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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眼，就让凌寒生生止住声音，浑身冰凉，因为这一眼实在是太过冰凉恐怖，像是一柄利剑直接刺进他的胸膛。

凌寒这才想起之前莫风给他的感觉是什么，就是那种常年在激烈生存中经过无数生死关头后才能表现出来的对生命的冷漠和冰凉。

但是这不应该是三大集团那些实权者才会有的气势吗

这个人到底是谁

凌寒心中有很多疑问，偏偏一个都问不出口，而且在莫风的目光下，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三大海盗集团，分别是东南星空的彩虹集团，西方的破军集团，和东北的北影集团。三大集团中，彩虹集团势力最大，也一直想要吞并另外两大集团。另外两个集团势力稍弱，但双方联盟起来，一致对外，同样给彩虹集团造成了很大压力。三大集团两大方战火不断，不过如果联邦委员会派人围剿的话，三大集团就会联合起来对抗联邦，委员会虽强，但黑暗星空这么大，资源又相对贫乏，委员会远距离作战供给等等方面都是问题，所以三大集团总是能生存下来。”

“三大集团实力如何”莫风直接问道，风琉璃恢复之后他实力差不多恢复，只要不是六星电灵师，他都不惧。

而且海盗集团势力不管多大，它终究是由很大一部分生活不如意的人构成，如果一个人能成为一名五六星的电灵师，还需要来做海盗么联邦里的待遇足以让他过上好日子。

所以以莫风的实力，应该可以在整个黑暗星空横着走。

所以他才有信心，叫宁忘川不离开。

第156章离别

凌寒老实地摇摇头说道：“大爷，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小偷，就算技术再好也没办法偷到人老家里去呀，能混上这艘黄马号我都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

宁忘川想想也是，一个小偷也不可能知道太多。

“最后一个问题，这张彩虹牌除了代表这艘战舰是彩虹集团的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信息吗”宁忘川问道。

“有”一听是最后一个问题，凌寒回答地比之前任何一个都积极，就差把脸贴到宁忘川脸上了，“在三大集团内部是有严格的等级划分的，等级越高就能领到越好的任务，收益越好。彩虹集团按照彩虹七色分等级，帅哥你现在手上的这张卡是黄色，就说明这群海盗在彩虹集团内部等级是黄级，也就是第三级。”

“至于其他两个集团，要比彩虹集团复杂一些，破军集团在三大海盗团里纪律最严明，也是最铁血最男人的一个地方，他们的等级按照类似军衔的方法来分级，从下往上依次为士尉校将王五个级别。”

“最后的北影集团，他们的海盗船以速度和冲刺著称，同样分为五个等级，依次为火、风、雷、电、影五个级别，越往上速度越快攻击越凌厉。”

凌寒一口气说完，然后喘了喘气，吐着舌头说道：“说完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宁忘川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尤其是莫风。

看到莫风轻轻点头，宁忘川才转过去对凌寒说道：“好，暂且相信你是对的。”

“嗯嗯”凌寒连忙点头，看着宁忘川冒出星星眼，脱口而出，“那我是不是可以”

“不过你还不能走。”宁忘川淡淡地说。

“为什么”凌寒一下子跳了起来

“什么为什么”宁忘川反问。

凌寒几乎要叫起来：“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都告诉你你就不杀我的吗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你不能出尔反尔帅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说到最后语气陡然改变，就差抱着宁忘川大腿哭了。

宁忘川继续面瘫着，说道：“我只说不杀你，但没说放你走。”

“这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么那还是杀了你吧。”

“不不不，有区别帅哥大帅哥”凌寒苦着脸，道，“可是你把我留着有什么用呢我这么弱，帮不上你什么忙的啊”

宁忘川被凌寒吵得有些头大，皱着眉头说道：“你认识路。”

齐峦也皱着眉头，不过他在想的是，如果奕川里有人像凌寒这样，他肯定直接杀了。

“帅哥你要去哪”凌寒心头一跳，战战兢兢问道，“我倒是认识回家的路，难道帅哥你要送我回家那真是太感谢了”

宁忘川自动忽略凌寒后半句话，说道：“我要你带路进入黑暗星空深处。”

“去干嘛”

