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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已经非常满足了。

虽然不是人类，却获得了如此值得回忆的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就算再次沉入天照神的恐怖黑暗记忆里，也一定不会忘记的，这份，作为人的快乐。

“要走了，哥哥。”

风，开始变幻，送来哀伤的话语，李炼张口，却无法言语。

该说什么呢？一切道歉都是自我掩饰，自己本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人，未来也不会改变，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牺牲千鹤来保全冴子和自己的性命，即使只能增加1％的几率，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正因为这一点，才让他尤其沉痛。

冴子，已经苏醒，她凝视着李炼身前的那一片虚无，泫然欲泣。

李炼能猜到的，她当然也能猜到，李炼做出的决定，她当然也知道。

她是真心喜欢千鹤的，真心想要一个那样可爱的妹妹，即使知道了千鹤的身份，也难以抑制自己的喜爱。

她本应该立即停止接触，收敛自己的喜爱，那样的话，此时也不会这么悲痛了。

但她却没有，直到最后一刻都不遗余力的喜爱千鹤，此时，这份悲痛更加深沉。

她用这种悲痛来惩罚自己，为过去的四年，做最后的祭奠。

但是——

在千鹤彻底消散的瞬间，李炼右脸上的血色图腾纹，已经暗淡的光芒突然亮了一下，某种“核心”被它吸收了进去。

那是……千鹤的灵魂碎片。

李炼一愣，抚摸着右脸，许久，嘴角渐渐露出宽慰的笑意。

掌控灵魂力量的血色图腾，竟然连吸纳别人的灵魂都能做到吗？

李炼可以感觉到千鹤的气息，正沉睡在自己心灵深处，等待着未来的苏醒。

似乎“自己在乎的人”，又多了一个。

——

人类最大的危机，已经度过了。

虽然还有核冬天的问题，但是因为存活的人类已经不多，反而比较好安排。

整个ZG十几个城市的物资，现在全都集中在这区区一百万的人身上了，核弹的威力主要是核辐射，冲击波的破坏力还不足以把所有物资摧毁。

依靠这些物资，建立完善的“过冬”准备是没问题的。

而丧尸，依旧还“活着”，使徒也依旧存在着，使徒指挥丧尸攻击人类的事也常有发生。

但是既没有规模，也没有策略，完全不是人类坦克大炮的对手。

欧罗拉，拒绝了李炼的组队邀请，一个人回去欧洲，完成她艰巨的誓言。

——地狱不空，誓不卸甲。

用完成主线任务获得的奖励点，兑换了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主神是智能的，他虽然是类似机械的存在，但是其判断，却是如同人类一样的“模糊判断”，并不是设定一个死的指标，而是根据具体情况来决定。

