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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深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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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猫瓜并不是甜瓜,而是一种菜瓜。但在我的记忆里却很少用来做菜,而是像甜瓜一样摘来直接吃的,吃起来并不甜却很清爽,肉质也特别脆嫩。在火辣辣的夏日里,它的解渴效果甚过一支棒冰。
实际上栽种野猫瓜的目的一般也不是用来直接吃的,而是用来腌制咸瓜。我敢说我们那里腌制的咸瓜也是真正意思上的咸瓜,因为它吃起来的确是咸的。如今在市场上买到的酱瓜也只能称之为酱瓜了,甜不拉机的,说它甜倒又有点咸,总之味道十分恶心,我尝一口就没了食欲。于是便情不自禁地更加怀念起我们那儿的咸瓜来。那个时候我们吃的咸瓜基本上都是奶奶腌制的,用一种自制的豆板酱,具体的制作工序我是不记得了,但腌出来的咸瓜却是闻着都能闻出鲜来。那个时候我有事没事就会去撕一块来吃,就像现在的小孩吃零食一样。想想我们那个时候真是幸运得多,连零食都是纯天然的,不像现在的零食又有色素又有防腐剂又是高脂又会致癌什么的。
简单地说一下咸瓜的制作过程吧。凭我至今记得的一些过程应当是这样的。先是将接下的生瓜(一般都是野猫瓜,阿屯瓜,也有用黄瓜,去表皮的西瓜皮的)切成条状,一般一个瓜切成四条就够了,挖去瓜籽后洗净,然后放在阳光下暴晒几天,直至水份失得差不多了,再放进事先准备好的酱里腌着,当然用酱是比较考究的一种,一般也有先把酱油用火烤热,加上味精等佐料,然后浇在晒干的瓜条上。这样放24小时左右,因为瓜里的水份已经晒干,此时便会将浇上去的酱吸收进去。于是咸瓜就制作好了。一般来说咸瓜都是用来佐早餐的。这种完全自制的咸瓜远比外买的酱瓜乳腐榨菜等合主人的味口。
八轮瓜,红籽瓜
八轮瓜是记忆里当时很著名的一种甜瓜,在瓜熟的季节里无论串门到哪一家,主人都会用它来招待客人。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它就渐渐地被忘却了,时至今日我竟然连一张它的图片都找不着,有时间拿着DC到乡下去看看吧,但愿能寻觅到它的身影。之所以叫它八轮瓜是因为它的瓜身被七条凹线自上而上均匀地划分为八块。因为它这种独特的模样使得它非常可爱。它的瓜肉白中略有点青,让人忍不住一口咬下去,咬下去的感觉是不仅脆而且甜。它是典型的甜瓜品种,唯一遗憾的是它实在小了点,一个瓜一个人吃也未必过瘾。当时与八轮瓜相仿的还有一种瓜,我猜想它的本名大概是叫“糖搁里头”,一听名字就知道它是非常甜的,然而等我知道这种瓜的时候它的名字似乎已经被人叫成了“唐家里头”,这名字叫人听了很不明就里,幸好它的味道也是很不错的,只是也小了点。当时还有一种被广泛栽种的甜瓜叫红籽瓜。顾名思议,它的籽是红的,它的瓜身不像前两种瓜一样是标准的圆形,而是头小身大的长筒形,类似于野猫瓜,但比野猫瓜要小得多,而且也没有花纹,只是淡淡的青,味道也算是比较甜的,而且它比前两种瓜消失地似乎晚一点,现在也偶尔在有些人家看到它的身影,不过我最后一次尝到它的味道也大概已经有十年了吧。
前阵在《文汇报》副刊“笔会”上读到一篇“苹果的报复”,讲的是由于追求经济效益,广大果农都只种一两种畅销的品种,使得原本多样的苹果品种一下子变得单一了,那位作者说它记忆里的各种各样的苹果再也看不到了。我如今竟也有相同的感慨,随着南汇甜瓜知名度的提升,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南汇的甜瓜,却也只有南汇人自己知道,现在广泛栽种的品种都是引进的,而南汇本土的老牌甜瓜却已经难觅身影了。我想这是不是也可以看成是甜瓜的报复呢?
