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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悯守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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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赛哈依现在的魔法力量不算强,连体力也比一般人弱得多,今后的九个月中他会越来越强,等他的所有能力都变得和生前一样时,他就快要迎来真正的死亡了。
    亚修对养母轻声道了晚安,半掩上门后下了楼。客厅里传来一阵笑声,似乎是赛哈依在和切尔纳交谈,切尔纳声音很低,赛哈依笑得十分开心。
    走下去后,亚修面色复杂地看着纠缠在地毯上的两人——切尔纳被赛哈依用拙劣的锁臂技巧压在下面,还在轻声指导他用力的角度有哪里不对。
    “这是在干什么?”亚修走过去时,赛哈依喘着气放开了切尔纳,切尔纳坐起来,带着微笑,似乎玩得还挺开心。
    赛哈依盘腿坐到一旁:“我不可能永远窝在屋子里,将来必要时也得出门。虽然我是魔女,但也不能事事都靠施法吧?在城市里什么都可能发生,万一我遇到抢劫什么的怎么办?万一我没做好准备,来不及施法怎么办?所以,我让他教我几个小技巧,比如被人抓住时怎么反抗,比如如果匪徒拿着小刀扑过来我该怎么应对……”
    亚修挑挑眉:“……女子防身术?”
    “难道男人就没有打不过劫匪的权利吗?”
    “格斗技巧不是短时间能学会的,”亚修说,“那种俗称‘女子防身术’的东西也没什么用,就算学了,也只是让你感叹下‘哦,原来可以这样’而已。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因为你并没有接受过长期锻炼,肢体的灵敏度和力量根本不够,危机时你根本用不出来那些动作。”
    “聊胜于无嘛。”赛哈依耸耸肩。
    亚修打量了一下魔女青年的细胳膊细腿:“如果你真的想练习,我可以陪你练,不要让切尔纳做这些了。”
    “为什么?他是血秘偶哎,你难道怕我伤到他?还是怕他被这一点点运动量累倒?”
    其实都不是。亚修在心里默默说:我是怕他伤到你。
    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短时间内他不想再看见切尔纳那副快哭了的表情。
    不过,切尔纳倒主动说:“应该让亚修协助你训练的,因为我不太容易……把握自己。”
    “把握自己?”赛哈依愣了一下,侧过去脸,用自认为迷人的角度眯着眼,舔了一下嘴,“你是说……过多的肉体接触,让你对我产生欲望了吗?”
    切尔纳本来坐在地毯上,正要撑着身体站起来,现在被这句话吓得一动不动僵在原地。血族不会脸红,否则也许他的面色会变得和眼睛的颜色一样。
    亚修替他解释:“他的意思是,他更习惯真正的战斗,而不是对柔弱的人类搞教学。教你‘女子防身术’的时候,如果他的动作太认真了,就可能伤到你,如果他故意一点力气都不用,又根本起不到效果。他很难掌握这个度。”
    切尔纳爬起来坐到亚修旁边去,不停地小幅度点头。刚才被压着时,他还露出像在玩耍一样的表情,现在却用比看罗素时还戒备的眼神看着赛哈依。
    “也就是说,血秘偶擅长杀死目标,而不是制服目标?”赛哈依盘腿坐在地毯上捧着脸。
    “血族都是这样。”亚修说。
    看了看两人,切尔纳有点犹豫地开口:“正好,我一直想询问……关于魔女那些事,我该怎么办?”
    另两人不解地望向他,他又说:“我知道有人要伤害艾尔莎女士,而且那些人是她的亲人。如果我们遇到他们了,我该怎么办?”
    他看向亚修,“这次,你需要我怎么做?”
