，还有被整齐叠放的深蓝色的领结。
　　艾尔失望极了：有猫饼啊这是，都说是谢礼，为啥不送钱！
　　作者有话要说：
　　艾尔的旅行日记
　　6月13日　阴
　　昨天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套质量特别好的正装，据说全套加起来价值100万星际币呢，有猫饼啊，我只是想要钱。
　　最可怕的事情是，我穿上的时候，裁剪完全贴身，总觉得在暗处被人视/奸了一样=A=
　　感谢
　　本地瓜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6…12　07：34：14
　　苏筱凡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6…12　12：55：28
　　
　　第21章　021
　　
　　艾尔把视线从盒子上移开：“谁让你送给我的？”
　　对方唇角噙着笑，天蓝色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黑发人鱼的倒影：“这是我们为了您前几日的英勇之举送的谢礼。”
　　公爵阁下差遣他亲自送过来，但是特地嘱咐过不能以他自己的名义。他也只好说成是全体人员的谢礼了。毕竟艾尔救的是一波，又不是一个。
　　艾尔把盒子盖上收好：“礼物我收下了，谢谢。”
　　约尼亚看着艾尔上面的邀请函，厚着脸皮问：“艾尔，宴会的话，你介意我作为你的男伴出席吗？”
　　一旁的荷波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但他并没有权力干涉艾尔的决定，只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艾尔能够拒绝这个厚脸皮。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也不是不能答应，艾尔刚打算说好，面上的表情就僵住了，原本的一个好字强行咽了下去：“我自然是愿意的，但是怕不能带你去，要不，你问问看荷波？”
　　这话说的就有些虚伪了，不过约尼亚也能够理解，毕竟点头之交，艾尔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人。他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至少艾尔这么说，反而让他不高兴，还不如直接拒绝了。
　　只看了他一眼，艾尔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他把请柬推到对方面前：“真不是我不想带你过去。”
　　约尼亚看着那张精美无比的请柬，上面受邀人的名字还是手写的，字体优美而隽永。能够让副船长亲自来送请帖的艾尔，想来身份并不低。
　　他的思维发散开来，心里涌上淡淡的嫉妒感，但更多的想法，还是要和艾尔打好教导，攀上对方的圈子。
　　艾尔看着人鱼的灰色眸子眼神涣散，曲起右手中指敲了敲桌子，他的手指指向请柬上的一行小字。
　　约尼亚忙收回神，这才认真看了眼艾尔的手指指向的地方，上面特别备注了一行小字：此请柬仅限于受邀者本人使用。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艾尔问荷波：“能把你的请柬也给我看一下吗？”
　　他开的口，荷波自然很是爽快地把他的那份推了过来，艾尔摊开属于对方的请柬看。
　　两张请柬的地点和时间，都是一样的，区别在于，艾尔的名字是手写的，而荷波的名字是简单的印刷体，除此之外，荷波的备注写的是可携带二等舱以上乘客一名，而艾尔写的是仅仅他本人使用。
　　还有一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荷波的请柬按理来说已经足够精致了，但对比一下艾尔收到的这一张，前者的简直就像是低档次的赝品，被衬托得黯然失色。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样子，艾尔把请柬收了起来：“荷波应该是可以带一个人去，如果你想去的话，你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依着荷波对他的好感，如果他让对方带约尼亚去的话，他绝对是肯的，不过对他来说，约尼亚虽然成熟有趣，毕竟和自己还不是很熟，他没有必要用跟荷波的交情来换约尼亚的人情。
