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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我的世界是本书-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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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脸直接在大殿上嘤嘤地哭出了身:“我冤啊……”他把一双泪眼朦胧的双眼往陆尘潇的方向一投,喏喏道,“明明就是……”
    这个笨蛋简直没救了。
    即便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但陆尘潇脑子里仍然飘过这样的想法——他很肯定,在这大殿之上,这般想的人绝对不止陆尘潇一个。
    苏婴能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吗?
    不,他比所有人都清楚才对。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抓住了黄泉脉主,预备以儆效尤。却对陆尘潇这个“罪魁祸首”恩宠以待,摆明了不准备追究陆尘潇的责任,反而要把黄泉脉主给“顶罪”了。
    这时候,上面都不准备追究了,你还在纠结不休。这若不是取死之道,还有什么能是呢?若是他老老实实地闭嘴,磕头认错,态度良好,把错误全部归在自己身上,说不定陆尘潇还念在这个情分上,出声支援他一下。现在,娃娃脸也把这个可能性给堵死了。
    当然,陆尘潇也没有落井下石。
    实际上,不仅仅是陆尘潇,就连苏婴本人,都被娃娃脸这个持之以恒的作死惊呆了,嘴巴微微张开,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但在场还是有机灵人的:“大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娃娃脸很委屈地吸了吸鼻涕,不做声了。
    “好了!”苏婴喝止了这一场闹剧,他拍了拍手,令在场所有人再度安静下来,“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恐怕,在从魔道建立开始,就没有像我这样缺乏威信的魔主了吧……”
    许多人连忙说着不敢。
    苏婴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寒冷似冰:“好了,我自己也知道,我对权利其实没什么**。如果有人愿意效劳,我并不介意其他人代替我来行驶魔主的权利。”
    苏婴这段话话音还没落,就叫很多人暗中交换了目光。
    “但是——”苏婴顿了顿,陆尘潇知道,重头戏来了,“这是在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情况下。而现在……”
    苏婴歪了歪头,露出一个说不出阴沉的微笑:“我很不好。”
    “我所求的东西不多,唯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权利——”他说着,就抬头往上望去,莫名其妙的,陆尘潇觉得苏婴此刻看的,并不是装修精美的天花板,而是在更上——更上——的天。苏婴对着凌驾于无数人之上的天,露出了古怪至极的微笑,他很轻很轻地呢喃着,“如果有什么不让我活,哪怕是天,我也捅破给它看。”

  ☆、第八回计算

那一刻陆尘潇所感受到的怪异,简直超过了他以往所有。
    ——苏婴所指的天,难不成指的是天道吗?
    这样一想,陆尘潇不知道是该指责苏婴猖狂,还是嘲笑他自不量力。陆尘潇曾经见过一些拎不清自己位置的修行者,他们认为修行是“逆天而为”,对此,哪怕是最无恶不作的老魔们,也只会呵呵一声。
    天道,就是天地运行的法则。
    风在吹,水在流,万物生息繁衍。
    这些都是天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虽然有时候陆尘潇觉得它过于偏袒正道,可话说回来,也没见到哪个魔道大佬就活不下去了。严格来说,上天在某种程度上公平的过分,它不会针对谁,也不会偏袒谁——
    至于太史飞鸿,那是他“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做不得常理。
    而现在,苏婴说,天道让他活不下去,所以他要捅破天——
    陆尘潇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飘过:
    喂喂,多大的人了,不要再这么中二了,成熟点好么?
    当然,陆尘潇本人的道,也是“争”。但是他只是争夺那一线生机,比如说,一件事情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会失败,那么陆尘潇就去争夺那百分之一的成功希望。但这件事本身也是合乎天地运转的,毕竟,事无绝对,任何时候都会有那一线生机的存在。
    可苏婴则是认为天地都在针对他,要打破天地运转的道理。
    这就很可笑了。
    很显然,和陆尘潇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一时之间,场面竟然有些冷,大部分人虽然还想维持那种恭敬的神色,然而他们的眼神已经暴露的自己的想法。苏婴的本意是想聚拢人心,而实际上他做到的是,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散了。
    ——这就是所谓的天地修为至高的第一人吗?