    亚修却从他脸上移开了目光:“这要取决于赛哈依和艾尔莎。”
    赛哈依说:“不,不需要问艾尔莎。根本没必要让她想着这些事、这些人。如果我们遇到了我的弟弟妹妹,就算切尔纳不杀他们,我也会动手的,就算亚修你命令切尔纳留下谁的性命,我也会在这之后杀了他们。所以,我建议你们也别手下留情了,反正是多此一举。”
    亚修说:“我不是很能理解……抱歉,这些话可能会冒犯你,”他看着赛哈依,“我了解焚灵之民的病态和邪恶,但……即使如此,他们也还是你的家人,你的血亲。我并不是说应该放过他们,只是……通常,即使某人知道自己的亲人确实应该死,他也会倾向于借助外界的力量来做这个事,而不是亲自参与其中。在这方面,就算是再理智的人也会很难下决心的。”
    “你觉得我过于残忍吗?”赛哈依问。
    “不,正相反,我是怀疑你是不是认真的。我见过一些人,他们明白自己的亲友应该为行为付出代价,也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手下留情,可真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他们就崩溃了。”
    亚修叹口气,记忆中闪过许多关于游骑兵猎人的案例。
    “比如,当一些猎人的至亲转变为血魔,或者变成了狼怪……他们眼睁睁看着昔日至亲变得只懂破坏、毫无理智,却很难下手处死他们。你今天提起家人时咬牙切齿,可如果我们真的正面遭遇那些魔女,你真能像自己说的一样不加怜悯吗?”
    橘色灯光下,赛哈依琥珀色的眼睛变得更趋近于金色。他露出个有些危险的笑容:“亚修,如果有一天切尔纳失控了,或者他落在了别人手里,不再听你的命令了,你能下手杀了他吗?”
    问题突然被扔到自己身上,亚修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切尔纳在他身边稍稍靠后的位置,他不愿意回头,不敢想象听到这问题的切尔纳又会是什么表情。
    “现在我没法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亚修说,“人很难预料自己将来的行为。我说的例子都是过去的案例,而我的疑问则是关于当下迫在眉睫的事,我更需要你的回答,而不是去挖掘分析我自己。”
    “那我替你说吧?”大概是盘腿坐久了,赛哈依的腿开始发麻,他慢慢挪动到角落的沙发上面去,动得像攀岩一样困难,“你能否动手杀他,取决于你和他的关系。如果你们只是主人和武器的关系,你可能会惋惜,会不情愿,但最终你还是会动手的;如果你们之间的关系更复杂,更……深刻,那么你会很痛苦,会很难对他痛下杀手,那么事情的结果就比较难预料了,对吧?”
    亚修皱眉:“也许吧,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赛哈依翘起腿,露出长袍下的小腿和纤细脚踝,靠在沙发软垫上望着天花板:“对啊,是人之常情。为什么你会担忧?因为你们的思维都是这样的。而我和你们并不一样啊。”
    “你是指魔女血统?”
    “是,但又不仅如此。亚修,你知道焚灵之民有多病态、多邪恶,对吧?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也是一个焚灵之民。我的家人都能够毫不犹豫地杀死血亲,当然我也能。而且我还非常期待这么做。”
    “你是为了保护艾尔莎……而且艾尔莎也是焚灵之民,她很善良。”
    “她是‘灰烬’呀,”赛哈依轻笑了几下,“她从没试过手掌生杀大权的快意,也没有尝过让魔法为自己而起舞的滋味。她一直是个奴隶,而不是主人,她当然善良。”
    “但毕竟你追随她脱离了家族。”
    “脱离家族,不意味着我会变成另一种人,”赛哈依面露疲态,缩回了脚,还把屏风和衣架之间的纱帘放了下来,“这只能改变我的一方面,却不能改变我的全部。住在另一个地方、吃着另一个国度的食物、尝试爱一个人或者被人所爱、追求与以往不同的利益……这些都是改变,却都不意味着你能彻底变成另一种人。”
    赛哈依在沙发上躺下,最后几句话说得越来越模糊,没过多一会儿,纱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已经睡着了。
    亚修也站起来。切尔纳还坐在原处,抬起头:“我……要做什么?”
    “暂时不做什么。我要去休息了,你就……”亚修想了想,“你不要擅自离开就可以。”
    “好的。我明白了。”
    走向卧室时,亚修停顿了一下:“当然了,就算你偷偷离开一趟再回来,恐怕我也很难发现。”
    “我不会。”
    “哦,真的吗。”这不是疑问,更像是随口的一句感慨。
    “我不会。”切尔纳低声重复着,站起来慢慢走向自己的地下室。
    
    第27章
    
    艾尔莎不方便出门,老驱魔师又不在,现在当然是亚修负责去市场采购。购物清单上一多半都是赛哈依列的东西,车上从后备箱到座椅全都被堆满了。亚修在车库给屋里打电话,叫赛哈依来一起搬,魔女青年却拉着颤音说:“现在的我还这么柔弱,怎么能搬东西?你端着步枪都没问题,怎么会拿不动那点东西?”
