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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記-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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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父亲不置可否地笑着帮孩子整理衣服。

“回去好好学习练琴考级就算历史考试也不会考这个人地!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浪费精力。”母亲扫了一眼着祭服整整齐齐站在墓前的人们嘟囔了一句“吃饱了没事干。”

父母领着孩子走了。棉花糖甜蜜的香味似乎还留在空气里。我头顶上树木的枝桠在微风中飒飒作响身后传来隐隐的琴音和女声。是何雅眉在唱歌:

惊涛岸卷千堆雪

华姿正少年

即挥毫江左一阙

赋残阳似血

南冠草作别云间

殇音化啼鹃

如虹剑亡秦志不短

浩然气未掩

可泣可诵几许悲歌暮霭苍茫

且吟且唱几许快意青锋展眉扬

翔鸟鸣夜林回荡

一任沧桑

秋水破严霜

一舟明月载浮载沉漂泊冷暖

一身义节铁骨铮铮峨冠终不染八千里路征衣寒

风雨惆怅

浊酒为君挽

我坐着静静听了一会然后捏着手心里的羊骨拐起身跟着田美的方向慢慢离开了这轻扬又哀伤的琴歌。章引用歌曲片段

《存古》(《夏完淳》国语版)

原曲:三弄丝竹——明镜止水

读白:夏完淳《狱中上母文》选段

作词:浣姬

演唱:谦居潇潇沐雨



正文 尾声 华夏 (上)

因为我米夏最终没有去成国外。而我也再没能去往大明。

半年后我辞去了编辑的工作又准备了一年考进了本市一所大学的中国古代史专业安安稳稳读三年的研究生。毕业那年我二十八米夏三十一。

我们结婚了。

我仔细地把我的漆木盒子搬进了我们的新家。在我给我的学生们讲课的时候会拿这盒子里的东西给他们看。他们半信半疑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傻气。

田美博士毕业留在了我读研究生的大学任教。米广良终于跟着郑敏浩离开了这座城市每年会回来一两次三个女人聚会彻夜不眠。

我三十岁的时候第一个孩子出生他叫米崇明。我三十二岁的时候第二个孩子出生她叫米崇珊。

我再没有去过清光院虽然它近在咫尺。那个从未赴过的约会如同深水中的摇曳的碧藻隐隐可见却不得碰触。我在午夜月光铺散的时刻于空气之中睁着双眼想象另外一个时空里那个人是否和当初的朱由检一样心力交瘁。身旁的男人呼吸平稳隔壁的孩子会喃喃说梦话我的眼角不自觉会淌下泪水只为了那些似真如幻的日子。

米夏喜欢听我说话但从不过多问问题。他说:“每个人都有秘密。”一起生活我得承认他是一个相当默契的伴侣。我从未开口说爱而他总是好脾气地笑一笑说:“起码我还有时间。”

对。时光在地球之上无声流转。郊外的麦田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燕子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无数高楼平地突起;轻轨贯穿城市;火车提驰骋高原;无数病患绝症被攻克;又无数绝症被现;战争此起彼伏暗潮汹涌;我父母先后病故了;人类抵达月球构筑基地;我们仍旧在寻找外星生物的踪迹;孩子们长大了成家了;孩子的孩子也快长大了……就这样。时间一年一年过去。我从遥遥望着那个被预言历史线路冲撞汇合地的时间点变成已经站在这时间点的跟前这中间。飞一般地过去了四十年。

四十年我已经学会有条不紊地料理好家务。坐在午后地阳台书房安静而平和地读书抚琴。更新最快。我想我并不用再需索什么我只是在等待。从前的学生有时候会打电话来或者干脆来家中拜访他们常常带来令我欢欣地消息:今年的祭孔大典规模盛大八佾舞居然影响到小孩子都会跳了;花朝节、上巳节、上中下元和冬至开始成了人人皆知的需要庆贺的传统节日;旗袍马褂被认定为满族服饰。汉民族服饰款式确定;全国第五十间昆曲剧院落成昆曲被奉为国宝京剧次之;明史编纂计划即将出台四库禁毁篡改的明史资料被广泛收集和编订四十年内三次明史研究热潮迭起令国人评论不休……

我听着这些消息只是微笑。所有地时光都在把这条脉络描绘得越来越像从前的味道这些长久蕴藏在人们骨血之中的力量在蛰伏了三百多年之后。开始萌新芽努力把这条线路推向一个令人振奋的点。那个点就是朱由检与文禾等待的地方。是河水并流的关口是气的旋涡。龙的眼睛。

这世上只有田美一个人知道我为什么每天微笑。她仍然带着博士研究生在荒野里、麦田中、建筑地基周围挖明器。每次见到我。总要问一句:“梦醒了吗?”

