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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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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逃命(五)
“太子殿下,你既已学过四书五经,明白人□□理,那鄙人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太师请讲。”

烈日炎炎,太师面上掩着一层纱,光洁的额头带着一条淡蓝色的水晶链子,一双寒冰乍解的眸将一切看做烟雨。独自静默不做便已是风景。

他垂腿坐在屋顶上,一手抓着太子的柚子防他滚下去。

太子已到了而立之年,却仍像少年时那般憨厚。

太师轻声说,“一个人用了一生去考取功名,但却在考中后病死了。一个人生来才华横溢却家贫如洗,只能考给考生代写维持生计,你觉得这两种人哪种更可怜一些?”

他不知是性情所致还是身体抱恙,说话只能慢条斯理做说,做事只能慢条斯理地做。反而让人误以为他是故意拿捏。

“孤…我觉得前者更可怜些。”太子回答得有些犹豫,时刻担心着太师翻脸大人。他见人并无反映,继续小心翼翼地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人读书为精忠报国,之后或战场厮杀,或入朝为官,但说到底做得是对的事,而后者…我觉得他本就有错在先。”

“那鄙人现在告诉你结局,前者考中进士,虽死有怨念,却只是一汪没什么力量的清水,烈日灼灼不过几日便什么都不剩了。而后者,一生卑陋,纵使留下千古名篇贯之姓名也与他无关,他之怨念,如溪流般源源不断,无声无息中害死过很多人。”

“可他明明犯法在先啊…”

太师迎着太阳的方向望过去,被刺痛的双眼渐渐眯上。“对,但他犯法了。”人伦与法治相比,维护社会治安者胜。而人伦道德,往往只会造就人心惶惶的乱世罢了。

他眼前一黑,只听太子惊呼着想要拦住他倾斜下的身子,却还是无济于事,反而连自己也被带着拽了下去。

“救…救命!”

衣领被人用力提起,那人不知从何处而来,快如闪电将两人一并稳稳接住。

太子在地上踉跄了下,“你…你是那天在殿上和母后说话的人!”

那人皱了下眉头,“闭嘴!太吵了。”






第99章 逃命(六)
救太师的人穿了一身麻布衣,像是极力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平民,可他天性不甘粗陋,再拦的袍子依旧穿得一尘不染,飘飘然如神仙一般。

太子一路小跑跟着,像个给人打杂的小二,最后却被人关在门外。那人道了声回去休息,竟连窗户也一并关上了。

好在太子愚钝,没往冒犯的方向想,竟真听话,乖乖地回去了。


这位胆大包天,把人当瞎子,死活要做平民老百姓的,就是之前把阮卿珏坑得奇惨的蓐收。而那位不以真容示人的太师大人,也不难猜出其身份了。


蓐收扶他平躺好,一手伏在他心口传输神力。阮卿珏在昏沉中仍抗拒地哼了一声,将妖力递了出去。

两重力量相互碰撞,互不示弱。只是与那点妖力相比,神力更胜几筹。

一炷香后,愣是在无形中将那股妖力生生包裹住,自我消化了。


阮卿珏轻咳一声,一双困顿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有些失去焦距地冲着房顶道,“庄稼…”

“嗯。”

“咳!”阮卿珏呛了口血痰,眼神反倒清明了许多,“太子殿下呢?”

“我让他回去了。”蓐收并不在意未来皇帝的死活。他收敛了神力,给人盖好被子,“下次别爬那么高了,摔下来不疼吗?”

“哈,你是怕我摔下来脸先着地不幸破相了吧?无妨,鄙人下次要晕也先抱好头再滚。”阮卿珏虽是在说笑,双眸间却看不到一点笑意。“殿下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出去吧,我可不想成天看个死棺材脸恶心人。”

“阮卿珏,别这么叫自己。”蓐收后面的话被阮卿珏生生截断,“殿下,你觉得咋们之间除了欢迎欢迎,进来进来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吗?”






第100章 逃命(七)
“阮卿珏!”蓐收让他一句话气得七窍生烟,“你说话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

蓐收一生最容不得人说粗陋之语,阮卿珏却捂着仍在闷疼的心,继续气他。“我于整个天界不过就是一把兵器,能称得上趁手已经是不易了,你还要奢求什么?”

