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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羡客-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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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修炼结束后,少年三三两两结伴从回廊穿过。
这日廊间也喧闹,后辈们都是招呼着,一起飞奔而过,偶尔推搡一番,稚气的脸上明显带着凑热闹的兴奋与焦急。他们险些撞到他,跑得极快,似一溜烟。
孟透拉住一个落在后头的少年:“这是做什么去?”
那少年脸上还有些脏污,他一把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子:“去清觉台看赵门主执刑。”他的外衣衫没有拢好,到处是褶皱,也找不出几块洁白的地方。这模样活是与师兄弟比试时狼狈落败的模样。
孟透长时间闭关,新来的小辈总有些认不得他的,也没怪这位不懂礼数,只疑惑问道:“谁被处以刑罚了?”
“还有谁,袭且宫上的那位,言少君。”那少年一看师兄弟早跑得没了影,一跺脚着急道,“不说了我得过去了 !”说着人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绕过曲折的回廊,跑远了。
孟透猛地一怔,脑子空白的时候,人已经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清觉台上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穿暮涑白色宗服的子弟占大多数,也不乏其他各家的子弟。因着几位长辈都在场,暮涑子弟只是低声私语,不曾大声喧闹。孟透靠近时,子弟皆行礼退到一侧,主动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鞭子凌厉地划破空气的声音刺激着耳膜。
孟透没来得及听到长辈那些慷慨义辞,只看到赵策在执刑。他那条银鞭子极细,人被打上一下都能疼得死去活来。他的相貌本是很俊秀,此时却是带了阴鸷,表情不知是仇恨还是快意,夹杂在一起,让他的脸看上去有几分扭曲。
最中间雕龙石柱上,锁着个玄衣的言昭含。嘴角洇着红,外衫早被那鞭子划破,穿着暗色的衣物也看不出留了多少血。但汉白玉的地砖上,就留着血迹。殷红的血顺着衣摆的丝线滴下,重新覆盖在陈旧的血印上。
身边有子弟低声交谈,道言少君到暮涑后,被绑在石柱上已有几日。
赵策的每一鞭子下手极狠,丝毫不留情面。言昭含的脸色苍白,半睁着眼,汗湿的发丝贴着脖颈。鞭子打在他的身子上,他疼极了也只是微微蹙眉,一声也不吭。
一时间周围的弟子纷纷看向孟透。几位长辈神情复杂,目光皆落在他身上。只有一个眼生的穿着异族服饰,神婆模样的人一动不动,也不曾抬眼。
赵策看到孟透,神情倨傲,轻蔑一笑。
他将鞭子握住,举起,遥遥递给孟透:“剩下几鞭由孟公子亲自执行,为亡妻报仇雪恨?”
他将“亡妻“二字咬得很重。
那银鞭子早已看不出银亮的光泽,沾满了血污。赵策的手上也沾染些血,言昭含的血。孟透握着剑的手颤了颤,有一瞬间丧失了感觉,剑险些从手里脱落。赵策见孟透迟迟不接,就收了回去,冷笑着将手一扬,鞭子照旧落下。
言昭含睁开一双眼,恰对上孟透的目光。他的眼神疲惫而空洞,孟透心里疼得厉害。
赵策这场鞭刑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孟透的后背被冷汗浸湿,握着剑的手指节泛白,他多次差点没克制住,要冲上去跟赵策打一场。薛夜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按着他的手臂,劝他忍耐。
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透哥儿,熬过这阵子,咱们再想想法子。一旦你现在冲上去,事情就没法收场了。“
周围的弟子还在低语,说言少君害死了赵家小姐,灭了言家。他们说言家遭了血洗,少君几乎没留活口。沉皈门主言书涵的头颅都被割了下来,少主言昀的心脏被一剑刺穿。妙姑娘也在大火中化作灰飞。
孟透一句话都听不进,他不敢置信,言昭含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赵策年前痛失小妹,后来连心上的姑娘都化作朽骨。他泄了恨,最终收了鞭子道:“举行辟邪仪式吧。”
一直站在一侧闭着双眼活像一尊木雕的人像是醒了过来,赤着脚走路时,衣服上的铁环子也撞击着发出脆响。她皮肤黝黑,嘴唇厚而干燥,脖颈上带着狼牙项圈,围着汉白玉雕龙长柱,边唱边跳起来。调子绵长诡异,神婆似哭似笑,她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似乎正以一种特殊的语言与天地交谈着。
从未听过这等事情,修道之人请神婆来举行辟邪仪式。赵策这么做,无非是想羞辱言昭含“是个妖孽”。


第90章 天澜12
言昭含白日受刑,傍晚之后被锁在三醒居。孟透傍晚来过一趟,明决门的人守在门口,苏绰在里头。他等到夜深才来。
这一天最后轮到守夜的少年困倦地坐在门口,哈欠连天。已是后半夜,孟透猜想他们聊天打闹的精神早已用完,这会儿强撑着眼皮子,迷迷蒙蒙地就快睡着了。
孟透提着食盒朝门口走近,其中一个少年猛地抬起头来:“孟透师叔!”嗓音清亮,惊得身旁的两个少年也清醒了过来,孟透也有些被惊吓到。
几个少年慌忙站起来。方才先醒的少年结结巴巴道:“师……师叔,您不能进去!”
