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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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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君禾自己将要把头发擦干,凌霄二人便听见外边走廊一阵吵闹声。
是清水他们回来了,土生两个还在吵斗个没完。
听上去倒也和谐顺耳,想是一路上习惯了。
待那声音没了,凌霄又听见床上的君禾问他。
“哥哥,今夜不看书不练字了?”
凌霄这才收回搁在小兰草精脚踝上的双眼。
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凌霄在心中默念着。
脑中挥之不去将才与浴桶一起倒在地上的莹白身子,凌霄皱眉默背了段从前打座记下的静心咒。
拿走已经湿透的帕子,让君禾躺下。
“今夜便到此,不练了。”
翌日,客栈的伙计按照凌霄的吩咐,给拴在后院马厩的三匹马儿喂了肥肥的草料。
客栈内,正吃一桌早饭的,只有凌霄他们五人。
清水两根手指把玩着一根筷子,抽出腰间的荷包扔到凌霄眼前。
“银两, 咱们跋山涉水的,总要吃喝住行吧。” 语气轻佻。
坐在另一边啃馒头的土生活想起昨夜里, 这人被他自个儿训得低眉顺眼的样子,又嗤嗤小声骂他装大款。
清水听见了,赏了土生一对白眼。
富贵抬手夹了块小菜, “ 我们今日要赶路吧? ”
凌霄原本是不打算要这银两的,清水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 怎么着也得给我们君禾买身换洗衣裳吧。” 那荷包便给他收进腰间。
这些日子以来,凌霄对清水多少有些了解。
他实在是个不羁的秉性,看似风流,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
但恐怕心中没有表面这般简单,凌霄只当他是有心事并不欲说出口。
“那就多谢你为大家着想。”
囊中羞涩,凌霄只向清水道谢。
吃完了一个大馒头的土生喝了口粥急忙插嘴。
“俺俺俺,还有俺! 那里边儿,可是还有俺昨夜做活赚来的钱。”
君禾与凌霄一同看向清水。
慢条斯理吃着东西的清水又露出勾人的假笑。
“是啊是啊里面的钱还有咱们土包子当然一份呢。”
说完又在转瞬间冷脸看向早已得意忘形的土生。
“还需不需得大家敬你一杯啊?”
阴恻恻的让人听了心生寒意,土生被他这阴阳怪调的模样弄得只哼一声,再不理他,低头喝粥。
清水大早上便为他昨夜的出糗扳回一程,如今手里搅动起来的白粥也顿时觉得香甜不少。
作为昨夜已经知道赌局结果的神算子富贵被人晾到一边,无人问津。
出了客栈,打马东行。
他们自榆青渡口往东走了十多里,便骑进一片林海。
蹊径悠长,被四面八方的参天大树包围着。
土生骑在马背上,前面依旧坐着清水。
他二人算是没有“停战”的时日。
整日里斗嘴也不觉得累,好像谁争个胜负之后,变能登峰造极羽化成仙一般。
身后林海郁郁葱葱,树叶子纷飞,落在地上几乎掩住马儿的蹄印。
一个灵活的影子便吊在这树梢之下,紧紧跟着他们。
马儿久久跑不出这篇林子,不知是林子大还是他们迷了路。
“诶…” 土生忽然诶呦一声,好像后背有什么东西踢了他一脚,马儿蹄步不止。
又过一会儿,土生后知后觉有股子力气在他背后拽扯。
待他还未回头之际,这力量竟足足把他从马背上拽下来!
“啊呀!”
土生坠马之前牢牢地拽着缰绳,这猛然间的坠下马,土生脱开握着缰绳的手,却搂住了坐在他前面的清水。
这下可好了,清水想也没处想的窝在土生怀里,与他一起摔下去。
背上没了负担的马儿跑的可欢实,哒哒哒的跑向前面,超过了凌霄与君禾。
没看见应当坐在上面的两个大活人才停下马,凌霄拽了缰绳往回跑。
领头在前的富贵一回头,那三人都不见踪影,只剩一匹马往前横冲直撞。
夹了两下马肚子,一个捞手便拽住土生那匹马的缰绳。
坐一匹拽一匹,两只马儿乖乖听话的与他回去找人。
“臭不要脸的! 你掉下来还要带上我! ”
凌霄下了马,站在马下把君禾抱下来,坐在地上的两个人便一直在旁边吵吵着。
“俺咋会突然掉下来?! 是不是你使了啥妖术! 是不是你?”