菜刀是刀,砍刀也是刀。大夏天杀了人不擦上面的血一样会引来无数苍蝇。又有谁比谁干净?

蓐收让他说得一怔,将人强行按倒回去,“抱歉…你好好休息。”

阮卿珏看着他一脸自责的模样,无心与他在小事上废嘴皮子,主动转移了话题。“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死?”依他现在情况来看,他魂魄完整,心脏健在,除却身上神力荡然无存外倒也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我那天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林子里躺了大半天了,若不是身上有妖力庇护,荒郊野岭你恐怕身体难保证完整。”蓐收一边说,一边掩口打了个哈欠。


用神力治病本不是难事,偏生阮卿珏的病不是寻常病,而蓐收也只是个半吊子郎中。俩人往起一凑半斤对八两,好不到哪儿去。

“乏了就滚回天界去涅槃池里泡泡,小心哪天玩脱了魂飞魄散。”

“你是在关心我吗?”蓐收难得露出几分笑意,却也只是转瞬即逝。他虽不常回天界却也知道这数年间大司命跟条疯狗般见谁咬谁。莫说涅槃池让他占为己有,就连止静不也被他一把火烧了吗?
大司命既已疯魔,少了阮卿珏便无人得以阻拦。

“无妨,你好好休息就好。”蓐收说着,小心靠在墙边,缓缓闭上了眼。

他想阮卿珏终究没有外表那样冷酷。





第101章 逃命(八)
九重天之上现在有个闹得人心惶惶的大魔头。虽然集万千神力于一身,虽然公平正义为人漂亮正直是众神的楷模,却也只是单纯对凡人好罢了。

没人知道他杀了多少仙童,更没人知道他得罪了多少神仙,总之没人刚惹他。他也不屑于和任何人打交道。


云中君那日让他一袖子扇飞出去,仙骨断了数根,心脉震了又震。一个人蜗居仙居之中愣是花了数十年时间才勉强像个人样的爬回来。

大司命在止静枯黑失色的树林里站了半晌,云中君脚下无声,甚为小心地走过来,身后还牵着两天金龙。他哆嗦着手握紧折扇,原本为了卖弄书法特意写上的云字以被遮住大半。

“大司命。”

“滚。”

大司命一抬袖,云中君猛哼一声,来不及躲闪便让疾风扇得连滚几个跟头,伏地不起。

云中君一向主张随遇而安,坚决不愿与人事体谅。现在却着魔般执意说下去,“那把刀集万千怨念于一体,若是正常入体怕是顷刻就要神智全失,而阮卿珏不但神志清醒,连魂魄也未散去,在下认为,他绝对没死。”

那是在他三界之内,五行之中的范围内,如果跳出之外,又有谁说的准?


“那人呢?”这十年间手可翻云覆雨的众神除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劝说阮卿珏或许还活着的话外,也再放不出一个屁来。

而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人活在这世上这么简单。他要这人只能活在自己眼下,他要折辱这人翅膀利爪,让他再无力离开。


云中君站起来在原地踉跄了一下,被二龙扶住。“我确实有一个方法可以把阮卿珏引出来,现在也有所尝试,只是不知大司命是否认同。”

“说。”

“在下欲重现当年旧事,引当今靖朝灭亡。”

大司命头顶枯枝突然落地,他弯身将之捡起,枯枝之上竟在瞬间长出花苞,一副含苞待放之态映入眼帘。大司命低笑几声,身影一晃已出现在云中君面前,徒手生生挖出他一颗眼球,二龙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你们就是这样逼他的…”






第102章 逃命(九)
头顶的杏花谢了,樱花也随之开败。一切都好似眨眼的功夫,无知无觉的人们就毫不犹豫一脚踏进了火炉般的日子里。

太师刚刚给太子洗完脑,悠闲地背着手走出来。身上的凉气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蒸发。

他脚下一顿,只觉皇宫中气温正诡异地快速升高,一道细小裂缝无声露出。

他皱了皱眉,正要举步再走,一道水墙从天而降,将他与去路隔开。

地上黑影渐渐靠近,太师仰头只见一人身骑仙鹤,散发垂眸,似水般柔和的面容带着不入凡俗的仙意。

“太师,好友初来皇宫正与陛下畅谈,不方便他人叨扰。”

以水为术,天生的女人柔情。太师对这人身份心中早已了然,只是仍故作疑惑,“这位大人是…”

