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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記-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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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海里突然就浮现中国大地上升起几朵巨大蘑菇云的景象还有二战后广岛长崎遗民的惨状以及伊拉克难民地愁容。
“现在我明白为何你的时代所有地记录之中。都没有我了。”他慢慢走向我“珞儿我本就是不存在这条时间线上的人。你所在的境况已经是我离开后的历史。换句话说我与由检已经做了历史的重新洗牌你看到地是我们洗牌之后的模样。”
“是。”皇上开口了“如果不进行这一步中兴后的大明。三百多年后你们宋家一门不会有一个叫宋璎珞的女子出现我去看过的。你祖上在三代以前就没有人了。”
“那。你们所谓的重新洗牌是如何做?”我看着停在我面前的文禾。
文禾的嘴唇抿成了一直线。额角青筋浮动。
“还是我来说吧。四哥。”皇上看出文禾的情绪站起来。也走到我面前“四哥要去自己出生地时刻用镜辟出另外一条时间线来在那条时间线里朱由枨将安然长大成为大明皇帝。四哥还是四哥他会带着现在的心智过去从天启年间就开始着手整治为他将要运用的一切准备。等御极之后他可以大刀阔斧打理他地江山。没大差错的话也许根本用不了十七年。”
“可是……文禾?”他可以吗?他地心肠其实柔软感情深重他能只凭预先之知来扭转狂澜吗?
“嫂嫂”仿佛读出了我地意思皇上轻笑“你在担心四哥能不能成事么?”
“我……”我要是承认文禾未免太没面子了。
“你多虑了”皇上歪歪头瞅瞅文禾“四哥比你想得更适合当君王。尤其是……他去了另一条时间线从头至尾地在皇廷成长一番之后。玉瓦金瓯让人寒我倒希望他不要太寒心了。”
“难道时间线是无休止可以辟出的么?”那干嘛不多辟几条。
“非也。”皇上说“在这里时间线只有一条。在别处我们无从知道因为我们找不到入口如同找不到地址就寻不到门。我们辟出地这一条也无法独立存在它是本条时间线的分支并且注定最后还要流回来。”
“而想要合流就必须气数相同平行而入。”文禾接口说“我倒是寻到了一个合宜的时刻只是那个时候我已不在那世上了。”
“什么时候?”
“珞儿你看过《推背图》么?”他对着我笑“那是另外一个辟出时间线的人他太贪玩了搞了很多新奇明也上蹿下跳在很多地方流连。他每次换不同的名字以恶作剧和故意留下蛛丝马迹令人伤脑筋为乐。”
“就是他。”皇上也微微一笑“《推背图》中有华夏复兴一象。在你所处的大约四十年后。到那个时候两条时间线会合流之前的历史会被分支覆盖。之后的历史一脉统一。不过这要在镜的指引下完成不然也有可能分支被原时间线覆盖就前功尽弃了。“那我祖上还是会绝后呀?”我郁闷地问。
“对新的历史来说是如此但是对现在的宋璎珞而言她真正地活过不是吗?”文禾注视着我“这个宋璎珞她见过我爱过我嫁给了我不是吗?而其他人也是一样。”
我已经逻辑混乱了。我望着文禾深深的眼眸却一阵酸楚:“可是你去那里我回二十一世纪陛下留在这里……我们何日才能再见?”
“我还需要你的帮助。我要你跟我一起去万历三十五年我带着那个刚开始孕育的自己离开之后你要带着镜回你的时代。”文禾说“我去时间支线无法携带镜因为我会是一个从头萌生的孩子我需要你把镜在适当的时候交给我。那个地方的去法我会告诉你。”
“那个人说过镜不可两男同用所以我帮不上四哥。而离镜脱身之法需要大量鲜血我若用了伤会太显眼。且此法男子用来极伤元神也只有那个疯癫之人才会做。”皇上背着手说。
“你们说的那个人不会是……”我觉得一激灵却听得内室帷帐里一阵合掌相击声紧接着轻轻嗤笑:“诸君可真是异想家我这个疯癫之人自愧不如!”