　　荷波想都没有想太多，直接就没有给约尼亚面子：“不好意思，不带。”
　　“没什么，换做是我也不一定会愿意的。”毕竟第一次见面，相处也不算愉快，约尼亚本来就没有对荷波抱有希望。
　　因为还要准备明天的宴会，气氛也不算融洽，过了几分钟，艾尔便提出要离开。荷波自然是紧跟在他后头一起走的。
　　能够甩掉讨厌的人，还能和艾尔一起，荷波对这宴会显得很是期待，一等到回了座位，他就提议说：“要不，先去试试衣服吧，要是到时候穿不上就不好了。”
　　艾尔点头应了，把请柬搁在位置上，便捧了礼盒进了男性洗手间，荷波稍微晚一点，他翻出自己的行李来，除了几套正装，还翻了一些定型水之类的化妆工具。
　　以前他不爱鼓捣这些，这次一定要把自己折腾得帅气十足，最好能够让艾尔有心动的感觉。
　　他在这里翻箱倒柜，艾尔很快在洗手间里换好了衣服，这套西装是修身的款，看起来又像是手工制作，那应当是早就做好了的衣服，他本来以为多少会出现大小问题，结果居然出乎他意料的合身。
　　不管是衬衫，还是西装裤，以及某个地方，都是尺寸刚刚好，好到让他的神情有些微妙。
　　深呼吸一口气，他便推开厕所单间的门出来，正好碰上来拿衣物出来的荷波，还不等到他到镜子前头看一看自己，荷波就突然冲上来，然后把他推进了卫生间：“你还是把它换下来吧，”
　　艾尔低下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荷波：“怎么了，我穿这个很难看吗？”
　　“恩，超级难看的，所以还是换下来吧。”荷波昧着良心这么说，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不是难看，而是，太好看了！艾尔穿成这样出去的话，他肯定会又多很多情敌的。
　　艾尔并不相信荷波说的话，他这么英俊潇洒的人，就算是批个破麻袋在身上也好看得很，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好吧，那你先退出去。还是说，你想看着我换衣服？”
　　“我我我马上退出去。”荷波的身后似乎响起了老式火车鸣笛的声音，他的血液瞬间全部冲上了脸蛋，飞一般地冲出去，还不忘给要换衣服的艾尔关上了厕所单间的门。
　　等到晚上入睡之前，荷波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又不好出声直接和艾尔说，只用通讯器和他聊天。
　　荷波：艾尔，你睡着没有？
　　一小会后，他的通讯器接到艾尔发来的讯息：还没。
　　他一下子清醒几分，又赶紧用手指打字，把消息发来出去：你之前不是说不想去吗？要不，明天就不去了，我也不去。
　　虽然不知道聚会上会不会有什么年轻貌美的贵族人鱼，但是万一有的话，艾尔很可能会被吸引吧。
　　他知道这样是很自私，可是谁都会有私心吧，荷波咬紧了唇，心砰砰地跳着，等待艾尔的回复。
　　等了一小会，他才等来短短几个字：困了，睡吧。
　　没有答应，就是变相的拒绝了。荷波有些懊恼地把头埋进枕头里，当天晚上做了个不大好梦，以至于第二天的时候，看起来更憔悴了。
　　艾尔当然不可能为了打算渐渐疏远的短期饭票毁约的，在荷波打开一堆化妆工具精心上妆的时候，他直接拿了请柬进了宴会场所，然后在大型的盥洗室内换好了衣服，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头发。
　　在洗手间里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在议论：“听说弗朗索瓦公爵邀请了个平民人鱼，还给人送了套礼服过去？”
　　“毕竟是平民嘛，怎么会想着携带这种东西。”飞船上的娱乐场所有很多，次一等舱也有供人聚会休闲的场所，很多喜欢玩的年轻人都会带几套比较正式的东西。
　　一个略显尖细刻薄的嗓音搭腔说：“就算是带了，出席在咱们场合也不合适吧，那种百来卡索一套的西服，怎么好意思穿出来，公爵大人也是怕丢了他的面子，毕竟是他请来的客人。”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声音又在说：“不过就算是送了套那么贵的礼服又怎么样，就是那种低劣的平民，根本就撑不起来吧，穿着也像是丑小鸭，真不知道公爵大人是怎么想的。”