“水神,赤松子。有礼了。”赤松子淡淡地看着他,一袭蓝衣水袖,一双凤眸情深。

他像是看出太师不会善罢甘休,出言阻止,“太师,知天命方可活。”

太师拢了袖子整个人被水墙包裹住,如同身陷牢笼。

如果水墙内的空气在此时用尽,水流倒灌,他很有可能就成了落汤鸡,再惨些,他可能因此窒息而亡。

只是这些都不足以让非人的太师担忧,收敛起曾经的玩世不恭,太师只是平静的目睹一切。

“知天命?鄙人已是已死之人。”太师弯腰从地上随意捡起一根花枝,不加修剪随意一挥,竟将水牢轻松劈开。

花枝上残次的花瓣托起水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太师执花枝的模样与大司命无他,却不似大司命那样阴沉。


清风拂过,带起太师衣袖。他只是略展妖术就已经疲惫不已,问道,“赤松子,你们找陛下所为何事?”

“杀伐决断,她该料理之事。”

赤松子见他轻松劈开水墙,双眼竟含着泪光,他好像早已猜出这人身份,现下终于确定,他恨不得一下冲过去抱他个满怀。


“在下生来贪生怕死,要是这杀伐决断中也与鄙人有关,那鄙人死得不明不白,岂不可悲?”

太师冲他随性的笑笑,被轻纱遮住的面容只能看清一双清澈的眸。赤松子为之怔愣,催鹤落地,一手手指分开扣住他的脸。冰凉的掌心竟像是要将人神智一并冰封,太师下意识向后退去,却被对方死死控制住。

“你究竟是何人?”

完了…

他本就被迫闭住双眼,现在只觉眼前更黑,无从挣扎就失去了意识。





第103章 逃命(十)
  太师不比曾经,原本只想凑合着糊弄糊弄让赤松子把自己拐回去,谁知他却直接夺了自己神智,也不知有没有趁机吃他的豆腐。

  太师有些感慨地闭上双眼,余光扫到站在死角的人身上,如果可以逃出去,他很像去告诉空桑,他不想死。

  赤松子将仰倒下去的接住,瞥了眼终于愿意从暗处走出来的蓐收,眉眼间尽是厌恶之意。

  他骑上仙鹤,将太师抱好,小心整理着他前额的碎发。随后,他一掌托向天空,掌心一点飞向空中,清风扫过推来乌云密布,蒙蒙细雨接踵而来。

  赤松子用自己的身体为太师挡住雨,他想,哥哥,让我们好好聊聊吧。

  赤松子回头看了眼蓐收,看着他手中凝出剑意直接飞了过来,清秀的眉毛不满地皱起。他衣袖一仰,剑意在空中粉碎。

  他拱手行了一礼,“哥哥未死赤松子甚是惊喜,请哥哥回府一叙,不日必当送回。”

  如果太师此时还清醒着,听了这样类似物物交换的混蛋话,大抵可以气得七窍生烟。

  等他醒来时自己正被扣在一个滚圆的结界中,这气泡一般的玩意在水中起起伏伏,既回不到水面上,也沉不到地。

  太师眸中疲意肆起,谁知锁心突然发作,他长剑一挥劈在结界上,让神力反弹着撞向了另一侧,嗓子一阵猩甜。

  他垂首捂着心脏用力呼吸,刺穿身体般的剧痛终于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赤松子原本站在暗处,此时终于忍不住走出来,“阮哥哥!”

  太师抬起头,苍白的脸唯有双眼略带湿润,他放下捂着心口的手,有什么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还是被他死死压住。

  他慢吞吞地撑着身体站起来。

  这一切在赤松子眼中却是分外的心痛,他想,云中君只是折一只眼,太轻了。

  太师看着赤松子充血的双眼,好像下一刻就会痛哭流涕。

  他几乎是瞬间就收敛了刚刚的脆弱。

  之前发生的种种,以后将会发生的种种,他为什么要让一个一无所知的无辜人参与呢?

  他靠在气泡里,摆出玩世不恭地笑容都弄对方,“小东西,连你也欺负我。”

  “哥哥!”赤松子是聪明人,他知道太师根本不准备让他参与,忍不住冲过来。“哥哥受了大司命之命,让皇帝下令禁天下人之言,以效仿前朝的文字狱。你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吗?”