正文 第四卷 终之卷 第二十六章 生离
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转过头去看向帷帐之内。
“又来了。”皇上挑挑眉。
“此言太不敬客了吧。”偃师那张青春无敌的脸仍旧挂着万古不变的邪气笑容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皇上眉心拧着毫不掩饰对不之客的不待见问。
“刚刚才来。”文禾替偃师回答了同时指指自己胸口。
估计是他的镜又不见了。
“随身带着那么沉的玩意也不嫌麻烦。”偃师笑嘻嘻地走到另一边的罗汉床坐下“我可累坏了。”
“又去别的时候祸害了。”皇上冷笑一声。
“真是做不得好事啊!”偃师两手一摊“我这次可是来帮忙的。”
我们三个同时严肃地摆出一副不信任的表情。
“咳咳”偃师东张西望作漫不经心状说“怎么连个汤水也无?我记得你们这里的茶很有味。”
“偃师。”皇上的语气里透出威色。
偃师撩起眼皮嘴角含笑说:“你们可是都定下来了?我来拜望如果你们定了我愿意为这位——”他抬了一根食指指指我“今天看起来是女子了——我愿意为这位女子带路安排好文禾——或者说朱由枨。”
“然后再顺手搞点什么鬼。”皇上继续冷笑。
偃师很得意地翻翻眼睛说:“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你们如此折腾有何意义?百年千年轮回流转。终是往末世去的。星辰都无永远何况人乎?”
“在全世一统之前德怨仍会分明。大明百姓值得我等舍了性命去保。免遭屠戮。华夏兴盛匹夫有责;蛮夷之气。不入中原。”文禾道“岂是一句洪荒可敝之?”
“从私仇到族怨未尝有了结。”偃师不再笑了若有所思地玩弄着自己衣角“我终选了将这一刻逍遥无限放大。更新最快。在这尘世里往复。可是最后的最后我还不是要到昆仑山去当那女人的工具。你们到最后的最后也不过是各自分开尘土湮没。即便你们改了这历史让这华夏传承下去又有谁知道谁在乎?”
“不知亦是幸福。总比落入颠倒之气中还不自知好得多。”文禾看了我一眼。哎。我就要回去那落入颠倒之气地时候了他这明示也太那个了。
“随你们。”偃师冷淡地说。“我会带她去的我知道”他看着文禾。“你在走的时候希望她在身边。不过。我提醒你。留恋越多可就哀痛越深。你还要她给你送镜过去?”
“我想。她也会想见见我在那里地模样。”文禾回答“而且她是女子无需用血出现在皇宫之内也相对不易惹人怀疑。”
“借口还真多。”偃师站起来看看皇上又看看文禾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我脸上精光一闪踱着步子走过来笑眯眯说:“小美人文禾去当皇帝不如你就跟我走吧。对世人而言在下可是不死之身不但能带你去看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永远不会离开你。”
“偃师!”文禾忍无可忍吼道。
偃师继续笑着一边从怀里掏出镜来对我挤挤眼说:“你夫君太无趣了是不是?”
我看着文禾冷硬地神情点点头:“有同感。”
“珞儿……”文禾牙齿缝里挤出俩字来。
“说好了到时在下来接你。时候嘛就在三日后你们好好跟知情人告别吧这个时代不会再来了。”偃师已经开启了镜在金光闪耀的晕彩中似笑非笑地说。
然后连人带镜消失了。
我愣了半晌直到文禾转头对皇上说:“便如此?”
皇上点点头:“如此。”
“可是接下来你独自要如何驾驭?”文禾担忧地问“我们找些后世史书来也许……”
“不必。”他摆摆手“我不能改变当下。一切要按照嫂嫂之世所记载的历史行事这样那气数才会准时达到。国运族脉但凡改了就难以再复位了。你们只要做好各自的行动我想不会有问题。”
“那难道你还要……”我说不出口那两个字。皇上直直望着我脸上却是旷达笑着说:“怕什么后面有你们呢。在四哥的时间支线里我可以坐在我本来该坐地位置上做喜欢的事情你不知我多快活。”
“想得美”文禾反驳却带有一丝伤感“你要跟我并肩为战的不会让你太快活。”
“是弟谨遵兄命。”皇上一本正经地拜了文禾一下。
文禾也笑了同时略扭过脸去我在瞬间看到他双眼闪过一道泪光。
我看着皇上瘦削的面庞疲惫的眼睛和眉梢唇角淡淡的笑容心里一时竟是百感交集。
另外一条时间线上的朱由检不会是这一个。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王爷关于这条时间线的一切都不在他地脑海里。他也不会知道另一个自己曾经遇见了什么样的人历经了什么样的磨难艰苦付出了多么巨大地代价获得了多么惨痛的结局。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吧。
拜别了皇上文禾带我回家。他一路紧紧拉着我地手手心里逐渐汗涔涔。
回了文府他问齐之洋父亲在哪儿齐之洋说在书房写悼文。他便拉着我又直奔书房去。
不出所料。听文禾叙述完即将进行地计划文老爷子唇线僵硬胡子抖脸色苍白。他久久不一言只是凝视文禾。
文禾似乎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只跪下身去四拜父亲。
“老夫知道有一日你会为此付出自己。但是老夫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并且还如此疾。”文老爷子终是也压下了情绪我稍微松了口气方才真害怕他突然犯了心病什么地。
“儿子有罪。为人子不尽孝天地可诛。”文禾一字一顿道。
“忠孝难两全丈夫取忠可也。”文老爷子虽这么说却声音极为虚弱“什么时候启程?”