“我的梦不会醒了。”我总是笑着说。

“年纪一把了还不醒!”她再一次来到我家里。听闻我老生常谈戳戳我“你所说地那个时间可就要到了。”

“嗯。”我淡淡回答“下个礼拜让崇明陪我去医院体检。”

“你病了?”她皱眉。

“我想是的。”我看着她“那时间到了我的时间也到了当时偃师是那么说地。如今我有感觉我的身体在说它有问题了。”

“璎珞……”田美第一次笨嘴拙舌起来“其实那不是你如果生病地话现在医学比以前达很多所以所以……”

“所以我地寿数就今日而言实在不算长的而即便有病也应该能治愈?”我摇头“不是这样一回事。田美生病只是一个途径这世间如果要我消逝会有无数地途径。”

“……我陪你去。”田美看着我。

“好。”我回答。

一周之后我住院了。

医生说这种病症三年前才出现全世界现在只有不到十例治愈的病例为零。我很幸运。更幸运的是医生说这种病的痛苦并不深重人最后会出现浑身麻痹失去意识死亡对一个已经麻痹的人来说是悄无声息的。

我的孩子们背着我抹眼泪。米夏很镇定地每天往返在家和医院之间陪我时总是拉着我的手看窗外的杨树在风中舞蹈说着琐碎的话。我看着他的鬓角仿佛是第一次注意到那些没有能及时染黑的白他老了。四十年的时间到如今我即将离开他得到他等待的东西了吗?我给了他我所亏欠他的东西了吗?

“只需要动一个小小手术就不用染头了一直都是黑的为什么总是不肯?”我摸摸他的白。

“我太太都不做我哪里有这个必要。”他看着我“璎珞你累了吗?”

我不确定他所指的是我听他说了半天话累不累还是我这一辈子累够了没。

“你有没有想要做的事情现在?”米夏温存地问。

“有。”

“是什么?”他的手握紧。

“我想康复然后陪着你走完这一程。就像你陪我走过来的路途一样。”我说。

他的双眼闪动着光芒是经年不见的神采。他笑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那你做什么还这么高兴?”

“听你亲口说自然要高兴。”他回答“其实我明白两个人早就是一体的了生活已经磨得你我嵌合。只是你心里仍然留有一个位置那是一个人还是一件事我并不清楚不过现在是你该好好想想的时候了。我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但是我并不愿意一味用自欺欺人的方式糊弄你。所以你有什么事情想做告诉我。”

“……我我想去清光院。”我沉吟了半晌说。

“什么时候?”

“今天是四月初六了我想四月初八去。”我说。

“好。后天我送你。”他一贯干脆。

医生没有反对我出门大约觉得我回光返照了。两天后崇明开车送我们去清光院。同去的还有田美夫妇、米广良。我们坐直达山顶的磁悬浮运输机到了清光院门外。按照我之前的要求除了田美其他所有人都返回山下了。米夏最后一刻放开我的手他似乎预感到什么站在那里一直目送我走进道观。田美搀扶着我走进了那四十年未曾再见的院落。一切都还在只是清光院大概经过了不止一次翻修院墙和房屋各有变化。只那些梅树松柏还安静地站在原地枝叶繁茂更盛。

一位年纪不小的道士从后院出来瞥了我们一眼走了两步突然转回来叫道:“宋信士田信士?”

