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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盲狱主修真记-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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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谷仙令出声的半息之后,树上下雨一下,噼里啪啦的开始朝下掉蛇。小如泥蛇,大如蟒蛇,有五彩斑斓的,更有灰扑扑不起眼的,无数蛇类朝着如今这就十几个人倾泻而下,他们洒下的药粉不是不管用,也让刚落下的蛇嘶嘶吐着信子不快的翻滚。但是蛇太多了,后边的压住了前边的,也隔绝开了药物。

    而谷仙令他们带来的药物真不够如今这无数的蛇一条分一口的,很快,每个人的双脚都深陷进了层层叠叠的蛇里,他们的身上也缠满了蛇。护卫们背抵着背,挥舞着利刃,但被他们砍死的蛇却远远赶不上落下蛇雨的动作,他们已经越来越无力。谷仙令别说帮助护卫,就是徒弟他也顾不上了。可向外冲了不过几步,谷仙令忽然觉得胸口一闷,仿佛被谁当胸敲了一锤,他用以护身的玉佩瞬间碎裂,没有了护身的法宝他也只是个身体还算保养得不错的老人罢了……

    隐在林中的黑十七收回了方才吐出攻击的内丹,看着那些人的反抗越来越无力,看着无数的蛇搅缠得越来越疯狂,直到再也瞧不见哪怕一个模糊得人形,只有大大小小的蛇类裹缠成了一个巨大的蛇球。黑十七吐了吐蛇信,扭头离开了。

    随着黑十七的离开,蛇球上的蛇也开始一条条的退走,当虫鸣鸟叫再次响起,小营地的废墟里,只余下十几具青黑的尸首。尸首周围的草木都是枯萎的,有食腐的野兽经过,垂涎的看了看那些躺平的肥肉,可只是刚刚踏进枯草的范围一步,这野兽就呜咽一声,转过头夹着尾巴跑了。


 第188章 蛇妖十五

    黑十七的蛇洞极为宽敞,四壁光滑,在洞的角落有一处极细的泉眼,所以洞内非常潮湿。这种地方是蛇虫最喜欢驻足的所在,不过因为有了黑十七这条最大的蛇,其他的蛇和虫自然也就退避三舍了。可是这里对人来说,绝对不是个好住处。

    原先牛倌儿在洞里睡时,都是和黑十七一起,说也奇怪,明明蛇身冰凉,可就算是数九寒冬,牛倌儿也睡得香甜。只是被黑十七缠着,长期保持一个姿势,想过来后多少有点身上发僵。而这是他头一回自己一个人睡在山洞里,没多长时间身下垫的干草就已经潮了,盖着的被子也越来越沉且越来越无法拢住体温。牛倌儿干脆站起来,穿好了衣裳,在山洞里走来走去。

    不知走了多少圈,牛倌儿一抬头,忽然看见洞口有一对大大的金色眼睛。

    “主人,你回来了?”

    蛇没到,黑十七的蛇信就先探了过来,先是在牛倌儿的脸上蹭了蹭,接着挪到了他的唇边。牛倌儿乖乖张开双唇,黑十七在把蛇信送进牛倌儿口中的同时,自己也滑进了洞里,尾巴一甩,照例把牛倌儿圈在了正中央。牛倌儿口中被他翻搅着,可刚才怎么也睡不着的他,如今突然昏昏欲睡起来——因为安心,也因为碰触到冰凉的蛇的躯体,却诡异的感觉到的温暖。

    他并没和睡梦抗争,因为对这条狰狞大蛇的无比信任和放松。他保持着含住黑十七蛇信,张开嘴巴的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熟睡的人,黑十七想把他叫醒,但看看现在的时辰,又狠不下心来。内心里犹豫挣扎一番后,还是没舍得叫。

    天亮时,在黑十七身上醒过来的牛倌儿揉揉眼睛,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一低头,顿时面红如出血,这才发现自己是半礻果的,上身的里衣不翼而飞,亵|裤的带子也松开了,险之又险挂在他胯部,和露个精光其实也差不多了。

    难不成是昨天睡太晚,以至于睡着了后不老实?牛倌儿赶紧把裤子提上,四下一找,发现自己的里衣夹在黑十七的盘曲的两层躯体中间,他拽了一下没拽出来,显然是被压得死死的。他厚着脸皮想要让黑十七动一下,才发现黑十七那个大大的三角脑袋耷在他自己的身上,一动不动。蛇没有眼皮,只有一层薄薄的透明膜保护着眼睛,所以黑十七不会眨眼,睡觉的时候当然也是睁着眼的。

