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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一_海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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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灼脸红极了,怒道:“你笑个什么劲,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呸!!!”

几人正在吵嚷,崇华和祁珩却早已经等在门外,迫不及待了。回首道:“你们准备好了吗?我先推了啊。”

时锦当即固定住了,瞬间扭头道:“不——”

“吱呀”一声,没有用手去推,一阵阴风扫过,将门扉吹开了。

崇华愣了一下,回首茫然道:“我没推啊,它自己开的。”

两扇暗红色的斑驳的门扉,空荡荡地大开着。冷风贯过,卷起庭院中地面上的草叶,好像是府中的亡灵,在无声地欢迎他们。

时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灼怀疑时锦就是个尖叫器,触发点是“鬼”,逢鬼必叫,逢鬼必怂。唐灼严重怀疑时锦变得这么怕鬼是当初春游时在林子里被自己吓的。

拖着时锦,一行人迈入门内。后脚刚进去,大门,便突然地合上了。





第40章 屋漏雨迷途鬼知途
何府之内,原比在外面远观时看到的更为萧条、可怖。几人轻轻踩过地面上的嫩草而过,来到宅中,宅门大开,原本就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了,更何况闹鬼,也没贼有那个胆子和闲情进去偷窃。

时锦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道:“这地方果真阴森诡异……鬼呢?不是说这里的鬼不怕阳光白天也出来吗?快解决了找到那个姐姐就走吧!!”

唐灼嘘道:“不要出声。听。”

阵幽一幽而轻微的哭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包围了他们。这声音如泣如诉,绝望痛苦至极,便是何府那些死去的亡魂上吊之时垂死挣扎的声音,令人寒毛直竖。

唐灼忽觉一阵头晕目眩,一个不稳向后倒去,得亏玹子渊眼疾手快便将他撑住了。玹子渊低声问道:“怎么了。”唐灼抓住他的胳膊站稳了,揉揉微痛的太阳穴,轻声道:“我……好像体内的凶煞之气被这里的阴气激发,又骚乱起来了。”

但这阵骚乱来得快也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头脑又渐渐清明了。见唐灼无恙,玹子渊召出银鸾,银鸾在偌大的空间里飞了一圈,悉数斩断了蛛丝,却不沾丁点灰尘,飞回到玹子渊手中。

时逸臣睁大了眼睛,道:“这是……”

上前一看,这宅院里的墙上竟贴了满满的镇灵符。镇灵符,顾名思义,就是用来镇压亡灵的符咒,以防亡灵作乱。根据何府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何府全家死绝后,府外之人拿来镇压何府魂灵的,但不知为何,即便贴了满墙的符咒也没有起到丝毫效果,闹鬼依旧闹得沸沸扬扬。奇怪的是,不应该要使这些亡灵超生吗,为何会反向予以镇压呢?

看来,这何府不会只像传闻中的那样简单。

杂沓的脚步声在宅中持续响起。愈往这大宅里面去,蠢蠢欲动的鬼叫声便愈是混乱、刺耳。阳光已经无法进入宅中,四周只剩下一片漆黑,难以视物。忽然间,有什么东西晃动了起来,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时锦在黑暗里叫起来道:“这些瓶子又动起来了!!”

忽然一张瞳孔涣散的死人脸从房梁上掉下,唐灼不幸与她双目对视,心头一惊,辟邪瞬间涌出一团黑气向那死尸掠去。那死尸却倏地翻上了房梁,被黑气追赶着跃到了地面上,向群人扑来!

剑光掠起。从四周涌起一阵骚动,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时锦狂摁那些疯狂想要逃出来的瓶子,惊慌道:“这些瓶子好像被这些死鬼刺激起来了!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唐灼道:“再坚持一小会儿我们马上出去!!”

时锦道:“一小会儿是什么——”

忽然一阵脆响。那些瓶子,竟然全部裂开了。

时锦被一股大力掼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六只巫财童子蹿出,一下子扑在时锦身上,时锦用嘲风抵挡,道:“又不是我害死你们的你们咬我有什么用???!”

一只女鬼指甲暴涨,向唐灼刨来。唐灼一剑劈去,一脚踹开,扭头道:“殿下,和这位大人,你们就待在那里,不要走动!”

崇华早已经盘腿坐在角落里了,祁珩执剑站在身侧。崇华本来一只手支着脑袋看得很带劲,闻言“哦”了一声,然后鼓了鼓掌,道:“打得好。”

唐灼想伸手从怀里拿出东西,但压根没空,于是道:“子渊,麻烦从我衣服里摸出一张已经画好的符咒来!”

