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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云/雨暂歇。

顾情还没被松绑，虚弱地躺在床上，身上一片狼藉。

沈淮在旁坐了片刻，见他一头黑发散在榻上，柔顺乌亮，不由伸过手去抓了一缕过来抚摸。
顾情似已疲惫得根本不想理会他，偏开目光任他动作。

沈淮见顾情像在走神，有些不悦，突然用力扯了一下那缕青丝。

顾情痛得低哼一声。

沈淮道：“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顾情抿了抿方才情事里被亲得嫣红的唇，轻道：“……没什么。”

沈淮不想轻易放过他，正待再说些什么，顾情忽又出声：“沈岛主。”

沈淮没料到他竟主动叫自己，微感诧异，却眉一挑：“你叫我什么？”

顾情本来仰脸看着沈淮，闻言垂下目光，似有些不知所措。

沈淮摸着他的脸颊道：“你我已经成亲，你难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的男人吗？”

顾情面露犹豫挣扎之色，就在沈淮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却听他轻唤道：“……相公。”

这又轻又低的一声，仿佛直接进到了沈淮的心底，引得沈淮的心也跟着一酥。但沈淮当然知道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忽然这般顺从，便道：“我的好夫人，你是不是有事想求我？”


顾情仍是低垂着眼：“……是。”

沈淮登时沉下面色：“和那个洛飞星有关吧？”

顾情看向沈淮，哀声道：“你放他走吧，我以后……会乖乖做你的人，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沈淮看着这个原本清高倔强的美人露出这般苦苦求恳之姿，非但不觉得欢喜，反倒生出一股夹杂着嫉妒与愤怒的心火。
沈淮冷然道：“你现在是在为了他跟我讲条件吗？”

顾情颤声道：“……不，是我……在求你放他走。”

沈淮愈发心如火焚，面上却勾起一丝玩味笑意：“求我？我凭什么答应你？”

顾情顿了顿，有些艰难地道：“我……可以主动服侍你。”

沈淮盯着顾情，眼睛里闪动着隐隐火光。
顾情肯主动侍奉他，这本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可顾情这样做，却只是为了别的男人，还是一个怎么看都根本不如他的男人。
真是岂有此理！
他倒要看一看，顾情到底能为那个男人做到什么地步。

沈淮冷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便给你个机会，这样吧，你好好伺候我一个月，若是把你相公伺候得舒服了，我就把洛飞星放了。”
他说着，手指一勾，收回了束缚着顾情双手的捆仙锁。

虽然束缚已经除去，但锁灵丹的药效还在，加上方才又被好一番折磨，顾情全身依然酸疼绵软，慢慢才能撑起身体，修长白/皙的手发着颤，朝沈淮胯下伸过去。

沈淮享受着顾情的侍候，却又不想让顾情这样轻易蒙混过去，便道：“跪着，用嘴。”

顾情浑身一震，几乎僵在了原地。

沈淮紧盯着他：“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顾情低声道：“……不，我愿意。”说着缓缓地趴跪在了床上，向沈淮胯间埋下头去。

顾情从没做过这种事情，做来自然毫无技巧可言。

但沈淮低眼看着顾情跪在自己身前，一想到这个清冷如皎月的美人，现下竟以如此卑微的姿态侍候自己，便不由自主亢奋起来。他兴致一起，便忍不住伸手抓住顾情后脑勺处的头发，将他更多地按向自己。

顾情难以承受，口中发出近似呜咽的“呜呜”声，眼泪再次控制不住地不断滑落。


十、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顾情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

他被沈淮囚禁在了屋子里，还只能像个青楼里最下等的娼妓一样，去满足沈淮种种过分的要求，任他玩弄。

他被迫为沈淮口/交，吞下这个男人的精/液，在沈淮面前用种种淫器自渎，甚至趴跪在沈淮面前求他上自己，还要被迫吐露出许多他以前连想都想不到的淫词浪语，有一回，更是被沈淮喂下了烈性春药，在他面前淫态百出，然后被连着操了两天。

但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被洛飞星之外的男人强行占有，还在被这么侮辱的情况下，身体在痛苦之余，竟还总是能获得快乐。

他恨沈淮，也恨自己这副不知羞耻的身体。


十一、
这天已是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夜里，顾情又不得不在沈淮面前脱光了衣服，在他眼下自己润滑好，再张开腿跨坐到他身上，摆动着腰肢，费力地取悦他。

