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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娘摇头“早先还知道下落，那家男人还去找过，后来就找不到喽！还听说那男的给人家打回来了！鼻青脸肿的！”
青年又问“那您清楚是哪个城市吗？还有他妈妈叫什么？”

“诶？还要打听这个啊，不是写什么论文吗？”老大娘奇怪的问，好在她也没在意继续道“我想想、什么市的话，好像Q市。”

青年擦汗“这不是有带入感吗？呵呵！”
老大娘笑“哦！这样啊，我也不懂。那个女的是叫什么丽娟来着！”她想了想“可能是段，应该姓段。”

青年在本上写写画画，然后抬头“那个男的现在在哪？”
老大娘怒“谁晓得他拿钱跑去哪儿啊？房子没了，孩子也没了，就拿着钱跑路了。”
青年惊讶“他告赢了吗？怎么这么快下来钱？”

“工地一团乱，没办法就赔了钱。明明是只有他家不愿意搬，还把小孩自己放在家。才有这种事！听说工地赔了一大笔呢！”

老大娘又神神秘秘道“听说那里之前就邪性，也是横死过什么人！那娃被烧死之后，工地又接二连三的出事，这才停工的。那男的听到工地出事才去告的，诶呦！作孽哟！”

青年合上本，道了谢之后告辞。
出了村子之后，青年才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
郊外的道路两旁都是树木，高大的树木遮蔽了日光。有微风轻轻吹动，仿佛和这炎炎夏日是不同的世界。
青年抬头喊“星澜！走了！”
一个人从树上轻飘飘的落下、他站姿懒散，闻言漫不经心道“怎么样？”

青年也就是戴灵毓摇头“只问出小孩的妈妈以前呆过的地方、和名字，别的都不清楚。
但是……”“听说小孩和他爸爸不是亲生的！”
星澜点头若有所思道“有没有什么方式，只用名字就查的到在什么地方？”

戴灵毓笑“有是有，可我们进不去啊！”说完他忽然惊奇“你不会是……”
星澜点头“你说哪里，我们直接去。”
戴灵毓“……”
他犹豫“是不是不太好啊，要是被发现了很严重的。”
星澜随意道“没关系，不会被发现的。”
见他一脸不信的样子，星澜保证道“放心吧，没问题的。”
星澜用行动表达了“没问题”，他带着戴灵毓隐身去了警察局。
戴灵毓“……”

然后戴灵毓眼睁睁的看着，貌似是什么局长的人梦游似的坐在电脑前，啪啪的打字查到了叫段丽娟的人，筛选了地区和年纪之后。打印了一份资料，顺便又查了男人的近况之后，双手捧着资料递给星澜。
戴灵毓→_→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等顺利的出去之后，戴灵毓还一副神游模样、他想了半天才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办事特简单粗暴！”星澜无辜的摇头。
戴灵毓扶额“算了，你高兴就好。不过你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啊！”
星澜歪头？？？
天啊这个人简直犯规，没事买什么萌啊！戴灵毓内心咆哮不已。

两人中午在楼外楼解决的午饭，吃了满足的一顿之后，星澜拿出卡要结账。戴灵不好意思的拦他“不能总让你破费啊，而且这里似乎也不便宜，还是我来吧！”
星澜不在意道“没关系，这卡是有人免费提供的，你放心吧！”
戴灵毓惊奇“谁这么大方，难道你家是土豪？”
星澜失笑“并不算……以后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陆土豪被打劫的离打了个喷嚏，茫然无比的四下看、除了曼珠沙华无声摇曳，并无半个鬼影。

两人吃过饭开始筛选资料，排除不可能的之后，有可能是段立娟的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城。其中一个还在Q市，而且男人也就是陈东目前也在Q市。
戴灵毓看星澜“我们不如先去那里看看？”
星澜点头表示同意，也幸亏星澜要去哪里不费劲，他们想去随时就能出发。

