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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炳强，你是监狱的狱警主管，黄海华监狱长的小舅子，在监狱任职刚满五千年。请你告诉我，以你合体初期的修为，在年薪12万的基础下，是怎么在五千年间，赚下十二亿灵石的财产的？”
　　“我喜欢赌钱，而且手气很好，每年休假的时候，我都会去赌场大杀四方。那群赌鬼，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去一趟我能赢几百万，我的财产绝大多数都是我赌博赢来的。我承认身为政府职员，参与赌博不太好，以后我一定会尽量少去。对了，按照修真法典的规定，政府职员参与赌博不犯法吧？你们不会要抓我吧？”
　　……
　　“刘家熊副监狱长，三万八千年前，当年的黄华监狱还叫玉阳第一监狱的时候，你就在监狱中担任主管了。算上去，你在这所监狱中，已经效力了四万年，就连现在的黄海华监狱长，都是你当年的后辈。黄海华担任监狱长之后，你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的儿子，并在之后很快成为了副监狱长，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们之间存在过职权交易？”
　　“什么职权交易，黄雨山那个臭小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想跟老黄亲上加亲不行啊？你们不是反贪调查组吗，怎么调查起我的家事来了，我可告诉你，我是远征军团的老兵，攻打巨象族的时候我是出过力的，还为议会负过伤，你说话最好小心点。”
　　一开始的调查并不顺利，喜欢炒股赚外快的监狱主管，喜欢赌博的狱警队长，喜欢投资夕阳产业的监狱文职人员，喜欢炒楼盘的后勤人员。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不符合他们工资的大笔资产。
　　偏偏，每个人的资产，都来自于正规渠道，你总不能禁制这些人的第二副业吧。
　　至于监狱中的黑工厂，明面上只有八家不怕查的。
　　这些工厂手续齐全，存在目的，美名曰锻炼囚犯，不让囚犯和社会脱节。
　　工厂的收益，也都平摊在了囚犯的伙食上，或者是医疗上面。
　　你问伙食怎么样，伙食吃掉了，难道还要拉给你看啊。
　　来，拿着这坨翔去检查，看看是不是吃的很好，超过了监狱基本标准。
　　什么，要检查以前的翔，这几天吃的不算？
　　开玩笑，我们监狱很讲究卫生的，几天一次大扫除，以前的垃圾早就焚化掉了。
　　检查账本，账本上记载的滴水不漏，就连某一天，哪位狱警多领取了一双手套都记有登记。
　　账本是完全不怕查的，每一笔收入与开销都明明白白。
　　消减监狱预算，就是在降低监狱福利。
　　监狱福利降低了，狱警就不会踏实做事，囚犯就会喜欢闹事。
　　黄华监狱，拥有各种囚犯超过六百万人，狱警队与防爆队加起来，成员超过三十万。
　　平均，每一位狱警，要看押二十八名囚犯。
　　平常时期，这个狱警数量是足够的，要赶上监狱暴动，狱警翻上一倍也不行。
　　王旭只要提及消减预算，黄海华便会语重心长的说，消减预算不亚于在鼓动囚犯暴动。
　　一时间，调查组进退两难，明面上查不到东西，暗地里又有无数阻碍。
　　王旭虽然很清楚，监狱中的黑工厂一定不止这些，狱警们的额外收入，八成来自于不交税的黑工厂补贴。
　　可是什么也查不到，别说狱警了，就连囚犯都被下了封口令。
　　显然，参与到黑工厂利益体系的不只是狱警，囚犯中也有很多的得利者。
　　如果有人打算告密，不用狱警出面，犯人中的老大就会动手清理门户，再加上这些囚犯对调查人员的不信任，目前为止王旭没有看到任何机会。
　　当然了，没有看到机会，不代表王旭会退缩。
　　做猎人要有耐心，他们的存在本身便是一枚火种，在监狱这种堪比炸弹的地方，拖得越久，他们的机会越多。
　　相反，拖下去对黄海华更不利，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黄海华的利益体系，是建立在黑工厂上面的。
