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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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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头,思索着如何快速了事。
事实上少年比他还着急,直接跳下车给了阮卿珏一袋银子,催他快点爬起来走人。
阮卿珏抬起头,被踹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却也把他踢醒了。将手中沉甸甸的袋子推回去,一双戏谑的眼难得露出几分认真来,“我不要你的银子。”
“你快拿着吧。只要别再来找我二人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少年把钱袋扔进阮卿珏怀里快速跳上车,催马上了正道准备继续赶路。
谁知他速度快,阮卿珏比他速度更快。
分明刚才还疼得躺在地上抽胳膊蹬腿,现在已经笔直地躺在他们的马车前面了。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人放下帘子下了马车,走到阮卿珏身边蹲下,温声细语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话一听就是出身富贵的小公子做派,不过看他腰间的那块玉佩,就知道这人的身份可不只是普通的富贵少爷能说得过去的。
阮卿珏把钱袋伸到他面前,“是我走路不长眼睛,耽搁了两位王,现在怎么能黑白不分反手要你们的钱?”
“你受伤了,纵使打错在你但小弟驾马横冲直撞也算小错。”他说得有多一本正经阮卿珏听得就有多难受,也听不出什么真心假意来,就是觉得造作的很,像是被什么限制了思想,失去了一个人张扬的灵魂。
阮卿珏听得难受就想跟着捣乱,刚起了一半的身子又躺了回去。
他抬头看着遮天蔽日的枝叶思索着,“那你请我去做门客如何?”阮卿珏笑问。他把官场当儿戏,讨要个身份也如同一个稚童过家家,没有认真。
他仰视着板着脸严肃地和他商量的人,突然觉得这世人都很可笑,尊老爱幼,三纲五常,明明不是多大的事却一个人一定要赔钱一个人一定要讨钱,就因为些早已死绝了的人说过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话,就让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灵魂,多可笑。
“好。”他应下来,“我叫白霖,你可以随时去府上找我。”
“好说,免费的午餐没人会客气。不过我这人现在手头有点紧,去你府上怎么也得再添件衣裳,所以要赚你点钱。”
阮卿珏伸手让他拉自己起来,泥爪子顺手在人家干净衣裳留了两个骨节分明的爪印。
白霖沉吟片刻道,“那我问兄台一个问题,一个老人杀了人,他做官的儿子现在该怎么做?”
曾有子曰,儿子弃官背父跑腿。
先下京城了发生了件类似的事,只是儿子和父亲身份都不一般,看来眼下两人是要去处理这件事。
阮卿珏细想片刻,“将儿子连同老人一并处死。”
车上听着的少年急了,冲下来想打人,被白霖拦住。白霖上下打量着他确定他是认真的,说道,“继续说。”
“大陈朝尚儒,儒者之道只教会人们躲避和包庇,而事实上也有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哪怕一时达官显贵也终究是老鼠,天性如此又怎么能保证日后不像他父亲那样杀人?太子殿下,仁义之下尚有严刑,感性之前勿忘理性呐。”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背着父亲跑腿的是孔子的一个主张,苏格拉底主张告发自己的父亲,当然我这里写得更狠一点…
第17章 入世(十三)【修】
阮卿珏昏昏沉沉地睡得并不安稳,身上的被子不时就会被踢到地上。空桑在边上守到三更,忍不住困意小心上了塌躺在他身边。
他小心地将被子盖在阮卿珏身上,那人不老实地乱动,空桑趁机一裹把人过成个蚕宝宝,抱在怀里。
空桑看他的目光变了变,好像什么东西在此时清醒,又被压制回去。
两个人挨得很近,呼吸也可以肆意相交。空桑想起自己从小就被阮卿珏踢去一个人睡,从未像现在这样离得这么近,神使鬼差地把人抱得很紧。
其实凡是长着眼睛审美观没死的人都应该觉得阮卿珏长得还不赖,英气而不复女子柔弱,精致的五官略施胭脂就是佳人。