    “并不是重量问题,是数量太多!我一个人要分两三次才能把东西全拿进去。”
    “可是,我连拿两升牛奶都会手抖……”
    亚修捏了捏眉头:“切尔纳醒了吗?不然你叫他来。”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也许切尔纳快恢复自由了。
    “他醒了。”赛哈依拿着移动话机,一边回答一边向什么地方走了几步,电话里电视音乐真人秀的声音被细碎的水声取代了,“他正要去洗碗。”
    “……他……什么?”
    “洗碗。之前不都是你负责这个吗,今天你出去了,昨晚和今天中午的餐具都堆在水槽里呢。”
    “为什么他会去洗碗?”亚修愣在驾驶室里。
    “因为这个别墅里没有洗碗机啊。艾尔莎的护理员这些天休假,再说了,就算她在,她也不负责干这个。”
    刚说完,赛哈依好像把话机遮住了,叽叽咕咕地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再开口时,他变得没精打采:“你等着,我这就帮你去拿东西……”
    从屋子到车库,赛哈依慢悠悠磨蹭了好久。到了之后他要求把东西重新装袋,他只拿卫生纸或者膨化食品这类轻的。
    亚修问他怎么突然愿意来了,他撅着嘴塌着肩说:“艾尔莎叫我来的。她说,要么切尔纳拿东西,我洗碗,要么我来拿东西,他洗碗。”
    亚修负责拿诸如饮料、啤酒、厨卫清洁剂之类,对于习惯在吉他包里藏武器的对他来说这些倒不算太重。“洗个碗有这么痛苦吗?”他无奈地看着赛哈依,“以前我可天天又做饭又洗碗,还得修草坪,擦浴缸……我就像个全天候保姆一样。我倒很愿意照顾艾尔莎,不过说真的,我干吗要伺候你?”
    赛哈依连提带扛,拿着一共也没多重的东西,愁眉苦脸:“你不愿意做,就让切尔纳去做嘛。”
    “他又不是干这个用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杀怪物用的?就像你不能拿猎刀去切芦笋?”
    亚修的步子比魔女青年快很多:“不,我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他……他不懂这些。”
    “他不懂,你就教他呀,”赛哈依教唆着,“如果你把他当工具,那就该怎么用怎么用;如果你把他当……就算不当同伴,至少当个跟班?那你完全可以让他做做这些。你看,有时去完成任务,有时在家做做琐碎的小事,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如果除了完成任务就是在一边待机,那不是‘人’,是扫地机器人。”
    进门的时候,一台明黄色扫地机器人正好路过他们脚边。艾尔莎摇着轮椅,腿上放着正要塞进洗衣机里的一篮衣服,切尔纳站在厨房水槽边,扎起了头发,系着围裙,正细细擦拭着碗碟上的水珠。
    亚修有点恍惚。眼前的景象如此日常,如此平和,几乎不像是游骑兵猎人的生活了。
    晚饭后,亚修一不注意就找不到切尔纳了。血秘偶不在地下室,也没在亚修的房间,更没去和赛哈依看电视。亚修在屋里找了一圈,偶然透过后门的玻璃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白色影子,这才发现切尔纳竟然在房子外面。
    切尔纳也没走远,只是一直围着整栋房子溜达,从前面的小草坪到车库,再到屋后小花园。亚修出去找到他时,他一脸无辜地停在原地,似乎随时要开口问“我做错了吗”,亚修抢在他开口前说:“你想到处走走吗?”
    “也不是,”切尔纳说,“我在巡逻。”
    “为什么要巡逻?”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不能在屋里坐着不动。既然有人要对艾尔莎不利,那我不如用能行动的时间多留意周围的情况,这样才……不浪费。”
    亚修对他勾勾手,招呼他一起坐到屋后的半圆木凳上:“你是觉得,在屋里待着是浪费那六小时?”
    “对。难道不是吗?”
    “那你也没必要巡逻,”亚修有点哭笑不得,“这个街区又不是荒郊野岭,你这样一脸紧张、鬼鬼祟祟地围着房子转,就算魔女不来,偶尔有人路过时也会觉得这里有古怪的。刚才我还看到有夜跑的人路过林荫道呢……你实在是太显眼了。”
    切尔纳困惑地看着他:“我很显眼吗?”