Q市是个中线城，市中心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星澜和戴灵毓隐身状态等在段丽娟住的楼下。没一会一个打扮靓丽的少妇提着大袋小袋回来。
她进了电梯，戴灵毓看准时机拉着星澜跟进去。电梯门差点关闭的时候，有一只脚伸了进来，电梯缓缓打开。
少妇吓了一跳刚要说话，看清进来的是谁之后失声道“怎么是你？”
戴灵毓用唇形对星澜道“是他！我们没找错！”
星澜同样无声道“我们看看在说。”
进来的确实是陈东，他早来了Q市，找人花了不少时间，要进来小区也费了功夫。
他一脸深沉的看着少妇，也就是段丽娟“怎么不能是我？”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21层，电梯门打开。
段丽娟勉强道“找我有事吗？不如我们出去说。”楼梯走廊里陈东死死的盯着她缓慢道“这次来问你两件事。”他嘲讽“别想着找人打我了，我陈东在不是东西，起码这脸还是要的。”
段丽娟隐晦的松了口气“你问吧什么事？”
“你儿子死了，你知道吗？”段丽娟一惊瞪大眼看他。“你说，说、什么？”
“被我关在屋里，活活烧死的。”
段丽娟愣了一下，然后疯狂的扑上去拳打脚踢。“你是不是人，他有什么错，他那么小！”
“那我有什么错，你这么对我。”他扯出冷笑“不光这样，我高兴打他，不高兴也打他。谁让他是你儿子，这是他活该。是你不顾我的代价，你会没想到吗？还是根本当不知道？嗯？我们俩谁更狠？”

陈东盯着她的眼睛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以前说过，我有钱了就和我回去，这话还算吗？”

段丽娟咬牙切齿道“你做梦吧！”陈东猛的推了她一把，段丽娟跌坐在地上。
“少装蒜了，装给谁看！”他又道“你知道钱怎么来的吗？你儿子死了，我打官司要的。这钱你要花吗？”

他说着拉开背包拉链，拿出里面的散钞抓了一把，劈头盖脸往段丽娟脸上砸。一边砸一边大笑，脸色狰狞扭曲。
等笑够了才道“你不是喜欢钱吗，都拿去心安理得的花吧！”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还是好好享受这人生的最后几天吧，你儿子迟早找你，你等着吧！比起我，他一定恨死你了！恨不得你去死。”

他转身按电梯，背对着段丽娟忽然间平静道“从今天起，我不欠你了，你欠我的我不要了，从此以后我们两清……”

戴灵毓看的惆怅，忽然感觉星澜伸手要去抓段丽娟，他吓的赶紧抱住星澜的腰，他都能猜到星澜怎么说，一定是嫌麻烦直接抓过去了事！上次貌似就是这么干的。

星澜不解的转头看他，戴灵毓小声道“再等等看，不行在抓？”星澜点头、样子特乖巧。
戴灵毓……好像还挺萌？默念错觉错觉，不知道最近审美怎么了，看星澜居然偶尔也能觉得很萌。

段丽娟发了一会呆，坐在地上把钱一一捡起。然后她开了门进了屋子。两人趁机跟进来，段丽娟进了婴儿房，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正睡的香。段丽娟看着小婴儿喃喃自语“这是报应来了吗？不管我对你怎么好，也不是对他好。他会恨我是正常的！”她捂着脸哭“我没想过的，我不想的，我只是……”

星澜不知何时解除隐身，忽然出声道“你只是想自己过的好，只是想逃避责任，只是这么多年不闻不问，自欺欺人的以为他没了妈妈也过得很好……对吧？”

段丽娟吓了一跳，通红着眼睛抬头看“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
星澜冷漠道“你还有空想这些？不如想你儿子，什么时候报复。”

段丽娟痛苦的摇头“我，不是的，不是这么想的。我只是想找个两全的办法而已，我只是不想他跟我过的辛苦。”
她又小心翼翼的问“木木真的……”
星澜冷笑“不是问我们是什么人吗？专门收厉鬼的。”
段丽娟崩溃“不要收他，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求你们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
星澜一脸默然“既然这样，那你成全他的愿望吧，如果愿望达成，他会正常转世。”
段丽娟抬头，擦干眼泪道“我会的，他要报复我，也是我应该的！是我的错……”

房子安静，没有大火，也没有痛苦的哭喊。
漆黑的浓雾聚集形成小孩的样子。他看到段丽娟高兴的喊“妈妈”
段丽娟崩溃“木木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都怪我没用，害你小小年纪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你一个人很怕吧，妈妈来陪你！”

陈木身上的黑雾变淡小声“妈妈，我好怕，每一天，每一天都在重复，我好疼。没办法停下来，我想其他人能给我分担痛苦就好了！”

段丽娟泣不成声，陈木再次道“妈妈，我好想你，你买的熊我有一直好好保存，妈妈，你抱抱木木好吗？”