老家素描。回乡杂感
冬天已经过半,却仍未见半片的雪花,听北方的朋友讲,他们那里早已飘雪满城了。然而身在江南,我无法对冬天有过多的苛求,一两片残霜就可以慰藉我的渴求了。
只有那株腊梅颇懂我的心思,上次回来时还只是初冬便已悄然零星的开始绽放了,说它悄然是因为它开花并不张扬,小小的黄花很不显眼,就连夸它一句漂亮我都觉得违心,然而它的芳香却是我无法抗拒的。在平日,花于我只是用来赏的,唯独腊梅,我是用来嗅的。但冬哥都还没进入状态它便这般禁不住诱惑地开了起来,我还是有些责怪它的,似乎有失腊梅应有的矜持和羞妮。
这腊梅是几年前我特意从市区一路捧着来的,初来时不过寥寥几朵小花,也凑不成一缕完整的香味,然而不到三年的功夫却已经铺展地占去了大半个坛子,父亲不得不剪去它的许多枝节,以告诫它在坛子里要安分低调,因为与它同栽在一处的还有许多名贵花树。然而这一剪却剪去了许多花香。
发现自家屋前的自留地里栽着红萝卜,其实便是胡萝卜,因为它通体红色,为区分于白萝卜我就从小喜欢叫它红萝卜了。这东西是几年未种了,也不知今年母亲大人怎么有兴致种起这个来了,根据记忆,味道也是颇一般的,只是当时还没有许多零食可吃,拨上一棵洗洗干净啃上几口聊以解馋。记得小时候在别人家地里偷拨过,只可惜那时年幼力小,小小一株红萝卜却总让我小手冻得比它还红了还没从泥里拨出来。然而今日见了却没有半分的兴趣,这才悲哀的发现自己早已没有童趣童心了。偶尔有的那丁点孩子气却也是装出来的。
跑上二楼,突然发现河对岸的桔树上还挂满着桔子。今年桔子无人问津卖不出去是先前就听说了的,原只当是事不关已的新闻罢了,这才知道原来乡人们也已经受累了,想来自家那百来株桔树也是一样挂满枝头吧。
昨日又去了老宅,那萧条的光景一年胜似一年,就连爷爷奶奶的身影也看着更苍老了。屋前那条曾经宽畅清澈的河早已长满水草,我猜想,那河底的污泥也定是堆积得像我的往事一样深而厚了。刚头鸭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它们在这浊臭了的河里从东到西从西到东的游着,偶尔爬到河中央的水草滩上嬉耍,一如它们十多年前的长辈。只是或许它们不知道,那时候的河里还有鱼和虾,如今它们能觅到的食唯有螺丝之类的了。
水杉早已砍去,就连他们的枝叶如今也早已化做某顿晚饭后的灰烬了。只是槐树的根还在年复一年的发着纤细的芽,我不确定,它到底死了没了,即便哪一天它又能长成参天大树,于我,那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那棵槐了,何况,它根本没有机会长大,又或许,明年它也不再发这徒劳的芽了。那样我就彻底把它藏到记忆里。哦,还有苦楝树,初夏时那紫色的小花更是我年少时最深的记忆,可如今再也无处找寻了。仿佛在哪一天集体从乡村消失了一样,只有去年去苏州西山游玩时才在那里的山破上见到了几株,只可惜去不逢时,那时还没有开花,只有满山遍野的梅子挂满了枝头,我期待看到几个乡村女孩去采摘,注视了一路,却都没有看到,想是梅子还酸吧。
我依然习惯地登上老家的楼上去遥望远方,这是童年里最多的记忆了。也只有这样的画面才能让我出神,我曾经从春望到夏到秋到冬,年年的的景象不尽相同,年年的味道却相差无几。那个时候我多么想知道远方还有什么,那消失在视野深处的一个模糊的屋角,那里是否也有人在遥望我的方向,是一位少年还是一位少女?那远方有一处高高的塔尖,那里是什么的所在?是否有一天我能够去到那里遥远我的家?还有不远处的一个断水的小沟,芦苇年年岁岁守在那凄凉的一角,年年岁岁在风中摇曳,它是否寂寞与忧愁,它是否知道我这多少年来的遥望?……
所有这一切如今都不成疑问,却也因此我顿感惆怅,远方不过是远方,和我这里无异,我早已去过那更远的远方,飞机都要飞好几个小时,连那里都不过是苍海与人潮,何况那目所能及的远方。一切的神秘与遐想到头来都是这样的空洞和令人失望。曾经的塔尘不见了,立起了更高的铁塔,那不过是移动或联通的信号转继塔,而我记忆中的那很可能只是水塔。一切都没有那么令人好奇。如今吸引我的只有那并不宽阔的田野,可惜冬天的田野也是毫无气色的荒凉,连油菜也少有人家种了。比起十几年前,多的不过是塑料的暖棚,它是这样刺眼,立马把人从记忆中拉回。
