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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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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霖俯视着阮卿珏,目光中有怀疑,有希望。他像是在无声问,我可以信任你吗?

  阮卿珏一勾唇,十分不给面子,“怎么,亲亲我我装不下去了?骗人就要持之以恒,不然怎么当的了未来的皇帝?”他自嘲地一笑了之,却又给人一种伤心的错觉。

  眼前这个人,莫名与梦中的阮卿珏契合,倔强讨厌,为了自己的想法义无反顾。

  他这种人活得太假,哪怕身心俱疲也是月下狼王,哪怕一无所有也要装作坐拥天下。

  但白霖不明白,他真得只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吗?

  “进来吧。”想了许久,白霖道。

  “殿下,城中染病人数突增,病症以晕眩发热为主,经查实已有十一人病亡。现在因医馆无药对症,百姓求药无果造成多场斗殴事件,臣以命人强行镇压。”

  陈澈跪地陈述,抬头时发现阮卿珏正看着他,带着几分好奇。

  白霖并未注意,问道,“范锦生那里可有进展?”

  “我们找到了范锦生儿子范芸生前的居所,里面发现很多与考试相关的文稿,经查实确实出自他本人之手…臣还在范芸家中找到与凶器类似的笔,每根笔上都有刀痕,臣妄图猜测拼凑,拼出一句话,“人是我杀得。””

  “够狂。”阮卿珏坐起身,原本光洁的背上伤口纵横。他将手搭在白霖肩上,“听我的吗?”

  “这算赎罪吗?”白霖一本正经地问着。那双太过认真的眼落在他的伤口,是皇室不该有的愧疚。

  阮卿珏却全然不接受,对陈澈道,“向各药铺免费发放廉价退烧草药,告诉他们这是上天对你们不忠于君王的惩罚,如果忠心可鉴,自会药到病除。”

  阮卿珏冷着脸说完这些,就强撑着站起来,换了身衣服推门就走。

  京城尽万人,没人有时间分清这其中谁是真病,而谁又是出于恐慌。

  白霖道了句执行,快步去追阮卿珏。






第112章 逃命(十九)
  短短一周的时间城中又死了数十人就算白霖故作波澜不惊,神情也渐渐显露担忧。那日他推门而出,面对满院夕阳却看不到阮卿珏身影,他没来由的恍神。

  陈澈早些授命调查阮卿珏无果,终于忍不住问道,“臣斗胆问一句…这位阮公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了博取信任行苦肉之计的人那么多,你又是为什么信任他?

  “天上神?我不知道。”白霖唤了宫人给他备马,从小教养,磨炼出的那颗波澜不惊的心,好像被强行扯下了一层皮,露出鲜血淋淋的真相。

  他想,一条链子果然什么也锁不住,但如果再在他心口插上一把刀呢?把他关进天牢里,就算他是神仙也插翅难飞。

  白霖让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长这么大都从未对谁上过心,却在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摔跟头。

  “殿下?”许是愣神久了,陈澈小声叫他。白霖一时有些尴尬,他强压思绪,目视远方,可惜这江山美景无一入他双眼。

  “我和你说过,我在梦里见过他。他一个人站在衣冠冢前,无字碑上沾着的血早已干涸,还是曾经有人在上面伏过。我看不见那里面葬得是谁,但我就是感觉那个人应该是我…他的表情很平静,却给人一种下一秒会和死者一起躺下沉眠的感觉。后来他在碑前从身体里掏出一个东西,血淋淋的心被他安放在地上…”

  哪怕是死,心也会永远跟随…

  “我看着他死去,身体却出现在令一个地方,那里雪白如雪却一无所有,那里是生命的开始却无情无欲。”

  那一刻他终于相信,只要阮卿珏想走,他就一定拦不住他,如果阮卿珏想要消失,他用尽余生,天涯海角也外不会遇到这个人。

  “我就想这么一个人,或许以头抢地,跪得大雨倾盆时,磕得血流如注后又哭得声嘶力竭。但大雨初歇,洗去碑上血迹,他又会装作一个好像一切都不曾经历过的看客,任人评说。”

  “殿下。”看着太子走火入魔的模样,陈澈忍不住出声提醒。可白霖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说,“陈澈,你说如果我挑了神仙的脚筋,他还跑得了吗?”