  因为有人在他儿子床边吹了枕边风,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所以他作为一个收租的,带着冤大头一 般爆棚的怨念来诈他了。

  或许同样也是这个人,巧妙错开两人相遇的所有可能。

  这是,这个人究竟是谁?

  一直在潜移默化中操控着他走向这一步的又是谁?

  像蓐收那样的笨蛋,是无法巧妙利用人的心性让他再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踏上对方事先铺下的轨道上的。

  赤松子看着他失神,以为他还在难受,“哥哥…”

  “小东西别靠这么近,我没事。”太师道。

  “那阮哥哥知道大司命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众神都觉得他既痴狂又痴情,我也一样…我知道如果让他找到了你,一定会杀了你所以才执意把你带回来关起来。”

  赤松子像个犯错的孩子,担忧的目光不敢集中在太师身上。

  太师不知怎得,莫名有些高兴,所以他就笑了。

  如果他是大司命,看着心爱的人死在眼前,只要还有抓到他的机会就一定会折断他的手脚,戳瞎他的双眼双耳,让他哪怕是爬也爬不走。

  如果这就是他的余生,如果他还有余生他也会欣然接受。

  所以当太师收起笑意时,他说,“那如果我现在要走,你会强行把我留下吗?”

  “有何不可呢?”赤松子变了脸色,喃喃着退去,“我不会让你再死了,我已经变强了…”






第104章 逃命(十一)
  小兔崽子…太师看着渐渐是视线中消失的赤松子,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水流突然迅速倒灌把太师呛了个正着。

  在水中强行睁开眼,适应着双眼的不适。他眯着眼嘴角扬起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他想,这世上果然没有一沉不变的人。 
  
  一个天生怕水的人也总有一天会成为海中蛟龙,哪怕付出巨大代价,也只是万千痛苦中的微弱一笔,难以盖天。

  瑞雪剑被他紧紧握在手中,透明的冰垂直指向剑尖,锐不可当。

  他长剑一挥,寒气将结界冻成一个冰球,瞬间四分五裂。

  太师双眼不见清明,讽刺的笑容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这芸芸众生。

  突然,水流如灵蛇般缠住了他的腿。太师提剑砍去。

  “哥!”赤松子匆忙叫道。

  或许是受人控制的缘故,太师竟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直接冲进水中的火球如流星般陨落,太师将瑞雪剑横挡在胸前,寒冰如绚烂的万花筒,极力包裹着火球。

  周身的水,快速升温。

  太师再次催动妖力,将瑞雪用力推出,将火球拦腰截断,顷刻,冰凌满天,雪花翻飞。水温不断下降,为水底结上一层霜。

  头顶泛起波纹的水面陷入死寂,祝融一击不成,火球如漫天流星,不受水流控制,势不可挡。

  他神态凶狠,火爆的脾气被太师一击再击,赤松子担忧地站在祝融身后。

  “哥哥…”

  “他不对劲。”祝融性情并不粗枝大叶,若不是天生脾气火爆,一定比众神更靠谱。

  “你是阮卿珏,但不是我们认识的阮卿珏。”祝融手刚刚扬起,再放下是火球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太师斩断脚上束缚,落地后仰视头顶。火球无情,他却神态自若,之前被赤松子压制的种种,都如玩笑般不可推敲。

  当瑞雪划过天界,勾勒着弯月形状的时候,时间静止了一般。

  火球在空中绽开雪白的花,如节日漆黑天际的烟火。

  太师微笑着看着这一切,身体一晃。混沌的双眼现出清明,他化回妖身,如蹬天梯般一路向上。

  “赤松子,看到了,他就是个混蛋。”祝融回头看着自己有些愣神的弟弟,“你觉得他身受重伤,可他只是为了骗你。阮卿珏这个人,就是死,也可以欺骗所有人以为他还活着。”

  “…”

  或许是死刺激到了赤松子,他猛地回神,水流在双手间聚集旋转,长龙飞天般冲向太师。同时,一天赤色火龙冲破冰面,张开嘴似要将之生吞。

  太师呆呆地看着两条巨龙,笑容更胜。他闭住双眼,瑞雪从他手中坠落,在水中笑容。

  祝融,赤松子一同变了脸色,强行收敛已无可能。

  “阮哥哥!”

  太师被两股神力冲击,七窍流血,笔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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