　　洗手间里没有摄像装备，他们也就会在这种地方吐槽一下莱德的做法了。毕竟他们也听说，那位公爵是经常查看监控的，要是被逮到在背地里说人家坏话就不好了。
　　八卦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等到外头安静下来，艾尔才从单间出来，用手掬起一捧清水拍在脸上。
　　艾尔没有为这几个人的冷嘲热讽生气，他关注的只有另外一个点：弗朗索瓦，公爵？
　　给他送西装的人选，其实挺好猜的，应当就是他救下来的那位上校阁下了。只是弗朗索瓦公爵，应该不至于和美人少校是同一个吧。
　　他记得那张通行证的名字是什么来着，艾尔努力回忆着几天前的那一幕，那本小册子上，好像写的是：莱德弗朗索瓦。
　　非常好，有钱，有权，有脸，长期饭票就是他没有跑了。
　　艾尔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自己看了都要陶醉的脸，唇角微微向上扬起一个笑来。
　　低劣的平民，丑小鸭？撑不起一套衣服？开玩笑，看他今晚不打肿那些贵族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镜子的艾尔：论美貌，没人能赢我
　　贵族A：我有钱
　　艾尔：你比我丑
　　贵族B：我是贵族
　　艾尔：你比我丑
　　贵族C：我有权
　　艾尔：你还是比我丑
　　贵族ABC倒底，卒
　　
　　第22章　022
　　
　　身份尊贵的客人们在轻柔悠扬的小提琴中相继入场，身着华丽宫廷裙装的贵族夫人们和西装笔挺的绅士们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声音情绪十分饱满地谈论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男性以帝都和联邦的政事作为谈资，军事和经济也是他们高谈阔论的内容之一。女性们谈论着星际最流行的妆容，除了漂亮的裙子和口红，她们还谈论着伴侣和孩子。
　　但是不管是什么性质的宴会，焦点永远是凝聚在少数几个人身上。
　　这场宴会的客人不少，但艾尔已经有了既定的饭票目标，就没有必要特地去和其他的贵族攀谈。虽然他也能从中获取利益，但这样显得自己不够专情。
　　再说了，只要能够把美人上校，不，弗朗索瓦公爵拿下来，其余的小鱼小虾自然会自己攀附上来，不需要他多浪费力气。
　　艾尔换衣服前，先登记了名字，领了到时候拥有抽奖的号码牌，等到换了衣服，他把牌子往衣兜里塞好，直接走到没有人注意到的小角落坐下。他像咸鱼一样窝在沙发里，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有人发现这角落里还有个人。
　　看到有四处走动的侍应生走到这个位置来，艾尔又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瞧见他的脸，那侍应生的手一抖，差点没端住。他稳住心神，从那令人目眩神迷的美貌中艰难地回过神来，快步走向前，弯下腰低声地询问：“先生，您需要些什么？”
　　“一杯海洋之星，谢谢。”
　　靠得这么近，更加觉得这张脸好看了怎么办！为他取酒杯的侍应生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控制住自己不要露出花痴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将碧蓝色的果酒递到黑发人鱼的手中。
　　等到艾尔把酒给取走，他的腿就像生了根一样挪不动步子。作为最爱举办聚会的凯顿伯爵的家仆，只要是参加了伯爵聚会的客人，不管是贵族还是大臣，或者是富有的新贵，他基本都认识。
　　地方的贵族不可能养出这种气质的人鱼吧，可如果是帝国的贵族，他绝对不会对这张面孔毫无印象。
　　他将托盘搁在在黑发人鱼面前的酒桌上，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
　　艾尔本来打算看看长期饭票在哪里，结果就被他挡住了视线。他也没有发脾气，只问对方：“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能问一下您的名字吗，因为其他的客人我都认识，只有您是新面孔。”其实对他来说，还有很多是新面孔，但是没有哪一位会像艾尔这样，看一眼就让他挪不动脚，死活也得鼓起勇气搭讪一回的。
