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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依舅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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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把头余光扫到蹲在地上抽烟袋锅子的老头儿,走上前问:“老秃鹰,你在岛上也有几天了,你瞧我们的娃娃如何?”
别说,这老秃鹰的别号一喊出来,再瞧这老头儿的耗子眼儿,确实有鹰一般的犀利。
不过现下这双眼睛死气沉沉目视虚空,鼻中一声冷哼:“不咋地。”
凤把头对他这又臭又硬的态度不以为然,依旧好脾气地询问:“那个叫朗太辉的小子如何?”
老秃鹰咬着大烟袋的铜质烟嘴,拖长尾音说到:“随根儿。”
凤把头的表情有霎那的怔忪,只因他知道老秃鹰看人的眼光准,却没想到就这么两三天的功夫,他能如此一针见血。就连旁听的余老爷子对老秃鹰都有些刮目相看。
凤把头更来了精神,“朗琪睿呢?”
老秃鹰看也不看,“加以历练,或可资质平平。”
那还历练个毛线!凤把头略显急切,笑容也没了,“那朗毓?”
老秃鹰沟壑纵横的嘴角咧开一抹讥讽,“偷奸耍滑,抖机灵,小孩儿心性。”
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儿!凤把头心里腹诽,暗自翻了个白眼儿,问出最后一个:“那小哑巴?”
老秃鹰眼皮一翻,看向站在大黑马身边刷马背的小子,目光透出些许深远和一丝怀疑,最后只说了四个字:“表里不一。”
这都什么烂评价,说来说去,就没一个好的?
凤把头还没来得及为狼鱼岛的未来感到忧虑,一直默不作声的余老爷子先不乐意了。
“不知阁下修得哪一门道法,师从哪座高山名师,怎么我狼鱼岛众多儿郎子孙,竟没一个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这是讽刺老秃鹰是个臭算命的,空口无凭,故弄玄虚。
老秃鹰的口鼻喷出股浓浓白雾,小眼睛在烟雾氤氲间更似活死人般不阴不阳,“别跟我拽那文词儿,我肚子里没装那黑黝黝臭烘烘的墨水儿,不过是在外面混得久了,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这个腚眼子大的小岛,刨出几个能跑船倒货的臭水手,就真以为家里卧虎藏龙了?可真是把自个儿当个故事!”
余老爷子颇有闲情逸致地看看天逗逗鸟儿,道:“您倒是活得明白,知道自己不是盘儿菜,只好
委屈自个儿跟着我们狼鱼岛的臭水手漂洋过海,嘴比屎臭,心比石坚,真乃一位好帮手!承蒙您关照,有生之年,您若有幸遇到慧眼识英雄的好汉,万望您另择高明,把一腔见识发扬光大,莫要在我们这群臭水手之中屈就终身。”
老秃鹰把这番话在脑袋里过了两过,嘴里的烟嘴儿也不嘬了,对余老爷子粗声斥骂:“老牛鼻子,你以为没人要我吗?我会留下来,是你们的凤把头死乞白赖求我的!否则山高海阔,我会瞧得上他?”
余老爷子转过身,冲他抱拳作揖:“余某在此,替裘凤谢过您老了。”
他明显是不相信老秃鹰的话,老秃鹰还待回嘴,指望着能叫上朗裘凤替自己证明一下,可抬眼去瞧,哪里还有朗裘凤的身影。人凤把头一见他俩怼得热火朝天,早就躲远了。
狼鱼岛的新年伴随着数桩喜结连理的婚事,热热闹闹地在一连串的炮竹声中到来了。
结婚的男人无一例外都是船帮里的水手,凤把头身为他们的头头,在每一个婚礼现场辗转奔波,喜酒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一连喝了一个星期才稍有好转。
这天晚上,凤把头照例喝完喜酒回家,人有些微醺,走到中途拐道去狼山上散散酒劲。他一面走,天上的雪花儿一面飘,肩膀上的厚毛领也被雪花沾染,薄薄的一层白雪压着他的肩、贴着他的脸。狼山之上登高望远,接天连地的大海滚起哗哗的潮响,蔚蓝若深的海面泛抹着破碎的星光。
