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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敏瞪了陈彦至一眼，心中嘀咕，你陈彦至是饭馆里地位最低的人好吗？竟然敢将我当成丫鬟使唤，真是太可恶了。
　　陈彦至虽然是在饭店里打杂，但是他没有将自己当成是下人。王敏心中嘀咕着，但还是给陈真和陈彦至倒了茶。
　　喝了一口茶，陈真问道：“陈师傅，你和芥川龙一打过交道，不知道他的武功怎么样？”
　　陈彦至身上没有武者的气质。
　　不过霍廷恩说陈彦至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陈真自然不会怀疑。
　　陈彦至身上的气质干净，就像是个阳光的邻家大男孩。不知道陈彦至的底细的人，的确很难相信他是一个武术宗师。
　　陈彦至说道：“陈真兄，你就别叫我陈师傅了，听着生分，叫我彦至便是。我没有依靠拳术吃饭，确切地说我只能算是半个武术界的人。陈兄问芥川龙一的武功，是在怀疑霍师傅的死因吧？”
　　陈真点了点，严肃地说道：“不错。我师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毕竟是武术宗师，就算对方同为宗师，在擂台上也不可能打死我师父。”
　　如果芥川龙一是武术宗师，霍元甲就算不敌，保命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霍元甲在擂台上不到三个回合就被打得吐血而亡，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有问题。
　　想要在三个回合内击杀武术宗师，武术修为至少要大宗师才行。日本武术界的大宗师或许有，但绝对不包含芥川龙一在内。
　　陈彦至笑着说道：“芥川龙一我只见过他一面，此人的武功还算不错，初入暗劲。不过以他的武功，想要打败霍师傅怕是有点不太可能。”
　　陈真脸色一沉：“我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日本人在擂台上赢不了我师父，他们就想办法在擂台之下动手脚。”
　　陈彦至提醒陈真：“精武门人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要说精武门里没有内奸，我是不相信的。陈兄你可以从霍师傅的饮食方面查起，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真点了点头：“师父的死因，我一定会查清楚。”
　　……
　　陈真的武术境界和霍廷恩差不多，不过陈真利用西方的科学办法锻炼身体，体力上要比霍廷恩强一些。
　　陈真在日本留学，见识过日本和西洋的武术，吸取了一些日本武术的精华，他对武术的了解，更加注重实战。
　　这就是陈真比霍廷恩更加厉害的原因。
　　和陈彦至探讨武术的时候，陈真将自己对武术的理解说了出来。
　　“彦至，我们中国武术，招式太过于花俏，比武厮杀，要摆半天的姿势。我觉得这是不对的。练武的目的，就是追求力量和速度，只有这样才能更加有效地击倒对手。”陈真对陈彦至说道。
　　陈彦至知道，现在的中国武术的确存在追求招式的毛病。武馆为了生存，不断将武术招式复杂化，优美化，还给招式取了一些很唬人的名字，以此来欺骗弟子。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师父教徒弟都会留一手。
　　中国武术界的现状如此，陈彦至改变不了。
　　陈彦至看了陈真一眼，点头道：“陈兄你说的对。武术的确需要追求杀伤力。力量和速度，是杀伤力的保证。可是你忘记了我们中国武术的精髓。一味地追求杀伤力，是日本和西方武术的常态。特别是日本的一刀流，一刀击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太偏激。中华武术讲究的是先养身，后杀敌。养身是放在第一位的。养身，正是中华武术的精髓所在。”
　　陈彦至对养身，很有心得。
　　他练武，就是为了强身健体，为了治病活命。就算成为了武术宗师，身上的病痛早已消失，但是陈彦至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依然将养身放在第一位。
　　正因为养生有道，陈彦至看起来才会那么年轻，像是个二十岁的少年。
　　陈真有些不服。
　　“彦至，我们切磋一下？”陈真说道。
　　陈彦至点头道：“行，那我们就以武会友，切磋一下。走，我们去后院。”
　　来到后院。