我跟田美对视一眼疑惑地打量他。

“贫道枫间啊不认识我了?”他笑了一声“师祖隐去后我接替了他管理道观。”

“枫间!”我兴奋唤道。四十年那个少年小道士已经成了花甲老人。

“宋信士生病了。”他打量了我脸色和身体说“这个病有些怪。”

“呵呵是够怪的这片大6估计也没有过三个人得这病。”我吃力地扶着田美肩膀说“我想来见一个人。赤真道长有没有说过那个人十年会来一次。”

“四月初八十年一次是这样的。我每年都会见到他。”枫间点头说“二十年前师祖隐去不理道观事务只行修行以后每年他们都是一起来。师祖平日云游十年一次四月初八准时回来。”

“他们现在还没到么?”田美问。

“快了一般是这个时候要去后院。师祖和那位信士都很厉害乃是个中高人。”枫间竖起大拇指。

敢情他把文禾与赤真用镜来往的经过当作奇门遁甲了。

后院的门锁着枫间在门前站定抬手敲了五下。没有反应。

“还没来。”枫间看看我“宋信士你脸色很差先去客堂休息吧。那里有榻。”



正文 华夏 (下)

我半躺在枫间让小道士特意铺了褥子的木榻上满脑昏沉。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26dd。cn恍惚之间闻到一股香味清淡濡长流连鼻翼。我闭着眼问田美:“好像很久之前闻过这种味道是什么?”

田美没有回答我。我的眼皮沉重一时睁不开呼吸有些紧促。

“是撒兰香珞儿。”

这一把嗓音将我从混沌之中生拽了出来。我睁开眼正对上一副毫无时间痕迹的男人俊逸容颜。

文禾弯着腰手里端着一杯水:“喝吧。”

我呆呆地盯着他。下一秒不自在地双手摸着自己的脸:“文禾我……”

“珞儿喝水吧。”他看着我语气十分平和并没有笑容“你变成什么样子也是珞我迎着他宁静如秋日湖水般的目光喉咙像被什么突然堵了个严实。默默接过他手里的茶杯。

“今天就是那个日子。”他搬了椅子坐在我的身边“午夜子时星移斗转往世皆变。”

我侧耳这才注意到道观之外在远处似有诡异的尖锐噪声和轰响接续不断如同电流穿梭加开山放炮。“呵我不知道我还过不过得了子时。”我看着手里抖个不停的茶杯说“你是……什么时候的文禾?”

文禾轻轻握住我的手把茶杯拿了过去端到我嘴边喂给我喝。“我是你弹《阳关三叠》那一夜的文禾。你的曲子弹得那么难听害得我夜里睡不着觉爬起来这里看你可是来了三次都见不到人。”“文禾……”我看着这依然二十七岁的男人。他脸上兀自不动的神情那么坦然却令我加倍难过。“前面地约我都没有来。你生气了?”

他淡淡回答:“我每次都来。你不出现我就跟赤真道长下棋过一天。然后去往下一个十年。我并不想去寻你如果你不来必然有缘故。珞儿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在你去往的地方遇到了一个陌生的你。”我回答。

“那你……又结婚了吗?”他似是犹豫地问了这句。

“我一儿一女都有孩子了。”我说。

“嗯。是那个叫米夏地人么?”他放松了脸部肌肉。问我。

“你还是什么都知道。”我虚弱地笑“是他。我大概是全国重婚得最理直气壮的人。”

“珞儿不要这样说。”他缓慢地摇了一下头脸上是不掩地哀伤。

“我没有事我也很期待这汇合时刻。”我说。

“很好。”他再度把杯子送到我嘴边“喝水吧。”

我的唇刚离开杯沿这屋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我抬眼看清来者又是一惊。

“这又是怎么个情况?”偃师眨眨眼睛。看着我们两个的姿势。这时须皆白的清瘦老道跟着进屋我看了半晌才认出他正是赤真。

“外面如何了?”文禾把茶杯放下。

“已经开始。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那个田美老太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诳了出去。现在清光院被镜凝在此时了。外面……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偃师说着大步去把屋里所有地窗户都打得大开。

世人若真都正见着此景。一定以为地球毁灭之日到来。

天空不是蓝色的。而是暗红色的。仿佛海水生了赤藻又天海倒置一般。所有的云彩都是火焰。在乱窜的气流中被扭曲得模样狰狞。半空里蓝色的闪电频促雷声轰响无数的火球四下翻滚将地面连接成为霹雳的海洋。这海洋之中是无尽的气旋波浪颠簸扑腾将城市和荒地弄得界限模糊无法分辨。山上万树弯腰枝叶狂动赤红地世界挟裹尘土之味让人喘不上气。我们在山顶的这间小小厢房里看着人间的一切不由觉得脚下不稳竟是要打起晃来。