主神似乎察觉到欧罗拉停留于这个世界是“确有原因”的，所以默许了她的行为，不多的奖励点却兑换了很长的时间。

在主线任务完成后，主神发动了“管理者之战”。

所有依旧存活于这个世界的，精神觉醒度超过20％的轮回者，全都收到了邀请，在同一竞技场上决斗。

胜利者，将享有这个世界的管理权，可以自由来往这个世界，开发这个世界的资源，同时管理这个世界的后续剧情，其他轮回者想要进入这个世界也必须征得管理者的同意。

其基本意义就在于，这个世界，可以成为一个廉价的训练场，在这里花费少量的奖励点，就能进行长时间的修炼。

比赛，在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结果。

当欧罗拉和冴子弃权之后，真正有能力夺得胜利的只有两人。

李炼，和战鬼！

那场战斗打了很长时间，最后李炼夺得了世界管理者的权限。

但是李炼却说，自己没有胜利。

战鬼也说，自己没有失败。

具体的战局，却是无人知晓。

最关键的是——

——战鬼决定加入李炼的队伍！

他的原话是，“就算找不到其他对手，也可以没事找你打架解闷”，当然李炼听到这话顿时就一脸的纠结。

虽然问题多多，但是毫无疑问，战鬼的潜力，绝对超越了绝大部分轮回者。

加上区区第一个世界就将风之理透彻运用的李炼，加上剑道第一，追求技巧极致的冴子。

这个队伍，真的很强！

外篇，地狱中心，有你

2007年10月，李炼和冴子刚来到ZG，他们还不知道这里已经变成了地狱。

于是，狩猎中，被围困，在CC市，被无尽的丧尸围住了。

砍杀，逃跑，从中央公园到城西广场，无尽的丧尸延伸到视野尽头，两人的体力却用尽了。

口中咀嚼着从超市带来的食物，手中的红剑一刻不停的挥舞，连续24小时的战斗，虽然偶有休息，但很快就被丧尸再次找到。

全身大汗淋漓，口中喘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里扩散。

“砰”……

终于冲进一间屋子，猛地关上门，砸碎了一具丧尸的鼻梁骨。铁制双层防盗门，这种东西已经不是丧尸的蛮力可以撞开的了。

李炼和冴子不顾形象的瘫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全身的酸痛随之而来，李炼只来得及查看下窗户有没有关好，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十小时后，两人苏醒。

检查一遍屋子后，发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门窗足够结实，丧尸绝对进不来；坏消息是，这里没有食物和水。

从窗口往外看，黑压压的丧尸一眼望不到头，一点离去的意思都没有，把屋子牢牢的围了起来。

干枯而布满污垢的黑褐色皮肤，白浊凹陷的可怖眼球，指甲上残留的腐臭肉渣。

气味，声音，从窗户外拼命钻进来，刺激两人的感官，催发恐惧。

如果丧尸一直不走，那么两人就会在这间屋子里饿死，渴死。如果强行冲出去，就会力竭而死，或是一个不小心被丧尸咬死。

已经是绝境了。

“炼……我怕……”

冴子拉着李炼的胳膊，紧贴着他，身体微微颤抖。泫然欲泣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刚才斩杀丧尸的英姿。

她没有任何伪装的必要，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恐惧。

恐惧，就说出来，冴子没有任何伪装的必要。

在李炼面前，她没有必要强装成，那个永远镇定自若的“学姐”。

“不要怕。”

李炼生涩的说着，但是很快发觉，光这样是不够的。

于是，他用右手抬起冴子的下巴，左手食指抹过她的眼角，微凉的手指划过白皙温暖的皮肤，带走一滴还没滑落的泪。

他低头，深深了吻了上去，就像之前数次一样。

温暖的，激烈的，忘却一切。

丧尸的低沉吼声，从两人身后的窗户传进来，这足以让人骨头发颤的声音，却奇异的成为某种情感的催化剂。

“炼，抱我……”

冴子脸颊绯红，双眼迷离，红润的唇微微翕动，胸脯急促的起伏。

李炼抱住了她，很暖，很温馨，再也不想放手。

“炼，更紧些……”

李炼抱着更紧，仿佛要让冴子融进自己的胸口，那种力度已经足以让人觉得疼痛了。

“炼，不够的，更多一些……”

李炼沉默，说道，“会上瘾的。”

“不怕的，就今天。”

“会上瘾的。”

“就今天。”

冴子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像只馋嘴的小黑猫。

于是，本就凌乱的衣衫被干脆的撕去，冴子轻笑着，抱着李炼的头，深深按进自己的胸脯，觉得灵魂中的所有软弱都被吮吸走了。

“炼，我是只属于你的，所以，你也只属于我。”