沈淮半躺在床上，背靠软垫，看着昔日清贵傲气的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淫浪模样，愉悦和刺激自不必说，但他一想到顾情并非心甘情愿，所做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心底又总有一股交杂着嫉妒与愤怒的火焰烧灼得难受。他抓着顾情的腰狠狠往下按，似想要把心中那股火气发泄出来一般。

顾情如今仍被逼着服了锁灵丹，不但一身修为仿若无物，连体力都变得不如常人，加上每天还要承受沈淮的百般折磨和无节制的索求，身体常常十分乏力疲倦。现下用的这个姿势本就消耗较大，沈淮又这样发狠，顾情根本受不住，不多时就腰酥腿软，整个人仿佛化成了一滩水。

他双手无助地攀着沈淮的肩膀，语声中带上了哭腔：“慢一点……求你、求你慢一点……啊……”

沈淮吻着他的颈项，在上面留下一串鲜艳的红痕：“这就受不了了？”

顾情软声求道：“嗯……饶了我吧……”

沈淮揽住顾情的腰，把他放下去压在床上，顾情刚缓了口气，却又立刻被重重的一下逼得哭出声来。

沈淮亲吻他的泪水：“喜欢被我/操吗？”

顾情哭道：“……喜、喜欢……”

沈淮在他耳畔道：“那要怎么说？”

强烈到无法承受的痛苦、羞耻与欢愉仿佛同时炸开了，顾情抽泣着，断断续续道：“我……我喜欢被……啊……被相公操……相公操得我……好舒服……”

沈淮听得满意，但也更不想放过身下的美人，只将他的腰掐得更紧：“那就……让你更舒服些。”



十二、
这晚沈淮又把顾情折磨了整整一夜，快天亮时，当一切终于结束，顾情已经彻底昏过去了。
沈淮埋在顾情身上好一阵，才缓缓起身。
顾情依然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样。
沈淮端详顾情，看着他满脸的泪痕和满身的狼藉，心下骤然涌起了一些酸涩的柔软与温情，他不由凑过去，在他湿漉漉的额头上亲了亲。
此时还是冬天，沈淮记起顾情是服了锁灵丹的，身体已大不如寻常修真者，便拿了一件厚重的外袍裹住他赤裸的身躯，才将人横抱而起，来到屋外。

这屋子位于一处清幽之地，他在周围设下了强大的结界，若无他的允许，旁人绝难入内。屋后有一处灵泉，沈淮抱着顾情下到温热的泉水里替他清洗身体，动作轻柔，好像此时他怀中的是一样易碎的稀世珍宝。

泉水灵气充沛，温软的水流包裹着顾情，顾情大概有所知觉，舒服地“嗯”了一声。

沈淮听得不由嘴角弯了弯，这时却听见睡梦中的顾情轻声唤道：“飞星……”

十三、
这细如蚊蚋的两个字如惊雷一般，震得沈淮僵在当场，揽着顾情窄腰的手不自觉收紧，立刻掐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顾情猛地吃痛，登时惊醒过来，睁开眼只见熹微的晨光下，沈淮脸色阴沉如黑云压城，十分可怕。

沈淮沉声道：“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顾情被他吓了一跳，怔忪道：“我……”

沈淮看着顾情躲闪的眼神，愈发震怒：“你是不是梦到你老相好了？”

顾情这才想起方才梦境模糊，却依稀是梦见了洛飞星，可难道这竟被沈淮发现了？不由更加心惊：“我没有……”

沈淮的手已用力攫住了顾情的下颔：“你没有？你刚才连人家的名字都叫出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的人是谁！”

顾情被他捏得脸颊剧痛，一时间十分惶恐，只怕沈淮一个不高兴借题发挥，反悔放走洛飞星的事，气息急促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留在你身边，自然就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方才……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沈淮看着他惊惧发白的脸，不悦之余却忽的感到有些莫名难受。

以前的顾情是这副模样的吗？

沈淮搜寻着记忆，可回忆中那个冷傲如霜、高贵如雪的美人，却怎么也无法和眼前这个惊忧惶然的顾情重合起来。

沈淮难抑胸中涌起说不出的酸涩，终于没有再开口责难，他慢慢放开了他，道：“这样最好。”