玹子渊愣了一下,划下一道冰墙。伸手在唐灼衣服里摸了摸,果然拿出一张符咒。唐灼道了声谢,一把抓过,捏了个火诀,符纸开始迅速地燃烧。

一只女鬼扑来。唐灼默念口诀,一把拍到它脑门上。

女鬼停滞一瞬,却依旧一爪抓来。

唐灼惊疑道:“???怎么会没用?!”

时锦被巫财童子们追得一边跑一边放箭,道:“大勺,你该不会是拿错了吧??!”

唐灼道:“我看过没有拿错,就是用来镇自亡魂的符咒啊!”

玹子渊忽然一剑扫过,将亡灵们尽数逼退。唐灼拉着玹子渊,对其他人道:“这里有个门,先进去躲一躲!”

一行人纷纷撤退,时锦将巫财童子们拿大麻袋装住费劲拖进来,反身关上门,锁死了。

这是个偌大的房间,地上铺着稻草,大概是仓库一类的地方。时锦一屁股靠在门上坐了下来,擦了擦汗,巫财童子在麻袋里又踢又打。时锦道:“瓶子破了,再拿什么装这些东西啊?死小孩简直比活小孩还闹人,吵得我脑仁疼,受不了了。话说大勺,你那符咒究竟怎么回事,既然镇不了自亡魂,那那些人该不会是被杀而死的吧??”

唐灼道:“但那大妈不是说了,那些尸体是被人发现上吊而死的吗?难不成是一群人突然闯进府中,然后逼着他们上吊的?”

说实话,这似乎也并无可能。那些鬼魂不是自杀而死的,这是事实,那难道是何家人有什么仇人,逼着他们全家集体自缢吗?

玹子渊道:“下次可以试试镇怨符。”

自尽而死的亡魂死后的情绪一般是倾于内向的,比如对自我的厌恶、对人世的绝望。但含有怨气的亡魂的情绪是倾于外向的,比如对他人的厌恶与憎恨,而这种怨气,在被杀的而死的亡魂身上更是鲜明。

唐灼点了点头。时锦道:“不会吧??还有‘下次’???!下次你们去,别找我!”

时逸臣冷哼道:“那到时候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陪这些巫财童子吧。”

时锦也哼了一声,双手摊向远远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的崇华和祁珩,道:“谁说我只有一个人?别以为能吓到我!不是还有这两位看起来就很可靠的大兄弟吗?”

祁珩看过来,非常和善地微微一笑。崇华抬起一只手摆了摆,道:“恕不奉陪。”

时锦:“喂!!!”

哗啦啦,外面忽然下了雨。

宅院年久失修,屋顶居然破了好几处洞,雨水畅通无阻地灌了进来。小黑自告奋勇,揣了些稻草徒手爬上去将洞补起来,但还是有雨滴从缝中滴进来。渐渐的,感到有些冷了。唐灼捏了个火诀,在地面上升起了火。有些困了。时锦躺在麻袋上睡着了,巫财童子在袋中蠕动来蠕动去,时锦好像把那麻袋当做了按摩工具。

玹子渊坐在一边扒着火,唐灼凑过去把脑袋搭在他肩上呼呼大睡。玹子渊面无表情地道:“干吗靠过来。”

唐灼弱弱地道:“我害怕。”

“……”

半睡半醒间,一阵轻微的摩挲声惊醒了唐灼。唐灼睡眠本就浅,也不稀奇,揉了揉眼睛,换了个姿势,感觉更舒服了。微微睁眼一看,玹子渊也坐着睡着了,忍不住盯着傻看了半天,这时,忽然心头一跳,猛地坐直了望去。一个鬼影竟然从门外溜了进来,正呆呆立在屋子里,像是在茫然思索什么。

辟邪立即飞出。那鬼被吓了一跳,转身欲跑,这时,一阵寒霜贯地,银鸾拦在空中飞速划过一道阵,将那鬼拦了下来。

唐灼忽然心虚起来,怀疑玹子渊早就醒了,那自己刚才一直傻盯着他看,岂不是被发现了??连忙晃动脑袋甩掉这些尴尬的想法,轻咳了一声。其余人也被这打斗之声惊醒了,悠悠转醒。那鬼后退不成前进更不成,更加茫然了。玹子渊道:“迷途鬼。”

有些鬼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死去后,魂灵与肉体脱离,去寻找自己的肉体而不成,渐渐就会变成“孤魂野鬼”,一直茫然地在死去的地方附近徘徊。崇华道:“如果死在自己家里就不会变成迷途鬼吧,所以这只鬼是就不是何家人咯。”

唐灼道:“的确如此。”

时锦道:“所以这个家里死过其他人???”