宁忘川想了想，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到那时，你如果死了，可就不算我杀的了。”

凌寒脸色一变，联想到之前宁忘川问自己的那些问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内心深处往上涌，突然大叫一声，转身不顾一切地想冲出去

可是一座铁塔般的身影拦在他面前，他一头撞在那人身上，感觉撞在一根柱子上，头晕目眩。

“啊”

“嘿嘿。”卡维憨厚地笑了两声，挠了挠头，把凌寒就这么从地上提了起来。

“卡维。”宁忘川叫道。

“大哥，什么事”

宁忘川看了面如死灰的凌寒一眼，说道：“我们的导游身体太孱弱了，你带他好好练练，也好多活两天。”

“好嘞”卡维立刻答应，把凌寒扛在肩头就朝黄马号上的锻炼房走去。

“忘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等到卡维走远了，莫云才开口问道。

具体的事情，并不能让凌寒知道。

宁忘川沉吟片刻，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宇宙，说道：“没别的办法，只能一路向前。”

“你真的要这么做”齐峦皱了皱眉，在他的想法里，做海盗真心没什么前途，真正有才能的人怎么会沦落到去做海盗宁忘川想要依靠海盗来积累力量的想法实在幼稚了些。

“嗯。”宁忘川点点头，看向他，说道，“我不像你，不管怎么说还是齐家少爷，就算当初那是一场假葬礼，但你还活着，这是事实，所以想动你的人就要掂量掂量齐家。”

“而我连宁家都没了，又哪来的宁家少爷，现在只有宁忘川。”宁忘川说，“虽说我们目的一样，但是不同的境遇决定我们不可能在现在就走同一条路。”

“如果可能，我们总会走上同一条路的。”

因为目的地一样，所以无论走哪条路，到最后的最后，都会站到一起。

齐峦想了想，点点头说：“你说得对，不过有句话我要告诉你。”

“什么”

“我可不会输给你，我肯定比你先到目的地。”齐峦看着宁忘川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得很认真。

宁忘川微微一笑，看了看星空，说道：“不好意思，给五大家的第一刀，我还是喜欢自己来砍。”

两个有着同样目的的少年在临别之际，都表露出自己的自信和对目标的坚定。

但是世事无常，多年后他们才知道，其实给五大家的第一刀，不是齐峦砍的，也不是宁忘川砍的。

分别的时刻到了。

“齐峦，你要更加小心，你的行踪是谁泄露的，必须要查清楚。”宁忘川压低声音说道。

齐峦点头，道：“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自己小心就行。”

闻言，宁忘川看了齐峦一眼，齐峦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但却不想说。既然他不想说，宁忘川也就不问，他说有数便是有数。

“那好，走了。”宁忘川等人送齐峦离开。

就在这最后的时候，一个老人颤颤巍巍踏上了黄马号。

“金十五长老”宁忘川看着左袖空荡荡的金长老，有些诧异。

金十五长老头发彻底花白，喘着粗气，面色却有些潮红，他脱下笨重的宇航服，说道：“你说得对，活下去应该是条件而不是目的。我跟你们走。”

第157章破军

漆黑的宇宙中，一艘竖着彩虹旗帜的飞船保持着适中的速度行驶，将一颗颗小星球缓缓抛在身后。

宇宙中很安静，飞船行驶得很安静，飞船里的人也很安静。

宁忘川轻闭着眼靠着墙。

控制室早就交给了莫秋馨，金十五长老在金家内部也很熟悉飞船战舰，足以担任副操纵员，王泠艳也在一旁帮忙。

卡维带着凌寒在锻炼室锻炼，时不时能听到凌寒杀猪般的惨叫。

除了这个声音，飞船里一片安静，这种安静里透着一股诡异。

莫云莫风在这时走了过来，宁忘川睁开眼站起来。

“云叔，风叔。”

莫云点点头，说道：“忘川，他们离得很近了。”

“还有多远”宁忘川问道。

“三百千米。”莫风沉着脸说道。

“秋馨他们都知道了吗”宁忘川又问道。

“都知道了，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莫云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我们人手太少了。本来红寡妇组织还有很多人，但是现在王泠艳决定跟着我们，红寡妇也就解散了，很多人都离开了，留下的只有四五人。靠这几个人要完美控制一艘低级战舰的火力很难实现。”