    以自己对黑十七的熟悉,牛倌儿没觉得黑十七现在是在睡觉,可是他一动不动,眼神呆滞。

    牛倌儿寻思着,黑十七现在不是想什么重要的事情入了神,就是自己对这位主人的理解还不够透彻,其实他就是在睡觉。无论如何,牛倌儿都无意打扰黑十七。他那件里衣只能不要了,攀着黑十七的身体爬了出去。他背对着黑十七,因此不知道,他这一动,黑十七的眼睛也立刻一动,紧紧盯着他的背。

    可怜牛倌儿根本没想到罪魁祸首就是黑十七……

    昨天晚上他睡着了,黑十七一开始不想打扰他,可是他自己又睡不着,彻彻底底的让牛倌儿帮他洗漱了蛇信后。黑十七就习惯性的让自己的蛇信在牛倌儿的脖子上绕着,绕来绕去他就忍不住朝下面去了。也是昨天,黑十七才意识到,他还从来没尝过牛倌儿脖子以下的部分呢。

    牛倌儿小时候经常被村里的孩子用牛粪、尿泥扔得浑身都是,所以他极喜干净,每天睡前都要到山泉中净身,身上除了他自己的味道,再无并未一丝杂味。他对黑十七毫无警惕,全身心的信任,在黑十七身边睡得极沉。被黑十七脱|光了还依旧跟小猪一样睡得死沉死沉的——对,昨天晚上他被是脱|光了的,精光的那个光,今天早晨的那条亵|裤,还是黑十七半个时辰前才给他套上的。

    等到跑到了外边,阳光一照,牛倌儿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甜腥味,当然他嘴巴里这股味道更大。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黑十七猩红的蛇信在自己胸口上掠过的画面,脸上烧得更厉害的。

    “胡思乱想什么。”牛倌儿摇头低喃着,骂着自己想太多。

    洞里的黑十七吐出的蛇信正摇啊摇的,就跟喝醉了救一样。他身体蠕动两下,蛇尾举到了眼前,昨天他舔人舔得正开心,蛇尾下意识的就戳到牛倌儿的大腿上去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冲动,让他更进一步的,做些“其他”事情。那冲动虽然陌生,但是黑十七并不难理解,毕竟每年春天都有无数的野兽会做同样的事情。那就是,繁衍。

    黑十七心说难道两百年来自己终于成年了吗?可现在还不到春天,况且牛倌儿也是人,不是蛇啊。

    用尾巴尖挠了挠下巴,黑十七非常认真的思考着。

    不过,他在意的可不是牛倌儿的种族问题,而是……牛倌儿他受不住啊。把自己盘得更紧些,黑十七觉得略心塞。

    ***

    又过了一个月平静而心塞的生活,黑十七不敢把牛倌儿叫到山洞里和自己睡了。他的本性他自己知道,再怎么和牛倌儿亲密相处下去,说不准哪天他就忍不住了。灵果虽然滋补,但黑十七真不认为它能够把一个血窟窿恢复如初。一次放纵,终身悔恨的事情,还是算了吧。甚至往常每天都有三四回的舌头交流,黑十七也不做了。过去没开窍的时候还没感觉,一朝那个方向想,他的蛇信就不受控制的拐弯向下了。

    这糟糕的心情,甚至让过去黑十七最喜爱的睡觉,都失去了吸引力。他无论白天黑夜,都不断的用蛇信在空气中汲取着牛倌的味道。牛倌儿去洗澡的时候,更是经常牛倌儿前脚洗出来,他后脚就滑进去。

    黑十七不得不开始考虑是否要把牛倌儿送走,因为这段时间的保持距离下来,他对那个凡人的渴望并没有减低,反而越来越热烈。可他不想伤害那个人,更不想从他眼睛里看到恐惧甚至厌恶。

    陷入苦思的黑十七蓦地蛇头一扬,倏忽间巨大的身体已经窜到了洞外,他盘住牛倌儿的草屋,头部摇摆,对着站在他面前的陌生人释放出最大的敌意。

    “原来是条小蛇。”来人一身大红的衣袍,艳丽得让眼神不好的黑十七都觉得双目刺痛,空气中传来的味道让黑十七有种把蛇信泡进了滚烫辣椒水里的感觉,灼烧般的疼痛。他的声音也怪怪的,不过轻飘飘得近乎于温柔的六个字,顿时让黑十七有种重锤击顶的疼痛与沉重感。

    即使头痛似裂,黑十七依旧强撑着支起自己的头,嘶嘶的摆动着蛇信,凸显出自己的强大和危险:“你是谁?”