　　那不是他一个人的利益，狱警，监狱主管，文职人员，囚犯，工厂背后的销售商，原料提供商，都是一只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停工一天，就多一天的损失。
　　王旭等得起，黄海华或许也等得起，但是他下面的那些人等得起吗？
　　王旭一直认为，格局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它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在等，等一个格局不够大的得利者，跳出来想将他撵走。
　　他不怕这些人做事，就怕什么也不做。
　　不做不错，什么把柄也没有，到时候走人的就该是他了。


第1159章　耐心
　　半个月后。
　　“副组长，没有任何发现，我们是不是去下一处？”
　　“再查……”
　　一个月后。
　　“还是没有发现，去下一处看看吧。”
　　“不必……”
　　三个月后。
　　“这都三个月了，我们是不是该放弃？”
　　“再议……”
　　半年后。
　　“上面要求我们，可以选择更合适的目标。”
　　“驳回……”
　　一年后。
　　时间流逝，自从接到调查监狱贪腐的任务后，王旭已经在黄华监狱待了足足一年时间。
　　一年间的不作为，将时间消耗在黄华监狱，不但下面的组员对他心生不满，就连名义上的调查组长，也对他的一意孤行大是反感，三番五次发来询问。
　　王旭一概推脱，多次之后，调查组内也传来了不好的风声，说他只会仗着家势横行霸道，眼高手低，听不进良言。
　　对此，王旭罔若未闻。
　　外面的压力越大，他相信黄海华的压力也会越大。
　　说他仗着家势横行霸道也好，说他眼高手低也罢，反正只要王旭不松口，就是反贪局驻万剑域的反贪组长，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他身后站着的是王家，还有议会议员。
　　黄海华有什么？
　　他崛起于微末，说好听点是草莽英雄，小人物崛起的代表，说不好听了就是个无根之萍。
　　在他背后，王旭不信站着议会议员，或者诸侯王这个级别的存在。
　　顶天了，估计也就是万剑域内，被他喂饱的几位政府高官。
　　只凭这些人，完全给不了他压力。
　　所以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黄海华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是一群吃过肉的狼，你再让他们去吃屎，他们吃不下去的。
　　自从半年前，反贪组长找他谈心，告诉他反贪组驻扎黄华监狱，已经影响到了监狱的正常运转，弄得人心惶惶的时候，他就知道黄海华快要受不了了。
　　现在，又拖了半年，他什么时候离开依然遥遥无期。
　　三年，五年，十年，主动权在他这，黄海华等得起吗？
　　他等得起，他的手下呢？
　　以前那群狱警吃肉，跟着喝汤的囚犯呢？
　　场面越发安宁，王旭越能感受到暴风雨欲来的前奏，或许，已经有人在策划着什么了。
　　黄华监狱，甲字区。
　　“已经一年了，没有我们提供的廉价逍遥散，很多供销商只能以高出出货价二成的价格，跟其他提供逍遥散的黑市商人拿货，才能稳定住铺货渠道。再这样下去，那些吸血鬼一定会放弃我们，投入其他人的怀抱。我们用了三万年，才做出这条涵盖万剑域，百分之三十份额的逍遥散生意，可毁掉它只需要一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甲字区的一间仓库内，被称为血手修罗的郭凡，正与一个影子激烈的争吵着。
　　血手郭凡，万剑域，六万年前的一位天才。
　　他出身于小家族，自创血炼之法，以人血孕养飞剑，三千岁晋升合体期，是当时的著名天才之一。
　　血炼之法暴露后，郭凡从天上跌落人间，血炼之法这种反人类的功法，第一时间遭到禁绝，郭凡也被判处了三千万年刑期。
　　如果郭凡能再次创造奇迹，于三千万年内晋升大乘期，还有重见天日，走上人生巅峰的可能。
　　不能，合体期修士寿命不过千万，不能化龙的郭凡，就只能死在监狱中了。
　　“监狱长的意思是等待，那群人没有离开之前，绝对不能重启工厂计划。”影子看不到面目，好似鬼魅一样伏在墙上，自身随着灯光明暗不定。
