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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从第四卷穿越而来，所以你才能在回来之后依旧接到任务，所以作为系统的我才能站在你面前。”

　　　　寇展：“薛系统，请说人话。”

　　　　“我来告诉他。”

　　　　沉默的郭子陵忽然开口，他走上前，深深地看着寇展。

　　　　“那段话的意思是，你也是一堆数据。”郭子陵声音低沉：“你和我们一样，都是数据，都是游戏里的NPC，都只能存活在游戏里。”

　　　　寇展忽然开始浑身颤抖，他脸色惨白，张了张嘴：“不……不可能。我明明是从现实穿越到游戏里，我是人类。”

　　　　“你还不明白吗。”郭子陵轻叹一口气：“寇展，你所在的一直都是游戏里的现实。”

　　　　“你所想象的真正的现实，一开始就不存在。”


60、第六十章

　　　　寇展的身体晃了一下，立刻被郭子陵扶住。

　　　　“我是数据？”他声音嘶哑；与不成句：“你说我是NPC？哈；这怎么可能；哈哈，你在开玩笑吧，哈哈哈哈！”

　　　　寇展的笑声尖锐刺耳，逐渐失控，他推开郭子陵，捂着肚子笑的弯下腰；跪在地上。

　　　　“我怎么可能是NPC；我能把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我出生年月；父母姓名；幼时玩伴，我什么都记得，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怎么会是一堆数据，今天可不是四月一日！”

　　　　“是吗，你记得以前的一切？”薛医生冷冷的看着他，声音尤为冷静：“那你告诉我，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这还用说！”寇展讥笑：“当然叫寇……”

　　　　他张了张嘴，表情逐渐僵硬，眼中透漏出惊惶的色彩。

　　　　父亲叫寇……寇什么来着？

　　　　为什么他记不起来？不对啊，那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甚至记得小时候父亲母亲与他一起生活的场景，为什么他会记不起自己父亲的名字？！

　　　　“记不起来吗？”薛医生推了推眼镜：“你当然记不起来，因为游戏根本没有给你父母做具体的设定，他们没有名字。”

　　　　寇展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整个人已经痴了，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低语。

　　　　“不可能……这不可能……”

　　　　薛医生冷笑：“不可能？那你记得你以前上的高中是哪一所吗？”

　　　　“是……是……”寇展徒劳的张嘴，却发现脑海一片空白，铺天盖地的恐惧感让他喘不过气。

　　　　郭子陵眼中闪动着不忍，他上前一步，在寇展面前蹲下，伸出手想碰碰他的脸颊：“别难过……”

　　　　寇展仿佛溺水之人看到浮木一般握住他的手，眼底爆发出亮色：“阿汪！你把手机给我，快！”

　　　　郭子陵掏出手机，被寇展迫不及待的抢过去，迅速按下一串号码，拨通。

　　　　“喂！陆傻子是我！”

　　　　“哟！扣大爷！听说我哥为了赔罪带你去荷兰了？怎么样好不好玩！”陆怀沙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多照几张照片啊！有什么特产给我带点儿！”

　　　　“陆傻子我问你！”寇展根本没听进去陆怀沙的一个字，急急忙忙开口：“我们上的高中是哪一所？”

　　　　“扣大爷你傻了？你上的高中和我是同一所啊！”

　　　　“那是哪一所！！”

　　　　“就是你上的那一所啊？”

　　　　“你上的那一所是哪一所！！”

　　　　“就是和我一样的那个嘛，扣大爷你没睡醒吗？”

　　　　“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名字！”

　　　　“扣大爷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陆怀沙的声音带着疑惑：“我们上的是【哔——】中学嘛。”

　　　　卧槽！

　　　　那个【哔——】的消音是怎么回事！！

　　　　愚蠢的游戏我【哔哔——】你全体小组成员啊！

　　　　寇展眼睛通红，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陆怀沙，你知道吗，你和我，和身边的所有人都只是游戏里的人物，都不是真正的人类，都只是一堆数据！”

　　　　“哈哈哈哈哈哈！”电话那端爆发出一阵狂笑：“扣大爷你太幽默了，电影看多了吧你，哈哈哈我要去上课了先挂了啊，拜拜！”

　　　　寇展浑身脱力，垂下手，手机滑落在地，绝望的坐在地上。

　　　　“我竟然是NPC。”寇展抱着脑袋，还是无法接受事实：“为什么会这样，薛医生，薛系统，这的确是一部游戏对吧？”