    “咦?怎么会说话了?”红袍人面上露出好奇,他低头掐指一算,顿时怔了一下。

    这红袍人看似满身的破绽,可黑十七却动也不动,本能告诉他,现在冲上去是找死。

    “你俩还真有趣,多少年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红袍人抬头看着巨蛇,“而且你们之后的命数竟然还有我也看不出来的部分,既然如此,按我送你们一程吧。”

    红袍人袖子一抖,黑十七只觉得自己被又准又重的扇了个巴掌,于是他这辈子,头一次品尝到了被打晕的滋味……

    于是,牛倌儿一早起来要开门,开不开,要开窗也开不开。他无奈把窗户纸捅了一个洞,果然看见了黑十七的身躯。也不知道这位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他的屋子缠得紧紧的。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黑十七才总算醒过来,可是完全想不起来,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又为什么缠着牛倌儿的的房子不放。甚至他自己吓自己,觉得不会是睡糊涂了做梦,要跑来用|强吧?

    他把自己吓得打了哆嗦,牛倌儿的破草屋随着他的哆嗦也抖了一下。

    “主人?你醒了?还请快快离开。”

    牛倌儿的声音明显的是急迫,黑十七心里也跟着一跳,心道:难不成真的他做了什么错事?他的身体缓缓的移动,牛倌儿能开门了,但他跑出来后,发现路还是被黑十七挡着。

    “主人,你……你让让?”牛倌儿捂着肚子,一脸急迫。

    “你不舒服?这么着急要去哪里?”黑十七盯着牛倌儿,前几天他还想着把人放走呢,可是现在,牛倌儿如果真的要离他而去,那他宁愿吃了他!让他成为自己头一个吞吃的血食,每一块骨头,每一根发丝,每一片指甲,都化为自己的血肉!

    “我去方便啊!”

    “方……呃……哦……”蛇脸看不出脸红,但黑十七自觉他此刻一定是灰溜溜的。

    牛倌儿的草屋很简陋,只有两间屋,一间是厨房,一间就是他自己的卧室,而且都不大。牛倌儿爱干净,就连恭桶都没准备,不过他在远处挖了简陋的厕所,所以每天早晨都要朝外跑。今天黑十七把门堵了,他强忍到现在,门一开能不跑吗?


 第189章 蛇妖十六

    滔城的天官叫李鞠,是个筑基初期的修士。他今年已经一百八十多岁了,可看起来和二三十的年轻人一般的模样。滔城里见过他的人,都赞叹他已经成了仙人之体,长生不老了。李鞠人前听着自然是做高深状,笑而不语。他心里早些年是得意,但最近却是惶恐了。

    对于修士来说,一百八十年不过是眨眼一挥间,而现在他的阳寿已经快耗尽了。

    他乃是一位金丹散修亲眷中唯一有灵根了,于是就被这位散修收为了弟子。可李鞠只是个五灵根的散修,根骨奇差,性格又好吃懒做,喜爱奢华享受。到五十多岁他还是炼气中期,除了能动用点法宝之外,其实和凡人的武功高手也差不了多少。他那师父此时也已经又有其余的徒弟了,师父是个明白人,虽然李鞠嘴巴甜,这些徒弟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明白李鞠这辈子是难成大事了。干脆把他送下山来,让他享福去吧。

    可李鞠修为太低,最后也只被弄到了滔城这么个偏远地方来做天官。

    李鞠一开始还不乐意,可是没两年他就尝到了好处。在繁华地方,天官不止一两人,偶尔还有路过的散修要来分一杯羹。即便是当地的俗世官员,甚至世家大族,也是不好轻慢的。哪里比得了滔城,天高皇帝远,人口其实不少,可是没什么有能力的大家族,天官就他一个,城主也没背景,不敢和他对着干。尤其当地百姓见识少,真把他当神仙一般供养着。

    而李鞠也从只是在吃穿上的享乐,到接受信徒供奉的男女,乃至到了现在,他直接去寻城主下令为他寻来童男童女。

    他靠着采|补,硬生生把自己的修为从炼气提升到了筑基。其实他自己隐约也知道,以他的资质,勤学苦练提升到筑基,大概还能有望结丹,可是靠采|补提升起来的修为,再想进一步,那就难了,除非他能找到什么灵药异果。明白归明白,眼看着阳寿一天天的耗尽,想着他死后他的房舍土地,他的金银财宝,他的美童妙妾,都不知道要归了谁,他怎么甘心。