段丽娟点头“没事啦，木木！”说着伸出双手。
陈木的怨灵飘过去，像婴儿时期一样横躺在她手里。
要是正常孩子一定做不到，但他现在是灵体，根本没重量可言。
他把头靠在段丽娟怀里，努力蜷成团。然后他抬头问“妈妈，可不可以给我唱一首你经常唱的歌？”
段丽娟狠狠点头，跪坐在地上、开口试了几次，才能正常出声。
歌走音的厉害，断断续续。“宝贝快睡，宝贝快睡。梦里有彩虹，梦里有天鹅。梦里有宝贝，梦里有妈妈……”

陈木保持蜷缩在母亲怀里的样子，灵体由黑转淡，再到透明，直至消散……
段丽娟泣不成声，却还在坚持唱“梦里有宝贝，梦里有妈妈……”






第9章　九婴
事情完结之后戴灵毓一直情绪低落，两人沉默的走的路上。
戴灵毓忽然道“仅是作为旁观者，我都觉得累。
刚开始感觉两个人都不负责，都是杀人犯。后来又觉得并不仅仅是这样……”

星澜摸摸他头“不要想太多，那是别人的事。”
戴灵毓立马炸扯开他手恼怒道“不要摸我头！”
星澜从善如流的放手又道“别想太多？嗯？”
戴灵毓嘀咕“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的！”

星澜失笑，走了一会他又道“我要回去一趟，你一个人不要接触奇怪的人，还有奇怪的事。”
他说着递给戴灵毓一样东西，这个危机的时候可以保护你。
戴灵毓呆“你要回去？”他下意识伸出手接过。那是一块暖玉，刻成缩小版的刀。刀身流转着淡红的光。

戴灵毓心不在焉道“这是什么，要给我吗？”然后他反应过来，要还给星澜。
“这个太贵重了，我没事的！不用给我这个，再说你不是很快就回来吗？不用啦！”

星澜笑“没什么贵重的，我随手做的小玩意、你收着吧！”
又叮嘱“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但是这个……好吧，我知道啦！”他看星澜态度坚定，只好收起暖玉。他想开口问什么，但是没说出口。

星澜又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戴灵毓无奈“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女生，回去还要人送！”
星澜认真道“你现在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才放心。”
戴灵毓点头“好吧！好吧！听你的！”

两人在宿舍楼下分别，戴灵毓简单的挥手说了声“早点回来！”就转身上了楼。
他没回头，所以也不知道星澜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眼神眷恋……

“哟！这次干的不错啊！怎么回事有人帮忙了吗？要不就你这性子，我都准备好了，帮你收拾烂摊子。”
陆离笑眯眯，一脸不怀好意的问。

星澜冷漠“我还没打算，永远呆在这。”
陆离摊手“是是，那你好好加油。我还有事就……”

星澜伸手“卡，拿来！”陆离不可思议道“你是强盗吗，有你这样理直气壮的打劫的吗？”
星澜懒洋洋道“那我去找神荼……”

陆离立马变了态度“这种小事就不要打扰大人了吧！”
星澜若有所思道“你说过自从地府的格局变了之后，其他人都走了。那位，为什么还留在这？”
陆离叹“大人有大人的原因呗！反正不可能因为我。”他说着郁闷道“估计是因为曼珠沙华吧！神荼大人与他们牵连深。”

星澜盯着他看了一会才道“卡送去我那里，我先回去了。”
他说着着转身打开结界，没理后面气急败坏的叫喊。

东城一如既往的热闹，星澜刚回去没一会。就发现有人来了，来人上门带了礼物。

“可算等到大人回来，上次的事在下全族感激不尽，特备了薄礼献给大人。小小心意还望不要嫌弃。”
来的是兔族族长，星澜没回来、他等了几天、天天来看看，坚持要送谢礼。

星澜淡淡道“不必了，我不缺这些。”
兔族族长惊慌道“大人莫不是嫌弃这些东西，实不相瞒，这是在下能拿出的最好的了。大人如果不要，在下心里难安啊！”

“不是已经给了谢礼，这房子我还满意。”星澜想了想“既然要谢的话，就给我办件事，到时候我会找你。至于这些、就拿回去吧。”

兔族族长无奈，只好承诺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全族上下听候调遣，然后千恩万谢之后回去了。