清水闭眼摇头,一个风流扇抽过去。
像土生要拿斧头劈人似得抽在他胸前,疼的土生弓着背嘶痛。
“ 我要是真会,做什么跟你骑一匹马! 没脑子的东西! ”
“你……”
“别吵了。”
富贵下了马,一只手伸进腰侧的灰布口袋里。
双眼朝着四面八方的高树打量。
土生“哎呦呦”的揉着将才被清水打过的地方。
其实最疼的还不是这里 ,他连带着把清水这厮拽下来,人倒是没摔着,全压他身上了。
刚要去揉揉后腰,肩膀却猛的往前俯。
叫坐在他旁边的清水看了,又风风凉凉地骂了句“装神弄鬼”。
土生双手已然放在了腰侧板斧的手柄上,抬头大喝一声。
“谁他娘的在暗处找俺的麻烦?! 你有本事就出来!”
几只树梢低处的飞鸟被土生这一嗓子惊吓走。
扑腾双翅还啼叫几声,好像在埋怨他打扰了它们聚会。
林海间回荡着风声,土生天不下地不怕。
这时候却颤着嗓子害怕道: “鬼…鬼打墙啊……”
“我看你像鬼打墙。”
清水一亮掌心生生拍在土生的印堂。
富贵并未嗅到任何邪魔妖道的怪味。
他掏出朱砂与黄纸,迅速地拿手指头写了道符出来。
轻薄的一张纸又像上次的宝葫芦一样悬在空中。
众人听得富贵只念了一句咒,林海之间便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咩……”
土生身后的高树剧烈晃动,紧接着,一道雪白的身影从这一棵树梢荡到旁边一棵树梢,接二连三,看不清这到底是什么人。
“休要再逃! 不然拿你性命! ”
富贵厉声警告道。
这灵活的身影像是怕了,总算停下来,高树未再跟着晃动。
坐在地上的土生与清水争先恐后的站起来,溜圈似得“滚”到站着挺直的富贵身后。
君禾见状便也跟着拉了凌霄的臂膀往富贵身后躲,俊秀的小脸苦苦的皱着。
一行人皆比富贵高出许多,现如今却抱头捂脸的缩在富贵身后,这景象甚是滑稽。
“快现形! ”
“咩~”
那道白色身影从他们面前的高树树梢上飞着跳下来。
白衣裹身,下身是过膝的白裙,头上挂着俩毛茸茸的白球,脖颈间也饶了一圈白绒,脸上一双大眼水润有神,后面背了个装满草的草篓。
土生躲在富贵后面,瞧着这俏生生的小妖精,顿时便不害怕了。
点爆竹一般“窜”地站起来,指着这妖精质问。
“就是你踢的俺吧! 说! 你为啥要找俺的麻烦! ”
富贵和身后几个人纷纷站到土生旁边。
凌霄俯下身把还蹲在地上充蘑菇的小兰草精拉起来。
这小妖精长得灵俏,说话也动人。
就是来意不善。
指着土生的脸尖声讨责。
“ 那日你在山里抓走了我的小妹妹扒皮拆肉,你说我为何要找你麻烦?
今日,我便是来为我小妹报仇的! ”
凌霄五个人皆为大惊,没想到那日在山洞, 竟是吃了人家的亲妹妹。
又睁着眼睛看这小妖精,原来是个山羊精。
土生说不出来话了,那只羊确实是他亲手抓了又宰了。
血还被他倒拎着羊腿在山洞外凭雨水冲走。
一门“命案” 压在了他身上,土生顿时焉了半截。
富贵心中有数,怪不得他未嗅到什么怪味。
看着面前应当是才修炼成精的羊。
清了清嗓子, “确实是我们对不住你,和……你妹妹。”
那小妖扬起下巴,双手环胸,“哼!”
土生不知所措,内心慌乱如热锅上的蚂蚁。
“呦~ 小姑娘,这好说。”
一回头,清水打开扇面,嘴角扬笑的看着那小妖。
“你呀,你就拿他这大斧头把这吃了你妹妹的杀千刀的劈了罢。
反正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处,还挺耽误我们大伙儿喘气的……”
“你闭上嘴! ”
土生气急败坏的从后面拉住清水的衣裳,横眉怒眼的瞪他。
清水只当看不见听不着,看好戏似得扇着扇子等那小妖的下话。
凌霄一时无措,便也干等着面前这小妖开口。
毕竟,这吃羊的事,他们几个也有份。
头顶上两个白绒球的小妖精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随后又放开手叉在腰间。
“我不要劈他了,还怪手疼的,我要吃草!”