如果他醒着,那张欠得恨不得随时挨耳光的嘴会让人觉得他很难相处,人高马大又不正经,女子见了不想依赖,男子看了又觉得他不够低贱,自然不会有人喜欢。
但如果他睡着了,就什么都变了。背影变得单薄,微微躬起的身子小心蜷缩着,畏惧着。露在外面的手一直都是冰凉的,让人忍不住把他拥入怀中,小心呵护。
冷汗打湿了他本就单薄的衣服,勾勒着他的轮廓,消瘦又无力的一具身体,好像一只垂死的天鹅,无声等待着死亡。
空桑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发现他的皮肤呈青白色,像具缓慢腐烂的身体,无声压抑着另一个已经结束的故事。那个故事他无从知晓,也无力接受,甚至他从本质上畏惧着知晓那其中的真相。
空桑看着他轻轻抿着的唇,毫无血色,轻薄的像是这世间最无情无义的人。可事实上这人除了没良心,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阮卿珏虽不像其他父亲那样育人,却一样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最浓重的一笔,无论怎么掩饰都无法被掩盖,他也永远无法忘记。
而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总想要从中得到不一样的回应。
或许真得如他所说,是因为前世吧。那他一定因为什么原因,没有陪这个人到最后。
手小心触到阮卿珏的唇,那个人没有醒,额头的伤上过药仔细包扎后还是被血映红。在白布上如同凋零的梅花,落败的美。
他知道这只死皮赖脸做他父亲的老妖怪并不只是把他当儿子对待,可阮卿珏也绝对不会允许其中任意一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中间,让阮卿珏永远封闭了自己。
他想打破他。,空桑想着,满满靠近他的唇。
“阮卿珏,白霖这样对过你吗?”空桑在自己手指上落下一个吻,轻轻贴在他的唇上。
可惜,他没有那么做。
如果可以,他想要的远不只是这些,他总是压抑着对这个人与生俱来的所有,却从不敢真得露出半分,无论他心中是否真得住着一只魔,那都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会拥有这个人,但要等到他足以完全拥有控制这个人的能力那一刻才行。
当然他也知道,那个强行留下的人,为他们开了一个局,而他,不会做那只最早死掉的蝉。
作者有话要说:
空桑对阮卿珏就是求不得…
第18章 入世(十四)【修】
上元过后阮卿珏又成了只府中上蹿下跳活蹦乱跳的猴子。他让下人把过年时特意买得一堆灯笼集中挂在后院的水潭旁,彻夜不眠地亮着,哪怕人在屋中也不需点烛。
而他现在便一个人蹲在潭边。
今天白天他出去转了一圈,为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不久前刚闯下的一个祸。
那天他强行破了蓐收的封印,现原型的时候一嗓子吼倒了方圆几百里外一个小山村的房子。小山村也就住了十来户人家,因为多出山贼所以恶名昭彰。
所以他大可以安慰自己说,他失控下毁得也不个什么好地,杀的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
可他的自我安慰不大管用。
众神在造他的时候还真想得细致,一时手滑误伤都死不了好人,还能美其名曰替天行道。
村子里的伤亡人数很大,大多数都是被活活砸死的,还有一部分一下没死成又没人营救,被活活疼死。
侥幸逃生的人坐在废墟旁,老得力不从心,小得一脸茫然。
天灾人祸,无从怪罪。面对凶手也有人不知情地送上一瓢水,“年轻人呐,无以言谢,来饮瓢水吧。”
说话的是个老妇人,家中只剩下她一个,被挤在碎石缝隙中勉强存活,刚刚才被阮卿珏救出来。
老人依着半口缸,眼泪婆娑。
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纵使这人没死,又还剩下什么?
阮卿珏从懂事起就被灌以至善的思想。人不可杀人伤人,不可出言不逊,不可目中无人,可他迫不得已杀人无数却又根自己毫无关系,又是孰对孰错?
听着老人说她的儿女死得有多冤,生前人又有多好,为了谋生不得已行骗做贼。他听着听着,亦在其中迷失了正邪的导标。又或许说,他太久以前就迷失了方向,在原地无数次徘徊往复。
至善之人孩童时也有过踩坏别人家的庄稼经历,只是无人知晓,至恶之人孩童时也懂尊老爱幼,只是无人再提。
人的记忆都是漫长的,印象却是瞬间的。
正如他现在坐在这里,面前一面清潭,寒冰乍解。头顶百盏灯火又照亮了他什么?