　　陈彦至随意地站稳身体，松松垮垮，完全不像是面临强敌的样子。陈真摆出拳击的姿势，跳着蝴蝶舞步，不断寻找进攻的机会。
　　呼！
　　陈真的拳头带着一声呼啸向陈彦至攻来。
　　陈彦至伸出左手轻轻一拍，将陈真的拳头挡开。陈真双拳交叉攻击，速度非常快，步法灵活。可是他每一次的攻击，都被陈彦至轻易化解。
　　陈真的腿法强劲有力，速度很快。特别是他的侧踢，符合人体力学，力量强大。如果是一般的武者，甚至连藤田刚那样的人，被他踢中都会受伤。
　　可惜他遇到了陈彦至。
　　陈彦至施展腿法，轻易将陈真逼退。
　　陈真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彦至，说道：“怎么会这样？我的每一次攻击你都能挡住，不是你的速度比我快，而是好像你会未卜先知。还有，你出脚的时候，毫无征兆，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怕是要被你踢到在地，重伤不起。”
　　陈彦至随意踢出几脚，陈真能感受到那强大的力量。
　　陈彦至笑着说道：“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我能看穿你的动作招式，是因为你出招之前肩膀先动了。你的肩膀一动，我自然就能判断出你如何出拳。提前做好防御就非常轻松。”
　　“黄飞鸿的无影脚，陈兄应该听说过。无影脚并不是速度快到没有影子，而是出脚的时候毫无征兆，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才被称之为无影脚。黄飞鸿出无影脚的时候，肩膀是不会动的。”
　　陈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陈彦至说的这些东西，都是武馆里的不传之秘。陈真拜入霍元甲门下，霍元甲都没有跟他说过。霍元甲一代宗师，传艺的时候只是教了陈真霍家拳，没有传授最核心的迷踪拳。
　　霍元甲传艺的时候都会留一手，更别说其他的武馆师傅。
　　陈彦至说道：“我们中华传统武术有不少好东西，只要你能将这些好东西找出来，用心琢磨，将来成为一代武术宗师，并不是难事。”
　　陈真叹了口气说道：“听了彦至你的一席话，胜读十年啊。天色不早，我该告辞了。明天我会和精武门的师兄弟赶到虹口道场为你助威。希望彦至你明天能打出我们中华武者的威风来。”
　　陈彦至的话对陈真有所触动。
　　陈真觉得自己的思维一下子开朗了，许多武术上的疑惑得到了解决。
　　用不了多久，陈真的武功就会更上一层楼。
　　陈彦至说道：“行。我们明天虹口道场见。”


第26章　霸道的横练功夫
　　吃了早饭，王掌柜打算将饭馆的大门关了，今天停业一天。王敏问道：“阿爹，你也要去虹口道场看陈彦至比武吗？”王掌柜不满地看了女儿一眼：“就你能去，你阿爹我就不能去吗？”
　　陈彦至和日本人比武，要是能打赢，那就是为国争光。
　　王柱虽然只是一个饭馆小老板，但他同样不想错过这次观战。观看陈彦至和芥川龙一的比武，将来够他在朋友面前嘘吹一辈子。
　　陈彦至笑着说道：“王伯想去就一起去吧。大不了我们今天不做生意。”
　　前几天饭馆的生意不错，就算今天不开张，饭馆也损失得起。
　　王柱满意地看着陈彦至，点头说道：“还是彦至你识大体。不像我儿女，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王敏走到陈彦至身边，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陈彦至，你真的能打赢芥川龙一吗？他可是虹口道场的馆主啊。”
　　陈彦至有些无言以对，淡淡地说道：“王敏妹子，打住。比武结束之前，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
　　陈彦至带着王柱和王敏来到虹口道场。
　　虹口道场已经来了许多的记者，上海武术界的武馆馆主基本上都来了。
　　陈彦至还看到了陈真、霍廷恩、农劲荪等人。
　　王敏小声对陈彦至说道：“陈彦至，我们是不是来迟了？”
　　陈彦至说道：“今天我是主角。重要的人物，往往都是最后出场。就算我们再晚一两个小时来，都没有问题。”
　　芥川龙一跟藤田刚、日本领事，还有虹口道场的学员们跪坐在一起。
　　见到陈彦至，芥川龙一的眼睛一亮：“陈彦至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害怕，不敢来了呢。”
