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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萌宠碰瓷实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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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芷立马有意见:“你又没见过东楚的灯,瞎答应什么?”
  楚颜笑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那一个便扭过脸去,又不说话了。
  所有的店铺都亮如白昼。君芷远远的,见了一袭红衣,高高晾在一间成衣铺最显眼的地方,只略微迟疑,拖着身后这一个就进去了。
  进得店内,对那掌柜道:“老板,这件取下来我看看。”
  掌柜一面命伙计动手,一面抚掌道:“客官好眼力,这裙子,是瀛洲土生土长的蚕所吐的丝织成的。穿着再舒服不过。”
  君芷从前襟摸出来一点碎银子,道:“我要了。”
  出得门来,小狼在身后笑起来:“原来叔叔爱红么。”
  君芷将那包好的衣裳递到她面前,摇头道:“给你的。”
  楚颜一愣:“?”
  君芷:“哄哄你。”
  楚颜面上一僵,再缓缓地笑了出来,接着变为有些压抑的大笑。
  周遭充斥着小狼银铃一般的笑声。
  对面的君芷默默等她笑完,又将衣裳向她跟前递了递。
  楚颜摇头,居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笑道:“我不要这样的哄法。你得换个法子哄我。”
  “……”
  “先回房间。”小狼勾勾唇角。
  一壶酒,两只杯子,一碟子炒的蚕豆。
  楚颜道:“想哄我的话,陪我喝酒就成。”言罢挽挽袖子斟酒。
  君芷有些愣愣的。
  楚颜将酒盏往她跟前一递,笑道:“我知道你辟谷已久,不过下山之后有下山之后的过法。而且我记得,你贵师门下,酒是不忌的。”
  君芷也没推辞,将酒接了过来,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等喝了这一杯,也不用小狼再让,自斟自饮,连喝了五六杯。
  楚颜拣一粒豆子,喂到她唇边。
  君芷不接,继续斟了酒喝。
  楚颜见她喝得急了,心下有些不安,笑将自己的杯子递过去:“我的呢?”
  君芷顿一顿,也替她满上。自己再喝。
  楚颜眼见得差不多了,埋头喝酒的人两颊沾染了满满的红粉,再将手里的豆子递上去,很好,君芷接了,噙在嘴里,亦且发出一声轻笑来。
  小狼啧了声:“你这是在勾引我。”
  君芷用蒙了层雾的眸子看着她,似懂非懂。
  叔叔也不知练了什么法术,就连她人睡着了,都没办法再窥探她的神识。
  所以她只有出此下策,灌醉她来套话儿。
  谁知君芷是不用人灌的,自己就把自己给喝成这样了……
  “君芷,我来问你。”楚颜扶着她的肩,对上她虚弱的笑容,有点于心不忍,不过还是闭了闭眼,从最简单的问起:“酒好喝吗?”
  “好喝。”大着舌头。
  再问:“想家吗?”
  “想。”
  “为什么不要楚颜了?”
  没有回答。
  小狼当然不死心,又问一遍:“为什么不要你的狼了?”
  还是静默的。
  楚颜叹口气,握着她肩膀的手缓缓松开。
  “我算了十几次。”君芷突然啪地用两手捧住她的脸,“每一次,卦象上都说,到头来,我会给她带来灾祸。”
  楚颜微微一笑:“什么样的灾祸?”
  君芷闭着眼睛摇头,哼哼了两声:“我不知道。”
  这样的叔叔真可爱。两颊红扑扑的。越发显得脸孔剔透。
  楚颜再凑近一点,低低问了一声:“那,你喜欢小狼吗?”