他自己都很难说清。
听到脚步声,阮卿珏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牢犯也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庄稼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
“我不是蓐收。”空桑从角落里走出来,灯蔓上他的衣角,硬朗的面容,一捧黑如长夜的发。他走到阮卿珏身边,越发挺拔的身影瞬时成熟了很多。
阮卿珏也不知是故意没有发现他的变化,还是疲于面对这一切。放松下来冲他一乐,“哎,儿子,大白天跟踪大晚上偷窥,你是要对我图谋不轨啊?”
空桑商量道,“阮卿珏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不答我现在就去找蓐收。”
“得,你直接去。小兔崽子给你牛的,这是准备来老虎嘴里拔牙了啊?”阮卿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着他赌气走远,提高声音说,“儿子,无论你捅多大的篓子,我阮卿珏都会用性命给你补上。”
虽是一句戏言,却让人听得一阵恍惚。
看着人走远,阮卿珏四仰八叉地靠在水池边上,嘴里叼了根枯草。
封印松动了,空桑这混小子虽然和他僵着劲什么都不说,但也看得出来他自己肚里有计划。
有计划就好啊,好歹后面还可以按自己的意思拼一拼,死了也不怨。
作者有话要说:
忙忙忙…存稿箱是个好东西
第19章 入世(十五)【修】
深夜无声,明月孤寂,月下薄影斑驳,揉乱满潭碎光。
蓐收住在独立的一处院落里,虽小却清净得很。
空桑离开阮卿珏还真一个人来了这里,蓐收对他的到来无惊无怪,背在身后的手用指肚轻轻夹着一根笔。
画笔在墙上绘画,随意一点就有劲竹自墙面浮现而出,随他的笔尖落向远方。
古有神笔马良,或许是真得。
“阮卿珏不会病死了吧,怎么敢让你一个人跑过来?”
“阮卿珏没死,却也没阻止我过来,同样都是一颗脑袋,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人,我凭什么不能为自己做回主?阮卿珏会被你们死死抓在手里是他无能。”
“那你觉得受他保护长大的你就能逃脱天命了吗?”蓐收停了手中工作,想,这个人还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愚蠢。“阮卿珏这一辈子注定被困在密网的中间,以他为起点助跑的你,又能否一跃出逃?呵,我觉得不可能。”
“请先生指教。”
“远古之神,承无穷之化,次生万物生灵。神无生老病死,却陷无穷。所谓生死,对神而言只是躯壳的暂时消失,然后又在另一个地方出现。我们称之为重生。重生者入凡人界,神力暂封与常人无异。你现在就是那个与常人无异的神,你之前的无数转世都已死亡告终,你说你这次有可能翻盘吗?”
空桑故作天真地抬头看着他,目光却称不上单纯,如宇宙般深沉。而浩瀚宇宙的深处是无生命的死寂,跨越生死的神就站在那里。
蓐收猛地一愣,“你……怎么会……”他不是死了吗?这个孩子身上应该只有这个人残留的一点私欲才对,为什么……
“我怎么了?”空桑轻轻垂眸一笑,异色瞳眸回归本色,“我一直以为体内住着一只魔,如今看来,那个才是真正的我,蓐收,你说如果有朝一日我封印解除,又能不能逃脱这张巨网?”