抬起一根手指,指着站在凌霄身边的君禾。
小兰草精即刻便反应过来了,拽着凌霄的衣袖往他身后躲。
哼哼唧唧的给自己争取宽大处理。
“呜,不要、不要吃君禾……不要吃君禾…君禾还要往东走,和哥哥往东走……”
凌霄扣着他的手背轻声安慰,君禾想起他们刚出山时在白吉镇上吃的烤鸡烤鸭,顿时受了刺激似得抱着凌霄大哭。
“我不要、我不要! 哥哥,我不要被吃掉、我不要变成烤鸡烤鸭……不要不要……”
“君禾、君禾。”
凌霄转身抱住小兰草精往自己怀里带。
一手摸着小兰草精细软的发,一首抚背。
“不会变成烤鸡烤鸭,乖,别怕,别怕。”
那小妖瞧着周身环着兰草清香的人儿跟个小羊羔似得哭个没完,便讪讪的没再开口。
清水看了君禾那怂样才收起玩笑的面孔,看着白羊小妖道: “ 你这小姑娘, 胃口还挺大,我们家的人你可消受不了,还是,换个要求罢。”
“哈,正是正是,你,你还是换个要求吧。 ” 土生附和着清水。
富贵懒得多言,晃晃手指便控制起悬在半空中的符纸来。
“诶诶诶,别抓我! 你这个人,我是替我小妹来讨个说法的! ”
小妖精害怕的看着要动手的富贵。
“什么要求,快说。 ” 富贵催她。
这小妖收回了手,定在原地片刻。
白净的小脸涨红了些,才指着扇扇子的清水说。
“我要你!”
白羊小妖从它妹妹丢了两日后,她才顺着味道找到小妹的尸体。
又遁着味道一直远远的跟着土生他们一行人。
这好几日隐身藏面的,早被清水这一张玉树临风的倜傥面容了勾了个五迷三道。
这话一说完,清水呆愣了片刻便仰头大笑起来。
土生他们几个一时间未能晓得这之间的联系,待清水拒绝那小妖才明白过来。
白羊小妖本就羞怯于说出刚才的要求,被清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便恼羞成怒。
打白色的衣袖内亮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来,凶巴巴的“咩”了一声,便朝他们飞过来,不知道是冲着土生还是清水来的。
一旁的富贵当机立断,口中念咒控制符纸,那符纸便要往白羊小妖身上贴。
金光外露,刚要粘上小妖的身。
那东西便变回了自己的真身,一只浑身覆着柔软白毛的山羊。
背后的小草篓也被丢下不管了,白山羊撅着翘起来的短尾巴,“咩”的叫了一声。
前后腿有力地一跳一跳,隐进茂盛的丛林间。
白羊小妖跳走了,君禾才被凌霄劝的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擦干眼泪抽泣了两声,被凌霄抱上马继续赶路。
这次,他们并肩骑马前行,三匹马便也把这小路占的满满当当。
“为何上次你算的到我们身边有鬼,这次却未能感受到那白羊?”
凌霄侧眼问富贵。
“主要靠味道。” 神算子倒出真谛。
“啥?那鬼身上还能有味儿啊?” 土生大刺刺的偏脸看他。
富贵短短头,又一脸老成的说: “人、鬼、 魔、妖、精、灵,身上都会有味道,属妖身上的味道最难闻。”
“哦,那,那你闻闻他, ”土生又插嘴,示意富贵闻闻清水,
“ 你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狐狸精变的。”
“呵。” 清水不屑的笑了笑。
富贵抓着缰绳看了清水一眼,心中早已晓得他的真身,却并未告诉土生。
君禾坐在凌霄怀里,青衫前襟兜着一大把刚才凌霄从树上摘的野果子。
酸酸甜甜的,总算把兰草精哄得不怕自己变成烤鸡烤鸭了。
咬下半颗果子也好奇的问富贵, “ 那,那个羊姐姐你为什么闻不到呀?”