第113章 逃命(二十)
  阮卿珏出了府邸拐进死角,徒手在空中画出一个法阵。他身子一虚,已一脚踩在青山脚下。

  他伸手凭空轻扣三下,一道通体雪白的万丈巨门出现在面前。

  巨门在一声悠扬的钟鸣后缓缓打开,无数神女跪在山路两侧,低头行礼。

  “恭迎东皇。”

  无视周遭风景,阮卿珏脚踏香草铺成的地毯,省去山路迂回,如履平地般登上山顶。

  山顶大树遮天,根系通地,如巨笼般将整座山囊括其中。阳光尚好,树影斑驳,碧绿叶片无风落下,似无情,又在突然袭来的风中婉转,似有意。

  一只仙鹤飞来,将碧叶衔住放在阮卿珏手中,再回首已是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东皇远道而来疲于奔波,本君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大树下堆积的落叶无风而起,旋转间勾勒出一道人形来。

  那人束发白衣,浮云萦绕身侧,一双眼睛如水,却不容任何东西落于其中。

  他一躬身,惊起万山同鸣。

  阮卿珏面上无悲无喜,如同一块未开化的石头,受着众人顶礼膜拜,独自直立在这天地间却又形同虚无。

  “无妨,云中君近来面色疲惫需多加修养。”他话中亦听不出情感来,就如行走在五行之外,一切皆与他无关。

  “京城混乱已起,无需急于向外扩充。苍蝇一物有伤众神颜面,不可再用。人与人最喜争吵不休,你大可找着替罪羔羊。”

  “是。”云中君起身,“东皇,鬼界已将人选定好,不知天界与人界…”

  “真命天子以死祭天乃历朝历代之天命,无需更改。至于天界你们自行选择吧。祭者死后加封圣名,送奇珍异宝,三界同敬之。”

  他缓缓向来路又去,身后众神齐齐下跪,“恭送东皇。”






第114章 逃命(二十一)
  烈日炎炎,京城的药铺前,人们早已排成长龙。阮卿珏茫然地睁开惺忪睡眼,鼎沸人声突然涌入大脑。

  疼…

  阮卿珏用力揉着额角,只觉眼前景象仍在天旋地转。他揪着衣袖用力嗅着,分明没有酒气却好像喝了好几天的酒,站都站不起来。

  他又歇了半晌,一手撑地欲站起来,却被掌心东西咯到。他低头一看,哭笑不得。

  或许是他这副模样太狼狈了,有人竟把他当成了要饭的。

  他想了想,还是将铜板收好。

  京城有三家大药铺,位置分散。阮卿珏决定逐一去看一遍。

  夕阳西下,他寻了个板凳坐下,结过老者的药碗。

  因为时间已完,他到最后一家药铺时铺前已无人。

  看着手中黑乎乎的药汁,阮卿珏生生被这股药味熏得作呕。

  他随口一问,“大夫,这药真得管用吗?”

  医者是个耳顺之年的老者,摸着山羊胡慈祥地笑道,“公子,人生病,无论又什么药,治多久但终究是会治好的。但若是病在心里,除非有一日茅塞顿开,不然必定一生疾病缠身。”

  “那心病又该用什么药来医呢?”

  这城中人因恐慌而病,又该怎么做才能平他们心中恐惧?

  “大陈朝历经上百年,一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现在苦难初露,若想报国家养育之恩,就相信天子的旨意吧。”

  “那如果天子也错了呢?如果这是神灵的降罪呢?”

  医者双眼浑浊,泪水欲出。

  愚人当真愚昧吗?同一片天空下,又有谁看不破天机?

  “老夫活了这么久,受恩于这天地皇室,现在灾祸肆起,老夫又怎么能扰乱忠国之心呢?如果天子真得错了…没了他,我们又还剩下什么呢?”

  医者枯坐藤椅,双眼渐渐合上。他眼角皱纹如千丈沟壑,无一平复。

  风带上医者衣袖,露出他手臂上溃烂的伤口。

  阮卿珏却执意躬身行礼,不去看,不去默认。

  人已死,心却忠。无论这一世皇室如何昏庸无道,这片故土都是他们的家乡。天子,终究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阮卿珏?”