　　　　薛医生点点头：“没错。”

　　　　“既然是游戏，那就应该有玩家。如果我是NPC，那么谁会是玩家？”

　　　　“玩家当然会有。”薛医生轻咳一声，镜片泛过一丝光芒：“但你要知道，游戏还在内测，需要内测通关修复了BUG才能正式官方发布。游戏小组基于多方面考虑，取消了招募玩家内测，取而代之的是智能NPC内测，你就是游戏小组用于内测的智能NPC。”

　　　　寇展死气沉沉的看着薛医生：“为什么不招募玩家？”

　　　　薛医生推了推眼镜：“为了省工资。”

　　　　寇展：“……”

　　　　薛医生怕寇展不理解，好心好意继续解释：“你看，现在人工越来越贵，招一个测试玩家支出不菲，用NPC代为内测省时省力，多划算啊。”

　　　　卧槽！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你们省工资吗混蛋！

　　　　寇展一脸血。

　　　　“啊啊啊我还是不能接受这太坑爹了！”寇展以头抢地，过了半天忽然抬头，瞪着郭子陵和寇衍：“等等，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自己是NPC，就我不知道！既然你们知道自己是NPC，那岂不是不管是一周目还是二周目你们什么都知道！！卧槽我才是一直被你们坑爹的那个吧！！一群骗子！到底是我内测你们还是你们内测我啊啊啊啊——”

　　　　寇展心情晦暗，三观崩坏，只想找根柱子一头撞死了事。

　　　　“别撞，会疼。”郭子陵眼疾手快的把寇展揽进怀里：“游戏和NPC的事情只有系统、我和寇衍知道，我是三人中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别难过，一周目和二周目里遇见的我并没有游戏里之前的记忆，我并没有……欺骗过你。”

　　　　郭子陵面色凝重，缓缓的抱紧寇展：“所以不要讨厌我。”

　　　　寇展抬头，看着他悲伤的吸鼻子：“那就是说你现在有游戏里的所有记忆？告诉我，你到底是阿汪还是郭子陵？”

　　　　“你想让我是谁我就是谁。”郭子陵郑重的看着寇展：“他们都是我。阿汪是抹去记忆后最本质的我，如果你喜欢阿汪，我可以让系统抹掉我的记忆，只保留作为阿汪的那一部分……”

　　　　“算了。”寇展闷闷的开口。

　　　　“别不开心。既然都是我，做回哪一个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只要你喜欢，哪一个我都是你的。”

　　　　郭子陵面色冷峻，神色认真无比：“不管这是不是一个游戏，因为你，我才有存在的意义。就像一周目我说的那样，完成你内心的真正愿望，才是我活着的唯一动力。”

　　　　寇展感动了，含泪凝望：“子陵……阿汪……”

　　　　郭子陵深深回望：“寇展……主人……”

　　　　“咳咳咳。”寇衍咳嗽几声，笑眯眯的走到二人面前：“抱歉，这间教堂里是有第三个人的。”

　　　　寇展眼皮一抽，看着寇衍：“这么说，你也有游戏里的记忆，也知道自己是NPC。”

　　　　“没错哟宝贝。”寇衍勾着嘴角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我是除了系统之外第一个发现的人，所以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寇展：“……大哥，能别说这个话题吗。”

　　　　“宝贝不想听吗？”寇衍轻笑：“宝贝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不对的吗？如果不是我这个发现，宝贝你知道你的未来将会是什么吗？如果你顺利完成了游戏，你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哦。没有价值的一堆数据，下场是什么呢？”

　　　　寇展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惊恐的看向薛医生。

　　　　薛医生淡定的点头：“没错，年轻人，虽然他把剧情搞得乱七八糟，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救了你一命。”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妈妈我要回家QAQ！！！

　　　　寇展吓尿了：“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系统和游戏！”

　　　　“所以，宝贝，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寇衍含笑勾手指：“到我这儿来，宝贝。”

　　　　寇展死死地扒着郭子陵不松手。

　　　　郭子陵直视寇衍，嘴角挂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寇衍回视，嘴角笑容不褪，眼睛微微眯起。

　　　　“既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就一次性把你的疑问全解答了吧。”薛医生推了推眼镜，打断两位的暗潮汹涌：“尊敬的玩家，游戏的崩溃源头是因为剧情的偏离。你知道剧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崩坏的么？”

　　　　寇展泪目：“什么时候？”