    但这个时候滔城的偏僻贫瘠,让李鞠根本没办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一日,李鞠在他的静室中打坐。可所谓的静室,实际上四面都描绘着极为淫|秽|露骨,男男、男女甚至多人交|合的壁画。李鞠在静室正中盘膝调息,他身边倒着个最多不超过十五的俊秀少年,少年变色浅灰,纯白如纸,淡薄的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这是刚被他采|补过的少年。原本正道的双|修采|补之术,该是有采有补,双方获利。少年却分明被取了元阳,又耗损过度,怕是要大病一场,今后身子也亏了。

    李鞠早些年也没这么心黑,可如今眼看着自己就要死了,如今他也只能勉力维持在不伤人命上了。

    半晌,入定李鞠睁开双眼,他面色非但没有变好,反而越发难看。他如今修为依旧没有意思寸进,无论吸收进来的是元阳、真阴,还是其他,都如泥牛入海。他到了金丹才能增加寿数,可如今连筑基中期都到不了,到金丹?笑话!

    “你们这些正道修手,心狠手辣,其实不输邪道。”

    静室里突然有人说话,李鞠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就在那少年的身边多了个红袍男子。就这一眼,李鞠仿佛在这红袍男子身后看见了无边血色,顿时他双眼一痛:“你!你是何时进来的!?”

    对方笑看他,不发一言,只是走过来和李鞠面对面坐下。

    李鞠刚才确实是被吓着了,可他并非是什么除魔卫道的忠直之士。他想活命,非常想,所以早就动过其他的心思,比如——修真活不了,那就修魔!只是他多多少少还是心存侥幸,况且若是修魔了,就算滔城偏僻,也总会有泄露的一天。芸怀东洲正道修真势大,修魔的都是过街老鼠,他舍不得安逸。

    眼前这位,李鞠看不透他的修为,那必然是比自己的修为高深。李鞠寻思着,若能抱住这条大腿,无论修魔与否,都是好的。

    “这位前辈……”

    “我为你指一条活路,你帮我一个忙可好?”红袍人笑嘻嘻的看着对方,两人距离不过半尺,可李鞠居然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他一旦想仔细看,双眼的刺痛就加剧,可他又不敢低头。只能面对着红袍人,眼睛却看向别处,以至于他的表情极端怪异。

    “前辈有什么吩咐,小人万死不辞!”李鞠答得斩钉截铁,同时他也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是这样一个高手需要的。想来想去只有他师门了,他已经做好了对方提出要求,他立刻就带着他回师门的准备。至于师门众人是否会被这魔修吞吃殆尽?真那样可就太好了,谁让老东西把他赶下山来!

    “要你帮的忙,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活路,我现在就指给你。滔城南边有一座无名山,山上有一条蛇妖,你吃了他的内丹,即可便可将修为提升至金丹期。”

    “多谢……”李鞠刚要道谢,可是红袍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过想想魔修行事的诡异,李鞠还是站起来老老实实的道谢,“多谢前辈!”

    而同一时间,苦于李鞠这条贪婪吸血虫的城主,却一脸惊喜的从睡梦中惊醒——滔城有救了!

    ***

    今年的雪下得很早很大,山上已经变成了白茫茫一片,黑十七虽不需要冬眠,可还是有种懒洋洋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在看见牛倌儿的时候,立刻消失不见了。

    牛倌儿穿着一件狼皮的袄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洞里。可进来后,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黑十七。

    “怎么了?”黑十七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担忧的看着他,“病了吗?”他的蛇信擦过黑十七的额头,虽然温度正常,却丝毫也不让他放心。

    “主人,我……”牛倌儿舔了舔嘴唇,“我听说,妖也能化成人形的,主人能化成人形吗?”

    “还要几百年吧。”

    牛倌儿原本是有些期待的,可是一听竟然还要如此久远的时间,顿时那点期待也就消散得一干二净:“主人你……不吃血食?”

    “不吃!”黑*摇其头,想起了当初想尝尝其他人味道的遭遇,还没碰到都那么恶心,真吞下去还不得让他吐死。

    “那主人可否……可否破个例?”

    “你想杀谁?”黑十七只以为牛倌儿是被谁欺负了,如今想起来了,想让他帮着报仇。

    “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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