“三日后。”文禾回答。“哦。”文老爷子微微颤抖地应了又看向我“小娃儿你要回去了?”
“璎珞嫁入文家只有不到一月还未好好侍奉过父亲此番归去不知所终。父亲大人请……”我喉头一堵哽咽截住了话。
“又不是坏事你哭什么傻孩子。”他十分勉强地一笑“老夫还有文秉文乘他们也会娶妻你们不必担
不安慰倒罢了他一安慰我的眼泪立刻下来了。父亲大人你如何知道你的寿数只在明年了。而我所哭的东西太多全都堵在胸口无法说出口。
“养育之恩儿子无以为报余生将全身为国决不负托付!”文禾又拜道。
“人生最怕生离死别。此番可称是生离了。文禾万事小心为之要学会减少感情用事多存仁义明辨是非做一个有道之君。”文老爷子也受了我影响两行浊泪无声。
“谨遵父亲教诲!”文禾一直低着头我仍然可以猜到他是泪流满面的。
这是我印象之中他第一次流泪。也许亦是最后一次。
三天后。红珊下葬了。
文老爷子的悼词写得朴素而深重正如红珊的感情。我与文禾长久地立在新起的坟茔前任清风把纸钱吹散满天。这是第二次我们为一个姑娘送葬。她此生有所依却仍孤苦有所怨恨却无从宣泄有所爱慕而无获回复戛然凋零如雨打弱樱。来世如果有来世——她的声音似乎就在这清空里低低地说
“但愿不是此景。”
正文 第四卷 终之卷 第二十七章 归去
回文府的路途文禾没有骑马而是陪我一起坐在马车里头。
这几天的时光皇上对外言准文侍郎假文禾则是泡在自己书房里彻夜不眠。他不睡我也睡不着在他休憩的间歇一起在寂静的小院里对着微薄的月光和朦胧的灯火抚琴我把一张伏羲放在膝上磕磕巴巴弹下来一曲他去年在南京教给我的《阳关三叠》。文禾这张琴的名字是“不系舟”声音清亮通透有悠远之感。每当我弹到一塌糊涂之处他就忍不住笑话:“你这是弹琴还是在弹棉花?”我不服气仍旧坚持磕磕巴巴弹着。然后他不再笑了沉默一刻和着散乱的琴声缓而轻扬地唱起来:
渭城朝雨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堪叹商与参寄予丝桐。
对景那禁伤情。
盼征旌盼征旌。
未审何日归程对酌此香醪。
香醪有限此恨无穷无穷伤怀。
楚天湘水隔渊星早早托鳞鸿。
情最殷情最殷情意最殷。
奚忍分奚忍分。从令别后两地相思万种。
有谁告陈。
我的眼睛被眼泪糊住了看不清琴弦和徽位最后不得不停了下来。
文禾也住了口直直地望着我。
初月月色凉薄。我们耳边只有丝缕的风声和草叶摇动的细响。原本住着红珊的小间现在空了翠珠她们都住在别的院。这幽暗地院子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直到文禾忍不住伸手拿开我膝上的琴将我拥在怀里。
……就像现在这样。马车里的文禾抱着我。形状亲昵。
我仰着脸看他地容颜。一寸一分都仔细用目光描摹。我怕。时间如流水逐渐磨去我对他的印象最终让这经年地跌宕与深情只剩得记忆里的一场梦。
文禾用肩膀撑着我的头看着车窗外逐渐变换的风景。他一直不低头看我。我心里叹一声垂下眼眸。这时他却开口说:“要回家了好好收拾一下心情找找去年的自己。对父母而言你一直在那里未曾离开所以不能露出异样。他们会在你去年来大明地半个月之后回到家中你在那日期前抵达就可以。”
“我知道了。”我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腰。
“可惜我不能去拜见岳父岳母大人。感激他们育得这样一个女子让我有机会遇见她。”他总算是转过头来看着我。
这个男人估计符合我爹娘对女婿的所有要求。只除了一点——他的来路。想象假如他们相见的情景我一时觉得莫名好笑。可面部肌肉却是无比僵硬的。干脆把脸埋进他怀里。