如果这“其他人”的定义是除何姓以外的人,例如外姓仆人,那么也不可能变成迷途鬼,因为仆人在府中劳作,对府里的路线也是熟悉的。所以,只可能是对何府不那么熟悉的人。而迷途鬼徘徊的范围是有限的,它的尸体,一定就在这附近。

浮在半空中的阵消失了。迷途鬼魂魄十分淡,说得具象一点,就像一团缥缈的烟雾,因此直接从门里穿出去了。

跟着迷途鬼一路走,时锦道:“我发现它怎么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转?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的身体啊??”

唐灼道:“打转转就对了。只要按照这个范围搜寻,就一定能找到尸体。”

话不多说就是干,几人兵分几路,开始在宅里寻找起来。偶尔遇到出来作乱的鬼魂,也无心缠斗了。片刻后,小黑叫起来道:“这里有道门,锁了!”

玹子渊一剑斩下。木门推开,惊起满屋子的落尘。

崇华慢慢跟在最后面,抱着胸站在门口没进去,歪着身子透过群人间的缝隙往里看。只见地上堆着好几具棺材。一一撬开来,每一具棺材里都躺着一具白骨,那迷途鬼欣喜异常,在空中打了个转,钻到一具白骨身上就不见了。

时锦拖着还在兀自挣扎的巫财童子,长大了嘴巴,道:“何家死的人应该早都下葬了吧,怎么还会有没下葬的棺材?”

小黑一路上学到颇多,这时道:“那只鬼附到其中一个骨头的身上了,那就是它的身体吧!这些人不是何家人,他们是……他们是……”

说着说着,脑子忽然转不过弯了。唐灼夸奖了小黑一句,小黑嘿嘿一笑。玹子渊接过小黑的话继续道:“他们是死在何府里,或是死在别处,尸体被藏在这里的人。”





第41章 不速客居心难叵测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何老爷曾被“污蔑”杀人的事了。

仔细观察棺材中的白骨,可以发现,这些白骨死前都受过很重的伤,几乎可以肯定是被击打致死的。不知是冲犯了什么人,遭到如此报复。

小黑举着张白底黑字的纸,叫起来:“俺找到这张纸啦!!”

这张纸被折得整整齐齐,压在棺材的一角下,纸张很皱,一看便知被人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读完后,唐灼心情十分复杂。

原来,这是何老爷的陈罪状。

何老爷家里养过一条名犬,一日狗溜出了门,在大街上被一辆马车不幸撞死了,何老爷便找到那辆马车的主人,索要重金赔偿,并要求其对自己爱犬的尸体下跪磕三个头,谁知,马车的主人同意赔偿,却打死不肯冲一只狗下跪,何老爷愤怒万分,便带了一帮人登门争吵,见其家眷阻拦,便将他们一起打死了,害怕被发现,于是将尸体偷偷运来府中藏着。何老爷被告杀人,打死不认。陈罪状便只写到这里,后面的,唐灼也能够猜到了。

何老爷最终畏惧酷刑,把这张迟迟未能公布的陈罪状藏到了这里,带着全家一起自尽了。

只听一声利剑在空中划过的声音,斩落了什么东西。

回头一看,祁珩刚利落地收起剑。崇华道:“各位,鬼又来了。”

时锦一个没注意,巫财童子从麻袋里滚了出去,在宅子里乱跑。鬼们被这些突如其来的邪物惊得更加凶残了,交战片刻,唐灼快速用血画了一道镇怨符,在周身拍上一圈,果然,那些鬼但凡冲过来,都被符咒反弹远了。唐灼喜道:“真的没错,这些鬼魂就是那些被活活打死的人的灵魂!”