十四、
沈淮把顾情抱回屋内，放回床榻上：“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顾情姿态始终温顺，轻声应道：“嗯。”

他如此低眉顺眼，沈淮心下又绵又软，却又有些不是滋味，正想说些什么，顾情忽然撑起身体：“……相公。”

沈淮听见他软软的这么一声，心也跟着一跳：“嗯？”

顾情面上却浮现出欲言又止的神色，犹豫着道：“……我与你在一起，已经……一个月有余了。”

沈淮顿时明白过来，刚才心内的柔软霎时间不翼而飞，一股怒气猛冲而上。沈淮冷冷道：“你是想说，我该放了洛飞星了，是吗？”

顾情低垂着眼，似有些不敢看他：“……我以后都会听话做你的人，再不会见他，况且……他的修为远不及你，对你也没有丝毫威胁……”

沈淮越听越气，冷笑一声打断了顾情的话，他捏起他的下巴，逼得他抬起头仰视自己：“反正你就是想让我放了他，你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

顾情颤抖道：“你答应过我的……”

沈淮笑容森然：“不错，我是答应过你，可是我现在觉得你伺候得还不够舒服。”

顾情如遭巨震，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

沈淮看在眼内，方才的满腔震怒竟猝不及防被一阵痛心所取代，手上不由松了开来。顾情的身体本就有些摇摇欲坠，这霸道的力道一松，顾情如同一下子被抽去了力气，整个人一软，委顿在床上。

此时顾情衣发散乱，脸色灰败，看起来狼狈不堪，绝望哀戚，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出尘仙姿？
沈淮只觉胸腔内撕裂般的痛，突然之间，他清晰地意识到，他一点也不愿意见到顾情这副痛苦欲绝的模样。

沈淮终于慢慢叹了口气，再开口语气已缓和许多：“不过将洛飞星放在我岛上，还要费心看守，也着实有些浪费人手。”

顾情闻言抬起眼，眼中带着几分诧异。

沈淮看得心头一颤，召了一名下属进了结界来到屋外，当着顾情的面吩咐道：“去把水牢里的那个人放了，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打岛主夫人的主意。”

下属领命走了，沈淮看着顾情，笑了一下：“这下你满意了？”

顾情顿了顿，才低道：“……谢谢相公。”

沈淮在床沿坐下，温柔地抚摸他的发顶：“跟为夫这么客气做什么？”他看着顾情因为自己放走洛飞星，面色稍有恢复，却又开始心生不快，停了一下，道：“以后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再有任何不相干的人遭受这样的事情了，不然我能关他一次，自然还能关他第二次，还有你那齐山派……你明白吗？”

顾情当然知道沈淮这威胁实现起来并不难，他只能慢慢点了点头：“……我明白。”


十五、
顾情本以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淮依然会像之前那样，对他百般折辱，可沈淮却并没有再那样过分地刁难他。

尽管沈淮在床上仍然十分凶悍蛮横，经常弄得他又痛又爽，极难承受，但沈淮已不会再刻意让他做出那些淫/荡下贱的举动了。

可能看他一直乖顺，沈淮渐渐也不再将他整日整日地囚禁在屋子里，他扩大了结界的范围，开始允许他在院子和附近的小林子里走动，有时还会带他到岛上各处转转。

转眼冬去春来，这天，沈淮带他来到了岛上的桃花峪。

初春的桃花开遍了山谷，放眼望去，一片胭脂般的绮丽颜色，如梦如烟。

顾情看在眼中，一时有些恍惚。
齐山派的叠秀峰上，也有一大片桃花林。每逢春天，桃花也会像这样如烟霞般盛放，他和洛飞星常去那里游赏，一有风过，花瓣簌簌飘落，有时几片落在他的头上，洛飞星便会伸过手来，温柔地帮他拂去，那个时候，再繁盛的桃花也都成了洛飞星的陪衬……

沈淮见他怔然出神，与以前带他出来时大不相同，直觉地有些不悦：“你在想什么？”

顾情如梦初醒，忙道：“没有……只是这花开得漂亮，我才看呆了。”

沈淮伸手揽住他纤细的腰，手掌摩挲着：“真的？”

顾情僵着身体任由他动作：“……真的。”