“为何?”
“反……反正您就不能进去!”
孟透轻笑,眼神染上寒意:“明决的人都进得,我却进不得?”
另一个少年开口:“师叔别为难我们。西泽师祖下过令,不允孟透师叔进入三醒居。”
孟透执意要进,几个少年哪里劝得住。
暮涑讲究尊敬长辈和严守职责,当两者相冲突时,便选择后者。其中一位弟子对孟透一抱拳:“孟师叔,得罪了。”话说着几个少年就执剑冲了过来。
孟透没费多少工夫,两三下就把两个子弟收拾了,连气都不喘一下。孟透真不是想欺负晚辈,但谁晓得他们这般不识相,随手给几个人都点了睡穴。少年们横七竖八倒在了地上。
别院阴森冷落,是暮涑关押犯重罪弟子的地方,这回拿来关言昭含了。院子四周的墙壁坍圮,地砖石缝之间杂草丛生,树下有一口荒废的老井。孟透没来待过,但之后可能要来待几天了。
孟透拉着生锈的铜锁,打开了木门。
窗户都是残破的,月光能直接照入。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硬梆梆的石床,连被褥都没有。言昭含抱膝靠着墙角而眠,约莫是因为畏寒,手都拢在宽大的衣袖里。衣上满是血痕。孟透坐到床沿,手指触到他在梦里也蹙着的眉头,却没想到他睡得这样浅,一下就醒了过来。
但即便是醒了,他也是神情恍惚,意志涣散。他连着几日被下兰婴蛊,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孟透连唤好几声都没能将他的意识唤醒。他的目光毫无焦点,眼睛将阖未阖。
孟透扶着他坐起来,给他喂了几口温水。他已多日没饮水进食,捧过水袋。他将水喝尽后才逐渐清醒过来。他目光转向身边的人。孟透与他十指相扣,带他冰冷的手塞进自己的斗篷里取暖。
“孟透。”
孟透为他裹好一件衣衫后,打开食盒,让他吃点什么。他摇摇头说什么也不想吃,觉得头晕乏力,又侧身缓缓躺下了。
孟透难得强硬地说“不行”,要他吃下。他说:“你吃了这些,我带你离开暮涑。”
言昭含神色漠然:“离开?去哪儿?”
“回袭且宫,去拂莲,去哪儿都行。”
暮涑是炼狱,人间也是炼狱。往南往北皆如是。他能到哪儿去。
那一晚孟透全然不顾禁令,私带着言昭含逃下山去。到了五更,新的一群弟子会来三醒居接替,他们得在天明前离开。他提着灯,照亮荒草和斑驳的石阶,背着言昭含下山。
言昭含一只手臂环着他的脖颈,一只手臂垂在他的肩前,在一颠一簸中睡着了。渐渐地,他环着孟透脖颈的手臂也垂下了,呼吸越来越微弱。
孟透走几步路就唤一遍他的名字。他会轻轻地“嗯”一声。直到快到山脚的时候,他唤了一声,言昭含没有回应,只听见山风猎猎。他停在那儿,唤了第二声。许久许久,久到让他恐慌,言昭含才再次环住他,轻轻地“嗯”了声。
他悬着的心放下了,继续走脚下的路。他说:“我很害怕。”
言昭含没有说话,只将他揽紧。
孟透带着他走到山脚。马车夫已经候着了,翘着腿躺在木板上酣睡。孟透把他叫醒,他慢悠悠地下车,捋了把马的鬃毛。
孟透将言昭含送至马车内,离开时回头望了他一眼。孟透一手撩开布帘,月光照进来,言昭含的脸愈显苍白,他倚靠着厢壁,垂下眼,没有看着孟透。神色疲倦落寞。
孟透复弯身进入帘内,低声问道:“赵情焉是不是你杀的,言家呢?”