　　陈彦至嗤笑一声：“想让我害怕，你芥川龙一还不够资格。上了擂台，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芥川龙一冷哼一声：“废话少说，你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如果没有，那么我们就签生死状，开始比武。相信各国的记者朋友和武术界的馆主们，都等不及了。”
　　陈彦至说道：“我随时可以开始。其实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个日本人拿着两份生死状来到陈彦至的跟前，让陈彦至签字按手印。
　　陈彦至微微一笑：“生死状？形式倒是挺正规的。不过我还是要多问一句。芥川龙一先生，这生死状具有法律效应吗？别到时候出了人命，你们日本人又要不依不饶找我麻烦。虽然我这个人不怕麻烦，但是却讨厌麻烦。”
　　芥川龙一脸色铁青，死死地瞪着陈彦至。
　　藤田刚对芥川龙一说道：“芥川桑，不要动气。陈彦至这是在乱你心神。”
　　芥川龙一点了点头，强迫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藤田刚对陈彦至说道：“陈彦至，今天当着各国记者和上海武术界的面儿，生死状绝对具有法律效应。这一点请你放心。而且这一场比武，我们还请来英国和美国的律师作为公证人。”
　　陈彦至大声笑道：“有法律效应，那就好。签了生死状，我可以打死芥川龙一。”
　　陈彦至提笔唰唰唰在两张生死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之后又按上了手印。
　　日本领事走到擂台上，大声说道：“这次中日比武没有规则，没有时间限制。直到一方认输，或者倒地不起为止。拳脚无眼，如果出了人命，双方不予追究。”
　　擂台是用木头搭建的，看似很结实，能不能挡得住陈彦至的力量，要试过才知道。
　　走上擂台。
　　陈彦至随意地站着，一脸轻蔑地看着芥川龙一。
　　“芥川龙一，上海是我们中国人的地盘，你们日本人来者是客。不欺负你，我让你三招。”陈彦至对芥川龙一笑着说道。
　　陈彦至的话非常“狂妄”，下面的记者和各大馆主们都发生一阵骚动。让芥川龙一三招，不是开玩笑吗？芥川龙一可不是弱者啊，霍元甲都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陈彦至还是太年轻，有些目中无人。
　　芥川龙一冷笑道：“八嘎，你看不起我？真是不知死活。”
　　哈！
　　芥川龙一大吼一声向陈彦至攻来。
　　陈彦至不退让，不闪避，任由芥川龙一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身上。
　　砰砰砰。
　　拳头打在陈彦至的身上，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音。陈彦至嘴角带着微笑，好像沐浴在春风之中。芥川龙一的拳头，对他没有丝毫威胁。
　　半分钟之后，芥川龙一退后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彦至。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芥川龙一大声吼道。
　　芥川龙一踏入了暗劲，全力一拳，起码有千斤的力量，这样的重拳打在人身上，绝对是断筋断骨，有死无生。可是陈彦至的身体好像不是血肉之躯，完全无视他的重拳攻击。
　　陈真、霍廷恩、藤田刚、各大报社记者，还有上海武术界的馆主们，全部被震惊了。甚至还有一些人惊讶地站了起来。
　　特别是藤田刚，他练的也是横练功夫，但是和陈彦至的表现相比起来，至少差了一筹。
　　陈彦至微微摇了摇脖子，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你们日本人就是孤陋寡闻，我不过是练了点横练功夫的皮毛而已，你们就如此大惊小怪。芥川龙一，你的武功真是一塌糊涂，拳头软绵绵的，你们日本的空手道真是不堪一击。”
　　刚猛，霸气。
　　此刻，任何人都能感受到陈彦至的一身霸气。
　　陈彦至的铁布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破绽，再加上他的强大力量，简直就像是个“终结者”。
　　芥川龙一畏惧了。
　　陈彦至冷笑道：“日本人一直说我们中国人是东亚病夫，今天，我就要向世人证明，到底谁才是东亚病夫？芥川龙一，你不攻过来吗？那我可就要过去了啊。”
　　陈彦至连续踏出几个箭步。
　　不等芥川龙一反应过来，陈彦至就已经站到了他的跟前。
　　陈彦至伸出右手，五指分开，形成爪状。每根手指都是气血抵达指尖，整条手臂变成青褐色，好似钢筋铁骨一样，让人胆寒。