宁忘川也知道现在自己这边的处境，人手太少是绝对的弱势，莫秋馨操作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分身来控制飞船的各个方面。

“看来我还得去找一下凌寒。”宁忘川说道，“他知道的应该会多一些。”

“嗯。要不要我们和你一起去”莫云问道。

“不用。”宁忘川摇摇头，“云叔风叔先去帮秋馨吧，不用担心我。”

“嗯，那你快去吧。”

宁忘川来到锻炼室的时候，凌寒正被卡维倒提在手中，脸色苍白全身无力，地上还有一些呕吐的东西。

看得出来，卡维对凌寒真是“关爱有加”，这时候凌寒连惨叫都没力气了。

“卡维，把他放下，我还有点事要问他。”

宁忘川摆摆手招呼卡维，卡维应了一声，倒提着凌寒奔到宁忘川身前，给了凌寒两个嘴巴子把他扇得清醒了点。

凌寒眼睛还很无神，整个人状态很虚弱，但是看到宁忘川他突然浑身一颤，一把抱住他哭爹喊娘地喊：“帅哥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啊，只要放了我，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啊呜呜呜”

“那就做牛做马吧。；；；；；；；；；；；；；”宁忘川淡淡地说。

“嗯”凌寒一愣，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面瘫男才是大哥，连忙松开宁忘川，颤颤地说道，“不，不是的我”

“我不会杀你，只要你老实就行。”宁忘川摆摆手，时间紧迫他没时间听凌寒扯淡，直接说道，“现在在这艘飞船后方两百多千米的星空里，正有一队装备比较完善的海盗船快速接近，看他们飞船舱体上的标志，应该是你说的破军海盗团，但是我分不出来是哪一等级。”

凌寒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惊呼道：“破军海盗团”

“应该是的，这是我们留下的检测设备传回来的照片。”宁忘川点开手臂上的屏幕，把照片找出来给凌寒看。

凌寒只看了一眼，看到海盗船船身上画着一个浓墨重彩的人影，人影持着一杆长枪，倒是很威风凛凛。

凌寒双腿一软，卡维眼疾手快拎住他才没有跌倒。

宁忘川看到凌寒这样子连忙问道：“这是什么级别”

“校，校级”凌寒震惊地说道，“破军第三级战舰但是因为破军海盗团一共只有五个等级，所以校级海盗船要比彩虹集团的黄色海盗船强很多”

“他们一般有多少人”

凌寒说道：“一个校级海盗队人数在一百左右但也不是我们这点人能对付的帅哥，快跑吧不跑就跑不掉了”

“已经跑不掉了。”宁忘川摇摇头，又给凌寒看了一组照片，说道：“在我们身前两百多公里外，还有一个同样的海盗团，四周有很多他们的小飞船。换句话说，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凌寒脸色极差无比，差不多已经完全绝望了，一下子跌坐在地面上，面如土灰，口中默念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早知道不来了早知道不来了”

“起来”宁忘川看到他这副胆小样心头一阵恼火，一把把凌寒揪了起来，语气冰冷地问道，“就你这副样子，也有胆子做小偷”

卡维在一边习惯性地把手指捏得“嘎巴嘎巴”响。

凌寒又是一阵哆嗦，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宁忘川继续问道：“我还有事情要问你，找你所说的话，这艘黄马号只是一艘黄色级别的海盗团，为什么能够拥有一艘次级主舰”

这个问题很早就出现在宁忘川等人脑海中了。

如果彩虹集团一个三级的海盗团都能拥有一艘低级战舰，那整个彩虹集团一共是有多少战舰岂不是比联邦还多

这根本不可能

而且刚才离开奕川号不久后系统就检测到了那两队校级海盗团，对方等级比自己高，但却还是只有飞船而没有战舰。

这就说明了，宁忘川等人所在的这艘黄马号不一般。

凌寒微微一愣，随即也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他当初也是因为看到这艘低级战舰才决定进来偷东西的。

现在想来，确实有蹊跷

明明只有三级，为什么能够配置一艘低级战舰并且这个海盗团在彩虹集团内部存在时间绝对不短，一直没有被其他战舰评论过，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凌寒抬起头看向宁忘川，说道：“那个白痴舰长，肯定不是普通海盗”