她轻声呢喃着，紧贴着李炼耳边，细不可闻的声音，夹杂着战栗的喘息，在丧尸的低吼中却非常清晰。

愈加激烈，愈加交融，夹杂着丧尸环伺的恐惧，抵死缠绵，超脱世外。

但是，两人都会把今天的事忘记，因为武者决不能沉溺于武道之外的东西，在这残酷的轮回世界，更是如此。

他们的体力太好，如果沉溺，会花费太多的时间，他们花不起，因为一天只有区区24小时。

他们会忘掉，也会记着，像一坛陈年的酒，只存在心底，等超脱这轮回之外，再去尽情享用。

——

何其幸运，地狱中心，有你！

外篇，使徒和猎杀者的由来

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和依存，是所有世界都存在的。

在地球，人类污染环境，导致各种天灾，这已经举不胜举。

那么，是不是可以把这些天灾，看做地球对人类的“报复”呢？

这种报复，是无意识的，地球本身没有确切的思维，但是其报复，却遵循着某种规律。

这规律，就是地球的“潜意识”。

地球虽然没有思维，但是其拥有一套“应激反应机制”，可以对人类的破坏，进行一定程度的反击。

没有丝毫魔力的现实世界况且如此，那些高魔世界呢？

最终幻想7世界，星球的生命之泉，星球的保护，星球寻找到的艾莉丝这个代言人。

月世界，阿赖耶和盖亚，以及“抑制力”。

剑风世界，神，神之手。

艾泽拉斯，古神，永恒之井，各种上古半神。

封神演义（漫画版），女娲，伏羲。

等等。

那么默示录世界，也就很好解释了。

丧尸和使徒，是来自星球的意志。成为使徒的条件是“获得力量后会对人类整体有害”，也正是基于这个目的，而天照神，正是其最高代言人，相当于最终幻想里的艾莉丝，只不过由保护，变成了灭绝。

而猎杀者，是来自阿赖耶的意志。

阿赖耶是佛教用语，在月世界的定义是“人类的集体潜意识”，也就是人类，这个最强大的种族，所产生的一种“应激反应机制”，最根本目的是保护人类整体的安危。

这个“人类集体潜意识”，在现实世界，也是有学者研究的，由此看来，所有幻想都是有现实依据的。

阿赖耶本身没有明晰的思维，但是涉及到人类安危时，就会产生应激反应。

因为默示录是低魔世界，阿赖耶的实力非常弱，面对星球的灭绝，他能做的只有将星球本身给予丧尸使徒的力量，转化为猎杀者的力量，反过来对付丧尸使徒。

第六十三章，节点世界

李炼和冴子回到BJ，交接了猎杀者协会的事务，不顾多位高层的反对，辞职不干了。

对冴子而言，现在最大的难关是如何与自己父亲解释千鹤的事。

虽然知道千鹤的灵魂被李炼储存着，在无限可能的轮回世界，总有复活的办法。

但是这并不能掩盖自己犯下的过错。

她如实告诉了父亲，从一开始，到最后。

毒岛老爷子倒是没有像冴子预料的那样大发雷霆，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冴子的肩膀，说了句，“难为你了。”

冴子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扑在父亲的怀里，像个小孩子。

久久，她才擦去眼泪，沉声说道。

“女儿要走了，这一次，可能时间很长。”

毒岛老爷子苦笑一声，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才来跟我说？”

冴子不知如何是好。

“罢了，去吧。”毒岛老爷子站起身，用沧桑而自豪的语气说道，“你是我们家的骄傲，你的舞台，不在这里。”

冴子一愣，看着渐渐走远的父亲，几乎以为他知道了自己轮回者的身份。

冴子很愧疚，父亲已经老了，正需要人照顾，但是她绝不能改口留下来，因为父亲对自己最基本的教诲，就是不允许食言。

如果自己仅仅因为担心他，而留在这个世界，那么父亲一定会大板子抽上来吧，小时候可没少挨打。

——

离开任务世界时，轮回者所能带走的，只有自己身上的衣服。想要带走更多的东西，必须向主神缴纳奖励点。

这是因为，空间的传送是非常消耗能量的，即使主神也不愿意随意挥霍。而且，越是拥有强大能量的物品或生物，跨世界传送时消耗的能量就越多。

以艾泽拉斯世界为例，燃烧军团的普通恶魔想要通过传送门过来，并不困难，但是诸如萨格拉斯这种拥有巨大能量的生物，却必须利用永恒之井才能支付传送的巨大能量消耗。

好在，李炼和冴子使用的“鳞钢”刀剑，并不算是魔法物品，所需支付的费用并不多。

而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战鬼大叔，竟然开着他那辆“比老婆还亲”的兰博基尼跑车，跟主神说“把她也传送过去”……

对，没错，是“她”。

主神一点都不手软，立马开出了一个高昂的价格，战鬼眉头都没皱，接受了。

李炼暗想，这位大叔极度好战的个性，恐怕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奖励点。

当确定离开后，主神的传送开始了。

先是一个点，从三人的体内开始，往外延伸，形成一个刚好将人笼罩的正十二面体。

十二个面上，五边形的每个顶点都互相连接，形成十二个五芒星阵，蓝色半透明的细密符文在五芒星的顶点之间流动，将庞大的魔力按一定规律编织，形成对空间的干涉力。

数秒之后，李炼感觉到，异界的风，从通道的另一边流了过来，带着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味道”。