    “对。”亚修心里暗暗觉得,就算切尔纳不鬼鬼祟祟地“巡逻”,只是坐在门前台阶上,也照样十分显眼。在月光或高处灯光的映照下,他的皮肤白皙得近乎微微泛着冷光,透着一种不属于人类的洁净,浅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如同银色溪流。更引人注意的是他血红色的眼睛,那种色彩和白化病人的眼睛或彩色隐形镜片都不同,他眼睛的颜色很难形容,亚修过去还从没在任何活物身上看到过这种如血鲜红、如宝石深邃的瞳色。
    亚修想这些的时候,切尔纳也在沉思着,过一会儿,他的沉思有了结论:“那我……去房顶上巡逻。”
    “不,我的意思是不用巡逻!”
    “你确定吗?”切尔纳面带不安,“我的时间有限,真的不该随便浪费。”
    亚修注视他时,切尔纳通常会移开目光,除了杀死伊莱亚后的那次之外。现在亚修又盯着他,切尔纳照例低下了头。
    “看着我,”亚修说,“上次,我问过你一次类似的问题,现在我换个稍微温和些的方式,再问你一次。”
    切尔纳犹豫着抬头望向他,他继续说:“你并不是完全服从所谓‘主人’的命令的。这一点,上次你基本算是承认了。但我还不能放心,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情况下会服从,什么情况下不会,我希望你给我准确的答案,但你……似乎不想给。”
    “我对你们没有威胁,我可以保证。”切尔纳说。
    “对我们来说没有,那对其他人呢?你可以保证吗?就算你能保证又有什么意义,你可以很巧妙地骗过我,毕竟人的口头对话又不是律师文件,不可能严谨得滴水不漏。”
    切尔纳微张着嘴,一时无法应答。亚修把他微微偏开的脸扳回来,继续说:“我可以尽量不对你下命令,但我也必须知道你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不死生物,”原本亚修想说的词是“东西”,话到嘴边又临时改了口,“这就像对待猫科动物的尖指甲一样,我可以不去管它们,不去剪掉它们,但我必须提前知道这种动物是长着利爪的。”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让我亲口承认我在骗你?”切尔纳问。
    “不,我想要的不只是单纯的回答,而是真相。”
    “我用事实回答你,不行吗?”
    “什么样的事实?”
    “有个叫‘帆板博物馆’的人给你发了消息,说想要见我,让我帮个忙。我能猜到是什么意思……他也是猎人,需要借走我一天,对吗?”
    亚修愣了一下:“你……偷看我的手机?”
    切尔纳摇头:“没有,你的手机就在餐桌上啊。”
    “算了,先不说这个,”亚修摆摆手,毕竟血秘偶一开始连手机都不会用,估计也不觉得翻别人手机有什么不行,“你猜对了,那是我一个熟人,他确实想借走你一天,我还没答应他。”
    亚修想起上次那对父女,想起蜷缩在他们后备箱中的切尔纳:“这人遇到的事情……一半和怪物有关,另一半算是他的私事,如果你不愿意去,就不用管了。”
    “我愿意去。”切尔纳立刻说。
    “你愿意?你愿意被借给陌生人,替他们战斗?”
    “我可以用事实回答你,我不会伤害你们,不会造成什么危险……我会保护你愿意保护的任何人。除非你并不希望那个猎人安全……”
    “不,我当然希望他安全……”
    “那就让我去吧。亚修,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你不喜欢过去的回忆,你得忙起来,才能不去一遍遍回味它,对吗?”
    亚修刚想回答,切尔纳站起身走向屋里,留下一句:“而我也是。”
    这次想借血秘偶的人叫奈森,是个已经半退役了的游骑兵猎人,当年十岁的亚修得救时,他也是在附近巡逻的猎人之一。现在他已经人到中年,还做过几次手术,身体虽然总体还算硬朗,但体力已大不如前,已经很少再接单独任务了。
    奈森每周有几天会去经营一个甜卷饼游动推车,剩下的几天则为年轻猎人提供培训和力所能及的帮助。除了猎人和驱魔师,他还认识不少黑暗生物,比如在城市里小心潜藏、从不生事的血族和变形怪之类,这些生物曾经是他的线人,现在日子久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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