怨气强烈,需要镇压,后净化,再超度。符咒乱舞,唐灼尽数拍到鬼魂们身上,鬼魂们纷纷倒下,好像地上有一双巨手牢牢压制住它们一样,无法翻身。唐灼道:“子渊,借剑一用。”

辟邪不是正统的灵剑,有半个邪气,是唐灼在噬魂谷中遇到的,因此起不了净化的作用,要想净化,必须得用玄门正派里正统的灵剑。银鸾掷出,唐灼顺手接了,结果银鸾平日被玹子渊单手就能拎着,看起来不是很重,但实则奇重无比,都是因为此刻灌入了太多灵力。唐灼没能接稳,银鸾“啪”一声摔在了地上,唐灼使出吃奶的劲才提起来,向前一挥,扫出一道寒冷剑气,群鬼开始更加疯狂地大叫起来,不出一会儿,身上的符纸便燃烧起来,魂魄也逐渐开始变淡了。

时逸臣紧跟着围绕群鬼在地上以剑划下一道阵,即刻生效,发出一圈金光,群鬼便在这金光中彻底消失了。

呼出一口气。扭头一看,时锦还在追着巫财童子到处跑。终于一把扑上去,拿大麻袋装进去扛在肩上,对崇华等人道:“两位大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帮我们找到那片灵地,我都快被折腾死了!”

崇华想了一想,道:“等你们找到那女子后再说吧。”

可鬼是除了,那女子神出鬼没,该去哪里找呢?

唐灼从衣服里拿出琉璃珠,琉璃珠掉到地上,原地滚了几圈,冲一堵墙壁不断砸去。时逸臣道:“这堵墙好像有机关。”玹子渊直接爆出一团灵力,将这堵墙炸碎了。

砖块纷纷落下,扬起沙尘。这堵墙背后,竟连着一条小巷子,都是破旧不堪的平房。

时锦道:“不会吧?那么漂亮的姐姐,就住在这种破烂的地方??”

琉璃珠一路滚去,好像非常着急地想见到自己的主人。这时,一间屋子前走出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身着异族服饰的姑娘,长得和之前那女子几乎一模一样,端着一盆水往路边泼去。时锦双眼放光,叫道:“哇塞,一个更小的漂亮姐姐??”

那姑娘闻声看来,愣住了,目光从一行人面前一一扫过,像在回忆一般小声念叨着:“一个红,一个蓝,两个鸡蛋和煤炭。”

像被闪电击中一般,丢下盆子便慌张地冲回屋子去了。琉璃珠大喜过望,疯狂地向前咕噜咕噜追,门却猛地一摔,把它挡在外头了。

时锦第一个闪到门前,敲了敲门,叫道:“姐姐!!!弟弟来看你了!!!”

小黑也学着他叫道:“姐姐!!!”

时锦又道:“姐姐姐姐姐姐姐姐,你不要不作声,我知道你和你的小妹妹都在家。快出来!!!”

门忽然被人从里面狠踹了一脚,道:“滚!!!”

时锦和小黑都被隔着门踹得摔在了地上。时锦道:“姐姐,你好狠心!!!”

唐灼走到门前来,隔着门说道:“姐姐,我们只是想问你一些话,问完便走。”

沉默一阵,女子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道:“有屁快放。”

唐灼道:“你不是说你见过一个人和我一样身上都有一股凶煞之气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谁,求求你告诉我吧。”

女子道:“只有这些?”

见她嘴巴松了一些,唐灼立即追着道:“还有!在许久之前,我曾在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场合里见到过你的那些虫魉,也听到过一模一样的埙声,不知道姐姐你知不知道相关的事。”

玹子渊偏头看他。

忽然,那扇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女子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我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围着,你们只能进三个人。”

唐灼“哦”了一声,下意识就要拉玹子渊,时锦不满道:“大勺,你们怎么每次要不是你跟着我就是我跟着你,像什么样子?这次我非进去不可。”

玹子渊面无表情地看着时锦一眼,时锦低头合掌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求求你了子渊兄子渊公子司音阁最英俊潇洒的人!!!你就让我和唐灼进去一次嘛不要这样看我我很害怕好吗!!!”

时逸臣对他道:“你最好留在外面,你进去只会捣乱。”

时锦道:“怎么你们都这么说我??!我还是能起点作用的好吗!”

时逸臣沉着脸回过头来,不理他,向前走一步道:“我。”

崇华和祁珩后退一步,写了满脸的“我们只是看戏”。

时锦把一麻袋的巫财童子扔给小黑,于是唐灼、时锦、时逸臣三人,便进了这小破屋。

破屋里放了两张新床,看起来是最近才添置的。其余的就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个做饭用的灶台。

时锦环顾了一圈,道:“怪不得不让所有人进来,原来是因为太寒酸了不好意思啊!”

那小姑娘远远站在一边,出声道:“……才不是!”

时锦立马来劲了,叫了声“小妹妹”就要游过去,被时逸臣一把揪回来。那小姑娘被时锦吓着了,风一样缩到了墙角,偷偷望着这边。

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道:“这里没地方给你们坐,站着。”

时锦道:“那里不还有几张椅子吗?不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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