　　“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当年开辟生意渠道时，我们死了多少人？没有人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了，不管是那些人还是政府，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你想怎么做，杀了检察官？”
　　“我又不是傻子，那些人怎么能杀，杀了不就代表我们有问题了吗？这世界上的办法有很多，我不信有猫会不吃鱼，一亿灵石，还是十亿灵石，又或者一百亿，我们可以喂饱他。”
　　“喂不饱呢？”
　　“那就赶他走，制造丑闻，说他利用职权，在监狱里面鸡尖囚犯，玩弄狱警。再不行，吩咐下面的人制造几场暴动，然后将罪过推到他身上，怎么会搞不定他？”
　　沉默，黑影变得黯淡起来，仓库内归于平静。
　　片刻之后，黑影恢复原状，开口道：“监狱长说，对方的身份不一般，我们这个级别的小人物收买不了对方。丑闻也不行，恼羞成怒之后，我们就是逼走了他，回头他也会对付我们，明面上如果斗不过，暗地里就不用想了，会死人的。”
　　黑影没有说死的是谁，郭凡也知道死的肯定是他们。
　　不按规矩出牌，大人物收拾小人物的办法太多了，喝水死，洗澡死，聊天死，吃饭死，想让你怎么死都行。
　　沉默半晌之后，郭凡目露凶光，开口道：“那就制造监狱暴动，逼他们离开。”
　　“可行吗？”
　　“可行，他们调查来，调查去，早就扰乱了监狱秩序。只需要找几个人，拿些无理要求去找这些检察官，请求他们的同意，只要他们不同意，立刻发动监狱暴动，我不信这口锅他们能背下来。”
　　“比如呢？”
　　“回家探亲怎么样，监狱里有很多重犯，刑期一万年以上的都有不少，没人会放这些危险分子离开。就让他们去找检察官谈判，谈不拢就暴动，小范围暴动，绝不会让大家鱼死网破那种。”
　　“没风险吧？”
　　“没有，一看就是无理要求，拒绝也是应该的，暴动只会让双方脸上不好看，让检查组没脸待下去，其他的影响不大。”
　　听到不会鱼死网破，影响也不大，黑影再次暗淡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黑影赞许的点点头，开口道：“监狱长同意了，你安排人去做吧，记住别把自己陷进去。”
　　“我在这里过的可是国王的日子，让我出去我都不肯，怎么会把自己陷进去。”郭凡脸上带着冷笑，道：“三天后，等着看好戏吧。”
　　三天后……
　　“刘哥，你还在调查贪腐问题啊，我看不用查了，什么也查不到的。”
　　“小马，你想干什么，有证据要上报啊？”
　　“没有啦，我是想求你件事，我看你们这么微风，想去哪去哪，监狱长都管不了，你们的权利一定很大了。老哥，你能不能替我跟监狱长说说，让他放我几天假啊，我想出去看看我闺女。”
　　甲字区监狱内，被称为刘哥的组员正走着，就被一名小跑上来的囚犯喊住了。
　　刘哥听到囚犯的请求，骂道：“你有毛病啊，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哥，帮个忙吧，我进来十年了，从来没捣过乱。当年我进来的时候，我女儿才四岁，但是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相互写信，她什么事都喜欢对我说的。前年，我媳妇带着她改嫁了，嫁给了一个律师，那家伙不是人啊，看我闺女的眼睛直冒绿光。你看，我闺女又给我写信了，她说自己很害怕，那家伙醉酒后居然想亲她，简直是个禽兽。我媳妇又不管，我要是不出去看看，警告一下那个王八蛋，他没准会怎么样呢。”
　　小马点头哈腰的说着，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想出去。
　　“刘哥，帮帮小马吧，小马是个好人，因为扶老人进医院，被老人给讹诈了，出不起三十万灵石的治疗费，这才被投进监狱关了三百年。”
　　“是啊，小马真是好人，进了监狱之后性子都没变，他这样的傻瓜在社会里不好找了。”
　　一群人支援着小马，他们修为各异，服刑年限各异，却都在这十年中受过小马的恩惠。
　　再加上一些起哄的，很快聚集了上百人，围在那里乱糟糟的吵闹着。
　　“钻地鼠，你挑的这人不错，不愧是明星出身，演技真是没谁了。”
　　休息区中，郭凡看的暗暗点头，对身边一个贼头贼脑的人说道。
　　“血手老大，这个人不是我选的啊！”
　　钻地鼠一脸惊异，看向人群后面，一个正往里挤的小帅哥，开口道：“那才是我选的小明星，因为猥亵未成年女粉丝进来的那个。”