第27章 萌宠027
  君芷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子一软,便一头栽在小狼的怀里。
  楚颜挑唇笑了一笑,将半酣的君芷扶至床上,让她躺下,轻轻替她盖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人坐在床沿,眼睛像是胶在了那张脸上一般。
  忍不住抬起手指,从她的额头开始,沿着脸的轮廓,一路轻轻抚摸下来。到了唇边,略一迟疑,还是忍不住,用大拇指,轻轻地摩挲,那红艳艳的唇。
  渐渐地有些失神。
  大约是被弄得有些不好受,枕上的那一个,眉微蹙,口中发出不耐烦的声响,头还往旁边歪了一歪。
  楚颜笑着将耳朵伏下去,仔细听她在说什么。
  原来说的是“花灯”,楚颜一动不动,果然过了会儿又听她说,“颜颜……”这回满了意,微微笑了一笑,将计就计,在她的额头蹭了蹭。下边那人将双手抬起来,搂住了她,歪着不动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
  楚颜决定以后要多喂她喝。
  缠绵了一阵,依依不舍离了她,起身出得房门,下楼令店小二打了一盆热水,端回房中来,拧干了手巾。
  以极轻的力道替她擦拭手和脸。
  侍弄完以后,自己也擦洗过,然后宽了衣,脱了靴,也躺倒在床上,轻轻地将胳膊从君芷后脖领下方穿过去,用手臂给她当枕头垫着睡,再搂着她的肩,轻轻地往自己怀里一带,这样便不怕她会受寒了。
  被子盖严实之后,两个人凑拢一处安歇。
  次日清晨,君芷醒来,只觉头疼。不但头疼,周身也热得过分。稍稍一转身,发现旁边有一颗脑袋,这一跳吓得非同小可,险些叫出声来。
  看清楚了,自己正窝在小狼的怀里。
  挣扎了几下,心里莫名浮躁起来。
  狼搂得死紧。
  转个身,专心去掰她扣在自己肩头的手指。掰了半天不得要领,只能叹口气,捂着额头,青筋乱跳。
  事情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楚颜早就醒了。见她在那里忙得不可开交,心里十分乐业,这个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不由笑出声来。
  君芷一听,立马恢复如常的神色,命她:“放开。”
  楚颜从善如流地给她松了绑。
  那重获自由的小小鸟立马就飞下地去了。
  “不多睡会儿么?”楚颜坐起来,慵懒靠在床头,看不远处的女子长发散乱、面孔绯红的娇憨模样。
  君芷咬牙道:“你……你……”
  “我怎么?”楚颜耸耸肩,“本来就只有一间房、一张床,我是您新纳的小妾,难道官人舍得让我睡地下?”
  君芷颓然在桌前坐下,解释不清,但就是莫名泛起一阵吃哑巴亏的感觉。
  楚颜笑道:“何必气恼,这又不是头一遭儿。”
  君芷自顾自斟了杯水喝。
  见她气苦,小狼也下得地来,换了一个温软的语调,糯糯地讨好她:“叔叔,我也渴了,也赏我一口儿罢。”
  君芷抬抬眼皮,将杯子撤离了唇边,摇头板正地道:“你已经不是原来的小狼了。”
  “唔……我一直就没变过。”楚颜委屈,“昨晚斗胆和你一起睡,也是为了证明这件事:我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登徒子。”
  君芷“哦?”了一声,饶有兴味地放下了杯子,一脸“你说下去”的表情。
  “我没有动手动脚。”小狼指天发誓,“我搂着你,也是为怕你着凉。别的我都没想。你不信,检查一下自己有无不妥。”
  君芷点头:“这么说来,我一直都错怪你了。”
  小狼点点头:“错怪我了。”
  “哦。”君芷应了一下。
  两人从客栈结账出来,来至江边。昨日的那艄公已渡了几人,此刻坐在草棚内休息,见了她二人,咂咂嘴上前打招呼:“两位来得甚早。”
  君芷点头致意:“有劳了。”
  有了她俩,还要再等一个凑齐四个角,这船家便央她们在那草棚内稍作歇息。
  方才坐定,楚颜却突然起身,出去了,也没吱声儿,竟一径去远。
  君芷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头。
  船家不以为意,一面呼噜呼噜喝酽茶,一面展眼去外边看有无来客。
  好容易等来个人,刚要搭讪,定睛一望,却是方才走的那一个,因此嗨了一声,接着眺望。
  楚颜进得棚内,站到君芷跟前,递出两样东西。
  左手是纸包着的糕点,右手是水壶。
  君芷淡淡看了一眼,道:“我不用。”
  小狼笑起来:“昨晚酒喝太多,垫一垫。”软语温言,像是在哄小孩。
  那老头进来冷不防瞧见,笑着凑趣:“哦哟,这小娘子好生体贴。客官你就领个情,成全人家一番痴心,岂不好?”
  君芷抿着嘴不则声。
  楚颜叹口气,和那船家抱怨:“你是不知道我们官人的脾气,新婚燕尔,才三五天就不把我放心上了,我说的话一句也不听。”
  船家笑道:“你这官人生得俏,怕是给人宠坏了罢?”又劝君芷:“小后生,你在这方外过日子,还不晓得知足,等你入了尘世,你这小娘子,多的是人抢着要讨好她哩,如今你还不快快地栓牢在裤腰带上?”