  白霖站在他身后,被汗水打湿的发贴在额头上。他等不及人回头就上前用力把人抱住,好像这样就可以抱住一辈子。






第115章 逃命(二十二)
  白霖并未问他去了哪儿。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他的完好无损。阮卿珏被他看得忍不住想怼人,又怕他翻脸不认人,只得忍着。

  白霖终于收回目光,道,“城中病情稍有遏制,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必须要找到那个散播病毒的人问清楚。”

  “哪怕对方是神?”阮卿珏问。

  “我想知道神是冲着父皇去的还是整个陈朝,如果是前者,不劳神仙动手我自己就可以,如果是后者…”白霖目光闪过一丝狠毒。其实如果当真是因为前者,众神一般只会放任人类自相残杀。

  这样大动干戈,必然是因为后者。

  “你要干什么?”白霖虽然不是大司命,却和那个人一样不服天不信命。阮卿珏心中揣测他的想法,这人大抵是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

  他神情越发凝重,白霖突然把手放在他额头上,道,“你退烧了?”

  阮卿珏一愣,任由他那只手在额头上贴着,反复验证。

  他的烧为什么退了?

  这绝对不是那碗加了料的药的功劳。如果真得要妄加猜测,那只有可能是他自己自愈了,但是为什么?

  他究竟去了哪里?

  白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欣喜,阮卿珏目光却越发暗淡,他有太多不明白,连自己的不明白,又如何说给别人听?


  他猛地抬起头,眼前景物飞速变化,星辰斗转,世间生灵生死更迭,生生不息。

  他头中一阵刺痛,向后倒进白霖怀中。

  白霖接住他,却像一尊石像般全身冰冷,无声无息。


  眼前景物终于定格,身后人突然消失又出现在门前,向院内走来,对着身边的虚无道,“这里就是凶手范芸的住处,之前有人在这里发现了与凶器相似的毛笔。”

  荒凉的院落只有一棵枯死的大树,一抹影子从树后窜出来,刺向白霖。

  阮卿珏提剑划出一道剑气,将毛笔斩作两段。终于,万物从失色中觉醒,声息亦再此时复起。

  那影子佝偻着腰,被刚才那道剑气击中摔在地上,一捧白纸从天而降,那人接机逃跑。

  “刚才那人是范芸?”白霖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发现阮卿珏又习惯性地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挡住一切危险。

  他想,阮卿珏凭什么就认为自己不会伤害他?

  “应该是。”阮卿珏随手捡起一张地上的废纸。纸上的笔迹苍劲有力,挥洒自如,与这世俗有万般格格不入,又被迫只能蜷缩于这薄纸间。


  一夜秋雨更寒时,谁家初晓捣寒衣。一穷二白落雪笔,何日换来锦华衣。暗夜无声买薄纸,文比圣贤成他意。此番天下鄙人事,谁人知我独悲戚?


  “文采不错,可惜是个死人。”白霖淡淡道。这天下可怜人数不尽,他却最讨厌文人这般期期艾艾。

  “怎么死的?”也就是阮卿珏这样不经世事多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才会一副好奇模样的满地捡纸。

  “他杀,你也可以理解是长平帝杀得。”

  “哦?”阮卿珏停了手里动作,手一撑坐在屋中满是灰尘的桌子上,“你准备用这个把柄逼万乐帝退位?”






第116章 逃命(二十三)
  可是凭什么,万乐帝可是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有证据,是他逼着长平帝杀的这个人。”

  白霖说话的时候目光格外冷漠。一场冤案,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土里,还有谁会关心真相?

  只要他想,什么样的说辞不能把那个人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

  “是什么?”阮卿珏来了兴趣,看着他问。

  “和我一样。”图那个位子。

  多可笑,现在不问世事,只顾吃喝玩乐的万乐帝也想要这个位子,如果曾经是小玩,那坐上那个位子就是大玩。如果曾经他只拥有弹丸之地,那他现在坐拥整个天下。

  阮卿珏摸了摸下巴,他问,“那你又图什么?”