    陆尘潇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苏婴说完这番中二至极的话之后,坐在位置上呆愣了一会儿。随后,他又恢复了那种柔善和气地说话方式,对黄泉脉主问道:“那么,你觉得怎么处理自己才好?”
    黄泉脉主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皱吧着一张小脸,怯生生地问:“我能……我能什么都不受吗?”
    面对这等天真的话语,苏婴只是弯了弯眼睛,神色看起来说不出来的温柔。
    而掩盖在温柔背后的血腥残忍,让黄泉脉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么……”苏婴思索着,手指敲打着扶手。
    就在苏婴即将说出自己决定的那一刻,陆尘潇下意识地站出来,打断了他:“不如这在我手中做事吧。”
    众人都是一愣。
    陆尘潇也心知,自己这个请求委实是突兀。但他心中有一个想法想要验证,如果……如果是真的……
    苏婴压了压眼底的不悦,点点头:“既然如此,你想怎么处理,就依你的意思吧。”
    ……竟然,是真的。
    陆尘潇只觉得心底升腾起一股绝望,一切都再往最糟糕的情况下发现。他有些后悔,如果自己能呆一点,傻一点,不去自作聪明的做这个卧底,情况还未必这样糟糕。但现在……
    陆尘潇压下内心里的自责和绝望,即便他并没有落到苏婴手中,情况为未必会好多少。
    毕竟,手握河图洛书的苏婴,在开局,绝对是无敌的。
    “你的脸色真难看,需要休息吗?”苏婴问他。
    无需照镜子,陆尘潇也能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有多少诚意的笑容:“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你最近用河图洛书推演的……是什么……”
    苏婴表情不变,但陆尘潇就是感觉到,他因为这个问题,警觉起来了:“一点无聊的小东西罢了,不值得在意。”
    虽然苏婴这样说,但给陆尘潇的感官恰恰相反——这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一个地方。偏偏,苏婴越是这样若无其事,陆尘潇就知道——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他是不是醒悟的太迟了?
    而另一边,苏婴又说了几句话,敲打了一番众人。至少在表面上,所有人都对突然露出狠辣之色的苏婴充满了畏惧,所有人万众一心。
    至于实际效果,苏婴本人似乎也不怎么看好。
    不过,对于到了苏婴这种境界的人来说,人多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只要这群人不给他掉链子,苏婴也没有太多的要求。
    只是,在会议的最后,陆尘潇最后一个退出去。他假装无意地问了苏婴一个问题:“说起来,尚非雀似乎也已经失踪了很久了……”
    苏婴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陆尘潇脸上绽开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哦,对不起,是我僭越了——尚非雀因为有意要害您,已经被您处理掉了……这种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问出口。”
    苏婴原本温柔的神色,一下子就冷的像冰。
    陆尘潇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告辞而离。
    没错!
    按照原著的内容,苏婴在结局的时候,被尚非雀暗算而死。但这条线索的发展,被忽略了河图洛书的最重要功能的陆尘潇彻底毁掉了:原本,河图洛书就是天下中最好的占卜法宝,只是,大部分修真之人都不太相信卜算,毕竟,绝大多数测算出来的结果,总会被人误解——而且,天机不可泄露,凡是妄知天机者,必将遭到反噬。
    可是,如果有一个人,本来就不受天道管辖。那么,这其中最大的顾虑就没有了,若是这个人修为还很高,那么,能将很多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推算出一个关键,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尘潇大致地理顺了整件事情:
    首先,陆尘潇亲手,将河图洛书送到了苏婴手中,他有这么优良的条件,同时,也不需要去推算什么需要的功法,他自己就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修行功法。这个时候,这个人好奇占卜了一下自己的未来,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算出来的结果是,他会死,死在一个要仰仗他鼻息而活的人的叛变下。
    苏婴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暴走?