  君芷几次欲言,愣是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开不了口。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最后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半晌,闷头闷脑将糕接了过去,微微鼓起了腮。微嗔带怒。
  楚颜一笑。
  船家也打个哈哈:“小后生开窍了。”
  正说着,来了个要求渡江的,一望而知是个女郎,也如君芷一般穿着男装,一脸行色匆匆,只催船家快走快走。
  船家也巴不得一声儿,着这二个同上了羊皮筏子。
  一篙点得离了岸。
  君芷落座之后,始终目不斜视,手里的糕点还未拆开,只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入定似的。
  楚颜一直望着她那边,唇边有清浅的笑意。
  和她并排而坐的那陌生人,也不知怎的,频频朝楚颜招招手。
  楚颜挑挑眉,瞧她一眼,用眼神问道:“有事?”
  那人拿手挡住,悄悄地说了一句什么。
  楚颜不留心,也就未曾听得真切,便摇了摇头,笑道:“阁下有话不妨直说。”
  那人却又跟呛着了似的,抱着脖子咳个半死。
  无风无浪,在迷雾之中走了约略小半时辰,到了尘世的地界。
  君芷和船家结账。
  方才同船而渡的那人,眼疾手快,还是将楚颜拉到一边,唉声叹气的:“这位小娘子,俗语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大家这样有缘,我看你可怜,且指点你一下罢。”
  楚颜好笑,这世上她不指点别人就不错了,竟然还有人要指点她。深感有趣。因笑道:“请。”
  那人悄悄朝君芷看一眼,回头叹道:“你在打那一位的主意,是也不是?”
  楚颜道:“是。”
  那人一声长叹,指责她不懂得女子的矜持为何物,“瞧你方才在筏子上盯着他的那个样子!”此人相当气愤,“你若想得他另眼相待,就不该表露自己的心意,反而要多多地令他醋起来。知道么?”
  楚颜“哦?”了一声。
  “你别不信,这都是在下风月场中纵横十余年,亲身经历。”指点她的那一位满脸得色,“你叫他伤心几回,他管就知道珍惜你了。”
  小狼这个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君芷正在那里往外数银子,一板一眼的,忽然笑了:“可我,舍不得她伤心啊。”
  君芷步过来时,看看远去的一抹背影,因问小狼:“方才那人,同你说些什么?”
  楚颜道:“问路。”
  “这世间你又不熟。”君芷将水壶递与她,“不要给人指错了。宁可直说不知道。”
  小狼连连答应了几个是,将水壶接过来,拧开盖子,眸色深了几分,问道:“这水,你喝过了么?”
  君芷征了征,万万想不到这狼会嫌弃自己,嘴角抽道:“喝了两口。你若是嫌脏,待……”
  一语未了,只见那只狼抱着水壶咕嘟咕嘟连喝了好几口,末了抹抹嘴,笑道:“唔,可把我给渴坏了。”
  君芷:“……?”
  重又上路,脚步踩在坚实的地面,比在江上颠簸强上许多。美中不足的是,头顶一轮毒日头,晒得人有些晕眩。
  驿道上,间或一两匹马从身后飞奔而来,马上坐的人耀武扬威,喝声让稀稀拉拉的行人不要挡道。
  尘土飞扬之间,楚颜将君芷拉至道旁,见她已是粉面蒙尘,悄悄地道:“你闭上眼睛。”
  君芷有些奇怪:“我为何要这样做?”