他偏过头去,声音冷冰冰的:“不是。”
孟透扳过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唇角:“我爱你。”孟透冰凉的手指触着他温热的耳尖,将他压在逼仄的狭角里,吻至情深处。孟透与他耳鬓厮磨,吻过他的下颔,眼睛和眼角的泪痣。
直到言昭含呼吸紊乱,面染桃红,孟透才放过他。
他弯起桃花眼,一笑宛如年少:“等我来接你。”说罢转身撩开布帘。
“三哥。”言昭含叫住他,身子前倾抓住他的手腕,眼里水波流动。
他回去在言昭含雪白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这才笑着放开了:“等暮涑的事儿过了,我就去袭且宫接你。暮涑那群老头子要是不同意,我就退离师门,咱们回漓州。”
“至多一月,我带你回漓州。“他轻刮言昭含的鼻梁,笑得宠溺,“再不娶你过门,我都要疯了。”
……
孟透回到山上时,天已破晓。迎面走来的一群人,他皆认得。暮涑的长辈来得齐全,明决门、赵家人与其余小门弟子都在。
“诸位尊师可否看到,虚常真人座下弟子孟透,做的是什么勾当。”江翊抚掌道,“与邪派勾结,纠缠不清,私自放走邪门孽障。”
西泽师叔厉声道:“混账,你可知罪?”
孟透跪在山门前,听师叔列完所有罪罚。无非是受鞭刑、关禁闭与抄写经文。西泽师叔到底护着他,尽管将狠话说绝了,处罚终究还是轻的。
孟透回院子受罚,路过清觉台。赵策在阶上看着他。他质问道:“孟透,你放了言昭含?”
孟透攥紧了拳头走过去,在他再次开口之前砸到了他的脸上。赵策被孟透压制住,嘴角流了血,骂道:“你他娘的疯了?”
“你打了言昭含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孟透啐了一口,“打断你的腿。”


第91章 天澜13
西泽师叔只给了孟透两天抄写经书。连《与效经》和《幻阵通法》,也得一字不落地抄一遍。原本这两本入门经书是不必的,但孟透动手打了赵策,因此西泽师叔多压了两卷。
讲义气的薛夜照旧每天来送饭。他眼见着孟透东抄西漏,忍不住提句醒:“透哥儿,你又不是不了解师父的脾气。他让你罚抄的东西,他自个儿会慢慢看完,到时候你这可就不是再罚抄的事儿了。”
孟透运笔如飞,头也不抬道:“无妨。反正我做完眼下的事就离开暮涑了。”
薛夜心里咯嗒一声,问:“离开?你要去哪儿?”
“先回漓州,再去云游天下。”
“一个人?”
“不是,带着言昭含。”孟透笔下一顿,皱眉将写错的字划去,竖八行的宣纸写到了最后,字迹也潦草起来。
薛夜望着他,总觉得此刻与从前一样。他给被罚抄的孟透送饭菜,孟透伏在案头抄着似乎永远抄不尽的书。三春窗外桃花灼,初夏日头盛热,暮秋枫叶瑟瑟。年头不停地轮转着,身边的人也不停地轮转着。
以前孟透抄完书,就将毛笔和书往地上一丢,说咱们去城里喝酒吮羊骨头。这回孟透写完后眉头舒展、轻轻搁下笔,一面捧着抄写过的宣纸,一面站起来,道:“咱们去见西泽师叔。”
他过去打开门,正欲出去,见薛夜迟迟不动,问道:“怎么了?”
薛夜看向他,问道:“透哥儿,你还会回来吗?”
“江翊走了。行风年后离开暮涑,回李家。我今天去看了霍止,他说想出去走一走。你不觉得言妙和言家的事,少君少给了一个交代么。”
孟透冷静道:“我说最后一次,言家不是言昭含灭的,言妙的死与言昭含……”
薛夜打断他的话:“我不是想跟你争论这个透哥儿。我只是觉得,你们离开得太突然了。我从前还以为,你们会陪着我一辈子呢。”他眼里有星星点点的悲哀,弯唇笑了,又问了一次:“孟透,你还会回来吗?”
孟透怔愣,只一瞬后,他笑道:“回来啊。”
薛夜听见他问道:“待会儿去城里喝酒吮羊骨头吗,叫上霍止那小子,咱们去杜一香。”
……
然而那个晚上他们还是没去成。先是霍止不愿,后是天空飘起了细雨。
霍止同他生分,对他放走言昭含的事不能释怀。霍止的话仿佛是带着刺,一字一字扎进他 心里:“你莫不是没有心的。”
他也想,他要是没有心多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去,依旧能酣然入眠,不必在辗转反侧,点灯慰藉寒夜。
他昨夜又梦见了言妙。她穿的是如火的描凤嫁衣,对他笑,唤他“孟透”。衣上的凤凰浴火交织飞舞,仰天长啸。她一转身就隐没在了火光里。他也梦到过赵情焉,她被白无常扼住脖颈无法言语,只是目光幽怨,死死钉在他身上。
深冬夜晚,雨水寒气侵骨。
孟透到书阁,交上抄写的宣纸,还没说清楚第二来意,就被西泽师叔扣住了。他说门派弟子在沉皈弟子的遗体上发现了尸人留下的痕迹。
西泽师叔道:“拂莲的几个门派到拂莲时,还在沉皈的北苑见到了瘴气。此行人必定是先在沉皈结了一层瘴气,放纵尸人,最后才火烧言家。”
孟透一愣:“师叔,您的意思是……您知道灭言家的不是少君?”