宁忘川看了凌寒一眼，心中有些惊讶凌寒竟然也能猜到这一点。

看来，这个小偷也不算太笨。

但是

这些都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闯出去

宁忘川让卡维押着凌寒走到控制室。

众人已经聚在一起，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越来越近，众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这两队破军海盗团肯定是很早就在黄马号周围了，至少黄马号向奕川号挑衅的时候肯定就在场，只是惧怕次级主舰奕川号所以才没有露面

所以等到黄马号和奕川号分手，这两队破军海盗团就迅速展开行动，极快地释放出一个包围圈。

毕竟，一个三级就能拥有低级战舰的海盗团，肯定是会被其他海盗团觊觎的。之前肯定是迫于黄马号原来白痴船长的身份，没有人敢动，但是现在不同了。

对那两队破军海盗团而言，低级战舰绝对是一大诱惑

而且，如果黄马号和奕川号的战斗场景一直在这两队海盗团的监测下，那么他们肯定知道宁忘川等人铭心啊的劣势，那就是人数不够，低级战舰虽然强大但是无法爆发全部力量，而且自己人数众多，黄马号要硬拼几乎不可能战胜。

所以，他们才会决定立刻出手，甚至连一刻时间都没有耽搁，只等黄马号进入包围圈，就展开雷霆攻势

距离已经非常近了，甚至肉眼都能看到点点星光正在靠近。

“硬拼是不明智的。”莫云和金十五长老都扮演一个军师的角色，卡维不参与这种讨论，被莫秋馨拉过去学习控制飞船了，“敌我力量悬殊太大。即使有莫风在，也不行。”

金十五长老沉吟道：“硬拼不行，那我们只能智取，关键是如何智取。”他现在的性命和宁忘川连在一条绳子上，金家对他的追杀甚至可能超过宁忘川，所以就算为了自己，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藏着掖着。

至于家人孩子会受到如何待遇，金十五长老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就算他乖乖回金家，他这一脉也没救了。

在金家权力内部耗了一生，他的内心早已麻木不堪，什么兄弟亲情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笑话，他真正关心的或许只有他的几个嫡系子孙，现在这些子孙死了，他当然要报仇。

他老了，但还没有死，脑子还能动，所以还要战斗。

“长老，你想说什么”莫云问道，莫云虽然资历也很老，但是金十五长老的年纪摆在那，肯定有更加丰富的经历。

金十五长老眯着老眼，握住龙头拐杖，说道：“对方的优势在于人多，但是这也是他们最大的劣势所在。”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少数人稍微想到了些什么。

金十五长老继续说道：“要知道，他们只是一群海盗，不管怎样，海盗只是海盗，是一群乌合之众，是一群只顾眼前利益的蠢货。”

“据凌寒所说，这两个海盗队全部属于破军，破军相当于一个大家族，大家族里的两个分支，彼此之间的竞争矛盾还会少吗”金十五长老沉声说道，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

“换言之，他们现在对我们的联合攻势，只是一个很不稳定的关系，毫无信任可言，我们只要稍微一碰，这种关系就会不复存在，然后我们再推波助澜，不耗一颗弹药也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而我们，只需要看就行了。”

“这，就是人心的邪恶所在，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金十五长老说完抬起头来，斑白的眉毛仿佛缀着雪花。

第158章彩虹的杀意

众人感到心头一阵寒意，心思各异，久久没有人说话。

“老朽的方法，各位不同意”金十五长老眯着眼低沉着问。

莫云莫风都是有过经历的人，这种方法没什么不能接受。

但是对于梁文道周月玲方凯等人来说这就有些别扭了，尤其是方凯和周月玲，性子都比较耿直，这个计划终究是有些阴暗了。

看到这几个年轻人面露难色，宁忘川直接拍了拍桌子，淡淡地说道：“就这么办。人，总是要认清这个世界的。”

经历过宁天成的背叛、王珂的背叛，宁忘川内心早已不是普通人能比，他的心智要比真实年纪成熟得多。

方凯和周月玲两人刚想说什么，却被梁文道按住了肩膀，他对宁忘川说道：“就听你的