沈淮见他这副隐忍顺从的模样，一时心动，干脆把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手直接伸进他雪白的衣服里，抚摸他丝缎般的皮肤：“既然你喜欢，我们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顾情被他摸得身上寒毛倒立，可又不能反抗。沈淮愈发得寸进尺，手很快来到顾情下/身处，顾情眼看着沈淮多半是要在这里行事了，虽然这已不是第一次在外宣淫，可仍是羞耻不已，白/皙的脸蛋已红透了。他的手推拒着，但也不敢太用力，低声求道：“……别在这里……会有人过来的……”

沈淮动作不停，还凑过去亲吻他的颈项：“不会有人过来……”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十六、
沈淮闻声一顿，停下了欺负顾情的手。顾情慌忙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

那脚步声方才还很远，转瞬间却到了近前。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面容清俊，一身青衫，颇有些潇洒之意。他一看见沈淮就绽出了笑容：“沈哥。”

刚才动静一响，沈淮便听出是自己的好友、沧灵岛的另一位岛主，现在也笑了笑：“意随，你回来了。”

池意随道：“嗯，才回来的。”他的眼睛瞥到顾情：“这位是……？”

沈淮道：“这是你嫂夫人。”

池意随的神色顿时僵在脸上，难以置信道：“……嫂夫人？”

沈淮坦然道：“不错，我与他三个月前才成的亲。”

池意随来回打量着他二人，渐渐恢复了常色，露出了个笑：“沈哥……你太不厚道了，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等我回来请我喝一杯喜酒。”

沈淮道：“我也不是有意，只是当时急着给你嫂夫人一个名分，又不知道你究竟何时才能回来，才先办了婚事。”

池意随的目光停留在顾情身上，眼神有些灼灼：“嫂夫人可真是个大美人，也难怪沈哥急着娶你。”

顾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被他说得有些羞耻，呆在原地不发一言。

沈淮不喜欢别人这样专注地盯着他的人，哪怕池意随是他多年的好友，他一把将顾情拉进怀里：“你嫂夫人脸皮薄，你这么说他可要不好意思了。”

池意随看着顾情冷淡僵硬的神情，笑道：“那他现在被你这么一搂，只怕要更不好意思了。”

顾情当着别人的面被迫紧贴着沈淮的身躯，愈发羞愤难当，可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垂着眼眸不去看对面投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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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池意随先前为求境界突破，离岛一年有余，这次回来，沈淮免不了为他接风洗尘一番。

晚上，池意随入了席，见只有他与沈淮二人，问道：“嫂夫人呢？不让他一起来吗？”

沈淮道：“他不擅与人交流，便不让他来扫兴了。”

池意随道：“果真是个冷美人……他是怎么就落到你手上的，你跟我讲讲？”

沈淮早已把顾情当做了只属于自己的宝贝，就连打听也根本不想让别人打听，加上先前池意随对顾情多看了几眼，他本来就有些不满，便似笑非笑反问道：“你好像很在意他？”

池意随看着他的神情，不禁微微心惊，面上却笑道：“沈哥，我不是在意他，我只是在关心你。我不过出去一年多的时间，你就给我找了个嫂夫人回来，我和你是什么关系，难道不该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吗？”

沈淮只是轻笑了一下，向他举起酒杯：“这没什么好讲的——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十八、
沈淮不愿同他说顾情的事，但池意随却无法忘记沧灵岛上多了顾情这个人。

一想到从亲近的属下那里得知的来龙去脉，想到沈淮对顾情亲昵的动作，想到顾情那分明服用了锁灵丹的模样，想到那张清俊美丽的脸蛋和似是冷漠又似是隐忍的表情，池意随就一阵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沧灵岛并非邪魔外道，沈淮这位岛主之前虽然一贯有些乖张霸道，但也从来没有做出这等欺男霸女一样的行为。

从前他本也一直不屑于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来占有一个人的……

可如今……

池意随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淮继续这样的事情，可他暂时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什么都做不了。

他了解沈淮，沈淮若是已经做下了决定，就不会再听从旁人的意见，沈淮也决不允许别做出违背他的事。

他看得出沈淮对顾情的感情已十分偏执，独占欲也异常的重，要让沈淮自己放手，恐怕是不可能的。

他也依然不是沈淮的对手，不可能强迫他放手。
他只能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