  白霖未答,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爷爷,也就是长平帝当年很看重他,不过最终还是不得不赐他一把皇帝剑,送他归西。所以当皇帝还是很重要的,只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别人抢不走。”

  多数人当皇帝可不是为了一生操劳过度,最后累死在龙椅上。他们更享受荣华富贵,更享受坐拥天下的气势。可这些都不是一个平庸的人受得住的。

  阮卿珏打了个响指,一小团火焰在他指尖跳跃,照得他的侧脸也阴郁了许多。那张集天地万物之灵而生的脸,精致到无懈可击却也在此时被黑夜拉扯的有些扭曲。

  他在这人世间流连许久,遇见过无数次大司命的转世,却没有一次是那个人。转世生为凡人,注定鄙贱,注定难以跳脱红尘,注定一生碌碌无为,平庸而终。

  这世上终究再无那人,只身站于生死之交,生生死死,无一错乱。

  “我怀疑刚才那个人不是范芸。那个影子看上去要佝偻一些…太子殿下。你觉得如果你心爱的人死了,你会把他葬在哪里?”

  “身边…”白霖看他目光还有些空洞,顺着自己的猜测走进院中树下。

  枯死的树枝在风中瑟瑟发抖,如垂死的老人,睁着混沌的双眼支撑自己看这世界的最后一眼。

  阮卿珏走过来,蹲在白霖身边,一手撑地,“太子殿下,这世上像我这样糊里糊涂出生的东西有很多,这些人连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黑的还是白的,所以再遇见这样的事,劳烦叫上我,不要脏了您的手。”

  他手臂用力,掌下立刻裂开百丈沟壑,一口棺材原本被黑暗包裹着,今天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他没给白霖决定的时间,以手作爪凭空一抓,自有气流托着棺材向上浮起。

  棺材被他平放在地上,身后突然伸开一只手扣住他的肩。






第117章 逃命(二十四)【修】
  或许是因为神是比乌龟活得还久的生物,所以连睡觉也比人类长了很多倍。

  阮卿珏将手背搭在额头上,丝丝冰凉倒是让自己清醒了不少。他的双眼依旧无法视物。

  他猛一起身,被脖子上的锁链又拉了回去。

  “救命!绑架!!!!”阮卿珏手脚也被束着,瞎着双眼乱吼。他当然不知道大司命就坐在床边,让他一嗓子吼得耳膜都疼。

  大司命轻哼一声,“你叫也没用,伏羲出去了。”

  “……”阮卿珏惊讶地睁着他那双没有焦距的眼。他以为屋里没人才胡乱叫叫的。

  “大司命?”

  “嗯。”

  “我记得你说你不记得我是谁了,我告诉你咋们其实一点也不熟,就是路人关系。”阮卿珏并不知道自己在作死。

  “是吗?”

  “是是是,你看我是妖你是神,咋们井水不犯河水…”他沿着床榻一阵摸索,可惜横竖也没摸着边。反被大司命抓住,“你可以继续胡说八道,但我不保证你这只手还能不能正常工作。”

  阮卿珏手下意识一缩,整个人都被大司命拉进怀里。

  “大司命,苏婉姑娘会伤心的…啊!”

  他没想到,大司命会卸了他一只胳膊,但很快又给他按上。

  大司命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完全靠在自己怀里,“疼吗?”

  “疼…”阮卿珏从未见过下手这么狠的大司命,惨白着脸愣是没敢炸刺。

  “你昏迷了两个月,期间我和苏婉去了月老庙解了红线。方式不及你那般血腥,但从此以后我们也算是没什么关系了,至于那个赌注……她说是她赌输了,无论再轮回多少次她都会输,因为她的敌人是个世世让着她,不爱惜自己性命的混蛋……”

    只是不知为何,红线解除后少司命莫名红了眼,一个人走出庙堂时拜了次天……就好像这几世的机会,都是天给得一般……


  大司命将被子拉过来被他盖上,“爹,你身上的锁只有我能解开,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准你离开我罢了。听伏羲说当年白霖也这样对过你,你很生气。我不介意你恨我,如果可以你随时都能来杀我,但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再让你受伤。”

  阮卿珏张了张嘴,从始至终插不进一句话来。

  大司命让他躺下,“爹好好休息。”

  他体贴地给他掖掖被子,既没有问他自己曾经的记忆,也没有问他在剑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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