点点红灯在山窝里串联成暧昧的长蛇,映亮人的眼睛,山窝之外这片宽广又巨大的苍蓝又扑灭了眼睛里的红。
凤把头站在嫣红与苍蓝的交界线上,抬眼四顾,想起了往事。
好些年前,他这个凤把头的名号还未叫响,人都叫他“穷疯子”。
他本生在富裕人家,爹娘又是老来得子,实在宝贝的很,好教岛上最有文化的余老爷子起个寓意吉祥的大名。
余老爷子说他是裘马轻肥,取了个“裘”字,出生那天春回大地燕归巢,又道百鸟朝凤,因此起名“裘凤”,将他比作一只又富又肥的吉祥鸟。
岂不知他出生第二年,一场海啸猖狂过境,把家财和二老一并卷走,剩下嗷嗷待哺的“小肥鸟”,被好心的老把头养在膝下。
后来余老爷子一年生一个,又有了余家二凤,大妞唤做余月凤,二妞名叫余红凤。
余老太太一心想生个儿子,第一个女儿出生时难掩失望,不过想家有长女如有长母,因此管教甚严。第二个女儿出生前心心念念是“鸿凤”,可生下来一看又是女儿,只好半道更名为“红凤”,对红凤心如死灰呈放养状态,养得像个野小子,打小胆大包天,与富贵不成反贫困的穷疯子裘凤一道,成了岛上无恶不作、无蛋不捣、人见人头痛的二疯子。
如今威风凛凛的凤把头,当年也曾与姑娘青梅竹马畅想未来,那时二人共同的愿望就是一起到外面的世界走一走。无奈女人不可随船出海,唯有竹马独自远行。
朗裘凤在船帮里待了三年不到,展露出他优秀且过人的领袖天赋,终于凤凰涅槃。待他十六岁归家,老把头当众发话:身死那日,不管朗裘凤成年与否,必教他接任总把头一职。
果然半月不到,老把头在岛上寿终正寝。再次出海那天,红凤偷偷躲在底舱,和新任把头一起上路了,船员发现后都说她不祥,要赶她回家,其中闹得最凶的就是朗二。
朗裘凤新把头的座椅还没坐稳,虽恩威并重使船员带红凤走了一程,但船上实在闹腾的厉害,二凤便依依惜别,将红凤送回岛上。同年找了个由头,把朗二也给开了。
余红凤十八岁那年,和姐姐成了享誉狼鱼岛的岛花儿,假小子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了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美娇娘,岛上的小伙儿对二凤趋之若鹜。
朗二这个集贪财好色龌龊狭隘于一身的人间败类,先是对姐姐月凤穷追烂打,但莫说人姑娘看不上他,余家所有人都视他为粪土,更何况余月凤那会儿已经跟余家村儿的另一个小伙儿订了婚。
朗二于是改变目标,又将目光对准了妹妹余红凤。红凤身上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辣劲儿,有一回夜间上山蹲野物,被朗二跟了,她二话不说当即在朗二脚下崩出一枪,还放话若再敢纠缠,下次一枪爆他个脑袋开花。
无独有偶,朗裘凤二十二岁那年回家时,也被一枝花似的余俊、也就是现在的俊婶儿热烈求爱。
他当然不可能搭理其他姑娘,与红凤约定好,等大姐月凤的亲事落稳之后便娶她过门儿。可是余月凤结婚前两天,那准新郎官儿在狼山上一个不小心掉下崖去,给摔死了。
俊婶儿嫉妒余家二凤抢了自己风头,四处散播谣言说余月凤克夫、余红凤不检点云云。
年轻气盛的凤把头为了替心上人出口恶气,当下要立刻娶红凤过门儿,红凤不依,说他并非出自真心。
凤把头就问:“我的心咋就不真了?”
红凤拿杏仁眼儿瞪他:“你若真心,就带我离开这儿,跟你一起出海。不是说男人要被戴了绿帽子,就是天大的耻辱么?你连这都不在乎,还怕你船上的水手说那些子虚乌有的臭迷信么?”
凤把头有些急了,不知该怎么和面前娇嗔的姑娘解释,一个劲儿搔头抓耳,“我要是被戴了绿帽子,那是我自己的事儿,跟别人没关系,谁敢说闲话,我让他们好看!况且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可是……可是你要上船,那……那就事关船帮,就不是我自己的事儿了,我得为他们考虑,要是船上人心不稳,早晚要出乱子的!”
“好哇,”红凤抱起膀子,面色不善地对愣头青的凤把头冷嘲热讽:“说到底你跟他们一样,你就是迷信!觉得女人不吉利!”