我扶着窗框想要捂住耳朵又怕站立不住。文禾把他地双手覆到我双耳之上令我可以腾出手支撑自己。

“怕不怕?”文禾在我耳边问。

我轻轻摇头想要告诉他有他在我无所畏惧。可是我的脸颊也开始麻痹了肌肤地寒冷无力如藤蔓大肆延伸。文禾站在我身后并不知道我地感觉只捂着我的耳朵看着眼前千古震慑地场景。

“清光院就是海啸时候的一座灯塔嘛。”偃师回身对我们笑嘻嘻。他背后是朱色云光看起来就像他站在一只巨兽的血盆大口前面一样。

赤真一直静默立在一旁他的胡须在风中乱舞道袍翻飞。

“来了!”文禾叫道。我抬眼只看到一脉乌蓝色撕裂了赤霞彤云大力侵入了天空。这蓝色逐渐变浅成为钢蓝进攻却一丝不减。不过数十秒已经占据掉大半空间。那钢蓝色笼罩大地让白日黄昏忽似入夜看不到底。而逐渐地它的吞噬度在放慢颜色也愈清浅起来。远方蒸腾云气之外城市的建筑逐渐又隐隐能看到了但恍惚又不尽然是我熟知的样子。

“要过了子时才结束。”文禾终是感觉到了我的瘫软放开捂着我耳朵的手扶着我问“是不是难受?”

我艰难地点点头。四肢几乎已经不听使唤。我不想我不想让文禾看着我这副模样。四十年心若平波今日相见仍是波澜。可是我这样岁数这样身体倒是不如不见吧。

文禾很冷静。他抱起我回到客堂里头放我在榻上。赤真紧跟着过来捉了我的手腕把脉。

我的一只手被赤真把着另一只下意识般在空中舞动寻找。终于我找到了。

文禾温暖的双手握住了我的。声音贴在我耳边说:“放轻松珞儿。我在这里……我再也不走了我们不会分开了。你听到吗。珞儿……”

我听到了。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又给我这样地承诺?

没能有机会挣扎着问他我便陷入了昏迷当中。吗?”一个男人低声问。

“刚换好了我去让家属进来吧。”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回答。我想我又回到了病房。

“两个男人送你来医院的。医生在你嘴里找到一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地丸药”刚才说话的护士在见我睁开眼睛之后告诉我“他推断你吃下去地已经有两颗。如果不是那两颗丸药你可能就再也不能上这病床了。是谁给你吃的药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今年是哪一年现在几月几号?”

“你……知道自己什么病么?你的家人都在哪儿?”护士也跟我学不回答问题。不过很显然她不回答是因为我的问题让她觉得我脑子也有毛病。

“送我地人在哪里?”我看着插在胳膊上的点滴。问她。

“就在外头。”护士说着端托盘走到门边门上扫描一闪随即打开。

文禾与偃师走了进来。他们仍然穿着直裰和宽松短打。但是走廊里的人似乎都视而不见。而我所惊讶的是这不是我在另一个大明见到的二十岁的文禾么?

偃师眼睛里有难得一见的疲劳。看见我躺着不能动。笑眯眯道:“准备好上路了吗宋大婶?”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文禾。偃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有个正形!

文禾走到床边坐下。说:“珞儿赤真道长的归灵丹只能维持一晌精神。你已经过了本该离世的时候所以不能更久了。”

“历史又被改变了文禾你地私心让我多活了几个时辰?这时间里你又换了替身来。”我笑。

他直直地望着我说:“我要带你一起走。”

“去哪里?”我反问。

“去大明。”

“……我不明白。”我说。

“真是嗦你们不能一句话说长一点么?”偃师不耐烦地搔搔耳朵“简而言之今日这世上就没有你的位置了世道已然改变而你本该归天了。不过文禾舍不得你让我帮他来个李代桃僵。你可以去往大明就像文禾取代自己一样你取代一个本要生成痴呆的女孩儿去。这样你们就能在一块了。在全新地大明全新的华夏双宿双飞皆大欢喜!”

“我我要代替谁?”我平了喘息问。

“还用说就是那个让你去送镜时吃了一通飞醋地被朱由校联亲给朱由枨地那个女子嘛。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孟绍虞家长女孟惜可有异议?”偃师学着朱由校口吻道。

我惊讶而感怀地看着文禾胸膛里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不过你无法跟我一样带着现在地记忆过去。璎珞还是璎珞性格如斯执拗如斯。虽然换了名字不记得过往我也仍然只有你一个妻。”文禾握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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