　　相当拙劣的搭讪方式，不过理由找得不错，艾尔还是客客气气地给了他回应：“艾尔阿尔伯特，宴会别的客人还需要你的服务，一直站在这里的话，你挡到我的视线了。”
　　他报了自己的全名，直白地示意对方离开。不然的话，对方要是一直站在这里，肯定会引起其他客人注意的，他可不想这样。
　　“不，不，不好意思，我这就走。”意识到自己给客人造成了困扰，脸颊染上绯红的侍应生满面羞愧地走了，他走得飞快，就好像有人在拿火在他后头烧他屁股似的。
　　总算是走了，艾尔喝了口杯中的酒，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兴致高昂的贵族大臣和联邦将领们，一边默默地等待着他的长期饭票出来。
　　在精心打扮好的荷波踏入宴会会场，四处搜寻艾尔的存在的时候，注定一出场就会成为全场焦点的莱德还在试衣间里换衣服。
　　镜子里的弗朗索瓦公爵眉头紧锁，他在努力地吸气，试图把自己本来就十分完美的形体塞进一件特殊金属制成的上衣。
　　这是T1234星球贵族圈子里很流行的一种塑性衣物，虽然它的份量有点沉重，但是它能够让他的身形看起来更挺拔完美。因为这几日松懈了训练的缘故，他今天才发现，带过来最能凸显他容貌的衣物有点窄了，不能穿。
　　虽然这里有最灵巧的服装设计师，可以随时根据他的要求改动衣物，但他还是坚持要把自己塞进那件最好看的衣服里。毕竟那衣服是在他身材最好的时候做的，改了之后也就不够完美了。
　　在尝试到第三次的时候，他总算是把自己给塞了进去，站在他身旁的侍从也跟着松了口气，帮着公爵大人穿上外头的礼服。
　　莱德系上腰带，顺带就问了一句：“他来了没有？”
　　侍从愣了一下，意识到弗朗索瓦公爵指的是应当是那位接到邀请函的平民人鱼，他一直在这里，肯定是不清楚的，不过公爵的要求也不能直接拒绝：“您稍等，我咨询一下宴会厅的情况。”
　　他走到边上的角落里，连通了门口接待处的礼仪：“你们有没有看见那个平民进来？”
　　宴会举办的时间是晚上，不过艾尔因为无聊，很早就过来了。他进来的时候，会场还没有完全布置好，两个礼仪也就没有瞧见他。
　　应该是太过自卑，就没有来。那侍从这么想着，出于谨慎，又把通讯切换到那些端着酒来回走动的侍应生频道：“这里是17号，有谁见到了宴会的生面孔，年龄大概在18岁左右，身穿黑色西服，系蓝色领结，听到请留言。”
　　基本上回复都是没有见到，要么是年纪不符合，要么就是衣着不符合，果然是没有过来，那侍从切掉语音，给了莱德答复：“公爵阁下，他没有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这么答复之后，他总感觉公爵的脸色不大好看。
　　为公爵阁下推开换衣间的门，以便后者能够出去的侍从并没有听见，在他切掉语言后，侍应生频道传出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如果你说的是一位黑头发的客人的话，我想我可能见到了，就在西南方的角落里，他向我要了一杯海洋之星。”
　　在弗朗索瓦公爵出场的时候，在场所有宾客的视线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演奏者运弓的速度明显加快，弓弦交接，悠扬的背景音乐音调一路上扬，转变成慷慨激昂的进场乐，光线也打在莱德的身上，想不让人注意到他都难。
　　艾尔直起身子来，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荷波立马换上一副酸溜溜的表情。
　　这场晚会是一场便宴，并没有明确的主题，主要还是为了飞船上的这些贵族乘客们能够放松自我，进行友好愉悦的交流。
　　但即便没有主题，开场和结束还是需要主持人来活跃一下气氛的，穿着深蓝色燕尾服的主持人站在临时搭建的小圆台上，举着话题，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喊着：“亲爱的女士先生们，大家晚上好！今天我们欢聚在一起，为了更美好的交流，也为了帝国和联邦的荣耀。接下来，让我们鼓掌欢迎今天宴会的贵宾，莱德弗朗索瓦公爵阁下，为我们的晚会发表致辞。”
　　弗朗索瓦家族，在帝国的上流阶层，就没有谁没听过。虽然自己未来是男爵的继承人，可是地方上的贵族，比起弗朗索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