    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用现实来应对了,陆尘潇自己就已经很有经验,刚刚了解到自己的未来已经被一本“原著”规划好的时候,他简直快气炸了。而当时陆尘潇和太史飞鸿根本不认识,也让陆尘潇很长一段时间抱着偏见对他。
    好吧,不管苏婴到底是以什么感情对尚非雀的,反正因为得知了未来,苏婴对尚非雀下手了。好一点的可能是软禁,最糟糕的也不过是死了。陆尘潇比较倾向于前者,毕竟,如论如何,苏婴之前肯那么庇护尚非雀也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不至于说死就死。
    而处理了尚非雀之后,苏婴又算了一遍,嗯,还是死。至于这一次的死因,陆尘潇就猜不到了,只能依稀地揣测,很可能和自己有关——比如说,苏婴杀了那个“敢于勾搭他女儿的渣渣”,然后余琏……或者是太史飞鸿,为了给陆尘潇报仇又干掉了苏婴。
    别笑,原著中的太史飞鸿,后期真的有这等的本事。
    可是,这个结局完全是可以避免的。比如说他不去计较苏婉婉的恋爱史,然而,苏婴现在的表现,完全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是一条死路,所以才需要置死地而后生。而这个“死”,无论苏婴怎么做,不是和尚非雀有关,就是和陆尘潇有关。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个巧合,而是陆尘潇针对苏婴才对。
    ……除了苏婴接任大自在天之外,陆尘潇想来想去,委实觉得自己和对方其实没有什么冲突。而给大自在天复位这件事,自从陆尘潇了解到大自在天的逗比本质之后,就已经放弃了。
    那么,大概陆尘潇所针对的,并不是“苏婴”,或者“魔主”这两个身份,而是另一个更大,更可怕的身份。
    ——比如说,身兼着打开魔界通道重任的域外天魔。
    陆尘潇觉得自己现在才想到这一点,真是够蠢的了。当然,这样的猜测一开始也是存在于所有人的心中,哪怕是苏婉婉也是清楚这一点的。只是他们都以为自己才是掌握着先机的那个,没想到苏婴早就从河图洛书上窥见了他们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苏婴非但没有伤害陆尘潇,反而对陆尘潇宠信以待……
    是的,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陆尘潇甚至在怀疑,那铺天盖地的“陆尘潇处处留情”之类的传闻,也是苏婴的手笔。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很简单的一个离间计——陆尘潇背叛了你们,和魔主苏婴搞上了。
    余琏怕不怕?
    太史飞鸿怕不怕?
    甚至,谢庐溪怕不怕?
    然而陆尘潇已经怕了。
    正如那个牧羊的孩子说了一万遍狼来了,当狼真的来了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他了。而在这方面,陆尘潇虽然没有故意把自己的私生活弄的很糟,但易地而处,陆尘潇绝对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不会在外面勾勾搭搭。
    陆尘潇终于不得不苦笑地承认,所谓计算,一算天下大势,一算人心莫测。
    而在后者上,那位域外天魔毫无疑问,已经做到了极致。

  ☆、第九回剧本

万里之外,灵霄派中的一间草庐,屋外栽种满了海棠花,目前的季节并非是海棠的花期,但在护养阵法的呵护下,花蕾艳红,如落血点点;半开半放则如美人粉裳,以袖掩面;完全怒放的,则垂头含胸,颜色渐浅如晓春早霞,楚楚动人。只是缺乏人的精心修剪,以至于满地蔓生,杂乱无章。
    屋内,两个人无声地对峙着。
    其中一人,相貌年轻,眉头上有长期皱眉带来的皱纹,很有威严,显然是长期的高居人上所带来的气质。他穿着一件天蓝色卷边的繁复道袍,贵不可言,面露不虞。从他身边飘过的风,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而另一位则端坐在他对面,正在慢条斯理地喝茶,所有飘来的风,都如同遇到了春光,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他身上的衣服的繁复程度更是有过之而不及。对于灵霄派的修士,这些配饰不仅仅是装饰品,更是身份和神通的象征。而这个明显身份更高的修士,则是满头华发,他梳了一个有些歪了的发髻,慵懒的神色像是春日迟迟的阳光一样,平和而柔软。
    张涉水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灵霄派的掌门深深地看了一眼余琏,转身离开:“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径直地从张涉水身边走过,甚至因为冲势太猛,狠狠地撞了张涉水一下。这么飞扬跋扈并非掌门的本意,他先是愣了一下。张涉水好脾气地对他笑了笑。掌门脸颊有些微红,但仍旧是维持着他那股怒气冲冲的派头离开。
    他走过的小路,海棠花落了满地。
    “哟,涉水你来啦。”余琏脸上仍是一片明亮,丝毫没有受到被人甩脸色的影响。
    张涉水有时候恨不能理解,自家师父为何什么时候都能笑出来,哪怕是当年鹏鹏叛变离开灵霄,余琏仍旧是有心情侍弄花草——最起码,张涉水现在就有点笑不出来,但他并不想让自己的脸色太难看,显得事态严重。
    因此,张涉水选了一个相对无关的话题作为开头:“你怎么把掌门气走了?”