　　　　薛医生：“一周目第二卷。”

　　　　寇展：“=口=”

　　　　卧槽这么早！！

　　　　一周目第二卷绝壁才刚刚开始游戏没多久吧！

　　　　才刚刚刷完第一关齐宁小BOSS关卡稍微熟悉了一下游戏内容而已吧！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就不对了吗！

　　　　“这个游戏本来就不完善，需要你测试隐藏BUG。而最早的BUG之一就是人物和场景的刷新问题。”薛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惆怅：“还记得一周目第二卷寇衍给你的骨戒吗？”

　　　　骨戒又是骨戒！！

　　　　寇展觉得肋骨隐隐作痛。

　　　　薛医生推眼镜：“一周目寇衍自杀后游戏自动刷新场景和人物，一切回到一周目第二卷初始状态。骨戒虽然被游戏认定为寇衍身体的一部分，可是已经取出体外，所以刷新人物的时候复活了寇衍，但却忘了删除骨戒。”

　　　　“然后被刷新的我就发现了这枚戒指，以及戒指上刻着的我弟弟的名字。”寇衍轻快地接口：“你知道当我验出这枚骨戒里的DNA属于我，而X光又显示我浑身上下没一块骨头缺失时的兴奋吗？”

　　　　寇衍舔了舔嘴唇，眼底闪烁着愉悦的光芒：“这简直太有趣了不是么？为什么用我骨头制作的戒指上会刻有我弟弟的名字，而又是为什么我对这一切没有丝毫记忆。于是我就开始了研究，然后意外的发现了更多的秘密。如果没有外界刺激，NPC是不会对未设定的过去主动产生疑问，就像你从没刻意思考自己父母的姓名一样，一周目的我也从没有仔细思考过弟弟寇展的一切。当我看着戒指上寇展的名字试图回忆时，我发现过去一片空白。于是我开始探索。”

　　　　寇衍低笑，带着一丝得意：“然后我就发现，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所以我开始了实验。”

　　　　“这枚骨戒你戴过后似乎和你产生了某种联系，我知道你一直存在，而且似乎不在我所处的世界，所以我开始尝试穿过不同世界之间的各种方法，而实验的第一个物品就是这枚骨戒。”

　　　　寇展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一周目第三卷的时候阿汪会捡到二周目的骨戒！卧槽我就说！二周目的物品怎么会好死不死被阿汪捡到！！原来是你破坏了不同游戏世界之间的结界！”

　　　　薛医生幽幽的开口：“就因为一个小小的戒指，剧情差点崩溃，逼得我不得不把你送到所谓的‘现实世界’短暂休息，然后苦逼的去修复结界漏洞产生的BUG。”

　　　　寇展悲愤了：“原来那一阵子回到现实不是福利，而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被坑了！”

　　　　“你有我苦逼吗！”薛医生似乎也十分抓狂：“还没来得及修复呢，我就发现寇衍这个混蛋竟然在骨戒实验成功后进行生命体穿越实验，直接来到了‘现实世界’！害得我不得不临时给他安排你监护人这个合理身份！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有胆量了！”

　　　　“什么！”寇展目瞪口呆：“监护人的身份是我那次回到现实才安排的？不对啊，我在还没进入游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监护人了！而且你不是说游戏里的人物都取自于现实的模板吗？”

　　　　“那个时候只是设定你有监护人，但是并没有设定监护人的细节，懂？”薛医生冷冷的看着他：“模板这种事情你居然信，你真是太天真了。”

　　　　寇展：“既然不是模板，那为什么现实里出现了齐宁、陈安妮、郭子陵和吴铭？”

　　　　“因为平衡。”薛医生叹气：“不属于‘现实世界’的NPC闯入现实，会打破平衡，所以我不得不把你一周目经历过的游戏里的重要NPC消除记忆复制一份也扯进现实，防止崩溃。你没发现吗，因为那个时候你还没有经历第四卷，所以寇植和寇莽并没有在现实出现。”

　　　　寇展瞠目结舌，无话可说。

　　　　又是这种浑身漏洞却又无懈可击的逻辑！

　　　　好想反驳啊啊啊啊——

　　　　“所以那次你回到现实，寇衍就已经拥有了游戏的记忆，而郭子陵因为受到来自不同世界的骨戒的影响，也正在逐步恢复记忆。”

　　　　寇展艰难的试图理清顺序：“然后你就修复好BUG以催眠为理由把我送回游戏了？”