“……”蓐收依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为什么……他究竟做了什么……”
空桑摇摇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一根手指立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担心,只有我恢复了,阮卿珏才能安全,你之所以与那些神为伍,不也是为了阮卿珏吗?咋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希望日后合作愉快。”
空桑漫步离开府邸,收敛思绪摆出一副无辜模样,阮卿珏,是你要解除封印的,我就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说…噩梦
第20章 入世(十六)【修】
长大了的孩子那心思就好比让人一脚踩碎的冰面,水哗啦啦一下地流下来,比尿还急,水量大的足以吞没数百个村庄。
阮卿珏那一夜迷迷糊糊地靠在水边就睡着了,伏在水潭沿上的身子还好,荡在水中的袖子却是湿得透彻。
小冰花在上面铺了一片,把衣袖那块布冻在里面如同一块抹布。
这天儿冰是冻不住,就是一脚丫子的事。可手浸在水里却还是针扎得疼。等他醒来把手从水里拿出来两只爪子一对比,一只红烧一只清蒸,一只猪蹄一只凤爪,再让空桑剁了往锅里一下,就可以来个满汉全席。
他回屋换了件衣服,有些想念那个偷窥他的小混蛋,但等他真得去找这小子又总是找不到人影。
他溜溜达达瞎转悠,就见空桑这小子跟个不良少年似得正站在门口勾搭妹子呢。
那妹子就是空桑的缘三世…阮卿珏和她冤家路窄就不去打招呼了。
没注意那一股子若即若离的酸劲。阮卿珏身子一顿,缩了回去。
棒打鸳鸯不得好死。他一老男人又不是欲求不满凑上去干什么?难道要跟他儿子说,“儿子你身体还没发育健全,让我来吧?”
那边俩人可不知道阮卿珏来过,苏婉低垂着头,声音很低,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苏姑娘,我请你来,不是为了和你上演三世情愁,如果你愿意和我谈谈过去,那咋们还可以把话谈下去,如果你还需要时间,那就请回。”
“大司命!”苏婉凄厉地喊了一声,“我为了你的赌约自甘沦为狐妖在人间流连永无回归之日,到头来你还是只认得一个他?哪怕是现在,你也不是为了自己,你……”
“姑娘冷静,如果你今天还没有想好,那来日再见。”空桑转身离去,并不理会身后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
阮卿珏原本在树下纳凉,一条黑蛇突然从树上窜下来,勒住他的脖子把他往身后的树干上一拉,害得他差点跟着背过气去。
“呃…庄稼你什么时候…”这么空虚四个字还没说出来,蓐收已经粗暴地扯开他的衣服在肩上狠狠咬了一口。“阮卿珏,你为什么要解开封印?那小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放手…你丫属狗的啊?”阮卿珏的肩头被血打湿,他疼得冷汗直冒,胡乱扯着脖子上的蛇。“我根本没有解除封印,放手!”他听见蓐收道,“阮卿珏你手上还有红线。”
得,要挟人还这么无耻,说得一副高大上的样子。可他们两个当中可有哪怕一个人是心甘情愿的?蓐收对非神族不屑。他一妖怪有心有肝有肺有肠,又不是属黄盖的,凭什么让他一直挨打?
阮卿珏越是挣扎脖子上的力度就越大,受伤后刚攒下的一点妖力被蓐收轻松打散。
螳臂当车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他心中暗骂蓐收这只疯狗,终于还是眼前一黑。
黑蛇猛地送开他,阮卿珏垂着头滑坐在地上,被风带去了意识。
一直站在屋檐下的蓐收缓步走来,黑蛇低垂着头与他融为一体。他蹲下身,手指拂过阮卿珏脖颈上的红印,“敢挣脱我,这就是你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阮卿珏不一定打不过蓐收,只是有些东西不能靠武力解决
第21章 入世(十七)【修】
和苏婉那样差不多是不欢而散,空桑出于礼数把人送出府,看着那人一步三回头,竟也有些好奇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冷酷无情如冰如霜,还是公子如玉温文儒雅?
如果只是出于对曾经自己的缅怀,他倒是不介意和人聊聊,可他也知道,苏婉不会甘心只是那和他聊聊,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她虽然并没有刻意展现,但空桑心里知道,这个人是来讨债的。无论曾经的他们是什么样的,现在他们都回不去了。
他一面思索,一面移步准备回去找阮卿珏,远远地就看见下人正背着阮卿珏进屋,阮卿珏那样子软趴趴的,看上去像是旧伤上添了新伤,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起来。
空桑连忙快走几步上去扶住阮卿珏,眼前一花没反应过来硬挨了阮卿珏一巴掌。他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盯着阮卿珏脖子上的勒痕,问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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