东城大街
和上次来并没有什么两样，热闹的过于吵。星澜有点漫不经心的走着，看到有趣的小玩意顺手买了。

他有点出神，忽然想起戴灵毓说要他早点回去时的神色。含着笑意的眼睛，还有嘴角翘起的弧度……
星澜觉得，他有点想念那个人……明明才分开不久……
“这位公子，可是要看看我这字画，见你看了半天，想必是懂欣赏的人，算你便宜点好了。”
说话的是一旁买字画的黑衣青年，穿着简单黑袍，暗色腰带、头戴玉冠。青年长的清秀，脸部轮廓柔和，他抬头看星澜。面前摊位上果然一堆字画。

星澜被打断思绪，闻言扫了一眼然后他就“……”
只见摊位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字画，如果那也算字画的话。

最边上一副，上面只能看到漆黑的浓墨。画成不规则的形状，边上勉强看到人形的一坨。正在……吃……那坨不明的东西……

黑衣青年道“公子好眼力！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了，这叫‘美食的盛宴，我可是花了心思尝遍了三界，呕心沥血完成此作品。公子要的话，我还有点舍不得。”

星澜“……”
星澜他转身就走
黑衣青年连忙喊“公子别走啊，我算你便宜点呗，咱交个朋友呗！”

星澜冷笑“我还不知道堂堂城主，还有这闲心摆摊卖字画？”
黑衣青年随手拿起扇子摇“公子此言差矣，城主怎么了？城主不也要吃饭的吗？
现在不比从前了，再也不是可是随意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年代了！”
他说着惆怅“尤其像我这样的妖怪，不想办法自己赚外快，我恐怕早八百年就饿死了！”

星澜“……”
黑衣青年又道“公子看了面生啊，是轮回台那边的人吗？
我见公子身上‘业障，很浓郁，前几天那个熊妖是阁下杀的吧！”

星澜看他，黑衣青年摆手“阁下别误会，地府大改之后是有很多规矩变了，但我们妖族最基本都弱肉强食还是没变的。
阁下杀了熊妖，证明阁下有那能力。你如果打赢了我，城主之位也会奉上。
不过你得登记下你的本体，还有现在的实力。”
他缓了缓又道“相逢就是有缘，在我这登记也是可以的，就不用再去城主府了，省了麻烦！”
他说话有了上句没下句，从这扯到那。星澜也没计较。
沉默一会才道“我是‘灵’并不是妖族。”

黑衣青年惊讶“很少有‘灵’有高战力的，一般都没什么攻击性，你怎么可能是‘灵’？”

星澜冷漠“我没必要骗你，我是刀灵，只不过折了而已。”
黑衣青年倒吸一口凉气“不可能，刀剑之类的‘灵’本体不在了，‘灵’也会消散，这是‘道’公子莫要开玩笑！”

星澜无所谓道“随你信不信”
黑衣青年叹“你说的不和‘道理’我没法如实登记。”
“随你，别让不相干的人打扰我就行。”

黑衣青年点头“虽然你猜到了，但我还没介绍自己，我是东城城主九婴，本体就是九婴。”
星澜点头“星澜”
九婴点头“真的不买我的字画吗？算你便宜点……”
星澜……这次真的走，用了瞬移那种。

星澜回去的时候，陆离正蹲在结界外伸手拨弄石子。星澜每次看到他，他好像都很闲，却总说自己很忙。
看到星澜回来，陆离慢悠悠的站起。
星澜挥手打开结界，两个人进了院子。

陆离拿出一堆卡，放到桌子上。“你要的东西！”
星澜打量他“出了什么事？”
陆离愣“星澜大人眼光如炬啊，这都看的出。”
星澜没理他调笑，伸手倒了杯茶推过去。陆离收敛笑，捧着茶杯沉默。
过了一会才道“他又问我一次，想去转世还是想去哪个城。
上次他问的时候，我明明说哪都不想去来着。”
他又低声道“我想留在他身边，不想转世之后连他是谁都不记得，更不想从此以后我和他再无交集……”

一片沉默之后星澜开口“那就去说，让他明白。”
陆离把脑袋砸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你没有喜欢的人，你怎么会懂我的心情。我在他心里……没有一点重量……”
星澜冷漠“我只知道，不伸手就什么也抓不住。还有你可以滚了，看着碍眼。”

陆离抗议“你有没有同情心啊，不能关爱下我吗？”
星澜冷笑“不能”
陆离“……”
他默默站起身滚了。
星澜低头看手中的茶，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