过去的灰色的屋檐也大多被血红的琉璃瓦取代,在烈日下映出点点的闪光,然后千篇一律的造型不免让人看了困倦,要想在乡村寻找到创意,那基本只能是梦想。
老家或许没有多少改变,只是周遭变了,它就突然显得另类而古典。屋角的蛛网与河里的水草是对它最精美的装修,让那种远古的味道一目了然。我试图寻找年幼时的一把椅子,后来作罢了,因为如果找着了,那又将抖出多少往事与记忆。我如今已不想过多的怀旧,我的心已装满了太多的城市中的东西,将它们堆放在一处,那将是多么的另类和怪异,我已经够怪异的了。
只期待,明年春天,那槐树根依然发芽。那是我仅有的童心。
乡村旧事(6):童年的零食
过去,谁家的孩子不听话大人总会假装恐吓地来一句“再不听话就把你卖给买卖人”,通常这样的恐吓都是有点用的,原因并不在于所谓的“买卖人”有多么可怕,而只是他们知道这是一句训斥的话。实际上在当时,“买卖人”更多的是被解读成陌生人而非出来做买卖的人。这句话真正起恐吓作用的是利用小孩子对大人的信赖心理,来暗示他们一但不听话就会被卖给陌生人带走,所以小孩子通常一听到这样的话就真的不闹了。而实际上等他们再大了以后就会知道,所谓的买卖人非但不可怕,而且他们的出现总是令人高兴的。
在过去农村,从事买卖活动的大致有两类,一类是以“换糖人”为主的外乡人,一般都操着江北口音,或许第一波来闯荡上海农村的正是那一带的人吧,他们基本以收破烂杂物为主,但不像现在论斤算钱,而是以当时他们自制的一种小圆糖为交换物。现在想来,这实在是个非常高明的手段,当远远地听到有换糖人的叫唤声时,小孩们都开始行动起来,搜罗出家里不用的杂物,等着他们过来换,当然这些行为都是要得到大人许可的。不过那时候有的小孩偷偷地去换糖吃的事也真是不少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糖其实并不怎么好吃的,白白的硬硬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当时就有传言,说是亲眼看到他们用唾液在手里挫着做的,但始终没有谁真正在乎。究其原因,我想最根本是因为当时实在可吃的零食太少了,就连庄稼里长的东西都是很有限的,更不用说商店里能买到的了。
但正是因为当时可以供小孩子们解馋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就诞生了一个当时相当受欢迎的行业,一般都直接叫他们“卖棒冰的”。与“换糖人”不同的是,他们大多是本地人,所以叫唤起来都是“棒冰吃伐?”“棒冰要伐棒冰?”,他们往往穿梭到最广阔的农田中去,过去小孩放在家里都没人领,不放心,所以大人到农田干活的时候都情愿带在身边,也正是这个原因,这些卖棒冰的在夏天农忙的时候都往田里窜,当小孩远远地听到有卖棒冰的叫唤声就会马上兴奋起来,而此时大人往往也口干难耐,买上一个一根,实在很解馋又解渴。最无奈的结局是有时候明明听到卖棒冰的骑着车在过来了,突然发现又远去了,因为农村岔道太多,不管选择哪条路,总有没照顾到的孩子的。
比起换糖人,卖棒冰这个行业似乎坚持地更久,当然客观原因是冰箱的普及在农村已经很晚了,而且就算有的人家有了冰箱也未必会冰冷饮,因为当时还远没有现在这么方便地可以批发到成箱的冷饮。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能在田头或者家门口的路上听到有卖棒冰的路过,那口号还是那口号,不同的是他们的“棒冰库”里花样已越来越多,味道也越来越美味,从最初的赤豆棒冰绿豆棒冰到后来的冷狗,冰砖,几乎完全与市场主流同步。对于那些远离镇上集市的偏远农村孩子来说,真是极大的诱惑。
也顺便谈谈他们的所谓“冷库”,当时我们很不能理解,因为我们清楚地看到棒冰们是用棉被捂着的,在我们的理解中棉被是用来保暖的啊,冬天的时候捂着棉被好暖活,怎么他们竟然用它来捂棒冰呢,这不是一下子就化掉了么?直到后来才懂了棉被实际上起的是保温的作用,冬天用来保暖,夏天可以用来保冷气。