  楚颜道:“不会吃亏。”又道:“我不叫你,叔叔不要睁眼。”
  君芷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似乎在做什么重大承诺一般,便缓缓地垂下了睫,合上了眼。只听耳边
  一阵轻微的风响。整个人只觉得离了地,浑身剧烈晃动几下,惊得她双手紧紧抱住扶着她的那条手臂,脸也堪堪埋进那臂弯。
  约略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听得小狼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好了。”
  君芷一睁眼,只见眼前气象,又早非先前的那番风景。
  这巍峨的宫墙,她如此熟悉。熟悉到,左胸口仿佛又叫利器击穿,破了洞,有风漏过去,浑身顿时变得冰凉。
  那一日,兵临城下,父皇手执□□,一箭就射中了她的心窝。
  眼看着她忽地倒退了两步,楚颜连忙扶住,只见怀中软倒之人脸色苍白,赶忙笑道:“想必是初次御风,叔叔还不适应。是我莽撞了,咱们且歇上一歇,再从长计议。”
  心中不免悔上来。
  方才只是想着不想她受路途遥远之苦,却忘了,她虽是修行中人,却道行尚浅,她师门尚未传授她驾云御风之法,可能就是念及此故。
  扶着她去旁边一家小客店,开了间房,扶着君芷进去。将她安顿在床,只见比方才反应更大,轻微地抖起来。
  小狼皱眉问:“你冷么?”将被子展开,替她盖上。
  君芷半晌方才静下来。望着帐顶,两眼空茫。
  “叔叔……”小狼蹭她的脸,“别吓我。”
  “楚颜。”她揽着她的头,“等这事了结之后,你回你的狼族去吧。”
  怎么又扯到了这事。
  狼倔强地道:“我不。”我要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
  君芷朝她惨然一笑。
  当时抽签抽到齐国王宫时,她虽然有些不自在,却以为,无大碍的。毕竟都过去百余年了。
  谁知还是这样大的反应。
  因绝望地闭了闭眼,对楚颜道:“我略睡一会儿,你且自便。去外边逛逛,也挺好。”
  楚颜脸上浮现一抹苦笑。这个人迟钝得紧,一点也不懂她的心意。
  她现下这副形景,叫她如何放心得下?
  她竟觉得自己可以抛下她独去游乐……
  看来要想东楚九殿下这榆木脑袋开窍,还需假以时日。
  让她安然躺在枕上歇着,楚颜去桌边坐了,不搅扰她,只坐在桌边缓缓喝水。方才饮了一杯,发现不对了。
  床上的君芷,脸颊红扑扑,嘴中发呓语,显是病了。
  “……”小狼眼睛里边闪现出泪花,手一摸君芷的脸,滚烫。
  顿时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你不要有事啊……”
  柳心瑶与空珊二人早一天渡江,此刻已经在快马加鞭赶往牧野。两人选了一条最最僻静也最最便捷的羊肠小道。
  马不停蹄走了一天,至晚间该投店时,路边却没了店,只有破庙。柳心瑶最最怕黑,眼见天擦黑,便和空珊道:“喂,小珊珊,咱们先进去生个火,歇一歇,明儿再赶路吧。”
  空珊看看天色,冷笑道:“再赶二三十里地不在话下,你怎的这样不中用,天还大亮,就要投宿?”
  柳心瑶指着天,结结巴巴:“这、这叫天还大亮?”不由得由衷佩服她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从马上跳下来,往地上一赖,哼哼道:“你走,你只管走,我反正是在此住定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庙。届时,风餐露宿,我怕我的马被人偷了去。”
  空珊冷冷地看她一眼,哼了一声:“你便住罢。我先走了。”说着“驾”地一声,竟然骑马往前赶了去。
  眼看得她的身影在暮色之中越来越小,柳心瑶满面冷汗,心想这丫头片子从小就不好惹,如今更加难缠——主要还是因为她怕黑,不敢一个人住破庙。只得挣扎着站起来,爬上马去,苦哈哈地往前赶。
  一面“驾”了几声,让马发足狂奔,一面在马背上咕哝:“马儿马儿,你说小珊珊怎么就这么笨呢?今晚早点歇着,明儿赶早出发,不是一样的么?”
  马儿哼哧哼哧,并不理她。
  楚颜去医馆要了一剂退热的药来,着手煎了,端至床前,起先用勺子喂,喂不进去,她还是只顾说她意味不明的胡话,药全部从唇角给漏出来。没了法子,她抱着那个烧得火热的人儿,哭唧唧道:“叔叔,你以后若是知道了,可别怨我。我、我没打算轻薄你来着。形势所迫,我、我……”说不下去了,直接饮了一口药,苦得打了几个冷战,以嘴对嘴,缓缓渡给她。
  好容易将大半碗药都喂了下去,稍微消停了点。
  原本那郎中说,只要这一剂药下去,保管身安病退。
  却谁知,到了如今,天色已晚,君芷犹在说胡话。
  楚颜束手无策,抓耳挠腮地站在床前。
  倒也不是完全地束手无策。
  有个古老的法子,假使她把内丹吐出来,让它去叔叔经脉内走一遭,那么无论有什么蛊毒也好,畏怖也罢,都能去个七七八八。只是这事儿她先前只听过,并未见谁做过。若是做得好,那还好。若是又像御风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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