到了府里文禾去换公服。我回自己房里掏出当初来时带着的那只挎包。里头的手机、钱包、钥匙都还老老实实呆着并无任何不同。可是坐在梳妆台前的我面容之上已经有了不共以往地愁云双眼微肿而目光黯淡。我明白了文禾为什么叮嘱我要好好调整心境再回家。这个鬼样子的确不好见爹妈。
然后拉开妆奁盒子抽屉把些细软零碎准备带走的都拿出来。一个绸布包裹打开里面锦盒中有一双玉镯是当初文禾送地一只碧玉的镯子是在嘉定时候沈氏送地一只玉乃是东汉时瑞娘送地而还有一颗小小旧旧的羊骨拐是在这里地夏完淳送的。我把这几样东西摆在台上心失然很不是滋味。那些送我礼物的人他们的命运都会改变而我又将往哪里去呢?未来的一生那我本该依着路线跟同时代其他人一样走过的一生此刻却连想一想都令我十分茫然。
门外脚步声我听出是文禾。下一秒他已经站在外室放轻了步伐走过来看到梳妆台上摆的这几样东西半天没说话。我感到气氛的低沉赶紧说:“文禾我要把这些礼物带回去。”
他点头:“珞儿该换衣服了。父亲在书房我们一起去拜别。”
“我马上换。”我抓起这些零碎塞回包裹里然后再塞进挎包。孰料挎包口小内大那装有玉镯的锦盒被我大力一挤推反而自包裹里掉了出来叮啷一声脆响。锦盒半开地上掉着三段玉镯残块。
我傻眼了。这是文禾送我的玉镯哎当着他的面被我摔烂了。
文禾蹲下去把锦盒和残块都捡了起来看了看锦盒里面说:“另一只没碎。更新最快。做什么毛手毛脚的?”
“我不是有意的……”天知道我比他还难过呢。本来是一对的摔了只剩一只怎么看都不是好兆头。
“看你吓的不就是只镯子。”他笑“碎块给我吧你留着那一只。我们正好一人一只。”
我只好愧疚地点点头加倍小心装好包。文禾取了一块帕子把碎块裹起说:“换衣服我在父亲那边等你。”“好。”
而皇帝与偃师此时应正在那宫城之内等待吧。
翠珠被我唤进来帮我换好命妇的行头我自带了挎包走到文老爷子的书房去。路上丫鬟家丁们看到我胳膊上这个古怪的鼓鼓囊囊的包都露出一丝诧异但谁也没说什么。
文老爷子也被皇帝准了假待在家里。他特地换了一身衣冠头戴东坡巾着藏蓝水云纹织锦直身显得很镇定。
文禾显然已经跟他说完了该说的话正立在一旁听父亲教诲。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教诲。老人家对那边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甚至连文禾所说的时间改线逻辑也弄不大明白。他也许只是借着这些叮嘱的语言表达着自己地不舍关怀。压抑自己的伤感。我入了门文老爷子看见。便对文禾道:“时候不早了启程吧。”
文禾抬眼看见我默不作声走过来跟我站并排然后跪下作拜叩头。实实在在地磕头。
等我们俩起身。文老爷子正在将偷偷拭泪的衣袖放下目光仍矍然直锐微笑道:“老夫地儿子儿媳要远行了。老夫无甚可表唯清酒一杯尔。”说罢起身从多宝格里拿出一个小酒壶和三只酒杯来。文禾赶忙上前去斟酒却被他推开了。文老爷子慢慢地斟满三杯递给我和文禾自己举起一杯:“大明之民。天下不绝。”
三个人喝完这一杯酒就此分别。文老爷子没有送我们出府他留在那下午的春光已经照射不到地书房里。直到我们离开。
离乾清宫门口老远就见到王承恩。他伸着脖子看见了我们俩的轿迎上来:“文侍郎。媛淑人。陛下命奴婢在此候二位请自行进御书房。”
保密措施已经开始实施了嘛。我们便离了轿。徒步进入。
一路上一个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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