凤把头张口结舌:“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坑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红凤自己平静下来。
当天也是站在这个地方,红凤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遥遥望着远处的海面,望着那更远、更远、远到天地朦胧、远到一切都消失殆尽、捉摸不定的地方。
“小时候,你说要带我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长大了,你从外面的世界回来,要我在这儿等你。我都不知道,我等的是你,还是在等你的经历。
狼鱼岛的女人,世世代代就活在灶台和黄土地上,祖祖辈辈、由生到死,就在你们男人的炕头上爬进、爬出。你们都道你们风里来浪里去的不容易,岂不知,我们在这死气沉沉的监牢里苦守终身更艰难!
他们说你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可在我看来,现在这个意气风发的凤把头,还不如当初屁事儿都不懂的穷疯子更明事理、更有勇气!我要是个男人,朗裘凤,我一定比你强!”
后来,再后来,凤把头终究是独自一人出海上路了。而留在狼山上,对外面的世界满怀幻想的小红凤,被朗二找到机会,堵在地里占了便宜。
据俊婶儿说,她那天清清楚楚地看到朗二扒光了红凤的衣服,之后的版本几经更迭,流言甚嚣尘上,越传越丰富多彩、不堪入耳。
连带着大姐余月凤,也成了表面上贞洁烈女,私底下如狼似虎的饥渴少妇。
余老太受不得村民的指点,将红凤指给朗二做老婆。红凤以死相逼,余老太死不松口,红凤便于一个凄凉月夜,摸进船坞,偷了艘快艇背井离乡去了。
想来她终于如愿以偿,到了外面的世界,即使辛苦,大约也乐在其中吧!
☆、第七章
凤把头忆完青春往事,在海风呼啸的狼山上怀揣着一颗中年光棍儿忧愁的心怀,满腹愁肠地往山下走,他之前出神出得太厉害,没注意身后有人跟踪,此刻回过神才瞥见不远处的小矮子。凝神细看,发现是个圆咕隆咚的小娃娃。
他故作威严地低声喝问:“哪个不要命的,敢跟踪我凤把头?是何居心?速速道来!”
他一出声,就见那小娃娃给自己吓得打了个哆嗦,暗自闷笑不已。
那小娃娃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了几步,小声道:“我……我是来给凤把头送新年礼物的。”
凤把头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哪个了,急忙走过去拍拍小娃娃身上的风雪,一把抱起来,“小檬啊,你怎么自个儿跟过来了?你阿爹呢?”
余檬借着瓦亮的月光端瞧凤把头的长相,她左看右看,把每个五官拆开来看,都觉得没自己阿爹长得好看。可这平平无奇的五官合在一起,愣有种说不出的精神。约莫着,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气概吧!
凤把头瞧见小丫头盯着自己看,只道人家娃娃好奇,神经大条地笑了一声。余檬却觉得凤把头这一笑,把英雄气概笑不见了,倒有点儿像阿爹面对阿娘时的憨傻气。
凤把头抱着个小娃娃稳稳当当地走下山,送到余海家门口,要把小丫头放下来,那小丫头突然说:
“凤把头,你不开心吗?”
凤把头心下诧异,反问:“为何这么说呀?”
余檬歪着小脑袋瓜儿振振有词:“良月每说的,胡鬼鬼一有烦心事儿就往狼山上跑。我看你在狼山上站了那么久,肯定也是不开心的!老师也说过,人要是在热闹时远离人群,说明心里有事儿想不明白。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可以跟我说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若说良月每和胡鬼鬼这俩名字逗得凤把头哑然失笑,那后两句话便让他在好笑之余更觉恍惚。他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少年时的小红凤,也是这般小大人似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今日该是酒喝多了,怎么总想起往事、悲春伤秋的!
他回过神来,逗弄小丫头道:“我是看你们人小,没什么事儿能让你们发愁,羡慕嫉妒了。旁的,没什么想不明白的。”
小丫头嘴巴一撇,“谁说的!我们也有我们的愁事儿,是你们大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见罢了!”
凤把头更觉可乐,却是一改方才的调笑,神情整肃,问道:“那你为何事发愁啊?”
小丫头歪着脸儿想了想,“哼,不告诉你!”
“好吧!”凤把头将她放下,又拍拍她的脑袋,“你不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去,找你阿爹去吧!”
他看着余檬胖嘟嘟的小身板儿跑到门口,又转身折跑回来,拉住他的大手,塞了个红荷包。
“这是我们班同学一起送你的,凤把头,您新年好哇!”
凤把头攥紧那荷包,硬邦邦,还有塑料纸的响声,猜到该是糖块儿,便点点头,真诚地说句:“新年好!”