　　“啊？”
　　郭凡愣了一下，看着要围上去发动暴动，拥护小马的手下们。
　　心想：“这下完了！”


第1160章　暴动
　　“组长，监狱发生暴动了，我们的人落在了囚犯手上。”
　　“暴动？”
　　接到下面传来的消息，王旭不怒反笑，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三滥手段都用上了，这是玩不起要掀桌子了啊，真是高看你们了。”
　　监狱暴动这种事，犹如双刃剑，伤人又伤己，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黄海华是不敢动用的。
　　他毕竟是黄华监狱的监狱长，监狱发生暴动，不管起因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最少也是失察之罪。
　　玩出这一手，说明有些人急眼了。
　　“幼稚，以为这样就能把我逼走，想的太简单了吧？”
　　王旭脸上不动声色，开口道：“是不是小范围暴动，场面已经被控制了？”
　　“组长英明，是小范围暴动，参与的人数只有几万人，目前参与暴动的犯人，已经被狱警围堵在了甲字一号区域，暴动随时都可以被镇压。”
　　“随时可以镇压，这是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吧！”
　　王旭冷笑不已，暴动是态度，不将事情闹大是留有余地，以免不好收场。
　　这就想把他吓住，也太小看他了吧。
　　是不是外面还来了记者，想要采访报道一下，给他们调查组扣扣屎盆子，挖苦几句？
　　小儿科，越是表现的厉声惧色，越说明这些人心虚了。
　　“走，过去看看。”
　　“是，组长。”
　　甲字一号区。
　　黄华监狱分为十二个大区，关押着数百万囚犯，每个区都有几十万人。
　　这么多人当然不能一起收押，所以大区之下还有小区，甲字一号区便是其中之一。
　　整个甲字一号区，总共关押着十万名囚犯。
　　以前黑工厂没有关闭，这些囚犯都是工厂里的劳动力。
　　因为反贪组的入驻，黑工厂十有八九都被关闭了，仅有的八个隶属于黄华监狱，手续齐全的正式工厂，根本用不到这么多人，所以囚犯区显得很悠闲。
　　暴动发生时，囚犯们刚吃完早饭，被放出牢房放风。
　　因为事发突然，甲字一号区的狱警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拥而上的囚犯控制住了，要不是紧急启动了防御法阵，隔离了甲字一号区，暴动恐怕还会向外蔓延。
　　就是如此，目前的甲字一号区的控制权，也落到了囚犯手上。
　　数百名值班狱警，也遭到了囚犯的扣押，成为了对方手上的人质，其中就包括王旭手下的一名组员。
　　“甲字一号区，是监狱内最大的分区，历史悠久，情况复杂，犯人由重刑犯与轻型犯组成。
　　目前，囚犯控制了这一区域，劫持了为数众多的狱警，企图负隅顽抗。
　　好消息是，参与暴动的囚犯大多修为不高，基本在元婴之下，元婴期以上的重犯很少。
　　监狱方面，黄海华监狱长于两天前休假了，今天还在万剑星度假，短时间内无法赶回来。
　　负责维持秩序的，是监狱的刘家熊副监狱长，与防暴队的主管万新良。
　　防暴队已经在区域外待命，只要囚犯不准备投降，随时可以发动强攻，力求在短时间内平定这次暴动。”
　　赶到甲字一号区外，王旭看到的是一座囚笼。
　　被激发的防御法阵，已经封死了这一区域，无数参与暴动的囚徒，正胁迫着狱警跟外面的防暴队对峙着。
　　监狱里面，一些囚犯在打砸设施，焚烧文件，享受着无拘无束的自由，如果这算自由的话。
　　“小儿科。”
　　扫了眼监狱内的暴动情况，王旭根本没有在意。
　　发动暴动的囚犯，大多在筑基期与金丹期，元婴期都很少，分神期更是一个没有，合体期的重刑犯就更别说了。
　　只需要三只千人队，王旭就有信心平定这次数万人发起的暴动。
　　毕竟，修士之间的实力，修为在一方面，另一方面则在法宝。
　　这些囚犯手无寸铁，空有修为，连一件法衣都没有，怎么和全副武装的防爆狱警斗。
　　防爆狱警的修为可不低，全都在金丹期，再加上衣服，鞋子，手镯，飞剑，盾牌，成建制的防爆法宝套装，一个就能打二三十个手无寸铁的同阶囚犯。
　　没有急着进攻，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