一旁的清水听君如此叫那小妖精,气都气笑了。
富贵答他, “ 这只白羊应是刚变成妖不久。
我只能在万物有邪念时才能闻到味道。
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感受到身边的异物。”
君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歪头看向凌霄, “ 哥哥,什么是邪念呀?”
“诶,这个,我来回答你。 ”
未等凌霄开口,清水便看向君禾。
君禾便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清水,其他人也跟着看他。
清水冷笑着撇了一眼坐在他身后的土生。
“ 就像他,自己要从马上掉下去还有心拉上我也挨摔,这就算邪念!”
“你胡说! 俺那不是存心的。”
土生瞪着清水辩解。
“呵,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存心。 ” 清水不打断听土包子的解释。
富贵一路上都在听他们两个吵闹,这时也觉得这两个人实在闲的慌,一抽缰绳,马儿跑出老远。
凌霄觉得清水这个解释并不恰当,猛地夹了夹马肚子。
一抽缰绳也跑出老远,他还是要亲自给君禾讲清楚“ 邪念” 的意思。
晌午正热,一行人栓了马在树荫下吃草,他们则靠坐在树荫下休息。
清水一人从林间找出好几只野鸡来,生火一烤,美滋滋的吃肉不言语。
土生盘坐在要一旁缩成一大团,生怕再吃到什么鸡姐姐鸡妹妹。
让清水看了又笑他,最后大大方方的赏了土生一只鸡腿。
凌霄给君禾摘了许多野果,吃的君禾有些口内犯酸。
最后又在凌霄的帮助下挑出甜的来分给富贵他们吃。
层层叠叠的树荫挡住了烈日,他们一行人坐在树下闲聊, 又不知怎么聊到凌霄东行的目的上来。
“ 家中出现变故时,我并未在山上,对家父与各门派秘密聚会的事并不知情。
至于那些人所相传家父走火入魔,这绝对不是真的。”
清水揪着土生的衣裳擦拭自己的扇骨,幽幽的问他。
“ 那你去东山,找到你义父就一定能证明你们家都是被有心人冤枉的? ”
凌霄眉头紧锁,想起从前,西怒山凌家在江湖上的风云往事。
又正气道: “ 家母告诉我,那日秘会,义父因有事在身,便早早的回了东山。
之后家父卧床七日后才驾鹤西去,在这之间却未能道出一句话,汤水也喂不进嘴里,药食罔医。
待我回到家中,便向外界隐瞒了父亲的死讯。
直到家父头七时,消息才外露出去,我和家母未能得知,他与江湖各门派在那日秘密聚会的内情。
如今这大半块西岸已变了天,我、 我不知,还有其他方法为我凌家沉冤。
但家父与义父自几十年前便义结金兰,九州分东西由他们照管。
这世上,唯有义父的威望能证明我凌家的清白。”
“你做什么非要亲自去惊云山?找人托个信不完了?”
“凌家之前惩恶锄奸不计其数,现在家门破败,树敌众多,从西端到东极路途遥远,无人接任。
我上路之前曾试着找过信使和武林高手,他们皆不肯助我,信鸽恐怕飞到半程便不记的漫漫长路了。”
“可是你义父咋就回去的这么快啊?你不是说你爹才去世半月?这就回到惊云山了? ” 土生纳闷道。
“义父实乃神人,怹早已修炼得道,听说能够一步万里,如今时日,怹应当早已回到惊云山庄。”
众人间的气氛由此凝重起来,倒是君禾先拍了拍凌霄的肩膀。
“哥哥,我们和清水,还有土生、富贵,都陪你去找义父,不要伤心。”
小兰草精的话听进凌霄心里仿若上好的金疮药,抚平了他心中大半的不平与疮伤。
凌霄收拾好心绪,才恢复一贯的冷静与刚毅。
抚了抚君禾鬓角两侧的细碎头发,表示自己无妨。
休息些许时辰,马儿吃足了草,他们才上了马继续赶路。
这一代高树林立不见人烟,他们一直走到天色擦黑,才感到一路孤立的吊脚楼前。
土生像是看到了救星似得,松开缰绳便要下马。
“可算到客栈了,都快饿死俺了……”
他还想象着里面有大白馒头和好酒好菜等着他。
清水无奈地拉住他的外腰带,阻止道: “说你没长脑子,还真没长脑子。”
“啥? ” 土生一脸茫然。
看不见的树梢上几声乌鸦啼叫,使得这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吊脚小楼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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