    这个问题让余琏迟疑了一下:“我把别有洞天还给他了,然后,我告诉他我要叛变。然后他就气走了,哎,现在年轻人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张涉水:“……”
    不不,这个时候掌门没有一巴掌拍死你,就已经是他脾气好的不行的表现了。
    张涉水觉得自己嘴角在抽搐:“你为什么突然想着要走?”他委实没法和自家师父一样将叛变说的理直气壮,因此选了一个一个比较中性的词。
    “呃……主要是,感觉想要做些事情,自己单干还好,但如果后面还有乱七八糟的牵扯,就很麻烦。”
    “你觉得灵霄会拖累你?”
    “恰恰相反,”余琏忍不住笑起来,“是我会拖累灵霄。”
    张涉水下意识地张开口,他很想问一下余琏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但与此同时,他又不是那么肯定自己真的想知道,也许什么都不清楚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他沉默着,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并不好:“戚凛……也就是陆尘潇,最近关于他和苏婴的事情传的纷纷扬扬。”
    “我知道。”
    张涉水努力从余琏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去窥视他内心的涟漪,但毫无疑问,他失败了。
    余琏倒觉得有些好笑:“你是觉得我反应太平静了?”
    “有那么一点。”
    “那我应当做什么反应?怒不可遏,还是对你信誓旦旦地说陆尘潇绝对不会这样那样……说真的,我觉得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我这几千年来就活到狗身上去了。”余琏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茶,“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那么自从知道陆尘潇是个什么人以来,我就应当气死了。”
    说完,他还冲张涉水眨眨眼睛。
    由于这段话被余琏说的委实是风趣,即便是心事重重的张涉水,也不免被逗出了笑意。
    “是吧。”余琏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我认真想了三秒,即便这是真的,苏婴在我这里,也应该排序到第四个位置了,在处理掉前三个之前,他都不值得让我太花心思——这样一想,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有点幸灾乐祸地期待这事儿是真的。”
    张涉水不知道该不该夸他师父心态太好:“瞎扯。”
    余琏认认真真地反驳他:“没瞎扯,谢庐溪可比他的威胁大多了。”
    张涉水:“……”
    “好了,不瞎扯,言归正传——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太巧合了吗?尤其是以陆尘潇的性子来看。”
    “怎么说?”
    这个反问倒叫余琏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把感觉居多的思维组织成能够被人信服的话语,并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关于陆尘潇这个人,和他全都有些牵扯不清的人,首先,他们都是好人……”
    张涉水忍不住打断了余琏:“你这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余琏惊奇道:“我像是一个坏蛋吗?”
    “你继续。”
    “……而且,基本上也都是对方首先示好之后,经过漫长的时间,陆尘潇才有所反应。他是个戒心很足的人,并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只有在足够了解到对方是个什么人以后,才会有感情上的回馈。有时候我觉得他挺被动的,比如说鹏鹏……”
    “等等!”张涉水觉得自己脑门上青筋突突地跳,“这又和大自在天扯上关系了?”
    “呃,这个……咳咳,你还听不听我分析了?”
    张涉水抓心地想知道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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