等余檬叫开门,跟屋里的春琴打了招呼,他才转道回家。
本以为那老秃鹰自个儿在家里寂寞的很,没成想一进屋,瞧见余海正在火炉前沏茶,一见他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屋里,压低声音道:
“俩老爷子从中午杀到这会儿,四五个小时了,连厕所都不去一趟。我这端茶倒水的伺候了这么久,现在交给你,我可得回家抱媳妇儿去了。”
凤把头笑骂:“快滚!”
来到里屋,果见炕上摆着棋桌,俩老头儿一边一个,手持烟袋锅,身旁放着茶碗,正聚精会神于煤油灯下挑灯夜战。再上前瞅一眼棋盘,只道是棋势险峻前路莫测,谁也分不出胜负。
凤把头悠然一笑,自坐到一旁喝茶吃酒,不予评价。
仨人默默无言坐到半夜,听余老爷子说:“和棋吧,重开一盘儿。”
老秃鹰道:“凭啥和棋?这棋面明明你在劣势!”
余老爷子端起茶碗漱了口,“你若不死心非要听‘将’,我随你就是。”
老秃鹰冷哼:“我看你是猪鼻子插大葱,死到临头还装相,接着来!”
凤把头见二人没有要停手的意思,顿觉疲累,一声长叹,“二位尊长,再杀下去天都该亮了,要不咱歇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天再战?”
“用得着你来□□脸儿?”老秃鹰把烟袋锅子朝炕沿儿上磕了磕,收起荷包,揣回怀里。又一转身面对着凤把头,语气不善:“你有这精神头儿,不如好好琢磨琢磨你这几天做的事儿,我瞅着你是一朝上岸,忘了自己姓啥。”
凤把头有点儿莫名奇妙,“我这几天做了啥事儿让您这么看不过眼?”
老秃鹰在炕上盘腿而坐,驼峰似的脊背高高地耸出一个小山丘来,“你跟那小寡妇,扯破脸了吧?”
凤把头转了好几转才想起那小寡妇是指余春梅,当即不甚在意地“嗨”了声,“那有啥?我不跟她扯破脸,难不成还得哄着她?”
老秃鹰一双眼睛在煤油灯下直勾勾瞪着他,浑浊的眼珠儿被烛火一点,竟也映出了几分萤火般的透亮。
“你……”他说话惯会一唱三叹,每一个停顿断句,都暗含深意般引人深思,“虽然胸有大志,可惜城府太浅,心里藏不住事儿,嘴巴里藏不住话。那寡妇刚死了男人,又孤儿寡母,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这样直不笼统地戳破她的心思,要换个豁得出命的,怎么也得跟你闹个鱼死网破。做人当给别人留后路,说话须得含沙射影一针见血,让人家对你七分惧、三分恨,摸不透你的路数,不敢和你死磕。现下你这底牌这么早就揭了,那寡妇知道你碍于身份不好把话说到明面儿上,她有的是办法给你穿小鞋。”
凤把头知道老秃鹰说的是实情,当天他确实可以三言两语的点拨余春梅一下,让她知道她的小心思藏不住,自个儿收敛些。可惜他对余春梅的做派看不过眼,这才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给自己撒气。
他的默不作声助长了老秃鹰的不屑之情,对自己的见解颇有些洋洋得意,却不好表现得太过张狂,一张皱巴巴的丑脸因此露出一个介乎于兴奋和怨怼之间的怪诞表情,两只小眼锃亮如灯泡,叫旁观者毛骨悚然。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旁听的余老爷子闲闲开口,“这有的人苟且一生,得靠投机倒把才能活到最后,有的人光明磊落什么阴损手段都不使也能笑到最后。自个儿都不见得有多厉害,咋那么乐意好为人师呢?”
老秃鹰斜眼一瞟,重重地朝地上啐了口痰,“不信邪?你且等着瞧吧!”
第二天一早,凤把头带着人到山上骑马打猎,狼鱼岛历经沧海桑田,早没了狼的影踪,几只野鸡野兔还是有的。
一行五六个人,具都骑大马挎□□,在村里威风凛凛地跑上一圈,姑娘红了脸,小孩儿追着跑。尤其朗毓这个淘气包子,率领全村少小撒开腿跨大步,像一个个裹满狗皮膏药的小胖球,起劲儿地追在他们后头。
“吁——”凤把头勒住马,在后山的山坡上转了个身,随即扬起皮鞭,“啪”地一声烈风脆响,尘土飞扬地跑到这群小孩儿跟前,拿眼一数,少了俩。
“朗毓,”
朗毓仰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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