徐了这些买卖人带来的零食,还有一样不能不提的东西就是芦粟。有人说它应该叫芦蔗,属于蔗类,显然那是不对的,芦粟跟高粱非常相似,只是比高梁长点,结的籽比高粱瘦点,高粱我们吃的是它的籽,而芦粟我们吃的是它的茎,乡人们叫做杆子。
那个时候只要有孩子的人家几乎每家每户都会种上许多。这当中一个是因为它往高处长,不怎么占用地面空间,而且可以和其它作物比如毛豆一起种,芦粟在上毛豆在下,互不影响,还有许多是种在路边上的,自家院子前,稻田路边上,河岸上。。。总之能够利用的地都会种得满满的。芦粟也分早晚,一般早芦粟在暑假初期就开始成熟了,成熟的标志是上面的籽开始发红发黑,但往往刚开始的时候都等不到它发红就已经被捌下来了。
芦粟之所以受欢迎,这与它本身味道的出色是分不开的,它不像甘蔗那样硬且短,它肉质又松又长,甜度也适中。牙齿还没发育好的小孩也吃起来很自在,而且它很有嚼头,你若拿着一个桃子到路上散步,没走几步就已经啃光了,你拿一根芦粟出来散步,咬一口嚼三下吐掉渣的过程可以走上好几步,所以一根芦粟就可以让你走上好长一段路,于是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一到晚上,乡人们都各自拎着一根芦粟出来嘎三糊,也有的人家切好了一段段的放在大蓝子里,然后招呼邻居都到他家里吃,大人们边吃边聊家常,小孩子人旁边玩闹。当然,今天吃了这家的,明天就可能吃另一家了,所以谁都不会觉得亏。这样的场面如今想来真是相当令人怀念的,只可惜当时的这一辈人如今都忙着娶儿媳嫁女儿的,异或动作快一点的就开始领小孩了,当然现在的孩子是不能和以前一样带法的。
芦粟的杆子是用来吃的,其它部分也都是有用处的,叶子一般都不会扔掉,而是用来喂羊,没养羊的可以喂鸡喂鸭,估计这叶子味道也不错的,鸡鸭们都很喜欢吃。还有最上面的籽一般都晒干了,然后等空闲下来的时候就用来扎扫帚。所以过去乡下最常用的扫帚就是用芦粟籽做的。除此以处,就连芦粟皮上有一层白白的粉沫状物质都据说是能用来止血的,因为吃芦粟唯一的风险是不小心会被它的皮撕破手指,其实估计每个孩子或多或少都会被芦粟皮勒伤过皮肤,一般这个时候也不用慌张,只要用芦粟皮上那层白色的粉沫涂一下就能止血了,说实话虽然我小时候也用过,但至今怀疑它是不是真的有功效。
除了芦粟,那时候好像就没有其它特别具有代表性的零食了。当然一般各自家里都还会种些水果,比如有的人家有枣树,有的有梨树,桃树。。。但这吃吃食往往只属于个别人家,你难得上门去玩,人家当然也会分你一点。那时候的人们都比较朴实,还没养成好东西要藏着掖着的习惯。
呵呵,写到这里,我又馋了。。。
";美人";自古相轻
都只道自古文人相轻,可那毕竟是有了文人之后的事情了。难道在职业文人出现以前的成千上万年里,远古人类间都没有彼此相轻相践的情况吗?这是很值得怀疑的,这当中我以为最值得怀疑的便是女人们了,特别是长得标致些的美人们了;莫非她们之前也能和睦?
当然,那些太遥远太古老的事是没人说得清了,何苦再去追究。只是到了有记载的历史开始,王室后宫争宠的事便开始屡见不鲜了,其实有文字记载的还只是冰山一棱,更多的枕上夜话是不会入正史的,在那些话里,恐怕女人们互相贬低的内容更不少了吧。其实把这说成是“相轻”还是很轻描淡写的,她们之前的相轻已经到了互相排挤谗言的程度了,这种争宠都是带有很大的功利性的,成或败将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前途,所以这中间的回合便相当残酷而精彩,而相对来说文人之间的相轻倒是纯粹的精神层面的了,不过是自以为自己比他人才高而嘟哝几句发发酸,其实也无伤大雅,倒显得纯洁而高雅得多,以至常被当成佳话载入史册,这与女人间的相轻不是一个级别的。
再来看看国外的情形吧,美人相轻却也毫无例外地存在,著名的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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