　　“芥川龙一，你接我一招大力鹰爪功试一试！”
　　陈彦至的手爪掐住芥川龙一的脖子，像提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芥川龙一悬在空中，脸被憋得通红，拳脚不断向陈彦至的身上招呼。可是陈彦至的手臂就像是从地狱里伸出来的魔爪，坚不可摧。无论芥川龙一如何用力，都是做无用功。
　　日本领事见芥川龙一马上就要窒息而死，连忙叫道：“陈彦至，快住手。我们认输啦。这次比武就此结束。”
　　陈彦至看可日本领事一眼，嘴角带着冷酷的微笑：“认输？领事先生，你是在说笑吧。芥川龙一没有喊认输，更没有倒地不起。比武怎么能结束呢？当然要继续下去。别忘了，我们上擂台之前，可是签了生死状的。”
　　日本领事一阵气结，芥川龙一被陈彦至掐住了脖子，提在空中，都快要窒息而亡。他倒是想喊认输，但是也要喊得出来啊。
　　击杀芥川龙一这个日本人不是目的，陈彦至的目的是为了在各国记者面前展现出自己强硬霸气的一面。
　　陈彦至要让所有的列强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更不是东亚病夫。中华武者的强大，超出了他们西洋人和东洋人的想象。


第27章　日本人是病夫
　　陈彦至的强大，让擂台下面的记者们一片哗然，照相机的闪光灯不断闪烁，将擂台上的精彩画面拍摄下来。
　　王柱一脸担忧地看着陈彦至，他真怕日本丧心病狂地开枪。
　　日本人真要是失去了理智，就算签了生死状都没有用处。日本人是什么尿性，王柱是太了解了。他来到上海滩快十年有余，日本人出尔反尔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王敏小脸蛋因为激动，呈现出腮红，像个红苹果。
　　不过她的眼神中有些害怕。陈彦至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让她有些畏惧。
　　平时陈彦至成熟稳重，文质彬彬，像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但是搏斗厮杀起来，他却犹如魔神附体，强横得不像话。
　　陈彦至此刻表现出来的霸气，的确震慑人的心神。
　　陈真说道：“大师兄，我没有猜错，芥川龙一不是师父的对手。师父的死，有蹊跷。”
　　霍廷恩点头，一脸阴沉。
　　芥川龙一表现出来的武功，的确不堪一击。他初入暗劲的拳术修为，怎么可能是武术宗师霍元甲的对手。
　　陈彦至对芥川龙一说道：“芥川龙一，你本来不该死在我的手里。可惜你不长眼，不知死活招惹到了我。拳脚无眼，上了擂台就各安天命。我说过要打死你，就一定会打死你。你安心地去吧，记住下辈子别投胎做日本人。”
　　打死芥川龙一陈彦至一点内疚之心都没有。芥川龙一先前在擂台上打死中毒的霍元甲，可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若是陈彦至不敌芥川龙一，相信芥川龙一同样不会放过自己。
　　“放开我们馆主！”
　　“陈彦至，你敢杀我们馆主，就是和我们黑龙会为敌。”
　　十几个虹口道场的日本武士，拔出武士刀冲上擂台，向陈彦至砍来。
　　各国的记者发出了一阵惊呼。
　　精武门的人更是破口大骂。
　　日本人不讲信誉，干涉比武，真不是东西。
　　日本武士围攻陈彦至，日本领事和藤田刚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算是默许了他们的动作。
　　王敏捂着小嘴，脸上带着惊骇。
　　陈真和霍廷恩想要出手帮助陈彦至。
　　陈彦至大声说道：“廷恩，陈真，你们不要出手。日本人干涉公平比武，我早就料到了。不过，靠人多，就想要打败我，也太痴心妄想了！”
　　陈彦至手爪一用力，捏碎了芥川龙一的喉咙。芥川龙一翻了个白眼，断气身亡。
　　“接住你们的馆主。”
　　陈彦至将芥川龙一的尸体像扔麻袋一样扔给日本武士。
　　嘭。
　　三个日本武士被芥川龙一的尸体撞倒，胸骨被撞断了好几根。
　　一把锋利的武士刀刺向了陈彦至的眉心。
　　刀尖在陈彦至的瞳仁中缓缓放大。
　　刀尖离额头还有半尺远的时候，陈彦至伸出手向刀锋抓去。
　　“找死。”日本武士眼中带着疯狂，“陈彦至你是找死，竟敢徒手抓我的刀锋。这次就算刺不中你的眉心，也能将你的手掌削断，让你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陈彦至一把抓住武士刀的刀锋。
　　恩？
　　日本武术脸色一变，武术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