　　　　“BUG并没有完全修好，送你回去是想借你的手把剧情掰回正轨，看看一切正常后游戏能不能自我修复。按照剧情，第四卷的寇沙不应该那么早死，却被你失手干掉了，害得我不得不把现实里的陆怀沙送过去撑到寇沙真正死去的日子。”薛医生眼神阴郁：“可惜就算我力挽狂澜，游戏的崩溃速度依然在加快，最先开始崩溃的是每一卷的大背景设定。时间已经等不及了，所以第四卷你注定失败，我需要借此开启惩罚卷，把你送进二周目补全每一卷的游戏背景。”

　　　　“那我……补全了吗？”寇展小心翼翼。

　　　　薛医生冷冷的看着他：“惩罚卷第一卷补得差强人意，第二卷寇衍又穿回来企图利用BUG让你陷入无限死循环，永远和他在一起。于是好不容易补了一点儿的游戏，崩坏的更厉害了。第三卷寇衍和‘现实’里恢复记忆的郭子陵合作，让游戏开始加速失控，第四卷基本彻底崩坏，我说过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代价就是你把宝贝送回‘现实’逼得我们不得不共同分享？”寇衍轻笑：“让宝贝永远和我在一起不好么？要不是你，我就能永远独占宝贝儿了。”

　　　　薛医生阴森森的推了推眼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游戏太崩坏，游戏小组抛弃了我们，我也没什么升迁专职的盼头了。本来想同归于尽的，后来觉得太亏。死心吧，寇衍，我已经把寇展和游戏的核心联系在一起，如果来自不同游戏卷的你们不持续供给他能量，他会和游戏一起崩溃。”

　　　　寇衍嘴边的笑容消失了，郭子陵的眼神也阴郁下来。

　　　　寇展一脸血：“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卧槽我明明是最无辜的！”

　　　　“要怪就怪这几个很有胆量的年轻人。”薛医生冷笑：“不是一个两个想独占寇展吗，偏不让你们如意！好了，现在已经觉醒了四个守护者，还剩下最后一个，快点集齐。等五个聚集在一起，才能真正开进行爱的灌溉拯救世界。”

　　　　薛医生阴森森的微笑：“要快点哦，游戏世界支撑不了多久，不要试图自相残杀，守护者们是无法击伤对方的。”

　　　　寇衍的目光停留在寇展手指最后一个戒指上，他伸手缓缓地摩挲着，露出一抹毛骨悚然的笑容。

　　　　“宝贝，我们把这枚戒指取下来扔掉好不好？”

　　　　寇展哆嗦着开口：“取不下来。”

　　　　寇衍眉眼更温和了：“那么我们把这根手指剁掉好不好？宝贝，不怕，就算你被削成人棍，我也一样爱你。”

　　　　“卧槽你果然一如既往的变态！！！”寇展连滚带爬的躲到郭子陵身后。

　　　　郭子陵将寇展挡在身后，面色阴沉，浑身寒意：“寇衍，没用的，你把那枚戒指丢了，少了五分之一的能量灌溉，寇展会死。”

　　　　“不会的。”寇衍轻笑一声，眉宇间有着强大的自信：“既然我能发现这个世界的真实，怎么就不能找到解决世界崩溃的办法？实在不行我也能想办法切断游戏核心和宝贝的联系，游戏崩溃就崩溃了，只要宝贝还在就好。”

　　　　“我赌不起。”郭子陵眉宇间一片阴沉：“万一你失败了，他会死，寇衍，你敢，我不敢。”

　　　　寇衍面色也沉郁起来：“你就心甘情愿的看着宝贝给五个人？作为他的狗，这就是你的忠诚？”

　　　　郭子陵面色平静，不为所动：“我不甘心，但是我更怕他死。游戏世界的崩溃与我无关，我在乎的只是他，我唯一的主人。”

　　　　寇衍面色莫测的和郭子陵对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

　　　　“算了，不急于一时，先就这样，慢慢来我总能找到解决办法。”寇衍眼神猛地沉下去，语气带上了一丝狠厉：“等我找到方法，再一个一个把你们弄死也不迟。”

　　　　他扭头，看向薛医生：“第五个人在哪，带路。”

　　　　“想通了就好。先把其他两个叫来，一起去。”薛医生推眼镜，十分满意：“时间不多了，五个守护者必须尽快聚集在一起开启灌溉权限。年轻人，我看好你们。”

　　　　郭子陵颔首：“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