下一瞬间，十二面体猛地一亮，包裹其中的三人，瞬间从这个世上消失。

——

这里，是一个白色的广场，空无一物，没等众人细看，一个声音就从身边响起。

“欢迎，欢迎，新的轮回者，欢迎来到，节点世界。”

这是一个仿佛电脑合成的声音，因为特意模仿人类说话的语气，显得很怪异。

而，如果看到说话的“人”的话，那么让人产生的，就不仅仅是“怪异”的感觉了。

白色的绷带，从头顶开始，一圈圈缠到脖子，然后躯干和四肢，所有地方都缠满了白色绷带。

透过绷带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这么说不准确。被绷带包裹，勉强呈现出人类的形状的，其实是一种纯能量形态的生物。

苍蓝色的闪电在绷带内部闪烁，庞大的魔力蕴含其中。

至于绑带……好吧，这可能是为了和人类接触，而特意搞出来的东西，虽然充满恶趣味，但至少能让人比较容易的发现他“站在那儿”，而不是“到处飘”。

“哦，肉人。可能我的形态会显得比较……特别，但是，毕竟我作为一名轮回者，也曾经当过人类，所以沟通上应该没有问题。”

“……轮回者？虚灵？”李炼一脸纠结的问道。

整个幻想世界里，符合眼前这个生物特征的，也只有魔兽世界中一个种族：虚灵！

来自扭曲虚空的纯能量体生物，对于星际旅行尤其热衷，当然，对于在旅行过程中“顺手”收集各个世界的宝物，也一样热衷。

“对，是的，年轻的肉人。”白色的虚灵微微鞠躬，光从动作看，真是绅士而优雅，“我是一名虚灵，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节点亲王，沙法尔。”

李炼对魔兽世界的了解，仅仅是基本种族和剧情，纯粹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有半点娱乐的态度。

所以，他当然不知道，“节点亲王，沙法尔”这个boss，在漫长的TBC里到底被轮了多少遍啊多少遍……

“哦，莫非你联想到了平行世界中那个悲惨可怜的原版沙法尔？不不不，我是轮回者，虚灵的身份是我的一次转生而获得，至于名字，纯粹只是意外。”沙法尔误解了李炼的沉默，连忙解释道。

“转生？”李炼立即抓住了重点。

“不错，一次自主选择的转生。我花费奖励点，抛弃**，转生虚灵这个种族，获得虚灵的力量，就是这样。”

李炼微一思索，问道，“那如果转生为……巨龙之类的种族，岂不是非常强大？”

“当然，巨龙的力量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顶级的。但是，那需要非常巨额的奖励点，以及漫长的成长期，有些得不偿失。”

李炼微微点头，表示明白，“那么，这位虚灵……先生？你为什么等在这里呢？”

虽然声音是男声，但是这种生物真的有性别？

“是主神发布的任务，为三位成绩优秀的年轻肉人，做进一步的讲解，关于兑换，关于修炼，关于任务等等。而我，就从中获取一些微薄的奖励点。”

李炼忍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那么，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

“能不要称呼我们‘肉人’吗？”

“哦~当然可以，三位年轻的……有机人。”

“……算了，还是叫肉人吧。”

——

……

第六十四章，风元素的风元素使用经验

如果说，无数的幻想世界，是一朵花上的片片花瓣，而现实世界是支撑他们的花盘，那么，主神创造的这个“节点世界”，就是一根线，从每片花瓣上穿过，形成沟通所有世界的“圈”。

这里，既不是现实，也不是幻想。

主神，确实是一个人工智能，协调着轮回者和各个世界的关系，始终贯彻着“造神”的根本目的。

但是，他不是地球科技里那种死板的“应答机”，他可以进行近似人类思维的“模糊运算”，就是说，不管外部条件多么复杂，都可以得出最优的结果，相当于是一个绝对理智的，没有一丝情感，从不犯错的人。

而主神的兑换，其实已经超越了“兑换”的程度，成为一种有偿的“许愿”。

只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