“否则你以为你私自放走了言少君,我会这么轻易绕过你?他也不过是替罪羊罢了。赵家小姐的事他没洗清,是赵家人不肯放过他。”西泽师叔沉吟,“袭且宫一派系向来控灵不纵尸,现下有尸人动静的地儿,是在淮南。如今尸人在淮北出现……我担心此行人的目的不仅是灭言家与陷害言少君这么简单。”
“沉皈覆灭,我担心他们下一个要除掉的……”西泽师叔手指敲打在桌案上,揉着眉心,缓声道,“你以为如今能纵尸纵鬼,一手遮天的是谁?”
孟透心里一颤:“师叔说的是……苏绰?”
西泽师叔只道:“我猜不中江翊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
孟透问:“骁阳人现还留在暮涑吗?”
师叔摇摇头:“今早便离去了。同骁阳甚密的几个门派也随着离开了。与沉皈暮涑交好的十几个门派还留着,等着后日与暮涑一同祭祀。”
孟透从书阁出来时就知道自己暂时离不开了。他第一次有了无措与焦灼感。西泽师叔宽慰他道:“长辈们已在商量对策。”
既是商量对策,多半又是搁浅,遥遥无期。
西泽师叔说长辈们心里都有个念头,江翊不会将暮涑逼至绝路,他毕竟在暮涑生长,不该会对暮涑怀抱仇恨。即便怀有偏见意图泄恨,也不会这般早。
孟透以为不然。江翊对沉皈 并无仇恨,照样毁了沉皈。
冬夜寒冷,细雨飘落在他的发上和肩头上,他提着灯笼回房去。他抛开万千思绪,想知道此刻的言昭含在做什么,是否已经安然入眠。他倏忽觉得,相见似乎也变得遥遥无期。
而此时的言少君正在趙临城百里之外的小酒馆里,披着长袍,手边搁着一壶热酒。他与前来寻他的灵娡偶遇,两人对坐而谈。
灵娡说,派去江翊身边的人依旧传信说骁阳无动静。
言昭含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挑几个手脚利落的人过去,这几个人的命便不必留着了。”
灵娡点点头,问道:“少君在暮涑可曾受苦?”
他敛眸把玩温热的粗瓷酒杯:“不过被赵策鞭打了几日,被苏绰下了几回兰婴蛊。其他倒无妨。孟透带我逃出来的。”
“如今想来,我应是中了一计。沉皈的丫鬟传信说,让我去取二哥的信物。我不过回沉皈寻回二哥遗物。不曾想会眼见言家被灭。”
那时的沉皈是修罗场。火光满天,尸人撕咬生人。瘴气笼罩着整个沉皈。他也不知道自己斩杀了多少尸人。他身上沾染了尸人的血,他持剑走进西苑,唯一存活的那个言家小厮见到他,恐惧得仿佛见到了怪物。
他确是个怪物。
他见到身首异处的言书涵和火海中的言家,心里竟没有一丝快感,一时间山海倾塌,天毁地灭。被抓时,他连辩解的余力都没有,身躯沉重得要与沉皈一同沉葬。


第92章 天澜14
那一晚他喝了几杯热酒,谈起年少。多半是些细碎的往事。沉皈的轻舟小楫与淡荷香,书页里的两三诗行,抬眼能见的飞燕,封锁的画卷,梦里怎么也追不到的人。
灵娡发觉言昭含与平日有些不同,平日他的神情总是冷漠而疏离的,让人不敢靠近。而那时他的眼里漾开温润的笑,煦暖如三春枝头带雨露的桃红。
他眼中更多的是释然,放下一切的释然。
灵娡走神时听到他说:“灵儿,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就会离开袭且宫。此后,袭且宫的事就交予你了。”
她一哽,道:“少君是要随着孟公子离开了吗?”
“是。”
沉默一阵,她问:“少君还会回来吗?”
他温和一笑:“不会再回来了。”
他已经想过最远的以后了,守在趙临城外的小镇子里,待到孟透策马拂雪来。往后洗尽满身杀戮,收剑南去,随同故人游尽此间山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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